尼摩船长根据挂上铜环的鱼推测出什么?

《海底两万里》中考试题汇编和考点集萃

“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

》主要讲述了诺第留斯号潜艇

根据一位同学阅读《海底两万里》等两部名著后写的读书笔记,请你按要求填空。

【读书笔记一】情节概括

.孤身斗舰队,奇招灭火灾

.风暴中偏航,麦田里获救

.遭冰山封路,陷缺氧危机

.海底观美景,洋面见海难

)上述情节中,出自《海底两万里》的有(

【读书笔记二】人物点评

.他,知识渊博,机智勇敢,沉着果断。他是一个神秘浪漫的人,也是一个反抗压迫、支持正义的

.他,心地善良,刚毅勇敢,酷爱真理。他是一个外科医生,也是一个喜欢冒险、渴望自由的航海

)上述点评中,点评尼摩船长的一项是(

《海底两万里》中尼摩船长的潜水艇从太平洋出发,途经澳大利亚珊瑚海,在游历了印度洋、

【参考答案】红海(阿拉伯海)

.根据提示写出相关情节。

《海底两万里》中,阿龙纳斯教授跟随诺第留号进行了海底探险,在南极曾经因缺氧而窒息,请简要

说说诺第留斯号是如何陷入险情,又是如何脱离险情的。

【参考答案】诺第留斯号在南极冰层之下前进时,冰山翻转撞上诺第留斯号,堵住了所有的出口

摩船长让诺第留斯号用自身重量的来回冲撞,冲破冰层。

.根据你的阅读积累,请把下面的句子补写完整。(

知识就是力量。在《海底两万里》中,尼摩船长常能运用科学知识带领大家脱离险境;当他们遭遇

土著人攻击时,尼摩船长用电击退了围攻者;

尼摩船长靠潮汐知识摆脱困境

.《海底两万里》是一部出色的悬念小说。小说从海面上“怪兽”出没开始,到(潜艇名)被大西洋漩

读者始终想解开一个谜:

【参考答案】诺第留斯号(鹦鹉螺号)尼摩(共

连环画讲述的是鹦鹉螺号潜艇在前往南极路上的一次遇险经历。从连环画的内

容来看,当破冰遇到困难时,尼摩船长想到的解决办法是

。在《海底两万里》一书中。尼摩

船长拯救鹦鹉螺号或他人生命的事情还很多,

}

我这顿饭吃得很饱。各式各样的菜是由鱼类,海参,美味的植虫动物,另外还有助消化的海藻类植物,象青红片海藻,苦乳味海藻等等做出来的。饮料是用水和酵素酒合成,这酒是按照堪察加岛人的方法,从有名的海藻,即所谓掌形蔷薇藻酿造出来的。

起初,尼摩船长只是吃,不说一句话。

后来才对我说:“阿龙纳斯先生,我邀请您到我的克利斯波岛的森林中打猎的时候,您以为我是自相矛盾。当我告诉您这是海底森林的时候,您以为我是发疯。教授,您不能这样轻易判断人啊。”

“不过,船长,请您相信……”

“请您耐心听下去,然后再看看您是不是应当责备我发疯和自相矛盾了。”

“教授,您和我都知道,人只要带了充分的可呼吸的空气,他就可以生活在水底下。工人在水底下工作时,穿上一件不透水的衣服,头上套了一个金属的盒子,再利用打气机和节流器,就可以从水上面获得空气。”

“那是一套潜水设备,”我说。

“对,可是,带了这套设备,人是不自由的。那条输送空气的胶皮管子把他和打气机连接起来,简直就是一条把他拴在陆地上的锁链,如果我们是这样拴连着诺第留斯号,那我们就不能往远处走了。”

“那么,可以自由行动的方法是什么呢?”我问。

“那就是使用您的两个法国同乡——卢格罗尔和德纳露兹创造的器械。为了符合我的要求,我改善了这种器械,靠了这种器械,可以在新的生理条件下在海水中生活,您的器官一点也不感到什么痛苦。

它有一个厚钢板制的密封瓶,瓶中满贮五十大气压力压缩的空气。它象士兵的背囊一样,用一条腰带捆在人的背后。瓶的上部象个钢盒,盒中的空气由吹风机操纵,只在一定的压力下才能流出来。

现在通用的卢格罗尔器械,都有两条胶皮管子从钢盒通出来,套在口鼻上罩着的喇叭形东西;其中一条是吸气用的,另一条是呼气用的,人的舌头按照呼吸的需要,控制这两条胶皮管的开关。

但是,在海底下受到的压力很大,所以我要象潜水员一样,把我的脑袋装在铜制的圆球中,那两条胶皮管——吸气管和呼气管就连结在这个圆球上。”

“好极了,尼摩船长。不过您所携带的空气很快就会用完的,空气中只含有百分之十五的氧时,就不宜再呼吸了。”

“可不是,但我跟您说过,阿龙纳斯先生,诺第留斯号的打气机使我可以把高压压缩的空气装进去,在这种条件下,这套器械的密封瓶能供应的空气,足够我呼吸九、十小时。”

“我再没有什么可以非难的了,”我回答,“但我要问,您在海底下行动是靠什么来照明呢?”

“我用的是兰可夫灯,阿龙纳斯先生。呼吸器放在我背上,探照灯带在我腰间。探照灯装有一组本生电池,但我不用氯化钾,而用海中含量很多的氯化钠来发电。用一个感应线圈把发生的电收集起来,送到特制的灯泡。

灯泡中有一根弯曲的玻璃管,管中只有少量的二氧化碳气。使用探照灯的时候,二氧化碳气发出一种连续不断的白光,照亮起来。有了这些设备,我就可以呼吸,可以看见。”

“尼摩船长,您对我提出的所有反对意见,都作了十分有力的答复,现在我再也不能怀疑了。不过,我虽然不得不承认卢格罗尔呼吸器和兰可夫探照灯,但我对那枝猎枪,就是你要我携带的这件武器,还不得不保留我的意见。”

“这不是什么火药枪,”船长回答。

“可不是。船上没有硝石,没有硫磺,没有木炭,您要我怎么制造火药呢?”

“还有,”我说,“海水比空气重八百五十五倍,在这种环境中开枪要有实效,首先就要克服这种巨大的压力。”

“这不能算作一个理由。现在有一种枪,是按照富尔顿①的设计,由英国人菲力哥尔和布列、法国人傅尔西、意大利人兰帝加以改进的,①富尔顿(Fulton,1765-1815),美国科学家,曾设计潜水艇和水雷。

它装有特殊的开关,可以在海水中射击。但是我要再一次告诉您,我没有火药,只能用压缩空气代替,这种空气是诺第留斯号的打气机可以大量供应的。”

“可是这空气很快就会用完的。”

“不错,但我带有卢格罗尔瓶,不是能按需要随时供应空气吗?只要按需要装上一个开关龙头就够了。此外,阿龙纳斯先生,您自己就将亲身看到,水底打猎并不费大量的空气和很多的子弹。”

“但是,在这种看不太清楚的地方,在这个比空气重得多的海水中间,我觉得发出的枪弹不能打得很远,并且也很难命中吧?”

“先生,用这种枪,每一发都是可以致命的,并且,动物一被打中,不管伤得怎样轻微,它必然象被雷击一般,立即倒下来。”

“因为这枪发出的子弹并不是普通的子弹,这是奥地利化学家列尼布洛克发明的一种小玻璃球,我船上储备了许多。这种玻璃球装有钢的套子,下面又加了铅底,象真正的来顿瓶一样,里面具有很高的电压。

就是最轻微的冲击,也要炸开,被打中的动物,不管怎样强大有力,也得倒下来死去。我要告诉你,它不比四号子弹大,普通猎枪的弹盒可以装上十个。”

“我再不争论了,”我从桌旁站起来说,“我只有拿起我的枪来就是了。您去哪里,我就跟您去哪里。”

船长领我到诺第留斯号的后部,走过尼德·兰和康塞尔的舱房门前,我叫了我的两个同伴,他们立即跟着我们来。一会儿,我们到了前面,靠近机器房的一个小房子里,我们要在这个小房子中穿起我们的海底打猎衣服来。

第十六章,在海底平原上散步

这个小房子,说得正确些,就是诺第留斯号的军火库和储藏衣服的地方。墙上挂着十二套潜水衣,等待海底散步者穿戴。尼德·兰看到这些潜水衣,觉得十分讨厌,不愿意穿。

“你可知道,老实的尼德·兰,”我对他说,“那克利斯波岛的森林是海底下的森林呢!”

“好嘛!”鱼叉手失望地说,因为他吃鲜肉的梦想幻灭了。“阿龙纳斯先生,您自己也要套进这种衣服里面去吗?”

“当然,尼德·兰师傅。”

“先生,您高兴穿您就穿吧!”鱼叉手耸一耸两肩说,“我可不干。除非强迫我,否则我决不套进里面去。”

“人家并不强迫你穿,尼德·兰师傅,”尼摩船长说。

“康塞尔也冒这险去打猎吗?”尼德·兰问。

“不管到什么地方我都跟着先生去,”康塞尔回答。

两个船员,遵照船长的嘱咐,走上来帮助我们穿这些不透水的、沉甸甸的衣服;衣服是用橡胶制成的,没有缝,可以承担强大的压力,不受损伤。应当说这是一套又柔软又坚固的甲胄。

上衣和裤子是连在一起的;裤脚下是很厚的鞋,鞋底装有很重的铅铁板。上衣全部由铜片编迭起来,象铁甲一般保护着胸部,可以抵抗水的冲压,让肺部自由呼吸;衣袖跟手套连在一起,很柔软,丝毫不妨碍两手的运动。

那些不完备的有缺点的潜水衣,例如十八世纪发明的被人称赞的树皮胸甲,无袖外罩,入海衣,藏身箱等等,跟我们眼前这套完美的潜水衣比较,实在是太相形见绌了。

尼摩船长、他的一个同伴(一个膂力过人,象赫克留斯①一般的大力士)、康塞尔和我,一共四个人,全都穿好了潜水衣。①赫克留斯(Hercules),希腊神话中的大力士。

现在只要把我们的脑袋钻进金属圆球中,我们就算装备完了。但在戴上金属圆球之前,我要求尼摩船长给我看一看我们要带的猎枪。诺第留斯号船上的一个船员拿一枝很简单的枪给我看。

枪托是钢片制的,中空,体积相当大,是储藏压缩空气的容器,上面有活塞,转动机件,便可以使空气流入枪筒。枪托里面装了一盒子弹,盒中有二十粒电气弹,利用弹簧,子弹可以自动跳入枪膛中。一粒子弹发出之后,另一粒立即填补,可以连续发射。

“尼摩船长,”我说,“这枝枪十分好,并且便于使用。我现在真想试试它。不过我们怎样到海底下去呢?”

“教授,此刻诺第留斯号搁浅在海底下十米深处,我们只待动身出发了。”

尼摩船长把自己的脑袋钻进圆球帽子里面去。康塞尔和我照着他的动作,各自戴上圆球帽。我们又听到加拿大人讽刺的对我们说了一声“好好的打猎去吧。”

我们潜水衣的上部是一个有螺丝钉的铜领子,铜帽就钉在领子上。圆球上有三个孔,用很厚的玻璃防护,只要人头在圆球内部转动,就可以看见四面八方的东西。

当脑袋钻进圆球中的时候,放在我们背上的卢格罗尔呼吸器,立即起了作用;就我个人来说,我呼吸很顺利,没有困难。我腰间挂着兰可夫探照灯,手里拿着猎枪,准备出发。

但是,说实在的,穿上这身沉甸甸的衣服,被铅做的鞋底钉在甲板上,要迈动一步,也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情形是预先料到的,我觉得,有人把我推进跟藏衣室相连的一个小房子中。我的同伴,同我一样被推着,跟着我过来。

我听到装有阻塞机的门在我们出来后就关上,我们的周围立刻是一片漆黑。过了几分钟,一声尖锐的呼啸传进我的耳朵。我感到好象有一股冷气,从脚底涌到胸部。

显然是有人打开了船内的水门,让外面的海水向我们冲来,不久,这所小房子便充满了水。在诺第留斯号船侧的另一扇门,这时候打开来了。一道半明半暗的光线照射我们。一会儿,我们的两脚便踏在海底地上。

现在,我怎能将当时在海底下散步的印象写出来呢?象这类神奇的事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就是画笔也不能将海水中的特殊景象描绘出来,语言文字就更不可能了。尼摩船长走在前面,他的同伴在后面距离好几步跟随着我们。

康塞尔和我,彼此紧挨着,好象我们可以通过我们的金属外壳交谈似的。我不再感到我的衣服,我的鞋底,我的空气箱的沉重了,也不觉得这厚厚的圆球的分量,我的脑袋在圆球中间摇来晃去,象杏仁在它的核中滚动一般。

所有这些物体,在水中失去了一部分重量,即它们排去的水的重量,因此我进一步了解了阿基米德①发见的这条物理学原理。①阿基米德(Archimède),古代物理学家,约生于公元前二八七年,死于公元前二一二年。

我不再是一块呆立不动的物体,差不多可以说能够运动自如了。阳光可以照到洋面下三十英尺的地方,这股力量真使我惊奇。太阳光强有力地穿过水层,把水中的颜色驱散,我可以清楚地分辨一百米以内的物体。

百米之外,水底现出天蓝一般的渐次晕淡的不同色度,在远处变成浅蓝,没入模糊的黑暗中。真的,在我周围的这水实在不过是一种空气,虽然密度较地上的空气大,但透明的情形是跟地上空气相仿。

在我头上,我又看见那平静无波的海面。

我们在很细,很平,没有皱纹,象海滩上只留有潮水痕迹的沙上行走。这种眩人眼目的地毯,象真正的反射镜,把太阳光强烈地反射出去。由此而生出那种强大的光线辐射,透入所有的水层中。

如果我肯定说,在水中深三十英尺的地方,我可以象在阳光下一样看得清楚,那人们能相信我吗?我们踩着明亮的沙层走动,足足有一刻钟;它是贝壳变成的粉末构成的。

象长长的暗礁一样出现的诺第留斯号船身,已经渐渐隐没不见了;但它的探照灯,射出十分清楚的亮光,在水中黑暗的地方,可以指示我们回到船上去。人们只在陆地上看见过这种一道道的十分辉煌的白光,对于电光在海底下的作用,实在不容易了解。

在陆地上,空气中充满尘土,使一道道光线象明亮的云雾一样;但在海上,跟在海底下一样,电光是十分透亮的,一点也不模糊。我们不停地走动,广阔的细沙平原好象是漫无边际。

我用手拨开水帘,走过后它又自动合上,我的脚迹在水的压力下也立即就消灭了。走了一会儿,看见前面有些东西,虽然形象仅仅在远方微微露出,但轮廓已清楚地在我眼前浮现。

我看出这是海底岩石前沿好看的一列,石上满铺着最美丽的形形色色的植虫动物,我首先就被这种特有的景色怔住。这时是早晨十点。

太阳光在相当倾斜的角度下,投射在水波面上,光线由于曲折作用,象通过三棱镜一样被分解,海底的花、石、植物、介壳、珊瑚类动物,一接触被分解的光线,在边缘上显现出太阳分光的七种不同颜色。

这种所有浓淡颜色的错综交结,真正是一架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色缤纷的万花筒,总之,它就是十分讲究的水彩画家的一整套颜色!看来实在是神奇,实在是眼福!我怎样才能把我心中所有的新奇感觉告诉康塞尔呢!

怎样才能跟他一齐发出赞叹呢!我怎样才能跟尼摩船长和他的同伴一样,利用一种约定的记号来传达我的思想呢!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只好自己对自己说话,在套着自己脑袋的铜盒子里面大声叫喊;虽然我知道,说这些空话消耗的空气恐怕比预定的要多些。

对着这灿烂的美景,康塞尔跟我一样惊奇的欣赏。显然,这个守本分的人,要把眼前这些形形色色的植虫动物和软体动物分类,不停的分类。满地都是腔肠动物和棘皮动物。

变化不一的叉形虫,孤独生活的角形虫,纯洁的眼球丛,被人叫作雪白珊瑚的耸起作蘑菇形的菌生虫,肌肉盘贴在地上的白头翁……布置成一片花地;再镶上结了天蓝丝绦领子的红花石疣,散在沙间象星宿一般的海星,满是小虫的海盘车,这一切真象水中仙女手绣的精美花边。

朵朵的花彩因我们走路时所引起的最轻微的波动而摆动起来。把成千成万散布在地上的软体动物的美丽品种,环纹海扇,海槌鱼,当那贝——真正会跳跃的贝,洼形贝,朱红胄,象天使翅膀一般的袖形贝,叶纹贝,

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无穷无尽的海洋生物,践踏在我的脚底下,我心中实在难受,实在惋惜。但是我们不得不走,我们继续前进,在我们头上是成群结队的管状水母,它们伸出它们的天蓝色触须,一连串的飘在水中。

还有月形水母,它那带乳白色或淡玫瑰红的伞,套了天蓝色框子,给我们遮住了阳光。在黑暗中,更有发亮的半球形水母,为我们发出磷光,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约在四分之一海里的空间内,我没有停步,几乎不断地看到这些珍品。尼摩船长向我招手,我跟着他走。不久,脚下的土壤变了性质。接连细沙平原的是一片胶粘的泥地,单独由硅土或石灰贝壳构成,美国人管它叫“乌兹”。

接着我们跑过一段海藻地,它们是未经海水冲走的海产植物,繁殖力很强。这种纤维紧密的草坪,踩在脚下软绵绵的,可以和人工织出的最柔软的地毯比美。但是,不只我们脚下是绿草如茵,连我们头上也是一片翠绿。

水面上轻飘飘的浮着一层海产植物,全部是取之不尽的海藻类,这类植物,我们已经知道的,至少有二千多种。我看见水中浮着很长的海带(有些作球形,有些作管状)、红花藻、叶子很纤细的藓苔、很象仙人掌的蔷薇藻。

我注意到较近海面的一层是青绿色的海草,在更深一些的地方是红色的海草,黑色或赭色的水草就在最深处,形成海底花园和草地。这些海藻类实在是造化的奇迹,宇宙植物界的一个奇迹。

地球上最小和最大的植物都产生在海藻类中。因为五平方毫米的地方,可以有四万条这类肉眼不可见的微生植物,同时人们又采过长一直超过五百米的海带。我们离开诺第留斯号有一小时半左右了。

正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看见太阳光垂直地照下来,再没有曲折作用了。颜色变幻的花样渐渐没有了,翠玉和青玉的各种色度也从我们的头顶上消失了。我们步伐很规律地走着,踩在地上发出异常响亮的声音。

很轻微的声响也很快地传出去,这是在陆地上时的耳朵所不熟习的。本来,对于声音,水比空气是更好的传音体,它传播声音比空气快四倍。这时候,海底地面由于有显然的斜坡,渐渐低下去。光线的色泽是一致的。

我们到了百米的深度,受到十大气压的压力。但我的潜水衣是为适应这些情况制成的,所以我没有感到这种压力的难受。我仅仅觉得手指不能灵活使用,但这种困难情况不久也就消失。

我穿上自己不习惯的潜水衣,漫游了两小时,本来应该疲倦,可是现在丝毫不感到什么。我由于水力的帮助,行动异常灵便。到了三百英尺的深度,我还能看见太阳光,不过很微弱。

尾接着阳光的强烈光辉,是红色的曙光,白日与黑夜之间的阴暗光线。但我们还看得清楚,可以引路,还不需要使用兰可夫灯。这时候,尼摩船长停下来。

他等着,要我到他面前去,他指点我看那在阴影中不远的地方,渐渐露出来的一堆堆模糊不清的形体。我想,“那是克利斯波的森林了,”果然,我并没有弄错。

我们到底走到森林的边缘了,这可能是尼摩船长的广大领土中最美好的一处。他把森林看作是他的,他把森林的所有权归他自己,象世界开辟的时候,最初出现的一批人霸占所有权一样。

其实,又有谁能够跟他争这海底财产的所有权呢?哪有比他更大胆的开荒者,手拿着斧子,敢来这里砍伐荆棘,开垦田地呢?

这森林中生长的都是高大的木本植物,当我们走到树林中间阔大的拱形枝干之下,我的眼光首先就被林中树枝排列的奇特形状所吸引,感到奇怪的是这种形状,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林中地上并没有生长什么草,小树上丛生的枝杈没有一根向外蔓延,也不弯曲垂下,也不向横的方面伸展。所有草木都笔直伸向洋面。没有枝条,没有叶带,不管怎么细小,都是笔直的,象铁杆一般。

海带和水藤,受到海水强大密度的影响,坚定不移的沿着垂直线生长。而且这些水草又是静止不动的,当我用手分开它们的时候,一放手,它们立即回复原来的笔直状态。这林子简直就是垂直线的世界。

不久我便看惯了这种古怪的形状,同时也习惯了我们四周的相对的黑暗环境。林中地上随处有尖利的石块,很不容易躲开。海底植物,据我看,在这里是应有尽有了,比产量较少的南北两极地带或热带区域,可能更为丰富。

不过,在几分钟内,我不知不觉地把动植物两类混淆起来,把植虫动物当做水产植物,把动物当做植物。本来,谁能不弄错呢?在海底下,动物界和植物界是十分接近的!

我观察到,所有这里的植物界产品,跟土壤只是表面上连接起来。它们没有根,支持它们的不管是固体,是沙、是贝、是甲壳或石子都没有什么影响,它们所要求的只是一个支点,而不是借以生长的力量。

这些植物只是自己发展起来,它们生存的唯一资源就是那维持它们和滋养它们的海水。它们大部分不长叶子,只长出奇形怪状的小片,表面的色彩很有限,只有玫瑰红、洋红、青绿、青黄、灰褐、古铜等颜色。

我在这里又看到的,不是象在诺第留斯号船上风干的标本,而是活生生的、似乎迎风招展地作扇子般展开的孔雀彩贝,大红的陶瓷贝,伸长象可食的嫩笋一样的片形贝。

细长柔软,一直长到十五米高的古铜藻,茎在顶上长大的一束一束瓶形水草,以及其他许多的海产植物,通通没有花。一位很风趣的生物学家曾说过:“动物类开花,植物类不开花,大海真是奇异例外的环境,古怪新奇的自然!”

在这些象温带树木一般高大的各种不同的灌木中间,在它们的湿润的荫影下面,遍生着带有生动花朵的真正丛林,植虫动物的篱笆行列,上面象花一般开放出弯曲条纹的脑纹状珊瑚,触须透明的黑黄石竹珊瑚,

草地上一堆一堆的石花珊瑚——为了使这个幻觉完整无缺——又有蝇鱼,它们象成群的蜂雀,从这枝飞到那枝,至于两腮耸起、鳞甲尖利的蠹虫鱼,飞鱼,单鳍鱼,那简直就象一群鹌鹑,在我们脚下跳来跳去。

到一点钟左右,尼摩船长发出暂时休息的信号。在我来说,我很高兴能休息一下,我们于是在一个海草华盖下面躺下来,这海草的细长枝条象箭一般直插着。这一刻的休息我觉得很舒服。美中不足的是我们不能彼此交谈。

没有法子说话,当然也没有法子回答。

我仅仅把我粗大的铜头挨近康塞尔的铜头。我看见了这老实人的眼睛闪出兴奋的亮光,又为表示满意起见,他在铜壳子里面一只海蜘蛛就要向我身上扑来。乱摇乱摆,作最滑稽可笑的怪样子。

虽然走了四小时的路,我并不感到有吃东西的需要,心里很为惊异。为什么会这样,我说不出来。但另一方面,象所有潜水人一样,我感到很想睡觉,没有法子克制。

所以我的眼睛也就在很厚的玻璃后面闭起来,我立即掉到无法克制的昏睡中,这昏睡,刚才也只是靠向前的走动才暂时制止了它。尼摩船长和他的壮健同伴,早就躺在清澈的水晶体中,先给我们作出睡眠的榜样了。

我沉迷在这种昏睡中有多少时候,那我不能估计;但当我醒来的时候,看看太阳已经向西边低下去了。尼摩船长已经站起来,我也开始伸展我的四肢,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件意外的东西,我立即站起两脚。

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只高一米的海蜘蛛,斜着眼注视我,就要向我身上扑来。虽然我的潜水衣相当厚重,可以保护我不会被它咬伤,但我也不能不害怕,不能不颤抖。康塞尔和诺第留斯号的水手就在这个时候醒来。

尼摩船长把这个怕人的甲壳类动物指给他的同伴看,他的同伴一枪托打死了它,我看见这个怪物的丑陋脚爪作怕人的抽搐,拚命挣扎。

这次碰见这个怪物就使我想到一定还有其他更可怕的动物时常到这黑沉沉的海底下来,我的潜水衣可能无力保护我,无法抵抗它们的袭击。我起先没有想到这事,现在我决心要时刻警惕。

此外,我又以为这次休息是我们这次旅行的结束,但我错了,尼摩船长并不让我们回到船上去,仍然继续他的大胆的旅行。地面总是往下陷,斜度更是明显,把我们拉到最深的海底。

这时候,想是快要到三点了,我们到了一座狭小的山谷中,这山谷在峭壁间,在一百五十米深的海底下。由于我们使用的器械极完善,我们可以超越好象大自然拿来限制人的在海底旅行不得超过九十米的深度。

我说我们是在一百五十米的深度;虽然没有什么器械可以让我测量。但我知道,即最清澈的海水,阳光也不能再往下照了。正是在这时候,周围变得漆黑。在十步外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我只能摸索着走,这时我看见一道相当明亮的白光忽然闪出来。原来是尼摩船长使用他的电光机器。他的同伴照他那样做。康塞尔和我也学着他们的榜样。

我转动螺丝钉,使电磁铁跟曲玻璃管接通,灯亮了,海中有我们四盏探照灯的照射,周围二十五米内都明亮起来。尼摩船长继续走入森林中最幽深的地方,沿途树木渐渐稀少。我注意到,在海底,植物界要比动物界消失得早些。

海产植物虽然已经放弃了这些变为贫瘠的土地,但数量很多的动物、植虫动物、节肢动物、软体动物和鱼类仍然到处皆是。我一边走一边想,我们带的兰可夫灯的灯光必然要引起那些沉黑的海底下居民的注意,齐集前来。

可是,它们虽然前来,但总是留在猎人力量不可及,距离相当远的地方。好几次,我看见尼摩船长停步,瞄准他的枪,但经过一些时候的观察后,他又把枪放下,再向前行。后来,大约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新奇惊人的旅行结束了。

一道高大的岩石墙和一大堆怪石群矗立在我们面前,那是巨人般的岩石层,花岗石的悬崖,沉黑的岩洞,可是看不见有可以攀爬上去的路径。这是克利斯波岛的尽头,是陆地了。尼摩船长突然停住脚步。

他向我们打手势,要我们停下来,我虽然很想穿过这道墙,但我不能不止步。这里是尼摩船长的领地的最后界限。他不愿意走过这界限。过这界限便是他的脚步不愿踩踏的地球的陆地部分了。我们于是开始往回走。

尼摩船长又在前面带领他的小小队伍,他总是毫不迟疑地向前走。我觉得,我们转回诺第留斯号船上去,好象不是走原来的路。这条新路很陡,因此很难走,显然它是比较接近海面。

不过,回到海水上层的行动不能十分突然,防止压力的减小不要过急,因为压力减小过急,可能在我们机体中引起严重的疾病,发生使潜水人有性命危险的身体内伤。所以我们是慢慢的上来。

很快光线又出现了,又扩大了,太阳已经在天际的低处,曲折作用重新又把七色的光圈套在各种不同的物体上了。在十米深的地方,我们就走在一大群各种各类的小鱼中间,比空中飞鸟的数量还多,也更敏捷,但还没有值得我们枪击的水产猎物在我们眼前出现。

这时候,我看见船长的枪急急顶在肩上,对着丛林间一个正在走动的东西瞄准。枪响了,我听到轻微的啸声,那个动物在离几步远的地方被击中倒下来了。倒下来的是一只很好看的水獭,一只水兽,它可能是住在海中的唯一的四足兽了。

这水獭有一米半长,价值一定非常大。

它的皮,表面是栗褐色,底面是银白色,可以制成十分好看的皮筒,在俄国和中国的市场上,是十分罕见的皮料。皮毛的柔软精细和它的光滑色泽决定它的价格至少也是二千法郎。

我很赞美这新奇的哺乳类动物,圆突的头,上面有短短的耳朵,圆圆的眼睛,象猫须一般的白色髭须,掌形带甲的脚,团簇的尾巴。这种珍贵的肉食动物,因为渔人的追赶和捕获,现在已经十分稀罕,

它们主要是躲藏在太平洋的北极圈里,就是在北极圈里,它们这一族也快要消灭了。尼摩船长的同伴跑上前去把水獭捡起来,放在肩头上,我们又向前走。在一小时内,一片细沙的平原在我们脚下摆开。

平原时常升至距海面不及两米的深度。我当时看见我们的影子反映在水中,清楚地现出来,方向正相反;在我们上面,现出同样的一群人,表演我们的动作和姿势,一切都相同,就是脑袋垂在下面,两脚倒悬在空中。

值得记下的还有另一种情况。一阵阵的浓云飞掠过去,这些云很快地形成,也很快地消失;但仔细一想,我明白,这些所谓云只不过是海底厚薄不一的波浪所反映出来的。

我又看到浪头向下折落时演成无数泡沫飞溅的滚滚白涛,象羊群一样。我也见过那些在我们头上的巨大鸟类的阴影,它们从海面疾飞掠过。这个时候,我亲眼看到一次射击,也许从来没有一个猎人曾经发射过这样准确、漂亮的枪。

一只大鸟,可以看得很清楚,两翼张得很大的飞翔前来。尼摩船长的同伴看见大鸟在离水波仅仅几米的上面,尼摩就瞄准,射击。大鸟被击落下来,一直掉到这位敏捷的猎人的近旁,他立即把鸟捉住。

这是最美丽的一种海鹅,海鸟中最使人赞美的一个鸟类品种。我们走路并没有因打海鹅这件事中断。在两小时内,我们有时沿着细沙平原走,有时沿着藓苔草地走,相当难走。

老实说,我实在不能再走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半里远的地方,有一道模糊光线冲破了海水的沉黑。那是诺第留斯号的探照灯。

要不了二十分钟,我们就可以上船了,一到船上,我便可以自由呼吸,因为我觉得我的空气储藏器好象只能供应我一些含氧很少的空气了。不过我这样打算,并没有估计到下面的意外遭遇,使我们耽搁了一些时间才到达船上。

我走在尼摩船长后面约二十步左右,看见尼摩船长突然向我面前转回来。他用他有力的手,把我按倒在地下,他的同伴对康塞尔也同样做。

初时我对于这次突然的攻击,作种种的猜想,但我看见船长也躺在我近边,不敢动,心中就安然了。我于是躺在地上,正好躲在鲜苔丛林的后面,当我抬起头来,我看见有巨大无比的躯体发出磷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我血管中的血都凝结了!我看见逼近我们的是十分厉害的鲛鱼,是一对火鲛,是最可怕的鲨鱼类,尾巴巨大,眼光呆板阴沉,嘴的周围有很多孔,孔中喷出磷质,闪闪发光。

真是大得怕人的火鲛,它们的铁牙床,可以把整个人咬成肉酱!我不知道康塞尔是不是正在留心把它们分类,在我说来,我与其说是拿生物学者的身分,不如说是拿将被吞食的人的身分,很不科学的观点来观察它们的银白的肚腹,满是利牙的大嘴。

十分幸运,这对贪食的动物目力很差,看不太清楚。它们并没有看见我们就走过去了,只是它们的黄黑的尾巴略略触到我们,我们能躲过这次危险真象是个奇迹,毫无疑问,这次危险比在深林中碰见猛虎还要大得多。

半小时后,有电光引路,我们到达了诺第留斯号。外部的门仍然开着,尼摩船长一见我们都已经走进了第一个小房中后,就把门关起来。然后他手按一个圆钮;我听到船内部的抽水机活动起来,我觉得我周围的水渐渐低下去,

过了一会儿,小房中的水便完全排出去了。

内部的门打开来,我们走进了储衣室。在储衣室,我们把潜水衣脱下来,脱时当然要费些功夫,我非常疲乏,走回自己房中,一方面对于这次海底的惊人旅行,眉飞色舞,赞叹不已,另一方面,简直累得不能动,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十八章,太平洋下四千里①“里”

(lieue)本是法国计算距离的度量名,长短不一,但本书用的是公米“里”,每“里”等于四千米,即四公里;本书中用“里”的地方都是每“里”作四千米计算。

第二天,11月18日,昨日的疲劳,完全歇过来了,我走到平台上,诺第留斯号的船副正在这个时候说出他每日必说的那句话。于是我心中想,这句话是跟海面的情形有关系,它的意思或者是:“我们什么都望不见。”

这时洋面上空无一物。天边一只船也没有。

克利斯波岛的高地在夜间走过不见了。海洋把三棱镜分出的其他颜色都吸收了,只把蓝色向四面八方反射出去,带上一种十分好看的靛蓝色。好象一幅条纹宽阔的天光蓝毛布,在层迭的波涛上很规律地摊开。

我正欣赏海洋的美丽景色,尼摩船长出来了。好象他没有看见我在平台上,开始做他的一连串天文观察。一会儿,做完观察,他肘靠着探照灯笼间,他的眼光注视着洋面。

同时又有二十名左右的诺第留斯号的水手,走到平台上来,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他们来收昨天晚上撒在船后的鱼网。这些水手虽然看来全都是欧洲人的体型,但显然是属于不同的国籍。

我想我不至弄错,我认出其中有爱尔兰人、法国人、好几个斯拉夫人、一个希腊人或克里特岛人。不过,这些人都不爱说话,他们彼此间使用的语言,使我甚至于无从猜想它的源流。所以我没有法子去问他们,跟他们交谈。

鱼网被拉上船来。网是袋形的,跟诺曼底①沿海使用的很相似,这网是阔大的口袋,用一根浮在水上的横木和一条串起下层网眼的链索把网口在水中支开。①(Normandie),法国沿大西洋的省名。

这些口袋似的网挂在铁框上,拉在船后面,象笤帚在海底扫刷一般,一路上,经过的鱼无一幸免,全被打捞上来。这一天打到了许多新奇类型的鱼,比如:海蛙鱼,这鱼的动作很滑稽可笑,所以被称为丑角鱼。

黑色的喋喋鱼带有许多触须。带波纹的弩箭鱼有红色花纹围起来。弯月形鳆鱼,这鱼有极端厉害的毒汁。好几条橄榄色的八目鳗。海豹鱼,这鱼身上满是银白的鳞。旋毛鱼,这鱼发电的力量相等于电鳗和电鱼。

多鳞的纹翅鱼,这鱼身上有古铜色横斜的带纹。淡青色的鲨鱼。好几种虾虎鱼等。最后是些身材较长大的鱼,一条头部隆起的加郎鱼,好几条一米长的美丽的鲣鱼,身上带天蓝和银白相间的颜色,三条华丽的金枪鱼。

不管它们行动得多快,可也没能躲过袋网,脱不了身。我估计一下,这一回袋网所获得的鱼超过一千斤。是一次很好的成绩,但并不特别出奇。因为网在船后拖拉着有好几个钟头,各种水产动物当然装到这罗网里面来。

因此,我们并不至缺乏质量优良的食品,诺第留斯号的快速度和它的电光的吸引力,可以不断的捕捉到鱼类。这些种类不同的海产动物立即从放开的嵌板送到下面的食物储藏室,有些要趁新鲜食用,有些要保存起来。

鱼捕完了,空气调换了,我想诺第留斯号又要作海底旅行了;当我正准备回房的时候,尼摩船长向我回转身来,没有什么客套,直截了当地对我说:

“您看这海洋,教授,它不是赋有真实的生命吗?它不是具有愤怒和温情吗?昨天,它跟我们一般安静地睡着,现在,过了平安的一夜,它又动起来了。”

不说早安,不说晚安!谁也要认为这个奇怪的人物现在只不过是把已经开了头的谈话继续说下去。

“请看,”他又说,“它在太阳的抚摩下苏醒了!它又要过它的日间生活了!观察它有机生活的变化作用,实在是很有兴趣的学术研究呢。它有脉搏、有血管、有起伏,我觉得科学家莫利是对的,他发现海洋跟动物身上的血液循环一样,有真正的循环作用。”

当然尼摩船长并不等待我的答话,我觉得跟他说许多“当然”、“一定”和“您对”,没有什么用处。他说话,与其说是对着我,不如说是对着他自己,他说完每一句后,中间停顿相当长的时间。这实在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沉思。

“是的,”他说,“海洋有真正的循环作用,要引起这作用,单由造物者在海中增加热、盐和微生动物就成了。正是,热力造成海水的不同密度,使海中发生许多顺流和逆流。

水汽蒸发,在北极区域完全没有,在赤道地带就很为活动,造成热带海水和极圈海水间永远不停的交流。此外,我又注意过那些由上而下和由下而上的水流,形成真正的海洋呼吸作用。

我看见了海水的分子,在水面上受到热力,沉入很深的地方,至零下二度的时候,密度到了最大,然后,温度再降低,它的重量减轻,又浮上来了。您将在极圈地方看到这种现象所产生的结果,您将了解到,冰冻作用之所以只在水面上才发生,就是由于有远见的大自然的这个规律。”

当尼摩船长说完了他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心中说:“极圈吗!这个大胆的人一直要把我们带到极圈中去吗!?”

不过船长这时不作声,他全神注视他时刻不停地细心研究的海洋。一会儿他又说起话来:“教授,海水中盐的分量是多到了不得的,如果您把溶解在海中的盐提出来,您可以造成一个四百五十万立方里的体积的盐堆,

在地球上全面摊开来,可以铺成十米高的一层表皮。您不要以为海中有这些盐是大自然无意识的任性行为!不是的。盐质使海水不容易蒸发,使海风不能将分量过多的水汽带走,

不然的话,水汽重化为水,简直就要把温带地方完全淹没了。这真是巨大得了不得的作用,是调节全地球的力量,使其保持平衡的伟大作用!”

尼摩船长不作声了,站起来,在平台上走了几步,又向我走回来。他说:“至于那些原生秒水虫,那些一滴水中便有亿千万的不可计数的微生动物,它们在一毫克的水量中便有八十万个,它们的作用也是一样重要。

它们吸收了海中的盐,消化了水中的固体物质,它们是真正石灰质陆地的造成者,因为它们制造了珊瑚和水螅啊!这滴水,当它的矿物质被吸去了的时候,变轻了,又浮到水面上来,

在水面吸收了由于蒸发作用而抛弃在那里的盐质,又变重了,沉下去,重新给那些微生动物带来了可吸收的新物质。因此而发生上下循环不已的潮流,永远是不停的运动,永远是不断的生命。

生命力,比在陆地上更强大的生命力,在海洋的所有部分更丰富地,更无穷地尽量发展。人们说,海洋是人类致命的地方,但对无数的动物——和对我,它是真正生命的所在!”

当尼摩船长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容貌完全改变了,使我产生一种特殊的心情。他又说:“所以,海洋中才有真正的生活!

我打算建设水中的城市,集体的海底住宅,象诺第留斯号一般,每天早晨浮上水面来呼吸,如果成功的话,那一定是自由自在的城市,独立自主的城市!不过,又有谁知道,不会有些专制魔王……”

尼摩船长做个激烈的手势结束了他这句话。

一会儿,他直接来问我,好象要把一些不祥的思想驱逐出去似的,他问:“阿龙纳斯先生,您知道海洋有多深吗?”

“船长,我至少知道一些主要的探测海深所得的结果。”

“您可以给我举出来,让我必要时加以检查吗?”

“下面是我从记忆中可以说出来的一些数字,”

我答,“如果我没有记错,北大西洋的平均深度为八千二百米,地中海为二千五百米。在南大西洋,南纬35度的地方,做了成绩优良的探测,结果有的是一万二千米,有的是一万四千零九十一米,有的又是一万五千一百四十九米。总起来说,照一般的估计,如果把海底平均起来,它的平均深度可能是七千米左右。”

“好,教授,”尼摩船长答,“我希望,我们可以给您说些更确切的数字。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太平洋这一部分的平均深度仅仅为四千米。”

说了这话后,尼摩船长向嵌板走去,从铁梯下去不见了。我跟着他下来,我回到客厅中。推进器立即发动起来,测程器指的是每小时二十海里的速度。好些日子,好几周过去了,尼摩船长很少过来访问。

我也只是在十分少有的机会才看见他。他的副手按时来作航线记录,一一记在图上,所以我可以很正确地了解诺第留斯号所走的路线。康塞尔和尼德·兰跟我一起,谈了很长的时间。

康塞尔把我们在海底散步的时候所见到的新奇事物告诉了他的朋友,加拿大人很后悔他没有跟我们一道去。但我希望以后还会有游历海底森林的机会。客厅的嵌板差不多每天都有好几个钟头要打开来,我们的眼睛尽情地观察海底世界的秘密,总看不厌。

诺第留斯号所走的大方向是东南方,它所在的深度总是保持在一百米和一百五十米之间。但有一天,我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它使用那两块纵斜机板,沿着纵斜线潜下去,一直到二千米的深度。

温度表正指摄氏4.25度,好象在这样深度的水里,不管在什么地带,温度都是共同一律的。11月26日早晨三点,诺第留斯号在西经172度上越过了北回归线。

27日,它远远可以望见夏威夷群岛,这是1779年2月14日有名的航海家库克①被杀死的地方。我们自出发以来到现在,已经走了四千八百六十里了。①库克(Cook,1728-1779),英国著名航海家。

这天早晨,我上平台望见在下风两里左右的夏威夷岛,它是形成这群岛的七个岛中最大的一个。我清楚地看到它的已经开发地带的边缘,跟海岸线平行的各支山脉和拔海五千米的火山群;高耸在它上面的,是摩那罗亚火山。

在这一带海中的其它品种中间,鱼网还打到了孔雀扇形珊瑚,那是外形美观的扁平水螅类,是这一部分太平洋的特产动物。诺第留斯号的方向仍是向着东南方。

12月1日,它在西经142度上越过赤道线;4日,经过顺利的迅速行驶后,我们望见了马贵斯群岛。相距三海里远,在南纬8度57分,西经139度32分,我看见奴加衣瓦岛的马丁尖岬,这是法属马贵斯群岛中的最重要的一个岛。

我只看到天边满是丛林密布的山岭,因为尼摩船长不喜欢接近陆地,所以我没看见别的。在这一带海面上,鱼网打得了好些美丽的鱼类,比如哥利芬鱼,天蓝色的鳍,金黄色的尾巴,肉味鲜美无比;

赤裸鱼,差不多没有鳞甲,但也很好吃;带骨腮的骨眶鱼,黑黄的塔查鱼,比鲣鱼还好吃;所有这些鱼都值得放到船上餐厅中供人食用。离开了由法国国旗保护的这些使人神往的美丽海岛后,从12月4日至11日,诺第留斯号共走了四千里左右。

这次航行碰见了一大群枪乌贼,这是很奇异的软体动物,跟墨鱼很相象。法国渔人称它们为水黄蜂,它们属于头足纲,双鳃目,其中包括舡鱼和墨鱼。这类鱼,古代生物学家特别加以研究,

它们给古代希腊公众会场的演说家提供了好些譬喻语,根据生于嘉利安①之前的希腊医生阿典尼②所说的话,这类鱼在希腊的有钱公民的食桌上,也是一盘很美味的菜。①嘉利安(Jallien,131-201),古代罗马著名医生。②阿典尼(Athenée),二三世纪间的希腊作家。

就是在12月9日和10日的夜间,诺第留斯号碰见一大群喜欢夜出的软体动物。估计起来,它们的数目不止数千百万。它们遵循着鰽白鱼和沙丁鱼所走的路线,从温带地方转移到较暖的水域去。

我们通过很厚的透亮玻璃,看见它们向后倒退,极端迅速地游泳,运用它们的运动唧管转动,追赶鱼类和软体动物,吃小鱼,或被大鱼吃掉。它们把天生就的头上十只腿脚在难以形容地胡乱抓爬,好象小孩玩的蛇形吹气管子。

诺第留斯号,不管它走得多么快,但在这大群动物中间也走了好几个钟头,鱼网打到了无数的这种枪乌贼,其中我看到了被奥宾尼①分类的九种太平洋品种。①奥宾尼(Orbigny,1802-1854),法国生物学家。

人们看到,在这次航行中,海洋把所有的各种奇妙景象不断地摆出来。它时时更换布景和场面,使我们的眼睛看来十分愉快,我们不单被吸引,要在海水里面观察造物者的作品,并且还要来理解海洋底下最惊人的秘密。

12月11日,我整天都在客厅中看书。尼德·兰和康塞尔通过打开的嵌板,注视那明亮的海水。诺第留斯号停住不动了。它的储水池满装着水。它在水深一千米的地方,这是海洋中很少有生物居留的区域,只有大鱼偶然在这里出现。

我这时正读让·马西②著的一本很有趣味的书——胃的调理者;我正津津有味地读着书中美妙的教导的时候,被康塞尔的说话声打断。②让·马西(JeanMacé,1815-1894),法国作家。

“请先生来一下行吗?”

他带着很惊异的声音对我说。

“有什么事,康塞尔?”

我站起来,我肘靠着玻璃,我看着。在电光照耀中,我看见一团巨大的黑东西,静止不动、悬在海水中间。我很注意地观察它,想法辨认这条巨大鲸鱼类动物的性质。但心中忽然醒悟,喊道:“一只船!”

“是的,”加拿大人回答,“一只撞在暗礁上沉了的船!”

尼德·兰并没有弄错。我们面前是一只船,上面弄断了的护桅索仍然挂在链上。船壳看来还很好,船沉下来至多不过是几小时以前的事。三根断桅从甲板上两英尺高的地方砍下来,表明这只遇难的船不得不把桅樯牺牲了。

但船是侧躺着,内部装得很满,是向左舷倾斜的。这种落在波涛中的残骸的景象,看来实在是凄惨;更为凄惨的,是看见甲板上还有躺着挂在绳索上的尸体!

我看见有四具尸体——四个男子,其中一人站在舵边——还有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孩,在船尾眺板格子上站着。这妇人还年轻。有诺第留斯号的电光的照亮,我可以看出她那还没有被海水所腐蚀的面容。

她作最后绝望的努力,把小孩举在她头上,这可怜的小生命正把两只小手抱着妈妈的脖子呢!四个水手的姿态我觉得非常怕人,因为他们身躯抽搐得不成样子,他们作最后的努力,摆脱那把他们缠在船上的绳索,然后才死去。

唯有那个看航路的舵手,比较镇定,面貌很清楚、很严肃,灰白的头发贴在前额,痉挛的手放在舵轮上,他好象是还在深深的海底驾驶着他那只遇难的三桅船!多么怕人的场面!

我们沉默不能作声,在这真实的沉船事故面前,可以说在这最后一刻摄下来的沉船景象面前,我们的心跳动得厉害!我又看见了一些巨大的鲛鱼,眼睛冒火,被这人肉的饵物所引动,已经向前游来了!

这时,诺第留斯号向前行驶,绕过沉没的船,我因此可以看见写在船尾牌子上的船名:佛罗利达号,山德兰港。一只撞在暗礁上沉了的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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