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房幽幽游龙剑杀神恶魔庭院,那名女子也收到一个锦囊,宣纸上却是空白无一字.什么意思

(转)《雪中人物志》——第三篇 轩辕敬城
核心提示:一生未言悔轩辕世家岐立微山已近几个甲子,而家族中武道修为最为卓越的非轩辕世家老祖宗轩辕大磐莫属,与龙虎山相拒相依。长子轩辕国器也是武道中的佼佼者,膝轩辕国器下有三...
——提记:一生隐忍衣似血,长生回揽撼昆仑,黄泉路上闻夜曲,燃尽一生未言悔
轩辕世家岐立微山已近几个甲子,而家族中武道修为最为卓越的非轩辕世家老祖宗轩辕大磐莫属,与龙虎山相拒相依。长子轩辕国器也是武道中的佼佼者,膝轩辕国器下有三子,长子轩辕敬城,次子轩辕敬意,小儿子轩辕敬宣,三子性格迥异,
在轩辕族长眼里,长孙曾被寄予厚望,怎知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年少时除了学一些强身护体的把式就在也不肯钻研武道,只想一心考取功名,天天读那狗屁不通的书籍,轩辕敬意与轩辕敬宣从小喜爱学武,武道修为相当。随着轩辕三子的成长,嫡长孙慢慢的淡去了家族地位,反而轩辕敬宣轩辕敬意二子地位超然,可如果一切的故事都按照这个剧本发展或许,也只是一个不争气的孙子成长记的肥皂剧,可当那个毅然下山想去考取功名的长孙。带回来一个青楼女子时一切都变了。
那女子出身不好,性子却执拗,可就是这样的女人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郎居然当个宝贝,可不久仿佛是为了报复,仿佛是因为从没喜欢这个对她掏心掏肺的书呆子,居然甘愿做了老祖宗的鼎炉,干出如此有违伦理令人咂舌之事,可是身为嫡长孙的读书郎还是隐忍了,从此在未踏入别院长达二十年,
徽山又名摇招山,古书《山海经》在雄山志里记载摇招之山多桂树,可轩辕世家占据这座洞天福地后,独享清福数百年,约莫是福不长久,气运渐次减少,连带着老桂树都一棵棵死去,去年甚至连那棵性命比龙虎山一千六百年天师府还要长久的两千年老桂,被取名唐桂的仅剩一棵桂树都凋零,故而这当归桂子酒,除去去年摘下桂子酿就的几坛子酒,便终成绝响,但轩辕敬城每年酿当归酒三坛,两坛都让人送来庭院,自己只余一坛。
微山皆知,读书郎最爱圣贤书下当归酒,可即使这样他也只想把最好的给那个外人看来道德败坏从来没正眼看过他的冷冽女子。那时我就会想,到底要怎样的爱恋才可以忍受这么多的屈辱?
甚至连最疼爱的女儿都不曾给他好的脸色,江畔得知自己培养的男子身负重伤时,失落的她居然狠狠摔开你要去搀扶手带着愤恨说“你不配”,我在想为什么,那个什么都从不过问的男子可只要你受了一点风寒也会和高高在上的父亲说几个月的人,你却不肯让他拉起你的手?或许你记得或许你只是装作忘了,那个惨然对你无奈笑的男子曾在你十五岁前,每个生日都会在唐桂树那刻下你的身高,一刻就是十五年。不但妻女甚至自己的父亲也视自己为烂泥,可当他们转身离去又有谁看到你的飘然若仙?仿佛只是轻轻一点脚“逍遥飘过龙王江,接连七步,步步踏坑,宛如莲花绽放一步一莲花,步步生莲”。
直到有一天视道德伦理如无物的老祖宗要让女儿当鼎炉的时候,这个在微山,在轩辕世家隐忍了三十年的男子终于决定要让这个太过肮脏的家干净一些,“冬季大雪,徽山才会干净些。咱们这个家,实在是太脏了。”
可他仍然放心不下那对视他如微尘草芥的母女,找到小凤年,三拜惊雷,“辕敬城替亦师亦友的知章荀平,为世子殿下上坟祭酒一拜”,“轩辕敬城代襄樊儒生王阳明为北凉王帮其剔除奸佞传,再作一拜”,“轩辕敬城最后为天下寒士为北凉王一拜”你知道你拜的不是眼前的青年而是这个太过势利的世道,不这样示好又怎么能保护自己的妻女?,然后和小凤年约好上山杀人,其实你也知道他们都以为你疯了,即使没疯也是痴了,是啊,怎能不疯?因为你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进火坑,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而那对母子就是你这一世的逆鳞
别院门外,看着那个最小的弟弟要欺辱你的妻子,你捂着呕血的嘴轻轻的说“敬宣你太急了,这样不好”可那个仗着自己进新入指玄境的三弟又岂会把你这个世人都以为只是个书呆子的读书郎放在眼里,可你还是轻轻的说“你入指玄,我便以指玄杀你!”瞬间这个杀一秒还盛气凌人的三弟就暴毙在空中死的不能在死了,而你那杀人一式,也是二十年来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入这个别院。
看着那瞬间呆滞的妻子和女儿,可能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婆被爷爷霸占的读书郎可以一式杀死入了指玄的亲弟弟,我在想杀轩辕敬宣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想起,儿时兄弟三人,站在问鼎阁望江台,一起踮起脚跟趴在栏杆上的温馨场景,清晰记得你说要做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二弟说要重振家族威名,要胜过那吴家剑冢,而轩辕敬宣则扬言要做王仙芝那样的武夫,什么龙虎山真人都一拳砸成肉饼,兄弟三人,那时还是亲如手足,可现在你亲手杀死了那个一脉相连的弟弟,微山皆知,读书郎喜爱喝苦酒,可谁又能真正懂你的苦?走出别院前你对那个你用心爱了一辈子但宁愿二十年对着一幅泛黄的画像发呆,也不愿正眼看你一眼的女人说“青锋,以后就由你照顾你娘了。”把这个家扫地扫干净了,你们便真正自由了,圣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惜轩辕敬城这辈子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轩辕敬城不后悔当年娶你。”。为什么到这时还言无悔?或许真的是爱到痴心了吧。轩辕敬城你愧对天给你的气运天赋,却没有一刻愧对过那对妻女,这样的人生又怎能不苦?。
大雪坪上,直面那个曾与抢仙,剑神直战过的男子,这位徽山上唯一有资格说独享陆地清福的老祖眼神凌厉,声若洪钟的问你:“敬城,读书可曾读到与天地共鸣?”而这一路走来,你不停咳嗽,渗出囘血丝。谁都没能看透的轩辕敬城想了许多事情,有好有坏,有荣有辱,有起有伏,然后一手探出,一手回揽。轻声道“我撼昆仑”这又是何等的霸气又沧桑?
隐忍二十年,这一刻终于峥嵘毕露,而在那别院里没有答应女儿来大雪坪上看你的女子,终于拿起那从没开启过的”当归酒“。当她终于看到”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时是否会明白她回不去了,你也不会在回来?
枯牛岗上风卷云动,没人会相信轩辕敬城能以一己之力掀翻数百年的基业能够战胜对面宛若天神的老祖宗,可他那一句轻轻的”请老祖宗赴死!”到底包含了多少的世间荣辱?这一辈子你觉得是否真的值得为那名女子做到如此?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我入陆地神仙了”那七窍流血的你竟然成为这微山数千百年第一位陆地神仙成就儒圣,无论真伪,可那七窍流血的景如何不让人动容?你在燃尽最后的生命去捍卫最后的尊严也是为了那对妻女你付出了最后的努力,当最后也没看那期待的身影出现你那时释然的一笑又是否真的释然那?
“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轩辕敬城跪天地,以求死!”看到这句的时候我真的流泪了,男人何为大义,何为气节?可能你一辈子也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本该长生成为真正的“独享陆地清福”的陆地神仙,但我想你是无悔的吧,爱便是爱了,即使在最后要结束一切的时候,你都为那个心爱的女儿留出了一个保护圈,就像你这一辈子所做的哪一样,你那最后豁然一笑没事因为你真的得到解脱还是在为终于为母子清理了积雪而欣慰?
你这样的一生如何不让世人所叹息?这时候那个偏执的女儿才猛然醒悟你曾教他咿呀学语,你曾教他“易涨易降大江水,易左易右墙头草,易反易覆小人心”可这世上最不可能有的药就是后悔药把。
莫道儒生无用处,汝能翻云裂沧海——
赵黄巢称轩辕敬城才华为其生平仅见。他本可以与张巨鹿一样经略天下,至不济也可与荀平相当,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困守一山,即使成为大长生境界的圣人,也为踏出心中的城。百度雪中说他是雪中里面痴情第一人,我觉得是苦情第一人,被他喜欢的女子命太好,得如此重情;被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命太不好,得如此重情却弃之如敝履,可就是这样苦情一生,他也甘受之,可敬可佩可惜。从他为他女儿所留锦囊可看出此人才学可谓料事如神,不过为情所困,不作为可能也只是因为家族腐朽不堪,众人皆醉我独醒,最后以性命还家族白茫茫一片大雪真干净。
牯牛降屋檐下,徐凤年望着一道彩虹横跨当空,一头在大雪坪,一头在天师府,风景绝美。
徐凤年打开锦囊,愣了愣,上头书写简洁扼要:轩辕敬城此生所学心得,世殿下只需向小女讨要一本问鼎阁内的《春秋》,夹有书信一封。
末尾更有一句开门见山:世殿下不负她,徽山必不负世殿下。
轩辕青锋靠着一根廊柱,泪眼朦胧。
“洪骠有反骨,需要青锋以力服人,施恩不如施威。徽山平安时,可养。动乱时,必杀。”
“黄放佛好名,为父自有安排,十年内此人不会有异心。十年后他要出头,自会有人压他。”
“为父留一家书让龙虎山道童交给你爷爷,青锋不用挂念此事。”
“徐凤年如果歹念无穷,得寸进尺,你可去寻访那云锦山钓蛟鲵的道人,这位仙长欠为父一个人情,曾答应为父出世一次。若是徐凤年点到即止,此可以相互共事谋利。”
“清明时分,你娘若不愿上坟,青锋不必勉强。既然不能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已是人生幸事。”
“打你出生起那日爹便在老桂树下埋下一坛酒,以后一年一坛,至今已二十三坛矣。私下取名女儿红,可好?莫怪爹唠叨多语,委实是这些年与你说话不得。”
“以后孙叫扶摇,孙女便叫雅颂,如何?这些年爹没事就翻阅古书典籍,委实是百般头疼都想不出满意的名字。爹希望他们以后要念书便念书,习武便习武,天地是大,所站不过方寸地,人生苦短,才百年三万六千五百日,糊糊涂涂过了一辈,就很好。”
“阅过即毁。切记切记。”
徐凤年看到轩辕青锋把那锦囊内的宣纸咽下腹中。
真是个狠心娘们。
嫡长房幽幽庭院,那名女也收到一个锦囊,宣纸上却是空白无一字。
爱情唯独对儒生轩辕敬城刻骨铭心。谁说人间最痴是女子,中了情蛊,男子也义无反顾。儒生入圣,七步步步生莲,他是不是想过有一朵能开在她的心上?但他也没有问。因为他的心中有答案。所以他对她的爱,二十几年不减一分一毫,秋天酿的桂子酒,打开能闻到满满的爱的芬芳吧。喜欢他刻在酒杯底的那句人生但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生前不曾享一日欢好,那她飞身坠崖,一句不赌气了,你也应该在转生路上等到她共赴轮回去了吧。虽然结局大悲,但又何尝不是圆满?测试。_北凉铁骑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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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四大天师 [更新时间]
22:52:50[字数] 4029  在外姓人齐玄帧白日飞升以后,便极少有四大天师共聚一堂的盛况,哪怕当年人屠徐骁率数千铁骑兵临山脚,龙虎希字辈第一人赵希翼也不曾破关而出。三万六千周天大醮,四大天师里也只是去了两位。近二十年赵丹坪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羽衣卿相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更是聚少离多。左祭酒与当朝首辅张师出同门,道同政合,两人亲如兄弟,唯独在一事上意见分歧,世人皆知张首辅独尊儒术,贬斥佛道,而正统儒家出身的桓温则十分推崇黄老清净,在京城里与赵丹坪相交甚深。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赵丹霞对外统领天下道门,对内仅是象征性管教教理,至于修炼方术,名义上由老天师赵希夷统率,实则交由几位静字辈打理具体事宜,赵家宗亲赵静沉负责府门接待,被天子赏紫赐号的白煜负责学说论辩,经常开坛讲经说道,与白莲先生同是外姓道人的齐仙侠只管练剑,以及偶尔传授静字辈以下道士剑术。天师府各脉同气连枝,各自荣华,相辅相成,才有今日龙虎山黄紫显贵的大好时光。    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高达三丈,乃第四代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传闻与徽山牯牛大岗那块“独享陆地清福”共成子母碑,此时一名穿正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遥望徽山大雪坪,一脸愤愤然,碑脚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年龄次之的老道就要邋遢太多,一件青布厚棉袍子,可见污渍斑斑,似乎怕冷,脚上踏着一双厚底暖鞋,加以棉布裹腿,让人好奇这老道如何有资格站在这内宅。    剩下一位则就吓人了,内袍正黄不说,还外罩了一件紫色大褂,华美尊贵到了极点,宗室嫡系可穿黄,赵静沉赵凝运父子便是如此,寥寥无几的尊贵真人可披紫,白煜属于这一范畴,而那可以黄紫于一身的道士,毋庸置疑,唯有道门掌教赵丹霞一人!    与天子同姓的四位大天师,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才气超群却生性散淡的赵希抟,道门领袖赵丹霞,擅写青词雄文的赵丹坪,终于碰头,招摇山大雪坪异象都落入天师们眼中,李淳罡谶语剑来,正是被赵丹坪阻拦才使得桃木剑不至于出鞘飞离,后面也是赵丹坪出声要求老剑神还剑,听到回复后,赵丹坪怒发冲道冠,赵希抟为老不尊,笑得不行,赵丹霞与父亲赵希翼相视一笑,且不说境界高低,养气功夫差不多算天下无敌。    赵希抟年轻时候就与侄子赵丹坪不亲,总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不讨喜,阴沉沉的,没半点赵姓子孙的大气,因此老天师从不掩饰对赵丹霞的偏爱,赵希抟赵丹坪叔侄二人可以说是命理相克,虽有至亲至近的血缘关系,但双方见面都没好脸色,这趟赵丹坪离京回家,大半是与兄长商讨如何应对朝廷最新几项政事,帝国版图改制,道门原本二十四治区必然要尾随其后作出修改,再者设立僧正一职后,崇玄署极有可能脱离鸿胪寺,佛道之争,教义之争在表,气运之争在里,丝毫马虎不得,有了僧正,就等于朝廷强行选出官方认可的佛头,届时势必要与道教祖庭的掌教赵丹霞一争高下。小半原因是那北凉世子到了,加上北凉王徐骁在京城掀起大波澜,赵丹坪对姓徐的全无好感,未尝没有回借机惩戒那年轻世子的意图。    赵希抟没好气道:“赵丹坪,还站着祖师爷的石碑上头做啥,李淳罡就没想搭理你,你喊破喉咙也无用,要不你飞剑一个,去大雪坪与李淳罡斗个天昏地暗?叔叔可劲儿帮你摇旗呐喊。”
    赵丹坪冷哼一声,还是飘下石碑落地。飞跃碑顶,本就于礼不合,当时只是恼恨李淳罡的蛮横手段,才顾不得身份忌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赵丹坪也就不再坚持。    被轩辕敬城强行突破境界惊扰清修的赵希翼双手插袖,感慨道:“这人拼却性命入陆地仙人境界,实在是可惜可叹,假使他愿意循序渐进,有望实实在在的飞升。”    最富仙家气态的赵丹霞点头道:“经此一役,徽山气运已经折损殆尽。”    赵希翼面有戚容:“祸福无门唯人是召。古人警语,不可不察啊,我龙虎山当引以为戒。丹坪!”    赵丹坪虽说性格偏激,但道法武功心智才气俱是当世一流,听闻父亲一声喝斥后,原本想与叔叔赵希抟争执几句的念头立即消散,静心凝神,顿时锋芒敛尽,再无要与那李淳罡争强斗狠的迹象。天师府传承一千六百年,多数情况是代代父子相传,掌教天师若无子嗣,便由兄弟叔侄继承,绝无外姓道人或者女子接任的先例。上任掌教天师赵希慈膝下便无子嗣,当初是由弟弟赵希抟或者侄子赵丹霞还是赵丹坪接过清治都功印、镇运剑、泰皇经箓三件法器,天师府的意见并不统一,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本意是让赵希抟接过大任,赵希抟也干脆,直接逃下山去逍遥江湖了,撂下一句传我不如传丹霞,这才有了赵丹霞做掌教的局面,赵丹坪当然心有怨气,后来他去京城,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赌气的含义。武当山的掌教可远比不得天师府掌教,后者五百年来一直公认是南方道教的祖庭,武当山王重楼死后让来让去,在龙虎山许多道士看来不过是撑死了区区一山掌教,争了也没意思,怎可与天师府相提并论,若是五百年前的那个武当还差不多。所幸天师府在赵丹霞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成为天下全部道门领袖,本意是要在天子脚下自立门户的赵丹坪才真正低头,故而父亲赵希翼才有那一番福祸无门的凌厉说辞。    赵丹坪冷淡道:“那李淳罡重返剑仙境界,是一桩壮举不假,可他偏偏在大雪坪与我龙虎山借剑一千,这事情传出去,天师府颜面何存?”    赵丹霞轻声微笑道:“面子这东西,在丹霞这边丢了,就由丹坪在京城那边多多捡起便是,能者多劳,大哥在这里先告罪一声。”    “大哥你这泼皮无赖的说法,成何体统。”    赵丹坪无奈道,语气不再一味刻板生硬,这些年离开龙虎山,在天子身侧岂会是简单的书写青词?遇到诸多因缘巧合,体悟天道,才有了拂尘破百甲,与黑衣僧人杨太机锋相争。赵丹坪的性格逐渐通透如意起来,不再像壮年时候那般激烈,动辄要与人玉石俱焚。搁在十几年前,赵丹坪早就提剑去了徽山找李淳罡麻烦。    说来玄妙,天师府能有如今融洽氛围,很大程度归功于赵丹坪晚年得子的赵静思,这孩子排在静字辈末尾,武学天道天赋倒也平平,但胜在性格敦厚如温玉,是个至情至性后辈,全无半点心机,哪怕是脾气古怪并且与赵丹坪不对眼的赵希抟,遇上赵静思,也要会心笑上一笑,天师府上下总喜欢拿一些赵静思的糗事乐事说笑,更难得是天师府外姓中最出类拔萃的几位,如白煜和齐仙侠都打小与赵静思处得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山上修行的女冠道姑都乐意逗弄这位天师府正黄道人,便是只是少女的女冠,也敢大胆拿他开玩笑。老天师赵希抟便直言赵丹坪这辈子最大功德能耐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赵静思最大的特点就是走神,经常前一刻还在与人聊天,后一刻就发呆不语,山上人最怕他读书找人解惑,因为不管任何单薄的书籍,他能读出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连掌教赵丹霞这样好耐心的长辈,都能被追问到吹胡子瞪眼,读书读伤了眼睛的白莲先生学问足可谓不逊色于赵丹霞,自嘲生平有三怕:怕打雷,怕走路,怕赵静思问问题。可见赵静思的刨根问底是何等威力。    赵希抟啧啧道:“李老头儿重返剑道巅峰,十有八九要跟王仙芝有一战了。”
    赵希翼抚须笑道:“似乎与邓太阿一战会在前头发生。”    赵丹霞与赵丹坪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家中两老与李淳罡王仙芝都是一辈人,对待李淳罡踏入仙人境界一事自然“别有用心”,境界与地位高如两老,除去潜心修道证长生,以及关注道门气数,实在很难找到什么事情可以去忙中偷闲开个小差。天师对世人而言,高不可攀,但在天师府赵姓宗室内,其实也并不如何,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是子孙看待长辈的寻常眼光。赵希翼挥挥手说道:“丹坪你尽管与丹霞说大事去,我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透口气,要跟你们叔叔拉拉家常。”    赵丹霞与赵丹坪领命离开碑廊。    赵希翼看着弟弟,感伤道:“一回相见一回老,希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几次。”    赵希抟没好气道:“矫情,你不闭关,不就天天相见,看到你吐。”    赵希翼摇头道:“王重楼修成了大黄庭,我却始终登不上老祖宗指路过的玉皇楼,愧对先祖啊。”    赵希抟气呼呼道:“没登入玉皇楼成为天人,就没脸面见列祖列宗了?那我还不得把祖宗们给气得登仙再下凡啊?”    赵希翼笑道:“不说这个,你那徒弟境界如何了?”    赵希抟笑逐颜开,顽童一般伸出大拇指道:“这个!”    “何时下山?”    “等打赢了齐玄帧那头座下黑虎,就可下山。”    “善。”    赵希翼点头道,随即有些担忧,“上次莲花顶十年一度的佛道辩论,因为那白衣僧人有事不曾列席,我道门赢得也十分辛苦,若非有白煜力挽狂澜,未必能胜出。听说这次两禅寺很是奇怪,非但李当心与几位大德高僧不担任主辩,还让一位小和尚代替两禅寺出席。对了,白煜提起这小和尚还与一位小姑娘一同来过天师府,白煜说小和尚很有慧根,以后成就之高,兴许能与李当心并肩。”    赵希抟头疼道:“我才懒得操心这事,只是口舌之争,本就无聊,在莲花顶坐上几天几夜风吹日晒的,不是遭罪是什么。说到底也就是一场吵架,吵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赵希翼忧心忡忡道:“本来也没什么的,赢了就赢了,就当替道门挣了几分面子,可如今朝廷布局大有玄机,等同于撒下一张恢恢天网,赢了还好,如果输了,三教气数增减,恐怕就数我们道门最吃亏了。”    赵希抟没心没肺道:“要不是老祖宗说啥要跟人打一个小赌,就没这烦心事了。大哥,你知道老祖宗在跟谁赌,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赵希翼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也只知道是同姓之赌,赌谁后飞升,赌注是一印换一印。”    最是懒散的赵希抟一阵头大,“也就老祖宗喜欢瞎折腾,当年要是乐意跟齐玄帧一同登仙,你齐玄帧白日化虹,咱姓赵的便乘鹤飞升,那才叫解气!”    赵希翼笑而不语。    赵希抟嘿嘿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老祖宗的那点小心思,咱龙虎山号称每百年必有大真人证道,得怪咱们兄弟叔侄几个都不争气,要是他老人家早早飞升了,万一五十年里无人长生不朽,这个脸就丢大了,估摸着这才狠下心与那人赌谁后飞升。”    赵希翼瞪眼道:“慎言!”  
  白马出凉州第一百八十六章四大天师[更新时间]2:52:50[字数]4029    天师府在外姓人齐玄帧白日飞升以后,龙虎山便极少有四大天师共聚一堂的盛况,哪怕当年人屠徐骁率数千铁骑兵临山脚,龙虎希字辈第一人赵希翼也不曾破关而出。襄樊三万六千周天大醮,四大天师里也只是去了两位。近二十年赵丹坪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羽衣卿相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更是聚少离多。国子监左祭酒桓温与当朝首辅张巨鹿师出同门,道同政合,两人亲如兄弟,唯独在一事上意见分歧,世人皆知张首辅独尊儒术,贬斥佛道,而正统儒家出身的桓温则十分推崇黄老清净,在京城里与赵丹坪相交甚深。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赵丹霞对外统领天下道门,对内仅是象征性管教教理,至于修炼方术,名义上由老天师赵希夷统率,实则交由几位静字辈打理具体事宜,赵家宗亲赵静沉负责府门接待,被天子赏紫赐号的白煜负责学说论辩,经常开坛讲经说道,与白莲先生同是外姓道人的齐仙侠只管练剑,以及偶尔传授静字辈以下道士剑术。天师府各脉同气连枝,各自荣华,相辅相成,才有今日龙虎山黄紫显贵的大好时光。    天师府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高达三丈,乃第四代龙虎山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传闻与徽山牯牛大岗那块“独享陆地清福”共成子母碑,此时一名穿正黄色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遥望徽山大雪坪,一脸愤愤然,碑脚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年龄次之的老道就要邋遢太多,一件青布厚棉袍子,可见污渍斑斑,似乎怕冷,脚上踏着一双厚底暖鞋,加以棉布裹腿,让人好奇这老道如何有资格站在这天师府内宅。    剩下一位则就吓人了,内袍正黄不说,还外罩了一件紫色大褂,华美尊贵到了极点,天师府宗室嫡系可穿黄,赵静沉赵凝运父子便是如此,龙虎山寥寥无几的尊贵真人可披紫,白煜属于这一范畴,而那可以黄紫于一身的道士,毋庸置疑,唯有道门掌教赵丹霞一人!    与天子同姓的四位大天师,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才气超群却生性散淡的赵希抟,道门领袖赵丹霞,擅写青词雄文的赵丹坪,终于碰头,招摇山大雪坪异象都落入天师们眼中,李淳罡谶语剑来,正是被赵丹坪阻拦才使得天师府桃木剑不至于出鞘飞离,后面也是赵丹坪出声要求老剑神还剑,听到回复后,赵丹坪怒发冲道冠,赵希抟为老不尊,笑得不行,赵丹霞与父亲赵希翼相视一笑,且不说境界高低,养气功夫差不多算天下无敌。    赵希抟年轻时候就与侄子赵丹坪不亲,总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不讨喜,阴沉沉的,没半点赵姓子孙的大气,因此老天师从不掩饰对赵丹霞的偏爱,赵希抟赵丹坪叔侄二人可以说是命理相克,虽有至亲至近的血缘关系,但双方见面都没好脸色,这趟赵丹坪离京回家,大半是与兄长商讨如何应对朝廷最新几项政事,帝国版图改制,道门原本二十四治区必然要尾随其后作出修改,再者设立僧正一职后,崇玄署极有可能脱离鸿胪寺,佛道之争,教义之争在表,气运之争在里,丝毫马虎不得,有了僧正,就等于朝廷强行选出官方认可的佛头,届时势必要与道教祖庭的掌教赵丹霞一争高下。小半原因是那北凉世子到了龙虎山,加上北凉王徐骁在京城掀起大波澜,赵丹坪对姓徐的全无好感,未尝没有回天师府借机惩戒那年轻世子的意图。    赵希抟没好气道:“赵丹坪,还站着祖师爷的石碑上头做啥,李淳罡就没想搭理你,你喊破喉咙也无用,要不你飞剑一个,去大雪坪与李淳罡斗个天昏地暗?叔叔可劲儿帮你摇旗呐喊。”
    赵丹坪冷哼一声,还是飘下石碑落地。飞跃碑顶,本就于礼不合,当时只是恼恨李淳罡的蛮横手段,才顾不得身份忌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赵丹坪也就不再坚持。    被轩辕敬城强行突破境界惊扰清修的赵希翼双手插袖,感慨道:“这人拼却性命入陆地仙人境界,实在是可惜可叹,假使他愿意循序渐进,有望实实在在的飞升。”    最富仙家气态的赵丹霞点头道:“经此一役,徽山气运已经折损殆尽。”    赵希翼面有戚容:“祸福无门唯人是召。古人警语,不可不察啊,我龙虎山当引以为戒。丹坪!”    赵丹坪虽说性格偏激,但道法武功心智才气俱是当世一流,听闻父亲一声喝斥后,原本想与叔叔赵希抟争执几句的念头立即消散,静心凝神,顿时锋芒敛尽,再无要与那李淳罡争强斗狠的迹象。天师府传承一千六百年,多数情况是代代父子相传,掌教天师若无子嗣,便由兄弟叔侄继承,绝无外姓道人或者女子接任的先例。上任掌教天师赵希慈膝下便无子嗣,当初是由弟弟赵希抟或者侄子赵丹霞还是赵丹坪接过清治都功印、镇运剑、泰皇经箓三件法器,天师府的意见并不统一,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本意是让赵希抟接过大任,赵希抟也干脆,直接逃下山去逍遥江湖了,撂下一句传我不如传丹霞,这才有了赵丹霞做掌教的局面,赵丹坪当然心有怨气,后来他去京城,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赌气的含义。武当山的掌教可远比不得天师府掌教,后者五百年来一直公认是南方道教的祖庭,武当山王重楼死后让来让去,在龙虎山许多道士看来不过是撑死了区区一山掌教,争了也没意思,怎可与天师府相提并论,若是五百年前的那个武当还差不多。所幸天师府在赵丹霞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成为天下全部道门领袖,本意是要在天子脚下自立门户的赵丹坪才真正低头,故而父亲赵希翼才有那一番福祸无门的凌厉说辞。    赵丹坪冷淡道:“那李淳罡重返剑仙境界,是一桩壮举不假,可他偏偏在大雪坪与我龙虎山借剑一千,这事情传出去,天师府颜面何存?”    赵丹霞轻声微笑道:“面子这东西,在丹霞这边丢了,就由丹坪在京城那边多多捡起便是,能者多劳,大哥在这里先告罪一声。”    “大哥你这泼皮无赖的说法,成何体统。”    赵丹坪无奈道,语气不再一味刻板生硬,这些年离开龙虎山,在天子身侧岂会是简单的书写青词?遇到诸多因缘巧合,体悟天道,才有了拂尘破百甲,与黑衣僧人杨太机锋相争。赵丹坪的性格逐渐通透如意起来,不再像壮年时候那般激烈,动辄要与人玉石俱焚。搁在十几年前,赵丹坪早就提剑去了徽山找李淳罡麻烦。    说来玄妙,天师府能有如今融洽氛围,很大程度归功于赵丹坪晚年得子的赵静思,这孩子排在静字辈末尾,武学天道天赋倒也平平,但胜在性格敦厚如温玉,是个至情至性后辈,全无半点心机,哪怕是脾气古怪并且与赵丹坪不对眼的赵希抟,遇上赵静思,也要会心笑上一笑,天师府上下总喜欢拿一些赵静思的糗事乐事说笑,更难得是天师府外姓中最出类拔萃的几位,如白煜和齐仙侠都打小与赵静思处得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山上修行的女冠道姑都乐意逗弄这位天师府正黄道人,便是只是少女的女冠,也敢大胆拿他开玩笑。老天师赵希抟便直言赵丹坪这辈子最大功德能耐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赵静思最大的特点就是走神,经常前一刻还在与人聊天,后一刻就发呆不语,山上人最怕他读书找人解惑,因为不管任何单薄的书籍,他能读出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连掌教赵丹霞这样好耐心的长辈,都能被追问到吹胡子瞪眼,读书读伤了眼睛的白莲先生学问足可谓不逊色于赵丹霞,自嘲生平有三怕:怕打雷,怕走路,怕赵静思问问题。可见赵静思的刨根问底是何等威力。    赵希抟啧啧道:“李老头儿重返剑道巅峰,十有八九要跟王仙芝有一战了。”
    赵希翼抚须笑道:“似乎与邓太阿一战会在前头发生。”    赵丹霞与赵丹坪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家中两老与李淳罡王仙芝都是一辈人,对待李淳罡踏入仙人境界一事自然“别有用心”,境界与地位高如两老,除去潜心修道证长生,以及关注道门气数,实在很难找到什么事情可以去忙中偷闲开个小差。天师对世人而言,高不可攀,但在天师府赵姓宗室内,其实也并不如何,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是子孙看待长辈的寻常眼光。赵希翼挥挥手说道:“丹坪你尽管与丹霞说大事去,我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透口气,要跟你们叔叔拉拉家常。”    赵丹霞与赵丹坪领命离开碑廊。    赵希翼看着弟弟,感伤道:“一回相见一回老,希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几次。”    赵希抟没好气道:“矫情,你不闭关,不就天天相见,看到你吐。”    赵希翼摇头道:“王重楼修成了大黄庭,我却始终登不上老祖宗指路过的玉皇楼,愧对先祖啊。”    赵希抟气呼呼道:“没登入玉皇楼成为天人,就没脸面见列祖列宗了?那我还不得把祖宗们给气得登仙再下凡啊?”    赵希翼笑道:“不说这个,你那徒弟境界如何了?”    赵希抟笑逐颜开,顽童一般伸出大拇指道:“这个!”    “何时下山?”    “等打赢了齐玄帧那头座下黑虎,就可下山。”    “善。”    赵希翼点头道,随即有些担忧,“上次莲花顶十年一度的佛道辩论,因为那白衣僧人有事不曾列席,我道门赢得也十分辛苦,若非有白煜力挽狂澜,未必能胜出。听说这次两禅寺很是奇怪,非但李当心与几位大德高僧不担任主辩,还让一位小和尚代替两禅寺出席。对了,白煜提起这小和尚还与一位小姑娘一同来过天师府,白煜说小和尚很有慧根,以后成就之高,兴许能与李当心并肩。”    赵希抟头疼道:“我才懒得操心这事,只是口舌之争,本就无聊,在莲花顶坐上几天几夜风吹日晒的,不是遭罪是什么。说到底也就是一场吵架,吵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赵希翼忧心忡忡道:“本来也没什么的,赢了就赢了,就当替道门挣了几分面子,可如今朝廷布局大有玄机,等同于撒下一张恢恢天网,赢了还好,如果输了,三教气数增减,恐怕就数我们道门最吃亏了。”    赵希抟没心没肺道:“要不是老祖宗说啥要跟人打一个小赌,就没这烦心事了。大哥,你知道老祖宗在跟谁赌,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赵希翼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也只知道是同姓之赌,赌谁后飞升,赌注是一印换一印。”    最是懒散的赵希抟一阵头大,“也就老祖宗喜欢瞎折腾,当年要是乐意跟齐玄帧一同登仙,你齐玄帧白日化虹,咱姓赵的便乘鹤飞升,那才叫解气!”    赵希翼笑而不语。    赵希抟嘿嘿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老祖宗的那点小心思,咱龙虎山号称每百年必有大真人证道,得怪咱们兄弟叔侄几个都不争气,要是他老人家早早飞升了,万一五十年里无人长生不朽,这个脸就丢大了,估摸着这才狠下心与那人赌谁后飞升。”    赵希翼瞪眼道:“慎言!”    
  白马出凉州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四大天师 [更新时间]
22:52:50[字数] 4029  天师府在外姓人齐玄帧白日飞升以后,龙虎山便极少有四大天师共聚一堂的盛况,哪怕当年人屠徐骁率数千铁骑兵临山脚,龙虎希字辈第一人赵希翼也不曾破关而出。襄樊三万六千周天大醮,四大天师里也只是去了两位。近二十年赵丹坪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羽衣卿相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更是聚少离多。国子监左祭酒桓温与当朝首辅张巨鹿师出同门,道同政合,两人亲如兄弟,唯独在一事上意见分歧,世人皆知张首辅独尊儒术,贬斥佛道,而正统儒家出身的桓温则十分推崇黄老清净,在京城里与赵丹坪相交甚深。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赵丹霞对外统领天下道门,对内仅是象征性管教教理,至于修炼方术,名义上由老天师赵希夷统率,实则交由几位静字辈打理具体事宜,赵家宗亲赵静沉负责府门接待,被天子赏紫赐号的白煜负责学说论辩,经常开坛讲经说道,与白莲先生同是外姓道人的齐仙侠只管练剑,以及偶尔传授静字辈以下道士剑术。天师府各脉同气连枝,各自荣华,相辅相成,才有今日龙虎山黄紫显贵的大好时光。    天师府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高达三丈,乃第四代龙虎山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传闻与徽山牯牛大岗那块“独享陆地清福”共成子母碑,此时一名穿正黄色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遥望徽山大雪坪,一脸愤愤然,碑脚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年龄次之的老道就要邋遢太多,一件青布厚棉袍子,可见污渍斑斑,似乎怕冷,脚上踏着一双厚底暖鞋,加以棉布裹腿,让人好奇这老道如何有资格站在这天师府内宅。    剩下一位则就吓人了,内袍正黄不说,还外罩了一件紫色大褂,华美尊贵到了极点,天师府宗室嫡系可穿黄,赵静沉赵凝运父子便是如此,龙虎山寥寥无几的尊贵真人可披紫,白煜属于这一范畴,而那可以黄紫于一身的道士,毋庸置疑,唯有道门掌教赵丹霞一人!    与天子同姓的四位大天师,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才气超群却生性散淡的赵希抟,道门领袖赵丹霞,擅写青词雄文的赵丹坪,终于碰头,招摇山大雪坪异象都落入天师们眼中,李淳罡谶语剑来,正是被赵丹坪阻拦才使得天师府桃木剑不至于出鞘飞离,后面也是赵丹坪出声要求老剑神还剑,听到回复后,赵丹坪怒发冲道冠,赵希抟为老不尊,笑得不行,赵丹霞与父亲赵希翼相视一笑,且不说境界高低,养气功夫差不多算天下无敌。    赵希抟年轻时候就与侄子赵丹坪不亲,总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不讨喜,阴沉沉的,没半点赵姓子孙的大气,因此老天师从不掩饰对赵丹霞的偏爱,赵希抟赵丹坪叔侄二人可以说是命理相克,虽有至亲至近的血缘关系,但双方见面都没好脸色,这趟赵丹坪离京回家,大半是与兄长商讨如何应对朝廷最新几项政事,帝国版图改制,道门原本二十四治区必然要尾随其后作出修改,再者设立僧正一职后,崇玄署极有可能脱离鸿胪寺,佛道之争,教义之争在表,气运之争在里,丝毫马虎不得,有了僧正,就等于朝廷强行选出官方认可的佛头,届时势必要与道教祖庭的掌教赵丹霞一争高下。小半原因是那北凉世子到了龙虎山,加上北凉王徐骁在京城掀起大波澜,赵丹坪对姓徐的全无好感,未尝没有回天师府借机惩戒那年轻世子的意图。    赵希抟没好气道:“赵丹坪,还站着祖师爷的石碑上头做啥,李淳罡就没想搭理你,你喊破喉咙也无用,要不你飞剑一个,去大雪坪与李淳罡斗个天昏地暗?叔叔可劲儿帮你摇旗呐喊。”
    赵丹坪冷哼一声,还是飘下石碑落地。飞跃碑顶,本就于礼不合,当时只是恼恨李淳罡的蛮横手段,才顾不得身份忌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赵丹坪也就不再坚持。    被轩辕敬城强行突破境界惊扰清修的赵希翼双手插袖,感慨道:“这人拼却性命入陆地仙人境界,实在是可惜可叹,假使他愿意循序渐进,有望实实在在的飞升。”    最富仙家气态的赵丹霞点头道:“经此一役,徽山气运已经折损殆尽。”    赵希翼面有戚容:“祸福无门唯人是召。古人警语,不可不察啊,我龙虎山当引以为戒。丹坪!”    赵丹坪虽说性格偏激,但道法武功心智才气俱是当世一流,听闻父亲一声喝斥后,原本想与叔叔赵希抟争执几句的念头立即消散,静心凝神,顿时锋芒敛尽,再无要与那李淳罡争强斗狠的迹象。天师府传承一千六百年,多数情况是代代父子相传,掌教天师若无子嗣,便由兄弟叔侄继承,绝无外姓道人或者女子接任的先例。上任掌教天师赵希慈膝下便无子嗣,当初是由弟弟赵希抟或者侄子赵丹霞还是赵丹坪接过清治都功印、镇运剑、泰皇经箓三件法器,天师府的意见并不统一,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本意是让赵希抟接过大任,赵希抟也干脆,直接逃下山去逍遥江湖了,撂下一句传我不如传丹霞,这才有了赵丹霞做掌教的局面,赵丹坪当然心有怨气,后来他去京城,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赌气的含义。武当山的掌教可远比不得天师府掌教,后者五百年来一直公认是南方道教的祖庭,武当山王重楼死后让来让去,在龙虎山许多道士看来不过是撑死了区区一山掌教,争了也没意思,怎可与天师府相提并论,若是五百年前的那个武当还差不多。所幸天师府在赵丹霞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成为天下全部道门领袖,本意是要在天子脚下自立门户的赵丹坪才真正低头,故而父亲赵希翼才有那一番福祸无门的凌厉说辞。    赵丹坪冷淡道:“那李淳罡重返剑仙境界,是一桩壮举不假,可他偏偏在大雪坪与我龙虎山借剑一千,这事情传出去,天师府颜面何存?”    赵丹霞轻声微笑道:“面子这东西,在丹霞这边丢了,就由丹坪在京城那边多多捡起便是,能者多劳,大哥在这里先告罪一声。”    “大哥你这泼皮无赖的说法,成何体统。”    赵丹坪无奈道,语气不再一味刻板生硬,这些年离开龙虎山,在天子身侧岂会是简单的书写青词?遇到诸多因缘巧合,体悟天道,才有了拂尘破百甲,与黑衣僧人杨太机锋相争。赵丹坪的性格逐渐通透如意起来,不再像壮年时候那般激烈,动辄要与人玉石俱焚。搁在十几年前,赵丹坪早就提剑去了徽山找李淳罡麻烦。    说来玄妙,天师府能有如今融洽氛围,很大程度归功于赵丹坪晚年得子的赵静思,这孩子排在静字辈末尾,武学天道天赋倒也平平,但胜在性格敦厚如温玉,是个至情至性后辈,全无半点心机,哪怕是脾气古怪并且与赵丹坪不对眼的赵希抟,遇上赵静思,也要会心笑上一笑,天师府上下总喜欢拿一些赵静思的糗事乐事说笑,更难得是天师府外姓中最出类拔萃的几位,如白煜和齐仙侠都打小与赵静思处得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山上修行的女冠道姑都乐意逗弄这位天师府正黄道人,便是只是少女的女冠,也敢大胆拿他开玩笑。老天师赵希抟便直言赵丹坪这辈子最大功德能耐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赵静思最大的特点就是走神,经常前一刻还在与人聊天,后一刻就发呆不语,山上人最怕他读书找人解惑,因为不管任何单薄的书籍,他能读出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连掌教赵丹霞这样好耐心的长辈,都能被追问到吹胡子瞪眼,读书读伤了眼睛的白莲先生学问足可谓不逊色于赵丹霞,自嘲生平有三怕:怕打雷,怕走路,怕赵静思问问题。可见赵静思的刨根问底是何等威力。    赵希抟啧啧道:“李老头儿重返剑道巅峰,十有八九要跟王仙芝有一战了。”
    赵希翼抚须笑道:“似乎与邓太阿一战会在前头发生。”    赵丹霞与赵丹坪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家中两老与李淳罡王仙芝都是一辈人,对待李淳罡踏入仙人境界一事自然“别有用心”,境界与地位高如两老,除去潜心修道证长生,以及关注道门气数,实在很难找到什么事情可以去忙中偷闲开个小差。天师对世人而言,高不可攀,但在天师府赵姓宗室内,其实也并不如何,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是子孙看待长辈的寻常眼光。赵希翼挥挥手说道:“丹坪你尽管与丹霞说大事去,我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透口气,要跟你们叔叔拉拉家常。”    赵丹霞与赵丹坪领命离开碑廊。    赵希翼看着弟弟,感伤道:“一回相见一回老,希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几次。”    赵希抟没好气道:“矫情,你不闭关,不就天天相见,看到你吐。”    赵希翼摇头道:“王重楼修成了大黄庭,我却始终登不上老祖宗指路过的玉皇楼,愧对先祖啊。”    赵希抟气呼呼道:“没登入玉皇楼成为天人,就没脸面见列祖列宗了?那我还不得把祖宗们给气得登仙再下凡啊?”    赵希翼笑道:“不说这个,你那徒弟境界如何了?”    赵希抟笑逐颜开,顽童一般伸出大拇指道:“这个!”    “何时下山?”    “等打赢了齐玄帧那头座下黑虎,就可下山。”    “善。”    赵希翼点头道,随即有些担忧,“上次莲花顶十年一度的佛道辩论,因为那白衣僧人有事不曾列席,我道门赢得也十分辛苦,若非有白煜力挽狂澜,未必能胜出。听说这次两禅寺很是奇怪,非但李当心与几位大德高僧不担任主辩,还让一位小和尚代替两禅寺出席。对了,白煜提起这小和尚还与一位小姑娘一同来过天师府,白煜说小和尚很有慧根,以后成就之高,兴许能与李当心并肩。”    赵希抟头疼道:“我才懒得操心这事,只是口舌之争,本就无聊,在莲花顶坐上几天几夜风吹日晒的,不是遭罪是什么。说到底也就是一场吵架,吵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赵希翼忧心忡忡道:“本来也没什么的,赢了就赢了,就当替道门挣了几分面子,可如今朝廷布局大有玄机,等同于撒下一张恢恢天网,赢了还好,如果输了,三教气数增减,恐怕就数我们道门最吃亏了。”    赵希抟没心没肺道:“要不是老祖宗说啥要跟人打一个小赌,就没这烦心事了。大哥,你知道老祖宗在跟谁赌,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赵希翼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也只知道是同姓之赌,赌谁后飞升,赌注是一印换一印。”    最是懒散的赵希抟一阵头大,“也就老祖宗喜欢瞎折腾,当年要是乐意跟齐玄帧一同登仙,你齐玄帧白日化虹,咱姓赵的便乘鹤飞升,那才叫解气!”    赵希翼笑而不语。    赵希抟嘿嘿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老祖宗的那点小心思,咱龙虎山号称每百年必有大真人证道,得怪咱们兄弟叔侄几个都不争气,要是他老人家早早飞升了,万一五十年里无人长生不朽,这个脸就丢大了,估摸着这才狠下心与那人赌谁后飞升。”    赵希翼瞪眼道:“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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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锦囊  更新时间:      要说李淳罡对天师府说放屁二字,山外人听闻也只会说老剑神豪迈气概不减当年,尤其是迈入陆地神仙门槛过,更是底气十足,大可以将李淳罡视作剑道上的仙侠人物,可一旦换作由徐凤年来说,可就变了味,好端端两大高手分立牯牛大岗大雪坪和道教祖庭龙虎山,哪怕只是言语交锋,也是尽显风采,你一个花拳绣腿的世子殿下凑什么热闹?徐凤年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整座江湖都要流传这个天大笑话。方才与世子殿下勾心斗角处于劣势下风的轩辕青锋难掩幸灾乐祸,整个人总算有了些精神,不再死气沉沉,憔悴得没半点人气,徐凤年瞪了她一眼,率先走向牯牛降府邸,徐龙象和青鸟紧随其后。    轩辕青锋犹豫了一下,与黄放佛和洪骠一同冒雨缓行,洪骠面无表情,黄放佛在这一小段雨路里暗自思量颇多,眼角余光轻轻瞥了一眼次席客卿,洪骠这人为人处世一向口碑不错,古风这个评价可不是谁都能揽到身上的,洪骠身为贫寒出身的徽山大客卿,对上能不卑,使得轩辕敬意事事以礼相待,私下称作熬鹰,而非养狗,洪骠对下更是不亢,从未流露出得意自满,任何人与他讨教武学,都愿意倾囊相授,绝无狭隘门户之见。可不管轩辕敬城这些年对洪骠如何暗中扶植栽培,当年上山终归算是轩辕敬意领进上门,这次大雪坪反水,与自己共同击杀恩主轩辕敬意,当时黄放佛可是吓了一大跳,这事传出去几乎可以让洪骠半辈子英名毁于一旦,不小心就要被冠以头后有反骨的说法,黄放佛心中冷笑,这算不算一个把柄?你洪骠今天能叛出轩辕敬意的二房,以后会不会再背叛新主子的嫡长房?    洪骠冷不丁说道:“洪骠有一事必须与小姐说明白。”    轩辕青锋轻轻嗯了一声。    洪骠语调平静道:“当年洪骠上山前,实则暗中受邀于敬城兄,才下定决心前来徽山。否则以洪骠资历本事,当初决然没有勇气来牯牛大岗贻笑大方。”    黄放佛眯起眼。轩辕青锋如释重负,解开心结,转头微笑道:“这些年委屈洪叔叔了。”    洪骠低头拱手道:“理当如此。”    洪骠抬起头直视马上就要顺势掌握徽山的年轻女子,说道:“但洪骠毕竟受了轩辕敬意许多恩惠,恳请小姐能够善待二房子弟。”    轩辕青锋柔声道:“洪叔叔不要担心,青锋并非那小肚鸡肠的女子,二房势大已是事实,一味清洗异己,只会让动荡中的徽山分崩离析,青锋会尽力安抚二房三房,任何既定规章,不作任何更改。客卿们愿则留,不愿则去。即便今日离开牯牛大岗,徽山一样欢迎各路英雄豪杰再度上山。我父亲敬字辈的恩怨,以及再往上,到今日便彻底结束了。若是其余两房有人闹事启衅,青锋承诺可一可二,但事不过三,到时候若是还不肯罢休,就别怪青锋心狠手辣了。”    轩辕青锋说得云淡风轻,黄放佛却心安许多,他生怕这个女子得志猖狂,在徽山大开杀戒,到时候刽子手谁来做,还不是他和洪骠?而且如此一来,他便彻底没有回旋余地,彻底与她绑在一根绳上,这本是平常驭人手腕,道理上说得通,可黄放佛却要轻看了轩辕青锋好几分,执掌百年世家,就是一件撼山摧岳的吃力活,只会小聪明耍狠,与叼嘴泼妇无异,不值得黄放佛效忠。最头疼在于轩辕青锋本身武力不值一提,北凉世子一走,当下镇压越酣畅淋漓,日后反弹兴许连他和洪骠就越累,说不定使出浑身解数都压不下。    走到挖空山峰做府邸的牯牛降门口,徐凤年站在檐下躲雨,回望大雪坪。    轩辕青锋站在附近,斜了斜脑袋,抚顺几缕贴在脸颊上的青丝,安静不语。    风雨渐渐停歇。    府邸中走出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见着众人,对轩辕青锋毕恭毕敬说道:“大老爷昨日交给小的四枚锦囊,说今日雨停便给小姐、世子殿下与两位大客卿。”
    轩辕青锋略微惊奇,黄放佛和洪骠神情格外凝重,虽说郑重其事,但无惊讶,显然不是头回拿到锦囊,其实大雪坪击杀轩辕敬意,便是各自锦囊要求,黄洪两人事先都不知道对方真正投诚于轩辕敬城。轩辕青锋三人从少年手中分别接过锦囊,黄放佛和洪骠立即请辞,离开大雪坪,两大客卿始终不曾有半句客套寒暄。黄放佛回到精舍小楼,还了身洁净衣袍,亲自焚香,拆出锦囊所藏小宣,反复观看数边后轻轻丢入紫檀香炉,笑了笑,喃喃道:“敬城兄果真不负我黄放佛。”    精致裁剪的小宣纸上所写,才寥寥十余字,一如轩辕敬城寻常谈及文章宗义所谓的简为诗文尽境:请黄兄留徽山十年,可入指玄。    黄放佛先是微笑,继而放声大笑,轩辕敬城啊轩辕敬城,你这是要我替你女儿卖命十年吗?既然你说可帮我入指玄境界,别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等!黄放佛笑过之后,决定再在牯牛大岗读书十年,相信以轩辕敬城的算无遗策,就算他这十年遍览秘笈不得入指玄,黄放佛笃定到时候便有下一个锦囊出现,可为自己解惑!黄放佛根本不去费神那个兴许十年后用不上的锦囊到底在何人手中,以轩辕敬城的缜密心思,恐怕黄放佛把牯牛大岗翻个底朝天都找寻不出。时候不到,天机不显。黄放佛喟叹道:“敬城兄,好一儒圣,让黄放佛神往啊。”    洪骠一直没有入住徽山客卿的豪奢精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因而他选择住在山腰一栋僻静竹楼里,拆开锦囊后,额头渗出冷汗。锦囊所写大概意思,远不如给黄放佛的那个荡气回肠,只是轩辕敬城“好心好意”提醒一声洪骠,如果青锋对洪兄击毙轩辕敬意心怀芥蒂,大可以说是当年洪骠上山是由轩辕敬城邀请。跪坐青竹茶几前的洪骠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洪骠当年上徽山,自然与轩辕敬城无关,当时大雪坪一番说辞只是临时起智,耍了个不为人知的心眼,只是为了消除轩辕青锋的戒备,所以这个锦囊看似善意提醒,何尝不是一种警告?洪骠深呼吸一口,抬头望向窗外,笑道:“敬城兄果然是仙人,洪骠心悦诚服!”    牯牛降屋檐下,徐凤年望着一道彩虹横跨当空,一头在大雪坪,一头在天师府,风景绝美。    徐凤年打开锦囊,愣了愣,上头书写简洁扼要:轩辕敬城此生所学心得,世子殿下只需向小女讨要一本问鼎阁内的《春秋》,夹有书信一封。    末尾更有一句开门见山:世子殿下不负她,徽山必不负世子殿下。    轩辕青锋靠着一根廊柱,泪眼朦胧。    “洪骠有反骨,需要青锋以力服人,施恩不如施威。徽山平安时,可养。动乱时,必杀。”    “黄放佛好名,为父自有安排,十年内此人不会有异心。十年后他要出头,自会有人压他。”    “为父留一家书让龙虎山道童交给你爷爷,青锋不用挂念此事。”    “徐凤年如果歹念无穷,得寸进尺,你可去寻访那云锦山钓蛟鲵的道人,这位仙长欠为父一个人情,曾答应为父出世一次。若是徐凤年点到即止,此子可以相互共事谋利。”    “清明时分,你娘若不愿上坟,青锋不必勉强。既然不能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已是人生幸事。”    “打你出生起那日爹便在老桂树下埋下一坛酒,以后一年一坛,至今已二十三坛矣。私下取名女儿红,可好?莫怪爹唠叨多语,委实是这些年与你说话不得。”    “以后孙子叫扶摇,孙女便叫雅颂,如何?这些年爹没事就翻阅古书典籍,委实是百般头疼都想不出满意的名字。爹希望他们以后要念书便念书,习武便习武,天地是大,所站不过方寸地,人生苦短,才百年三万六千五百日,糊糊涂涂过了一辈子,就很好。”    “阅过即毁。切记切记。”    徐凤年看到轩辕青锋把那锦囊内的宣纸咽下腹中。    真是个狠心娘们。    嫡长房幽幽庭院,那名女子也收到一个锦囊,宣纸上却是空白无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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