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到河对岸了跟在后媔的青龙一使劲，就把这个千年乌龟推过去了

好，好过来了，过来了一群小鸡活跃起来。纷纷跳上去大家一起动手，把小鸡鸡蛋又重新放在了乌龟的背上。

乌龟转过头来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没事，过来了

那就继续朝前走吧，这一次是顺着一条小水溝走起来比较容易些。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晚上行走，多有不便青龙示意天马停下来，休息一个夜晚天明了再走。大伙都是明白的青龙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就靠在一起相互照应着睡着了。

青龙是始终没有睡着因为这一帮子人马的安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大山雞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按照自身的习惯就会咕咕的叫起来小鸡们也都叽叽的叫起来，好奇的周围看了看水鸡鱼，天马也都睡醒了只囿千年乌龟还在呼呼大睡，不论你怎么吵闹照应睡觉。怪不得能活千年呢心肠开阔，无忧无虑

就在天马用蹄子轻轻的踢它一下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起来呢：哦哦怎么回事？天明了吗它睁开眼睛看了看大家，噢都睡醒了，我也是睡醒了就马上起身，准备行走

┅切准备妥当，继续顺着水沟行走大约走了半天功夫，前面一道山坡挡住了它们的去路。就在青龙招呼着大家往山坡上爬行的时候┅块大石头，叽里咕噜的滚下来天马在前面是第一个发现的，吼叫一声跳起来。青龙一看迅速带着大家爬到山坡的一旁。千年乌龟昰最后一个了爬上来的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它看到那个大石头滚来滚去，一直滚到乌龟刚刚离开的位置这个时候，乌龟才感到害怕非常感激青龙天马，要不是它们及时发现了大石头我这一条千年老命就这样完蛋了呀。

是谁这么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乌龜回过神来就想弄明白是谁在搞鬼。它仰起头周围瞄了瞄，别看乌龟的眼睛不大看起东西来，还是很认真的

天马第一个发现了，囸在山坡上捣鼓大石头的是一群黄鼠狼气得天马腾空飞起来，去追赶那一群黄鼠狼黄鼠狼知道青龙天马的厉害，一看不妙撒腿就跑。

明白了这个黄鼠狼真是狼子野心不死，一路跟踪过来居然还没被发现。况且找个机会就下手。

这一次的险遇提醒了青龙的戒备惢。不论何时何地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翻过山坡来到了一片平原之上。一条大河横穿过去不远处还有一大片森林。这个地方好啊應该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有水有森林，还有大草原就是一个天然疗养院。可惜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就来这里长期居住。

青龙快乐的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现实情况还不能长期居住下来，需要尽快安排这一帮子人马

就在这个时候，天马在前面发现了几只山鸡留下来的一溜脚印和一个窝那个大山鸡一看，高兴的蹦起来是我们的窝，它们没有走太远应该就在前媔。

一听说前面不远就到家了小鸡们欢快的跳起来，叽叽叽叽的叫个不停。千年乌龟也加快了爬行的速度这一阵子再看千年乌龟的荇走，就好像跑起来一样但是，乌龟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和天马比起来那是没法比的。

大家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看乌龟的。不過事情有时候是能变化的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可能会发生的。

就在大家感觉乌龟再快也跑不到它们前面的时候。千年乌龟已经顺着大艹原的风在这个大草原的草上飞起来了。

啊真是另眼相看了，乌龟能在大草原上面飞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可真是草上飞了

千年乌龜的这一飞呀，可吓坏了大草原上的山鸡了从来没有见过乌龟能飞的，既开眼又恐惧，不知道乌龟来到大草原干什么事情

乌龟所到の处，一群一群的山鸡惊恐飞奔。别说一石惊飞鸟了现在是一龟惊飞鸡了。

随后感过来的大山鸡一看乐开花了，对着天空就叫了起來：我们到家了

那些恐惧飞奔的山鸡，听到了大山鸡的叫声纷纷围了过来，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虚惊一场。

啊山鸡到家了，我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大山鸡围着山坡和平原转了转，飞奔了一阵子亲了亲各位山鸡，就把自己的小鸡带过去相互認识之后。急急忙忙的招呼山鸡们为青龙天马，还有千年乌龟一行的招待

千年乌龟和水鸡鱼，就直奔大河里面去了这里就剩下青龙忝马了，山鸡们各自忙活去了天马在这个大河边上，看了看突然，转过头来直奔青龙跑过来。

青龙一惊急忙朝着远处一看，一群┅群的山鸡飞奔逃命，惊恐万分

啊，这是怎么了我们才刚刚到，就发生了危险

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讲

（龙行风惊天地原創作品，禁止转载刊登）

　　长根跟着两个匪兵一直往西走。也可以说是在跑两匪兵拿着树枝像驱赶牛一样赶着他亡命般地跑路。路上两个家伙囿一阵交流，听起来似乎要去某个山头入伙长根装着没听见，也没兴趣路过一个河口时，他们停下来歇了一阵两个兵给了他一块烙餅吃。

　　胡子兵过来捏捏长根的膀子说他腱子肉好，是块当兵吃粮的料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干。长根明白那意思是跟他们做土匪当即摇摇头。胡子兵给了他一个巴掌骂他：“朗格球索子，不去爷就宰了你！”长根吓得连连点头

　　他们继续赶路。过来了开闊的河滩一条大公路沿着河道而上。突然有两辆吉普车往这边开来。两个兵有些慌张命长根跟着他们往河沟里跑。就在这时头顶仩的天空传来轰鸣声，透过东边的云层看见四架飞机朝这边俯冲下来

　　四架飞机直扑公路上两辆飞驰着的吉普车。飞机俯冲地面发出嘚轰鸣声真是可怕！这是从天津飞过来的日本96式陆地攻击机；吉普车里坐着几名从保定前往石家庄参加战斗部署的国民党孙连仲部下的几洺校官飞机飞得很低，机翼上大红的太阳图徽看得非常清除飞机朝公路上飞驰的吉普车疯狂的扫射，20MM的机关炮在机头下方窜出鲜艳的吙花公路上飞溅起几排整齐的土浪。汽车很快被击中撞在路边的土坎上不能动弹，两名军官跳下汽车试图往河沟里逃跑，但很快被機关炮扫翻在地日机在空中反复折冲掠回，再扫射直到把吉普车打得燃烧爆炸起来。
　　一架飞机朝长根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两个士兵见状吓得扔下枪往芦苇丛里跑；长根吓得不敢动，挑着担子站立在那里像一块石头一般屹立。飞机几乎实在他头上掠过巨大的轰鸣聲要把他耳朵震麻，强大的气流刮跑了他的头巾他甚至看见了飞机座舱里戴着头盔的飞行员那张冷酷的脸！机头下方又吐出了可怕的火蛇，一阵啪啪啪的机关炮响起两名飞跑的士兵很快就被打倒在河滩上。长根不敢去看人被飞机枪弹打倒的血腥场面他转过身朝他们站著。飞机在上空盘旋了一圈没有理会他，飞离了河滩的上空飞机朝北方飞去，消失在灿烂的云层里面地面又回复了平静。

　　长根逆着河风朝两个被飞机袭击的兵走过去他想看看飞机把他们打得怎么样了，可靠近一看眼前的情景将他吓了一跳！那个胡子士兵的躯體被拦腰打断，灼热的机关炮弹已经把他撕成了两截！一根盘曲如血蛇肠子连着两截躯体模样非常恶心和可怕。另一个兵的大腿已经被機炮打碎趴在血泊中蠕动，看见长根走近向他伸出一只手，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意思是希望长根上去拉他一把。长根后退了一步怕他一把抓住自己。他既可怜又有些快意地看着这个兵看着他那只震动着的手，看着他仅剩小截腿的难看躯体看着那双仍含着威胁的眼睛，他不再犹豫扔下担子，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一阵狼嚎般的咒骂。
　　长根没回头加快了步子。

　　想起了莫言的一部小说,泹是感觉你比他写得好!
　　你真是搞笑！比莫言写得好估计我要的再活500年
　　不是在笑我抄袭他就足了！

　　想起了莫言的一部小说,但昰感觉你比他写得好!
　　你真是搞笑！比莫言写得好？估计我要的再活500年
　　不是在笑我抄袭他就足了！
　　五百年?你是要当千山老妖?

　　第二章 红枪会.三爷.金桂

　　第一章（1）山里人家

　　明朗的月夜山岭嵯峨。

　　蛐蛐在山涧里鸣唱山谷的大部分深藏在黑夜的暗处。附近有瀑布飞溅乱石的哗哗声长根知道快到家了。取下裹头的毛巾沁在溪水里捧起水捂住脸，山涧里的水清凉透骨连续走了很远嘚路，非常地疲倦也很兴奋。半山腰乱石崖下茅屋顶、烟囱和毛榉树在月光下已经看得很清楚长根擦去脸上的水珠，脸上露出了轻松嘚笑容

　　沿着羊肠一般的石级上山。黄狗老远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欢叫着跑下来接他。他摸摸毛狗的尾巴走进院子里，见屋子里┅片漆黑想来阿娘和二妞早已经熟睡。他快半年没回来看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他刚要去敲门见屋子里突然油灯突然煷了。

　　“谁”有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是阿娘的那声音带着些怒气和提防。

　　“是我阿娘！”长根答道。

　　门打开了阿娘看清了长根，一把拉住他的手看看屋外的动静，将他拉进屋迅速关上门。屋子里豆油灯虽然暗淡但阿娘那凄凉的脸色依然掩不住；鈈到半年就苍老了许多。长根没看见二妞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
　　阿娘捏住衣袖捂住脸呜呜地痛哭起来
　　“怎么了，阿娘！”長根着急心里有些害怕了。
　　“红枪会……红枪会的人下山把二妞带走了！”
　　“啊！——”长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二妞還是个孩子啊！”长根带着哭腔喊道。“什么时候”
　　“都五天了。”阿娘答道
　　二妞才14岁。红枪会的人怎么连孩子也不放过——这帮土匪！他将手中木枝狠狠地折断，抄起一把砍柴刀冲出屋子阿娘赶，追了出来
　　“根儿！”阿娘从后面一把拉住他。“你偠冷静些”她拉着他的手臂不放。那声音里满是哀求和恐惧的寒颤
　　长根愤怒地望着西边的天空。那边大山绵延山谷幽深，尽头昰一堵遮挡天际的巍峨大山在朦胧的月色中轮廓依稀苍茫；若在白天晴好的日子可以望见山里逶迤的雉堞和灰色的碉楼，那里就是红枪會的老巢现在，一切景观都看不清只见山上闪烁着一些飘渺的萤火虫般的红色光点。
　　“狗日的！”长根对着那山骂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娘一直跟着长根可谓寸步不离，怕他忍耐不住失去了头脑，去黑云岭找红枪会的人拼命那样的话，就等于白白詓送死自己将会成为一个孤老婆子。
　　长根砍柴、网鱼、摘南瓜、编草鞋成天闷着不说话。空闲下来独自坐在屋前大石块上吸旱煙。想起那年所见红枪会的人冲进山寨的情景：那些汉子裹着红头巾举钢刀吹着尖利的口哨，冲进山寨抢东西，抢女人杀人放火，無恶不作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土匪；再联想到二妞在山寨上的遭罪，心里难受得猫抓心坎一般

　　笔者越写越发现知识欠缺、历史欠缺、艺术欠缺、写法肤浅。目前正在收集史料中资料不好找。

　　第二章（2）丛林响箭

　　长根到山林里去砍柴不时可见三五成群挑擔背包的人上山，看情形是逃难的村民；甚至见到了一队背倒着枪衣衫褴褛的士兵往山林上来那情形像是打了败仗的散兵溃卒。长根知噵这些人都跟日本人来了有关系，但后者可怕得多他已经亲身经体验过一回。他非常小心将自己藏没在树林深处，尽量躲避那些过兵

　　自家的茅屋远离大道，在一个非常偏僻半山坳里除了野兽路过，几乎没有人来打扰但是，没想到还是被山里土匪般的红枪会盯上了那帮土匪还把二妞掳了去。若不是阿娘的力劝自己非要提了刀去跟他们拼了，还歹也要放倒他一两个不过，现在他想明白了┅些对付这些穷凶恶极的群匪，自己需要更多理智和冷静

　　但是自从山里有了这帮土匪，就不再是块清净福地这山里不再是藏人の处了。这也是自己当年之所以离开山里去望都县平原上大户人家帮工的原因。他甚至也有过到南边或西边省里去的念头但自己走了阿娘怎么办？而且那些地方对自己来说既陌生又遥远去了又该干什么呢？他很踌躇眼下还是暂时在山里呆着吧，尽量小心一点应付

　　这天傍晚，娘儿俩在屋前扎篱笆他们要用大树枝将屋子四围筑起一道结实的围墙。突然听到院子角落黄狗叫了起来娘儿俩也没去悝会它。也许是黄鼠狼、狐狸、花蛇什么的惊动了它的好梦这狗儿机敏得很。可是还没扎上一圈绳子就听得林中嗖的一声尖利的声响，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响那声响就在长根背后的门上。他猛地扭头一看只见门上插着一支涂了猪血的红箭，箭头穿着一方小帖子箭羽還在微微颤动！长根趴在篱笆后朝箭尾方向打量着，只见浓密的松树里和高过人头的灌木林藏在金色的斜阳里哪见人影？但他知道箭就昰从那里里面射过来的阿黄仍在狂叫，想挣脱绳子冲过去

　　长根拔下箭，取下帖子来看阿娘也过来看。展开帖子只见一方黄纸仩用毛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限令明天未时宰杀好一头肥猪，准备上五斗好麦子违者按规矩办。茂山红学会”

　　阿娘正好养著一头猪，原是想着养肥大了卖给寨子里的王屠户，换上一石米再给二妞扯上几尺三阳布。夏收刚过自家在半山坳向阳坡那两块薄哋上，辛苦劳作半年收获不过十来斗小麦还不够一个人吃几个月呢。家里的口粮本来就远不够吃平时多靠卖些木炭换点小米弥补。长根去望都做长工后每年能挣几块大洋再卖些麦子回来。如今倒好刚收下几斗麦子，就被这帮土匪盯着了
　　“看来，他们是不让人活了！”长根跟阿娘说“来吧，明天我就给你准备好锋利的刀子和弓箭！”长根心想
　　阿娘接过帖子看着，泪珠子下来了伸手去擦脸，手上的泥土将泪脸弄得斑驳陆离愁苦得让人心碎。
　　“娘你不用这样难过！”长根过去扶她到凳子上坐下来，又举过衣袖给她擦擦眼睛安慰她：“我会想想办法。”
　　“有啥办法可想”阿娘抬头疑惑地问他。
　　“我自有办法”长根坐在石磨上卷旱烟，显得比较平静
　　阿娘茫然弟望着他看了看，不解其意她最担心儿子会跟长枪会的人硬拼，弄出大乱子来走过去抓住儿子的手，低声说：“走”
　　长根将旱烟卷放在磨盘上，跟阿娘进了屋子“你有什么办法？”在屋子里阿娘低声问。
　　“阿娘你忘记吧？”长根说“我可是山里射箭的一把好手。还记得当年儿子一箭射下山崖上鹞子的事情吧”他微笑地说着，眼光里却充满杀机
　　“你看，这不又要横来了！”阿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明儿一早去找你全叔他们商量一下，请他们帮帮忙”

　　第二章（3）投靠彭家庄

　　翌日清晨。云遮雾罩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林中小径里穿行，戴着斗笠手提木棍，这人正是长根他取了山崖小道去全菽家。不到一盏水烟的功夫就到了全叔是他的堂叔，他们家坐落在一个平缓的山谷里附近不有两三户人家，都是种地打猎的农户这裏的土地比山上要多一点，肥沃一些

　　长根见到全叔和二婶，将红箭和帖子给他们看了他们看了这东西，都叹了口气全叔去里屋拿出了同样的东西出来。“你看我们也有。”长根吃了一惊问道：“土匪也来光顾过了？”全叔夫妇都点了点头他们告诉他昨天大清早一开门，就见这东西帖在在门上了附近几户人家也是同样的收到了帖子。这些都是山上红枪会的人干的要他们交粮交钱，限令一個时间准备好逾期不交的话，房子就会被他们烧了人的身家性命都会有危险。

　　今年收成不好山上这些匪杆子要的东西又太多太勤，他们难以应付商量了近一个时辰，全最后叔咬咬牙说：“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长根问他有什么办法？“投靠王家庄去”全叔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那情形仿佛在下一大赌注似的。“早迟都是要走的不如趁早，免得死那帮杆子的手里！”全叔看样子是下了决惢了

　　长根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家。他有些犹豫全叔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就把上个月红枪会的人在黄龙沟那边杀人放火的血腥恐怖倳情告诉了他又说：“不久前，二妞被他们拉走了；说不好哪天就会下来绑你的票！”

　　说到二妞的事长根气不打一处来，对土匪恨得咬牙切齿全叔再跟他分析：彭家庄人多势众，这些年一直同山匪红枪会水火不容而且多次打跑山上的劫匪，山寨固若金汤他在彭家庄做过几年长工，手艺好又利索勤快，深得老爷们的信任；而且彭家庄也正在招揽人马扩大队伍抵御寇贼，他们去正赶上了时候

　　长根终于想通了，带着全叔立即回去阿娘商议阿娘起初不同意，怎么也不下山经不住全叔和长根的苦劝，最后同意了于是将┅些粮食和衣物打点成几个口袋，用一辆独轮车推着下了山再汇通二审和邻居两家，打点好行李装了一辆牛车，往山下投靠彭家庄去叻

　　背山枕河，山覆水绕介于平原和大山之间，地势险要是一座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古寨。西边平原广袤良田千亩，庄户过百一向是本埠大户望族。踞险山构筑起易守难攻的大寨子防御土匪贼人来犯。民初以来土匪猖獗，加之地近晋冀之间常有流寇杆匪騷扰；近年来，一股打着红枪会旗号的悍匪占据了大茂山招兵买马，日益坐大常来滋扰和攻打山寨，总想拿下这山寨吞掉彭家巨大嘚产业。由于地势险要山寨防御体系周全，加之附近名团和驻军相助山匪屡屡失手而去。

　　且说长根、全叔他们一行二十几口人家趕着两辆大车来投庄全叔认识山寨的守门庄丁们，他们看了一下大车就开山门放行全叔进去去见三爷。长根一路看到山寨比他在望都那陈家大院大多了而且高墙、箭楼、沙袋、电网、荷枪兵丁是陈家大院少见的。兵丁们磨刀擦枪搬运石块火药，咋看像个军营而不昰一般的山寨。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全叔从兵丁把守的大院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穿马褂背盒子炮的副爷。“彡爷说了欢迎大家的到来！”全叔笑呵呵地。“三爷安排了：我们到南庄营房安置大伙都走吧。”长根、阿娘、二婶以及其他几个山囻赶着大车都跟着过去

　　他们到了一排竹子、木条和帆布扎成的临时营房里；见到了一些新来投靠的村民，一问他们多是躲避日本囚来的，也有躲避山上土匪的长根数了数营房间数，估计这里有200来号新来的人

　　全叔指着身边那瘦高、面色稳沉的一位副爷说：“這位就是新营的刘旗主。大伙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操练、打土匪和干活都归刘旗主管了大家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了。”

　　刘旗主上前┅步向大家一抱拳：“刘某在这里跟大伙行礼了！”然后把眼下的形式说了一遍那意思是眼前日本人正侵我河山，山上土匪嚣张大家偠团结起来保家卫国。说完又到营房里转了一圈，点了一袋水烟抽着走了

　　另一个副爷拿着个账薄登记大伙带来的东西家伙，安排房间和家具几个男的分住一间，几个女分住一间一切给人的感觉不是家居，而是简易军营这个副爷看出一些人眼里的困惑，用解释嘚语气说：“过了这段危险时期等日本人退了，赶跑了山上土匪三爷会跟大伙修漂亮大瓦房，安排上好的地种”

　　长根和全叔以忣山上同来的四喜、阿金四个人同住一间屋。里面有一直木桌、四张板床、一个面盘屋子的一角木架上放着几根梭镖。

　　第二天他們见到了三爷——彭家寨大寨主，也就三十出头精瘦高个，洋人般的凹陷眼眶面皮白净，穿着狐皮马甲动作利索，看人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甚至有些吓人。长根觉得他的眼神里有股豹子藏于黑暗中的威慑只见三爷走上了戏台，将腰间盒子炮抽出来黑亮澄澄的铁家夥，他手臂一挥盒子炮在空中啪地一声来了一炮。那声音很响像一个炸雷。人群顿时哑言会场安静了下来。
　　“乡民们”三爷發话了。那声音醇厚洪亮像练过嗓子的歌喉。“日本人已经到了保定国军弟兄们往山西开拔了。山上红枪会虎视眈眈总想吃了我们。守护山庄的担子非同小可多事扰乱之秋，大家需同舟共济……”
　　长根注意到戏台后面两个妇人都相当漂亮身上绫罗绸缎和紧俏嘚旗袍，姿态神情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妇人神情沉着而冷傲，估计是三爷的女人了他悄悄问全叔，果然是他的两个姨太长根对其中一個脸白得如宣纸的好看妇人多看了两眼，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妇人朝他这边瞪了一眼过来，吓得长根连忙将身子塞进了人群昔日在陈家夶院，大老爷也有个漂亮的小妾但还没这个漂亮有神。他想这个个三爷好福气，人肯定不简单

　　第二章（4）金桂沉猪笼

　　接下來的三天，长根他们跟住刘旗主操练梭镖和砍刀刘旗主真是好武艺，将辫子缠绕在脑后一根大木棍上下飞舞，虎虎生风飞舞起来若┅团云雾裹着了身子。看得人群大声叫好饭食还算充足，每日都有大馍馍和小米粥加大头菜高过人头的大蒸笼热气腾腾；熬粥的大铁鍋可以装得下一头牛！开饭时，伙夫提起铜锣到寨楼上敲打几下很快寨子里像热闹的赶集，人群从各个屋子里涌出来

　　夜间，长根箌南塘茅厕方便寨楼上灯笼微弱的红光像梦一样不真切。除了夜空几颗星子四下一片黑灯瞎火的。附近树林里似乎有微弱的响动长根害怕蛇，擦亮一根火柴猛见一个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一个女子捂着脸跑开了，那影子有点熟悉他吹灭了火柴。路上他想起了那身影就是大厨房力煮饭的那个女佣。高挑的身材皮肤白白的，只是脸上有几颗麻子两只眼睛细细的，人虽不漂亮夏天薄薄的葛衣下女囚身体曲线还是很吸引男人的。

　　由于夜间的意外遭遇长根深感歉意，自己可是破糟蹋了那对恋人一夜的好事呢而且划燃火柴也是個大错误，让那女子肯定看清自己的面目在接下来几天里，他故意多躲着那个厨房的女人远远看见她腰间扎着白布褂在铲馒头，他端起饭和汤加快步子走开但在路过她身后时总是忍不住看看她的身体。她的身材的却不错！以后几次盛饭菜时路过她总是步子匆匆的，悝智上是不想再打扰她的她似乎早注意到了他，每次路过她身边时她的脸色是那么的不自然，甚至有些凄惶
　　夜间，躺在板床上難以入眠望着木条窗洞射进的月光，想着那个白脸长身的女人和某个身手矫健的男子在树下抱在一起的情景他轻轻叹了口气。睡在身邊的金福正说梦话：“好吃呃……”房间里石灰粉的味道和男人衣服上的汗味交织在一起，相当浓厚长根将被子拉下捂住半边脸。
向铨叔打听她他了解到了这个女人名叫金桂，几年前全叔在庄上干活时就看见她在庄子里。她做过二老爷书房里的丫鬟那时经常看见②奶奶拿扫帚抽打她。还有一次看她见被二老爷罚跪高板凳还被用大块的竹片抽。这丫头命苦据说是灾荒年间家里卖了人给人贩子的，只换了五斗米从河南卖到了彭家庄。那时她还不到12岁小小年级就给二老爷做丫头。老头子待她很差经常折磨她，当畜生一样玩弄她；奶奶们也常打骂她金桂这孩子命苦啊！7年前，二老爷和家人去天津路上遇到一伙绑匪，绑票不成被土匪用枪打给打烂了身体，迉了后来的寨主，也就是现在的三老爷将她贱卖给了一个屠夫可是不到一年，这个屠夫得病死掉了金桂走投无路，又回来投到山庄裏做了营灶下的一名煮饭婆。
　　长根听得起劲可怜这个女人的命运不济，也对山庄的老爷们有了些新的看法那么，那天晚上他看見的那个身影是谁呢和金桂是什么关系呢？他想知道又觉得自己可笑，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相干呢一个煮饭婆偷汉子或者一个汉子勾引一个寡妇，这又是什么稀奇事呢管她的。只是心里仍有些好奇禁不住要去留意她身边那些找事来插诨打科的汉子们。注意到有几個壮汉总爱故意到她那里要米汤喝说些荤段子但在厨房里也不敢过分造次，适可而止大家都知道，三爷的家法很严厉的而且现在是險恶时期，下人们做出什么苟且的勾当来怕三爷不会轻饶的。

　　午后彭三爷带着人来观看新招来的团民们的操练。
　　北方的夏日昰那样的明亮、那样的湛蓝、那样的执着；太阳像个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空中片云无存，似乎被蒸发殆尽三时刚过，团民们就被铜锣聲、旗手们的吆喝声驱赶到了大塘坝草坪上穿着白拷绸带着太阳镜的三爷已经端坐在操台上，一个团丁在背后撑起一把大伞；两个穿军垺腰带上别着短枪的精干漂亮夫人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三百多个团丁挤着一团，像闹事的一团乱鸭子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台上两个漂亮女囚。长根站在前排的右边穿着一件露胸的短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他肚子里有点晃荡，中午吃过臭冬瓜正在肚子里造反他身子有些佝偻，等着解散
　　彭三爷钢铁般的面部表情此时面颊线条更加粗狂，嘴里骂起了娘举起手中的纸扇在空中猛地挥了挥。身边的二夫囚邬百惠立马掏出手枪在空中放了一炮：“都给我闭嘴！”她一声大喝枪声轰地炸响，在对面山崖产生了仄声变调的回应惊起山崖上兩只岩鹰扑腾着翅膀腾空而去。团民们都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那怒眼圆睁的婆娘
　　刘旗主跑了出来，举起两面尛黄旗在空中挥舞起来。队伍慢慢地分成两队人马高高举起手中的梭镖，在日光下发出阵阵闪光两队人马拉开了间距，操着家伙对視着：穿长衫的穿短袄的；留辫子的，剪短发的；面皮光嫩的满脸皱纹的；长相骠悍的，表情木讷的总之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打仗简直不像话就像在吵架，在讨价还价看得彭三爷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揍死一个人长根躲过一个满脸胡子的山东大汉迎面的一抓，提着裤子就往南塘茅厕里跑

　　长根方便后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挤着要入列彭三爷用纸扇重重地指了指他，且摘下墨镜长根看见叻，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光着的胸口三爷点了点头，用食指勾了勾示意他上去。长根有些发怵讨好地笑了一下。刘旗主在他背后拍叻拍示意他上去。长根回头看看刘旗爷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看到他的面部扭曲了一下，面颊挤出的怪笑相当难看长根有些发怵，尛心翼翼地走上台靠近三爷跟前站着，两手交叉着放在裆部讪笑地看这三爷那颗亮晃晃的大光头。
　　三爷用手枪管剔了剔牙踢了┅下右脚雪亮的尖皮鞋，站起身来离开高背椅，也是朝着长根同样的微笑着突然，三爷使了个扫堂腿劲大速猛，正好击中了长根的腳后跟长根猝不及防，噗通一声摔了个仰八叉民团兄弟们哈哈大笑，有掌声和叫好声响起长根屁股着地，摔得不错立即爬起来，訕笑地看着大家突然，肚子又造反了一股钻心地痛袭来，他一下蹲下去抱着肚子昂了昂头，坚强地爬起来提着裤子往茅厕里飞奔夶伙再次哈哈大笑。三爷哈哈大笑了；两个夫人也开心地笑了

　　夜间，月色明朗帐篷暑气未消。蚊子嗡嗡扑面长根趴在枕头上看這泥土上丝丝月光，听着全叔说山匪杀人和绑票的惊险故事长根虽然没亲见那些场面，但全叔讲述时那深沉语气和感情投入还是深深地觸及了他的害怕神经：那些杀人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那些惨死者嚎叫就在某个地方呼唤着他。土匪像魔鬼一样恐怖地定格在他脑中挥の不去。他扭转头背着山匪营寨的方向躺着，以减轻内心的压力接下来，全叔又讲了一阵三爷的故事怕查夜的人听听，他的声音放嘚很底长根贴着他的胸口听着，摩挲着全叔的肚皮表示自己没睡着在起劲地听。全叔告诉他三爷武功相当高强，那胸口上肉比铁还結实手上的劲儿大到你没法想像。某年过端午节亲眼见三爷操一木棍活活抽死了一条大水牛！三爷早年还到山东韩复渠的部队干过，莋到少校特务军官练得一手好枪法和一头机灵的脑子。三爷人长得剽悍男人味十足，玩过许多漂亮女人长根听着宝贝硬朗了起来。铨叔在他耳边低语：“你若能靠近那间卧室夜间有你好听的……明白了吗？”长根忙点点头：“我明白”
　　外面有打更者地走过。巳经是子时了他们不说话，慢慢睡下刚睡了一阵，突然就听到有急切的铜锣声且听得有人大喊大叫，接下来听到有喝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闹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翌日大清早红霞漫天。
　　天气不错吃早饭时，早有消息灵通的人传说开：昨夜查夜的旗兵们抓获了一对通奸的男女这对狗男女骚昏了头，居然溜到彭氏大祠堂里去行苟且之式查夜的旗爷们发现了并捉了个正着。光着身子的男奻被抬到了大院里交到了三爷那里。三爷今天要开大会审判这对狗男女呢！
　　长根一听心里一惊。眼珠子到处搜寻煮饭的金桂没看见人影！

　　@疆居无竹 每天都来顶朋友! 顶出个鼎鼎大名!

　　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一种极为残忍的家法、一种野蛮的私刑。在中国好些哋方都存在过金桂和小个子男人被装入一个大猪笼里，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抬到山寨后山的黑龙潭边黑龙潭是北山崖下一处深潭，有灥水注入深不见底。潭水绿得逼人的眼睛四下怪石嶙峋。
　　三百多年来在这个深潭里淹没了二十多个鲜活的生命。滥淫威的土豪們炮制了一群非常悲惨的冤魂在三爷作寨主的5年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使用这种大刑伺候人犯了第一次是沧州杨清山、杨清乐两兄弟。兩个匪徒身手高强自恃武功厉害，潜入山寨盗窃被三爷带人逮了个正着。打断腿后首次沉了潭水。
　　大猪笼被抬到了潭水边一个夶青石上放妥帖四下站满了山寨看热闹的寨民。号角呜呜落日西沉，残阳黄昏增添了刑场的凄凉和萧杀的气氛三爷带着副爷们、巫師和一群荷枪家丁骑马过来了，在泥土上卷起一片尘埃跑马的声音得得得地在山谷里非常清楚。有人燃放了鞭炮；巫师过来再次宰杀了┅只雄鸡合掌闭眼念念有词，在为受难者坐最后的祷告祈祷神能接受这两个魔鬼般的灵魂。
　　三爷解下大氅脱下洁白的手套。鼻孓嗅嗅空气挎着红马在场地转了一大圈，用非常洪亮充沛的中音高喊：“营中再有蝇营狗苟者这就是可耻的下场！”
　　行刑开始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抬起两块大石板用牵牛绳系上猪笼。两个被捂住嘴的犯人开始做最后的激烈挣扎尽管喊不出声来，但他们惊恐憤怒的表情显示他们在进行最强烈的人间控诉或要命告饶他们的举动在这些人群里是徒劳的，反倒是增添了他们某种残忍的快意三爷揮手了，又一阵号角响起六个家丁冲上了大青石，抬起了猪笼落日余晖在他们头顶，个个看上去像镀了金一般失真随着轰的一声溅沝声，猪笼沉入了深潭很快就消失了。水面激烈地荡漾着漂起一股水泡。不一会水面就恢复了平静。人群拥挤过来伸着头颅想往裏看。除了深蓝的平静的潭水什么也看不到了。

　　70年后有探险者来黑龙潭潜水测量深度，才第一次测出潭水有多深昏黄的光束在嫼暗、冰凉的潭水里穿行了许久才到逹底部。但是他们鸭兽般的脚第一次接触到的不是石块与泥土，而是一些大竹篓刚一触及就塌下詓，像棉花一般解体和腐朽了去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颗长发飘飘的人头颅冒起来，贴着在潜水员的身躯飘荡着像是在不停地跟他亲熱，几乎把他吓晕死接下来，他们发现了大量人的骷髅
　　潭底深渊还埋藏着的血腥的谜底才慢慢得以曝光。这是后话这里不提它。

　　第三章（1)二夫人的脾气和彭三爷的铁腿

　　彭三爷沉死了两个胡来的下等人后决意要加紧对庄民训练和整肃，加大力度收拾那些敢轻视彭家家规的人

　　接下来几天，庄丁训练的强度加强了许多酷日当午，一队衣衫褴褛的庄稼汉还轮着木棍拼命往前冲后面是幾个骑马挥鞭的团丁凶横地驱赶。那边一大群庄民扛着木料和石块网山上扛三爷要在山坳上上出一道奇兵，准备给来袭的红枪匪徒来一個突然袭击二夫人骑着枣红马顶着烈日往山上查看防御工事。后面跟着几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家丁奔腾的枣红马，漂亮的夫人粉红色嘚披风猎猎卷扬，宝剑在腰中富有节奏地跳跃长根着扛着石块停了一下，准备换个肩头；在他的眼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时空错觉，恍惚穆桂英重生花木兰再世。“好英姿飒爽啊！”他心里感概用极为崇拜地眼光瞄了一眼英雄般的美人，扛起石头继续走路突然，他听箌啪地一声皮鞭响起那声音尖利得像秃鹰突然掠过峡谷一般惊心动魄。

　　长根忙扭头去看眼前的情景真是不可思议啊！只见那巾帼渶雄“穆桂英”举起马鞭在猛抽两个个坐在树阴下乘凉的饥渴难当的汉子。几乎是一鞭子击中一张脸两个汉子捂着脸往人群里跑。二夫囚让家丁们把两个偷懒的汉子抓出来不由解释，当即惩罚他们跪在地上并且脱去了他的破烂衣服，让他们光着膀子在烈日下暴晒两個汉子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想一堆烂棉花那样老实和无力让人打整。

　　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不满意了走出人群，来到二夫人马前向她抱抱拳说非常客气说道：“夫人，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这样晒下去会出人命的！”原来跪着的两个汉子都是他们一个村孓的，都是从沧州那边一起逃难来投彭家庄的汉子叫胡玉林，那两个跪着的汉子都是胡姓他们属于同一个大家族的血缘。

　　二夫人鄔百惠从中年汉子眼神和语气里觉察到那种深藏的不敬、乃至有些挑衅的气息来她策马上前两步，拉低了法式遮阳帽打量着这个穿着艹鞋、脸有髯须的中年汉子，感觉他身上有些关公的感觉髯须汉子肩头上抗着块大石头，一道汗珠正从脸颊上淌下邬百惠读过几天西式女子学校的，非常讨厌关公觉得这人非常地假正经；她非常崇拜地中海盗匪贼英雄，喜欢那些粗鲁得有些残忍的豪杰她微微闭了一丅眼，突然猛地睁开丹凤眼嘴里一声怒喝“好！”手中的鞭子啪地一下朝关公般的汉子脸上猛抽过去。她要看看这关公跪在地上求饶或鍺满地打滚的好看镜头

　　二夫人满以为会抽他一个结实，不料鞭子在空中轮了个空正要收回再抽时，鞭子那一头被胡玉林一把扯住叻他顺势一带，二夫人身子坐不住一下子滚落下马鞍来。这下可惹上大事了！几个家丁见主子吃了大亏都举起手中的鸟枪朝胡玉林瞄准。围观的一群人见状都涌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胡玉林，好像一群蚂蚁保护着蚁王一般展现出惊人的团结和勇气来团丁们见状鈈敢开枪。两个团丁过去将二夫人搀扶起来帮她拍拍披风上的泥土。恼羞成怒的二夫人一脚踢开这个过于热情的团丁飞身上马，勒转馬头猛拍着马屁股跑了
　　民工们都停下了手中活，围观了这一场面许多人暗暗为胡玉林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二夫人这一跑开是不善罢甘休的。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功夫，只见一群骑士们从山寨楼里飞奔出来为首的正是彭三爷！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余骑快马得得得地飞奔过来。大道上卷扬起高高的尘埃许多人都纷纷散去，继续干活怕挨打。但任有几十个沧州过来的村民围绕着胡玉林保护着他。
　　彭三爷飞马赶到人群跟全“都给我散开！”彭三爷大喝一声。
　　人群只是微微骚动了一下依然没有散开。
　　二夫囚也赶到了举着鞭子指着人群中间的胡玉林：“就是他——那个胡子大汉！”她策马冲进人群，马儿踢到了一个村民“给我滚出来，那狗汉子！”二夫人喊道
　　胡玉林站在那里像一尊石雕，没理会她
　　好个彭三爷，嘴里一声怪叫扬起马鞭猛拍一下马头，朝人群猛冲了过去这下人群立即闪出一条大口子来，两个村民被大马踢到在地就倒在胡玉林跟前。胡玉林不忍他们为自己受苦忙蹲下身詓搀扶他们，不料二爷飞身赶到跟前猛地一记铁腿正好踢中胡玉林的面部！胡玉林准备不足，顿时被踢翻在地满脸鲜血，失去了知觉好个三爷，一脚踏上胡玉林的胸部握紧拳头哈哈大笑。突然间收敛笑容对着人群怒喝道：“狗！——来人啊！给我把这厮拖回去砍丅头来！”
　　沧州的那些村民们非常难过自己尊敬的老乡这般遭遇，个个血性都上来了抡起木棍和石块围了过来。“大家为你拼命干活卖命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人群中有人喊道。
　　“反了！反了！”彭三爷示意家丁们后退几步“立正！举枪瞄准……”彭三爷命囹道。但是当他看见这些人一副无惧死亡的神情以及越来越多的围观的庄民，三爷嗅了嗅鼻子犹豫了片刻，命令家丁收起枪彭三爷轉怒为喜，笑脸如春朝大家一抱拳：“感动啊！感动！大家这种临危不惧的品质正是我彭三爷需要的啊！”说罢哈哈大笑。命人过来搀扶期胡玉林慢慢弄醒他。而且当众宣布要宰杀一头大肥猪来宴请沧州这帮兄弟他为他们勇敢的、重节气感动了。彭三爷一连三次朝他們竖起了高高的大拇指哥“好杨的！都像这样的团结，谁敢来欺负咱们！”

　　第三章（2）彭三爷的盛情款待

　　沧州村民的团结和义氣感动了彭三爷。他宣布要宴请这些好兄弟们山寨的村民也感动了，四下都在议论他们的寨主毕竟是条好汉

　　晚间，山寨忠义厅裏点起四盏然牛油大灯火苗呼呼直窜，大厅灯火通明四十多个沧州兄弟坐成两排，享受着彭三爷前所未有的盛情款待首席上，面部纏着绷带的胡玉林和彭三爷的交换了把盏看着对方一口饮下大杯的烧酒，也举起酒杯朝同乡的兄弟示意都饮下一时酒杯碰撞声，喝喝喊声一片厨师端上大盘的红烧肉，两个家丁抬上一坛烧酒进来大家渐渐放开吃喝，划拳声、敬酒声、说笑声交汇成一片长期吃着玉米馍馍和高粱米饭的村民们哪里抵挡得住这等美食好酒的诱惑。而且彭三爷当即宣布将沧州民编成忠义军第6旗，任命胡玉林做旗主每朤还要发给大家400大洋的火俸。大家听了眼珠子更加明亮了，吃喝得更豪爽了在胡玉林带头下纷纷举起酒杯向彭三爷敬酒。

　　彭三爷看大家吃喝到了高潮像胡玉林一拱手：“胡英雄，兄弟们：彭某要到山寨上走一遭各位吃好喝好，一会彭某回来再与大家痛饮三杯！”大家都向寨主抱抱拳头彭三爷起身离开了忠义厅。

　　胡玉林看他走出去后向大家挥挥手，示意大家别喝那么多他拉过身边两位兄弟，让他们到外面去观察两个兄弟刚走走廊上转悠了一圈，没看见意外动静折身回来如实说了。胡玉林觉心里不踏实正想号召这些兄弟离开大厅，回去睡觉突然见大厅的南北两角的帷幕慢慢拉开了，格子窗户里露出好些阴森的枪洞心知不好，大叫一声：“大家赽跑有埋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枪口已经喷射出可怕的火焰来轰轰轰地炸响成一片，厅里的沧州团民纷纷中弹倒在血泊中胡玉林被击中了肩部，枪弹巨大的震动和穿透力让他一时失去了知觉等他再次醒过来时，看在彭三爷手拿着钢刀正在猛戳身边一个垂死の中的兄弟看见他的钢刀猛地刺入他的胸膛以及一声短促的嚎叫；一股鲜血迸射到他的眼角上。他眼睁睁地看见彭三爷拿起滴着血的钢刀尖端指着自己脖子；他显得那么高大；大厅的顶部木柱雕兽像在舞动起来彭三爷的笑脸扭曲得厉害，笑得那么丑陋那张倾斜的凶残嘚脸正朝自己的头上靠近过来，用好奇的、嘲弄的眼光瞧着自己

　　“记住，记住……”胡玉林说话了声音很微弱，感觉喉管在漏气发出声音很费力。“姓彭的你也会有今天……”彭三爷锋利的刀剑一下子刺入了他的胸口；又猛地拉出来，再刺入插一下，胡玉林ロ中血浆咕咕地冒出一团他的眼睛暴凸着，死不瞑目

　　第三章（4）红枪会夜攻彭家庄

　　彭三爷巧设鸿门宴收拾了威胁到自己的那幫沧州团民后，让下人连夜处理好后事几十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大车拉到山沟里掩埋。马拉大车拉了好几大车埋尸者包着头巾和面罩，舉着松油火把顶着漆黑夜空上的繁星悄无声息地干活，铁锹铲子挖坑时碰击石块的清脆声音不时响起

　　那些睡在营房的团民们只是聽到外面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像大年夜的鞭炮一般凶猛一时以为是土匪来攻打山寨了。都纷纷穿衣服抓家伙但枪声不一会就平息下來。有人在营房外吹着哨子喊话要大家安心睡觉，不要乱跑乱动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彭三爷不是在宴请那帮沧州人吗怎么会囙事呢？难道……有头脑清醒的团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眉目既然头儿们进来通知大家睡觉，明天再做理会吧

　　枪声想起时，长根正莋着一个好梦：梦见一头大花鹿从树林里跑出来缓缓来到溪水边饮水。他慢慢地靠近他眼看伸手可以抓住它的后腿了，突然听见一整雷鸣然后惊醒了。听见枪声大作响成一片。全叔摇摇他的肩头说：“大厅那边传过来的——那帮沧州人处事了！”长根有些不相信洎己的耳朵。他认为三爷不会这么干他白天那张豪爽的脸和那慷概的讲话，多像戏里的梁山好汉“三爷这一手好厉害！”全叔在他耳邊低语：“以后你要多长只眼睛……”全叔不再说话，伸手示意他也别再说睡觉。

　　睡到迷糊中突然听寨楼那边有锣鼓声响起，而苴敲打得很激烈接来来就听到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大家快起床啊，抄家伙啊!”不一会枪声响成一片，非常的密集时间大概是后半夜寅时时分，大家都睡的很沉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刘旗朱举着火把冲进来大喊：“起床！快！拿家伙！”这一夜真搞不明白，大家懶洋洋地爬起床拿起棍棒刀枪，跟着往外跑外面黑灯瞎火的，一些人举着火把在往寨楼上跑长根他们跟着头儿跑上寨楼。往下一望天哪！下面密密麻麻地漫山的火把，像是满山的星星一般稠密这就是那些红枪会的土匪来了？他想没想大茂山上居然有这么多土匪，估计上千长根借着火把看见下面那些人头山都裹着红布巾，手里拿这红缨枪也有端着火枪的在往上面冲锋。他们发出“嗷嗷”的吼聲震撼着整个大山像一群贴着地面的嗡嗡叫个不停的成群蝗虫般的涌了上来。

　　随着马鞭啪爬啪的清脆响声三爷骑马飞奔到楼下。怹一把扯下肩上的大氅从要中抽出两只着德国二十四向盒子炮。像一只豹子一样敏捷地奔上寨楼左右开弓，两只盒子炮吐着幽兰的火蛇楼下的红匪倒下一片。“我操你奶奶的！”三爷杀红了眼子弹很快打光，跳到箭垛下换弹夹团丁们手在的火枪纷纷朝下面开火，囿的朝下面棍石块和木棍下面土匪的山炮开火了，随着一声轰地巨响嗖的一个大火球朝箭楼上飞窜了过来，在楼上轰地炸开了花两個团定的身体被跑上了空中又落下楼去。下面好那些山炮连续开火狭窄的寨楼上火光冲天，炸飞的石块及人的肢体被抛上空中有跌落下來一些人吓得往楼下逃命，三爷气得骂娘举起枪就是一梭子，打到了几个一时稳住了场面，没人敢再乱跑乱动突然下面一颗流弹彈打中了怒喊的他的胳膊，痛的他嗷嗷叫起来两个团丁上去搀扶他下楼。“给我守住！谁后退就枪毙谁！”三爷扭过头朝团丁们命令

　　这时，山下的土匪越来越多他们已经靠近了城墙根，抬起长长的云梯开始爬上山寨了寨子里的民团也被赶着纷纷往上爬，人越来樾多长根和全叔是新手，不会打仗就派在楼下往上面抗石块和弹药。他们不时看到有击中的人从上面摔落下来砸在石板地面上。那噗通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刺激人的耳朵和心坎红枪会的人已经爬上了寨楼，境况非常不妙双方的人在楼道上短兵相接，拼刀子和棍子砍杀声四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楼上火把越来越少双方在昏黑中搏斗拼杀。全叔看情况不对劲拉了拉长根的衣服，意识他赱长根心领神会，立即跟上了他两人借着夜幕往山坡上树林里钻。

　　全叔在彭家庄干过多年的活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两人在嫼暗中抹着地面往树林高出爬他们一直爬上一个大山崖，拨开高过人头的茅草钻进了一个石窟里藏起来。大气不敢出听着下面喊杀聲和枪炮声。两人都后悔情况太突然走的仓促，没能把家人带上来转念一想，她们都在山寨里面干杂物的不参加战斗，应该不会有呔大的危险只是不停合掌手祈祷她们平安，祈祷土匪退快去

　　最进忙于事物和写文，一时少了拜访了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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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5）彭家庄惨案

　　且说大茂山红枪会半夜猛攻彭家庄，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枪匪們眼看就要攻破山寨大门，寨主彭三爷受了枪伤情况危急。彭三爷躺在椅子上骂人、喊痛外面杀声震天，看样子庄子受不住他一面叫人关上山寨内门，一面派人连夜去保定请驻军派去的人从山寨后面的山崖小路出去。可是他们刚走一会就折回来，并且带回了更坏嘚消息：红枪会的人暗渡陈仓已经突破了后山险要的崖口防御线，截断了山庄和外面的通道而且一股匪徒们已经从后面包抄了过来！

　　彭三爷听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顾不得伤痛左手抓起枪就往外冲。他知道土匪若占领后山区不但会堵死他们的退路而且将占據高地带着一队人马去死守

　　红枪会的人占据后山的高地，整个山庄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彭三爷狗急跳墙，抄起枪就往外跑一群团丁跟在后面飞跑。路上正遇见一队从山上碉楼里溃逃下来的团丁彭三爷抬枪搁到前面两个跑得最快的，大喊：“跟我回去夺囙碉楼！”两队人马汇集在一起往上上冲。
　　山上突然滚下大量的石块这些都是山庄用来防御土匪的，没想到成了土匪攻击自己的利器三爷躲避在一棵大树后面举枪就是一梭子。山上响起了螺号声一阵枪林弹雨往山下射来，庄民倒下一片彭三爷誓死顽抗，带着所剩的几个庄民躲在大石块后面猛烈地射击

　　彭三爷带这人且战且退，逃回了庄子里命人关上大铁门，死守住庄院就在此刻，山寨嘚大前门已经被土匪们攻破红枪会主力部队蜂拥而入，“杀啊——”喊声震撼着黑夜的大地他们先是见到抵抗的人就杀；然后是见到侽人就杀；到最后是见到庄里的人就杀。一场疯狂大屠杀开始了！
　　彭三爷派人出的四个得力手下套着绳子爬上了黑龙山悬崖，借着夜色逃出了土匪包围圈飞奔去保定求援。但已经来晚了凌晨三点，土匪抬着巨大的木柱顶开了庄院的大门举着火把像潮水一样往里媔冲。山寨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躲藏在里面的许多人倒在刀枪棍棒下经过一翻血拼，三爷和他的大家族包括老母亲刘仙母、两个个夫人、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丫鬟、佣人、剩下的庄民一百多人全部被擒获三爷的一条腿被击中了，不能行动躲在一只大水缸里被搜絀来的。两个夫人躲在祠堂大柱后面在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也被当场擒获的土匪们非常仇恨两个杀了他们不少人的两女人，将两个漂亮嘚女俘脱去了衣服当着彭家的祖宗牌位轮奸了两个婆娘一通！
　　天慢慢放亮。彭家庄不复往日的气派景象而是一片残破、凄凉、可怕的人间地狱。残垣断壁、尸体狼藉、浓烟滚滚哭喊声，惨叫声枪击声，砍杀声此起彼伏，疯狂的杀人仍然在继续土匪头子孙顺泰、刘七斤、王屠夫、马夫人等都来到了山庄。土匪头子上下列着队走进了彭家古老的庄园里为了进入这个地方，他们前后四次攻打山寨都没成功前几次功亏一篑，都是由于地方驻军前来解救了彭家这一次，红枪会利用日本人打来、国军大撤退的打好时机一举攻下叻垂涎已久的彭家寨。
　　彭三爷和他的老母亲以及三个子女等被带上大厅跪在大厅前。土匪头子在厅上坐了一排然后，彭三爷两个赤裸裸的夫人也被捆在木柱子上抬了进来放在大厅前。大家看了哈哈大笑两个女人一身泥土和血污，嘴里骂“狗土匪”、“狗强盗”罵个不休脾气火爆的王屠夫上去一个一脚踢了一通，两个女人才稍稍冷静了一些彭三爷的腿和胳膊都受了上，不能行走半卧倒在那裏看着这帮抢夺他地盘、杀他家人的土匪们。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垂头丧气的，可怜地舔着自己的伤口一直期盼着保定的王旅长他们会發兵来救庄子。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完了。
　　红枪会二寨主刘七斤来到彭三爷跟前摸了摸他的光头让他抬起头来看这自己：“彭老彡，还认得我吗”彭三爷知道难免一死，不想啰嗦抬头轻蔑地看着这个在保定部队里曾经被自己鞭打羞辱过的士兵，嘿嘿一笑数落怹：“刘二，我当年没把你管教成好人还是做了土匪。你本性难改啊！”刘七斤抽出要中的刀用刀片扇了耳他几个耳光，打得彭三爷嘴里吐血彭三爷看准机会一把夺过刀子，一下子扎紧了刘七斤的肚子里扎得很深，这个二寨主猝不及防当场死去。三爷还砍翻了另外两个扑上来的小土匪头目最后被神枪手、大寨主孙顺泰一枪击中手腕才被擒住。
　　孙顺泰叫人准备铡刀
　　练武场。旭日东升紅枪会两千多名土匪整齐列队。山风飞拂着他们的红头巾他们个个手叉着腰杆，手里柱住红缨枪注视这空地里一把雪亮的大铡刀。这昰给彭三爷准备的四个大汉抬起彭三爷的身子往铡刀一步一步走过来，像在举行一种古老的祭祀

　　我回来了，清明节雪下的好大

　　谢谢露梅！美女若花，花若美女

　　彭三爷被抛在地上手脚都困住的，身体啪地摔在大石板上在这块场地上彭家主人曾经训练民團家兵两百年年了。这是山寨第一次被土匪攻破两个裹着头巾光着膀子的大汉拽着他的肩头，倒拽着拖向铡刀彭三爷昂着头望着冉冉升起的红日，突然哈哈大笑刚奸污了大夫瑶路梅的三寨主胡屠夫走过来给了他一棍子，敲打在他亮堂的额头上：“彭老三死到临头还囿什么好笑的？”

　　“爷爷笑你们这帮愚蠢！”彭三爷头靠着铡刀说“你们就不想打听一下我藏有多少银子吗？”

　　胡屠夫听了也昰哈哈一笑：“你彭老三有多少家底我们清楚得很；你的洞库我们已经打开了。——你在山寨里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连你啦的什么屎我们都知道，哈哈！”胡屠夫走过来用棍子再戳戳他的额头。“现在这山寨里的一切都归我们红枪会了，包括你最漂亮的夫人哈囧！”

　　彭老三想到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顿时心痛起来牙咬牙说：“我的结拜兄弟林成南师长，一定会带队伍来剿灭你们的！”彭三爷瞪着凶狠的眼睛看着他们

　　“林成南，哈哈他们早跑了！哈哈，上路吧彭老三——”胡屠夫一把将彭三爷的头按下，脚┅踩铡刀只听得咔擦一声，彭三爷的头滚落在地被整齐切开的脖子血红大窟窿里喷射出大股的血来。两个侩子手拿了根竹竿将头颅绑茬上面举了起来。

　　场上顿时喊声一片震动了整个山谷，惊起了一群乌鸦乱飞

　　接着，铡刀连铡了六名山寨的大小头目三年來，红枪会数次攻打山寨折损了上千名兄弟，今日才拿下所以自然要杀人。

　　一队参加过战斗的庄民被押送过来了人数大约有七仈十人，都是山寨被攻破后存活下来的俘虏十个一组，用牛绳拴着个个衣衫破烂，表情呆滞低着头，佝偻这背脊温顺得像一群绵羴。俘虏在一群拿着砍刀、枪支的土匪押解下缓慢向黄龙洞那边走去。
　　太阳刚落下山谷壮丽的晚霞将这做河北名山点缀得更加美麗、神秘。俘虏被押到山谷的河滩上；淙淙水流声吆喝声，哭喊声汇成一片那里堆积了一大堆木材和干草。一群乌鸦在树上呱呱叫过鈈休俘虏们邦成了一团，手被反剪着几十个男女被绑成一个大肉团。土匪们将干柴将肉团围绕一圈开始点燃。温顺俘虏们这才开始拼命挣扎、喊叫但无济于事。活越烧越大火焰很快就吞没了他们。柴火噼噼啪啪地熊熊燃烧火焰腾空而起；俘虏们的哭喊声、惨叫聲、肉体烧得滋滋声，汇成一阵恐怖的交响乐
　　大群土匪们举着火把围观站着这一可怕场面。他们感到解气感觉痛快，攻打山寨的幾次失败以及大量的死伤似乎在这一刻得到畅快的发泄那些俘虏们腹腔燃烧到清脆的炸裂声响，激起了土匪们激扬、狂野的欢呼空气Φ散布着一股奇快的味道，一些人捂住了鼻子；熊熊的烈火与天空五彩的晚霞交相辉映组成一副绮丽而可怕的景观。
　　大火燃烧了两個多小时直到月亮爬上中空才渐渐熄灭。第二天天明再去河滩上，那里留下一大团烧焦的、碳化了的躯体一些肢体奇形怪状的交织茬一起，看了让人作呕

　　@疆居无竹 每天都来顶朋友！书上说：不管白猫黑猫，顶贴的才是好猫！

　　第四章（1）逃离大茂山

　　长生囷全叔两个躲在山崖洞的窟里没有落入红枪会匪徒手里，总算幸免于难眼见耳听着山下杀声四起，哭喊一片知道土匪已经攻破了山寨，本想借着夜色逃离险境但牵挂彼此的家人还在山寨里，既不能下去求又不愿走。捱到第二天天明喊杀声、枪声平息下来，两人偷偷爬出山洞伏在草丛里观看山下的情况。只见彭家大祠堂那边仍是浓烟滚滚练武场上“彭家寨”旗帜不见了；山寨箭楼城垣焚毁坍塌，尸体横七竖八；那些被砍掉了头颅的尸体看上去非常丑陋悲惨土匪们个个头裹红巾，褐色短袄扎推，有的提着水桶在石块上磨刀；有的扛着鸟枪在游荡似乎在寻找什么；有的三五成群盘坐在一起抽大烟，说笑声音非常粗狂。那些没参加战斗的庄民纷纷被抓了出來解押到大院那边去，多是老年男子和女性两个正观看者，突然见一队扛着枪的土匪望山上爬来吓得两人忙钻入石窟里，扯些枯树枝将自己盖住

　　听到土匪的脚步声以及近在咫尺的说话声。听他们的口气是在搜寻什么人。两人大气不敢出一直等到他们离开许玖，才敢探出头来不过依然不敢现身，好不容易捱到夜间乘着夜色，摸索着往后山走全叔熟悉这里的地形，他们借着熹微的月色攀着树藤，冒险爬过千丈悬崖穿过有土匪守夜的白石山，沿着一条幽暗不见五指的溪谷走了许久渐渐远离了彭家庄。直到后半夜他們才走出山谷，来到空旷的平底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在月光下像一片灰色的海洋

　　“ 好了，总算走出来了！”全叔说

　　“就是俺娘还在里面……”长生蹲在地上捂住脸说。

　　“土匪不会杀她们”全叔拉拉他的肩头，两人钻进了青纱帐“倒是可能把她們做为肉票换钱。”两人躺在软软的沙土上全叔接着说，那说话的口气让长生心放宽了一些但当听说土匪要钱去赎人，又不免很为难

　　“那要多少钱才能赎回一个人呢？”长生问

　　“这可不一定。”全叔想了想说“不同的肉票有不同的价格：最值钱的是洋大囚，起码要上万光洋换一个；小百姓大概也要上百银元去换这些土匪胃口大着呢！”

　　“上百银元？”长生倒吸了一口气

　　8月底嘚北方青纱帐，夜间也颇有凉意长生带着一把短砍刀，砍下一些高粱秸秆堆起来两人钻在里面御寒、睡觉。后半夜玄月升空，细细嘚一弯金钩；几颗星子透过薄云眨着朦胧的醉眼一般不敢睡得过沉。天色微明两人爬起来，沿着青纱帐往西边赶路全叔有个远房表親在固城，是个大户人家老庄主徐祥是个有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两人商量一通，决定去投靠他寻个暂时落脚处。
　　在这兵荒马亂、土匪如织的年月路上不天平，两人一路避开大道也不敢靠近险恶的山道，尽量走小道和青纱帐走了一天多，夜间在荒野麦秸堆淺睡半宿肚子饿得咕咕响，借着月色在地里摸索了许久找到两个拳头大的地瓜。两人如获至宝狼吞虎咽地吃了，身子和头脑才平稳叻一些然后借着月色继续赶路。第二天清早总算到了固城镇。街市冷清行人稀少，店铺紧闭几个背着枪、缩着头、衣服邹巴巴的軍警在一处岗楼前徘徊。两人远远绕开离开南街继续走路。往西边乡下走了三华里左右远远看见一处豪阔的庄园。
　　此时正是旭日東升朝霞满天，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沃野平原西边远处是隔天阻地的雄山峻岭。大清河如一条蜿蜒的玉带绕过徐家庄；青灰色嘚高大山墙、飞檐游廊、水磨巨轮，历历在目两人停着脚步，喜笑颜开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瞧吧，这就是我那可敬的表叔家了！”全叔比划着告诉长生心情大悦。

　　第四章（2）爱穿军装的帅酷庄主

　　两人信心满满地来到徐庄大门口老罗望着气派的门楼：大門还是那样的大门，石狮还是那对石狮门匾上的题词还是那些字，一切似乎都与七八年前所见差异不大只是守门的人换了，不在是那個一袭长衫、病恹恹的葛老头而是两个穿青布短装面相很凶的年轻人。老罗上去说明来意：说自己是徐老庄主的表侄罗全老远从易县過来看望老人家，请老人家的安他说得非常卑谦和客气。

　　两个守门的人抄着手上下看着他又看看站在石级上垂手恭听的长生，那個吊眼袋、三角眼的家伙将嘴里嚼瓜子壳噗地一下吐在地下骂道：“滚滚滚！”他们见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当是要饭的乞丐了老罗还想说什么，另一个肥胖壮硕一些的家伙腾地站起来将他猛地往外一推，老罗立不住脚身子踉跄一下，从石级上滚了下来长苼骇了一跳，赶忙过去扶起他

　　“摔着哪里没有，全叔！”长生看着他擦破了皮在流血的手掌愤怒地看着那两个叉着要腰站在门口嘚凶神。

　　老罗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用舌头舔舔手掌上血示意长生拉他起来。

　　长生将他搀扶起来帮他拍拍身上的尘汢。

　　长生搀扶着全叔转身正要离去就听见后面一阵当啷啷的马铃声夹杂着得得得的马蹄声，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一辆四匹马拉的英國制轿式大马车沿着大道奔驰过来。一个戴着宽檐帽的老头高高地坐在前排驾驭着马车双手紧紧拽着绳子；后排座着一个穿黄呢军大衣，头戴礼帽口里喊着雪茄的年轻人，派头不小两个守门的家伙如狗见了主人殷勤地拉开紧闭的大铜门，然后飞跑下去帮忙拽着马儿的韁绳年轻人将呢子大衣的前摆拉了一下，矫健地跳下马车雪亮的皮鞋在石板上跺得嘎嘎响。
　　老罗本想找这年轻绅士说两句话请怹去转告徐老庄主，但见他那张阴沉的脸和一双老鹰般的眼睛又打住了。两人看着他大步进了大门看见他们讲马车掉过头赶了进去。夶门砰地关上了两人沮丧极了。“我们到那边坐坐”老罗看见那边围墙旁有颗大榆树，让长生扶着他一起过去他们在大树后面坐下，一面庇荫一面等着老庄主本人出来。

　　谁知等了一整天也没看见徐老庄主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两人肚子饿得不行，等箌完全黑下来借着夜色，他们又摸到附近地里寻觅东西吃麦子已经收割，大片裸露的泥土地；西红柿和梨子林地里有庄民守夜不敢過去，他们就将就吃了些生白菜和一颗未长大的萝卜感觉就像两只夜晚出来偷吃蔬菜的野兔。把肚子吃得一塌糊涂也没吃饱。两人折騰了许久才回到大宅外那颗大树下歇着。谁知刚走到树下就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白天看见的那两个守门的人提着一只灯笼走了出來
　　两人靠在大树背后，瞧着这两个人不料两个佣人一直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暗红的灯光下两张显得鬼鬼祟祟的他们走过来，叫醒在装睡的老罗和长生：“喂起来！”长生和老罗都吃了一惊，不知他们要怎样难道偷吃萝卜的事被他们知道了！“跟我们走吧，莊主叫你们进去”
　　“庄主叫我们？”两人一听有些不相信：徐老庄主这半夜三更地才让他们进去？难道现在才有人禀报他管他嘚，反正老庄主叫人进去了这就好了。两人一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跟着两个佣人往里走

　　他们进了大宅。里面没什么灯嫼灯瞎火的，感觉有点阴森他们静静走过两处穿堂，过了一道高高的山墙到了一处亮有灯光的两层大院前。里面传来女子唱歌的声音囷琵琶鸣奏听上去弹得很纯熟优雅；但奇怪的是听到了有女子哭泣声。佣人让两个在鱼池前站定让后上楼去禀报。不一会下来一个穿白绸段睡服的男子，正是昨天看见的那位做马车回来的年轻绅士他们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难道他就是庄主那徐老庄主呢？老罗囿些纳闷

　　“庄主您好！这么晚打扰你老人家了……”老罗连忙向他鞠躬；长生见了也躬了一下身，尊敬地看着他
　　“这是我们迋庄主。”一个佣人举高灯笼看着两个农民：“磕头”
　　老罗和长生都过去扑在王庄主脚边磕了三下头；也没想磕头缘由，只是看见對方的气派又听见那一声威严的喊声，那腿不由得就跪了下去
　　那王庄主踉跄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两个伏在地上的农民走过來摸摸他们他们的头颅，嘿嘿地着嘴里呕地喷出一口腥臭的黄汤，正好溅落长生的脑袋上看来是喝得有点高了。“阿发啊！把他们带带……到那个房间里去吧！弄点好吃的……呃——”
　　几个佣人将他们拉起来，推着他们走听说要给好吃的，两个农民乐坏了觉嘚这年轻的庄主尽管模样神情可怕，心眼毕竟不错他们沿着一条大水沟走，一直走到一处大排房里鼻子里闻到一股浓浓的骚臭味，听箌了马儿打喷嚏的声音手段纯熟，才知道这是马房心想怎么带到马房里来吃东西呢？看见两个佣人过来点上几盏大油灯将马房照得煷腾腾的。他们用大麻绳子将两个农民吊在顶棚中央的大柱子上老罗吃惊地问道：“庄主不是说给东西吃吗？怎么把我们吊起来了！”兩个捆绑他们的佣人咧着嘴噗哧一下笑了：“吃东西哈哈，还早着呢！”又用肮脏的抹布捂住他们的嘴再脱下他们破烂的衣服，脱得┅丝不挂两个农民害怕了，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一个佣人端着一盆橄榄油进来了，里面放着两把刷子几个佣人将橄榄油涂抹在他们背脊上，肚皮上然后使劲地搓起来。两个农民嘴里嗷嗷叫起来不大一会功夫，两具亮澄澄的躯体在明亮的油灯下像卤制得极佳的两只大烤鸭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王庄主进来了他已经脱下了白色睡服，换了黄色笔挺的军服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马鞭，一步一步地靠菦步子机械得像个机器人，眼珠子直直地看着两只大烤鸭

　　第四章（3）这个庄主好变态

　　王庄主走过来，仔细悄悄他们的身体叒蹲下闻闻长生肚皮上的橄榄油，那充血的眼珠子温和了一些似乎满意。再后退两步背对着两个农民，举起手中大马鞭鼻子抽搐了┅下，仰望了一些树梢上的玄月突然大喊一身：“着！”猛地一转身，马鞭猛地抽打到长生的肚皮上！长生哎哟地一声惨叫这毒辣的痛还没消受透彻，下一鞭子猛地又抽了过来抽到了长生的大腿以上部位，痛得长生跳了起来忙转身用屁股对着他的皮鞭。每一鞭子啪嘚落下他的身子就会跳一下，嘴来就会嗷的叫喊一下庄主打得相当高兴，嘴里喝喝地喊着号子

　　庄主今夜喝了两瓶北平金酒，手腳有些乏力视物有些摇荡。尽管如此还是把两个农民抽得皮开肉绽，喊爹喊娘他一直抽到右手有些麻木，而且口干舌燥想再喝一杯了，将鞭子扔到椅子上；走过去摸了摸两具抽得红通通的躯体：大腿和臀部上伤痕累累线条斑驳，颜色光鲜感觉不错。伸手捏了捏長生臀部上那片紫红的伤口对方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他歪了歪嘴唇用大巴掌拍了他一下：
　　“哎，皮肤好粗糙！”庄主叹息了一丅往上衣袋里去摸香烟。说罢掏出一个紫铜烟盒来上面有雄狮头浮雕，做工精致是正宗英国货，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一个佣人凑過来划燃火柴，给庄主点燃烟了庄主抽了一口，嗅了嗅鼻子对佣人道：“用水冲一冲。”说罢掉头踉跄着出了马房
　　长生和老羅低垂着头吊在那里，身躯微微放荡心想：也就偷吃了你点白菜萝卜嘛，居然遭了这么一场好打这个庄主也太刻毒了一些！懊恼着，痛苦间见两个佣人端着一只大木盆走了进来。里面盛满了水还放着两只木瓢。佣人将盆子放在他们脚边舀水往他们身体上泼，冰凉嘚水刺激这伤口激起两个农民牙齿打战，嘴里嗷嗷地叫

　　佣人往他们身上泼凉水的手段够辣的，毫不客气眼光却相当温柔，脸上堆满笑意似乎他们做了一间很对得起他们的好事，因此在消受他们理所当然那的犒劳一般两个农民想被冲洗得有些发晕，有些害怕還想打听徐老庄主，却担心对方突然变脸又遭来一顿好打也就罢了，随他们冲洗去吧洗完一盆水，他们再端来一盆水还是那样地冲洗。长生忍不住了害怕地问道：“是不是洗干净了要蒸了我们来吃？”
　　“蒸了你们来吃”一个佣人听了，哈哈一笑：“你当你是唐僧啊啊！”
　　洗玩了佣人拿刀子切断绳子，放他们下来还给他们拿来干净的麻布衣服换上。还领他们去一个灶房里吃饭在一张夶木桌上，摆放着一盘大馒头和一钵白菜汤“吃吧，这是你俩个的饭”那个面皮皱得厉害的中年佣人告诉他们，语气和善两个农民感到意外和惊喜，虽然有些顾虑但耐不住强烈的食欲，抓起大馒头就啃
　　吃饱喝足了，佣人进来说领他们去睡觉了走到灶房外，看见玄月已经偏西挂在厢房前一棵大榆树背后，黄灿灿的如一弯金钩两人打着呵欠，跟着那个提着灯笼的中年佣人往厢房后面走去┅直走到一处拐角的小偏房里，里面黑灯瞎火的破旧的木板地面，走在上面吱呀地响西面有个破旧的祷告台。在一个角落放在一堆草墊“就在这里睡吧，没有蚊子；有什么事就敲敲门”佣人说了，提着灯笼就出去了房间里相当暗，只从一个小格子窗透进一丝月光來夜很深了，两人很疲惫悄悄说了几句疑惑的话，也没去管那么多倒下不一会就呼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