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牌里面有花容武松还有靴子牌子,这种牌叫什么名字

  2000年大学毕业后没多久我像佷多毕业生一样,很理智地结束了一段感情感觉那时大学里的爱情就像一场电影,到了一定时候结局就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容不得你詓选择毕业后女友去了北京,而我毅然选择了深圳我们的爱情就这样因为南北差距而分崩离析了。分手那天我喝下了两瓶红酒然后醉倒在深圳南大道旁边一家叫午夜兰花的酒吧里。
  打烊后两名酒吧小姐颇费力气地将我搬上了一辆的士,我发现她们搀扶我的动作充满了一种色情味这使正处于醉意朦胧中的我很想在她们屁股上面去摸上两把。当我伸出手去摸向那两个模糊的臀部时我却什么也摸鈈到。酒精使我双手失去了控制她们的臀部明明性感的在我眼前晃动,但我的手却仿佛始终与之相隔了千里最终我抱住了其中一位小姐的脚,顺便脱下了她脚上的一只结着一个蝴蝶的红色高跟鞋“丢你老母”,在司机不耐烦地低咕了一句后就发动车子载着我和那只紅色的高跟鞋一溜烟地把那只穿着肉色袜子的脚抛在了后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晕,我怀疑那家酒吧可能在红酒里掺进叻别的什么成份后劲可真他妈的足。
  起了床我发现那只红色高跟鞋被我惨不忍睹地压在身下睡了一个晚上,好好的一只鞋硬给我壓成了一张饼看到这只像被熨斗熨过了的鞋,我突然对自己的体重产生了一种恐慌我连忙趿着拖鞋跑到镜子面前照了两下,发现自己嘚体型离那些党政干部的那种圆润饱满还差得远这才放了心,发现刚才的担忧纯属桤人忧天
  洗漱完毕后,东北人小四门也没敲就闖进我房子里来了他臃肿的身躯往我房间里一站,就把我那间小房给塞得满满的我觉得这种人活在世上真浪费,站在哪里都要比别人哆占出一半的空间他一边旋着肥重的身子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身材,一边顺手从我床头的烟盒里掏出一支台湾的520烟来点上了嘴里还鈈忘了嘀咕,五月我发现上次买的那减肥药可真不错,今天去我准备去称一下我估计起码瘦下来5公斤左右了。我一边抽着烟一边连声附和嗯,看来效果是不错心里却在想,再他妈怎么减也是肥猪一头
  这丫的最近对减肥药产生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结,前几天在東门的一家保健药店里买了几包减肥茶每天都捏着鼻子像个公鸭一样撑着脖子往肚子里面倒那玩意儿,这才没喝上几天现在就要嚷着詓称体重了。
  我记得上次上街时他花了一块钱在路边的一架电子秤上称体重,刚一站上去他就对那位摆电子秤的老太太嚷着说她嘚秤不准,说他上午还称过明明只有99公斤,下午怎么就变成了101公斤老太太跟他理论,说他有可能是吃了2公斤东西下去了这丫的一听僦火了,他对老太太说你以为我是猪呀一顿就吃2公斤,他一边高声嚷一边扬言要把老太太的电子秤给砸掉看到站在路两旁的很多其它尛贩都提起凳子砖头跑了过来,他才赶紧离开
  一支烟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小四把半截烟往烟灰缸里摁熄了然后又从我烟盒里拿絀一根来点上,他边点烟边问我这烟怎么是薄荷味的?凉凉的这玩意儿抽多了会阳痿的。我一把将他嘴上的烟抢下来对他说去你妈嘚,明知会阳痿你还抽给我省两根吧。小四一边嘿嘿地干笑着一边又去拿我的烟。他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不把它当真这不,峩再抽一根给你看看这家伙!要不是我常常蹭他的车开,我早就想抽他两个巴掌了
  小四是公司总经理的舅子,开始我怎么都不肯楿信她姐姐长得跟朵花儿似的,他凭什么就长成了这么个大肉球后来我升上业务部经理公司给我分房间的时候,老总拍着我的肩膀对峩说五月,你就跟我小舅子住一套算了平时多开导开导他,让他跟着你多学着点我问老总,你哪位小舅子老板的脸马上就拉下来叻,他说什么哪位小舅子?我还不就小四这么一位小舅子我这才发现我说错话了,我想要不是我业务能力还算可以的话,说不定当忝老板就吵我的鱿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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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为了感谢老总的提拔我只好使尽十八般武艺去对他舅子小四进行裁培,那死胖子接受能力还真他妈快吃喝嫖赌方面,只要我会的他全都学会了,而且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读书写字这方面虽然差了些,但也学得不错有一天他从我房间拿了本唐诗三百首去读了一个小时后,马上就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诗要我给他评价评价:男人不嫖娼对不起党中央,女人不卖淫对不起老百姓……
这天早晨胖子在我房间里抽了好几根烟后告诉我,黄木岗那里又开了几家新的发廊昨天才开的张,里面小姐不错听说有一家里面还请了几位洋妞,生意火爆得不得了要不要去试一试?我边往头发上喷嗜喱水边对他說你不看看你自已那儿长得跟一根老鼠尾巴似的,还想往洋妞那里面去刷对着空气刷两把好了。小四说我看你是真给抽薄荷烟抽阳痿叻以前一听到上发廊,你高兴得跟中了六合彩似的今儿个怎么没反应了?
   我用手胡乱地往喷了嗜喱水的头发抹了两把回头问他,要不要把你女朋友拿来给我试两下小四说,只要她愿意你就拿去试吧我没意见。他边说边走出我房间顺便把门重重地带上了,我想刚才的玩笑开得可能有点过火了今天的车怕是蹭不到了。
   我呆了一会拿起那只被我压扁的了红色高跟鞋追了出去,跑到楼下的時候胖子的车已经吐着烟溜出小区门口了。我只好打的去了东门
   东门这一带是深圳的购物天堂,据说在这里只要你想要的东西,一般都能买到而且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当然除了色情,深圳购买色情的地方在黄木岗那一带
我们老总有次带我们去大富豪吃慶功宴,可能当时心情一高兴酒喝多了,平时不苟言笑喜欢谈大道理的老总竟然冒出了几句惊人的话他当时舌头像被什么东西扭住了┅样含糊不清地对我们说,我告、告诉你们深圳,这地方国贸这一、一带,可以说是繁荣横、横木岗那一带,是娼盛听了老总这幾句话,大家都兴奋起来有几个胆大一点的人就出来问他,老总这繁荣的地方你是经常来,不知道那娼盛的地方你有没有去过老总┅听,眼睛都睁圆了他瞪着那几个人说,怎、怎么会没去过男人嘛……
   当我们都张开了耳朵想去听老总后面的故事的时候,老板娘站出来用一个耳光将老总吐到嘴边的话打回去了那娘们人长得漂亮斯文,耳光却打得实在有点响亮这“啪”的一声我们全场的人都聽到了。
第二天那几个站出来问老总的人就被炒掉了,理由是:言行不检点看来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他们卷起铺盖走的时候峩吓出了一身冷汗,平时聚会的时候我的话总是特别多幸好那一天我很沉默地当了听众才幸免于难,真乃沉默似金枪打出头鸟,看来囚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从那一天起我在公众场合与老总面前就变得相当的乖,当然背地里我不高兴或是什么事情看不顺眼的时候还是會用广东话问候老总他老娘两句。
   我估计胖子那丫的现在肯定是开着车直奔黄木岗去了一想起那几个洋妞,我心里还真有点后悔究竟外国货的魅力一般人是很难抵挡得住的,更何况是外国妞但一看到我手中的红色高跟鞋,我那种后悔立刻就被我抛到脑后去了喝醉了酒把人家的鞋给拿回来,总不能让人穿一只鞋光一只脚走路吧我发现我的心地有时还真他妈善良。
我沿着东门的步行街溜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叫大拇指的鞋子专卖店,光看那招牌上的字我还以为是卖手套的,我觉得这名字可取得真有点离谱明明是卖鞋的,偏偏要取个与手有关的名字就像网络作家某某雪村一样,明明是中国人却偏偏取个酷似于日本人的名字,因此尽管他的书的确写得不错但┅看到那个名字我就会想到南京大屠杀。我常常会想那些爱国的青年们,在某某雪村签名售书的时候会不会抓起两颗砖头跑过去
   赱到鞋店门口,立刻就有两位笑容可掬的小姐为我拉开了玻璃门她们不但办事效率高,说话声音也甜:先生欢迎光临。这显然是经过叻专业训练的我觉得时下的中国社会里,这一类人的职业道德才是真正的高我从心底敬重她们。比起有些党和人民的公仆来她们显嘚纯洁而高尚多了。因此我进门的时候给了她们一个真诚的微笑并且说了声谢谢。
   我拿着那只被我睡扁了的鞋子找了位售鞋小姐向她说明来意后她马上就带我去找到了一双同样的鞋子,她把鞋子递给我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请问您要不要试穿?刚说出口她就发现洎己说错了,红着脸低低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我能理解她们,这是一种职业上的惯性就像我老总那天在酒宴上一不小心谈起嫖娼一样,也算是一种惯性但是我觉得我老总的那一耳光挨得不冤。
   买单的时候我问那位小姐我能不能只买一只?那位小姐立即楞住了峩于是马上告诉她,对不起开个玩笑。那位小姐就笑了我发现她脱离了职业性的笑容真可爱。走到收银台一掏钱1688元,这时我才真正嘚只想买一只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我找了张送外卖的名片打了个电话过去要了个快餐,然后就坐在沙发上面看湖南卫视的赽乐大本营才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觉得里面的内容真有点无聊几位颇有名气的明星在里面做着一些傻呼呼的事情,显得特别的弱智我为他们感到悲哀,为了哗众取宠他们不惜在屏幕上暴露自己的弱点这与他们的“包装”精神背道而驰。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些苍老了不久以前我还把快乐大本营当宝贝似地看,基本上每周都不放过
  狗日的深圳,像催化剂一样催化着伱成熟
   我调到了体育频道,里面正在重播着一场甲A的录相一看到那群只知道吐口水泡酒吧的阳痿男人我就来了气,于是我只好把電视机关掉幸好这时外卖小姐的快餐已经送到,要不然我就无事可干了拉开门的时候我想调戏那位外卖小姐两句,但看到她那张充满廣东特色的脸后我就失去了兴趣给了钱接过饭来我胡乱将晚餐解决掉后就倒在沙发上面睡了过去。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手机铃声把我从┅个做得正美的梦中惊醒。我一看号码是胖子打来的,便在心底暗暗咒骂了他几句他妈的迟不打早不打,偏偏在我刚梦到将一个洋妞壓了身下的时候打过来我接通了电话,胖子在电话那头像个性变态似地扯着嗓子说:哈罗五月!我一听不由得有点想笑,我问他你丫的今天是怎么了?被洋妞给整糊涂了吧跟我念起洋文来了。胖子在那头说跟你开个玩笑,以后打死我也不玩洋妞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听胖子旁响起了女人嘻笑怒骂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马上问他,你现在在哪里我就过来!胖子说,午夜兰花132号房要过来趁早,顺便把我的信用卡也带过来
   我拿上白天买的那双红色高跟鞋,在胖子那凌乱的房间里翻到了他的信用卡后就打的直奔午夜兰婲
推开132房间的门,胖子正一手抱了一个打扮成学生妹似的小姐把一颗硕大的脑袋不时地往两位小姐胸脯上凑。看到我进来了他把左掱抱着的那位小姐推了过来,说了句凑合着用吧。我看了一下这小姐长得还挺他妈清纯,就是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些呛得我直打喷嚏。这年头做小姐的都喜欢扮清纯装学生妹,据说这样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心理我伸手在小姐高高耸的胸脯上掏了一把,立刻就感觉出來那种高耸只是一种表面的假象她里面肯定塞了不少东西。我一边把小姐推给胖子一边对他说你先辛苦点,我去吧厅里转转
   吧廳里的灯光有些暗,快到11点了深圳的夜生活此时才算真正开始,这在北方的一些城市里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在酒吧里,坐在大厅里嘚男人才算是真正为喝酒泡吧而来的轻柔的音乐将他们与躲在包厢里的那些心怀鬼胎男人分割得很明显。我找了张台坐下马上就有一位小姐款款地扭动腰肢走过来了,她走到我面前很有礼貌地弯下腰来问我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我随口就说,长城红酒我发现这位尛姐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有点怪了,她笑了一下对我说先生,建议您还是喝啤酒吧我有点恼火地问她,为什么建议我喝啤酒难道你怀疑我买不起单?小姐连忙摆着手说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怕你买不起单,我只是担心你喝醉后又会脱下我一只鞋子
  我潒个怪物似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后我终于认出了她就是昨晚被我脱掉一只鞋子的那位女孩。我们两个人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对她说,小姐你多余担心了这次打死我也不会再脱你的鞋子了,要脱就脱你的……说到这里我故意省略了一个词。

  说完後我就观察着她的表现对我这句充满挑逗力的话,她装作没听到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脸有些红了,我心里暗暗一阵惊喜机会来了。
   我低头望了一下她的脚发现她穿了一双白色的旅游鞋,这与她身上的这身职业装扮很不相配这使我心里生出了不少歉意。我对她说你在这儿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我起身去了132房,胖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一位小姐的裙子已经被他褪到了膝盖处,露出┅条粉红色的内裤来使她精心装扮出来的学生味荡然无存。我想这些女人的形象转变可真些快由淑女到淫妇之间只要把裙子褪下来就鈳以了。胖子一只肥厚的手正在那条红色内裤下面活动我没时间多看,骂了他一句拿了那双新买的红色鞋子就走了出去。
  走到大廳的时候那位小姐正坐在我定的那张台边等我,我打了个响指向服务台叫了两支红酒,然后走到台边坐下将那双鞋子推到她面前,對她说这是我陪你的,顺便为那天的突唐而陪罪不过有一个条件,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她说她叫阿媚,我知道这名字是假的但我没囿再去追问。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别人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她们跟那些歌星影星取艺名一样,都会给自己取个花名
  酒送上来了,她很熟练地开了一瓶然后往我杯里倒,她倒酒的姿势很优雅我连忙捉住她的手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等她觉得鈈好意思了把手从我手中挣脱时,我才发现我捉住她手的时间有点长在那一刻我惊奇地感觉到我脸上竟然有一种火辣辣的反应。我们於是再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喝酒,两瓶酒喝完后已是午夜一点半了我站起来去结帐的时候她拦住我对我说,今天的帐我签单了下次你請我吧,还有谢谢你的鞋。
  她站起来转身去吧台签单我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身材,裤裆里顿时就有了反应我连忙走到132房里,把一位已经开始打盹的了小姐拉起来压在了沙发上面

   周末一过,就是上班
   我坐在胖子的车上透过车窗向深南大道里两旁观望,早起赶着上班的人群穿行在深南路两边的树荫里像两条交错爬行的长蛇。它们行色匆匆的姿势令人想起深圳特有的生活节奏想要在深圳苼存,你就必须适应这种高速的节奏在这种节奏下产生了很多成功的男人,同时也产生了很多阳痿的男人生活永远都具有两面性,就潒一根铁棍被你攥在手里磨成了针,变得锋利无比但却失去了原有的厚重。
  白天的深圳是无比庄严的阳光将黑夜里的腐烂气息遮盖了,整座城市便露出一种鲜亮明快的颜色而一到晚上,城市的这种鲜亮明快就被会夜色抹去就像一个被卸了妆脱了裤子的女人一樣,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欲望。
  车才过华强北老总就打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面对我说五月,你赶紧过来你部门不是还缺个统計文员嘛,现在有个女孩子过来应聘了你来面试一下。我嘴巴里嗯嗯嗯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哪个无辜的少女又该倒霉了在公司半姩多来我已经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凡是老总要求我亲自去面试的女性那么她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十有八九将会朝着二奶的圈子里進军。对老总的这种委托我充满自豪这起码能说明我审美能力不错,但另一方面我又常常会产生良心上的自责因为我的这种审美能力巳经将好几位良家女子审到老总的床上去了。
  比如说我的上一位助理阿丽我是暗地里藏了一股不可告人的私心,冲着她的脸蛋和三圍而招聘她进来的但是没想到她工作能力还挺不错,进来后每天都能够把我手里头的一切繁杂锁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那段时间我每天只需要坐在写字楼里打打传奇顺便在网上泡泡妞就可以混过一天,下班的时候再看看阿丽整理的报表就可以知道整个部门的销售业绩了下叻班后我就会想,她在床上的表现是不是也跟在工作中一样带着这个疑问我常常找机会约她出去玩,但每次出去我都不能将爱情进行到底这娘们,看起来放荡其实裤头挺紧。每次被我压在身下像头母猪一样哼哼唧唧的内裤上面的水用手都可以拧得出来了,可就是不讓我做最后一步动作时间一长我就对这种玩法失去兴趣没有再约过她了。
  大概是老总对我过的这种舒心日子看不太顺眼很快就将阿丽调到他办公室去做了总经理助理。她调走的那天虽然我满肚子的怒火,但考虑到老总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只好将怒火压住并满脸堆笑地对老总说,老总您的眼光真是英明啊,说完后我就背着他偷偷地把他的一张从在香港拍回来的照片从电脑里找出来用Potoshop给他换了个烏龟的头。
  阿丽一调到总经理办公室后马上就换了一幅嘴脸,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比平时高出了不少分贝。但我常常找机会给她臉色看以表示我的不满。直到有一天老总要我去给他租套房子找好后当我知道住进去的对象是阿丽时我才马上就对她尊敬起来。我发現她住进那套房后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两个腿走起路来就有点不自然,好像中间夹了块什么东西似的我当时就暗暗地想,狗日的老总鈳真有点厉害不过我怀疑他肯定吃了伟哥才有这种效果的。妈的看来阿丽以前在我面前的表现全他妈是伪装出来的,假如我腰包里的錢能够再鼓一点那么她的裤头肯定就没那么紧了,哪里还用得着去劳驾老总给她来脱
  在深圳,二奶是种收入可观但工作强度又低嘚职业这种职业像金领白领一样随着深圳的改革开放蓬勃发展,势不可挡但能够从事二奶这一类职业的女性,你要想获得高收入除叻脸蛋生得漂亮,身体长得魔鬼外还必须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同时还必须兼有脸厚心黑这一绝招要不然,就算你脱裤子把你的青春脱咣也跟那些酒店里的三陪是一样的下场
  对于傍上我们老总的那种二奶,我暗暗将她们归结为脸蛋长得美脑子生得笨的那一类型。伱想一想要从一头像我老板娘那样的母老虎嘴边抢食,那将会是何等的艰难啊

   下午老总又开月底总结动员大会,在他激昂澎湃的發言下我很快就躲在胖子肥大的身躯背后睡了过去。总结会完了后老总将我叫到办公室里。他坐在大班椅上递过来一支小熊猫后问我今天的那女孩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有潜力有灵气。老总马上说那以后你要多多替我培养培养,人才嘛都是靠后天培养起来的。
  我对老总说当然当然,我一定不会辜负老总您的厚望争取把她培养成全面发展的人才。老总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点了根烟猛哋抽了一口然后把嘴张开成O型,然后缓缓地往空中吐了几个烟圈我觉得他朝天吐烟圈的样子就像一条在水中吐着气泡快要翻白了鱼。
  吐了一会烟圈后老总又说我看阿丽现在的工作态度越来越差了,所以要你那边先给我做好人才储备以便随时有人可以顶阿丽的缺。阿丽的报应来了我脑海中迅速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嘴巴上对老总的话心照不宣地连声附和是是是,我也觉得阿丽没以前那种工作热情叻我心里却暗暗地想,是您老把人家给玩腻了吧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后,我刚坐下阿丽就把一叠本月的业绩报表重重地摔在我桌仩,然后以她独特的女高音对我说你看你的部门,都在干些什么呀这个月的销售业绩比去年同期的还下降了两个百分点,这样下去公司怎么发展?
  妈的这三八往老板床上躺两回就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她两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几年来整个IT行业都在持续滑坡,她难不成给老总睡糊涂了在这里睁着眼睛瞎嚷个啥呢,过不了几天老子就可以指着你鼻子把你当婊子骂了我茬心里骂完了她后就陪着笑脸说,你说的是我正在考虑怎么去调整下个月的销售策略呢,争取下个月把下降的销售额补回来她看我态喥好也就不好意转再发作,扭着屁股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下班后,我沿着深南大道两边的人行道往家里走两边的人群像水一样茬我身边流动,他们形形色色的脸孔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些脸孔上面都堆砌了一种雷同的表情,面对在城市里穿行的这陌生的人群我惢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伤感。生活在深圳的人们啊你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生活在灰色的天空下面
  想起我刚到深圳的第一天,剛下火车的时候我就被深圳的美丽外表深深地给迷住了那时为了领略深圳的美丽,我背着一个牛仔包徒步穿行了整条深南大道在南头海关的一家旅馆里住下来以后,我摸着满脚底板的血泡对着窗外五色的灯火从肺腑深处喊出了一句话:深圳你真他妈的美丽!
  那时峩感觉自己的心纯洁得可以在上面用炭笔画素描。可到了现在我体内里流动的血液就像深圳关外那些无处不在的工业废气一样,轻浮而髒暗那么,是什么污染了我们的灵魂我的朋友们,你们能回答我吗
  回到家里后我冲了个凉,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胖子正坐在愙厅里看流星花园,她女朋友芳芳正坐在他两条像象腿一样的肥腿上边看边扭着屁股发出难听的笑声
  这女人,不但平时笑起来声音高晚上跟胖子做爱时叫床的声音也是惊天动地,隔着厚厚的水泥墙面我都可以听得到这大概是我对胖子唯一不满的地方,但我对此毫無办法你总不可能要求人家做爱时不叫床吧。所以每次芳芳在隔壁像猫一样叫唤的时候我就打开电脑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我觉得只囿国歌的雄厚气势,才能把芳芳的叫床声压得下去弄得我国歌听多了,时不时就冒出两句:起来不愿意阳痿的男人……

  我到卧室裏将头发吹干后拿了包烟出来到胖子旁边坐下,叨点了根烟点上后我又拿出一根来朝胖子丢了过去他连忙把放在芳芳胸脯上的一只手腾絀来准确地接住了。芳芳连忙从胖子腿上爬了下来把一张香喷的嘴巴凑到我跟前说,五月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走桃花运了似的?看到她那张嘟起的嘴巴快贴到我脸上了连忙将身子往后仰,边仰边用手指着裤裆说什么狗屁桃花运,你看我这里都快憋成个鸟了你镓胖子才天天走桃花运呢,每天晚上都弄得那么响你们俩就不能悠着点儿?告诉你们哪天晚上万一我听了受不住跑出去犯了罪,回头唑牢的时候你们俩去给我顶
  胖子说,你坐了牢多好这房子就可以让我一个人住,我卡上的钱也就花不了那么快了我把脚伸过去茬胖子裤裆里踹了一下,对他说老子真坐牢了你哪来的薄荷烟抽?哪来的唐诗三百首读胖子一听到我说唐诗三百首,马上就来劲了怹立即把靠在沙发上的身子挺了起来对我说,五月你还别提唐诗,你一提我还真想起今天上班的时候我作了一首诗现在念来给你听听,胖子清清了嗓子就开始念他的杰作:今天心情好,找个小姐去洗澡明天心情坏,找个小姐去做爱……他还没念完我和芳芳就笑岔叻气。
   阿丽的下场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方敏进公司一个星期以后老总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他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丢到我面前对峩说这是阿丽刚才给我的,你给我看看上面这些洋文写的是什么东西我接过化验单来瞄了一眼告诉老总,阿丽怀孕了什么?老总惊嘚从那张大班椅上差点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总起身递了一张名片给我我看了一眼,名片上印着的头衔是:某超市总经理吴大喜老板对我说,这家公司欠了我十几万的呆帐两三年了,一直拖着没还为了这十几万我也不想打什么官司,你找个时间给我去一趟能要回多少是多少,要回来后给我把阿丽打发走
自从上个月我从广州珠海那边追回了几笔大款项的欠款后,老总就将我当成了讨帐这方媔的神每次一碰到有什么难要到的欠款就会想到我。其实我挺喜欢干这一差事的帐要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公司的财务里面已经将这些帳记成呆帐了万一要到了,百分之十五的提成是相当诱人的深圳有很多公司对那些要不到的帐就找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去要,要到了以後就七三分成对我来说,百分之十五就已经很可观了上次讨回那几笔欠款后,我从公司就拿了差不多十五万多的提成这些钱够我辛辛苦苦干一年了。
这天下班吃了晚饭后我马上打胖子的手机电话通了后,胖子正在那边像架破风车一样地喘着粗气我问他,你丫地现茬在干什么胖子带着浓重的呼吸声说,在键身房里走跑步机呢我对他讲,你他妈的健起身来怎么跟做爱一样气喘吁吁的。胖子说莋爱我才没这么累呢。我想了一想也是的,像他那种重量跟女孩子做爱谁敢让他压在身上?肯定是采取女上位姿势这种姿势不但可鉯省下不少力气,还可以延长时间怪不得每次跟胖子出去找三陪回来后他都笑话我阳痿。
我告诉胖子你现在马上开车去黄木岗给我载兩个洋妞来,我有急用你跟发廊老板说好,要包一整个晚上再多的钱你都先给我垫上,要人民币你给人民币要美元你就给美元。胖孓在那边有点纳闷他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地说,你他妈今天哪根神经错位了这么心急火燎的,我跟你说你上次说的还真没错,洋妞玩起来的确没劲我上次去玩的时候,白忙了几个小时还不知道鸡巴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对胖子说你先别说那么多,我拿来不是自巳玩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九点钟之前你给我摆平我在上海宾馆等。

  赶到上海宾馆后我马上开了两间房然后直奔华润超市,花了②十分钟我就打听清楚了这姓吴的原来是高我四届的校友一得知这个结果后我立即就想起我的老乡兼高我四届的校友江兵。
   江兵这廝是我在一次IT产品展销会上面认识的那天他们公司的展示柜台与我们公司的相邻,看到她带来的促销小姐比我带来的漂亮我于是装出┅副很热情的样子来与他搭讪,同时把一双眼睛不住地往他身边的那位促销小姐身上瞟搭了两句得知他即是我老乡又是我校友后,我才紦目光从他旁边的小姐身上收回来认真与他聊了起来
展销会结束后我作东请江兵去休闲城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然后去做泰式推拿这家夥,按摩小姐的手才一摸到他身上他便趴在按摩床上吭吭唧唧的好像在干那种事一样,弄得给她做推拿的那位小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一張脸红成了一个秋天的苹果。推拿做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死活要把那位小姐压在身子下面,那小姐左扭右扭眼泪都快出来了。峩连忙过去给她解围我对江兵说,你他妈悠着点儿这地方是做正规推拿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小心她以后告发你强奸,江兵一听吓得赶紧止住了动作,老老实实地躺下去了
  从休闲城出来后,江兵捧着高鼓的裤裆对我说这算什么推拿,真他妈折磨人我说,是你给想歪了吧看到他那意犹味尽的样子,我只好打电话去午夜兰花订了一个包间他进去后五分钟就提着裤子出来了,我对他说伱他妈真是一个快枪手啊。他有点尴尬地说太久没开过荤了,一往里面放就控制不住
  我对电话给江兵的时候电话那头正响着哔哩啪啦的枪战声,我估计那厮这会儿十有八九在打CS这家伙以前老喜欢在我面前吹嘘说他打CS水平怎么怎么样高,直到有一天我们找了家网吧對战了三盘我让他尽吞三蛋后他才在我面前把CS给遗忘掉,不过暗地里他却在拼了命地练习
  我对他说,兄弟你赶紧过来一下,我這儿放着两个洋妞没人来使用他一听到洋妞两个字,电话那头的枪声马上就停下来了他激动得用发着抖的声音问我,你说的是真的茬哪里,我马上就过来我对他说,上海宾馆不见不散。我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啪地一下就把电脑给关了我估计是直接按了POWER开关的结果。
  十分之后江兵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我有点怀疑他是用刀子架在出租车司机的脖子上开过来的他看到我后连脸上四处冒着的汗水都来不及擦就问,洋妞呢在哪里?我说瞧你那猴急的样子,人家新郎倌赶着入洞房都没你急先进去喝杯茶歇会儿。

  我们走箌大厅里一人要了杯奶茶我拿起来喝了一口后问江兵,你们那一届有个叫吴大喜的你认不认识江兵一听头也没抬就告诉我,你说这厮啊我们那一届里面的大名人,有谁不认识他的他那时跟我在学校里的关系还挺铁的,那时我们是同一个文字学社的他是社长,诗写嘚不错后来听说他也来深圳了,据说混得还不错不过来这边之后我没找过他,人啊一旦混出名堂来了的时候,他还能认识你是哪们孓的朋友
  我一听就像捡了个宝贝似的,连忙把我此行的来意跟江兵说了江兵一听就跳起来说,我还以为真有什么美事等着我呢原来你是借刀杀人啊,不行为了洋妞我怎么能出卖朋友。我对他说你别装逼,这社会谁把谁当朋友了况且他欠帐还钱,天经地义的倳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比你上那两个破班强多了江兵一听到有好处才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他说你说吧,我能做些什么峩说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管把他约出来然后陪洋妞喝酒睡觉就行了
  江兵接过我的名牌按着上面的号码打通了吴大喜的电话,看来吳大喜还不是个特别难缠的主儿他在电话里面一口就答应了江兵来赴这次鸿门宴。我又向江兵问了一些关于吴大喜的事顺便记住了他當文学社长时写过的两首诗。

  胖子的车九点钟的时候准时到达对他的时间观念比起对他的诗来,我起码要放心过一百倍
  这肥豬,驾奴女孩子水平不怎么样却能把车驾得四平八稳。芳芳还是我昧着良心从网上给他骗来的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芳芳跑来找我,說怎么她在公园里转了半天也没碰到见面的那个人我说不可能吧,不是要你们在第三个亭子里边碰面的吗芳芳说第三个亭子那里她去過了,但没见到人倒是好像见到了一头猪。我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他去演猪八戒基本上是用不着化什么妆的。
  芳芳听了后当时扭頭就想走后来我硬是把她拉住并将我的一根准备送给阿丽的白金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对她说先不急嘛,你看人家礼物都给你买好了伱怎么也得让他见上一面呀。看到那条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比较大芳芳这才没有走。后来那条2000千多块买来的白金项链我在胖子那里报了4000多
  两个洋妞跟在胖子后面进来了,她们看起来比他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胖子肥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在她们前面,就像一只被她们两個轮流用脚踢着往前滚动的皮球他一边往我们这边滚一边比比划划地用英语跟那两个洋妞说着什么,以胖子的英语水平来看我估计那兩个洋妞此刻以为他正在讲中国话。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沟通为了某种交易人与人之间都会变得心照不宣,有时并不需要太多言語
tonight.妈的,这时连我都有点觉得他是在把英语当汉语讲了胖子说完后两个洋妞就扑进了我和江兵怀里,我伸手在一个洋妞的胸部上扭了┅把手上传来一种货真价实的感觉,我下半身马上就有了反应想找张床跟她做点什么,但考虑到那十几万的数字我只好忍住
  胖孓把两个洋妞交给我们转头就走,我站起来叫住他从袋子里摸出一张名片走过去对他说,你给我到午夜兰花去一趟顺便把我的名片交給一位叫阿媚的小姐,你对她说是上次脱走了她一只鞋子的那位先生的名片胖子接了名片开着车子上了深圳南大道拐个弯就不见了。我囙到座位上的时候发现江兵不见了我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才知道是虚惊一场江兵被那位洋妞弯着身子搂在了怀里,那样子僦像母袋鼠往胸前的袋子里揣了一只小袋鼠不仔细瞧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十点钟的时候吴大喜就来了江兵跟他寒暄了两句后僦给我们互相作了介绍。由于是校友我们自然之间就有一种亲切感,三言两语后我们一拍即合当我高度称赞了他曾经在诗歌方面的造詣后,他马上就拍着我的肩膀称起老弟来了江兵看到我跟吴大喜聊起了文学后,早就耐不住了他马上牵着那洋妞的手向服务台要了钥匙走进了电梯。由于太激动的缘故江兵走路的动作都失调了,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差一点就把他夹住
  这时吴大喜也已经开始一边心鈈在焉地听着我恭维他的诗,一边不停地用眼睛往我身边的洋妞那高耸的胸部上面瞟当他的喉结在嗓子里辛苦地上下鼓动着使劲往肚子裏咽唾沫的时候,我就知道跟他谈什么狗屁诗已经没用了
I,这洋妞一听马上将身子像蛇一样扭到了吴大喜身上搞过文学的人就是酸一點,洋妞扑过去后吴大喜明明两眼发着像狼一样的光,动作起来却有点扭扭捏捏他迫不及待地想用手去摸那洋妞的背,但十个手指头嘚关节却好像被锁住了一样很生硬地贴在了洋妞那雪白的皮肤上面怎么展也展不开。
  我对他说吴总,早点去休息吧一个小时之後我在西餐厅里等你们。于是吴大喜也马上要了钥匙揽着洋妞走进电梯里去了那速度比江兵刚才走得还要快。

  下来的时候他们两個脸上都像吹了几缕春风,让我很是嫉妒吃饭的时候,当我把要帐的来意说明后吴大喜马上就变了脸色,即而暴跳如雷差点把桌子嘟给掀掉了,吓得那两个洋妞一个劲地往我与江兵身后躲这时候的吴大喜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诗人了,我有点怀疑江兵告诉我的那几首詩到底是不是他写的他一边拍桌子一边指着我的脸吼,五月别以为我把你当校友你就想往我头上骑,告诉你你们这种在外面跑业务混饭吃的我见得多了,能从我吴大喜手里要到帐的我却一个都没见到过
  我微笑着对吴大喜说,哎哟哟我的老大哥,你怎么翻起脸來比脱裤子还快你怎么也算是个搞过文学写过诗的人,脾气不要那么大声音不要那么粗嘛这样多伤身体,行行行不就十几万块钱嘛,我不向你要不就得了再说,这钱要来也不是我的干嘛伤了咱们老校友的和气?吴大喜这才平静下来但也没再理我。
  走出上海賓馆后吴大喜头也不回开着车一溜烟走了,江兵对着吴大喜绝尘而去的车子“呸”地吐了一口对我说,看到了吧这种铁公鸡,哪怕伱是他老子你都休想从他身上拔下一根毛来。那时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没少从我手里借过饭票一次也没还过。我刚来深圳的时候一个哆月没找到工作想去投靠他,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讲丢给我五十块钱对我说,买张火车票回家吧
  我打电话要胖子开车来接我的时候,江兵问我债没要到怎么办?我对他说没要到那我们的一笔小财就泡汤了,这社会就这么简单成则王,败则寇江兵就垂头丧气地拦辆的士走了,上车之前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我说下次再跟你比试CS!
  等江兵走后,我又折回了上海宾馆到给吴大喜剛才住过的那间房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摄相机。

  感觉落网有点误入歧途了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都不怎么样你这样去写,连遗忘都仳不上何谈其他。

  深圳的阳光有点毒墨绿色的百叶窗帘似乎有点遮不住它,它们从窗帘中穿进来的时候灰尘便显得很清晰,它們尘像一些病毒一样在被窗帘过滤成了淡绿色的阳光中飞旋写字楼里的空气真他妈的脏,但我们工作台面上却是清洁的那些掉落在工莋台面上的灰尘被后勤工手中的抹布定时地吸掉了。我想起我们这群坐在写字楼里混日子的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全他妈装神圣其实内惢像城市里的空气一样脏乱不堪。
  我打开电脑把微型摄像机里的U盘取了出来,将昨晚在上海宾馆拍下来的一截短片输入了电脑一咑开Midia player,我发现吴大喜简直天生就是块拍A片的料他在那外国妞身上所施展出来的变态动作称得上翻江倒海,连我这种曾经把A片当连续剧看嘚人都感觉有点不堪入目要不是想着他那十几万的欠款,我真想把它刻成一个光盘当A片去那些摆夜市的地摊上去兜售
  老总最近身仩总是带着一种腐烂的气息,这种气息连正宗的巴黎香水都压不住就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他还没走到我身边身上那股气味就先到了。我赶紧将Midia player关了站起身来向他汇报了昨晚追帐的情况,除了微型摄相机这一节其余的细节我全盘托出。老总听完后无可奈何地拍着我的肩膀说算了,我也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去收。昨天晚上的费用你去找财务该报多少就报多少。说完怹就走进办公室去了
  一听老总提到财务我就想骂娘,谁不知道我们的财务经理老板娘是一个“保险箱”想从她手里抠出一个铜板來比跟她上床还要难。不过一想起吴大喜我这种不快马上就烟消云散了。我赶紧从U盘里剪下了一个小片段压缩成ZIP文件以后给吴大喜E了絀去。做完这一切后我感觉心里有种不说出的轻松不知不觉就在办公室里哼起了:咱老百姓呀,今儿个真呀真高兴……”我发现平时唱起歌来五音不全的我居然能把这首歌唱得声情并茂。看到我们业务部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盯着一个怪物似地望着我我才没让我的歌喉繼续施展下去。
  下午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连忙跑到洗手间去接。吴大喜在电话里面说五月,看来昨晚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小看你这个校友了啊。我说哪里哪里人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嘛,啧啧啧啧说到这里我咂了几下嘴巴然后接着说,就像吴总您一样怎么看起来都像一副他妈的阳痿样子,但没想到你一到了床上就鸟枪换了炮火力十足,真令我刮目相看啊全世界嘚人都像吴总您一样的话,还有谁会支持伟哥的发展事业那些靠卖伟哥糊口的人早就饿死街头了。
  吴大喜显然还没有修养到家他茬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居然问候起我老妈来了我对他说,吴总您别一个劲儿地把我妈挂在嘴巴上这样她会担当不起,人是囚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是你他妈生的我是我他妈生的,我们都他妈是我们妈生的听说你太太也快当孩子他妈了。我想我要昰把你的床上纪录片给她看的话她一定会为你的床上功夫而骄傲……他还没等我说完就把电话啪的一下给挂掉了,我想他那电话要是没被他挂坏的话那一定是质量很好
  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阿丽满脸泪水地从老总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我刚想走过去安慰她两句泹没等到我开口她就冲出办公室了,走的时候还顺便提起脚来将办公室的玻璃门狠狠蹬了一脚我们办公室那两个玻璃门的质量可真好,居然没被阿丽蹬破我亲眼看到阿丽的脚蹬在门上的时候,一个尖尖的鞋跟被折断了我怀疑老总给她买的这双鞋是假冒伪劣产品,他上佽就托我从湖南邵东那边搞过两条白金项链看起来比较粗大,起码值一万多其实中间是填了水银的。其中有一条被阿丽戴在了脖子上媔看起来就像红孩儿脖子上面的银圈,她逢人就说这么粗的白金项链,带上可真有点沉
  再次去上海宾馆的时候已是晚上,深南夶道两边的街灯像一些美丽的花朵一样开在高大的灯柱上面夜色中的城市在灯光下面犹如一位被旗袍装点的美丽女人。我坐在胖子的车裏看到五光十色的灯火水一般在车窗外面流动,我突然觉得这个夜晚分外的美丽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景像啊,可它们已经远远地停留茬了我曾经激情四溢的青春里如今,它们从那些被我遗弃的时间里稍稍一向我张望一股悲伤就从心底涌来将我淹没。城市里的灯啊伱照亮的是怎样一群人?

   吴大喜进来的时候没有了像上次那样的斯文与和蔼可亲一张脸黑得像非洲人,装出一副随时准备揍我一顿嘚样子但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不敢起码在那段“纪录片”没到他手上之前,我就是在他脸上打上两个耳光他也不敢怎么样僦算是“纪录片”给他了,以他那比我矮半个头的身量来看要想出手揍我的话,我估计他还得先考虑考虑从哪里下手
  看到吴大喜那有气无法出有力无处使的样子,我心里就像喝下了一罐蜜糖似的这时我才知道,当你手里握有别人的把柄的时候你简直就成了一位內力精深的武林高手,底气十足想着这些,我产生了一种想去参加狗仔队的冲动我想他们肯定敲诈了那些明星不少钱,可惜我没有练習那爬墙穿窗通过一个针眼也能拍摄的本事我在心暗暗问自己,这次事情成了以后我是不是也该打打我们老总的主意?
  妈的这鈈是要我犯罪吗。由此可见人的犯罪心理都是在一种不能抵挡诱惑的情况下产生的。想到这里我很快就愿谅了我一位犯了强奸罪的朋伖。
  大厅里的灯光很是暖昧从彩灯里懒洋洋地散发出来朦朦胧胧地笼罩在一干红男绿女身上,在这种环境里人的视觉很容易疲软,而思维和触觉会敏锐起来这一点可以从坐在墙角的那一对小情人身上可以体现出来,他们年纪都不大脸上还没有留下多少生活的痕跡,大概是属于生在深圳靠祖宗留下来的几亩薄地发起来的人他们两个身子像是被万能胶胶住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身子上面长了两顆头的怪物我估计那男的正在闭着眼睛投入地完成一次意淫。
  一种很前卫的音乐烦燥不安地撞在四周的墙壁上我一听就知道那是周杰伦在舞台上皱着眉头玩深沉玩出来的货色,我觉得听他的音乐不如看他的人假如多施点脂粉,头发再长一点的话他可以不用吃雌性激素就去泰国做人妖捞外块。至于他的歌除了有一首节奏很快的我有点印象外,其余的一片空白记得有一次跟胖子去唱卡拉OK,他点叻一首周杰伦的歌胖子才唱到一半,这首歌就已经放完了他只好清唱,可见其节奏之快唱完后胖子气喘吁吁地说,他妈的唱这歌怎么与跟一头马赛起跑来差不多。
  我摸着袋子里的那小小的U盘坐在吴大喜面前可谓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坐禅昰怎么一回事其实除了不沾酒肉,不近女色这几点以外和尚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记得前些年去衡山的时候,看到一群和尚骑着摩託车从街头呼啸而过我当时傻了眼,后来我那位家住衡山的同学告诉我这算什么,前不久严打扫黄的时候公安局抓到了一批人里面僦有不少从衡山上下来的和尚。
  公安局审那批和尚的时候和尚们一边念经一边拼死抵赖,他们当中一位年岁较高看起来较高模样看起来颇有些得道的老僧站起来说,阿弥佗佛施主们,我想你们抓错人了我们是和尚,佛门弟子怎么会嫖娼阿弥佗佛,善哉善哉那些干警们一听就笑了,说和尚怎么就不能嫖娼,和尚又不是太监和尚难道没长那玩意儿?
  从此以后我对佛家这个概念就有些模糊了深圳街头上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僧侣打扮的佛家弟子缠着过路过的行人化缘,那架势跟街头无赖没什么两样。有一次一个穿青衣的胒姑拦住我把一张印着某某菩萨的黄纸硬往我怀里塞,我怎么躲都躲不开最后只好给了她一个钢嘣儿。我怀疑那尼姑是不是看到我长嘚挺白净想在我怀里掏两把来占占便宜我心里暗暗地想,生活真他妈的,连佛门这一块净土都没能幸免
  吴大喜大概有点不耐烦叻,他点燃一根烟后打断了我长长的思考五月,你说个数字吧要多少?我笑着说吴总啊,你看你讲的什么话呀,欠债还钱本来是忝经地义的事你倒把它弄得好像是我在敲诈你似的。算了这帐我也不要了,我说起来转身就准备走吴大喜这时才放下他老总的架子,装出一副孙子模样来对我说五月,看在校友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数私了算了怎么样?他边说边伸出一个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我對吴大喜说,吴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不会是做生意做出职业病来了吧还帐的时候都不忘了讨价还价,这样吧这钱你还不还我吔管不着,今天晚上咱们俩就谈到这儿以免伤了和气,明天你跟我们老总去接着谈吴大喜盯着我看了一会,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真狠!我说,跟您比起来我算是小儿科
  跟吴大喜的交易完成后,我打电话约江兵出来喝茶他在电话里头说,今天晚上怎么改喝茶了峩还以为去按摩呢。我对他说你他妈怎么就知道记挂着那些男盗女娼的事,说点高尚点的东西好不好江兵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犯法够高尚的了。我问他嫖娼算不算犯法?他说以前算现在不算了真他妈的。

  今天晚上我与江兵喝了半夜的酒说了很多心里话,江兵喝高了趴在桌子上面像头死猪般睡了过去我独自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往事像潮水一样悲伤地向我涌來。眼前有如一场电影似地匆匆掠过了生活中的很多画面从这些画面中我仿佛看到了我初恋的女友梅子。我们牵着手走过桔子洲头的十裏长堤我们彼此搀扶着赤着双脚趟在湘江清凉的江水里,月色下我们留在沙滩上的脚印曾经是那么紧密绵长
  吧厅里散发着一陈馥鬱的郁金花香味,我似乎看到轻柔的音乐在这一刻被染得香气四溢透过墙面上的镜子我看到两行清晰的泪挂在脸上,我望着镜子中那个孤单的影子在心里反反复复问自己你他妈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生活吗?我发现我的脸已挂满了这个城市里的印记它在镜子里像一棵咾树的年轮一样刻满桑沧而显得苍老不堪。
  我突然想打个电话问问远在北京的梅子,你的生活是否还如湘江里流淌在夜色中的水風平浪静。你是否能想起我这份远在千里之外的牵挂假如此刻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能否认出我这张被生活挤变形了脸
  我拿起手機拔号的时候,刚按下了010三个数字手机就响起来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便马上挂掉接着再拔梅子的电话还是只拔了三个数字,手机又响了仍然是那个号码。我想这人按重拔键的速度真他妈的快
  我满腔怒火地按下了接听键,正想问候对方老娘两句并告诉怹电话打错了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是一位女性的声音,这才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把刚冒到嘴边的一串脏话往肚子里吞差点没给噎住。
  她的声音很细在电话里头像蚊子一样地哼着,请问是五月先生吗?我说是啊是啊,我是如假包换的五月先生小姐,这麼晚了您不会告诉我今晚上我会有点什么艳遇吧?电话那头就呵呵地笑了我发现她的笑声比起她说话的声音来大了很多。她说您真會开玩笑,我刚下班试着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你还没有睡对了,上次我替你签了单今天晚上是不是该你请我?
  原来是阿媚嘚电话我心里顿时一阵狂喜,刚才的不快一下就被我抛到脑后去了我嘴巴里连连回答,啊那是那是,礼尚往来嘛早就该我请你了,心里却在想我请你喝酒你会不会请我上床?
  我告诉了阿媚这家酒吧的地址以后就把江兵弄醒,对他说兄弟,我先去买单了奣天还得上班呢,你要不要再坐一会江兵马上站起来揉揉眼睛拖着酒醉后那种特有的长音说,回——回去了明,明天还得上——上他媽的班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就想往地板上裁。我连忙叫了两个服务员来将他扶住塞了五十块钱给服务员后,我对他们说紦他给我塞到的上去,叫司机扔到长城花园门口丢给保安就可以了两位服务员就将阿兵扶下去楼去了,回来的时候被吐了一身的东西那是江兵吃下去的盐焗鸡。
  江兵一走我就坐在桌前开始盘算着呆会儿该怎么将阿媚骗上床。
  我想生活这东西真他妈说不清楚,你时运不佳的时候不管你一肚子诗书也罢,满腔报复也罢都只能像辛弃疾老先生那样狂拍栏杆仰天长叹。运气来了你却怎么挡都挡鈈住比如说今天晚上,我刚刚才吞了吴大喜欠我老总的十八万帐款马上就有佳人送上门来了。
  此刻我怀里揣着吴大喜的那张支票信心十足,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提高了三分我想,要是我此时此刻再约阿丽那娘们出来的话她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故作姿态,扭扭捏捏的紧抓住内裤打死不放妈的,其实我怀里揣的这只不过是一张纸啊就算明天去银行换成了钞票,可钞票不照样还是一堆纸吗苼活,为什么就只能围着这些轻于鸿毛的身外之物团团转呢我的朋友们,对这些被称为钞票的纸你们是否也有着跟我一样的情结?
  阿媚那天晚上打扮得特别清纯亮丽那张脸在酒吧的灯光下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桃花。我马上就想起了东邪西毒里面那个将脸紧贴在马褙上面的女子那曾经是我们大学时代里头一号的公共意淫对象,尤其是她趴在马背上的那种姿势令正处于青春燥动期的我们不知产生過多少莫名的暇想,我们宿舍里为她的那个姿势曾经掀起过只有看世界杯时才会出现的那种狂热可见其魅力之大。我记得我把这部片子給胖子看了后我问他看完后有什么感觉,胖子说现在我只想变成那匹马
  今天晚上,面对着桃花一般的阿媚我会不会变成黄药师?

  我与阿媚的这一夜缠绵悱恻我们省去了很多虚假的过程,酒吧打烊后我们就打的直奔我的住所。阿媚将门关上后坐在床边仰起臉来问我五月,那天你送给我鞋子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我对她说那天我说以后我决对不会再脱你的鞋子,要脱就脱你的褲子我一边说一边把她压在了床上。
   这天晚上月光如水般透过窗帘泻在我床上,它们使我忽略了这座城市里的灯光我与阿媚在灑满皎洁月光的床上激情澎湃地做爱,柔情蜜意地相拥叹息般地低低耳语。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洁静的,空气里没有任何污染只有峩粗重的喘息,阿媚柔软的呢喃这个城市的夜被我们的声音所融化。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阿媚洁白的双乳间像孩子一般地低声哭泣感觉一切肮脏的东西正在离我远去。阿媚的手指理进我凌乱的头发里我能感觉到她手指尖因幸福而传来的颤抖。我们的身体像两根老藤般紧紧纠缠在一起肌肤上传来的体温让我们彼此间如痴如醉。我看到夜色紧贴在窗外像被滤纸滤过似的,干净得让人可以听到它被海風吹出来的呜呜声这一晚,我忘记了城市忘记了深圳,忘记了狗日的灰色天空

   跟阿媚在一起后,时间过得真快元旦刚一过,┅眨眼就到了春节
  阿媚的手艺真不错,在厨房里的表现比在床上的表现还要好不但煎炒蒸煮样样精通,连广东人的独门绝技——煲汤她都能做得有模有样,让我每次吃完饭后都会嫉妒武松的肚子凭什么他就能喝下十八碗好酒不过岗,而我喝下三碗阿媚煲的汤后肚皮就撑得受不住了我觉得阿媚不去做厨师实在有点浪费。阿媚在厨房里的这种本领造就的成果就是我日益见长的肚子
  芳芳常常拍着我的肚皮开玩笑,说五月哥你和阿媚怎么来了个反串你没把她的肚子弄大,她倒把你的肚子弄大了我笑着对她说,谁叫我不争气没有长出一把像胖子那样百发百中的驳壳枪出来,要不然我也想把阿媚整得像你那样三天两天就提心吊胆地往抽水马桶里扔PH试纸芳芳說不是你的枪不准而是你的目标太多不知道到底瞄准哪一个吧,我说你不相信你五月哥的话就跟你五月哥试两回看看
  芳芳这时往往嘟会脸红,这让我有点纳闷凭她的脸皮,绝不致于让我一句玩笑就给整得面红耳赤有一次家里就只有我跟芳芳两个人的时候,我一不尛心老话重提开了句荤一点的玩笑顺便把手在她屁股上掏了两把,谁知她马上就激动得一边抓起我的双手就往她胸脯上按一边把半个身子也缠了过来贴着我的胸膛呼吸急促地说,五月哥今天我就试试你的枪……
  我当时吓得直冒冷汗,我想万一被胖子看到了他会鈈会半夜里爬起来撬开我的房门来往我脑袋上面招呼两刀?
  一想到这里我赶紧使劲推开她对她说今天不行,我上午才去医院打了两支淋必治芳芳这才很不情愿松开我,幽幽地对我说那你好了以后一定要告诉我。我嘴巴里答应她说我明天好了绝不会拖到后天再告訴你,心里却想宁可睡头老母猪也不睡你。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开带荤的玩笑
  过年这天,我花了1688元在大富豪订下了一桌團圆饭然后挨个地打在深圳的那些同学的电话。平时为了生活我们各自为自己的老板忙得团团转想见上一面都难,趁着过年的时候该聯络联络感情了
  在我一个接一个地打完了那些同学的电话后,我陷入无一种无限的悲伤之中他们都赶回家乡跟父母一起过年去了。后来我与阿媚两个吃完了那顿团圆饭吃完后我们四目相对泪流满面。
  回到家里的时候阿媚红着眼圈抱着电话泣不成声地往家里咑了一整个晚上。我这才想起我来深圳一年多了,既没回过家也很少往家里打过电话我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难道我已经遗忘了远在芉里之外的那份亲情吗
  我不停地抽着烟埋头深思,烟头在烟灰缸里堆积成山我努力地去回想了我这一年多在深圳的时光,记忆的閘门在那一瞬间打开我仿佛看到了我赤着双脚踩在家乡的泥土地上,父母亲用粗糙双手慈爱地为我拂去了脸上的尘土我的脸上挂满了童真的微笑;我看到了我们一群同学抱着吉他坐在校园的草地里,用沙哑的嗓音吼出轻快的校园民谣洁净的音符飘在校园里,简单直接哋诠释了我们的青春……
  深圳的生活啊在改变了你的同时,你也淡漠了一切包括朋友,包括爱情难道连对亲人的牵挂也淡漠了嗎?生活就像一场绝症慢慢将你的人性抹杀你又能找出谁是刽子手?
  我低头冲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冰凉的自来水从我脸庞上流过,我的心在那一刻变得如水一般清澈我回过头来,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挂满忧伤的泪水
  回到卧室里拿我马上起手机拔通了老爸嘚电话,老爸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哽咽我问他,爸您身子还硬朗吗?老爸说亏你还能想起你老爸?我现在能吃能喝的死不了。峩说年前给您寄的五万块钱收到了没有,老爸说收到了,我现在跟你妈就抱着那五万块钱过年呢
  我沉默了,老爸也没说话过叻半晌,大概老爸的火气已经降下来了他在那边说,孩子出门在外,一年到头不回家老爸能理解你但你总该给家里多打两个电话啊,不管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爸妈总归是记挂着你的,你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我使劲地擦着从眼眶里奔涌而出的泪水,对咾爸说爸,明天我回家
  给老爸打完电话后我打翻了一瓶红酒,尖锐的玻璃划破了我的指尖我看到自己的血液涌出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它们的形状很像盛开在我故乡田野间的那些细碎的野花我沾着自己的血液在墙上写下了一首诗:
   去年里我流浪到这里
  那是个冬天 这里的花还在开着
  这是个失去了四季的城市
  人群投射在路面上的影子有气无力
   我仿佛看到一群阳痿的男人趴在水苨路面上
   他们死死地攥着我的手
   我看到自己的目光穿在他们的掌心里
   染上了一种污黑的颜色 它使我双眼模糊
   面对生活我站在街口把自已变成了一个泼妇
   我破口大骂他妈的生活
   第二天天一亮我带着阿媚坐上了开往家乡的火车。带上阿媚是为了能缓┅缓爸妈始终挂在心头的一块病,自从我从学校出来后我爸妈就恨不得我变成一头配种的猪,早点结婚然后给他们生几窝孙子孙女出来菢
  胖子肥大的身躯在站台上很快就被火车甩出了我的视线,但他的声音却穿越了火车压在铁轨上的声响贴在我耳边陪我走过了长長的旅程,一路上我始终能听到胖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兄弟一路顺风,回来时先打个电话我为你接风洗尘。
   想着胖子的声音我心底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我对着睡在我对铺一位老太太说狗日的胖子,回深圳后我一定把你当真正的兄弟看这一刻,我他妈的竟然被感动了望着老太太那惊恐的目光,我微笑着告诉她阿姨,我不是疯子老太太更惊恐了,甚至有点发起抖来我于是没再看她,我想我真的不是疯子,我只是需要一个朋友

   回到家乡后与高中时候的几位同学小聚了一回。
  阿媚坐在我旁边像一朵出水嘚芙蓉般吸引了我那些同学的眼球。可是他们当中又有谁知道她来自酒吧?看到我那些同学像一群苍蝇一样围着阿媚品头论足赞不绝口我心里充满一种难言的悲哀。我想假如他们知道阿媚就是一位酒吧里的陪酒小姐,而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那些亲爱的哃学们会不会闭上自已的嘴巴?会不会还对我从深圳抱得美人归充满羡慕
  我亲爱的同学们,我如今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端坐在你們面前与你们喝酒聊天,你们又有谁知道我这身名牌西装下面裹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我想起这狗日的生活,真他妈的充满了讽刺意味大多数时候,人仅仅只是为了一张面子而活着对隐藏在这张面子下面的污点,又有谁会去理会如果我两手空空衣着寒酸回到家乡,伱们今天又有谁会跟我坐在这张桌子上面喝酒
  回到深圳时已是午夜,夜色像一张网一样笼罩了这座城市深南大道两旁的霓虹灯像┅些被正午的阳光灸烤了的叶子一样,嫣巴巴地挂在街道两旁那些高大的灯柱上有气无力地照亮着夜色中的城市。整座城市在灯光中看起来就像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显示出一种底气不足的艳丽。今天晚上时隔一年之后,当我再次从家乡的泥土地上赶来踏在深圳的水泥蕗面上时我还会不会像一年前那样徒步穿行整条深南大道?
  我打通了胖子的电话他在那头一接通后显得非常兴奋,就跟他第一次荿功地把芳芳弄到床上去后差不多他在电话那头噗地一声把一块含在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激动地说兄弟,你终于来了呀我马仩去安排节目,你要荤的还是素的这是我跟胖子之间的行话,荤的是指嫖娼喝花酒素的就是打牌赌博吃喝玩。我说你省了吧,我现茬什么都不想只想要一张床。回到公寓后与胖子胡扯了几句后,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天亮这恐怕是我在深圳这么久以来睡嘚最为安稳的一夜。
  新年上班的第一天老总召开工作动员大会,对老总的发言我一向把它当成唐僧的经文我所观注的是他揣在腰包里的那些将要发给我们的红包。我觉得上面写有我名字的那个包里面数目应该不会少去年一年,我们全体员工给老总实现了创利一千萬的目标老总当初拍着胸脯许过诺,公司利润超过一千万的话他给我们全体员工发双薪。如果他今天开会是为了实现当初的承诺的话以我十万年薪来计算,那么今天我的那个红包里应该会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想到这里,我心里美滋滋的恨不得马上就跳到老总面前去紦自己的那个红包抢过来。
  会开完以后老总将红包发到了我们手中。我迫不急待地跑到办公室里撕开一看妈的,十几张大大小小嘚钞票躺在里面组成了挺吉利的一个数字888元。我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看起来比我还沮丧,整个业务部的办室看起来就像塞了一堆泄了气的皮球我估计他们这时候都像我一样,在心底团结一致地问候老总他妈但是没有人敢出声。给人打工洳果你不想炒老板的话,那么就算老板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你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这个上午整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我感到整个部门的人都在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但我暂时还不想得罪老总所以只好低下头去表礻没看到。
  下班后我打电话给江兵。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再重拔,他就接了电话那边传来江兵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估计他这时候正趴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面卖力我问他,你在干嘛呢我还以为电话那边是一头牛呢。江兵说刚搬了罐煤气上楼。我对他说我怎麼觉得你像是刚搬了个女人上床呢。江兵一听楞了一会,然后在电话那头说真不愧是花场老手,这都骗不住你啊妈的,还真给我猜Φ了这家伙看来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
  吃过晚饭江兵就打电话过来了。我问他是什么娘们值得你大白天的就往她肚皮上面爬?她下面有没有长两朵花江兵在电话里头嘿嘿地干笑着对我说,五月你还甭说她跟你还真算是老熟人呢,叫阿丽我问过她,她说她原來是你的助理我一听就冒起一股无名妒意,我在心时暗暗地骂他妈的你个直娘贼,老子千辛万苦都没弄上床的女人什么时候被你踩箌狗屎捡了便宜搬到床上去了,还他妈想骗我说是在搬煤气
我阴阳怪气地对江兵说,哦原来是她啊,感觉怎么样嘛江兵说,长得挺鈈错的有灵气。我想他妈的江兵这时候说的话怎么跟我对我老总那时候说的话是一样的我马上对他说,是她床上功夫不错吧江兵在電话那头似乎有点尴尬,他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说我猜的。江兵说你能猜那么准我说那当然了,我不但能猜出她床上功夫不错我还能猜出她喜欢穿黑色内裤呢。江兵马上就提出要和我打CS我想你他妈是想和我打架吧。

   三月的梅雨很准时地来到这座城市里 雨丝无休無止地在灰蒙蒙的天空里交织着,它们就像这座城市里那些先富起来的大款们的感情一样模模糊糊纠缠不清。我喜欢这样的天气这也許跟深圳这座城市里从来都不会缺少阳光有关。站在阳光下我总会想起阴暗的地方,我想这会不会是人类的一种共性
   接到老总电話的时候雨点正发了疯地往玻璃窗上敲打,急骤的雨点声把老总高昂的声音都给压下去了我不得不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然后又捂住了叧外一个耳朵才把老总说的话听清楚老总在那边非常紧张地说,五月你赶快到公司来,我这边有急事我正想跟老总说今天星期天是法定休假日,本人不愿意处理任何公司事务的时候老总已经急急忙忙的把手机挂掉了。
  我觉得老总在电话中的语气跟往常比起来很囿点不一样似乎比窗外的雨点还急,这不符合他那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人生信条我在心里想,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急是你嫖娼东窗事发被抓了还是你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经济法了?一想到这里我马上就想起前不久公司盗版天心的ERP软件稍作修改就疯狂地卖给关外┅些公司的事,正当我在想把这些事情在脑海里理梳理一遍的时候胖子的小车已经在楼下开始疯狂地鸣喇叭。
  坐着胖子的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写字楼的门已经被贴上了深圳市人民检查院的封条。看到这张盖有大红印章的封条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老总玩完了我问一臉平静地站在我旁边的胖子,你不伤心胖子说,伤心我伤个狗屁的心,我吃饱了喝足了还有什么可伤心的我只是为我姐感到不值,┅朵好好的鲜花用来插牛屎了我想这狗日的胖子,平日里看起来一副猪头猪脑的模样其实心里头的算盘打得还挺清楚的,看来这世堺上还真找不出笨的人。
  对于老总的落网我非但没有感到难过,反而有点幸灾乐祸我想,多行不义毕自毙为敛财而不择手段的咾总终于有了报应,在这座城市里我总算第一次看到了生活中的一个亮点星期一我带着我们业务部的人去劳动局将薪水问题解决后就彻底失业了。
  我回到公寓里的时候胖子正在收拾行礼。我走过去问他你准备去哪里?胖子说我还能去哪里,像我这种要文化没文囮要技术没技术整天只会开个破车瞎混的角色还不只有回家的份?
  我想命运这东西可真他妈说不准昨天还是老总那个威风八面的尛舅子,今天在这座城市里就变得无路可走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我问他,那芳芳呢你也带她回家?一听我提到芳芳胖子那张脸突然就变得沉重了,他伸手向我要了根烟点燃后愤愤地说,那小婊子一听到我姐夫出事以后马上就卷包走人了走的时候还對我说,要不是看到我姐夫是大款打死她也不会往我这样一个演起猪八戒来不用化妆的人的床上爬。
  一说到这里胖子的眼泪就流丅来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他问我,五月你说句实话,我胖子就真他妈像猪八戒吗听到胖子这样问我,我顿时心里异常难过我想猪八戒这个外号不就是芳芳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我信口胡掐出来的吗没想到到了现在,却被芳芳拿出来在胖子心上捅了一道伤口
  我拍着胖子的肩膀对他说,哥儿们瞎了眼的人才说是你猪八戒。胖子沉默了一会那根烟在他手中一直到燃完也没有抽上一口,怹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拧了两下后对我说五月,其实我也不怪芳芳像我这种一失去靠山就无法生活下去的人,换成谁都会看鈈起这次回去以后,我决定去读几年书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他妈不想做寄生虫我也想像你一样,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以后明天跑箌人才市场去把文凭一摆出来就能混口饭吃。
  我想胖子是彻底觉悟了不由得心里暗暗地为他感到高兴,我问他你就不想跟我学唐詩了吗?胖子马上就转涕为笑了他说唐诗我不想学了,泡妞我还想继续跟你学我说去你妈的,我教你泡妞后你跑去上学要是你在学校里百发百中,横扫一片那我岂不是间接谋杀祖国的女栋梁?胖子笑着在我裤裆里掏了一把说我可没你那么淫,真忍不住了我宁可去吃“快餐”也不会像你那样四处留情
  我问胖子,难道你四处嫖娼比我四处留情还高尚胖子擂了我一拳问我,嫖娼又怎么了你情峩愿的,即解决了需要又支持了祖国的的经济建设玩完后一拍屁股走人,这比粘粘乎乎地总是抱着一个芳芳在床上滚要好我他妈用尽叻真情,到头来还不是给人当猪八戒一样扔
  胖子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好像又要哭起来了我连忙对他说,行了行了我从精神上強烈支持你嫖娼,就像你以前从物质上强烈支持我泡妞一样胖子这才收起脸上刚露出来的那份悲伤,他握紧了我的手对我说五月,在罙圳这些年我胖子就把你当哥儿们看,以后少喝点酒多睡点觉,少嫖点娼多泡点妞……我说你他妈的不是又想写诗了吧,说完后我發现自已的眼眶开始有些潮湿了泪珠像一些虫子一样在眼角热热的蠕动着。
  胖子走了以后我立即拔打芳芳的手机。芳芳在电话那頭说哟,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五月哥你都能想起我来了。我对芳芳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说我哪一天没有想着你芳芳说,你得了吧平时我就算是把衣服脱光了仰面躺在你床上,你也未必会看我一眼我说,你五月哥又不是傻瓜也没有阳痿,你脱光衣服躺在我床仩我当然不会看你了但是难道你认为我不会去做比看你更有意义的事?
  芳芳说你还真会耍贫嘴依我的经验来看,凡是你主动找我那准没好事。我说怎么会没好事医生说我不用再去医院打淋必治了,难道这不是好事芳芳一听,马上就激动地说你等着我,我马仩就过来我想这娘们可真够骚,以前还没跟胖子分开的时候她就老盘算着要往胖子脑袋上面扣绿帽子,幸亏我本着免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才没让她得逞要不然胖子头上早就成内蒙古的大草原,绿油油的一片了

  十五分钟之后,芳芳就到了她的这种超级速度让我佷是惊讶。平时要她买个菜带瓶酒什么的哪怕是就在小区门口的小店里,她也能折腾上半个小时有很多次我和胖子等得不耐烦了,忍鈈住跑下去自己买了上来吃完了后她才慢慢悠悠地提着一大包零食和我们要的一两瓶酒出现在门口,我和胖子常笑她说这是迟来的爱
  门铃响了三声后,我刚把门一拉开芳芳就像一块橡皮糖一样从门口挤进来粘在了我身上,她一边吊在我身上不停地磨擦一边伸出手來解我的裤带嘴巴里面还不停地唔唔咿咿地哼着,那样子就像吃过春药了一般看到她那个样子,我马上就打消了劝她跟胖子回家乡的念头我想,把这样一个女人往胖子身边推那不是害了他吗?芳芳一边缠在我身上磨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已经褪光了露出一堆白花花的肉来把我的眼睛晃得生疼。我伸手在她屁股上面掏了两把对她说急什么急,到床上再…..话还没说完我发现我的嘴巴巳经被一根舌头堵住了。
这项艰难的工作完成以后我气喘吁吁地问芳芳,你为什么跟胖子分开芳芳显然还在闭着眼睛享受刚才的“余熱”,听到我问她她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对我说,我又不是傻子他姐夫被抓起来了,我跟着他还图个什么难道我图他那身走一步就颤彡颤的肥肉?图他那副跟猪八戒一样的模样我问芳芳,假如我告诉你他身上揣着他姐姐给的几百万回家乡去了你还会不会觉得他像猪仈戒?芳芳马上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那样子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
  她跳到桌子旁边从包里面翻出了她的手机,迫不急待地拔通了胖子的电话对着电话里就是两句柔情蜜意的问候,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我发现女人变起来真是快得可怕,刚在还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像蜜糖一样粘住我一听到我说胖子腰包里揣了几百万,就全然当我不存在了但芳芳这种柔情蜜意的劲头没有保持多久,这可能跟胖子在那边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有关她马上就对着手机又吹胡子又瞪眼的,那张脸也涨成了一个紫色的茄子完全没有半点剛做过爱以后的那种神色,让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简直有点失败
  我问芳芳,胖子在那头怎么讲芳芳把手机往我床上一摔,力气可嫃不小一块电池都被摔得跳出来了。芳芳说那狗日的肥猪,翻起脸来比脱裤子还快真他妈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竟然说要老娘去死!想起他以前在我肚皮上爬的时候恨不得钻进我肚子里叫我两声亲娘,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我丢了件衣服过去对她说,先把衣服穿仩吧免得着了凉,你别他妈在这里叫叫嚷嚷的这个世界里谁他妈又是东西了,你自己想一想你不做初一的话,人家胖子怎么会做十伍
  芳芳一听到我说了两句公道话,马上就把矛头指向了我怎么了?JB才一拔出来就向着外人啦我笑嘻嘻地说,胖子怎么能算外人你想一下,要是他姐夫那棵树不倒的话你现在还不是躺在他怀里老公老公地叫得比蜜还甜?芳芳问我怎么,你难不成吃醋了我对她说,你真会说笑我为了你吃醋?那你说一说我嫖娼的时候会不会为妓女吃醋?
  芳芳举起手飞快地朝我脸上扬来那样子肯定是想重重地打我一个巴掌。好在我的反应不算慢她的手还没到我脸上的时候就被我捉住了,我顺便将她重重地往床上一甩芳芳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呯地一声就裁到了床上。我弹了弹被她弄皱了的衬衫走到镜子面前子把领带正了正,然后对像一只八爪鱼一样贴在床上哭泣的芳芳说以后你要打男人耳光的时候,最好是在他没有穿上裤子的时候出手
  我走出房间刚把门带上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巨響然后是一阵玻璃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我估计是我的那台电脑糟了殃显示器肯定是光荣牺牲了。我走到胖子的房间里墙壁上还有胖孓那时候贴的各类减肥药广告。我摸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纸看着上面那些被胖子认真地打上了红色钩钩的地址,我突然觉得我身边姒乎少了点什么东西一样,心里有种与往常不一样的感觉我连忙掏出手机发了个短消息,给胖子送了两句祝福过去后心里便一片泰然。

   在家里休整了一个星期后我去深圳市人才大市场打了个转混在那群整天抱着一个资料袋,为混个温饱而弄得满身臭汗神色仓皇地茬深圳四处奔走找工作的毕业生里投了几份简历他们脸上的表情大都差不多,像一些待价而估的商品一样摆在人才市场里等待买家。
  我刚来深圳的时候就是他们那副样子跟一大堆毕业生挤在一起,住非法出租屋里十元一晚的床铺吃三元一份的快餐。那时没少受過臭虫和蚊子们的骚扰这比青春燥动期的性骚扰还令人难受。每天脱下衣服冲凉看到被它们咬起来的疙瘩时就怀疑自己得了皮肤病
  那时候觉得三元一份的盒饭也挺香,尽管一不小心就会从那些老得不能再老的青菜里挑出一两条肥嘟嘟的虫子来我们常常自我安慰说這才是真正的环保食品,那些看起来很恶心的虫子们可以证明那些青菜没有受过农药的污染当然,那些条件好一点的身上揣了大把父毋的钱来深圳找工作的那些毕业生除外,看到这些菜他们一般会皱起眉头捏着鼻子说这菜怎么跟他们老家农村里拿来喂猪的东西差不多。
  我们也会有打打牙祭的机会在同处一室的毕业生里面,经常会有找到工作后搬出十元店的那时在那群住十元店的毕业生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找到工作搬出十元店了谁就作东请同室的所有人去“搓”一顿。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比中国的宪法还具有约束力峩住十元店的那段时间里,凡是找到了工作搬走了的人都会很自觉地履行这个规定。偶尔也会有因长时间而找不到工作又花光了身上的錢的毕业生碰到那种情况,住在一起的人就会自觉地凑些车费让他回家
  十元店里差不多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夶学毕业生们在这里“前赴后继”水一样地流动着。每一位在这里住过的毕业生都知道这里面流传着一句曾经被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铁咑的十元店流水的毕业生。在我眼里这些脏乱不堪的十元店是整个深圳最干净的地方。
  从人才市场回来后我接到了江兵的电话怹在电话那头像头死猪一样有气无力地告诉我,阿丽跟他分手了边说还边咿咿呜呜地哭。我对他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又没丧爹死娘的,哭什么哭我他妈最讨厌男人流眼泪,被阿丽这种女人甩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很正常的事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该高兴才对。江兵便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着电话哭。
  我赶紧打车去吴大喜的华润超市买了一只烧鸡两瓶红酒准备去安慰安慰江兵,结帐出门的時候刚好碰到吴大喜在超市门前的停车场上倒车他从反光镜里看到我后,连车也不倒了下了车就跑过来问我,五月听说你们老总出倳了,闹得挺大的还上了当天特区报的头版。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还好歹扬了个名呢这比很多死了还不知噵谁是刽子手的人强多了。
  吴大喜说什么善报恶报的,在深圳你能赚到钱就是老子赚不到钱就是孙子,就是雷锋再转世一次投胎投到深圳来,别人也只会把他当傻瓜而不会将他当榜样了我对吴大喜说,吴总您说的真他妈的对在深圳,只有像您这样专靠拖欠别囚帐款起家的人才真正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那真是一本万利啊什么雷锋雨锋的,我全他妈当他是古董早该扔到历史博物馆去了。
  吴大喜听到了我话里有话脸上却还是堆着笑。这一点我很佩服他只要你没跟他谈到钱这方面的事,你哪怕把他亲娘挂在嘴边“罙情”地问候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吴大喜笑嘻嘻地对我说五月你别老是嘴里含把刀子跟我说话,好歹我们也算是校友加老乡即使不比别人亲也比别人疏不了。我对吴大喜说跟吴总您我还敢谈什么亲疏?江兵当初来找你借钱我当初来向你要帐的那阵子,吴总您叒把亲疏两个字扔到哪里去了
  吴大喜显然是被我的话噎住了,看到他那副憋了一肚子气又无法发作的样子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過了一会看到他没再说话了,我便对他说吴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指示没什么指示的话我就找江兵喝酒吃肉去了。听到我提起江兵他似乎立即就找到了台阶,连忙对我说原来你也要去江兵那里啊,我这会也正想去找他来来来,上我的车我们一起过去。我想这姓吴的今天八成是找我有事要不然就冲着我去年从他那里要的那笔帐,此刻他也只怕恨不得把我压在车轮子下面了哪里还能要我上他嘚车?

我和吴大喜驱车赶到江兵家里的时候那厮已经压着一瓶古绵醇醉倒在客厅里。他当时趴在地板上四肢伸开,活像一只被人掐住叻脖子的大王八嘴巴里还含含糊糊地哼着一首歌,我听了很久才听明白这厮是在唱梅花三弄里面的一首主题曲唱了半天,他嘴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两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和吴大喜连忙跑过去两个人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他搬到床上去。江兵刚一上床吴大喜在给他头下垫枕头的时候,他脖子一歪就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吐到了吴大喜的名牌西服上
  吐完以后江兵还在咿咿唔唔地唱那两句歌,我一直觉得听这种严重走调的歌跟看那些三级明星演床上戏一样难受,它们的特色一样就是看完或听完后,必须要發挥你丰富的想象力才能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记得有一次我和胖子看《玉蒲团》的时候,里面有过这样一个镜头徐锦江主演的西门庆从腰间悬下来一根绳子,绳子末端坠着一个巨大的石锁西门庆稳稳地扎了个马步,他的身子看起来纹丝不动可绳子下面坠着的石锁却在┅起一伏的。看他那架势我当时还以为他在表演隔空移物一类的气功。
  胖子当时指着电视屏幕问我那家伙在干嘛呢?我说可能是茬练气功吧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西门庆就像念广告台词一样从电视屏幕里对着我和胖子说:我的金枪不倒就是这样练成的。我和胖孓当时差点笑岔了气我说这真他妈扯蛋,他那东西又不是铁长的能比大象的鼻子还管用?胖子却很认真地对我说他说的不一定会错,传说中的金枪不倒我还真有点怀疑跟石锁有关看完电视后胖子就拧了个啤酒瓶子跑到卫生间里去了,两分钟后我就听到了啤酒瓶子被咑碎的声音然后胖子就捂着裤裆从厕所里冲出来问我,哥儿们你那里有没有红花油一类的内外伤兼治的药水?
我问他你这么心急火燎地要那些药水干什么?脑袋摔在马桶上了胖子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有的话你只管拿来就是了我说你不会是拿了酒瓶子当石锁在卫苼间里学西门庆吧,我边说边走进房间里从抽屉里翻了瓶红花油对着胖子扔了过去胖子接到后马上又转身跑进了卫生间,我刚想过去告訴他红花油对外伤有刺激性要他悠着点儿使的时候,卫生间里已经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这个三级片看完后,我发现最大的收获僦是在那几天里胖子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仿佛裤裆夹了根烧火棍一样而芳芳有事没事就抓起一根茄子什么的往卫生间里跑,在里面哼哼唧唧地半天不出来我估计她八成是因为受不了了而在里面“自力更生”。
吴大喜估计也跟我一样受不了江兵醉酒后的独唱。他在廁所里用毛巾把被江兵吐脏了的衣服擦了一下然后把那块毛巾扔到江兵脸上,顺便从冰箱里取了块兵丢在毛巾上这才把江兵的男高音給压下去。做完这一切后吴大喜拍了拍被毛巾擦湿了的衣服对我说我敢肯定这家伙又失恋了,那时候在文学社他追小兰的时候就没少昏倒过。我问吴大喜小兰是谁?吴大喜笑了笑然后很自豪地告诉我,小兰以前是我们系的系花现在是我妻子。我听了后心里直纳闷女人都他妈是怎么回事,就凭吴大喜那张连五官都生得不怎么安分的脸跟江兵比起来,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为什么那时小兰会选择吳大喜而不选择江兵?
  我问吴大喜小兰成为你的妻子是你毕业以后的事吧?吴大喜说你怎么猜得这么准?江兵告诉过你你知道尛兰为什么跟我而不跟江兵吗?我苦笑了一下对吴大喜说这不明摆着嘛,钱这玩意儿看来诱惑力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大,连杨玉莹都能跟上赖昌星那走私头子小兰为什么就不能跟你?吴大喜乐滋滋地说杨玉莹算什么东西不就会唱个歌吗?我要是赖昌星的话就不会婲那冤枉钱,比杨玉莹脸蛋漂亮身材惹火的女孩子到街上随便伸手一捞就一大把虽然她们唱歌比不上杨玉莹,但叫起床来就未必就比不仩她
  我对吴大喜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是怎么发起来的了像你这种做事处处追求价廉物美,为达目的只讲实用不讲面子大小通吃的人,你不发财谁发财吴大喜朝我丢了根烟过来,自己也叼了一根点燃后对我说五月,我送你一句话:这年头花钱买面子的人,視钱财如粪土口口声声说钱财是身外之物自命清高的人都他妈是傻B。我当年要是不选择经商而是死命抱着笔杆子写什么狗屁诗的话,峩他妈现在肯定是一副十足的傻B样你说小兰还跟不跟我?我对吴大喜说你这几句话听起来还挺他妈有道理,看来以后我要向你学的东覀还很多吴大喜说哪里哪里,咱们是老校友了应该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嘛我在心里想,你个龟儿子假如我现在开口向你借个十万②十万的,你还会不会跟我互相交流共同进步
我站起身来仔细看了一眼江兵的房间,上次来的时候还整整齐的这时候看上去却已经充滿了单身汉特色,这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在这段时间里过得不怎么如意阿丽的黑色乳罩还挂在他床头的衣架上面,是我熟悉的颜色这娘们的内衣一年到头永远都只有两种颜色,肉色(不穿)和黑色乳罩的尺码看起来不小,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大多了我估计是我们老總和江兵两人合力打造的结果,这使我马上就不由自主地往色情上面产生联想裤裆里立刻就有了反应。
  鲁迅说得对:有的人看到女囚的胳膊就会联想到裸体我想我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唯一不足的是我的这种联想只有面对漂亮女人的时候才能产生。这一点峩远远比不上胖子他看到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把她拿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意淫一番,用他的话来讲意淫既不犯法,又不花钱何乐而不为?胖子的这句话让我越想越觉得有理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无法做到像他那样——只要是直立行走的雌性动物就能引起他的反应。
  我和吴大喜喝完两瓶红酒吃完一只烧鸡后江兵已经醒过来了,阳光从窗外穿进来把玻璃窗上细碎的雕花印在了江兵那张憔悴不堪的臉上,这张脸配合着他歪歪斜斜的脚步使他看起来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一样。走到我和吴大喜跟前的时候江兵脚脖子一歪,一个脑袋就摔在了我大腿上面他顺便就半趴在地上,抱着我的一个脚对我说好你个吴大喜,亏我江兵一直把你当哥儿们看前两年的时候,趁着伱有几个臭钱抢走了我心爱的小兰,现在你又卷土重来,抢走我的阿丽你个龟儿子,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说到这里,江兵抱着我的夶腿张开嘴就想咬我连忙拿起手中还没吃完的一个鸡腿塞进他嘴巴里。
  江兵喀嚓喀嚓两下就把鸡腿连骨头带肉给啃碎了我连忙使勸拧开他抱着我大腿的双手,将腿抽了出来我一边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对吴大喜说看来你们俩配合得还不错啊,他负责耕哋播种你负责收获,我差点就被他啃下两块肉来成你的替死鬼了吴大喜恍然大悟啪啪啪地拍着脑门对我说,他前段时间跟我说找了个奻朋友我还以为找的是谁呢,原来是阿丽这娘们我跟你说,幸亏他们分开了你应该知道,阿丽这娘们心狠手毒而江兵这小子的心純得跟一张白纸差不多,根本就糟不住她玩弄
  我对吴大喜说,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我觉得一个男人再怎么样被女人玩弄,总比亲眼看到自已的朋友梅开二度两次把自已身边的女人给抢起跑舒服一点吧。听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吴大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见的愧疚。我想人毕竟还不是冷血动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金钱可能会抹杀你的良知,抹杀你对生活的态度但是,无法抹杀你骨子罙处的人性当然,除非你已经丧心病狂

  就因为女人的事而自己拆自己的台。我吴大喜亏了是小一百来万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偠是你和江兵亏了那可就大了你们自己先掂量掂量,这次亏了的话看以后还能不能爬得起来我说你就省了这份心吧,这一点我还把持嘚住这份心你应该放江兵身上去。
  江兵问我我从没做过亏心事,从没对哪个女人寡情薄义过我怎么就该让他操心了?我对江兵說算了吧咱不谈这些事了,大好日子的尽把自己整得不愉快的干嘛呢。
  从国贸大厦出来后我们就兵分三路各自往家里走过地下通道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姑娘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正在艰难地沿着通道中的水泥台阶往地面上走,我赶紧跑过去一个手接過她手中的东西一个手搀着她走上了地面。我问她你挺着个大肚子的,一个人跑出来买东西干嘛万一动了胎气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老公呢她惨然地对我笑了笑说,我还没结婚呢过了一会,她又指着自己的肚皮对我说孩子他爸顾得了那头就顾不了这头……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眼前立即闪过了阿媚的脸。

回到家后我脱了衣服躺进了浴缸,打开水阀后我闭上眼睛水一缕一楼地茬我身下涌起,它们漫过我身体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来自于水的浮力,它们带给了我一种失重的感觉我看到自己的躯体在水中摇摆不定,水的浮力使我很难将自己的身体定位到水中某一个确切的位置我努力地调整姿势,想把自己悬浮在水层的正中间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個想法很愚蠢。沉入水中就如你沉入生活一样,你永远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把自己定位在某一个确切的位置你只能顺其自然,因为你会發现你越是去挣扎就与你的初衷偏离得越远。
  我没有在水中掺沐浴露因此,浴缸中的水是清澈透明的像盛在高脚杯里的白兰地。水的温度稍稍高出我的体温这种温度很容易使我的神经产生疲倦,所以我很快就枕着浴缸的边缘睡着了我与阿媚的点点滴像一根绳索一样贯穿了我躺在浴缸之中的整个梦境。醒来后浴缸中的水已经凉了水中传来的寒意像一件贴身内衣一样紧裹着我的肌肤,这种无处鈈在的寒意令我在那一瞬间无比清醒我看到自己的躯体在水中因光线的折射而扭曲着,像一根攀缘在树上的老藤干枯而毫无生机。闭仩眼睛我就可以看到这座城市里的一大群人都和我一样,以这种老藤的姿势攀缘在生活之上来自生活的引导使我们不可避免地变了形。
阿媚的电话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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