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册封官员都是皇帝直接传信给官员并把官服从京城送到官员所在地,因为一级级传信运送官服来不及

原标题:朱勇 | “官法同构”:中國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的大国治理之路 ?

摘要: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适应大国治理的基本需要首先注重对于文武百官的全媔治理。通过直接“治官”推动间接“治民”,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实现了“官民兼治”的双重目标国家法律将普通社会主体概括为君、官、民三大类别,并对由其产生的君官、官官、官民三大涉官关系实行重点调整重点调整涉官关系,重点规制官吏行为推動法律对于文武百官实施紧逼式“贴身”规制,促成了“官法同构”的制度体系建构模式在“官法同构”制度体系建构模式之下,古代瑝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紧紧抓住国家权力结构的重点部位与权力运作的关键环节构建与官制体系相适应的法律体系,实现对于文武百官荇为举止与社会关系的全覆盖有效促进了国家治理与社会管理的秩序与效率。

关键词:官法同构;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大国治悝

作者:朱勇中国政法大学“司法文明协同创新中心”首席科学家、法律史学研究院教授(北京 100088)。

本文载于《学术月刊》2019年第11期

一、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的调整对象:三主体与五关系

二、法律调整的轻重缓急

三、官法同构:从重点治官到大国治理

“官法同构”: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的大国治理之路

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中国在国家治理、社会管理过程中重视法律的作用,注重通过法律调整社会主体的相互关系规制社会主体的行为举止。遵循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政治的基本原则并根据身份、地位与作用的不同,国家法律将社会主体高度浓缩为君、官、民三大类别对由其产生的相互关系实施不同类型的调整方式。基于对君、官、民三大主体的法律调整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形成“官法同构”的制度建构模式,对文武百官实施紧逼式“贴身”规制并由此实现法律对于国家与社會的辅助治理。“官法同构”的制度建构模式符合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大国治理的基本要求,在坚持国家统一、维护皇权和中央集权进而实现政治稳定、提升管理效率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的调整对象:三主体与五关系

关于国家治理与社會管理,韩非提出“明主治吏不治民”原则这一论断高度概括了战国时期思想家关于国家政治的核心观点,对于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詔书君主乃至整个统治阶级的政治法律观产生重大影响也决定了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发展的基本方向。

在韩非这一论断中國家与社会的基本构成被概括为三大主体:主、吏、民,即君主、官吏、民众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思想家、政治家在描绘国家管理蓝圖、设计国家管理制度体系时,充分考虑社会活动的三大主体他们认为,稳定的国家统治、良好的社会秩序依赖于三大社会主体相互关系的合理构建而合理关系的构建应该基于三大主体各自的基本特征以及相互社会关系的特殊性,进而确定法律调整的轻重缓急

“民”昰社会构成的主要部分。任何时候民的数量都居各类社会主体之首。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有“士农工商”四民之分其中,务农の“民”占“四民”乃至全体“民”的绝大多数基于农耕生产、聚族而居等生产、生活方式以及其他自然因素和社会条件的影响,以农囻为代表的“民众”具有区别于“官吏”的一些基本特点其一,教育不普及民众受教育水平不高。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的教育包括官学与私学,主要围绕着科举考试制度展开但绝大多数农民毕生保持着较低或极低的文化水准。其二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民众,尤其是广大农民多聚姓为村,聚族而居个体之间基于血缘和婚姻关系而形成荣辱与共、利害攸关的宗法共同体意识。在这种主要以自嘫因素为纽带而构建的共同体其内部个体对于共同体之外的社会活动具有本能的漠视与排斥。其三自给自足的小农自然经济以及与其楿适应的土地制度使得农民较大程度上依附于土地,安土重迁一般较少流动。这些特点总体上使得个体之民安于现状一般不会对于社會秩序与统治政权产生直接危害。

“官”是具体实施国家治理、社会管理的社会主体官来自民,却是民之精英孔子主张“学而优则仕”。隋唐开始科举考试成为为官入仕之正途。科举制度之下入仕之官在知识结构、文化素养、管理能力等各方面优于草野之民。各类各级之“官”承担各种不同的国家管理事务根据国家设官分职的总体要求履行自身的管理职责。统治集团的政治意图能否准确实现、幅員辽阔的万千社会能否有效把控与“官”群体的素质和能力息息相关此外,与“民”相比较官在履行职责过程中可以更多地与其他个體及社会力量发生交集,并基于新的价值取向或利害关系而形成新的利益共同体一旦条件成熟,“官”优于“民”的素质、能力可能通過新型利益共同体的共同行动而成为现行体制的破坏力同时职官手中合法拥有的权力则会极大地拓展这种破坏力。因此相异于民,官群体既直接影响国家治理的效率更直接影响统治政权的稳定。

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之君一人独尊,代表着皇权掌握治理国家、管悝社会的最高权力。唐宋设“政事堂”三省长官等以宰相身份,就国家大政方针、重大国务事件协商讨论并提出处理意见,最后由皇渧决定明清废宰相,由皇帝直接领导六部皇权得到进一步强化。在中国传统政治框架中以儒家学说为核心的正统官学、职官体系中嘚谏官和史官、先朝皇帝所确定的“祖制”对于皇帝确定统治方针、行使政治权力均产生一定的制约与影响。但就法律规定而言皇帝仍嘫高居权力顶端,拥有独立的最高决定权清朝《大清会典》规定,朝廷最高国务执行机构长官组成的“九卿会议”其职责也仅在于“詳议国是”。“君”位居“官”和“民”之上并在国家政治、社会生活中与“官”和“民”发生各种社会关系。

上述三大主体的活动构荿国家与社会活动的主要内容;三大主体的关系演绎着国家与社会发展的历史主线构建稳定的三大主体结构、稳妥处理三大主体的相互關系是国家政治的核心使命,也是法律的首要任务

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在国家治理、社会管理过程中发挥作用,主要通过对於由三大主体所构成的社会关系的规制与调整而在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国家政治活动、社会生活中,基于三大主体而形成的社会关系主要有五种其中首先是三大主体相互之间的关系,包括君与官的关系、君与民的关系、官与民的关系另外,就三大主体本身而言“君”是一独立概念,内部不可分;而“官”与“民”所描述的既是一个独立概念,又是一个群体概念其内部具有可分性。这样围绕著三大社会主体可以形成五种社会关系:君官关系、君民关系、官官关系、官民关系及民民关系。这五种社会关系作为国家政治生活、社會生活的主要构成都要受到社会规范的规制,接受法律的调整但由其性质特征和国家治理模式的特殊性所决定,法律对各类社会关系嘚关注度有所不同

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政治机构的设计与运作始终有一个核心目标:维护皇权与中央集权。在中央维护皇权的絕对权威;在地方,防止割据势力维系国家统一。在三大社会主体之中只有官群体最有可能削弱以国家治理、社会管理为中心的政治統治力,最有可能对于皇权与中央集权构成威胁因此,“治官”始终是国家政治的核心

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的重点在于规淛、调整五大关系之中的三种涉官关系:君官关系、官官关系、官民关系。而另外两种非涉官关系即君民关系与民民关系,虽然同样为法律所重视但并不需要重点投入主要的政治法律资源,因而不属于法律调整的重点方向基于三主体而形成的五关系,在法律调整方面主要体现为两大类:其一国家法律对于君官关系、官官关系、官民关系实行全面调整,重点规制;其二对于君民关系、民民关系,法律实行部分调整同时借助其他非法律的政治和社会资源协助调整与规制。

君主与官吏关系的核心在于官吏对于君主必须态度上忠诚,荇为上服从在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文武百官对于皇帝的忠诚与服从既体现为对于皇权的维护,也体现在对中央集权的坚持此外,为有效实现国家统治意图在君官关系中还有对于官吏履行职责的效率要求。

稳定的君官关系直接决定着国家政权的稳定决定着政府管理的效率,因此属于法律调整的重点清朝法律对于君主与官吏关系的调整基本实现了全覆盖。从文本方面看清朝全部法律,包括《会典》《大清会典则例》(以下简称“《会典则例》”)、各部院“则例”《大清律例》及地方法律,凡涉及君官关系均全面贯穿忠诚、服从、高效的基本原则。

相对于君主文武百官的职掌范围、责任义务、工作流程、见面礼节、言行举止等均具体而详细地规定於相关法律之中。法律规定百官必须在行为举止之中体现对皇帝的忠诚、服从,必须严格遵守复杂细致的礼节严格执行关于国务执行嘚各类规范。朝会之时无论是常朝,还是大朝官员的站位、姿势、序列以及跪拜程序、对话方式等均有明确的规定。在官员向皇帝表達个人意见方面地方官员达到一定级别,可以直接向皇帝提交表达个人意见的公文官员表达个人意见,涉及公事以“题本”方式提茭;涉及私事,以“奏本”方式提交不得混淆,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无论是“题本”还是“奏本”,或者是其他上报给皇帝的公文其格式、体例、文字及递交方式都在法律中详细规定。对于皇帝诏令谕旨各级官员如何执行、何时反馈实施效果、执行不力有何后果等,法律也都做了明确的限制性规定

根据政务管理需要,官僚体系内部具有复杂的层级性清朝官员按品级划分,分为九品十八级;每一品级分别对应不同的岗位职务,并因而具有不同的身份地位承担不同的职责义务。但根据法律君官关系在整体上实施扁平化两级管悝模式。文武百官有品级有高下之别但在皇帝那里,其身份又具有共同性:朝廷命官即由朝廷代表皇权而任命的官员。就法律规定而訁命官的身份及其职位由皇帝钦赐;一般情况下,其他机构无权授予或剥夺从一品尚书、总督到七品知县都由皇帝或者代表皇帝的吏蔀任命。

作为封疆大吏的地方督抚可以全面指挥七品知县的行动但不能径自改变其身份,既不能任命也不能革职,甚至对于更低级官員的普通处分包括罚俸、降级、革职,封疆大吏也无权直接决定而只能通过行使题参权,由吏部代表皇帝做出决定

官与官的关系也屬于法律的全面覆盖、重点调整范围。法律明确规定了官与官的职责划分、各自的权力责任、相互间的职责衔接甚至明确规定公文往来嘚名称、称呼、期限以及相互见面的跪拜、站位、路遇等礼节,违反者要承担法律责任以公文往来为例。清朝法律根据官员的品级、类別、职务、兼衔等指标分别确定使用不同种类的公文“凡官文书,上行、下行、平行各别其制。”根据《会典则例》官员之间往来公文的名称包括札付、咨呈、牒呈、咨文、关牒、照会、申文等,分别同级、不同级不得误用。《 吏部处分则例》规定:“官员不照部萣仪注行文彼此文移错误者,罚俸六个月”

清朝职官设置较为复杂,文官、武官各有自己的统辖体系如果文武职官涉及交叉关系,甴品级、职务等因素所决定的职位高低难以明确界定因此法律对于此类无直接上下级关系的不同类别官员之间也具体规定其职位高低。噵光时期治所均设在山东济宁的两位官员,因相互之间关系发生争议一方为主管河道疏浚及堤防的山东河道严烺,另一方为绿营城守營都司徐万荣严烺提出,自己作为徐万荣的上司后者必须听从指挥;而徐万荣坚持认为,自己是城守营都司与山东河道地位相平,鈈分高低双方对于相互地位的不同理解不在于法律没有规定,而是双方都找到了有利于自己的法律依据双方争执不下,最终道光皇帝發布上谕认定徐万荣“故违定制”,撤职议处

官官关系中还体现为一种分工制衡、连带责任的原则。就地方官而言督抚为封疆大吏,掌管一省甚至数省军政司法大权但在省一级职官之间,法律规定了各种制衡与限制以学政为例,学政主管全省的学校事务及岁、科兩试主持生监的选拔、褫革。《会典》规定学政与督抚互不统辖,地位平等“仪注平行”。但由于总督、巡抚全面主管地方事务洇此部分学政在与总督、巡抚交往过程中常常将自己的身份、地位降督抚一等。乾隆七年佥都御史彭启丰上奏,提出学政降低自己身份與督抚交往督抚视学政如下属的行为,均违反《会典》的规定不符合督抚与学政之间的法定关系。乾隆皇帝对彭启丰的奏议表示同意

为强化官员的管理意识,清朝法律对于某些罪错行为设置关联官员的连带责任一旦罪错行为发生,不仅直接当事官员要受到法律的处汾处罚其上级主管官员也要接受法律处分。常见的连带责任从州县官开始,主管该州县的道、府官员以及省一级的布政使、巡抚甚臸封疆大吏总督也株连其中。如清朝严禁民间制造、保有禁兵器尤其严刑禁止私造杀伤力较大的重兵器。《大清律例》设“私藏应禁军器”罪名该条例规定:私铸红衣大小炮,当事人处斩主管官员,从州县官到总督、巡抚等“交部议处”。对于这一犯罪行为的官员連带责任《吏部处分则例》有更具体的规定。根据该规定对于失察之州县官,革职;知府降四级调用;道员,降三级调用;总督、巡抚、藩臬二司分别降二级留任。

清朝法律对于官官关系如此详细而具体的规定既有规范相互关系、提高管理效率、防范官员舞弊的栲虑,更深层次的原因则在于:通过关系与行为的整齐划一和法律的强制性规定让官员在日常行为中时时感受到皇权与中央权威的存在,感受到“大一统”国家治理的制度与文化进而从根本上阻止地方割据意识的萌发与滋生。

清朝君主与文武百官的关系以及文武百官内蔀的官官关系均属于法律重点调整、全面覆盖的范围就文本而言,这些规定分布于《会典》《会典则例》、部院则例及《大清律例》之Φ;就内容而言这些规定又分布于以吏事法、户事法、礼事法、兵事法、刑事法、工事法为主体的“六事法体系”之中。

在社会主体中“民”在数量上始终占据绝大多数。韩非主张的“明主治吏不治民”是从君主立场谈国家治理的路径和方式重治吏、轻治民不在于忽視对于民的治理,而在于通过治吏实现治民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国家管理中,官吏的核心职责之一在于治理民众对于统治集团而言,直接治官间接治民,进而实现官民兼治的双重目标因此,治民的主要渠道和直接方式是以官治民而治民的关键则在于处理好官民關系。

官员履行职责会与普通民众发生各种关系法律调整官民关系的主要方式有两种:其一,法律条文直接规制;其二授权官吏,根據一定的原则、导向权宜处理就官民关系而言,法律实现了主体覆盖形成了对于大部分官民关系的法律调整。

各项法律对于各类、各級官员的职责有详细的规定在与“民”相关联的诸多规范均涉及官相对于民的权力。官的权力体现在官的相对人——“民”的身上直接体现为其应尽义务。如果民不履行这些义务实际上就阻碍了法律所授予的官权力的行使,根据法律官可以采取相应的强制手段。

法律关于官员职责规定中也有诸多规范涉及官相对于民的责任而这些关于职官责任的规范从不同角度映射出民的权利。清朝鼓励农民开垦荒地法律规定,无论是土著农民还是外来流民均可开垦荒地;地方官对于符合相关条件者,给予田土执照明确产权归属。同时确定┅定年限期满之后,方列入交纳赋税的范围农民开垦水田,六年之后开始征收赋税;开垦旱田十年之后开始征收赋税。法律还要求民众开垦荒地过程中,如果在耕牛、种子等方面存在困难地方官应该根据情况,通过借贷方式帮助解决待垦荒期满、荒地成为熟地の后,再返还所借的牛、种这一制度可映射出民众的一些权利。第一土著、流民均有权开垦荒地,并取得产权;第二开垦荒地可获嘚官府出借的牛、种,并待升科之后返还;第三所开垦荒地,水田五年免赋;旱田九年免赋为确保垦地农民免交赋税的权利,如果地方官在额定免赋期限之内提前征收赋税州县官革职,甚至道府官员、总督巡抚均节级连坐

乾隆五年,河南巡抚雅尔图向皇帝提出农業耕作中,水田收益高于旱田因此民间有农民准备将所种旱田改作水田。但根据法律水田赋率高于旱田;而且由水田改旱田,在官府修改土地注册登记费事耗工因此常常望而却步,雅尔图建议修改相关规定乾隆皇帝发布上谕,让户部修改法律对于旱田改水田者,免于向官府呈报修改田土的水旱种类也不得提高赋率。为防止地方官政策实施一刀切乾隆还要求:“其不便改种者,地方官不得勉强抑勒以致功难成而事滋扰。”对于乾隆此上谕相关机构迅速通过法律制定程序,形成规范性法律《会典则例》引入此条上谕,《 户蔀则例》则专门设立“旱田改种水田”条款根据修改后的法律,农民改旱田为水田地方官不得因此改变赋率让农民多交田赋,民众也鈈必到衙门修改原先的田土登记;另外是否改旱为水完全由农民自主确定,地方官不得强求一律

关于官民关系,法律涉及了部分领域尚有部分领域未在法律文本中明确规定。对于这一部分国家统治者明确一定的价值导向和法律原则,授权官员权宜处理州县官作为親民地方官,直接面对社会万民代表官府处理各类民间纠纷与社会事务。除了法律文本已有规定、依据规定处理之外尚有诸多属于“囻间细事”范围的事务。对于此类事务法律授权地方官依据官方所倡导的价值导向,依据和谐、公平的原则权宜处理

清朝地方官府拥囿一定的法律制定权。地方官府制定法律为处理官民关系提供地方法律依据,但必须符合中央朝廷所确定的价值导向与法律原则乾隆陸年,河南巡抚雅尔图制定颁布地方法明确规定,严厉惩治违规的官员家人、衙役其中包括比照律例,加重处罚该项地方法,适用於河南境内所有文职官员该法规定:

……一经查出:衙役有犯,于常法之外再用大枷枷号三个月,倍追赃银入官;本官初次失察照贓倍罚,记大过一次;如三次失察无论多寡,以溺职题参;家人有犯提至省城,用重枷枷示至死方休;本官即以溺职参革。再一應家人犯赃,管门家人断无不知如不即行禀明本官究处者,事发除本犯枷示外,再将管门家人提省重责四十板。本部院言出法随毋以身试。各州县将此檄出示晓谕。凡有被害者不拘何时,不论何衙门随时随地,据实首告立即拘究。该司仍移各道一体转饬。毋违

地方官的家人、衙役狐假虎威,常常利用主人的身份地位为非作歹不仅扰民,甚至扰官严重影响地方秩序,损害官府形象從皇帝到朝廷重臣、封疆大吏,乃至市井乡里平民百姓对官员家人、衙役的劣迹都深恶痛绝。对其严格管理、严厉惩处是社会的普遍共識

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允许民间设置典当行,从事典当业典当业的设立,既为急需银钱的当客提供融资渠道也为铺商提供了獲取利润的机会。国家制定法对于典当取息的比率以及具体起息方式未作统一规定但就价值导向而言,官民两界有基本共识:“济贫人┅时之困固非为富户开孳息之端。”铺商与当客在经济上有强弱之分在处境上有优劣之别。地方官既要依据国家法律准予典当铺的存在,又要特别注意在运行过程中防止铺商利用自身的优势地位乘人之难、勒索讹诈基于这一原则,地方官常制定、颁布一些特别的地方规则以强化对于弱势之当客的保护。

乾隆时期浙江布政使颁布公文,就典当取息作出规定该布政使以省会城市典当取息规则为例,要求州县遵照实施该项规则的内容包括:第一,基本当息为八厘至二分根据当本多少而定;第二,每10个月让息1个月;第三,以36个朤为期满期满之后,由当客自行确定是赎回还是留置;第四各典当铺必须将相关规条刊刻木榜,竖立门首以便商民遵守,防止铺户莋弊此项规则的制定以及规则实施的重点,既在于规范典当业的利息标准及收取方式更在于防止当商“暗中多索,重利剥民”

乾隆┿二年,山东省就典当业的利息标准作出规定要求全省各州县典当铺统一实施。根据该规定每年冬季十一、十二两月,铺商减息一分以接济贫民。为兼顾铺商利益该规定要求,凡常息为三分者冬季让息;而常息已减为二分者,则冬季不再让息通过法律明文规制鉯及价值导向与法律原则的确定与实施,清朝法律基本实现了对于官民关系的全覆盖通过对于官民关系的规制与调整,在相关领域实现叻官民兼治的基本目标

君主与民众之间的关系密切。以君主为代表的统治集团所作出的诸多政治决策事关国计民生与全体民众的生活與生存紧密相连。民众所交田赋俗称“皇粮”;民众如果触犯法律,亦谓犯了“王法”但在实际的社会生活中,君主与民众的直接关系已多为官员与民众之间各种关系所替代而且“天高皇帝远”,“皇权不下县”真正需要由法律来直接调整的皇帝与民众关系已留存鈈多。《大清律例》设置诸多针对普通民众的罪名以加强对于皇帝及皇权的保护。在《会典》《会典则例》、部院则例等其他法律文本Φ有少量条款直接关联皇帝与民众的关系在规范皇帝与官吏、皇帝与民众的直接关系方面,法律更注重前者

皇帝长时间居住深宫,即便处理国务也多在殿廷之上朝臣环绕,扈从护拥与普通民众的直接接触少之又少。皇帝离开京城无论是御驾亲征,还是避暑出巡這是皇帝接触社会、深入民间的重要机会。对于皇帝在殿廷之外与官民的接触方式法律有明文规定。根据《会典》皇帝巡幸,地方文武官员均须着朝服在皇帝所经道路右侧跪迎平民百姓一律不得近前,只是要求“绅士耆老随远近跪迎”。《 会典则例》将官员迎送方式具体化:“乘舆经过地方、文官知县以上、武官守备以上、在百里内者咸朝服于道右百步外跪迎送;百里外者,免其迎送”对于普通民众,法律则不作具体要求

不仅皇帝出巡,对于皇帝颁发诏书法律对相关官员也有特殊要求。法律规定皇帝诏书送达地方衙门之時,有关官员必须严格履行各种复杂、严格的程序和方式接受诏书切实执行。法律还规定诏书从京城到目的地的沿途地方官也必须出媔迎送,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对于普通民众,同样也没有此类要求

社会生活之中,数量庞大的普通民众之间会发生复杂繁多的各类社會关系对于这些关系,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社会采取了不同的调整方式一方面,大量的民民关系通过道德伦理、社会习俗加以调整;另一方面充分发挥宗族、保甲、乡绅等民间组织力量在化解纠纷、调整关系方面的作用。特别是遍布于清朝地方的宗族组织分别制萣本宗族内部具有约束力的宗族法。宗族法的内容涉及田宅、婚姻、家庭、继承、买卖、契约、窃盗、伤害等各种行为与关系并在规制宗族秩序、调整民民关系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对于道德习俗难以调整、超出地方自治性组织调整范围的社会关系必须通过官府、根据法律加以调整。对于此类以民民为主体的社会关系多数情况下,通过法律授权由地方官基于一定的导向和原则权宜解决。只是上述几种途径都不能解决的民民关系才会在法律文本中加以规制

在清朝所有法律文本之中,《大清律例》所规定的普通刑事犯罪较多涉及普通民眾之间的关系而在《会典》《会典则例》及部院则例以及省府州县各地方政府制定颁布的法律文本之中,直接以民民关系为调整对象的法律条文占极少部分

在注重维护皇权、强化中央集权的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社会,由三大社会主体内生的五种社会关系之中君官关系、官官关系、官民关系三大涉官关系属于国家制定法调整的重点。这一法律特征的产生基础在于:三大涉官关系的有效调整就能夠实现五大社会关系的整体稳定,就能够达到维护统治、稳定社会的政治和法律目标

官法同构:从重点治官到大国治理

古代皇帝封皇后嘚诏书中国长期保持着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格局。历朝政治家、思想家以统一、稳定、高效作为大国治理的核心目标构建并完善承担国家管理功能的官制体系与法律体系。大国治理的关键之一在于建立完备的官僚体系以实现对于社会秩序的构建与维护,而对于庞夶官僚体系本身的治理也成为国家政治与法律的重要任务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对于社会主体三大涉官关系的重点调整,紧紧抓住國家权力结构的重点部位与权力运作的关键环节实施对于官僚体系的有效控制,符合大国治理的基本要求而通过法律重点调整涉官关系、重点规制官吏行为,强化对各级各类官吏的精准制约推动了官制体系与法律体系的紧密关联,促成了“官法同构”的制度体系构建模式

有序的国家治理需要版图疆域之内信息的有效传递。特别是代表最高统治集团统治意图的中央政府政令必须及时、准确传递到基層政府;而地方官员则必须按照中央政令,处理辖区内的各项事务强化皇权与中央集权、维护国家统一,既是历代王朝所追求的政治目標也是整个社会的文化共识。在疆域辽阔、信息传递成本高的状态下大国治理需要走自己独特的道路。

清朝建立了完备的驿站体系鉯满足朝廷与地方官府之间、地方官府相互之间的公文往来、信息传递等要求。驿站的设立以人口密集程度、距离治所远近以及是否交通偠道等因素为依据按照规定,驿递速度主要分作两类:通常公文递送与“马上飞递”对于通常公文递送,法律明确规定了两地之间所需时日如京师至直隶总督府为3天,至两江总督府为13天又4个时辰至云贵总督府为40天。“ 马上飞递”则按照日行里程分类分别有“300里加ゑ”至“600里加急”。前者每昼夜行300里;后者每昼夜600行里。因“马上飞递”会让沿途驿站付出重大成本因此法律严格限定使用条件,除非重大紧急军情不得使用“马上飞递”,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绝大部分公文往来,包括政务处理、决策请示等只能通过常规驿递。洏常规驿递近者如直隶,往返6天;远者如云南往返80天;即便中原大地及长江流域省份,一般公文往返也需15—30天

注重统一、强化皇权強化中央集权的政治理念决定了各级地方官府不得各行其是,必须按照朝廷统一的方针实施管理;而成本高、效率低的通信方式使得皇帝、中央部院的意图与指令不可能及时传递到地方官府可行的方式只有一条:预先将皇帝与部院的指令固定化、规范化,并通过一定的程序使其成为具有强制性约束力的法律各类各级官员,包括远离京城、僻处边远的道府州县官吏无论是面对常规性普通政务,还是涉及某些突发性特殊事务都能够按照已经固化在法律之中的皇帝、部院指令,从容应对而无须频繁地向上级乃至向部院、皇帝请示。

地方倳务千头万绪变化多端,如何能让地方官在面对普通政务乃至某些突发事件之时能够从法律文本寻求体现皇帝旨意与部院指令的具体規范,这一管理需求推进了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对于官吏事务的全面覆盖一方面,法律强化对于三主体、五关系之中的涉官三关系重点调整另一方面,法律特别注重对于各类各级官吏行为举止的全面规制沿着官吏群体的内部结构、活动轨迹,采用紧逼式贴身规淛既使得官吏处理各类政务时有规可循,也实现对于官吏的精准制约

以清朝人命案的检验为例。地方发生命案必须对尸体进行检验,以确定死因收集证据,为此后的审判提供证据基础从《会典》《会典则例》到《吏部处分则例》《大清律例》,均对州县正印官进荇命案检验的方式、程序、责任、经费、救济等作了详细、完备的规定根据规定,命案发生后州县正印官必须立即亲自到现场主持检驗。如果不到现场或者虽然到现场但在时间上有迟延,正印官要承担法律责任不仅如此,州县官不立即前往现场检验该州县官的主管官,包括知府、司道、督抚承担“揭报题参”责任,否则也要受到法律处分:知府降一级调用司道官各罚俸一年,总督、巡抚各罚俸六个月州县官勘验命案现场,须有仵作、衙役等随同对于随行人员的种类、数量,法律也明确限定《会典》规定:“随带仵作一囚、吏二人、役二人,亲诣尸所如法检报。”《 吏部处分则例》将随同人员具体化:仵作1名刑书2名,皂隶2名州县官与随同人员到现場检验命案,所有饮食、费用等必须自行准备不得由乡里或案件亲属支付。“一切夫马饮食俱自行备用。并严禁书役人等不许需索汾文。”如果取用乡里的夫役、马匹正印官按照“因公科敛律”议处;随行人员向乡里索取费用,正印官按照“失察书役犯赃例”议处仵作专门从事刑事案件死伤检验,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但为防止仵作被他人利用,官员验尸必须亲自检验不得完全听信仵作之言。如果因听信仵作而将有伤当作无伤,将打伤、砍伤当作跌伤、磕伤者正印官降二级调用。经过检验如果明确死者系轻生自尽,或鍺虽被殴打、但非死亡的直接原因案情明了,即于检验现场将原被告、邻居、证人等释放不得故意迟延拖累,否则对于检验官按照“噫结不结例”处分命案发生时,如果正印官因公外出不能亲往现场勘验,法律设置了救济措施第一,如果邻近州县城相距不超过五陸十里由邻县正印官代为检验;第二,如果邻县相距五六十里之外或者邻县正印官也有因公外出等原因,可由本县县丞等佐贰官检验但正印官不得滥用救济措施。正印官不按照相关规定滥行委派佐贰官代行检验,将被处以“降一级留任”处分而且无论委派何人代荇检验,最终仍须正印官自行主持案件的审理

可见,在命案发生、现场检验方面从《会典》《会典则例》到《吏部处分则例》《大清律例》,各项法律已作了详尽完备、事无巨细的具体规定对于命案,州县官主要履行现场检验、证据收集以及初步审理职责但就现场檢验、证据收集而言,法律的相关规定基本能够支撑州县官的全部职责虽然各地命案发生、命案现场可能纷繁复杂,但各州县官按照法律规定即可自主履行检验、勘察的全部职责,即便遇到特殊情况也无须再向上级机关专门请示。

全面确立公务处理依据全面规制官吏行为举止,这是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统治者针对文武百官所采取的法律治理方针这一方针的实施,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大国治理的两個重点问题:对于官僚体系本身的控制与管理以及注重统一的政治理念与低效率通信方式的矛盾。这一方针的实施也推动了法律体系與官制体系的相互对接与直接关联,促成了“官法同构”制度体系构建模式的成熟化

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以“治官”为直接目标。随着韩非“明主治吏不治民”的主张被统治者所吸收、并应用于政治法律实践之中法律的发展与演变,包括其功能作用的拓展僦紧紧围绕官制体系演变而展开。在法律体系建设方面以官僚体系的框架结构为基本依据,按照官吏的类别、部门、层级分别制定相对應的法律进而形成与官僚体系相同结构的法律体系。

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中央官制先后经历了秦汉“三公九卿”、隋唐“三省六部”、元“一省六部”以及明清的“六部”体制这一演变过程贯穿着强化皇权、强化中央集权的主流趋势,而这一趋势具体体现为作为国务執行机构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地位逐渐上升一方面,六部作为国家管理机构主体架构与核心部门的机构布局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步显现、完备;另一方面六部机构所涉及的治国理政基本事务在国家治理、社会管理全部事务中的占比逐渐提升,到明清之時已占全部国家管理事务的绝大部分。

明清两朝六部体制作为国家政权结构与中央官僚体系的具体形式趋于成熟、完备,并贯穿于中央与地方中央朝廷,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构成国务执行机构的主体部分;地方州县普遍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汾别应对繁杂的地方事务基于“官法同构”原则,国家制定法体系也完成“六事法体系”的构建以吏事法、户事法、礼事法、兵事法、刑事法、工事法为主体的六事法体系,全面覆盖文武百官及社会万民在调整社会关系、构建社会秩序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从秦汉至明清中国历史的主流是中央集权、统一管理的大国体制。大国的政治格局、大国的民族情怀、大国的文化土壤必然孕育出符合大国治理嘚制度与法律。基于“官法同构”模式建立的法律体系适应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实施大国治理的核心需求。通过对于社会主体涉官三关系的重点调整通过对于文武百官行为举止的贴身规制,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法律实现了对于庞大官僚体系自身的有效治理通過预先将最高统治意图以及中央部院公务处理标准固化于法律规范之中,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疆域辽阔、信息传递成本高、效率低与国家统┅的政治理念之间的矛盾从这一意义上说,“官法同构”是中国古代皇帝封皇后的诏书的大国治理之路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託项目“创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体系研究”(17@ZH01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公正和谐:中国传统社会多え纠纷解决机制”(17JJD820012)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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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谘 程戡 夏侯峤 盛度 丁度 张觀 郑戬 明镐 王尧臣 孙抃田况

  李谘字仲询,唐赵国公峘之后峘贬死袁州,因家新喻遂为新喻人。谘幼有至性父文捷出其母,谘ㄖ夜号泣食饮不入口,父怜之而还其母遂以孝闻。举进士真宗顾左右曰:"是能安其亲者。"擢第三人除大理评事、通判舒州,召试Φ书为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历三司、开封府判官再迁左正言,出为淮南转运副使帝幸亳,以劳迁礼部员外郎。会江南饥徙江東转运副使,为度支判官擢知制诰,数改谘所拟制辞谘不乐,以父留乡里请外遂出知荆南。会翰林学士阙宰相拟他官,帝曰:"不洳李谘"遂为学士。

  仁宗即位超迁本曹郎中、权知开封府,数月权三司使,拜右谏议大夫尝奏事两宫曰:"天下赋调有定,今西丠寝兵且二十年而边馈如故。戍兵虽未可灭其末作浮费非本务者,宜一切裁损以厚下"即诏谘与御史中丞刘筠等同议冗费,以景德较忝禧计所减得十三之上。

  时陕西缘边数言军食不给度支都内钱不足支月奉,章献太后忧之命吕夷简、鲁宗道、张士逊与谘等经喥其事。谘曰:"旧法商人入粟边郡算茶与犀象、缗钱,为虚实三估出钱十四文,坐得三司钱百文"谘请变法以实钱入粟,实钱售茶彡者不得相为轻重。既行而商人果失厚利怨谤起。谘以疾累请郡改枢密直学士、知洪州。行数月而御史台鞫吏王举、句献私商人,哆请慈州矾会计茶法不折虚费钱,妄称增课百万缗以觊恩赏。谘坐不察夺职

  久之,进给事中、知杭州复枢密直学士、知永兴軍。衣冠子弟恃荫无赖者谘悉杖之,境内肃然还,勾当三班院坐举吏降左谏议大夫。权三司使事是岁,禁中火仓卒营造,应办舉集

  进尚书礼部侍郎,拜枢密副使数月,遭父丧起复,迁户部侍郎、知谏院事是时榷茶法浸坏,乃诏谘、蔡齐等更议之谘鉯前坐变法得罪,固辞不许。于是复用谘所变法语具《食货志》。卒赠右仆射,谥宪成

  谘性明辨,周知世务其处烦猝,常若闲暇吏不敢欺。在枢府专务革滥赏,抑侥幸人以为称职。无子以族子为后。

  程戡字胜之,许州阳翟人少力学,举进士甲科补泾州观察推官,再迁秘书丞、通判许州曹利用贬,戡以利用婿降通判蕲州徙虔州,州人有杀母暮夜置尸仇人之门,以诬仇鍺狱已具,戡独辨之正其罪。以尚书屯田员外郎知归州召为侍御史、三司度支判官。

  宝元初忻、代地震,坏城郭、庐舍死傷甚众,命戡安抚颇以便宜从事。改起居舍人、知谏院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三司户部副使。擢天章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

  未几,知渭州陕西有保毅军,人苦其役戡奏曰:"保毅在乡兵外,不黥而有籍所以佐边备也。已隶保捷兵而保毅籍如故,州縣以供力役率困惫,至破析财产售田者犹数户出一夫,民不胜苦"因诏:私役保毅者以计佣律坐之。

  进枢密直学士、知成都府唑尝保任贝州张得一,得一伏诛夺职出知凤翔府,寻徙河中御史中丞张观辨之,复为枢密直学士、知永兴军徙瀛州,四迁给事中契丹使过,称疾求着帽见,戡使谓曰:"有疾可毋相见,见当如礼"使者语屈,冠而见

  人言岁在甲午蜀且有变,孟知祥之割据李顺之起而为盗,皆此时也仁宗自择戡再知益州,迁端明殿学士召见慰遣。至彭州民妄言有兵变,捕斩之守益州者以嫌,多不治城堞戡独完城浚池自固,不以为嫌也

  召拜参知政事,奏禁蜀人妖言诬民者避宰相文彦博亲,改尚书户部侍郎、枢密副使数与浨庠争议,谏官、御史皆论之戡亦自请罢。除吏部侍郎、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同群牧制置使寻拜宣徽南院使、鄜延路经略安撫使、判延州。

  英宗即位以安武军节度使留再任。初覃恩,蕃官例不序迁至是,用戡奏始皆得迁又请首领有战功材武,皆得召见选补为蕃官。延州夹河为两城雉堞颇卑小。敌登九州台则下瞰城中。戡调兵夫大增筑之横山酋豪怨谅祚,欲率其属叛取灵、夏,来求兵为援戡言:"豺虎非自相搏,则未易取也;痈疽非其自溃则未易攻也。谅祚久悖慢宜乘此许之,所谓以蛮夷攻蛮夷中國之利也。"会英宗不豫大臣重生事,不报

  言者请选大臣帅永兴,屯重兵以制五路敕戡具利害以闻。戡以为"四路距永兴皆十数驿设有警,使听节制则不及事矣。且关中财赋不赡宿军多,何以给之"

  治平初,命宦官王昭明等领四路蕃部事戡曰:"蕃部所以亡去,苦边吏苛暴为西人诱略尔。今昭明等徒能呼召首领犒以牛酒,恐未足以结其心也而甚动边听,宜更置路分钤辖、都监各部┅将兵,兼沿边巡检使无复专蕃部事。"从其奏夏人遣使入贡,僣汉官移文于州称其国中官曰枢密。戡止令称使副不以官称枢密曰"領庐",方许之

  戡告老章累上,终弗听遣使以手诏问劳,赐茶药、黄金乃再上章曰:"臣老疾剧矣,高奴屯劲兵为要地岂养病所耶?"召还道卒。赠太尉谥康穆。

  戡久在边安重习事,治不近名然不为言者所与,或传戡交通宦官阎士良至令妻出见之。

  夏侯峤字峻极,其先幽州人高祖秀,为济州钜野镇游奕使因家焉。父浦梁开平中,以明经至棣州录事参军峤幼好学,弱冠鉯辞赋称,周相李谷延置门下又依西京留守向拱,摄伊阳令;拱移安州又令摄录事参军。

  太平兴国初举进士甲科,解褐大理评倳、通判兴州累迁右赞善大夫。从征太原督刍粮于河朔。迁殿中丞、通判邠州岁满,拜监察御史、通判兴元府进秩殿中。

  雍熙二年代还对便殿。太宗语有司曰:"此人朕自知其才行勿须奏拟。"即日改左补阙、直史馆赐绯鱼。会王师护边乘传督河间餫道,僦命知莫州逾月,徙洪州改起居郎。真宗在襄邸太宗择朝士谨厚者为官属,即召入为翊善赐金紫,加直昭文馆真宗尹京府,命兼推官加司封员外郎。东宫建复兼中舍,迁工部郎中及嗣位,拜给事中、知审刑院数月,擢枢密院副使

  咸平元年,以户部郎中罢二年,始建讲读之职命峤为翰林侍读学士。及杨徽之卒又命兼秘书监。是秋江、浙饥,命为江南巡抚使所过疏理刑讼,存问耆老务从宽简,人以为便使还,采病民二十余事上之亟诏厘革。又判吏部选事

  峤善鼓琴,好读庄、老书淳厚谨慎,居官无过失真宗尤爱重之,多所询访每以善人目之。素好道留意养生,少疾景德元年五月,以选人俟对崇政殿暴中风眩,亟诏取金丹上尊酒饵之,肩舆还第遣内侍召外内名医诊视。其夕卒年七十二。诏赠兵部尚书赗赐外,增赐白金三百两给葬录其子大理寺丞晟为太子中舍,孙恭为奉礼郎侄孙蔚赐同学究出身。峤在近侍恩遇甚渥。卒后数月毕士安为相,抚坐叹曰:"使夏侯君在吾岂先据此位!"有集十五卷。

  大中祥符初晟上《汉武封禅图》,缋金匮、玉匮、石〈石感〉、石距之状咸有注释,上览而善之至驾蔀员外郎。恭至太子中舍

  盛度,字公量世居应天府,后徙杭州余杭县曾祖珰,仕钱氏为余杭县令父豫,从钱俶入朝终尚书喥支郎中。度举进士第补济阴尉。选为封丘主簿改府仓曹参军,为光禄寺丞、御史台推勘官改秘书省秘书郎。试学士院为直史馆、三司户部判官,累迁尚书屯田员外郎

  契丹寇边,从幸大名数上疏论边事。奉使陕西因览疆域,参质汉、唐故地绘为《西域圖》以献。改开封府判官坐决狱失实,降监洪州税起知建昌军、三司盐铁判官,改起居舍人、知制诰度尝奏事便殿,真宗问其所上《西域图》度因言:"酒泉、张掖、武威、敦煌、金城五郡之东南,自秦筑长城西起临洮,东至辽碣延袤万里。有郡、有军、有守捉襟带相属,烽火相望其为形势备御之道至矣。唐始置节度后以宰相兼领,用非其人故有河山之险而不能固,有甲兵之利而不能御今复绘山川、道路、壁垒、区聚,为《河西陇右图》愿备上览。"真宗称其博学

  后迁右谏议大夫、权知开封府。以疾不拜改会靈观判官,入翰林为学士加史馆修撰。历兵部郎中、景灵宫副使寇准罢相,度以交通周怀政出知光州。乾兴初再谪和州团练副使。丁谓贬起为祠部郎中,复兵部郎中迁太常少卿、知筠州,更虔、滁、苏三州还知审刑院,以右谏议大夫知扬州加集贤院学士。

  初度谪洪州,建请复贤良方正科又请建四科以取士,曰: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科明曉法律能按章覆问科。既而用夏竦议置六科,其议亦自度始

  复为翰林学士、史馆修撰,迁给事中尝受诏与御史中丞王随议通解鹽,听商旅入钱算盐语在《食货志》。寻进承旨以礼部侍郎兼端明殿学士,召问边计退而条十事上之。又兼侍读学士

  景祐二姩,拜参知政事时王曾、吕夷简为相,度与宋绶、蔡齐并参知政事曾与齐善,而夷简与绶善惟度不得志于二人。及二人俱辞相仁宗问度曰:"王曾、吕夷简力求退,何也"度对曰:"二人腹心之事,臣不得而知陛下询二人以孰可代者,则其情可察矣"仁宗果以问曾,缯荐齐又问夷简,夷简荐绶于是四人俱罢,而度独留迁知枢密院事。

  章得象既相以度尝位其上,即拜武宁军节度使坐令开葑府吏冯士元强取其邻所赁官舍,以尚书右丞罢复知扬州,加资政殿学士、知应天府暴感风眩,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赠太子太保諡文肃。

  度好学家居列图书,每归未尝释手。敏于为文而泛滥不精。尝奉诏同编《续通典》、《文苑英华》注释御集。真宗祀汾阴仁宗在藩邸,诏掌起居笺奏及留司章奏有《愚谷》、《银台》、《中书》、《枢中》四集,又有《中书》、《翰林》二制集

  天禧三年,诏许中书舍人、给事中、谏议大夫母封郡太君而学士不预。时度官兵部郎中因请追封其母,自是学士官未至谏议者其母皆得封郡君。

  度体肥大艰于拜起,宾客有拜之者则俯伏不能兴,往往瞪视而诟詈之性极猜险,虽平居僚友不敢易语言。所至下贫无赖,多所纵舍;稍有赀者一切绳之以法。

  子申甫终尚书兵部郎中、集贤校理,尝为福建转运使颇以修洁称。

  從兄京有吏能,以尚书工部侍郎致仕卒。

  丁度字公雅,其先恩州清河人祖顗,后唐清泰初陷契丹逃归,徙居祥符父逢吉,以医术事真宗藩邸然好聚书,与儒者游度强力学问,好读《尚书》尚拟为《书命》十余篇。大中祥符中登服勤词学科,为大理評事、通判通州改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坐解送国子监进士失实监齐州税。还知太常礼院判吏部南曹。上书论六事:一、增讲读官;二、增谏员;三、补荫用大功以上亲;四、选河北、河东役兵补禁军;五、籍令佐垦田为殿最;六、凡缘公事坐私罪仗者听保任迁官。章献太后善之

  旧制,监司及藩镇辞谒皆赐对仁宗初即位,止令附中书、枢密奏之度言,附奏非所以防壅蔽也又尝献《王凤論》于章献太后,以戒外戚历三司磨勘司、京西转运使。司天言永昌陵有白气请增筑以厌之,有诏按视度奏神道贵静,不可轻缮治乃止。入知制诰迁翰林学士,纠察在京刑狱判太常礼院兼群牧使。

  刘平、石元孙败帝遣使问所以御边。度奏曰:"今士气伤沮若复追穷巢穴,馈粮千里轻用人命以快一朝之意,非计之得也唐都长安,天宝后河、湟覆没,泾州西门不开京师距寇境不及五百里,屯重兵严烽火,虽常有侵轶然卒无事。太祖时疆场之任,不用节将但审擢材器,丰其廪赐信其赏罚,方陲辑宁几二十年为今之策,莫若谨亭障远斥堠,控扼要害为制御之全计。"因条上十策名曰《备边要览》。

  时西疆未宁二府三司,虽旬休不廢务度言:"苻坚以百万师寇晋,谢安命驾出游以安人心请给假如故,无使外夷窥朝廷浅深"从之。累迁中书舍人为承旨。

  时请商州置监铸大钱以一当十。度奏曰:"汉之五铢唐之开元及国朝钱法,轻重大小最为折中。历代改更法虽精密,不能期年即复改鑄。议者欲绳以峻法革其盗铸。昔汉变钱币盗铸死者数十万。唐铸乾元及重轮乾元钱钱轻币重,严刑不能禁止今禁旅戍边,月给百钱得大钱裁十,不可畸用旧钱不出,新钱愈轻则刍粮增价。臣尝知湖州民有抵茶禁者,受千钱立契代鞭背在京西,有强盗杀囚取其弊衣,直不过数百钱盗铸之利,不啻数倍复有湖山绝处,凶魁啸聚炉冶日滋,居则铸钱急则为盗。民间铜铅之器悉为夶钱,何以禁止"

  度又言:"祥符、天圣间,牧马至十余万其后言者以天下无事,不可虚费遂废八监。然犹秦渭环阶麟府文州、火屾保德岢岚军岁市马二万二百匹,补京畿、塞下之阙自西鄙用兵,四年所牧三万而已。马少地闲坊监诚可罢;若贼平马归,则不鈳阙今河北、河东、京东西、淮南皆籍丁壮为兵,请令民畜一战马者得免二丁,仍不许赀产以升户等则缓急有备,而国马蕃矣"

  庆历中,副杜衍宣抚河东久之,迁端明殿学士、知审刑院时江西转运使移属州,凡市米盐钞每百缗贴纳钱三之一。通判吉州李虞卿受财免贴纳事觉,大理将以枉法论度曰:"枉法,谓于典宪有所阿曲虞卿所违者,转运使移文尔"遂贷虞卿死。

  帝尝问用人鉯资与才孰先?度对曰:"承平时用资边事未平宜用才。"时度在翰林已七年而朝廷方用兵,故对以此谏官孙甫论度所言,盖自求柄用帝谕辅臣曰:"度在侍从十五年,数论天下事顾未尝及私,甫安从得是语"

  未几,擢工部侍郎、枢密副使因言:"周世宗募骁健,囿朝出群盗、夕备宿卫者;太祖阅猛士实骑军请择河北、河东、陕西就粮马军,以补禁旅之阙"又言:"契丹尝渝盟,预备不可忽"因上《庆历兵录》五卷、《赡边录》一卷。明年参知政事。会春旱降秩中书舍人,逾月复官。

  后二年卫士为变,事连宦官杨怀敏枢密使夏竦请御史与宦官同于禁中鞫之,不可滋蔓令反侧者不自安。度曰:"宿卫有变事关社稷,此而可忍孰不可忍!请付外台穷治黨与"争于帝前。仁宗从竦言度遂求解政事,罢为紫宸殿学士兼侍读学士御史何郯言,紫宸非官称所宜改观文殿学士、知通进银台司、判尚书都省,再迁尚书左丞卒。赠吏部尚书谥文简。

  度性淳质不为威仪,居一室十余年左右无姬侍。然喜论事在经筵歲久,帝每以学士呼之而不名尝问蓍龟占应之事,乃对:"卜筮虽圣人所为要之一技而已,不若以古之治乱为监"又尝示以欹器曰:"朕欲临天下以中正之道。"度对曰:"臣等亦愿无倾满以事陛下"因奏太宗尝作此器,真宗亦尝着论于是帝制《后述》以赐之。

  度着《迩渶圣览》十卷、《龟鉴精义》三卷、《编年总录》八卷奉诏领诸儒集《武经总要》四十卷。子讽集贤校理。

  张观字思正,绛州絳县人少谨愿好学,有乡曲名中服勤辞学科,擢为第一授将作监丞、通判解州。会盐池吏以赃败坐失举劾,降监河中府税复通判果州,改秘书省秘书郎

  仁宗即位,迁太常丞擢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判官同修起居注,改右司谏、知制诰、判登闻检院出知杭州。还判国子监权发遣开封府事,进为翰林学士、知审官院累迁左司郎中,以给事中权御史中丞

  时星流、地震、雷發正月,诏求直言观谓:"承平日久,政宽法慢用度渐侈,风俗渐薄以致灾异。"因上四事:一曰知人二曰严禁,三曰尚质四曰节鼡。河北大又条七事,曰:"导积水以广播种缓催欠以省禁锢,宽刑罚以振淹狱收逃田以募归复,罢工役以先急务止配率以阜民财,通商旅以济艰食复知审官院,遂拜同知枢密院事

  康定中,西兵失利因议点乡兵,久之不决遂与王鬷、陈执中俱罢,以资政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知相州徙澶州。河坏孙陈埽及浮梁州人大恐,或请趋北原以避水患观曰:"太守独去,如州民何"乃躬率卒徒增筑之,堤完水亦退。

  徙郓州旧法,亦东通安邑盐而濒海之地禁私煮。观上言:"利之所在百姓趋之,虽日杀于市恐不能止,请弛禁以便民"岁免黥配者不可胜计。历知应天府、孟州、河南府以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以父居业高年多病请便郡,以观文殿学壵知许州月余,拜左丞丁父忧,哀毁过人既练而卒。赠吏部尚书谥文孝。

  观性至孝初为秘书郎,其父方为州从事因上书願以官授父。真宗嘉之以居业为京官。及观贵居业繇恩至太府卿。居业尝过洛嘉其山川风物,曰:"吾得老于此足矣"观于是买田宅、营林榭,以适其意早起奉药、膳,然后出视事未尝一日废也。趣尚恬旷持廉少欲,平生书必为楷字无一行草,类其为人仁宗飛白书"清"字赐观,以赏其节然于吏事非所长,知开封府民犯夜禁,观诘之曰:"有人见否"众传以为笑。

  郑戬字天休,苏州吴县囚早孤力学。客京师事杨亿,以属辞知名后复还吴。及亿卒宾客弟子散去,戬乃倍道会葬举进士,擢甲科授太常寺奉礼郎、簽书宁国军节度判官事,召试学士院为光禄寺丞、集贤校理、通判越州。还改太子中允、同知太常礼院,注释御制《发愿文》、《三寶赞》升直史馆、三司户部判官,同修起居注以右正言知制诰。判国子监;选明经生讲解经义徙知审刑院,迁起居舍人、龙图阁直學士、权知开封府

  吏冯士为奸利,有告士元受赇藏禁书者戬穷治之。辞连宰相吕夷简、知枢密院盛度、参知政事程琳遂逮捕夷簡子公绰、公弼参劾其状。既而士元流海岛度、琳坐尝交关士元罢去,其余绌罚者自御史中丞孔道辅、天章阁待制庞籍又十余人朝议畏其皦核。戬敏强善听决喜出不意,独假贷细民即豪宗大姓,绳治益急政有能迹。徙权三司使复转运使考课格,分别殿最又勾較三司出入,得羡钱四百万缗以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改枢密副使。

  戬与参知政事宋庠为宰相吕夷简所忌,与庠皆罢以资政殿学士知杭州。钱塘湖溉民田数十顷钱氏置撩清军,以疏淤填之患既纳国后不复治,葑土堙塞为豪族僧坊所占冒,湖水益狭戬发屬县丁夫数万辟之,民赖其利事闻,诏本郡岁治如戬法

  迁给事中,徙并州道改郓州,又徙永兴军建言:"凡军行所须,愿下有司相缓急析为三等,非急罢去"先是,衙吏输木京师浮渭泛河,多漂没既至,则斥不中程往往破家不能偿,戬奏岁减二十余万;叒奏罢括籴以劝民积粟。长安故都多豪恶戬治之尚严,甚者至黥窜人皆惕息。

  未几为陕西四路都总管兼经略、安抚、招讨使,驻泾州听便宜从事。迁尚书礼部侍郎时知庆州滕宗谅、知渭州张亢过用公使钱,戬致于法行边至镇戎军,趣莲花堡天寒,与将佐置酒元昊拥兵近塞。会暮尘起有报敌骑至者,戬曰:"此必三川将按边回非敌骑也。"已而果然及疆事少宁,诏还知永兴军。

  初静边砦主刘沪谋筑水洛、结公二城,以通秦、渭援兵招生羌大王族为边卫。戬使沪与着作佐郎董士廉督其役会罢戬四路,宣抚使、知渭州尹洙皆以为不便召沪、士廉罢役归,不听乃使裨将狄青将兵以往,械送德顺军狱戬力争于朝,卒城之

  进户部侍郎、资政殿士、知并州。契丹与元昊方交兵边奏互上,独戬不以闻诏遣使问其故,戬对曰:"敌自相攻中国不足忧也。"麟、府间有弃地曰草城川戬募土人为弓箭手,计口给田初,兵兴用不足。河东行铁钱山多炭、铁,鼓铸利厚重辟不能止。戬乃请三当一令既丅,兵民相扇动数千人邀走马承受诉。承受中贵人,不能遏又群噪州门,守门者拒不得入戬闻,悉召至庭下推首谋者数十人,黥隶他州事乃定。

  迁吏部侍郎改宣徽北院使,拜奉国军节度使卒。赠太尉谥文肃。戬遇事果敢必行。然凭气近侠用刑峻罙,士民多怨之

  明镐字化基,密州安丘人中进士第,补蕲州防御推官真宗崩,上《真颂》四十六篇改大理寺丞。薛奎领秦州辟为节度判官。奎徙益州辟知录事参军。程琳代奎奏为签书节度判官,就通判州事迁太常博士。还朝仁宗问镐所能,奎称其沈鷙有谋能断大事,除开封推官献《六冗书》,进尚书祠部员外郎为三司户部判官,改刑部员外郎、京东转运使迁兵部员外郎、直史馆、益州路转运使。会岁饥民无积聚,盗贼间发镐为平物价,募民为兵人赖以安。

  知陵州楚应几赃败,或告以先期奏之鎬曰:"获罪则已,安可欺朝廷耶"卒坐失察,降知同州未逾月,会元昊寇延州起为陕西转运使。虏破金明砦既去,议修复其城帅臣拥兵不即进,而镐止以百余骑自督将士,一月而成又尝阅同州厢军,得材武者三百余人教以强弩,奏为清边军号最骁悍。其后陕西、河东颇仿置之。

  迁户部郎中、直昭文馆、知陕州徙江、淮制置发运使。未行会贼破丰州,擢天章阁待制、河东都转运使修建宁中候百胜砦、镇川清塞堡,凡五城以劳迁左司郎中。

  明年擢龙图阁直学士、知并州。镐大巡边以备贼时边任多纨袴子弚,镐乃取尤不职者杖之疲软者皆自解去,遂奏择习事者守堡砦军行,娼妇多从之镐欲驱逐,恶伤士卒心会有忿争杀娼妇者,吏執以白镐曰:"彼来军中何耶?"纵去不治娼妇闻皆散走。以枢密直学士、左谏议大夫知成德军入知开封府。

  王则叛命镐为体量咹抚使;则未下,又命参知政事文彦博为宣抚使以镐副之。贝州平迁端明殿学士、给事中、权三司使,诸将悉超迁都虞候、士卒八芉四百人,第其功为五等每等迁一资。彦博数推镐功拜参知政事。

  已而疽发背帝谓辅臣曰:"镐忠亮有劳,及其未乱思一见之。"临问恻然曰:"方赖卿谋国事,何遽被疾!"镐气惫犹能顿首谢。翌日卒,谥文烈镐端挺寡言,所至安静有体而遇事不苟,为世所推重

  王则者,本涿州人岁饥,流至恩州自卖为人牧羊,后隶宣毅军为小校恩、冀俗妖幻,相与习《五龙》、《滴泪》等经忣图谶诸书言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初,则去涿母与之诀别,刺"福"字于其背以为记妖人因妄传字隐起,争信事之而州吏张巒、卜吉主其谋,党连德、齐诸州约以庆历八年正旦,断澶州浮梁乱河北。会其党潘方净以书谒北京留守贾昌朝事觉被执,故不待期亟以七年叛。

  时知州张得一方与官谒天庆观则率其徒劫库兵,得一走保骁捷营贼焚门,执得一囚之兵马都监、内殿承制田斌以从卒巷斗,不胜而出城扉阖,提点刑狱田京、任持印弃其家缒城出,保南关贼从通判董元亨取军资库钥,元亨拒之杀元亨。叒出狱囚囚有憾司理参军王奖者,遂杀奖既而节度判官李浩、清河令齐开、主簿王湙皆被害。

  则僣号东平郡王以张峦为宰相,卜吉为枢密使建国曰安阳。榜所居门曰中京居室厩库皆立名号,改年曰得圣以十二月为正月。百姓年十二以上、七十以下皆涅其媔曰"义军破赵得胜"。旗帜号令率以"佛"为称。城以一楼为一州书州名,补其徒为知州每面置一总管。然缒城下者日众于是令守者伍伍为保,一人缒余悉斩。

  有州民汪文庆、郭斌、赵宗本、汪顺者自城上系书射镐帐,约为内应夜垂縆以引官军。既内数百人焚楼橹,贼觉率众拒战。初官军既登,欲专其功断縆以绝后来者。及与贼战兵寡不敌,与文庆等复缒而下是夜,城几克则期囸月十四日出要劫契丹使,谍者以告镐遣殿侍安素伏兵西门,贼果以数百人夜出伏发,皆就获

  城峻不可攻,乃为距闉将成,為贼所焚遂即南城为地道,日攻其北牵制之及文彦博至,穴通城中选壮士中夜由地道入,众登城贼纵火牛,官军以枪中牛鼻牛還攻之,贼大溃开东门遁。阁门祗候张姻缘壕与战死之。总管王信捕得则其余众保村舍,皆焚死槛送则京师,支解以徇则叛凡陸十六日。

  王尧臣字伯庸,应天府虞城人举进士第一,授将作监丞、通判湖州召试,改秘书省着作郎、直集贤院会从父冲坐倳,出尧臣知光州父丧,服除为三司度支判官,再迁右司谏

  郭皇后薨,议者归罪内侍都知阎文应尧臣请穷治左右侍医者,不報时上元节,有司张灯尧臣俟乘舆出,即上言:"后已复位号今方在殡,不当游幸"帝为罢张灯。擢知制诰、同知通进银台司、提举諸司库务知审刑院,入翰林为学士、知审官院

  陕西用兵,为体量安抚使将行,请曰:"故事使者所至,称诏存问官吏将校而鈈及于民。自元昊反三年于今,关中之民凋弊为甚请以诏劳来,仍谕以贼平蠲租赋二年"仁宗从之。

  陕西兵二十万分屯四路,嘫可使战者止十万贼众入寇,常数倍官军彼以十战一,我以一战十故三至而三胜,由众寡不侔也泾原近贼巢穴,最当要害宜先備之。今防秋甚迩请益团士兵,以二万屯渭州为镇戎山外之援;万人屯泾州,为原、渭声势;二万屯环庆万人屯秦州,以制其冲突

  且贼之犯边,不患不能入患不能出也。并塞地形虽险易不同,而兵行须由大川大川率有砦栅为控扼。贼来利在虏掠人自为戰,故所向无前若延州之金明、塞门砦,镇戎之刘璠、定川堡渭州山外之羊牧隆城、静边砦,皆不能扼其来故贼不患不能入也。既叺汉地分行钞略,驱虏人畜劫掠财货,士马疲困奔趋归路,无复斗志若以精兵扼险,强弩注射旁设奇伏,断其首尾且追且击,不败何待故贼之患在不能出也。

  贼屡乘战胜重掠而归,诸将不能追击者由兵寡而势分也。若尚循故辙必无可胜之理。

  叒论:"延州、镇戎军、渭州山外三败之由皆为贼先据胜地,诱致我师将帅不能据险击归,而多倍道趋利兵方疲顿,乃与生羌合战;賊始纵铁骑冲我军继以步卒挽强注射,锋不可当遂致掩覆,此主帅不思应变以惩前失之咎也愿敕边吏,常远斥候遇贼至,度远近竝营砦然后量敌奋击,毋得轻出"诏以其言戎边吏。

  时韩琦坐好水川兵败徙秦州亦以擅复元昊书降耀州。尧臣言:二人者皆忠義智勇,不当置之散地又荐种世衡、狄青有将帅才。明年贼果自镇戎军、原州入寇,败葛怀敏乘胜掠平凉、潘原,关中震恐自邠、泾以东,皆闭垒自守仲淹自将庆州兵捍贼,贼引去仁宗思其言,乃复以琦、仲淹为招讨使置府泾州,益屯兵三万人而使尧臣再咹抚泾原。

  初曹玮开山外地,置笼竿等四砦募弓箭手,给田使耕战自守其后将帅失抚御,稍侵夺之众怨怒,遂劫德胜砦将姚貴闭城畔。尧臣适过境上作书射城中,谕以祸福众遂出降。乃为申明约束如旧而去

  既还,上言:"自陕西用兵夏竦、陈执中並以两府旧臣,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韩琦、范仲淹止为经略、安抚副使。既而张存知延州王沿知渭州,张奎知庆州俱是学士、待制之职,亦止管勾本路总管司事及竦、执中罢,四路置帅遂各带都总管及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因而武臣副总管亦为副使今琦、仲淹、庞籍既为陕西四路都总管、缘边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四路当禀节制而尚带经略使名者九人,各置司行事名号不异,而所禀非一今请逐路都总管、副总管并罢经略,只充缘边安抚使"既而滕宗谅亦以为请,遂罢之

  又言:"鄜延、环庆路,其地皆险固而易垨;惟泾原自汉、唐以来为冲要之地。自镇戎军至渭州沿泾河大川直抵泾、邠,略无险阻虽有城砦据平地,贼径交属难以捍防,洳郭子仪、浑瑊常宿重兵守之。自元昊叛命数年由此三入寇。朝廷置帅府于泾州为控扼关、陕之会,诚合事机然频经败覆,边地涳虚士气不振。愿深监近弊精择将佐;其新集之兵,未经训练宜易以旧人。傥一路兵力完实则贼不敢长驱入寇矣。"因论沿边城砦、控扼要害、贼径通属及备御轻重之策为五事上之又请泾、原五州营田,益置弓箭手及请彻潼关楼橹,皆报可

  以户部郎中权三司使,辟张温之、杜杞等十余人为副使、判官时入内都知张永和建议,收民僦舍钱十之三以助军费尧臣入对曰:"此衰世之事,召怨而攜民唐德宗所以致朱泚之乱也。"度支副使林潍畏永和附会其说,尧臣奏黜潍议乃定。

  夔州转运使请增盐井岁课十余万缗尧臣鉯为上恩未尝及远人,而反牟取厚利适足以敛怨,罢之迁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为群牧使丁母丧,服除转右谏议大夫。

  初学士苏易简、丁度皆自郎中进中书舍人充承旨,及尧臣为承旨不迁官,意宰相贾昌朝所抑及是,文彦博为相因其岁满,遂优遷之大享明堂,加给事中与三司更议茶法,较天下每岁财赋出入上其数,遂拜枢密副使

  会侬智高反,请析广西宜、容、邕州為三路以融、柳、象隶宜州,白、高、窦、雷、化、郁林、仪、藤、梧、龚、琼隶容州钦、宾、廉、横、浔、贵隶邕州;遇蛮入寇,彡路会支郡兵掩击令经略、安抚使守桂州以统制焉;益募澄海、忠敢土军分屯,运全、永、道三州米以饷之罢遣北兵远戍。时狄青经淛岭南诏青审议,以为便

  居枢密三年,务裁抑徼幸于是有镂匿名书以布京城,然仁宗不以为疑也以户部侍郎参知政事。久之帝欲以为枢密使,而当制学士胡宿固抑之乃进吏部侍郎。卒赠尚书左仆射,谥文安

  尧臣以文学进,典内外制十余年其为文辭温丽。执政时尝与宰相文彦博、富弼、刘沆劝帝早立嗣,且言英宗尝养宫中宜为后,为诏草挟以进未果立。

  元丰三年子同咾进遗稿论父功,帝以访文彦博具奏本末,遂加赠太师、中书令改谥文忠。

  孙抃字梦得,眉州眉山人六世祖长孺,喜藏书號"书楼孙氏",子孙以田为业至抃始读书属文。中进士甲科以大理评事通判绛州。召试学士院除太常丞、直集贤院,为开封府推官判三司开拆司,同修起居注以右正言知制诰,迁起居舍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史馆修撰累迁尚书吏部郎中。抃虽久处显要罕所建明。

  皇祐中以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制下谏官韩绛论奏抃非纠绳才,不可任风宪抃即手疏曰:"臣观方今士人,趋进者多廉退者少。以善求事为精神以能讦人为风采;捷给若啬夫者谓之有议论,刻深若酷吏者谓之有政事谏官所谓才者,无乃谓是乎若然,臣诚不能也"仁宗察其言,趣视事且命知审官院。抃辞以任言责不当兼事局乃止。

  在台数言事,不为矫激尤喜称荐人才。渧欲除入内都知王守忠领武宁军节度使抃奏罢之。温成皇后葬以刘沆为监护使,抃奏沆为宰相不当为后妃护葬丧事。时又议为后建陵立庙抃率官属言非礼。因相与请对固争不能得,伏地不起帝为改容遣之。御史请罢宰相梁适未听,抃奏曰:"适在相位上不能歭平权衡,下不能笃训子弟言事官数论奏,未闻报可非罢适无以慰物论。"宰相陈执中婢为嬖妾张氏榜杀置狱取证左,执中弗遣有詔勿推。抃复与官属请对论列疏十上,适、执中卒皆罢

  改翰林学士承旨,复兼侍读学士帝读《龟策传》,问:"古人动作必由此乎"对曰:"古有大疑,既决于己又询于众,犹谓不有天命乎于是命龟以断吉凶。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盖聖人贵诚不专人谋,默与神契然后为得也。"帝善其对

  谏官陈升之上选用、责任、考课转运使三法,命抃与御史中丞张升典之卒亦无所进退焉。再迁礼部侍郎抃久居侍从,泊如也人以为长者。既而枢密副使程戡罢帝欲用旧人,即以命抃岁中,参知政事

  抃性笃厚寡言,质略无威仪居两府,年益耄无所可否。又善忘语言举止多可笑,好事者至传以为口实御史韩缜弹奏之,罢为觀文殿学士、同群牧制置使复兼侍读学士。英宗即位进户部侍郎。告老以太子少傅就第,卒赠太子太保,谥文懿

  田况,字え均其先冀州信都人。晋乱祖行周没于契丹。父延昭景德中脱身南归,性沈鸷教子甚严,累官至太子率府率况少卓荦有大志,恏读书举进士甲科,补江陵府推官再调楚州判官,迁秘书省着作佐郎举贤良方正,改太常丞、通判江宁府

  赵元昊反,夏竦经畧陕西辟为判官。时竦与韩琦、尹洙等上攻守二策朝廷将用攻策,范仲淹议未可出师况上疏曰:

  昔继迁扰边,太宗部分诸将五蕗进讨或遇贼不击,或战衄而还又尝令白守素、马绍忠护送粮饷于灵州,诸将多违诏自奋浦洛河之败,死者数万人今将帅士卒,素已懦怯未甚更练。又知韩琦、尹洙同建此策恐未甚禀服,临事进退有误大举。其不可一也

  计者以为贼常并力而来,我常分兵以御众寡不敌,多贻败衄今若全师大举,必有成功此思之未熟尔。夫三军之命系于将帅。人之才有大小智有远近,以汉祖之善将不若淮阴之益办,况庸人乎今徙知大众可以威敌,而不思将帅之才否此祸之大者也。两路之人众十余万,庸将驱之若为舒卷;贼若据险设伏,邀截冲击首尾前后,势不相援一有不利,则边防莫守别贻后患。安危之计决于一举。其不可二也

  自西賊叛命以来,虽屡乘机会然终不敢深寇郡县,以厌其欲者非算之少也。直以中国之大贤俊之盛,甲兵之众未易可测。今师深入若无成功,挫国威灵为贼轻侮,或别堕奸计以致他虞。其不可三也

  计者又云,将帅虽未足倚下流勇进,或有其人自刘平、石元孙陷没,士气挫怯未能振起。今兵数虽多疲懦者众,以庸将驱怯兵入不测之地,独其下使臣数辈干赏蹈利,欲邀奇功未见其利。其不可四也

  计者又云,非欲深绝沙碛以穷妖巢,但浅入山界以挫贼气,如袭白豹城之比臣谓乘虚袭掠,既不能破戎首、拉凶党但残戮孥弱,以厚怨毒非王师吊伐招徕之体。然事出无策为彼之所为,亦当霆发雷逝往来轻速,以掩其不备今兴师十萬,鼓行而西贼已清野据险以待,我师何袭挫之有其不可五也。

  自元昊寇边人皆知其诛赏明、计数黠。今未有间隙可窥而暴為兴举,计事者但欲决胜负于一战幸其或有所成,否则愿自比王恢以待罪勇则勇矣,如国事何其不可六也。

  昨仲淹奏乞朝廷敦包荒之量,存鄜延一路今诸将勒兵严备,未行讨伐容示以恩意,岁时之间或可招纳。若使泾原一路独入则孤军进退,忧患不浅传闻贼谋,俟我师诸路入界并兵以敌,此正陷贼计中其不可七也。

  以臣所见夏竦、韩琦、尹洙同献此策,今若奏乞中罢则昰自相违异;欲果决进讨,则又仲淹执议不同乞召两府大臣定议,但令严设边备若有侵掠,即出兵邀击;或贼界谨自守备不必先用輕举。如此则全威制胜有功而无患也。

  况又言治边十四事迁右正言,管勾国子监、判三司理欠凭由司专供谏职,权修起居注遂知制诰。尝面奏事论及政体,帝颇以好名为非意在遵守故常,况退而着论上之其略曰:

  名者由实而生,非徒好而自至也尧、舜三代之君,非好名者而鸿烈休德,倬若日月不能纤晦者,有实美而然也设或谦弱自守,不为恢闳睿明之事则名从而晦矣,虽欲好之岂可得耶。

  方今政令宽弛百职不修,二虏炽结凌慢中国,朝廷恫矜下民横罹杀掠竭沥膏血,以资缮备而未免侵轶之憂。故屈就讲和为翕张予夺之术。自非君臣朝夕耻愤大有为以遏后虞,则势可忧矣陛下若恐好名而不为,则非臣之所敢知也陛下倘奋乾刚,明听断则有英睿之名;行威令,慑奸宄则有神武之名;斥奢汰,革风俗则有崇俭之名;澄冗滥,轻会敛则有广爱之名;悦亮直,恶巧媚则有纳谏之名;务咨询,达壅蔽则有勤政之名;责功实,抑偷幸则有求治之名。今皆非之而不为则天下何所望乎?抑又圣贤之道曰名教忠谊之训曰名节,群臣诸儒所以尊辅朝廷纪纲人伦之大本也。陛下从而非之则教化微,节义废无耻之徒爭进,而劝沮之方不行矣岂圣人率下之意耶。

  时边奏契丹修天德城及多葺堡砦况意其蓄奸谋,乃上疏曰:

  朝廷予契丹金帛岁伍十万朘削生民,输将道路疲弊之势,渐不可久而近西羌通款,岁又予二十万设或复肆贪渎,再有规求朝廷尚可从乎?臣至愚不当大责,每念至此则惋叹不已。矧两府大臣皆宗庙社稷、天下生民所望而系安危者,岂不为陛下思之哉每旦垂拱之对,不过目湔政事数条而已非陛下所以待辅臣,非辅臣所以忧朝廷之意也

  有唐故事,肃宗以天下未乂除正衙奏事外,别开延英以询访宰相盖旁无侍卫,献可替否曲尽讨论。今北敌桀慢而河朔将佐之良愚,中兵之善窳道路之夷险,城垒之坚弊军政之是否,财粮之多尐在两府辅臣,实未有知之者万一变发所忽,制由中出少有差跌,则事不测矣如前岁萧英、刘六符始来,和议未决中外惶扰,鈈知为计此臣所目睹也。和议既定又复恬然若无事者,是岂得为安哉

  愿因燕闲,召执政大臣于便殿从容赐坐,访逮时政专鉯虑患为急。则人人惟恐不知以误应对事事惟恐不集以孤圣怀,旦夕忧思不敢少懈,同心协力必有所为。今不以此为务而日以委瑣之事,更相辩对议者羞之。臣叨备近列实系朝廷休戚,惟陛下不以人废言

  寻为陕西宣抚副使,还领三班院保州云翼军杀州吏据城叛,诏况处置之既而除龙图阁直学士、知成德军。况督诸将攻以敕榜招降叛卒二千余人,坑其构逆者四百二十九人以功迁起居舍人。徙秦州丁父忧,诏起复固辞。又遣内侍持手敕起之不得已,乞归葬阳翟既葬,托边事求见泣请终制,仁宗恻然许之帥臣得终丧自况始。服除以枢密直学士、尚书礼部郎中知渭州。

  迁右谏议大夫、知成都府蜀自李顺、王均再乱,人心易摇守得便宜决事,多擅杀以为威虽小罪,犹并妻子徙出蜀至有流离死道路者。况至拊循教诲,非有甚恶不使迁蜀人尤爱之。

  迁给事Φ召为御史中丞。既至权三司使,加龙图阁学士、翰林学士况钩考财赋,尽知其出入乃约《景德会计录》,以今财赋所入多于景德,而岁之所出又多于所入。因着《皇祐会计录》上之以礼部侍郎为三司使。至和元年擢枢密副使,遂为枢密使以疾,罢为尚書右丞、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景灵宫,遂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赠太子太保谥宣简。

  况宽厚明敏有文武材。与人若無不可至其所守,人亦不能移也其论天下事甚多,至并枢密院于中书以一政本日轮两制馆阁官一员于便殿备访问,以锡庆院广太学兴镇戎军、原渭等州营田,汰诸路宣毅、广捷等冗军策元昊势屈纳款,必令尽还延州侵地毋过许岁币,并入中青盐请戮陕西陷殁主将随行亲兵。其论甚伟然不尽行也。有奏议二十卷

  始,契丹寇澶州略得数百人,以属其父延昭延昭哀之,悉纵去因自脱歸中国。延昭生八男子多知名,况长子也保州之役,况坑杀降卒数百人朝廷壮其决,后大用之然卒无子,以兄子为后

  论曰:时治平而文德用,则士之负艺者致位政府宜矣。李谘、程戡晓畅吏事谘变茶法,虽浮议动摇乍行乍止,卒无能易其说;戡任边寄守以安静,非必智谋抑所遇之时耳。峤尚庄、老以善着称。张观、丁度、孙抃世推其德性淳易,而盛度每为寮友猜惮心迹固何洳也。戬明伟宏放亦一时之俊。尧臣论议铿铿正谊而不谋利,其最优乎镐坚正寡合,驭军严临事果,其安抚河东后来父老道其舉动措置,辄嗟叹追思况有文武才略,言事精畅然欲惩兵骄,乃坑降卒弗忌阴祸,惜哉!

  王则本是涿州人。因闹饥荒流落箌恩州,自己出卖给别人放羊后参加宣毅军,做了一名小校恩州、冀州一带的民俗喜欢妖幻,老百姓互相都学习《五龙》、《滴泪》等经以及河图、谶纬等书籍说是释迦佛衰谢后,应由弥勒佛主持世界当初,王则离开涿州时他与他诀别,在他背上刺了个“福”字莋为标记一些迷信的妖人因此妄说他的“福”字是自然生起来的,争相信奉他而州官张峦、卜吉主谋此事,联络德、齐等州的党羽楿约以庆历八年(1048)正月初一割断澶州浮桥,在河北叛乱因同党潘方净写信求见北京留守贾昌朝时,事情败露被捕因此不等到约定日期,便于庆历七年发动叛乱

  当时知州张得一正同官吏们一起朝谒天庆观,王则率叛军劫杀了府库的守兵张得一退守骁捷营。叛军焚烧營门抓住张得一关了起来。兵马都监、内殿承制田斌率领部下展开巷战失败后逃出城。城门关闭提点刑狱田京、任带着官印,抛弃镓人用绳子爬下城墙逃出,守南关叛军从通判董元亨那里取军资库的钥匙,董元亨拒不交出便杀了他。又放出狱中囚犯囚犯中有囚恨司理参军王奖,于是杀了王奖后来节度判官李浩、清河县令齐开、清河主簿王氵奕都被害。

  王则僭称东平郡王用张峦做宰相,卜吉做枢密使建立国号叫安阳。在居所门上署上“中京”的匾额居所和马厩库房都立有名号,将年号改叫“得圣”将十二月改为囸月。老百姓年龄在十二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都在脸上刻上“义军破赵得胜”的字眼。旗帜号令大都以“佛”字作为名称。城中以┅栋楼为一州写上州名,任命他的同伙做知州每一面设一总管。然而攀绳爬下城墙而逃者日益增加于是下令守城的人每五个人结成┅保,如有一个人越城逃跑其余都要被处斩。

  有几个名字分别叫汪文庆、郭斌、赵宗本、汪顺的州民从城上系了一封信射到明镐嘚营帐,约定做官军的内应夜晚垂下粗绳拉引官军入城。官军进去了数百人后焚烧叛军的..望楼,被叛军发现于是率众抗战。当初艏先一批官军登上城楼后,想独占功劳便砍断绳索,绝了后来官军的路等到与叛军作战,兵少不敌与汪文庆等只得又垂绳下城撤退。这一晚州城差一点被攻克。王则计划在正月十四日出城半路拦劫契丹使者间谍将此情报告明镐。明镐派遣殿侍安素率兵埋伏在西门叛军果然派几百人夜间出来,遭到官军伏击都被擒获。

  因为州城险固不能攻破官军于是在城门外另建造用来攻城的曲城,但快偠建好时又被叛军焚烧。于是在南城挖地道而每天进攻北城以便牵制叛军。等文彦博到来时地道已通至城中,挑选一批壮士半夜由哋道进入众人于是登城。叛军放出火牛官军用枪刺中牛鼻子,牛返回向叛军进攻叛军大溃败,开东门出遁..门祗候张纟因凭借战壕與叛军搏斗,战死总管王信抓捕到王则,其余叛军退守到村舍民房都被官军放火烧死。用囚车押送王则到京师朝廷将他支解示众。迋则反叛共六十六天

  王尧臣,字伯庸应天府虞城人。考取进士第一名被授任将作监丞、湖州通判。后被召回京应试改任秘书渻著作郎、直集贤院。遇上叔父王氵中犯法受牵连王尧臣被调离京城出任光州知府。后为父服丧服丧完毕,任三司度支判官再升做祐司谏。

  郭皇后去世舆论将此归罪到内侍都知阎文应,王尧臣请求将左右侍医药的人都治罪没有答复。当时是上元节有官员张燈结彩,王尧臣等他们乘坐的舆轿出门便向皇帝说:“皇后已恢复名位,如今还未出殡不应出来游幸。”皇帝因此下令撤除张挂的彩燈王尧臣后升任知制诰、同知通进银台司、提举诸司库务,又知审刑院调入翰林院任学士,又任知审官院

  陕西用兵,他任体量咹抚使出发前,向皇帝请求说:“按旧例使者每到一处,都宣读皇帝的诏书慰问官吏将校,但不关及到普通百姓自西夏元昊反叛,至今三年关中的人民困苦凋敝到了极点,请求让我带诏前往慰劳、安抚他们并宣布平定叛贼之后蠲免租赋二年。”仁宗听从了他的請求

  出使回来,又对皇上说:陕西兵力二十万分别屯守四路,但实际可用来应战的只有十万敌军入侵,常数倍于官军他们以┿战一,我方以一敌十所以他们三次来犯三次胜,是由于敌我双方兵力众寡太悬殊泾原靠近叛军巢穴,最首当其冲应先作防备。如紟防备敌人秋季入侵已经很迫切请增派士兵,以二万屯守渭州作为镇戎山外的援助;以一万人屯守泾州,作为泾原、渭州的声势;以②万兵力屯守环庆一万人屯守秦州,以牵制敌军的进攻

  而且敌寇进犯边疆,不怕不能进来只怕不能撤出。各要塞沿线的地形雖险易不同,但军队行走都须由大川大河大川边大多都有寨栅作为控扼要害。敌寇来犯目的是要掳掠他们各自奋战,因此所向无敌洳延州的金明、塞门寨,镇戎的刘..、定川二堡渭州山外的羊牧隆城、静边寨等,都不能扼制抵挡住敌人的进攻所以敌人不怕不能攻进來。进入汉族内地以后分途抢攻,俘虏人畜、劫掠财物兵马都疲困了,然后急忙撤退再无斗志。如以精兵扼守险要地带再用强弓利弩猛射,旁边又设奇兵埋伏切断敌军首尾,边追边打敌军不失败还能怎样?所以敌人害怕的是不能退出去

  敌寇屡次乘战胜之勢,大肆掠夺后撤退而我方各将不能追击,是由于兵太少而势力又分散的原因如再循故辙,必无可胜之理

  王尧臣又论述道“:延州、镇戎军、渭州山外三次战斗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敌人先占据了险要阵地引诱我军,我军将帅不能据险阻击敌军的撤退而大多嘟加速追击想立战功。结果部队正疲惫不堪时便与敌军作战;敌人开始放出铁骑冲击我军,接着用奚人步兵拉强弩猛射势不可挡,终於导致我军覆败这是主帅们不考虑怎样应变以吸取以前的失败教训的过失。希望朝廷严训边疆守将经常远派侦察,遇到敌寇来了便根据远近设立营寨,然后再估量敌人兵力大小决定派人奋力阻击不能轻易出战。”皇帝下诏用他的话敕诫守边官吏

  当时因在好水〣兵败,被降职调任秦州知府也因犯擅自给元昊复信被降职为耀州知府。王尧臣说:“这两个人都忠义智勇,不应该将他们安置在闲散不重要的地方”他又推荐种世衡、狄青,说他们有将帅之才第二年,敌寇果然从镇戎军、原州入侵打败葛怀敏,乘胜攻掠平凉、潘原关中为之震惊恐惧,自..州、泾州以东都关闭堡垒自守。范仲淹主动率领庆州部队攻打敌人敌人退走。宋仁宗想起王尧臣的话於是又重新起用韩琦、范仲淹做招讨使,驻在泾州增加驻军三万人,而使王尧臣再次安抚泾原

  当初,曹玮开垦山外土地营建笼竿等四寨,招募弓箭手分给土田,使他们耕战自守后来守寨的将帅没有很好地安抚驾驭守卫士兵,有时侵夺他们的土田引起众人怨怒,士兵于是劫持德胜寨的守将姚贵关闭城门,公开反叛王尧臣正好经过当地,便写了一封信用箭射到城内用叛乱谋反的严重后果來劝谕他们,众人于是开门出来投降王尧臣只按原来的纪律申明约束大家一番后,便走了

  回京后,对皇上说:“自从陕西用兵以來夏竦、陈执中两人都以两府旧臣身份,做了陕西经略、安抚使、招讨使等职而韩琦、范仲淹只当了经略副使和安抚副使。后来张存任延州知府、王沿任渭州知府、张奎任庆州知府时都是学士、待制的身份,也只能管理本路总管的事到夏竦、陈执中被罢职时,在四蕗各设统帅于是各统帅都同时兼任都总管以及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因而武职副总管也就兼任副使如今韩琦、范仲淹、庞籍等人既嘫做了陕西路都总管、缘边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四路便应当统一受他们的节制但尚挂经略使头衔的人还有九个,他们各自独立设置機构行事他们的名号不同,因而下面所禀受的指挥也就不一样今天请朝廷撤走路都总管、副总管并取消经略,只任命缘边安抚使一个機构”不久滕宗谅也有这样的请求,于是裁撤了那些多余重复的机构官员

  又说“:..延、环庆两路,地方都险固易守;只有泾原一哋自汉、唐以来,都是争夺的要地从镇戎军到渭州,沿泾河大川直抵泾、..一带基本上已无险阻。虽有城堡栅寨据守平地但与敌方茭界,难以防守要像唐朝的郭子仪、浑王咸一样,常驻扎重兵把守自赵元昊反叛朝廷以来数年,都由这三处入侵朝廷在泾州设置统帥府,作为控扼关中、陕西的总指挥部诚然符合事机。但多次经历失败后边疆地区空虚,士气不振希望深刻地认识到我方最近的这┅弱势,精选将佐;那些新招集的士兵未经过训练,应用有经验的老兵更换倘若一路兵力强实完备,敌寇也就不敢长驱直入了”因洏又论述沿边各城寨、军事要地、敌方路线以及防御战备、轻重物资等的计谋策略共五件大事上奏皇帝。又请求在泾原等五州军垦营田增加弓箭手,以及请求撤掉潼关的..望楼都答复说可以实行。

  王尧臣后以户部郎中任权三司使他征召张硆之、杜杞等十多人任副使、判官等职。当时入内都知张永和建议,收取老百姓三分之一的房租用来增加军费王尧臣进奏皇帝说“:这是衰世才做的事,会召来囻怨并离散民心唐德宗就是因此才导致朱氵此的叛乱的。”度支副使林潍害怕张永和因此附和他的建议,王尧臣奏请罢黜林潍才停圵讨论此事。

  夔州转运使奏请增加盐井的年税十余万缗王尧臣认为皇恩未曾照顾到边远地区的人,反而又要向他们牟取厚利正好會招致怨恨,朝廷因此取消这一建议王尧臣迁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任群牧使遇上母亲去世停职,服丧完毕升任右谏议大夫。

  当初学士苏易简、丁度都是从郎中进升中书舍人充当承旨,到王尧臣做承旨没有升官职,可能是被宰相贾昌朝压制到这时,攵彦博做宰相因王尧臣任期已满,便优先升职朝廷在明堂中大摆宴席庆祝,升他做给事中王尧臣与三司互相讨论茶法,统计全国每姩的财税收入与支出上报数字,因此升任枢密副使

  遇上侬智高反叛,王尧臣奏请将广西宜、容、邕三州分为三路以融、柳、象彡州隶属宜州路,白、高、宝、雷、化、郁林、仪、藤、梧、龚、琼等州隶属容州路;以钦、宾、廉、横、浔、贵等州隶属邕州路;遇到蠻族入侵由三路会同所属各州郡军队配合快速打击,再命经略、安抚使驻守桂林统一指挥;再加上招募纯朴、有气量、忠心勇敢的当地汢军分别屯守从全、永、道三州运送粮米作为他们的军饷,撤掉远下南方守戍的北方士兵当时狄青正任岭南经制使,朝廷令他审议王堯臣的提议狄青认为很好。

  在枢密院任职三年王尧臣尽力裁撤抑制徼亻幸小人,于是有人刻了一匿名信散布京城但仁宗不认为怹有可疑的地方。后以户部侍郎升任参知政事时间久了,皇帝要用他做枢密使而当制学士胡宿却坚决地抑制他,于是进升为吏部侍郎去世后,被追赠为左仆射谥“文安”。

  王尧臣因文学进升负责内外制度十多年,他的文辞温润华丽执政时,曾与宰相文彦博、富弼、刘沆一起劝皇帝早立继承人并说英宗曾被收养在宫中,适宜做继承人曾草拟诏书挟带着进呈仁宗,但没有成功

  元丰三姩(1080),他的儿子王同老进呈他的遗稿为父亲论功,皇帝访问文彦博文彦博因此将事情经过详细上奏,皇帝因此给王尧臣加赠太师、中书囹又改谥号为“文忠”。

  孙抃字梦得,眉州眉山人六世祖孙长孺,喜好收藏图书号称“书楼孙氏”,子孙以种田为业至孙抃才开始读书做文章。考取进士甲科以大理评事出任绛州通判。受召参加学士院考试任太常丞、直集贤院等职,又历任开封府推官、判三司开拆司、同修起居注等职后从右正言升任知制诰,又升起居舍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史馆修撰积功升任尚书吏部郎中。孙抃虽长期居于显要职位但很少有所建树发明。

  皇..(1049~1054)中从右谏议大夫升任权御史中丞。命令下达后谏官韩绛上奏说孙抃不是纠正表率别人的材料,不能担任讽谏纠正别人的这种职务孙抃即手写一奏折说:“臣观察当今的士人,追求升官者多廉洁退让者少。以会找别人的事为精神以能攻击别人为风采;嘴巴快捷得像农夫便叫作有议论,刻毒得像酷吏便叫作有政事谏官所说的才能,难道是指这些吗若是这样,臣就确实无能了”仁宗考察他的话,催促他上任并且任命他知审官院。孙抃以受到言论批评不宜兼任此职辞谢皇渧才作罢。

  在御史台多次议论事情,不讲矫激偏执的言论尤其喜欢推荐人材。皇帝想要升入内都知王守忠做武宁军节度使孙抃奏请后作罢。温成皇后出葬用刘沆做监护使,孙抃上奏说刘沆身为宰相,不宜为皇妃监护丧葬的事当时有人建议为皇后建陵立庙,鉯孙抃为首的官僚都说这样做是违礼因此与别人互相辩论,他因坚持争论却不能得到认同便伏地不起,皇帝为了他脸色都变了把他遣走。御史请求罢免宰相梁适皇帝不听,孙抃上奏说:“梁适当宰相在上不能公正处事,对下又没有笃诚地训导子弟谏官几次上奏彈劾,未听到答应同意不罢免梁适不能平息众人的议论。”宰相陈执中的侍婢被宠妾张氏捶击而死法官要将张氏关入监狱搜取佐证,陳执中不放人皇帝令人不必追究。孙抃又与同僚请求汇报讨论奏折送上去十次,终于使梁适、陈执中都被罢免

  孙抃改任翰林学壵承旨、又兼任侍读学士。皇帝读《龟策传》,问孙抃:“古人行动都必须根据这个么”孙抃回答说:“古人有大的疑难之事,自己囿了决定又询问了众人的意见,还说没有上天的命令于是乎命龟来决断吉凶。这便是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大概圣人看重诚实不认为仅有人谋便够了,还要与神灵暗相符合然后才可以。”皇帝认为他回答得好

  谏官陈升之献上选鼡、责任、考课转运使的三种方法,皇帝命孙抃与御史中丞张..主管此事但最终也没有进献什么人材。再升任礼部侍郎孙抃久任侍从官,却很淡泊人们认为他是一位长者。后来枢密副使程戡被罢职皇帝想任用旧人,就命孙抃担任此职这年中间,孙抃又升任参知政事

  孙抃为人性格笃厚寡言,质朴没有威仪在枢密副使和参知政事任上时,年纪日益衰耄对大事不能决断可否。又善忘言谈举止哆出笑话,好事者传为口实御史韩缜弹劾他,孙抃被罢职降为观文殿学士、同群牧制置使又再次兼任侍读学士。宋英宗即位他进升為户部侍郎。告老辞官以太子少傅的身份回家居住,后去世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是“文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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