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严浩翔叫左一酱?

*深夜放火,来拉进度条了

宋亚轩轻轻拉开门,薄薄一张纸在手心被攥紧,楼道除了仍淅沥的雨,空无一人。

余光瞥见孤零零的吉他,还是把他收进屋内。

房间里乱糟糟的,宋亚轩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吉他从盒中拿出,轻轻擦拭琴身。天气潮湿,在这种天气吉他容易受潮受损。

入学通知又放回橱柜深处,像不曾拿出来。

白昼渐短,不经意间就到了夜幕。宋亚轩一铲子将锅中的茄子戳了个稀碎,酱油倒下去才发现倒的是米醋,晚饭酸溜溜的,宋亚轩吃了几口便没再动筷,走到冰箱前取了两罐啤酒。

指尖撬开易拉环,呲地一声,鼻尖涌上熟悉的啤酒气息,度数不高,就是苦。

可惜在这种时候酒精已无法使宋亚轩镇定,他口中无味,随手将空了的罐子扔进垃圾桶。

贺峻霖理着衣袖钻进吧台时,宋亚轩正靠在吧台边出神,耳畔萨克斯的音色饱满,细腻中情调婉转,贺峻霖喔了一声,今天的午夜场竟这么闲情雅致。

宋亚轩习惯地拉开座椅,在贺峻霖身旁坐下。

“怎么了wuli小轩轩,好久不见让哥哥看看,最近吃的好不好啊?”说这贺峻霖凑上去扒拉宋亚轩的乌发。

宋亚轩脸颊软肉被捏住,却没有似往常躲避,仍抱着臂。

酒杯里盛着蓝玫瑰,冰块轻撞。

“贺峻霖你记得我姐吗?”

话匣猝不及防,贺峻霖占便宜的手一顿,正了身子,坐会高脚椅。

贺峻霖是宋亚轩在这个地方为数不多的朋友。

一次他与男朋友分手半夜买醉,醉醺醺的还想调戏台上的乐手,最后吐了人家满身不说,还淋雨发烧,被受害乐手宋亚轩背回去照顾了几天才见好。当时的情形如若不是宋亚轩心善,贺峻霖被人贩子卖去山里都不为过。

后来分手的痛苦也忘了,围着宋亚轩兜兜转转将近半年,才融了这块冰渣子。只不过二人的联系并不频繁,确实为数不多能互诉心事的陌生朋友。

“她儿子来找我了……”

贺峻霖皱了皱眉,对他们家人没有好感。

宋亚轩说话时面色并不佳,在微凉的玻璃折射中显得冰凉。

他一面观察着宋亚轩的神色,嘶了一声,“他废物老爹呢?”

宋亚轩抿酒,“跟死了差不多。”

听到这,贺峻霖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味,他往宋亚轩的方向倾身,难得地严肃,“说说。”

宋亚轩视线上移,对上贺峻霖的眸子,良久才起唇,将刘耀文的到来讲述给他。

宋亚轩言简意赅,贺峻霖差不多听明白了,靠着椅背,秀眉轻蹙。

他神情严肃,知道宋亚轩身上背着什么债务,并不觉得多添一双筷子是轻松的事情,“供一个高三的上学你想过以后吗?他成绩怎么样?”

宋亚轩抿抿嘴,“挺好的。”

贺峻霖直起身,骨节敲了敲桌面,“那高考完了呢?大学你也供着?你哪来的钱和精力。说白了你姐当初抛下你,现在你不管她的儿子也完全合乎情理。”

“在我眼里,你现在能收留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宋亚轩不语,他预料到贺峻霖会说的话,只是在杯子里添了块冰。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垂着的眸,紧追不舍的疑虑在嘴边停留。

他叹口气,脑海中浮现宋亚轩独来独往的背影,有过那么几个男朋友,不过都和自己找的一样不靠谱……也不知上天为他那泥泞的生活开了那扇窗,怎么处处都有不如意。

偏生宋亚轩要强的性格,咬碎了的牙要吞进肚子,即使血肉模糊也不想依靠别人。好几次贺峻霖想帮宋亚轩渡过难关,都被宋亚轩拒绝了。

这次他能决定向四哥求助,想必已经有了选择……贺峻霖瞧着宋亚轩微颤的睫毛,靠回椅背。

或许家里有点人烟气,对宋亚轩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累。

“既然你已经决定揽下这个烂摊子,找我来干什么?”

贺峻霖靠回椅背,有了新的疑惑。

宋亚轩又不说话了,他咬着唇,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接下来的语术,在贺峻霖一头雾水的注视下,宋亚轩吸了口气。

“你倒是说呀,别欲言又止……”

“他喜欢我。” 

“……感情好挺好呀,怎么了?”贺峻霖眨眼,拿过宋亚轩手里酒杯。

宋亚轩正了神色,对上贺峻霖疑惑的眼神。

“咳——”贺峻霖喉中酒咳了出来,边呛边擦衬衫上沾的印记。

足足十几秒的消化,贺峻霖正色。

“你们家……玩挺花呀。”

宋亚轩说的过于直接,贺峻霖下意识不知所措,只能又喝了一口酒掩饰尴尬。

可冰凉酒精滑过咽喉,他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这件事情还不止如此。

贺峻霖喝酒的手动做一顿,“碰”地一声玻璃杯砸在桌上。

“你怎么想的宋亚轩。”

聪敏如他,宋亚轩嘴角提了提,这回不知该说什么。

语气过激了一瞬,周围人好奇地探过头,贺峻霖才压低声音,“他是你血亲的外甥啊……”

宋亚轩从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兴师动众来找自己,分,享,心,事。

还是为了一个拉垮宋亚轩半个人生的人。

正常来说,若是宋亚轩感到不爽,早就将他外甥扫地出门了,怎么会是现下这幅古怪模样。

起初,贺峻霖以为宋亚轩对往事难以释怀,牵扯到记忆深处的痛处或是遇到了进退两难的境遇……可谁知道,的确是进退两难。

只是这两难,超出了贺峻霖的想象。

要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谈心,唯独宋亚轩松动了。

贺峻霖没有开玩笑,“亚轩,你确定不是因为是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亲人,而产生类似于依赖的错觉吗?”

宋亚轩阖眸,他哪里不晓得,哪里不晓得二人之间永世都跨不过去的鸿沟,他们的感情在外人眼里是不堪而畸形的。

贺峻霖听得糊涂,“有时候吧,人在某种困境……”

贺峻霖的话戛然而止,愣了两秒,眼神不自觉往底下瞟。

贺峻霖的表情极其严肃。

“一个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禽兽不如啊宋亚轩!”

“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对一个小屁孩有感觉,宋亚轩你老禽兽了。”

说着拿手指指了指对方,一脸看变态的神色。

宋亚轩一口气闷在喉咙里险些将自己憋死,被贺峻霖一股脑骂狠了,情绪也染了几分激动。

“我哪里禽兽?”宋亚轩面颊有些热,脑子里冒出二人亲密的画面,甚至声音,低低地挠着心底。

哪一次不是那个混小子起得头!

第一次是很早的某个清晨,可能是刘耀文抱得太紧,两人胸膛贴胸膛地醒来,刘耀文俊俏的面庞占据他整个视线,像触电似的,在不争气的清晨有抬头之势。

……后来,约莫是那次厕所门外的偷听,宋亚轩承认自己无耻,竟然只是站在门外听声音臆想,都小腹发紧。

 此番想来,自己那时为什么臆想刘耀文弄的画面啊!

而后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宋亚轩的掌控,他伸手抵了抵鼻尖,如此想来怎么又好像是自己先越界了似的。

今天趁自己不备强吻的是他刘耀文,昨晚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是刘耀文,究竟谁他妈禽兽!

贺峻霖看不透宋亚轩在想什么,但能看出对方的状态并不太好,面色焦虑。

空气静默很久,贺峻霖看着宋亚轩内心挣扎,饮尽了最后一口酒。

“承认吧。”他摇摇头,想问这位外甥此时人在何处,却瞥见了奇怪的画面。

头顶柔光浅浅扫过,贺峻霖才看到宋亚轩绯红,这可尤为难得,他笑了一声。

“不会没成年你就把事办了吧,以前也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啊。”

宋亚轩一愣,狠狠瞪贺峻霖,“没完了是吧,老子没干那种事。”

“哦,那就是想干没干成。”贺峻霖点点头。

“你一开始直接和我说你想上他得了呗,说什么他喜欢你呀。”

宋亚轩嗓子眼堵着疼,全然占了下风,在贺峻霖的言语攻击中成了那个猥琐的衣冠禽兽。

他看着仿佛已经窥探了天道的贺峻霖,深感交友不慎。

贺峻霖适时转移了话题,“他现在在家?”

背景的萨克斯停止,循环播着轻缓的音乐。

宋亚轩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贺峻霖,这才发现话题已经被对方带向另一个方向,不似之前压抑,宋亚轩心中轻松了许多。

“被你吓跑了?”贺峻霖那副看变态的眼神又溢了出来。

“他自有去处。”他可有个面面俱到的老板,用不着喝西北风。

“他能去哪?他都走投无路到来找一个可能把自己吊起来揍的人,他能有什么去处?”

刘耀文从他的牢笼一步一步踩出来,走到宋亚轩这个陌生人面前,每一个脚印都踩在刃上。

甚至面临着,这位陌生人会因为他的身世而视他如仇。

宋亚轩沉下心,并未言语。

“你就不怕他爹把他绑回去,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后悔。”

宋亚轩看向贺峻霖,心底似化开了一道暖流,浅浅的,却让宋亚轩的四肢没有那么冰冷,他莞尔。

“贺儿,我不觉得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宋亚轩哽了哽,“是畸形的。”

认清这一点,自然不是哪些带了颜色的东西。贺峻霖说得对,他会心疼,会喜爱,会想因为对方的举动而心情反复无常。

“抛开血缘,我和他只是两个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他也不觉得刘耀文不加掩饰的爱意是难堪的,就如少年眼眸坚毅,逆流而上中仍清澈透亮。

“可这些话你那外甥又不知道。”贺峻霖拖着下巴,想此时这二人的关系定是冰点。

“如果他当真爱你,不会觉得这层关系会给他造成麻烦,你别这么想。”

宋亚轩一愣,看着贺峻霖撇撇嘴,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些话他自己都才理明白,又怎么与刘耀文说。

他轻声,“可是在外人眼里呢,他就会被同学戳脊梁骨,被人说三道四,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接受……”

“宋亚轩,你什么时候变成在意这些的人了?”

在意什么呢,宋亚轩从绝处走来,他只在意钱,在意生计,在意音乐……

不知从几何时,还能在意一个人。

“我不在意这些,可在意他。”这番话宋亚轩说的别扭极了,可脱出口一瞬,竟分外轻松。

“在意还不滚去找人?让小朋友流落街头你可真忍心。”

宋亚轩似被人敲了一棒,他起身,将脖间的领带摘下,顺手套在贺峻霖脖子上。

“帮我带班,下次请你吃饭。”

  贺峻霖来不及反驳,自己的左胸已经别上了宋亚轩的铭牌,“可是我不会调酒啊!”

宋亚轩丝毫不理会,转身离去。

宋亚轩仍旧找不到刘耀文。

呼吸间是夜晚没有人情味的冷意,抽拉着肺里空气,落了几片梧桐叶,晚风一吹,像小石粒划拉过空巷,干涩又冷寂。

宋亚轩再次来到奶茶店,走进店内一片扫视,刘耀文的身影没瞧见,却在角落里看见翘着脚,一脸冷酷的严老板。

严浩翔的脸颊带着红痕,盯着宋亚轩的眸子乌黑,好像预料到他回来似的。

不等宋亚轩开口,严浩翔笑了笑,“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宋亚轩也看着他,“他去哪了?”

此时二人的对话不似白天,严浩翔字里行间都透着攻击性,对宋亚轩全然卸下了伪装。

“你不是喜欢他吗?他去哪你都不知道?”

宋亚轩心头一顿,竟生出一丝紧张。

“你猜的没错,不用这么看着我。”严浩翔将视线瞥向窗外,指尖掏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嘴角抽起来。

“你问我知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今天要搬走,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但我知道他喜欢你。”

宋亚轩眸子一沉,却没能张口。

“刘耀文说要搬走是假的,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薄唇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明明抽烟是习惯,此刻却呛人。

“可把他赶走的人,是你啊宋亚轩。”

严浩翔转过头,仰视宋亚轩,嘴角噙着淡笑,若不是他眼底的倦意,宋亚轩会一拳挥上去。

可宋亚轩只是紧了紧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严浩翔望着宋亚轩紧攥的手,嘴角笑意落下。

“只是有些想不通,你到底哪里值得。”

宋亚轩撇了他一眼,“和你一个人局外人有什么关系。”

风铃轻响,宋亚轩根本没有心思和严浩翔拉扯,门开了又在风中和上,咔哒一声,严浩翔眼前又是一片清冷。

透过玻璃窗,宋亚轩冷冽的背影渐远,严浩翔他灭了烟,脸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严浩翔说的话在宋亚轩心底一遍遍重播,每走一步,胸口便钝痛。

刘耀文会去哪,宋亚轩一点都不知道,他跑遍了大街小巷,甚至去了那条情侣泛滥的小巷,去了公园,去了桥洞,可都没有少年宽厚的背影。

他宋亚轩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喜欢,论什么在意。

已经不知是几点,宋亚轩双腿酸胀,两步当作一步跨上阶梯,心脏跳的比仍何时候都快。

宋亚轩穿过空荡的走廊,将钥匙抵在门锁处,冷风灌进衣领,走廊总是通风,挡不住雨,挡不住寒意。

要转动的手缓了下来,宋亚轩呼吸沉重,他低低头,卸力地靠在门上。

他都把钥匙还回来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屋子里。

宋亚轩前从未有的感到失意,心脏从狂跃坠落至不曾有波澜的湖水里。

严浩翔说的没错,是他吧刘耀文赶走的。

他顺着门缓缓坐下来,头顶有盏灯泡,勉强照亮一隅,熟悉感溢上心头,只不过那人是被自己赶出来,抱着只破书包,像刚从路上捡来的小狗,还来不及收拾自己。

那时候,光就这么落在发梢上。

“前阵子还唱过小情歌,最近怎么总是……阴沉沉的。”

“不知道啊,最近王择那哥们也好久不见了。”

“诶,听说了嘛?好像是王择想找宋亚轩复合,被宋亚轩甩脸色,心理受伤才不在这片了。”

“好像是宋亚轩脚踏好几条船,跟人闹掰了。”

宋亚轩夜场除了乐手驻场,平时便在吧台做调酒师,偶尔也会调剂到服务员。

此时,他正靠在柜前冷眼对投诉酒太苦的顾客。

“你们调的这是什么东西?能喝吗?赔钱!”

宋亚轩淡淡,“出门左转有派出所。”

骂骂咧咧的顾客,“你这人讲不讲理!”

“我讲理了,要警察什么用。”

“……”顾客似是忍无可忍,就要破口大骂。

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喊声,嗓音宏亮,穿过了喧扰。

宋亚轩猛地抬头,眼神里散着光亮。

他一个跨步,越过吧台,着了火星似的跑向大门,留那人站在原地疑惑。

是一束白花,宋亚轩叫不出来名字。

在门外开门的服务员看着孑然一身回来的宋亚轩,忍不住道。

“第二次了,是同一个人吗轩哥?”他瞧着宋亚轩手里不起眼的花束。

“不过这人也太磕碜了,一看就是花店里最便宜的花,脸一点插花的艺术感都没有。”他摇摇头。

宋亚轩舔了舔唇,低头望着手里的白花,指尖还在发虚。

他追出去,却只追到一个小朋友,脸上脏兮兮的,像涂了层灰尘,他问花是谁给他的。

“就是以一个路人哥哥,我也不认识,他还送给我一颗糖。”小朋友小嘴一咧,露出白牙,给他展示美味糖果。

宋亚轩已经半个月没有看到刘耀文了,他每天都回去严浩翔那里问有没有看见他,时间久了严浩翔干脆再也没来过奶茶店。他甚至在大街小巷里看,小得没有,会不会有老的。

直到昨天不知谁送来的花。

“这花可能不是花店的。”宋亚轩的声音意外轻柔。

“那哥哥还说,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白花很小朵,一簌簌簇拥在一起,掩盖了绿叶的残缺,有几朵已经泛黄了,奄奄地耷拉着。

估计是哪片草丛里采来的野花吧。

宋亚轩抱着花束,走回吧台,那顾客也觉得没了趣味,已经离开了。

他掏出手机,又给刘耀文发了条消息。

对话框满满都是宋亚轩发给刘耀文的信息,可没有一条得到回音。他看了眼上一条消息,莫名有些泛酸。

他想,在情事上他曾几何时有这样的难受。

‘今天的花我不喜欢,我喜欢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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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台风市,街道开始逐渐变得冷清,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忙,谁也没傻到在室外选择过多停留。

虽然还没有到下雪的程度,但冷冽的寒风依然能穿透身上厚重的服饰,将人冻得手脚蜷缩。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早啊。

而此时马路的巷口边,一扇雕刻着独特花纹的黑色大门前,正站着一位身着白色棉服,手捧热饮的年轻人,望着萧条的街景若有所思。

“又一年了。”真好。他笑眯了眼。

咕咚咕咚喝完了手里的豆浆,手一扬,空杯被高高的抛起,随后精准的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他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微笑着推开了身后的大门。

随着少年人的动作,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幢看起来有些历史的两层式老宅子,典型的江南风格建筑,目光所及皆是清一色的青砖白墙和黑瓦。犹如一副悬挂的水墨画,在一系列色彩斑斓的现代建筑里显得格格不入。而屋檐底下悬挂着的两个红色灯笼成了唯一张扬的颜色。

如此闹中取静的一幢古老建筑,按理来说很容易引人注意才对。但其实不然。这里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磁场存在,低调又带着神秘。所以即使在人来人往的巷口,也没能够勾起行人的一丝一缕好奇。

就好像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忽视,甚是古怪。

可若是有人得以进入房子内部,说不定就会看见二重门墙上悬挂着的黑色牌匾。上面是用红色水墨书写的五个大字。

笔法藏劲,似有游龙,卧而待起。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会儿的特殊管理局内,还未进门就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阵阵嚎叫。声音之凄惨,直让刚进来的马嘉祺硬生生收回了迈入一半门槛的脚。

探头一看,只见丁程鑫蹲在自己平时办公的桌上,对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七个泡澡桶笑得一脸真诚,份外温柔。

仔细一瞧,哦,桶里那几个哭天喊地的小脑袋好像是自己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在桶里挣扎的几人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马嘉祺,仿佛看到了救星。

马嘉祺只感觉眼前一晃,一堆人张牙舞爪就扑了过来。

请问现在逃跑还来的及吗?

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剥光泡桶里了。

“……”怎么了?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呀~!丁程鑫开心的拍拍手,顺手摸摸每个人的头以示安抚。美曰其名雨露均沾。

无视掉大伙儿怨气冲天的抗议,勾勾手指头,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宋亚轩立即会意,拉来一旁装有碎冰块的小推车,挨个儿给每人桶里来几瓢。

只是这瓢有点儿眼熟啊。

资深干饭人张真源一摸下巴,认出来了那就是厨房陈妈用来舀水洗锅的瓢。上面还粘着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油渍呢不是?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嫌弃就是了,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惨烈的尖叫。震得他耳膜生疼。

“卧槽啊啊啊啊啊~”这是冻到只会靠本能嚎叫的狼崽子刘耀文。

“嗷丁哥你不是人啊啊!!”这是一早被揪起来做苦力又被抓来受苦受难的医仙贺峻霖。

“有道是万物皆空,万物皆空,万物皆是空。”这是看起来淡定实则快要暴走的只能努力自我催眠的严浩翔。

丁程鑫作势掏了掏耳朵,给每人手里发了一根针和线,略带嫌弃的制止:“别嚎了,丢不丢人?都省点力气,乖乖泡个五分钟,然后将你们手上的线成功穿到针上才能起来。”

大冬天vs加满冰的水简直堪称十级狂虐武器,别说五分钟,多待一秒钟都觉得马上要化身为速冻饺子了。

“加油!!我们能行!”

不就泡个冷水澡嘛,马嘉祺身为队长,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以身作则,给大家树立个榜样。

奈何本身就是几人里最瘦的一个,缺少肌肉热量的供给,一把骨头自然没有多大的作用,话音刚落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先抖为敬了。

真是用到肉时方恨少,草率了。

眼前的冰不是冰,面前的雾不是雾,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哦,是温泉里袅袅升起的仙气。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医师,为什么每次都要一起跟着遭罪。贺峻霖有话但是不敢说。

“……”严浩翔专注泡澡冻到只想和太上老君探讨一下介不介意多添一个徒儿。

“丁…丁哥,你又上哪…哪研究出来的奇怪方…方法,大冬天的还让人…让人有个活头吗?”刘耀文哆嗦着表达不满。。

“丁哥前两天去海上应急救援队总部观摩了。”

宋亚轩两手各抓着一保温杯晃过来,好心的给受难的兄弟解答:“丁哥要喝姜茶吗?”

“咋那么多废话?上周执行的那个任务你们几个被关在冰库里冻一晚上差点集体被送走的教训忘了吗?”

说起这件事丁程鑫就心有余悸,本来是个难度级别不高的小任务,所以自己和马嘉祺就决定留在家里,让几个小的出去锻炼锻炼。

谁料想这几个憨憨会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冰库里。冰库里没信号没法求助,最后等严浩翔想起来用小鬼来通知他们的时候都已经冻半宿了。

天知道当他和马嘉祺两人赶过去打开冷库的门时那场景有多吓人。

好家伙,几个抱成一团的冰雕,费了好大劲才给一个个掰开搬回家。

好像理是这么个理,所以理亏的几个人没敢再反驳。

丁程鑫伸手接过宋亚轩递过来的保温杯顺手撸了把他的头毛,示意他坐上来。

马嘉祺看着堪堪挤在桌角边边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有些欲言又止。好想说你俩坐我办公桌坐就坐了还盘腿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啊?

看没看见我那摇摇欲坠的好不容易搞来的高配置笔记本啊?!

马嘉祺的心理活动反正两人是听不到的,这俩正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各自的姜茶,还不时对着桶里的各位评头论足。

“贺儿煮的姜茶真好喝!”宋亚轩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咽,惹得腮帮子鼓鼓的。

丁程鑫忍不住伸手去戳,结果戳猛了差点被喷一身。

“翔哥的肱二头肌练得真不错!”

“小马蹄太瘦了,身材都没啥看头!”

“耀文是不是最近饭吃多了,腹肌都快没了?”

瞧瞧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看这俩人悠闲的样子感情是把他们当助兴节目就着喝上了?大伙儿能忍刘耀文可忍不住了!

宋亚轩反应过来冲着刘耀文龇牙,也就敢威胁他了,有本事正面和丁哥刚啊。

“我要不行了~放过孩子吧。”贺峻霖搓着手臂上一直冒不停的鸡皮疙瘩求饶。

“放心吧冻不死人,你丁哥我现场试过才套回来的。”丁程鑫

“张哥好厉害!”看戏的宋亚轩看着稳的一批的张真源由衷的赞道。不愧是曾经和特种部队一起训过的人。

张真源非常淡定,双手环胸悠然自得靠着桶闭目养神,视满桶的冰块为无物。而相比另外几个,那简直活像倒进开水里的虾,胡蹦乱跳。

听到宋亚轩夸自己,真源睁开眼睛表示要低调。悄无声息放下抖得像患了帕金森的手。

没被认同的刘耀文很不爽:“凭啥今天宋…宋亚轩儿可以…不…不训练?!”

宋亚轩皱巴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早上贺峻霖给的退烧贴利落的撕开往额头一拍,然后往丁程鑫肩膀一靠,作西施捧心状……哦不对是捧头。

刘耀文气笑了,道具还挺齐全,敢情一大早使唤他非得七个泡澡桶都要扛过来是为了摆着好看吗?明明生龙活虎的现在跟哥搁这儿装病逃训练是吧?

“把你舌头捋直了再讲话。”丁程鑫换了只手托住下巴。不耐烦的啧啧两声。

宋亚轩也有样学样跟着换动作,直把刘耀文气的牙痒痒。

“多大点事儿?能不能成熟点?丁哥的话是不是不听?”马嘉祺转过头板着脸训他,偷偷冲他使眼色,刘耀文立即会意。

接到暗号的几个难兄难弟瞬间默契的达成一致目标。

“时间到,开始穿针!”

得到指令的几人抖抖索索的开始尝试穿针。

冻的僵硬的手指根本无法听从身体的调令,这会儿倒是没感觉到冷,反而浑身烫的发疼,但深知越磨蹭越受罪,哆哆嗦嗦陆续的完成了。

“又是张哥第一个!”宋亚轩笑眯眯的拿来好几条毛巾候在一边挨个儿给披上。

“都挺不错,整套下来五分钟之内都完成了,下次咱争取时间翻倍啊。”丁程鑫很满意,宽慰般拍了下每个人的肩膀:“辛苦了,里边还有姜茶,都喝点儿。”

大伙儿闻言只差脚下一滑没给跪下。

人多壮人胆,几人迅速围成一圈趁丁程鑫毫无防备一鼓作气抬起来就塞桶里了。

刘耀文负责按头,马嘉祺严浩翔各自把住一边肩膀,贺峻霖开心的拉过小推车直接把冰桶扛起来就倒。

都这个份上了,莽就对了。

然后是宋亚轩,目睹了这残暴一幕的小宋已被惊呆,完全没想起来要跑,等回过神来已经和丁程鑫一起隔桶相望了。

贺峻霖阻拦都来不及:“不是说好只扔丁哥吗?”

“好兄弟当然要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啊!”

得逞的刘耀文笑得可欢,捞起一把冰块就往宋亚轩衣服里塞,听着小宋嗷嗷心情特别舒坦。

虽然后来被教训的挺惨的,但这都是后话,至少现在心理平衡了哈哈哈!

丁程鑫牙齿咬的咯咯响,站起来长腿一迈边走边活动着身体。水迹淌了一路。

看来弟弟们都长大了呀,越来越抗揍了。

“哥……哥!错了错了!丁哥饶命~!”开玩笑,该怂还得怂。

刚还得瑟的几人立即化为惊鸟四下逃窜。求饶声在训练馆里久久回荡。

好在一通电话打断了这番打闹,众人这才纷纷回到管理局办公室。

“39.1℃……”贺峻霖面无表情的读出体温计的度数,朝站在一旁的刘耀文翻了个白眼。本来早上只是有点低烧,这下倒好,变成高烧了。

刘耀文尴尬的挠头:“我没想到他是真烧了。”

作案同伙严浩翔和张真源也一脸歉意的上前摸摸烧的脸颊通红的人。

“没事儿,贺儿帮我吊个针一会就好了。”宋亚轩安慰道,自觉的把身上的羽绒外套拢好,并扣上帽子。

贺峻霖捧住他的脸揉搓几下笑了:“怎么这么乖呢?”

“来活了各位。”只见马嘉祺一脸严肃,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

“换衣服去了。”张真源指了指门外。

话音刚落丁程鑫就到了,马嘉祺将电脑放在办公桌上,示意大家靠过来

此次要执行的任务地点在G省Y市的一所私立高校,因为陆陆续续发生了数起学生自杀事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该校目前已被封校停课,然而怪就怪在自杀事件并没有因此停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学生离奇的在严森看守的校内结束自己的生命。

截至目前为止,自杀案件共累计13起。

一时间网络上各版本的舆论传的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当地警方一筹莫展,只能加强校园巡护并安排学生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心理辅导。

案件上报给总部,上级怀疑有灵异作祟,故案件被转至特殊管理局处理。

“G省啊?那不得出外地?”严浩翔问。

“对,事态紧急,我们得马上出发。”马嘉祺当即安排:“等不及订票飞了,学校地理位置偏,咱们直接开着小飞过去。飞行申请我现在发。”

“大家做好准备,半小时后我们后山停机场集合马上出发。”

“收到!”众人得令后立刻散开各自进行准备工作。

“亚轩儿怎么样了?”马嘉祺担忧的询问正在给他挂针的贺峻霖,宋亚轩是团队里的乐师,负责超度工作,要是这次没法一起出发,那就只得用符咒强制超度了。

“人都烧迷糊了你说呢?”就开会这点时间宋亚轩都已经烧得沉沉睡过去了,贺峻霖利落得将针头固定好后接着回话:“他体质特殊,这次任务恐怕没那么简单,耗几天时间都未必能顺利解决,有他在的话多少要好点,实在不行只能呆会在飞机上继续给他挂针了。”

马嘉祺觉得可行,于是默认了这个建议。

半小时后,七人全部坐上了管理局的直升机。

张真源和马嘉祺负责直升机的驾驶。

“前往坐标北纬23度38分56秒,东经107度33分59秒。”

“油量充足,没有问题。”

“天气稳定,全程大约2小时,可以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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