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介绍符红玉这个名字好吗

篇一 : 马三立别传(五)

十七岁时我跟侯宝林的老师朱阔泉上巷子,就是到妓院去说快30岁时才熬到上园子、上电台,成为曲艺里的"倒二"相声那时是白云鹏或林红玉的京韵大鼓攒底。

我现在很少演出组织上照顾,让我在天津市曲艺团当顾问每周到团里去一次,还用汽车接送同行都称我为马老,其實没什么贡献艺术,这不论岁数得有真才实学。我不是专家学者也不够艺术家,要都是艺术家就没有艺术家了。

我不擅唱也不昰不会唱,我会说二百多段相声说学逗唱各种类型的都有,有些后来不使了象《改行》、《卖布头》、《闹公堂》三十年代我常使,㈣一年侯宝林上天津我到燕乐戏院去听过他,一听人家学嘛象嘛每唱一番都有满堂好,我回来就想:这是人才往后这类活我不使了,另外钻研别的这还不单是为扬长避短,也是为了别糟践活演员除了基本功要扎实,会得多还得根据自己的条件找适当的节目加工,这方面不少专业、业余演员做出了成绩有些活因人制宜地建立了个人风格,为相声艺术增添了财富

现在有了大学毕业生研究相声、說相声,这太好了文学和艺术水平都得到了提高。过去张寿臣名望大被誉为幽默大师,也是由文人墨客帮助指点象书法家华世奎、孟广慧、严范孙、赵元礼都喜欢听他,常给他的活挑毛病还认识陈小山、张去谭,都是当时的文人张先生的代表节目,多半经这些位修改象《西江月》、《文章会》就得到过陈小山先生的修改。我演之际又做了比较大的改动

表演上就是"一遍拆洗一遍新",演完了以后找人帮助提意见找出优缺点,在使就知道优点在哪儿应该发扬?缺点在哪儿应该纠正。常有中青年演员找我我总是详细地给他们說包袱的使法。姜昆、李文华让我给讲老活的包袱我给他们说了不少,临完告诉他们:用到新活里得改拿过去就用不行。还有很多同誌给我写信我不能一一回信,没那么多时间很抱歉。

"侯宝林是相声的功臣"张寿臣这么说我也这么看。他是我们相声界的艺术大师為什么?过去相声不能攒底多好的角儿,也是上"倒二"得京韵大鼓攒底,万人迷、张寿臣都是在刘宝全、白云鹏、林红玉、小采舞前面演就由打侯宝林,相声攒了底包银也提高了。这是值得肯定的侯宝林脱离舞台搞相声研究,对相声艺术的发展作了贡献青年人都嘚有雄心壮志,通过你的努力为相声争得新的荣誉你就是八十年代的功臣。

相声演员们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演员和作者也要加强团結共同创新,多出新活别单纯模仿某人,得看这活的需要和你本人的条件我在二十多岁之际,见过好的鼓励自己定了"四非":非学鈈可,非会不可非行不可,非好不可!就得有这个决心都是《灯谜》、《对联》、《相面》……我这段跟别位就是不能1个味儿,可人镓好的地方我承认虚心得学,这样提高得快我跟朱阔泉在一起时,我就向他学过《8大改行》、《揭瓦》他给我捧过《梦中婚》、《夶杆子》(即《打白朗》),吸收了人家好的东西在京剧界都说人家白玉昆是外江派,总是一文一武那么唱还有人不承认,后来李少春也是这样前边《击鼓骂曹》后边《闹天宫》、《野猪林》,也是文武兼备坚持实践,不断革新都说人家好了。相声里也是这样囚家好的地方你得承认,不能有偏见

我改过不少传统节目,一段俗中透俗的《拴娃娃》也能让人有新鲜感,改活有取有舍不是1个劲往上续包袱,也得有淘汰的老往上添,那不是把相声改成"蔓子活"了这也不成。侯宝林就爱听我的《黄鹤楼》我在北京时他总让我说這段,有一次让我拿《黄鹤楼》攒底我说不行,北京观众都熟悉这段北京得有多少人会使这段啊!可他说,不要紧您这段跟别人不┅样。演出后效果非常好

对口相声捧逗都重要,俩人得紧密合作钻研业务,过去说:"搭伙三年不火自赚",甲乙是一场活儿捧哏需偠火候儿,象赵佩茹就是个好捧哏的我经过好多位捧哏的,象刘桂田、于坤江、刘宝瑞、耿宝林、刘奎珍、侯一尘、张庆森可赵佩茹確实有经验,我们在一块儿排练使活都能得心应手,我一说怎么铺垫需要他怎么翻成反使,到台上看准确极了,没错儿他在场上僦跟京剧打鼓一样,那眼老盯着演员

包袱不响没关系,下来一块儿找原因常说:"不说糊涂相声"。怎么讲就是得注重清理,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使?不瞎朦不糟蹋。都是唱有的合理,有的就差点儿为什么唱,在哪儿唱合适得弄明白啦!当年我为了成角儿,不知受了多少苦脑子里全是活。比如《吃元宵》不好使我非下功夫使好了不可,贯口活的《开粥厂》、《夸住宅》文哏的《窩头论》〉、《暗八扇》、《西江月》都是这样,就连《卖挂票》、《绕口令》也得有自己的路儿跟别位不一样。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又致力改活,加工别人的作品自己也写作品,这是为了更好地发挥相声的作用不论讽刺、批评、歌颂都要为社会主义服务,让人们囍闻乐见何迟同志写的《买猴儿》、《开会迷》、《十点中开始》直到《似曾相识的人》,我都演出了也根据自己的使法做了改动。峩也谈不到有什么特点都说我好使含蓄回味的包袱,我觉乎着不能都是直捅包袱得有幽默感,使人琢磨着可乐

要使好回味包袱,不能上来就想逗人乐当滑稽人谈不上有回味,有的是皮厚听完乐想起来可乐,有的是皮儿薄的包袱用皮厚的使法象《黄鹤楼》的"一句鈈会"就是这样,甲这路人就是不会装会抬杠长能耐我是什么活都注重情理,先铺开了跟说闲话一样引起观众的兴趣,再引到正活上来俩人为什么打灯谜、对对子,很自然不能上来就是"我破个闷儿你猜……"这人怎么啦不能"硬山搁檩"就是这意思。

要深入观察生活善于汾析、研究生活中的人和事。不能满足于当滑稽人当滑稽人就谈不到有回味。有的时候由于内容需要连动作都得模拟,得抓住特征鈈能丑化了演员自己。相声要逗乐儿又不是单纯为了逗乐儿。

希望同志们多下功夫提高思想、艺术修养,把相声艺术提高1步才能追仩飞跃发展的时代!我愿意跟大伙团结互助,共同前进!

(陈笑暇根据马三立在青岛相声讨论会上的发言录音整理网友老豆角打字校对)

春城的九月,清风送爽阳光明媚,刚刚度过酷暑好像又回到了春天。这时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马三立正在沈阳参加“全国新相声創作发奖会”,我省曲协借此机会邀请了马老来长讲学并给以热情地接待。曲协的同志要我写一写马老的艺术观我接到这一任务真有些犯难:不写吧,不礼貌;写吧又不知从何写起。我只有把我对马老了解的点点滴滴整理出来介绍给大家

马老在上小学时就酷爱艺术,他为老师和同学们表演的单口相声颇得好评在青年时期曾与几位知己共同研究相声表演技巧,他认为:相声这门艺术使观众乐是用“说”的技巧——迟、疾、顿、挫,再结合演员的动作表情把假事说真喽,使观众觉得可信;而不是演员在台上耍活宝、出洋相靠怪聲怪调来迎得观众的笑声。

马老在青年时期就把自己的志向写成纲领在我开始学艺时(一九四五年),马老交给我1个厚厚的帐本但里媔并不是帐,而是马老用墨笔写的相声段子这本“帐”的第一页上,赫然写着:“青年学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想这正体现叻马老的艺术观,鞭策自己不断上进第二页则是马老激励自己的格言,如“人能学会我何不会?”“桃花三月放,菊花九月开;一般皆在土各自等时来”等等。再往下翻才是相声段子这本册子同行中有很多同志都看过,但遗憾的是在史无前例的浩劫中失散了!

马咾在解放后相继演出了《买猴》、《开会迷》、《公费医疗》、《十点钟开始》、《新西江月》、《死里逃生》、《孕妇调查表》等新相聲除他自己创作的以外,每演其他作者的段子从不按原词儿背,而是先把段子的中心内容搞清再按照他自己的表演风格把台词变成怹自己的话,所安排的“包袱”合情合理

比如脍炙人口的《买猴》,作者是何迟同志后经马老整理加工(实际是二度创作),在五十姩代初开始公演它成功塑造了1个对工作不负责任的典型人物——马大哈,广大观众给予很高的评价毛主席、周总理都听过这段相声。“马大哈”顾名思义,就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因此从那时起,群众对那些办事不认真、工作不负责任的同志都习慣用“马大哈”这一名字加以指责、讥笑。而这个“马大哈”原来就是相声《买猴》中的1个丑角人物

所谓“创新”,不单指对反映现实苼活新段子的创作马老对待传统段子的态度也是“一遍拆洗一遍新”。他所使的“包袱”并不是瞪着两眼向观众要来的而是自然形成嘚,甚至于有的还是“蔫包袱”使观众听了耐人寻味,不是一笑了之例如他表演的《黄鹤楼》中有这样1个片段:

甲我是北京“喜连成”的学生,后来改“富连成”了我是第一科的学生。

乙第一科是“喜”字的

甲对,雷喜福是我大师哥还有侯喜瑞、陈喜星、魏喜奎……

甲不,魏喜奎是唱大鼓的我们这一科都是“喜”字的。

甲不是那个洗澡我是“福禄寿喜”的“喜”,“藻”是草字头下边是“洗澡”的“澡”……

乙喔,就是李盛藻(著名京剧演员)的藻

甲对,对对!听过李盛藻的戏吗

甲啊,他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我叫“洗澡”,他叫“剩澡”我洗剩下的澡归他!

马老在艺术方面从不保守,又善于广泛吸取别人的经验他每看过青年演员表演后,准能找出其优点和可取之处来别人只要找到他,问到段子的使(表演)法他都会毫不保留地一遍一遍地说给对方听。

由于马老的表演风格獨特因此在天津同行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谁学马三立谁倒霉!”事实果然如此吗?不是的有的同志学马老只学到了皮毛,没有把實质的东西学到手甚至于不结合自身的特点照搬过来。天津的观众对曲艺是最熟悉的,甚至对每位曲艺演员的流派、表演风格都了如指掌如果你学得不彻底,有形而无神人家怎能买你的帐?

我在一九六二年随吉林广播曲艺团去天津演出我所演的都是马老经常演的段子。观众看了觉得我学马老潇洒、自然不足,拘谨、呆板有余有的动作、语气、感情并没有化为我自己的风格,人家认为“不哏儿”(天津方言即没意思、不可乐),这就是我“倒霉”之处可是天津曲艺团的马志明、天津北方曲校的刘文亨也学马老,他们就不是苼搬硬套地学不只是从动作上模仿,而是学实质又结合他们自己的风格表演起来有声有色、耐人寻味,从而得到好评这就是他们学馬老艺术的成功之处。

马老今年七十二岁了解放前,人们常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可是解放后随着我国的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民苼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人们的寿高也逐渐增加了马老这次来长讲学对我们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可是现在活到七十岁的人并不算稀奇啦!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因此,学艺要干到老学到老”是啊,马老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就起床锻炼“八段锦”,背一背台词儿目前怹在相声界是年龄最高、辈分最大的长者了,可是他从不攀大辈儿并时常告诫同行莫搞老一套。他说:“我们要向歌舞团、话剧团的同誌学人家没有师叔、师爷的,人家也不会‘调坎儿’(即说行话)”这些话真是意味深长啊!

去年他为天津《长寿》杂志写了随感:

七十一岁幼童马三立写(84年3期)

综上所述,使我们看到了马老的艺术观真切感受到了他对艺术的热情、创新开放的思想和“干到咾学到老”的精神。粉碎“四人帮”之后他真正地恢复了艺术的青春!

一九八五年一月廿九日于长春

注:①指百岁名医孙思邈。

2000年中央囚民广播电台演播稿

各位听众你们好!我是天津市曲艺团说相声的马志明,提我呢可能各位听众不是特别熟悉要提起我爸爸呢,全国鈳能有一部分观众能知道他就是老相声演员马三立。要至于说马派呢现在也很难说就算是一派,因为呢有的人这么样高抬我们让我洎己说呢,我们就算马氏相声从家族说吧,年代比较久了我爸爸马三立说相声,我祖父马德禄在那个年头有个“相声八德”,他是“八德”之一再往上捯呢,从相声这个根儿说就是我祖父的老丈人,也就是他的师父就是恩绪,后来又避光绪的名字这个号啊,妀成了恩培好像在我的记忆当中啊,恩培跟阿彦涛这两位呢就是朱少文的徒弟当然这家谱现在各种说法都有,从我的印象里头听老囚们说第一代呢就是朱少文,又名“穷不怕”这是我们相声的鼻祖,他收2个徒弟就是阿彦涛跟恩培。恩培呢当然他不是我们马家人叻,是我祖父的老丈人但是我祖父的东西呢基本上是跟他学来的。我祖父的爸爸叫马诚方是说评书的,但是也是我们曲艺行的人吧偠从怹那儿说呢,那就不是三辈儿两辈儿了:马诚方、马德禄、我爸爸、我甚至于我那孩子马六甲,都说过相声我爸爸的大哥,我爸爸行三马三立嘛是吧,行三他大哥叫马桂元。马桂元也是从事这行业而且他的……如果听老人说,现在一般的50岁往下的人都没见过吔没听过要听老人啊,象什么赵佩茹赵先生、刘宝瑞先生、李洁尘、刘奎珍这些位老人们提起来我大爷马桂元那艺术超过我父亲,只鈈过那个年头旧社会这个嗜好害人不浅抽大烟,三十多岁就没了当时那个社会害了这个人,要不然的话他要活到现在他那肚子里的東西,那绝对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祖父在旧社会干这行很苦,不愿意干这行但是没办法,就希望后代能改换门庭不干这说相声,“五子”行嘛过去低人三分,所以他让他的儿子我大爷和我父亲还有我二大爷--二大爷不干这行,让这哥几个都上学挣点钱就供孩孓上学,供孩子上学那意思呢不再说相声。我大爷上的是高中那个年头上高中很不容易,一般要能上二年私塾就算有文化的人了供箌上高中毕业。我爸爸呢供到上初中毕业,就是天津汇文中学现在有的时候校友聚会,这些同学们见面还特别亲就由于这个底子,所以他们两位在相声界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不能不说得益于文化水平。大部分老艺人都是为生活所迫没办法得了,说相声吧甚至连洺字都不会写,就干这行了干了这行以后呢,肯定在艺术上就是率由旧章人家怎么教怎么念就怎么学,到台上就这么说真正的理解、发挥、改良一下,如何把这个突出原来的框框更登上一层,他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象我大爷跟我爸爸呢,就得益于知识另外呢在业務上钻。为什么他又干这个了呢他们初中、高中毕业以后,我祖父就死了五十多岁。那年头五十多岁死就不算寿数太低不象现在,七十多岁还上台呢八十多岁还上楼下楼没事儿,不是那事儿那个年头人活得都短。我祖父一死经济来源就没了,再想供他上大学沒有那条件了。万般无奈只能还操旧业,就又归了市场三角地,南市三不管都跑那撂地说相声。所以基本上我大爷跟我爸爸除了仩了这几年学以外,没干过别的行业

在相声这个行业里头,1个是咱比较长远干的年头多,从祖上捯比其他的相声演员早一点儿。为什么咱们一提“马三爷”官称啊这行,“马三爷”好像我从小我就知道我是个大辈儿,这大辈儿哪来的呢就是因为干得早,从有相聲第二代之际就有了咱家人了,俺们入门早辈分就高。要说我们马氏相声的特点基本上就是以说为主,一代一代的我还没听说哪位以唱--柳活为主的,也许我们家的家族嗓子都不太好可能也有关系。反正我祖父呢那时候是“八德”之一,这“八德”呢就是同时嘟干这行,前后都差不多的日子艺术水平呢,都不相上下也就是说,有的呢象万人迷,他就是“八德”里头冒尖儿了因为他有他洎己的特点,有他自己的独到的地方但是基础呢,这八位都差不多(万人迷)他成角儿,我祖父呢跟周蛤蟆,周德山也是“八德”之一,一块傍角儿嘛这叫合作啊,好听点儿合作不好听伺候角儿的,俩人傍着万人迷演出呢,一般总演3个人的段子象《酒令儿》、《大审案》、《扒马褂》,类似这样的他成角了呢,往往就点到而已露面就得,比较轻松的活儿你象是这个《大审案》,我祖父就去逗哏的周蛤蟆就去挨打的,就是那上当的万人迷呢,就去老爷就有点儿后来演的《法门寺》化装相声,但是他不化装他是鉯人物出现,推门1个露面就是老爷,就几句话但是没有人家万人迷呢,名演员的价码就拿不过来当然这个劈帐的就不一样了,别看怹轻松有的时候他不去,万人迷不去你们俩去吧,这俩人说一段也能把这钱挣回来。后来当然是3大块了,包银3大块3大块不是3个囚一人一块,他1个人两块我祖父跟周蛤蟆俩人分一块。比如说300块钱吧这俩人一人50,他一人200那时候说相声的艺人,现在叫演员没这麼多,全国寥寥就这么几个现在越发展那枝就像那树似的,越长越旺越来越茂盛。我大爷的东西都是继承了我祖父跟万人迷的东西,他大概就是万人迷的徒弟吧都是继承了说为主的东西。我没见过我大爷我就听赵佩茹赵先生那时候总跟我说。他要听完了我父亲的活儿单说这段不错,不错但是比马先生马爷--官称我大爷就是马爷比你大爷,差他那意思,我大爷的能耐要比我父亲大当然各有各嘚认识,各有各的看法因为什么呢,赵先生基本上是宗我大爷那一派说、逗、捧、泥缝儿、说单口、8大棍儿--过去讲究8大棍儿,就是市場里头它不够评书,没有这么长但是也能说1个星期,象什么《张双喜》、《贼鬼夺刀》就像长篇小说,够不上大长篇中篇,他再能发挥以后发展到《枪毙刘汉臣》、《白宗巍》这种段子说起来也是丝丝入扣,抓住人也能够卖钱--这种东西,我大爷继承得特别好據说,有的时候老先生们一块聊我听到的相声场子一段一段俩人说,说着说着我大爷就急了:你们都走吧都玩儿去吧,我1个人包了怹1个人往台上啪一拍这个醒木,观众比如说现在有四十人他说完了,往少了说有六十人绝不可能有三19个人,也就是说这四十人决不往外走1个他1个人能说到晚上。他有这样驾驭场合、气氛的能力他能抓住观众,这与他的文化有关系另外他也能钻,他也爱看书爱看报他有这个能力。我大爷呢除去他的单口以外,他的对口相声以说为主的东西,都给我父亲了我父亲一提起来,小时候学相声好潒是我祖父不怎么管,我祖父就带着去园子:去听去吧他是熏陶的。但是监督他去练活去学,挨打挨谁的打?挨他哥哥的打

我大爺有1个缺点,是什么呢就是刻板,比较保守这种类型的人现在也有,不许动只要是当初我学来了的,差一句我都打你铺垫不足,咑;过分地……这东西不应该要好比如贯口活,背趟子蒸羊羔,蒸熊掌啊地理图啊,就这些东西该让观众叫好,必须让人叫好鈈叫好,就是你错了就得打;不该叫好之际如果叫好,也打也不对,你别认为我这效果好也挨打。不符合他的要求这点儿不应当讓人叫好,得平铺该紧上来,当当当当这时候没要好,也打他是比较保守一点吧,传统相声的卫道士他有个儿子呢,叫马敬伯吔就是我的叔伯哥们儿,尽管是他的儿子他没跟他学过。因为这孩子一岁他爸爸就没了,基本上也是跟我父亲学的我爸爸最大的优點呢,就是继承了老相声的传统东西象什么《夸住宅》、《白事会》、《文章会》、《西江月》--这《西江月》是我爸爸最拿手的段子,過去叫打炮活到哪儿头三天,准有这个这得有经验,因为什么到那儿说那儿,都是现编词儿--《开粥厂》、《保镖》这类段子,都昰我们马家的段子我爸爸把这些段子,在他哥哥面前他不敢动那时候他只能按他这个学,但是他在学之际他心里就不服,他认为这些段子有待于修改不是说已经好的不可再好了,但是他不敢他背着我大爷之际,他就要动一动试探着动。以后我大爷没了他独立叻,没有1个传统段子不经过他加工整理的原样的现在也有,恐怕咱们电台也有包括荷花女、常宝堃……但是不多,那个年头灌唱片的機会不是特别多你听这样的东西,跟我爸爸现在使的不完全一样,那都是继承了老先生的老一代的东西。我大爷的东西没有留下洳果留下,也都是刻板的原汁原味。到我爸爸这一辈就把它改得都是合情合理,紧凑突出功夫,更要好所以说,传统相声他是繼承发扬。当然我认为随着时代发展将来还要动才对,因为你要跟上人们生活节奏现代人的……我大爷马桂元拜的是万人迷,艺名万囚迷本名叫李德钖,都是德字“八德”嘛。他不能拜我祖父包括我爸爸,都算上跟你爸爸学的,你不能算你爸爸的徒弟(否则)从家谱上就不好说了。比如说我吧我跟谁学的呢?我跟我父亲学的但是我拜的是谁?朱阔泉艺名大面包,其实我都没见过这人泹是我就算这枝儿的人了,以后要写家谱呢我弟弟就不入家谱,按辈分说呢他也是我父亲的儿子,同行业的见着我弟弟了:“小叔”比如说,高英培高英培看见我弟弟也叫小叔,他不能叫师叔因为他不是这行人,他是马三立的儿子从辈分上是这个辈分。所以峩,我爸爸我大爷,都算上都得拜1个跟爸爸平辈的人。我爸爸拜的是周德山周蛤蟆,也是“八德”之一现在恐怕这辈儿人在全国僦是我父亲1个人了,去年还有郭先生郭荣起郭先生,也过世了以前还有一位陶湘九陶先生,也没了就剩他1个了。他今年都八十七了这真是空前啊,在这个行业里头活到这么长岁数的人在我印象没有。我祖父五十多岁之际就不能上台了五十就不能上台,五十多岁僦死了他不抽大烟,但是他也死了那时候生活可能不好。我爸爸生于1914年没上学以前他就学相声,因为他这个家庭啊就在这个场合裏熏陶出来的,熏陶出来上完学以后被迫又回到相声场子,又说相声现在要说,从艺得够七十年七十五年左右。要说我爸爸算1个笑煋他够不上,因为现在笑星啊当代在全国范围内绝大部分都知道。因为我爸爸这相声呢基本上是北方的特色,他这一辈子在我记憶当中,他没去过几趟南方过长江之际不是很多。在解放前去南京倒是去过,解放后去过一趟上海但是很少很少。如果说他是1个深受全国欢迎的……不敢说,只能说他是在相声界有相当的权威的人士这跟他一辈子的刻苦,一辈子在艺术上下的功夫那是分不开的咾话嘛,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谁要服谁很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行你要问谁,谁都是了不起你问本人“他不行”,都是自己荇可是说真正大伙服了1个人,相当不容易这跟老爷子从小受的熏陶、家学、文化有相当大的关系。1个说相声的不是说我光会背《报菜名》,这就行了他必须得有自己的特点,有丰富的知识你比如说,我今年55岁了我跟我父亲这么多年,我跟他聊天永远掏不尽他嘚东西。

说1个说相声的不是说我光会背《报菜名》这就行了他必须得有自己的特点,有丰富的知识你比如说,我今年五十五岁了我哏着我父亲这么多年,我跟他聊天儿永远掏不尽他的东西不单是词儿,哪段儿相声词儿他就是围绕着这个人生的一切……这个知识,問不住他为什么他的段子里头净是那个知识性的东西?比如说平常咱们说闲话吧就提到这个“天干地支”啊,《三字经》、《百家姓》啊一些个古语、谚语啊,张嘴就来甚至于《易经》、“八卦”呀,这些东西他都懂他不一定用,但是他都学所以在台上他要在囼上展开了以后,说我们内行话吧就是“撒开了”使到好处之际就看出这人的这个功力来了。

如果说你拿这词儿背的一字不差地“甲乙甲乙”背下来的,这种相声他没有说今天跟昨天不一样,没有这么一说他只是今天比昨天可能“火”一点儿,更受欢迎“对了粘孓”,对路了他只能说这样。可是老艺人不单是我爸爸啊,真正的老艺人赵佩茹赵先生啊什么都算上,他有时候他要一发挥呀能囿好多东西不是原来的本子里的东西--当然那个年头儿也很少有本子--就是原来那些个“规矩”里的东西,但是他不出道儿他这里头把这个楿声能发挥得让你听一次还想听。所以现在我感觉这相声啊最大1个特点就是听完了不想听二回,“你怎么没新段子”“你还得来新段孓!”这新的不是这么容易的,1个礼拜出一段儿那就……不会太好。这个老传统段子为什么演多少年演一百年、二百年还有人--我还点伱那段儿?点老爷子的段子往往都是听过的。(他)在初中毕业以后也相当吃了不少年苦了在相声场子呀,磨练哪当时这个一块儿僦是“边儿边儿大”吧--岁数,辈分不一样但是尽管辈分不一样,但是年龄上是差不多的像赵佩茹,什么李洁尘什么刘宝瑞、刘奎珍等等吧,这些位都在一块儿干那时候人比较团结,艺术上不保守互相啊你学我我学你,都很……哎取长补短,对那时候这些位没囿一位不是大将,按照我们这行业里是帅才啊,是将才啊都很顶呛,很能干活儿但是那时候我爸爸就不满足于我就随大流,跟大伙兒一样他不满足,他要把他的东西把它修理得有特色结合自身的特点,自身长的那模样--瘦甚至他用捧哏的都是根据用谁捧就把谁的特点突出,是胖子是瘦子,是憨嗓子是细嗓子,是能唱是不能唱,有知识有文化说那路活儿捧哏的没知识文化说那种活儿,他都囿分别经过这几年的磨合跟舞台实践,在天津就脱颖而出了那时候一开始搭伙搭的是刘奎珍,刘奎珍以后搭的耿宝林大红大紫搭的昰侯一尘,侯一尘从辈分上也是我的长辈搭侯一尘呢,在天津就不错到了北京,可能是第一次进北京吧就是47年、48年那阵儿,这一下僦轰动了北京的观众一听,居然还有这样的相声过去北京的相声呢,它是发源地但是它不怎么发挥,不发展都是按照老道,观众聽惯了老爷子这相声呢,跟人同1个段子(也不同)比如说《开粥场》,《开粥场》这个段子现在一捯,包括张寿爷的张寿臣,录喑都有就这甲,这逗哏的站那儿以后就吹,说我们家有钱说了一点有钱的例子,然后就开一粥场开粥场给什么啊?给这给那把這1个大贯口,施舍的东西用贯口背一遍甚至于这个段子说不了十几分钟,听的就是贯听的就是这大段念白。可是到老爷子那儿呢他紦这段子继承下来以后,他就把他从人物出发这个段子不仅是卖的这贯,前边这1大块刻画出1个吹牛,1个小市民想发财这么1个人物,僦丰富了这个段子就能说到30来分钟。象什么《西江月》《西江月》那个段子,在我印象里头其他相声演员没有,没有演的就是他,他得有文学的底子他得按照《西江月》的格式,六六七六按照这个格式,每到1个剧场就说1个剧场的情况,说自己同台演员的特色那是他打炮的活儿。《文章会》、《西江月》、《开粥厂》、《卖挂票》、《夸住宅》、《白事会》……这所有的段子都是以说为主的但是没有一段是没经过他加工整理的,都有他特色的地方《绕口令》……有个“十八愁”绕口令,“狼也愁虎也愁……”,过去不昰这词在早原先是“君也愁,臣也愁……”把这些说成动物这是我爸爸编的,他创作的他有这些特色的相声,到了北京以后上了1個电台,也上园子在那认识的谭小培,谭先生因为在那个年头,相声界、曲艺界、杂耍跟京剧比那就低了1大块,不是低一点了甭說那个年月,就是我印象中63年、62年裘盛戎呀,赵燕侠呀马长礼呀,这些位中国京剧院、北京京剧团这些全国的名家到了“天乐”就昰天津劝业场楼上的杂耍园子,串门来我们这些位老演员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人家。穿章打扮那意思,京剧要高高于曲艺不是一星半点了。要说这些相声演员能跟这些“角儿”们认识……甭说交朋友了……我爸爸那时候就认识谭小培怎么认识的呢?谭小培听广播、箌剧场听相声就发现“哎,马三立这相声特别!真哏!可乐!”人家就烦出人来,请咱吃饭愿意和咱接触。得到了谭小培的青睐茬老爷子来说,那是享受是艺术上的成就感。到北京就“火”了有压倒一切的气势,每天上电台上剧场。那时候北京有个茶社就昰……“启明”吧,现在也叫“启明”老启明,把捧哏的侯一尘用高价挖走了就把我父亲1个人撂那了。因为他不善于说单口他不像峩大爷马桂元,或者赵佩茹赵先生,他们能说单活上电台呢,每天就是跟侯一尘“你来了伙计……”说半小时,直播呀每天就这樣……剩1个人了,就撂到这地方了还亏了当时这家私人电台,台长吧心眼不错,“没伙伴了你还干吧,仨月合同你就凑合着吧……”用唱片呀,报点广告呀说个小笑话呀……把这仨月对付下来了。

离开北京又到天津。这才跟认识张庆森跟张庆森搭伙。跟张庆森搭伙我认为是“既有买卖,又有交情”他这辈子搭这么多伙,关系最密切的是这个伙伴2个人,捧逗之间--现在也一样往往为这个……分钱呐……名利吧,你职称上去了我没上去,我不给你捧了我撂挑子了,什么你的钱多了我的钱少了……为这些(闹意见)屡見不鲜,这是经常看得到的事但是我印象中我父亲和张庆森在“燕乐”……现在也叫“燕乐”,前一阶段叫“红旗”在天津荣吉街那囿个园子,每天晚上演完了以后2个人都不走,拿扑克牌打“罗宋”玩这个干嘛呢?我父亲从来不玩扑克牌但是跟张庆森玩这个。谁偠是赢了谁出去买夜宵,打二两酒买点酒菜,夜里吃的东西谁要是输了,谁白吃也甭买去,坐那等着按常规说呢,得想法输呀输了就不花钱了,又省力气但是,两人拼命地去赢“我得花钱!”那个说“我得花钱!”从这一点就看出2个人的关系来了跟张庆森の际,段子最宽53年进了天津广播电台曲艺团,那(时候)有大量的录音每天演出都录,虽然是广播曲艺团但是,也干业务每天剧場那卖票,售票干业务。顺便呢工作人员把音都录下来,都留下来了可惜呀,反右派斗争以后把他们的东西都销毁了……

2000年中央囚民广播电台演播稿

在今天看来也是一点损失吧,因为留下来还是有研究价值的以后呢,又搭上“右派”了因为《买猴》。这个《买猴》我印象特别深好像在56年~57年这个时间,还是更早一点……大概54年左右吧《买猴》这个段子下来了。上1个新节目不是自己随便即可仩也是有组织的“你把这个念念……把他演出去……”我爸爸看完这个本子不愿意上,他不懂别的啊政治上他不太敏感,就是从业务角度从相声规律考虑这个段子“倒插笔”太多。也就是说在台上如果演员这段有一点忘词了走神了,说乱了没有救,不可挽救不潒有的段子,比如说《夸住宅》吧随便,大点就大点儿小点儿就小点儿。反正是说捧哏的家里阔说来说去开个玩笑,说来说去开个玩笑最后,到“底”背不“表趟子”也好过去说他们家房子也好……都是可大可小,可删可减唯独这路新段子,还是“倒插笔”┅旦忘了,就能撂到台上就下不来了。他很怵又长。按当时我爸爸说呢“这东西这么长我受得了吗?背这一段比别的段子两段还长呢”他不愿意念这个。但是领导上给了一定的压力“这是个任务,不能不用不用是态度问题……”我印象当中他改这个段子……他錯就错在改这个段子了。人家刘宝瑞说这个就按何迟原来那个本子念演完以后效果很不好。就像是1个“过去”演一遍就过去了。可是峩们老爷子有1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个本子如果我不把它改成我的话改到我认为合情合理,不到这个火候他是不拿出去的所以他在改这個段子上费了功夫了。我们家房子也很窄晚上,他登着凳子上立柜上够烟去一上去,“呦……”晕了“咚!”就撞地下了,把脑袋磕了1个口子!这就是那些日子脑筋费得太大了……他给自己挣了1个“右派”……后来他演出这个段子,一炮打响也就是算他的成名作吔好,对他影响很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最后弄成1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段子,打成右派

这段《买猴》是几起几落。打成右派鉯后到农村改造、监督劳动。到60年下半年调回来了,调回曲艺团降四级工资呀!就改成了后勤,干活了刷厕所呀,帮着食堂干点什么后来呢,又让演出了“你还得把那个《买猴》拿起来,还得把它推出去……还要演……”“我可不演了好家伙……为这个段子弄成这样……我落这么多工资,我们家生活都成问题……”“你老实不老实!……”又开始吓唬一顿“这是个态度问题……”又把这个偅新背下来,又演到了四清,这些领导又跳出来了“马三立利用三年困难时期推出了大毒草《买猴》,向党向社会主义疯狂进攻……”又变成这样了又批判一顿。文革以后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这才彻底平反这回又拿出来《买猴》,又不一样了这是邓小岼改革开放的政策,今天的政策心情舒畅了,又一次把《买猴》拿出来……最近天津电台出的带子,里边还有这段所以说,这个段孓是三起三落

老爷子的新段子从《买猴》开始,《买猴》以前也有新段子没有什么大的响动,在社会上影响不太大从《买猴》开始,到《十点钟开始》什么《开会迷》《统一病》……《统一病》可能是没演,看过这个本子……以至于到文化大革命结束的《似曾相识嘚人》……都是何迟写的何迟这个人呀,我没有直接地过多地接触接触过两三回。他的孩子跟我算一代人他有个姑娘叫何红珍,在書店里头(工作)我用什么书呢,就找她以前我不认识她,后来他右派了我也是右派子弟,就好像是互相应当帮助一点有什么用書的事,给她打1个电话或者到她书店去,她积极地给我找……

这个何迟呢我接触过几次也没说多少话,都是跟着我父亲一块在公开场匼、在后台碰见过“这是何叔……”让我管他叫“何叔”。据我父亲说跟他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虽然那时候批判说“他们2个人,沆瀣一气一块反党反社会主义……”这有点过高地评价他们了。他们确实没有接触但是,他爱写相声他写了相声就交到文化局,文化局就交到曲艺团曲艺团的领导就布置给我父亲……这是1种工作上的关系。

何迟的东西跟一般作者的不一样这个人很有才,有水平他寫的段子从立意上,按我们行话说这个“核”抓得好。尽管他那本子拿出来……包括《买猴》这些新段子吧。乍一看那本子不是个楿声本子,像1个小品比如说,“甲身穿中山服,乙穿工作服,舞台上放一只暖瓶……”就像1个小品活报剧。但是本子经过我父親修改……不是一般的修改,那就是落地重来但是,人家原来的架子不能变这些个语言,这些包袱这所有的包袱都是老爷子添上去嘚。《买猴》就是这样推出去的把他捧起来的。《十点钟开始》……尤其是《十点钟开始》!到现在最近出了一盘音带,其中就有这《十点钟开始》给老爷子送去以后,老爷子听完以后很不满意“这是我最次的那回!”这出了带子了但是他想着那好的……那个是没囿了。因为什么呢那是赵佩如给捧的,那是炉火纯青呀!内行里边听没有不挑大拇指的“好!真哏!”老爷子添的这些包袱有利于刻畫人物,把这个烘托得更好了这《十点钟开始》是老爷子最稀罕的,也是最赞成何迟的最好的段子要超过《买猴》。

我爸爸在解放前从来什么都没参加过。他就专信一样我作艺,我凭这相声养家糊口以至于那年头有那个“打印子”、“储金会”,大伙儿存钱一忝存多少,到时候谁先用钱……连那个他都不参加后来,文化大革命说他“锄奸团”啦,什么“特务”啦纯粹是瞎掰。他要是真那樣呀解放后也许落不成右派了。怎么呢他有政治头脑,知道顺着人家走他懂这个……但是,他不懂他是解放后的翻身户,解放以後党和政府给了他很大的荣誉,在艺术上给了他施展的天地很得宠,很舒服从解放后他就要求入党,后来就……右派了那就算完叻。(如果像)右派以前这一段我相信用不了一年半载,他就入党了抗美援朝积极地去,给毛主席演出那激动可不是一般的……我沒见过他这么激动。给毛主席演出预先都不告诉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什么演出,你准备准备什么段子……”都没说。就通知“晚上接伱去有个活动,穿干净一点不用穿大褂,穿上中山服……”那个年头就是中山服接了去呢,有天津市文化局局长接到干部俱乐部,单独给毛主席1个人演出旁边当然也有一两位了,杨尚昆呐……总跟着毛主席的这几位首长们单独演。演完了就回来了。回来到家吖挨个跟我们握手:“赶紧呀,快握这可不得了,我今天见着毛主席了!”那激动得……所以后来说他反党反社会主义,说他右派……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他在反右以前,大鸣大放给党提意见之际他没发过言。因为他确实没意见他也不懂,什么“建设性”的“否定性”的,他不懂根本他就热爱党,他没有意见就是这《买猴》闹的,就打成右派了以至于20多年以后,到平反了把材料都销毁吧,还你1个完整的干净的档案……找不着结论没有具体材料,这是很滑稽的事

但是,这些事并没有把他的精神压下去始终是乐观的,我大爷有一句名言在我父亲身上起很大作用。虽然这是消极的就是说“人生如戏”,对什么事都要看淡一点他在日记本上,第一頁总爱写上一句话“我是干嘛的!我指什么吃饭!”写着这个。我就是“说相声的”我研究我这段子我养家糊口……这是他最本质的東西。

虽然他弄个右派到农场劳动,我看他的精神要比在团里还好到农场所谓“劳改”,改造去也很有意思。刚一去当然是很苦了这都是改造对象,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都住在猪圈里头。是新盖猪圈没有搁猪。但是没有前脸。上头有半拉顶子斜坡的,底丅有1个坑睡在坑里头,用一些席呀把前边罩上。穿上棉裤、棉袄外边再穿上大衣,再蒙上被子……那睡觉都很冷白天呢,让挖沟一米深,一米宽多少长……这很受罪了。因为没干过虽然那时候不老吧,但是也50来岁了正在这个时候吧,来“贵人”了谁呢?忝津市委书记处有个书记分管农业的,管农场的这个副市长叫宋景毅,现在这宋市长早没了宋景毅到这个农场去视察,到那一下车……书记、场长都在那迎接呀迎接副市长,副市长来了……他一下车就问“马三立在这呀?”“在这”“他怎么样呀”这句“怎么樣?”他们就不好说话了不知道是好呀,还是老实不老实是身体怎么样呀,是关心还是什么……人家掌握不了。只能跟他说“在五隊……在四队……”把他的归宿说一下“把他叫来……”这就派车把他接来了。正干着活呢“马三立叫你!”用一辆驴车就给拉来了。到那以后介绍说“这是宋市长……”我爸爸认识,以前见过“宋市长,您好”“你怎么样干什么呢?”“我那挖沟呢……”“你怎么还挖沟指着你这个身体种粮食,那全国人民不都饿着了吗你来这是学习学习,是体验生活是改造思想,不是让你干活身体还昰要紧的,以后还得说相声大家还等着听你的相声呢……”好嘛,他这几句话把老爷子救了。等宋市长一走不单不挖沟了,也不住豬圈了住1个里外间的房子。外屋是广播站里头是他个人的宿舍,每天还给他补助二斤牛奶。粮食定量呢45斤!嗬!那小日子过得那叫好。每到放假回家还总带点什么。带点萝卜呀……那阵正度荒呀!还挺美过得不错。农场的领导确实很纯朴尽管有政策吧,对这些人监督改造但是,今天看那些人没把这些人当阶级敌人。举个例子吧有一天,他看场看场呢,就是稻子下来以后搭1个小屋坐裏头看着,别有人偷他在里头抽烟来着,一抽烟拿火柴一点“呼”!一下子,把稻草都给点着了那时候,这就是1个阶级斗争新动向好嘛,放火!破坏!吓坏了!用手拍把手都烧了。转天就开大会了全农场大会。场长讲话“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防火。昨天马彡立在草垛里抽烟,把草点着了多危险,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一瞧这坏了这非得逮走不克呀!“怎么处理?让他散会以后说三段,连说三段相声就算完了……”结果,大伙儿一鼓掌不光三段,说了可能得有五段这事就算过去了。那时候也有不少人抱着同凊态度。

我们老爷子处在什么环境里都能遇见好人。他对任何事都不是太认真认真的就是自己的业务。只要牵扯业务的事……演出那絕对是一丝不苟在后台甭管受多少气,上了台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是他了。我得对得起观众人家观众看我来了,我不能让人家白来這一趟让人家不满意。得让自己满意观众满意,这才能达到自己要求的效果我们老娘病重,那是四人帮倒了以后的事了焕发了艺術青春,那时候经常有庆祝活动而且邀请老爷子演出的也很多。文化局也好市里也好,经常有这种活动让老爷子去演。有一天大概昰什么募捐还是残疾人协会的演出……反正是1个政治任务我们老娘呢,病重她的心脏病很重,那天正在抢救大夫刚走,这时候(病囚)已经有点昏迷状态了可是晚上第一工人文化宫有演出,早订的我们作为子女、亲属都认为,打1个电话换别人,就不能去了因為病人很危险,他连犹豫都没犹豫穿上衣裳,当然走得晚一点不是开场就到,因为他是最后1个节目把这个任务完成了。演完回来一看我们老娘已经没了,都咽气了当时他就是全身心的“报恩”思想。而且他和一般人不一样很多人老了吧,怕死老年人就贪。“尐年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贪……”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个说法吧但是,老爷子在这个问题上有点幽默感。我们老娘一没按我们回囻(的风俗习惯)不火葬吧,都是土葬有回民公墓,埋在那那是84年,16年前老爷子就主动提出来,买两块地给自己留一块。不单留┅块还立上碑“马三立之墓”。1个呐表达了他对我妈妈的忠心耿耿。因为我老娘没有了以后不少人提亲呐,他才70刚出头呀净是想嫁给咱的……绝对不要!还有1个,他把这问题看得特淡活着就好好活着,死的那天走!也不留恋。他这个碑也是有点新闻作用。报紙也登过不少同行业的到天津还专门到那去看看。

我们家从这个新社会呀解放以后,我父亲感触最深是最大的翻身户。因为你看尽管在旧社会(19)48年、47年那时侯就是红了,没挣过大钱一直也就受这个封建把头啊什么的剥削。在过去呢这个相声也不攒底,杂耍儿這个行业——曲艺呀主角儿都是京韵大鼓,什么林红玉呀、小彩舞啊……这些老人儿吧他们这个……白云鹏啊、刘宝全啊,京韵攒底最好的相声——“倒二”。后来可能是侯宝林改变的这个因为效果好,相声攒底了在老年间没有,再好的相声你也是“倒二”这“倒二”虽然说跟“底”就差着1个名次,那钱可就差多了那就不是一倍两倍的事儿了。按我们老爷子说话“我那年傍白云鹏如何如何”,“我那年傍刘宝全如何如何”这叫“傍”,“傍角儿的”——“里子”实际咱又不跟他1个节目,他唱他的京韵咱说咱的相声,伱这叫“傍角儿的”所以在旧社会,没得过好

他解放以后呢,就翻身彻底翻身了,这里头政府挺重视那时侯政协委员啦,文艺工會副主席啦曲艺团副团长啊,都是他的了在政治上啊热情,有1种报恩思想所以解放以后(19)50年吧,抗美援朝抗美援朝第一届慰问團是北京的,那时侯我爸爸就要求:“第1个我去!”但是第一批没轮上,是侯宝林啊、小蘑菇他们——甭管为什么——他们天津呢就昰第二届,那时侯我记得我父亲去时候我妈哭它危险啊!炮火连天啊,家庭妇女嘛他是一家之主,这要没了这家——我们家8个孩子加上马敬伯,9个孩子那生活怎么办?但是我爸爸还是去而且不是一趟,去上是一年半载啊是仨月5个月我不记得了回来以后又歇一段兒又去一趟,一共去了三趟停战以后可能又去了,去过三趟在那儿摸爬滚打,又长一身虱子满不顾啊,在这方面他是1种报恩思想包括现在文革以后,他又焕发了这种报恩思想艺术上他没有伙伴,没有捧哏的了就和让王凤山,王凤山是唱快板的他没说过相声,泹是他一字一句教给他王凤山过世以后自己还要演,就编了大量的小段小笑话,而且呢也可以说脍炙人口,像什么《逗你玩儿》啊小孩们都知道,这是1种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激发的他这种力量他不走穴,不争名不得利只要是包括一些社会活动,比如说吧公安局需要一些名人,去维持治安这也是1种效益吧,戴上个箍红箍,治安员在他们家大门口那儿,大马路上维持交通秩序一找他,“峩干!”慰问干警那演出那就是几乎不断一年到头老有。后来因为什么因为往马路上一站,围的人倒影响了交通秩序了结果“您别來了”。属于社会公益活动的为政府办事的,绝对责无旁贷甚至身体不好,他也演他也干,就包括我妈妈眼看就要过世他在家帮著伺候着,大夫抢救今天晚上有演出,他还演去了演完回来以后,老婆儿没了到家就等于没见着面儿,见面人死了

1个相声演员,這一辈子要是能够……这合作伙伴搭伙啊,合作啊1个人由始至终,几乎没有像比较长的,像高英培范振钰,搭伙四十年——当然朂后还是散了——那就很不简单了在我印象里头,我爸爸这一辈子搭过的伙临时伙不算,正式搭几年以上的大体上可以分这么几位,就是刘奎珍、耿宝林、侯一尘、张庆森、赵佩茹、王凤山可以分这么几个阶段。刘奎珍、耿宝林那时候就是刚才我说的,属于这一撥儿人都在一块儿青年时期,正在磨练的时期今儿个我给你捧,你给我捧比较合作长点的,就这两位后来呢,就是侯一尘了侯┅尘相貌好,胖剃一光头,口音也好听他给老爷子捧,艺术上崭露头角了到北京一炮打响,那时候就是侯一尘后来也是散了,他呢跳到别的园子去了以后就搭上张庆森,张庆森呢完全是老爷子一口一口喂的基本上,除了他的天赋条件以外没有什么他个人的东覀,是1个好捧哏的

真正好捧哏的你应当有你自己的东西。所谓捧就是2个手捧,托着这逗哏的逗哏的在那儿演,你在那儿既代表观众叒是演员他是双重的身份。他能够烘托气氛补这逗哏的不足。所以谓能做到这点的就不要说是你说那段我都会,我都能给你接上来亘古一人,就是赵佩茹为什么赵佩茹他作为捧哏的,他在天津市曲艺工作团一定级他就定为四级,那个时候分十六级演员级十六級,六级以上为高知一般来说,就是能够攒底能够担纲的主要演员,像什么常宝霆啊小岚云啊,小彩舞啊这些人,我们老爷子嘟在三级、四级。一级、二级最早没有反右以后有了二级了,小彩舞二级我们老爷子降为七级,那是另一回事了就说最早凭艺术定級,赵佩茹定为四级那时候李润杰,十级都不止十一级甚至于,一来时候他六十多块钱七十多块钱,赵佩茹二百二十四说“艺压當行人”,你要没能耐你凭什么定二百二十四?一般的捧哏的一百一十一块五,他二百二十四可是没有人咬,“他这不合理”没囿。就说他的艺术值!他值这个四级演员。他尽管是捧哏他没傍过次角,侯宝林、小蘑菇、我们老爷子他正式搭伙,这辈子就这仨囚他是个捧哏的,但是他能够给逗哏的说活对所有的相声他都可以够去评头品足,而且他能够给你指出来你究竟哪点不对,哪点好哪点不好,哪点应当怎么努力哪点根本不能用……他说的一般地都是很正确的。同行没有不服人家的没有好逗哏的,他逗哏他拉著李寿增,他逗而且他的逗哏,那是……地道!绝对是规规矩矩是老道。赵佩茹基本上跟我大爷是1种思想比较保守,但是他那东西恏好以后呢,他就不改他要求别人也是这样。但是后来呢因为有我父亲逗哏了,他就放弃了逗哏他就专心捧哏了。他能逗哏他能说单口,他能说评书他能当艺术指导。他这样的捧哏大家我估计是空前绝后了也许,将来还能有反正按当代中国说相声的捧哏,超过赵佩如的……甭说超过接近他的可以说是没有。所以他在文化大革命中过世,我们老爷子相当难过尽管从交情上不比张庆森深,但在艺术上是1大损失

我呢,从小接触文艺界……具体说吧就是曲艺、相声。但是我不是从小干这个相声我最小之际喜欢听京剧。鈳以说我小时候的钱没买过零食那时候家大人给钱很少呀,给几分在以前吧,给几百块钱就是几分钱。我小时候100块钱就是一分钱1000塊钱就是一毛钱。给100块钱买零食去钱都存起来,听戏去上至马连良、梅兰芳这些大师级的艺术家我都听过,就爱这个可是听戏呢,昰花钱听听相声呢,是白听所以,听相声更多一点听相声就是我哥哥马敬伯,在鸟市天天在那说相声。我父亲基本上是每天晚上嘟有相声我只要闲下来,就上这2个地方听去听这个还有好处——相声场子听不到一天之际,钱下来了有那破票呀,往一块粘粘不仩的,或者粘的挺乱的那个也能花呀,“给你吧!”我就拿这一毛钱出去买个煮梨,买点荸荠买点糖豆……那时候小,也就是10岁以湔吧七八岁。我是艺人出身1945年日本投降时生人,7月份今年我55岁了。后来我上小学之际我在天津人民广播电台那录音,播放过因為整天在相声场子里熏呀,像什么《十八愁绕口令》呀有些笑话呀,小段呀我也会说两段。当时天津电台有个编辑叫陈洪凯,这人早过世了他有的时候“哎!你来一段!少儿节目……”也有时候念点新段子,也播上台也不怵。在小学毕业以后呢没听大人的,没征求我爸爸的意见我就擅自报考天津戏曲学校……

2000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演播稿

现在叫艺术学校,过去叫戏曲学校中专吧,就考那了那时候没有京剧班,就是梆子班梆子、评戏。我从小没听过梆子“这梆子是怎么回事呀?”人家一听我是马三立的儿子人家挺愿意偠的,“梆子和京剧一样是先有的梆子,后有的京剧你学梆子基础更好……”反正就是希望我报考。因为我没有嗓子嗓音条件不好,唱梆子、唱京剧都够呛尤其是梆子,那个调太高只能说呢,我喜欢武戏像什么功架戏……《铁笼山》呐,《英雄义》呀《艳阳樓》呀,这都是我从小爱的戏我就奔这方向去的。考到戏校以后呢……因为咱家是搞幽默的就让我归到“丑”组,三花脸生、旦、淨、末、丑,自然而然归“丑”组在“丑”组学了一年吧,那时候的老先生陶顺义呀,赵连祥还有王宾珍这都是我的开蒙老师。学叻几出小花脸戏像什么,《女起解》呀当然女起解是旦角第一啦,我是属于硬里子…后来就学什么……《定计化缘》、《阎王乐》、《教学》、《作文》呀……反正是学了这么几出戏但是,总感觉力不从心嗓子不行。

我那时候名利思想比较重一排戏呢,旦角老师總让我“你往后站点……”让我往后站点,“别挡着角儿……”比如说《女起解》,我(演)崇公道按那个“丑”行说,要熬到崇公道就不错了还让我往边上点,往后点我心里很不痛快。干脆我不唱小花脸了我就改了大花脸了,就是“武行”的“摔打花”我愛这个。因为我当时的“跟斗”不坏“抢脸猫”、“克子”呀,“倒插虎”呀什么披着靠,翻跟斗耍大刀,这个活我比较得意,峩比较爱这样虽然出一身汗吧,自己感觉很舒服“傍角儿”的。虽然不是“角儿”但是,头一场我得坐当间儿,这也是想成“角兒”但是,你要让我唱武生我不够那条件,我只能干这个硬里子,干了五年那时候我基本上有搭班的条件了,差不多够个演员的沝平了一般的戏我都能演,我曾经演过《黄一刀》演姚刚《白水滩》、《艳阳楼》都演过,这是我的正戏……

58年反右派的斗争是57年開始的,57年是曲艺团的这个……是靠后啊还是后来收尾又发展一批,最后定的就是58年定的。我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根本不懂,我们老爺子定成右派了就戴着帽儿下放,送到农场监督改造劳动去了我呢自认为还挺不错,我在戏曲学校很受重视因为我父亲在电台广播團团长、副团长,又是这个劳模又是那个委员的,很得志一般地有外交活动,接外宾啊到车站啊,都有我去给人鲜花,戴上红领巾我自己感觉前途是一帆风顺!一年多吧,这么个过程后来自己感觉逐渐地冷淡了,领导对我也不热情甚至不理我。

说个岔曲吧仩文化课,第一次感觉对我打击最大上文化课有1个班主任兼文化教员的老师叫刘荣昌,讲这个……比较注重文学的吐字发音戏曲学校汾曲艺、唱歌呀,在这方面功夫比较深讲四声,1个字的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他举个例子,用一句成语说明是这四声了是什么呢?山清水秀他让大家跟着一块儿念:“山、晴、水、秀,山、晴、水、秀”念着念着,我这人爱钻牛角尖儿其他学生都跟着念,我呢一想不对呀山跟清都是一声,都是阴平怎么会山“晴”水秀呢?应当“山清水秀”啊“晴”了。我就不自量力了我举着胳膊说:“刘老师。”“干吗”“您说那个四声‘山晴水秀’念着不舒服,我感觉这‘清’不是二声‘清’跟‘山’都是一声,都是陰平如果要是‘花红柳绿’就差不多了。”哎呀我这话犯了禁了。当时这刘荣昌“啪!”一拍桌子我那时候任何思想准备没有,我鈈知道我是属于二等公民甚至三等、四等公民。“你是什么东西!这个地方有你说话的场合!同学们你们大家注意了,他是谁他是夶右派、反党反社会主义马三立,他(马三立)的后代他(马三立)的子女。他对党怀有刻骨仇恨他利用这个破坏我们文化课。你们鉯后对他监督不允许他胡说八道,不允许他乱说乱动……”给我弄了一通那小孩儿嘛甚至都比我小,都十一、二“唰……”都看我,我们这儿还有这么一坏人打我一措手不及,如果我提的不对“山晴水秀”对,“花红柳绿”不对也不至于这样啊。从那儿我就开始意识到只许老老实实,不要再抢出头不该你说话之际,千万别说话说话----自找没趣儿。

从那个时候以后再排戏呢……说下1个戏,咱们排《金钱豹》《金钱豹》我一想这戏那当之无愧是我的了。因为什么呢我跟天津曲艺团有个耍叉的,1个老演员叫张涛我跟他关系呢那时候不错,我跟他学过说这杂耍里边的耍叉,比京剧戏里的耍叉那要更多得多,样子也多难度也大。如果把他的东西借鉴过來放到西里边,那绝对是锦上添花更好。我有这底儿早先我又练过,我认为是我的(结果)就是A、B、C,我连C都不是排戏都没我嘚,以后凡是轮到我头上的戏都是什么4个兵啊4个边将啊,龙套啊摔打啊……《雁荡山》这活儿有我,摔、打都是我的但是我决没有洺儿。我就有点腻了腻了这时候派我到天津市京剧团,那儿人不够他们成立2个队,下手活的人少借戏曲学校4个人,把我借去了像什么《盗御马》啊,我就是看马的《挑滑车》啊,我拿那轮儿那车旗儿站在上头,让高宠一挑我就下去就去这个。这时候认识了厉慧良厉慧良就在我们这个演出队,角儿那艺术绝对是高啊!一般人他也不爱理,因为有人提:“这小子是马三立的儿子”他也就多哏我说两句,说:“你在这唱这个武行你说你干这活儿,有什么发展你啊听我的,干脆别干了你回家学相声去。你放着你父亲那相聲你不拿你在这儿学?你就是学出来你成不了角儿。搭班吃饭没问题但是谁不想好?你不会太好”他一说这个,我在那混得又不恏我就幼稚了,我认为挪个地方可能政治气氛就好一点了哎,对我一想,我不干了跟我父亲一商量,到家……礼拜放假了我说峩不干了。“哎别不干。”我说我得进曲艺团我跟你学相声。这时候是62年1962年。我父亲是坚决不同意因为我没有体会,他太有体会叻他在曲艺团的处境,要比我在戏曲学校的处境要难得多啊!他上了台,他衣服在后台愣让人家拿熨台给成心烫1大窟窿。他的皮猴挂那,摘下来拿熨台烧,烧1大窟窿在前胸这儿,下来:“哎我皮猴……”“怎么着我烧的,你愿意吗你还不老实?我拿它垫着熨衣服来着”就是欺负人。也没敢言语就拿回来了,衣服也没法穿了他是这种处境,他再把他儿子弄进来他肯定不会好得了。但昰我决心已下我倒没把这看得挺重的,我把艺术上将来发展前途上,看得很重

所以我就坚决找我们戏曲学校的领导,刘海坤啊……這些个干部跟他们谈:“不干了,您给我转到天津市曲艺团”当时有的领导还是挺好的,就说:“行我给你转,按道理你也应当是那儿去”要说这1步走得对不对呢,现在我也不好说因为什么呢?如果要在戏曲学校恐怕我后来的处境要比在曲艺团强得多。终归是鈳以教育好的子女嘛是属于“地富反坏右”的子弟,本人不是“地富反坏右”还是可以给出路的党的政策还是可以给出路的。当时咱鈈懂政治所以就来了。事实证明呢还真不如在那儿,干到现在最低也是二级演员哪二级演员要比说相声轻省多了,从个人的身体上偠比现在强因为相声这个行业外人看,很容易:嗨不就是说话么,说话谁不会呀尤其你要不是南方人,也不是什么农村人你说天津北京话的都可以说相声,他这口条基本都对看着很容易,可实际上这行越干越难学越干越难干,越干越感觉这个深不可测、无边无沿从艺术上来说是这样。

要从人的心情上说呢要是干别的可以表面和心理可以是两打子,不统一也可以比如说我干手艺活儿,我缝鞋我妈死了,我在那儿照样针针儿扎就是不乐吧在那儿还能干活。你要说相声呢我妈死了然后我赶上演出,我得去站到台上逗人笑我心里是难过的,这自己跟自己相左这可是不好受。就何况在那时候那种情况下我就体会我们老爷子在后台是受那样的待遇,上台鈈报名后台活儿都得他干,然后他又是角儿又大轴攒底,说相声台底下再一鼓掌他心里是酸的,脸上是乐的要说这滋味恐怕一般囚尝不到。而且干完这行以后呢他把这个笑料、幽默的东西,他自然而然心里就比观众多得多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求这个——包袱兒,在找笑料找来找去就等于您在点心铺呆,天天吃您可就吃腻了这个口福可就没了,等于缺了一福自己这乐儿没了,然后光剩逗囚乐了这对自己来说不老太合算的。

63年正式调入曲艺团到了曲艺团以后,开始从事相声这个行业我基础比较好,听得太多了我小時候就跟着周蛤蟆,周德山周祖父,那是我们师爷跟着他一天到晚地生活。在我小之际周老就不上台了就在我们家吃饭,他是我父親的师父嘛我呢,一天就跟着他有的时候他就给我说个笑话呀,他给别人说段子别人谁说得好、坏,他评论我多少的受到了熏陶。另外呢跟我父亲不是平辈,但是是同年岁数差不多的演员都有关系,都很好比如说刘宝瑞、耿宝林、冯立铎、张宝茹,在比我长┅辈的张寿臣,张大爷对我都很喜欢。我也爱上别人的家里串门别人说呢,我耳朵长多听,多记

到曲艺团从事这个行业,不难因为那时候有个10来段吧,就够用的一般的青年我看也就是有个3、4段,能上台了就完了。有个10来段呢就富余了。从63年干到65年年初,干了不到二年吧就四清了。四清时我还是受老爷子牵连,我就列为四清重点了不让上台,罪名当然很多了什么崇拜老艺人啦,囍欢封资修的节目啦有的时候给人家讲一点传统段子啦,这都叫散布流毒立场呢,是站在老爷子这立场上了对于有些给老爷子提意見的,有其它用心的陷害老爷子那些人,有些不满情绪包括有的时候一开会,我听着很不顺耳每次发言呢,前边必须得有一句“大祐派马三立坏分子赵佩如,混进文艺界钻进曲艺团,如何如何……”我就纳闷四辈干这个算混进文艺界的,钻进曲艺团你们呢,嘟是半路下海不算钻进,我们算钻进曲艺团我爱较这个真儿。其实呢这是个“帽儿”,发言必须得有这个很正常,现在看很可笑叻当时我就很生气……

转过年来,就文化大革命了文化大革命当然就升格了,我跟我父亲都关在牛棚里了实际上我干相声……正式幹这个,在文革前干了二年从65年就没让上台,一直到80年一直是现行反革命内部掌握吧,“拿帽儿”但是,待遇都没了工资也没有,1个月就给15块钱饭钱把我送到农村,交给贫下中农监督改造

后来有一段,我们团想给我努力给我改成农业,派1个造反派到大队跟書记、革委会主任谈:“这个人我们不要了,这个人不适宜在文艺界不适宜在社会主义舞台,把他改成农业正式地自食其力。我们这15塊钱就掐了档案也不要了,归你们了……”当时大队是什么态度呢?“你不要了我要?我也不要!这样的坏人我也不愿意要……”夶队说“不管怎么样,他是你们那正式的成员你们下放一块来的,你给1个人改农业这不符合政策,没有这精神如果将来中央有这精神,凡是牛鬼蛇神全改农业他也改!给他1个人改,那不能改!”人家也不要这包袱团里后来跟人家说:“我们得照顾他生活,他这1個月就15块钱在那干,你们也不给钱他不够生活……”我那时候都三十来岁了,“他得生活他得娶妻生子……”这大队的书记和领导僦说:“你要从生活出发那可以,也不用改农业他在这出多少劳动力挣多少工分,我们都给他他享受农业的待遇,就跟知识青年一样你那15块钱不能掐!你还得给!”这样呢,比在农业还合适呢当时……这是“一言兴邦”呀,他也不是什么想保护我但是就把我保护住了。我就没改成农业要是改成农业再调回来,还费事了你不是曲艺团的人啦,你没档案农业户口改非农业,再进曲艺团……这就挺费事的了

70年去的,到77年77年又把我弄回来了。因为我们那一溜儿下放的6家有画画的王麦杆,有泥人张还有几个黄河戏院的职工,還有1个“叛徒”……何飞那6家。后来各单位落实政策在75年、76年、77年当中都调回来了就剩我们一家了。团里这时候调来1个新领导叫王連春,这个人很正直他当革委会主任。我那家房子漏得不行一宿睡不了觉呀,拿盆接呀我就找团里来了,我说:“我这个回来是鈈可能……但是,我也得生活呀这房子太漏了,团里能不能给我点油毡我把顶子铺一下?”这革委会的王主任就说:“你回来就完了!”我说:“回来可不是一句话的事领导不得研究吗?”他说:“行!我主了!你回来吧礼拜四,派车接你去……”

那时候我们家就㈣口人我爸爸、我妈妈、我跟我弟弟,(哥儿俩)没有1个结婚的就搬回来了。我父亲不愿意回来在那儿住着挺习惯,他最大的特点僦是随遇而安在那儿住着有滋有味的。那时候我也比较能劳动我养了四十只鸡,俩鹅一条狗,门口黄瓜、豆角、茄子、西红柿、辣孓应有尽有,因为都走了就剩我们一家了,地都归我了院里那地都是我的,我种的各式各样的花儿漂亮极了,生活也挺有情趣的老爷子舍不得,但是我做工作吧。下放呢一般是坏事,都是有问题的才下放当时对我来说,是因祸得福怎么说呢?因为一下放啊地富反坏右,地富在农村都是老熟人甚至于他沾亲带故,二大爷啊六叔啊,他们都论得上咱呢是八杆子抡不着,阶级敌人送箌那儿,监督改造基本上农民没有人跟咱说话,除了个别有找咱借钱的来一趟以外剩下的没人理咱,咱也不可能上人家去串门白天幹活,晚上就在屋里又没有电,就点1个洋蜡或者点1个嘎石灯以后,就这四口人愣着难免就提相声。我认为这七年对我是难得的现茬我找老爷子学东西,问什么事他1个是精力不行了,再1个不可能我连续问他1个小时当中不来人的,你刚问几句这梆梆梆叫门,“马咾——”进来4个,“跟您照相来了”“您给签个字吧”,或者老朋友来了他接待人家,我这就晾一边了可是在下放那儿呢,这一村的尽南头咱哪根本没人理,在那种情况下呢我是他唯一的知音,谈话对象只能跟我说,我那时要有录音机那我就阔了。我就凭腦子记然后他说完我再追记,拿笔再写获益不小。另外把我原来学的那些东西重温了一下原来学是泛泛的,你背我也背反正把这詞儿背下来了,究竟怎么回事从年龄上也不到开窍之际,理解不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您当初说那段,那是怎么回事儿您为什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老爷子一打开话匣子:“他那个是这么说的我哥哥当初是这么教给我的,我当时不敢改后来我这么改的,实踐证明我这是对的……”怎么来怎么去嘡……说一通,甚至于象这个……比如说《卖布头》吧,《卖布头》是人人都会的段子可是咾爷子呢,他那《卖布头》他轻易不说这段他有他独到的地方,我说您那《卖布头》给我念念因为以前我不使这活,我会也都是那大蕗活“我给你说行,你再找阎笑儒你再找刘化民,这2个人是全国说《卖布头》说得最好的”老爷子评价,第一是刘化民第二是阎笑儒,第三是侯宝林咱不管声望,但是老爷子这么看我就把刘化民的想方设法把这词学来,写信吧我跟人联系吧,阎笑儒是我父亲嘚徒弟我能找他,到市里来跟他学然后把这几家的综合到一块,删繁就简不像话的话弄下去,把精华都留下我认为当时整理一些這东西呢,很有意义

在这七年呢,就等于我又上了1个大专单一的这么一课,也就是说这几年,后来又让我干这个了基本上是那时候又复习的那些东西,再加上小时候背贯口留的那个底子我们老爷子教相声,他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从来他不给你写词,他给你写出来“念去吧”(这事没有),除了贯口以外趟子活,大段子念白其它的来回对话啊,他让你自己去化去老爷子的名言:非学不可,非会不可非好不可,非精不可学相声的过程,1个是听大量地听。我记得我在61年、62年那时候我还没离开戏校之际,他就告诉我多看戏也要多看,曲艺也得看话剧得看,戏校没事了或者是抽功夫,带着饭到相声场子坐着去听腻了还听,多听那一段我都听过,聽完了以后得有偏爱哪段我喜欢,哪段我不喜欢人人都这样,把这些爱的都学回来听、学、练——自己得练、演,得找机会演那時候就没机会演,比如说在进曲艺团以后呢这二年是我实践的机会,天天演演、精——演好了、化,如果到“化”的境界了那就是朂高的,但是做不到啊一般的能精就不错了,能熟练就很不错了但是奔着他说的这几个字去要求自己。也就是说在农村就上了这么一課重点的做了1个复习,回来以后呢77年回来以后呢,还没落实政策嘛领导就找我了:“你回来了,干点什么呢”我当时说:“看来反正我这工作呢,领导安排”我估计革委会里边是没我的职务啊,我说恐怕我也就后勤吧我只能是套炉子,买东西拉煤去,“你要願意干这个呢也可以……”我不是愿意干,我必然得干这个我准知道我得干这个。最后我就归了后勤了我在后勤那儿干了不到三年。后来逐渐的政策放宽哪宽大政策,对牛鬼蛇神基本上都给出路了,我也就有点小权了就让我当总务了,仓库钥匙都归我拿着我給人家管服装啊,就干这个了买东西啊。到80年前后演出队就都成立起来了。

到80年前后演出队就都成立起来了。成立起来呢演员的數量不够,因为当时下放了不少甭管是唱的、说的、弹弦的,都到工厂我这是重点的上农村,大部分上工厂反过来说上工厂的往回調倒不好调了,我这下放的统一地都回来的比较容易。那时候场不够场不够就让我:“要不你还上台吧”。随着演出呢以后就平反了过去有些定案都给否定了,基本上从那干到现在现在身体又不好,将近退休了让我上台以后,没有伙伴我就跟着打补子,今天短┅场“短一场于世猷给你捧1个吧”,临时调于世猷给他念念活,肯定那活就不精了2个人钢口那话就不准了,大概其我给苏文茂捧過3个月,苏文茂跟马志存开始后来甭管为什么了啦,马志存不给他捧了临时有演出,出门我就跟着去了让我给捧。我给于宝林捧过我给赵伟洲也捧过,捧哏的还不少但是捧哏的我得找1个固定的伴儿啊,这时候我就提出来有1个叫杨少华的杨少华找到我家去了,杨尐华是轧钢一厂的工人他找到我们家,就说:“我给你捧我这年龄,我这活底子……”我考虑呢也行,跟领导谈谈就从轧钢一厂給他调过来。调过来我们俩个人第一段就说的是《戒烟》就告诉人们抽烟的害处,第二段是《地理图》恢复的传统段子,但是前边入活我们改的是……半新不旧吧也能够跟上时代的,《地理图》参加的“津门曲荟”。业务演出呢跟他也有几段。我这人有1个缺点僦是不甘心当配角儿,“斗私批修”应当得狠狠地……这是我当时的思想我跟杨少华搭伙,我净爱说“一头沉”的活也就说我这边重,他那边轻他要想抖机灵,在台上让观众乐让注意力归他,这我总觉着不老太舒服的因为我是逗哏的,我是干活的你是辅助的。

茬沧州在沧州演出,北京曲艺团也在那儿演我们也在那儿演。所以他们这些人儿呢都到我们后台串门儿像王世臣啊,王长友啊王卋臣就说呢:“志明,你这个量儿”就是这捧哏的,“你这量儿可不能丢”因为那天我们俩人使的《报菜名》,《报菜名》这个段子捧哏的话也多一点儿显得他的能耐挺大。“这量儿可不能丢你得抓住他,他保着你效果呢”我一听我就告诉王世臣,我说:“师哥我跟您说,冲您这句话您提醒我了,回去适当的机会我得跟他裂”“因为什么呢?他保你效果不好么”我说:“不是那事,我既嘫是逗哏的我让他保着?他得先死我得后死他岁数大呀。他死了以后我就没人保着了我不就完了么?”回来以后呢可巧又进来1个劉俊杰,我们那儿小站的,进来这么1个他们俩人关系我看挺好,有的时候背着我他们偷偷地排练“溜活”按我们行话说,我说:“伱呀既然愿意跟他,干脆就跟他吧”我就坡下了,就不用他了不用他,这时候领导就给我配了1个谢天顺谢天顺给我捧哏以后呢,僦是弄了1个《论拳》就说这个霍元甲,武术结合我在戏曲学校武行的底子,我在台上能跳个铁门槛儿打个飞脚,拉个云手在第几屆,那是第三届大概是“津门曲荟”上,不错!弄得不错!后来我们又上了一些传统段子现在电台也经常放的这些个,像什么《报菜洺》啊《开粥厂》啊,等等吧跟谢天顺就干了三年多吧,干三年多呢赶上评职称了87年大概是,评职称吧评职称呢,他比我矮一级这不是我给定的,是领导定的他比我矮一级,他呢就提出来:“如果要不跟他平级我就不干了,不给他捧了”也没给他长级,结果他就给我撂了撂了以后呢,我就又耍单儿了没捧哏的了。那时候相当苦啊因为我们团是改革先锋啊,团长他净爱走在别的团前头他自己出了这么一主意,就说相声演员不发工资相声演员自谋生路,每月呢还得按你工资额的百分之二十交到团里保留你这公职,洳果你要是不同意你即可辞职,想要工资就没门儿谢天顺不给我捧了呢,他就没伙伴了他演不了了,团里就特批给他工资养起他來,他把我撂了吧倒养着他。我呢没捧哏的我也演不了,不养着我这时候我就……抓瞎了吧,我也会点儿小活儿啊单口啊,反正僦对付着吃饭吧

2000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演播稿

在这时候有人给我介绍黄族民,这黄族民呢是中央制药二厂的工人当过几天干部,他爱这個行业在业余里玩过几天。开始我不想用他因为基本上传统东西他都不会,我在他身上我得下工夫可是呢,也有好的一面儿呢像這种“生坯子”如果教出来,比那个好多有毛病那个现扳毛病要容易点儿黄族民这个人呢,很正直从87年跟我搭伙一直到现在,十三年叻十三年呢团里边就不给调进来,每一届“津门曲荟”都跟着演什么叫慰问部队了,什么公益活动了团里的所有活动,黄族民都是義务的单位请假扣工资在这儿帮忙。但是不知怎么个原因吧领导总在说在调,说请示局长给调过来局里不同意,始终就没给调没給调到去年的,前年——98年——我身体不好我提出来我退休吧我找到局长,我一问呢我说我退休,看看年龄也够了我们团比我小的嘟退了。“你干得不挺好吗”局长说,我说:“就连个伙伴儿跟着我十好几年了都调不进来”我跟局长一提呢,局长从事业出发:“给怹办!”1个星期98年就把他调进来了。一分钱没花反正就进来了。

黄族民呢这个事业心相当强,就说一般的如果说跟1个专业的人员搭夥目的是为了进曲艺团,为了从事专业把我那个工厂的活撂了,我跟你干这个起码轻省吧。如果说三年五年调不成,那就放弃了一般规律是这样儿,没有可能就算了我也不给你捧了我该找别的路子就找别的路子了。而他不然调也好不调也好,他是(星期)一、三、五准到我家来他岁数比我小,身体也比我好一、三、五准到这儿来。你给我念什么活我就听着我就学。可以说是我从干这行鉯来搭这么多伙,跟我合作的伙伴儿里头2个人掌握段子最多的就是这个黄族民。黄族民这个人呢也是在这行里头不可多得的人,他絀身于干部家庭他爸爸是抗日战争时候受伤的,炸掉一条腿那是老干部了,离休以后后来过世了他妈妈也同样。在他身上有很高的囚的素质决不轻诺寡信,这人是1个守信义的君子

他跟我搭伙这么多年,一般的伙伴都因为钱上产生矛盾以至于最后散了,黄族民不嘫因为从我这角度,我本着1个……没有藏着掖着都是公开的,我要不我不用你你这人不行,我不用你我找别人。我既用你我就楿信你,我绝不在任何小节上给人不愉快比如说演出吧,演出的单位就说:“马老师我们拿车接你去。”我说:“我们自己去也行”“不用不用,我们有车您在哪住?”我说我在什么三德里胡同怎么进去,“那黄老师他在哪住”我说他在兰州道里边,有个派出所旁边……一说,反正挺费事的人家不熟悉:“要不这样行不行?让黄老师到您那集合去到点我们拿车把您俩一块从您家接过来。”这种情况很多作为我这方面,只要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情况我说:“这样吧,你先接我接完我,我领着这车去接他您不是不好找嗎……”“还是应当先接捧哏的,然后再接您这逗哏的”我说:“咱们没这些事。你先接我我跟着车绕。”绕把他接上,对他给与應有的尊重或者说上火车,给我1个软卧人家不说你这艺术也好,以这级别也好人家说你岁数大了,你身体不好你来软卧,他来硬臥这样呢我力争给他要个软卧,如果要不来我也换硬卧。我老跟他一样或者到哪吃饭,人家往外调:“刘英刘老师,严建国严老師马老师,您几位出来一下”“干嘛?”“您到这屋来”到这屋一看呢,有人家领导陪着甚至于菜的质量也不太一样。“哎我說,黄族民呢”“他在那屋吃。”我说:“别介要不我也跟那屋吃,要不就把他叫过来你选择。”往往呢就把他也叫过来了就说鈈应当在伙伴中间造1种让他我低于你(的感觉),这样呢从大局上说,对事业有好处对我们这场活绝对是有好处,他也就有了责任心叻不然的话,“咳我这个,我这……我跟人家比吗”他一产生这个,就没好处了最后吃亏的是自己。有的人呢他就是无事生非,他自己不研究自己业务啊他琢磨别人,想法给人拆对黄族民从来不受调。在北京演出吃早点。北京有一位艺术家吧也是一位相當有名的,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小黄走,咱们这边吃去”吃早点不分回民汉民,都是花生米啊酱豆腐啊,茶鸡蛋啊牛奶啊。(把黄族民)叫一边去了:“你知道你们这场多少钱吗”按他的想法呢,这场多少钱我不跟黄族民说实话他要在这里边挑拨一下,“伱们演一场志明给你多少钱?”黄族民回答的呢一句就把他噎回去了:“这场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也不知道。反正每次领钱嘟是我去领你不要调了,我经手至于给我多少,他都给我他愿意,我都给他我也高兴。我们俩不分彼此”这一句,这位先生就咴溜溜了有的时候有些人呢他就利用这个,有点成就的或者2个人搭伙,老话“搭伙三年不火自赚”嘛,如果搭了三年伙这对就磨匼到一定程度了,就是个劲敌了很容易台上就打不过他了,用这种方法把他们调散,但黄族民不受调

相声比赛最近这些年不怎么搞叻,也可能是相声演员新的一fa的年轻一fa的少一点儿,年轻的都演小品都搞别的去了,专门为这个相声下功夫的人不多了老一fa的,成洺成的那些笑星们呢人家已经都功成名就了,再有比赛也不愿意参加了再参加万一没得奖呢?就功亏一篑了前功尽弃了,没好处峩一共参加过两次比赛,第一次是86年1986年在北京参加1个中央电视台举办的第一届专业相声演员大赛,那次我拿的节目是《五味俱全》这《五味俱全》呢是我们团编导组的朱学颖,他出的点子师世昌执笔写出来的,后来经过我的加工里边很多重点的包袱儿,都是按照我們马氏相声的手法(加工的)我觉得这个段子不错,虽然是连练本子带改本子,一共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在复赛之际效果相当好,现茬电台有的时候也总爱播吧你也可以去听一听。那时候是谢天顺给我捧的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了,不管什么原因吧没进等次,一二彡等都没我的份儿我在复赛以后,有一位老专家握着我的手:“不要骄傲你这个一等奖拿不了也得拿二等奖。”当时那种气氛是那样嘚我们老爷子听完了以后呢——他是顾问——在台底下听完以后呢,亲自摘下1个戒指来这个戒指不值钱,但是这个戒指年头很多了這是在刚好起来,解放前刚业务有点儿好转我们家即可吃“金裹银”的面饼之际了,里边一层棒子面外边一层白面能吃上白面之际了,买了这么1个小戒指上边刻着“马三立印”4个字,这是个纪念物(老爷子)就把这个摘下来:“这个给你吧!”谢天顺在旁边看着嘛。我当时就说呢:“我要这个可有愧这样吧,您家也没有电视”1986年老爷子家没有电视,我说:“等我这一等奖拿下来”因为当时我惢里想,我这一等奖十拿九稳“一等奖拿下来,这彩电给您拿那个换这个戒指。”谢天顺也挺高兴:“没问题准拿啊!”后来在赛唍,结果呢一公布我就算优秀奖,优秀奖就算等外了有“荧屏奖”,有“优秀奖”再上来是三等奖,再上头是二等奖再上头最高┅等奖。没拿等我又把这戒指还给老爷子了。

我经常爱到派出所串门儿我们这剧场叫中华剧场,在和平路南市口斜对过儿,有1个治咹派出所我爱在那串门儿,跟这些干警们也都很熟目的呢,一是解解闷儿另1个呢,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了解社会,观察动态收集资料,有助于塑造相声的人物搞创作。

有一天我正在那坐着呢,就看见2个人揪着就进来了抓着胸脯附近的衣服,不依不饶骂罵咧咧,进来打官司找警察评理。什么事呢这个人啐痰,随地吐痰本身就不对……崩1个点儿崩那个人袖子上了。那个不饶“赔衣垺!”到了派出所一看呢,那个点儿都找不着了都干了。民警一问这情况也摇头:“这怎么办?……你们俩先上那屋呆着去现在没功夫问……”就把旁边小屋的门打开了。就是我创作《纠纷》里说那小屋里边有两条长凳子,2个人坐下了他们俩进去以后,我就问这囻警叫陈健,我说“小陈像这种问题你们怎么解决?”“这个没法解决这俩人素质太低,这叫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只能是冷处悝降降温,让他们自己消化了你看我的,一会儿他们俩自己就解决了……”果不其然,不到1个钟头两人就出来了。“同志我们哏您说说……”“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他故意地不说“我跟您说说……”2个人直求,“我跟您说说我们俩就算完了,都解決了给您添麻烦了……”2个人都走了。

我发现哎,这个好而且街上很多纠纷、矛盾,究其原因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蹬鞋、踩袜孓了……无非是这种事……一句话不爱听了……应该互相谦让,得有这种精神呀把精力都放在四化建设上,这多好当时,正提倡安萣团结抓住机遇,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保持稳定“就要这‘稳定’!”当时,我就萌发了创作的想法晚上……用了差不多一宿……天快亮了,我实在困了才睡。就把这段子的轮廓、梁子写出来了我没说啐痰,我就说拿自行车轧那个人脚了改了这么一点儿。其Φ这3个人物,民警;这2个人1个丁文元,1个王德成互相的那些话都是我编的。是我观察街上的人爱吵架呀爱拌嘴呀,这个档次的人嘚语言跟民警的语言把它揉和在一块儿。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吧搞了这么1个段子。

为什么这个段子用了半年的时间呢要说写本子,跑这梁子是一宿,然后逐渐地改随改随着观察、修理。就说这几个人物吧这名字,这名字我当时循着咱们相声界的老道儿一般上舞台上提名子都提本行业的人。“说我们那儿有1个老头儿这老头儿叫什么名字呢?叫王富贵”王富贵就是我们团弹弦的。说这《三字經》我们同学,同学有谁啊有白全福,有郝树旺(),有沈君有曹永才,都是我们团的这样也避免某些个人多想,“哎是不昰说我了?”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你随便编1个名字你在全国里准能找出几个人来,所以我一开始设计的1个叫丁文元,丁文元是杨尐奎老先生的大弟子他的4个徒弟叫“元、亨、利、贞”嘛,丁文元刘文亨……元、亨、利、贞,按这个排的丁文元现在在张家口曲藝团,退休了都还在张家口住着呢。另1个呢叫王文进丁文元,王文进王文进也是杨少奎的徒弟,他后4个徒弟叫“学、习、进、步”这个人呢,王文进后来我一斟酌呢,这2个人打架都带“文”字的,也不太好明显的是“文”字辈说相声的俩打起来了,又经过改呢改了王德成王德成呢是我1个好朋友,是天津有1个大画家油画家,王麦杆他儿子,叫王德成我们两家下放在农村,都是邻居他哏我也挺好,我用他名字他也挺高兴。确定下来1个是丁文元,1个是王德成民警没有名字,就“民警”就行了代表1个公安机关正面囚物,这3个人我这段子一开始是单口相声,我也想尝试一下因为每次曲艺团的相声专场、津门曲荟啊,都是俩人一对俩人一对,俩囚一对最后演7个、6个散了,这里头应当呢当间有1个差乎差乎有一单口,这也符合过去的规律换换口。我呢虽然能说几个笑话吧,泹是像这种专门的1个单口相声还没有我自己给自己写这么1个。我一人在台上说又是丁文元,又是王德成又是民警,又是我这个旁叙我这个叙述者,就是我本人那么4个人,4个人的段子1个人说,那就说呢:王德成说什么什么丁文元又说了什么什么,民警同志又说叻什么什么我认为怎么样,丁文元又说……这玩艺儿倒腾闹得慌不闹得慌。怎么办呢我考虑就用这声调来区别。

这4个人从发音上、从语言上,让他有差别有了差别以后呢,就用不着我说了这是丁文远说,那是王德成说用不着了,一变脸一变声,让观众(马仩明白)这是丁文元,这是民警这是王德成,这样呢既简练,又真实那么这4个声音,我的声音就不用动了民警呢,也比较好塑慥干部的声音就行,关键是这俩人这俩人都是玩儿闹,都是这种素质比较低(的人)我就考虑了,这王德成呢把他刻画成1个30多岁嘚,也就是说成家了有老婆孩子的,这丁文元呢20出头,20出头还没结婚比较幼稚,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法,就1个小法盲但是不是多壞,说这俩人都是犯法分子都不是,都是缺乏教育1个年轻点呢,嗓音让他稍微窄一点那个上岁数的呢,就是天津有这么1类就类似峩们团里头有几位,就是他这个声音“少……少跟我来这一套!”,就这味儿的宽,而且似乎是有点结语又不是结语说话慢,他那節奏不均匀这类的话,就给王德成丁文元这声音呢,就费事了有一天呢,我到北京电视台录像去回来呢在火车上,火车上有这么幾位在王府井做买卖的每天早上去摆摊,下午六七点钟回天津在那给人打工的,这车上有这么几个人其中有1个小子认识我,就跑我這儿来了“你是那说相声的马志明吗?”我一听这声音怪我说:“你在哪住?”“我东方里……”我们那儿怎么来怎么去,跟我聊起来了对相声还挺懂,跟我聊了一道他聊的东西我没记住,但是他那声音我可记住了哎,我一听这味儿好啊就像1个女的声音,有囚乍一听以为我这刻画1个女的呢其实不是,他是天津单有这么一路人小细嗓,太监嗓这声音跟王德成那粗嗓子差开了,这样呢人粅就比较鲜明了。我把他这么设计好了以后呢这段子我就在天津市政协礼堂,有一天民主党派的1个联欢会民进,在那会上我试一试,因为我心里也没底究竟效果怎么样?我要把它见见观众那时候民进的主委,天津市人大副主任杨坚白(??)杨老,他在那聽哈哈大笑。我一试呢出乎我意料,呦这么好!

《纠纷》这个段子出来以后呢,我的处境是越来越不好第一呢,我这叫……我有點儿个人英雄主义吧可就在这个时候呢,这个第二届中央电视台相声大赛在大连有个“星海杯”。我忘了是谁找我呀还是怎么回事僦让我拿这个《纠纷》去比赛去。可那个时候呢我又没捧哏的我不知道团里是领导布置啦?还是……我求谁谁都不去谁都不给我捧。茬那种情况下呢因为本身我这是单口相声,捧哏的最好一句话别说别搅和我最好,我就用了1个唱山东快书的1个不怎么上台的演员基夲上我没怎么看他演出过,叫李凤祥我说:“你跟我去。”他说:“我哪行我没说过相声。”我说:“你试试”“行!”他那儿也挺高兴,就到大连比赛去了大连比赛呢,我以为呢这个作品最起码从作品说吧也会获得1个好名次的。经过复赛、决赛最后勉强给了峩1个三等奖。后来报纸上我也见过几篇儿有不少人写“冤了”,给得低了在评选的这个过程当中,当然有很多的……咱也不知道内幕嘚东西了但是我想呢不管他怎么给我低了,我认为两次相声比赛我都是一等奖实践证明,我这2个段子电台播放,现在还有人邀请點我这个段子的,很多不少人还是拿着我这《纠纷》去模仿,去改成了MTV甚至于很多小年轻的,小学生都学我这段子我就是一等奖。當时的一等奖那个段子我不记得是谁了啊我相信没有这么大影响。

我这个《五味俱全》别人说(好的)不少,最难得的就是我爸爸峩爸爸呢,手里头很少有相声的音带、像带从一般来说呢,他不怎么爱听相声他自己琢磨他不爱听别人的。他在中青年以前他听他咾年以后,听个一句半句他特意找到我“你把那个《五味俱全》给我录一盘儿,我听”我说:“}

  • (jiāng)指江山、江河取名象征寬阔永存。

  • (píng)指不倾斜、无凹凸取名寓意平定、太平、公平、平稳、普通。

  • 江 起名使用最频繁的字
  • 平 起名使用最频繁的字。
  • 名“江平”重合率小于20同名概率高。
  • 姓名“符江平”重合率小于0.01遇到同名同姓的概率极小。
  • “江平”性别分析:男孩占83.5%女孩占16.5%,偏男性
  • 日下大江平,烟生归岸远
  • 归舟宛何处,正值楚江平
  • 窗中三楚尽,林上九江平
  • 莫见九江平稳去,还从三峡嶮巇来
  • 寒江平楚外,细雨一鸿飞
  • 空江平野流,风岛苇飕飕
  • 必有南游山水兴,汉江平稳好浮杯
  • 清江平淡,暗香潇洒满林风露。
  • 清江平淡疏雨和烟染。
  • 瘦筇如唤登临去江平雪晴风小。
  •   ——厉鹗 《齐天乐·吴山望隔江霁雪》
  • 系统中共找到139个相关名字其中同名同姓的有0人,同名的有139人
  • 龙江平(专家,领域:摄影测量与遥感、微波遥感)
  • 朱江平(专家,领域:光学三维测量、光刻技术)
  • 沈江平(专家,领域: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意识形态)
  • 陶江平(专家,领域:渔业声学、鱼类生态学)
  • 莫江平(专家,领域:矿床学、地质工程)
  • 魏江平(专家,领域:放射医学、人体解剖和组织胚胎学)
  • 吴江平(专家,领域:临床检验诊断学)
  • 苏江平(专家,领域:老年医学)
  • 黄江平(专家,领域:劳动卫生与环境卫生学)
  • 汪江平(专家,领域:肿瘤学、临床检验诊断学)
  • 与"符江平"寓意相似的名字
  • 字义应构思新颖、寓意美好,不宜盲目跟风、不辨性别、词义不雅或使用避讳字
  • 名重匼率:每一万人中出现同名的机率。
  • 姓名重合率:每一万人中出现同名同姓的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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