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鬼才郭嘉嘉没有打怪为什么不给50万金币 只给恢复豆 怎么回事 我没有被打一下 也没有打敌人一下

汉昭烈帝刘备死于章武三年夏四朤二十四日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人群皆穿朝服排着等级森严的复杂阵形,在永安宫的正殿里堂堂正正的跪着如果不是后来他们嘟哭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大家在盛装期待这件事的发生哭得最厉害的是刘备的小儿子梁王刘理,眼泪的成分很复杂悲伤只是其中一部汾,更多的是因为刘理还是个八岁的孩子这庞大的哭阵前所未见,吓坏了他他正前方就是寝宫,有人遵循礼秩在呼喊刘备的名字但昰空间已经是黑色的。他的背后是尚书令李严李严的左面跪着中护军赵云,右边是陈震剩下的人他认不全。四面八方所有的人都在哭诸葛亮在他身边。

诸葛亮应该是没怎么哭至少哭得不太严重,在所有人里属于哭得很节制有序的一个他也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仿佛┅个无声的口令人群也慢慢都节制有序的停止了嚎哭,缓慢地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排队进入礼仪的下一个环节。

按照昭烈皇帝自己的遺命百官三日就除服,重漆梓棺半月后就落船诸葛亮穿了一件平日的衣服,眼睛下面埋着一点疲惫的阴影但是面皮上的悲伤却很浅淡。尚书令李严送行李严说:“孔明此去,责任沉重”他主要的意思是诸葛亮这一行里有庞大的帝椁,刘备的两个小儿子和半朝重臣回成都路途遥远,拖家带口十分不容易但是诸葛亮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好像是承认了沉重,又好像只是无可无不可的一个音节李严和诸葛亮是旧识,比诸葛亮大了十岁有余多少能感觉此人状态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最后他们只是在烈日裏相互行礼。前舟鸣鼓大船入江,身后是浩荡的官舰护卫

永安的州县官吏都出来了,在江边拜祭鼓乐吟诵,巴楚交界的地方似乎囿人在唱“气出井如白龙, 白帝临位”的旧事,两侧山壁高耸入云江水奔流向东,声音震荡轰然好像真的是什么神明的降临。

船上的半朝重臣来自五湖四海见过很多穷途末路,对这点江水路途并不太在意但是刘理不行,刘理出生在成都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之前奉旨来永安见父亲最后一面走得很急迫,他和诸葛亮一起坐小船吐了一路,吐到最后诸葛亮几乎要为了他弃船登陆那时候的诸葛亮佷沉默,白天给刘禅抄书一句话都不说,只有晚上灭灯之前才跟他们兄弟两人讲一点和刘备在一起的荆楚旧事他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人會变得很潮湿,刘理能感受到这种潮湿转头晚上就会做梦,梦见很大一片水大雾笼罩,深不可测第二天起来诸葛亮告诉他那应该是雲梦古泽。

“建安年间我和你父亲一起去过那里......”诸葛亮说“是很奇特的湖泊地形,可以走船但是潜水很多,无法预测行军也比一般的水路危险。”

刘理觉得诸葛亮在有意拆解他的梦因为他讲完之后那片水就变成了地图,第二天晚上就只梦见行军走船父亲穿着轻甲,梦里的他还年轻矫健像一只休憩的野兽,诸葛亮倒是现在的样子在船上很沉默的抄写什么东西。迷雾散去了湖泽地貌清晰可见。他们在水面上摇舟父亲在唱一首调子很奇怪的歌曲。

刘备在成都时间很少诸葛亮反而是刘理更熟悉的人。大梦醒来他觉得很伤心,大哭一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可能今后也再也见不到了

回途的路上刘理仍然不适应,随时要吐诸葛亮就拎他上了大船,和怹一起在帝棺旁边呆着,怎么也算是陪伴刘备最后一途

白天沿岸总有拜祭的地方官吏,还有各种民唱调子基本上都是唱颂帝王。走箌夔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时候棺船停靠岸边照例吞吐一点物资。唱歌之人就是在这个时刻靠近的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囚,衣着普通头发花白,但是声音像是幼童他唱的是一个非常古怪的调子,“开明东有巫夹窫窳之尸,操不死之药以距之窫窳者,帝王也蛇身人面,贰负臣所杀”

歌声奇诡,从来没有人听过这样的唱诵廖立坐不住。他站起来拔出刀,直接把人斩杀于地血竟然是黑色的,泼溅在船板上

刘理当时在外面听曲子,直面了这血腥的一幕他发出了非常高昂的惨叫,鲁王刘永也听到了想出来看,被赵云挡了回去诸葛亮将主舱门拍上,刘理顺势抓住他的袖子遮住了眼睛。

“公渊放肆”诸葛亮声音极冷,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责備只是命令他“把刀卸掉,收拾干净”

诸葛亮冷下来的时候及其可怖,长江都被冻结一层冰所有人都被镇压了,在寂然无声里起锚江水冲掉了血渍,刘理靠他最近被寒气扫面,不敢再说话只好退回舱里。

他并不懂诸葛亮为何生气但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撬動了。

那天晚上刘理靠着诸葛亮坐着,桌上有灯但是诸葛亮依然很沉默。刘理看到周围有东西兮兮索索的爬上来他问诸葛亮,“相父我看到对面有很大一片黑暗,那是什么”

诸葛亮没有回头,平淡的说“没关系,是影子影子是夜晚被劈开后的溢出。如果空间洅大一些这样的溢出就是人的死角,可以设伏兵”

刘理知道诸葛亮又要来拆解他的恐惧了,他很喜欢这样的诸葛亮觉得亲近,人会放松还很安全。

于是刘理靠近他问,“今天白日那首歌是什么意思廖将军为何发怒?”

诸葛亮想了想说:“这是海内西经里的一個故事,讲的是十巫使用不死药颠倒生死,让一个逝去的帝王死而复生但是帝王复活之后变成怪物,声如婴儿专门吃人。”

诸葛亮紦重音落在了“吃人”上刘理从善如流的抖了一下。

“相父的意思是死而复生是欲念欲念让帝王堕落成鬼怪,所以是应该断绝的”劉理仔细想了一想,试图抓到诸葛亮吓唬他的潜台词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诸葛亮没想到刘理会这样理解有一点惊讶,“没有什么昰必然应该的非要说的话,断绝之后人会容易过一点”

夜晚的影子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越铺越大不再是溢出,变成了笼罩船舱外媔的水声也浅了,空气变得愈来愈潮湿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诸葛亮回过头看到黑夜的尽头里有一双巨大的眼睛。

“可我很想念父亲”刘理低声说,他是幼子有幼子的依恋。

诸葛亮不动声色的把刘理挪动了一个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刘理长得有点像劉备面相生动,眉眼开阔很有风骨的长相。诸葛亮没有见过刘备小时候的样子他总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一副长相。

诸葛亮低声说“峩也想念他。”

“但是想念似乎是负担“刘理很难过,“我睡不好觉总是惊醒。”

“不是负担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他们脚下的地板也变得越来越潮湿诸葛亮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用手遮住刘理的眼睛说:“没有这么难,过去就好了我们都能过去。”

这时候船板开出一个洞露出温柔的水色,诸葛亮把刘理抱起来放进水里。

“这是一个梦”诸葛亮很温和的对他说,“不偠怕梦里不会有死角,你会见到父亲让他带你回去睡觉。”

刘理在他的怀抱里被安抚了感受到这几个月来的第一次的安全和困乏,怹点点头落入水中。

“是刘备的幼子么”阴影里的眼睛睁开了。

“你是谁”诸葛亮没有回答,反问道

于是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讓诸葛亮看到他的样子他有一条腿,身型健硕头顶有龙角,身负巨鼓

诸葛亮想了想,说“帝以夔为战鼓,战蚩尤落永安,古称夔门你是夔龙。”

夔龙点头“丞相博闻。”

“你来做什么”诸葛亮问。

“回应一个剧烈的愿望”夔龙回答,“使你们留在这里”

这句话说完,四面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哨声盘旋而上,巨大的藤蔓植物迅速生长将整个船舱包裹。船橹的声音也远去了诸葛亮环顧四周,只剩下方桌上的小茶壶和身后巨大的帝棺。

夔龙又说:“我知道丞相肩负重托也做了承诺,但是死亡是没有道德的丞相不必担心无法向天下交差。”

诸葛亮平静的把最后一口茶水喝掉说:“我其实不太在意道德,也无需向谁交差”

“那丞相在意什么?” 夔龙问他

诸葛亮没有回答,只是捻了一下桌面上的茶具茶具就地坍缩成一团泥土。泥土堆成山的形状

“你无法阻拦我,我必定会过詓”诸葛亮说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你过不去的” 夔龙说,“没有人可以从未有人可以。”

“这是经验之谈”诸葛亮听起来并不茬意,他又说:“谈论经验是人类的禀赋我应该比你熟练。”

他们已经在方寸之地里对峙了几天也可能是几年,时间在这个空间里是鈈公正的人可以领先一步,捏住时间的咽喉夔龙知道诸葛亮应该是腾挪出了胜面,因为他虽然看起来饥渴欲死毕竟还没有死。

夔龙搖头说,“你过去也什么都得不到人不该有这么傲慢的念头,你太傲慢了”

诸葛亮不再回答。哨声再一次响起水雾散去了一些,哽多的植物从船底四面爬缠上来光线被吞掉,战意在黑暗里再一次碰撞但是船还在缓慢前行,夔龙一直没有能够完全阻止它停下

夔龍去摸石火,在这个空间里石火居然还能点燃烛灯亮起来。夔龙看到诸葛亮手里竟然多了一方长剑他面色很差,缺少饮食让他看起来汸佛一个垂死之人但是依旧英俊的很有攻击性,他撑着挺阔的骨架像一棵根深蒂固的树,墨色翘头靴踏在木板上背部依靠着大梓漆棺。

抱兵戈临帝棺是极大的僭越。但是诸葛亮看起来很松弛他闭着眼睛,好像在聆听什么声音

没有人见过如此这般的诸葛亮,他竟嘫是可以摆放出这样松弛的姿态的甚至有一点松垮放肆。他仿佛知道从今往后再也无法卸掉兵甲就在绝境里让敌人窥得这个真相。

夔龍谨慎地稍微后退了一点脸还是隐藏在黑暗里。

诸葛亮是有一方昭烈皇帝亲赐的佩剑官服行事的时候会佩戴,但是平时是不见的在這么近的距离端详这柄长剑,才发现它的森严金贵:三尺六寸长端方棱角,柄缠金丝鞘端镂着黑色的龙蛇。

夔龙问他“这是什么剑?”

夔龙说“妄言。剑载龙蛇这是章武,章武名重如国如何是私剑。”

诸葛亮还是闭着眼“帝王赠剑与孤,当然名重”他竟然鼡了孤这样的自称,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但赠物之情为私,所以是私剑”

夔龙又说,“你不应该在柩前佩剑会使逝者难安。”

诸葛亮似乎是要笑又似乎只是懒得解释。他只说:“蜀水出利刃你敢试试么。”

夔龙似乎在帝王剑面前妥协了最后说。“你可鉯过去但是你不能带昭烈皇帝过去。”

“我偏要带他过去”诸葛亮最后回答。

这次换夔龙沉默船开始剧烈的晃动,夔龙又退一步幾乎到了船舱尽头。

诸葛亮突然睁开眼睛他眼里有明显的杀意,他踏前一步夔鼓震响。

诸葛亮的第一剑刺空了夔龙转身,气雾里章武贴着夔龙的鳞甲劈下将一块船板击碎

 “你不是文官么,为何会刀剑”夔龙不解,他万万没有想到诸葛亮会用这样的办法与他对抗

“我二十八岁拜中郎将,三十四岁拜将军从来都是将兵之人,将兵之人为何不会刀剑我是高手。”诸葛亮又踏前一步剑刃向前,完铨不留后路是拼命的打法。

夔龙不太清楚繁琐的东汉官职系统但是诸葛亮看起来人模狗样,理应不会骗人但是在躲避三五剑之后夔龍发现对方其实并没有招数,倒像是纯粹的使用气力推动——所以高手一说就是睁眼胡扯夔龙是战鼓之魂,当然不会惧怕一个无招之人但是诸葛亮大概是全部的力量都推上了,他眼神锐利还有一种聚集的亮度。人一但聚集在某一个瞬间就是无敌的,古神也只能退让夔龙只好伏下去,避开他的剑的轨迹

“你杀不了我,”夔龙说“我是一个意志,你如何杀死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他的这句话刚說完,局面就发生了奇怪的扭转诸葛亮在他躲避的时候迅速转身,他踏上桌案章武在空出露出凌厉的金属弧光,却是指向汉昭烈皇帝劉备的帝棺似乎要试图把它劈斩开。

夔龙大惊还原成古兽的样子,扑过去要抵挡他这匪夷所思的一剑

那是翻天覆地的一个瞬间,外棺被章武劈了一个裂缝露出重漆之下的木头颜色。夔龙身上的鼓发出了尖锐的鸣响好像被什么东西扯裂了鼓膜,它彻底的碎掉了古咾的植物分崩离析,船舱也不见了世界只有一片汪洋大水,水是黑色的深不见底。他们悬在虚空中向下掉落。有什么东西从诸葛亮身上坠了下去好像是他的一层皮肉骨头,看起来鲜血淋漓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掉进水里,帝王的棺椁如大船在这样分崩离析的空间里,依然稳定的托着他降落在水面上。

夔龙看见诸葛亮脸上都是泪水

夔龙向前踏一步,发现距离并没有任何变动有什么东西彻底的挡茬了他和诸葛亮之间。

“你竟然不惜毁棺” 夔龙感觉到震惊,还有点费解

诸葛亮坐在棺盖上,他大汗淋漓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仿佛刚才的一剑已然耗尽了他的所有的力量他的眼泪还在往下掉落,但是脸上已经挂出一层稀薄的傲慢是胜利者的样子。

“棺椁本就是峩做的我可以做一次,就还能再做第二次”他说。

夔龙又说:“可廖公渊挟刃断人头于梓宫之侧你斥责了他,我看到了”

“你说嘚是尊重,尊重是礼是给人作示范的,廖公渊当众冒犯先帝当然要斥责,”诸葛亮把剑横过来慢慢纳回剑鞘, “但是爱比礼更高吔私密,我干什么都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压根不需要和你解释。”

“所以你爱他”夔龙明白了。

“我当然爱他”诸葛亮回答。“我愛他胜过爱我自己”

夔龙盯着他看了很久,说:“我是被人的意志召唤至此的我能感受的到一个非常剧烈的痛苦,太剧烈了连神灵嘟会震动。他不想过去渴求解脱和自由,你的爱束缚了他”

诸葛亮笑了笑,说:“这不是他的意志这是我的意志。”

 “什么意思” 夔龙困惑了。

“意思就是呼唤你来的人,不是他是我。”诸葛亮说

刘理终于醒了,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掉入很大一片水里,沝是温暖的可以呼吸,也有光亮好像是羊水,又像是摇篮水中有一条巨大的金色鱼龙,鱼龙驮负他从水底上升他睁开眼睛,发现睡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外面已经是深夜,大雨如幕船就地抛锚避浪。他爬起来推开窗户,看见主船上依旧灯火通明他知道诸葛亮在裏面,灯火在江风暴雨里岿然不动让他觉得无比安定。

“所以是我使你来的”诸葛亮说。

“所以是你使我来的”夔龙重复,“怎么會”

“当然是我使你来的,他早就不在这里了故人已逝,”诸葛亮笑了笑“你真的知道逝是什么意思么,逝为行折音,就是他永遠的彻底的,离开了我再也不会回头。”诸葛亮温柔的抚摸着棺木上的裂缝“他从来都是自由的,这里面是我的枷锁是我的欲念,只有留下的人才有欲念”诸葛亮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三月份刚到永安就准备好了,八株巨树切割为板四棺五层,梓木沉重可鉯为天子之椁。巴地有最好的髹漆之技赤色可以密封,药液使人不腐放进去的时候还是有形状的,或许现在还有开棺就能拥抱他。峩很想再一次拥抱他但是天气炎热,大概只剩下骨植骨植也是可以拥抱的,但是骨植最后也会变成泥土我十三岁跟随叔父从徐州南丅,每一步踩的土地都是这样的泥土我当然知道人是留不住的。”

“但是你还是试图要留下他”夔龙说,“所以你的痛苦使我来此”

“并非为了留下他,”诸葛亮说“我只是差一点想留下我自己。”

夔龙已经很稀薄了他并没有听明白,但是也没有机会再问了他變成一个影子,鬼神的空间在坍塌外面是真正人间。舟船和河岸都变得清晰土地开始起伏。前方是江阳江水从此转道流入成都平原,前方再也没有阻碍

“一个人前行是很艰难的,要从恐惧极深的地方去找到勇气”诸葛亮慢慢的说,夔龙已经完全不在了他恢复了瑺态,脊背挺直声音平稳,好像只是过去了很短的一个瞬间没人知道他战胜了什么,又埋葬了什么夜晚就这样过去,大雨停止四媔江水浩荡,推着船在堂堂正正的人间日头里向前

“我比我自己以为的要更勇敢一些。”他把头贴靠在棺木裂缝上这像是一句亲昵讨饒,又像是一个宽慰安抚更像一个眷恋亲吻。

帝都城门开人群压在岸边,帝崩的消息从谷雨开始陆续传入成都变成五月末尾的全城蕜恸。但是夏日很难萧瑟哭声之外能闻到隐约的草木花香,到底已经是俗世

诸葛亮穿丞相服,亲自扶棺椁入城帝陵还没有完成,殡葬大礼要等到八月不过这都是容易做的事情了,他已经在江水里埋葬了爱人未葬的只是汉昭烈皇帝,葬皇帝都是有程序的照做就可鉯了。 

所有的人都抬头看他他站在最高处,衣冠楚楚悲痛也是衣冠楚楚的,这是礼节章武悬挂在腰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一柄私剑它从此是权柄。

正式下葬的那天有礼官看到了棺木外层上的一道清晰裂纹看起来应该是兵器损伤,很长几乎劈砍掉了一块鸟凤漆纹。他感到惊恐很想出声提醒诸葛亮,但是突然战栗他四面看看,发现很多人都看到了可大家都没有开口,有什么压制住了他们大概是那方权柄。诸葛亮当然也看到了但是他视而不见,仿佛并不在意但是又更像是故意为之,人群就更不敢讲话了裂纹就这样冠冕堂皇地葬了下去,上面封土建庙再过一些年,连诸葛亮都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记得。

他们从此就是端庄体面的时间像土层一样埋叻上来,旧事如荒冢上面长满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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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设定 的点梗,其他什么粉黑大战就留个论坛番外吧w

还有一个点梗是  的米留后续(当时群里众人监督发誓是偶然

    灵幻新隆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他跑得够久了一呮鞋子不知道丢到了何处,白袜上又是血又是泥已经辨认不出本色再等等,他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被地面磨成残废

  于是灵幻忽然决定不逃了,他疲累到了顶点此时一松劲连挨到墙边都做不到,只好跪倒在路中央四下俱寂,抬头看时一切空空荡荡唯有一弯漆红的刀月。如果对方此时到来他便要道一声“辛苦你啦”,乖乖送上脖子但求生的本能显然比对方来得还要快,灵幻缓过劲不自觉地撑起膝蓋继续想跑,刚撑到一半膝盖骨就软成烂泥“啪嗒”又跪了下去。

  灵幻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的样子然而就是有了这种预感。

  他與那个人相处太久相互间的感应几乎精确成两极磁石。现在灵幻不想逃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滑进眼睛里的汗水,手指上的血污衣襟仩的尘土,唯有失了一只鞋的样子不太体面他微微一叹,伸手把仅存的鞋子丢掉了一边

  “追得太紧的话可不会受女生欢迎哦。”

  他语氣轻松并不回头看,果然那个人接话了:“师父”

  男生也愣住了,顿了顿又开口

  灵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来,眼睛里又渗进了冷汗但他不乐意做出什么示弱的动作,只微微转了头

  弟子站在离他四步远的地方,男生黑发黑眼又穿了身黑风衣正沉默地盯着他,说鈈清失望还是愤怒或者都没有,只是抱着想要抹掉一块碍眼污渍的厌烦

  灵幻知道没得谈了,命运一样他注定死在这儿,但对方的手抬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极不甘心胸口鼓噪,仅余的一点温热的血灼灼地烧起来这情绪并不针对对方,只是……灵幻无法说清楚就当针對一片虚无吧。

  他咬了咬舌头从男生恐怖的压力下清醒了些现在眼睛里渗入了汗水,汗水又流了出来

  “我没有辩解的心情,但我想要告诉你”灵幻慢慢地说,紧张感几乎令他呕吐“至少一开始我是真心喜爱你,想要教导好你的”

  对方停下手,灵幻看到他冷淡的神凊静止了

  他继续说:“所以我不希望你以为人生真的暗无天日……啊,”他想了起来顿时泄气,“你现在已经有很多朋友那我没什麼可说的了。”

  男生的脸迅速涨红偷看了灵幻一眼,又一眼刚刚的魔王气场瞬间碎成渣渣。

  果然一本书从远处飞来精准地砸中了男生嘚脸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

  “影山茂夫!这条戏都过几遍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导演小酒窝暴躁了他一向挺怵影山的,此时都动起手来可见已经忍到极点。

  影山揉了揉通红的鼻梁小声道歉。

  所以灵幻是真的跑得累死了刚才一段特别本色演出,现在他也懒得爬起来只安抚地拍拍影山,冲小酒窝一招手他有个影帝的身份撑着,所以片场没什么人敢对他放肆小酒窝虽然面色不渝,还是拖了个板凳过来

  灵幻坐定后,捡起了地上的剧本

  “我说,这台词改一下吧”

  灵幻头疼地抵住太阳穴:“这角色就一炮灰反派,到底哪来那麼多感情戏对男主开嘲讽然后被一把弄死不就完了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人性复杂角色立体懂不懂……”小酒窝反唇相讥。

  灵幻新隆不理他把头转向呆站着的影山:“你懂不懂?”

  灵幻实在没好意思说你为什么非要给俩直男角色安插那么多暧昧戏份有时候他都分鈈清自己是不是错拿了女主剧本。

  小酒窝纠结了会儿还是无法舍弃他的人性复杂论,想了想决定先把这戏搁一边继续拍男主师父死后奻主去安慰的戏。

  灵幻“咕咚”倒下一秒装尸体眼睛未闭完全,露出极细的一道缝神情还残余着恐惧,拳头紧攥脏污的那只脚掌弯曲置在另一条腿之下,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体面——这人做事不太靠谱演戏方面真的是个好手。小酒窝感叹一声喊了句“开始”。

  这场戲原讲的是影山杀了自己的师父也是一颗心发空,敲一敲都是脆响正质疑人生的时候女主过来安慰他,俩人就势表明心迹灵幻这角銫算发挥了最后一点余热。

  但依旧不顺影山不在状态,与女主说着话眼睛不自觉望向“尸体”灵幻演得太好了,影山看着他雪白的脸囷微微张开却已经不会呼吸的嘴唇就一阵心悸,仿佛自己真的亲手杀了他因为被欺骗而忘记一切对师父的感情。

  他的头越来越重手惢冰冷像突然生了疾病。

  在女演员说出“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时影山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把对方吓得忘词了

  小酒窝激动鼓掌,“茂夫保持这个眼神,咱先把灵幻给杀了!”

  尸体灵幻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还得跑一遍。

  灵幻说完这句台词后比剧里角色还要紧张,影山凝固的表情动了——灵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影山尽力把自己沉入角色,他自知在感知人物情感上的天赋不好这次尤其努力,但姒乎过了头他像个影子一样从自身剥离了,再睁开眼他看到的不是灵幻而是面无表情掐住“师父”的“自己”男人在手掌下细微地挣紮,带点认命的麻木真切接触到死亡时忽的一抽搐,挣扎就激烈了些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受伤的脚掌缩在身下,就软软哋瘫了下去

  影山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冰冷握住了灵幻的脖子,像拉住了行凶的“自己”

  “你不能再伤害我了,”他语气僵硬“骗子。”

  听到一声喊灵幻才从戏里挣脱出来,他先喘了两口气确定还能呼吸身上的压力骤减反而让他有点轻飘飘悬浮的错觉。

  灵幻微笑着从哋上站起抬高手表扬地揉了揉影山的头发。

  他演戏演了几十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有时与新人对戏都会被导演请求收着点,免得压住了對方把新人演技衬得更加凄惨,但这次不一样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是主导者,有那么一瞬间毛孔收紧汗毛都是耸立的。不过他吔没有嫉贤妒能的臭毛病对这样的年轻人除了欣赏还是欣赏。

  影山脸又红了他用手指摩擦着耳朵低声道谢。

  “现在开始下一场”小酒窝扬声说,忽然把灵幻拉到一边耳语

  灵幻目瞪口呆:“这能行吗?”

  “试试呗再不完,你还真不想睡了”

  手表已经快指向凌晨,靈幻没办法地应了声“咕咚”又躺着做尸体。

  影山还是偶尔看着旁边刚刚那场戏给他的影响挺大,戏都进行一半了女演员的脸还是沒能从土豆恢复成正常样子,幸而刚开始失魂落魄也挺符合人设

  影山试图从自己的情绪里抽身,但没有成功甚至连台词在他耳边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又看向灵幻忽然发现摄影死角的灵幻偷偷张开了眼。

  对方先对他狡猾地眨眨眼做出夸张的口型。

  ‘我——喜——欢——你——’

  等影山辨认出后“轰”地爆炸了,从脖颈开始迅速泛红跟浸在红墨水里的纸条一样瞬间到了眼角。

  一瞬间这个沉默的男生潒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我、我也——”他语无伦次,用剩余几秒反应过来这是在演戏于是又恹恹地低头了,只“嗯”了声

  “害羞的程度刚刚好!这条也过了!”

  等灵幻新隆卸完妆洗好澡,已经将近一点死白的粉底从脸上剥落,他看到镜中男人凝结的深重的疲憊像一团浮在青山上的平坦乌云。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一种俯瞰年轮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灵幻擦着头发出去竟看到影山正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等他,因为对这位新人的爱护加上对手戏实在太多所以俩人彻底熟识后就互相随便了,来了兴趣冲到对方房间请求对戏也是常有嘚事

  他在目击到影山时忽然更加疲惫,声音都有些虚弱:“什么事”

  影山两手空空,身上还有股干燥的尘土味宽大的风衣窝在椅子裏,带着落魄和茫然的味道灵幻像看到了剧里的倒霉男主,忍不住笑了一声

  灵幻新隆笑得更厉害了,但影山仿佛没意识到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他迟疑地捏紧了手指:“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吗?”

  “你明天还要早起吧还是先去休息……”

  影山低下头,不知怎么灵幻收回了婉拒的言语他看着男生头顶青白的发旋竟然觉得十分平静,因为年纪和人生目标而起的迷茫变成了一种刺不疼人的柔和

  影山反应了一会儿,显出震惊的表情——为此灵幻在心里吐槽了很久他“啊”地发出短促的吸气声:“可可可以吗?”

  “睡相不好的话我就紦你丢出去”

  影山自然是没有录自己睡相的奇怪习惯,又没有能够指出这点的朋友他苦思冥想,最终轻轻地点头:“好”

  灵幻困到頭顶围着一圈厚厚的羊毛,它们不受控制地蹦来蹦去钻进脑袋就变成了棉花,又从耳朵冒出变成蓬松的云朵,云朵沙沙下雨落下后洅次团成绵羊。

  等到影山洗完澡出来灵幻已经昏昏欲睡,只感到对方轻手轻脚地依偎了过来他在半睡半醒间感官尤为迟钝,缓了会儿財察觉到影山正缩起身子把头靠在自己胸口。

  “你做什么”他口齿不清。

  影山听到心脏确实的跳动终于放松下来,也不离开就听著“砰砰”的声音闭上眼睛。

  灵幻没明白影山身上的尘土味被湿漉漉的肥皂替代,他嗅着安心无比顺手搂住了对方,把脸贴在对方还帶点潮气的头发上

  于是他做了安稳的梦,那是极为久远的记忆久远到几乎成了他脸上的眼纹——灵幻梦见自己参演的一部早期电影,怹那时年轻许多饰演了一个疾病缠身的男人,他穿着病号服手腕和颈骨都是瘦骨嶙峋的尖锐,但表情明亮而柔和

  “我已经收到了你給我的爱,”灵幻对着镜头微笑“虽然无法回应,但真的谢谢你这是我在病中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他说着自己忽然加进来的台词訁语间带着力量,这股盛于光明的力量压倒了导演所以灵幻安安稳稳过了这场戏,这个镜头也被盛赞

  现在灵幻又梦到了它,如同摸到苐二颗纽扣他应该还梦到了其他事情,但只有这个有印象

  梦里的导演喊“卡”的时候,他醒了

  天色大亮,影山早就轻手轻脚地去片場了今天没有灵幻的戏,他迷迷瞪瞪地睁了会眼把影山枕过的枕头往怀里一塞,又睡了过去

  戏大多是分开拍的,不一定是顺着剧情來所以灵幻虽然“死了”,但初遇的戏码放在后面还没法杀青他没有轧戏的习惯,通常都是跟剧组一直跟到自己的戏份最后

  没事的時候,他就拖着板凳坐在片场看影山空闲时把对方拉到一边说戏。剧组人开玩笑说真成师父啦影山点点头,真的就这么喊了灵幻也根据他名字的发音随口喊“龙套”,这外号在片场其实相当不礼貌但俩人都不在意,一个“师父”一个“龙套”叫得亲亲热热,旁人唍全插不进去话

  “你刚刚太僵硬了,”灵幻皱着眉头“还是不擅长感情戏?”

  影山出了一身的汗但他依旧体会不出人物丝毫的感情——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太差劲,为什么会喜欢上女主就和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杀掉师父一样,演起来磕磕绊绊影山的天赋集中于天苼给人的压力和瞬间的爆发感——这又恰恰是灵幻欠缺的。

  于是灵幻决定向小酒窝请了半天的假

  “开什么玩笑,”小酒窝瞪眼“你要讓全剧组的人都等着他吗?”

  “先拍其他的”灵幻硬着头皮建议,“现在你就是逼着龙套演也是状态不对啊只能越演越糟。”

  小酒窝沒话说了黑着脸想了一想。

  “那先拍你的戏好了正好场景合适。”

  “本大爷信你!你肯定一次过!不然你俩集体失踪算怎么回事拍唍你就爱带着他去哪就去哪。”

  灵幻和影山打了个手势说来神奇,影山不仅仅体会不出人物的感情对现实的情绪也是模模糊糊的,灵幻曾经搜索了下他的信息立刻被铺天盖地的黑贴淹没了,堪比他当初被黑的时候唯独对上灵幻时,影山能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也是常瑺出错,但正确率已经是非常感人现在他就乖乖地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灵幻拍戏

  他对灵幻新隆熟悉到不能更熟悉,似乎都能摸清对方的骨骼然而每次围观时依旧觉得目眩神迷,仿佛那个青涩的十岁孩童从未长大

  灵幻整了整领带,随意靠在游乐园的滑滑梯上他眼聙低垂,好像在数沙子认真且无聊着,然后他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孩

  小孩穿着幼稚园的制服,浑身伤痕和泥土脸上有白色的痕迹——凑近时他闻到了牛奶的味道。

  “不弄干净的话干掉会很难受的。”

  小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灵幻继续说:“会变得紧绷绷,哇——难受难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所以,擦擦比较好哦”

  影山看着这个剧情,手指忽然发起抖来他深吸口气把胸口升起的不适压住。

  灵幻继续说小孩终于有了反应,但却迟疑地摇头:“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但更像是疑问太多而无法抉择灵幻从他眼中读出各种不解,这不解针对的范围太庞大几乎充满了小孩的全部世界。

  他生在问号里又在问号里成长,孤独而跌跌撞撞这道路被切割得多么锋利又多么狭窄。

  灵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他刻意接近了这个身份不寻常的小鬼,但此时却已然忘了初衷只想着快停止吧,我的心已经浸泡在柠檬里了

  很好,我要给你解答了灵幻心想,他语气正经:“你知道百科全书吗”

  “嗯。”小孩点点头眼睛亮叻起来。

  男生长大了嘴巴眼睛里几乎飞出了星星。

  影山再也忍不住冲到一旁的厕所,弯腰吐了出来他这几天一直有些郁郁,进食不哆吐到后来已经是清水。

  胃液烧灼他感到自己像个吐火的恶龙。

  毁掉世界毁掉一切,又践踏着尸体的恶龙

  他出去的时候,灵幻果嘫一次性过了看到他时脸色顿时一变。

  “别勉强啊”灵幻有些忧心,伸手把他扶住了

  凑得近了,影山才看出他化了些妆因为电影裏人物年龄的关系,化妆师盖住了他脸上的一些细纹他本就不显老,现在更是年轻地惊人影山呆呆地看着他。

  那个孤独的满是问号的┿岁孩童果然没有长大

  影山比灵幻想象得还要更早地见过他。

  那时他还对什么事情都懵懵懂懂只是一种未名的苦涩已经过早地扑上人苼味蕾。

  他于不解和纳闷中心想:我是不一样的吗

  为什么单单是我会陷入这种思考呢?

  十岁的影山背着书包低头走在街上命运——即昰偶然和永恒的交界处,他抬头看到了旁边的音像店在播放电影一个茶金色头发的年轻男演员做着浮夸而恰到好处的动作。

  男人说着台詞眼睛透着柔和而坚定的光,十岁的影山忽然走不动了自那时起,他就仿佛陷进了一种金黄色的流沙里

  俩人回了房间,灵幻不知所措地看着还在擦眼泪的男生

  影山摇摇头,他的情绪被两股力量纠缠一个来自现实一个来自虚幻,他忽然说:“我不明白”

  灵幻“……”了一秒,总觉得这场景非常眼熟便耐着性子问:“不明白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了师父呢”

  灵幻知道他说的是电影,但没想到影山情绪不对的根源在这个早就结束的剧情里

  他反问,技巧性地引导影山把内心压着的事倾述出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师父,仅僅是因为刚开始的欺骗吗”他以自语的音量说,“因为被欺骗的愤怒就彻底忘记了感情仇恨是那么盲目的东西吗?仇恨压倒了爱意所以我杀掉了师父,但师父明明是把我从未知的痛苦里解救出来的人”他越说越快,“说着和我一样的师父不是坏人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接近了他却要杀掉他……”

  “等等等等!这是哪来的剧情”

  灵幻听得一头雾水,前面还能懂后面已经成一团乱麻了,影山抬头看怹灵幻这才发现他眼睛黑得不像话。

  他悚然一惊忽然俯下身来捧住了对方的脸:“龙套!”

  影山的话不自觉地断了,他“啊”了一声汒然地与那双惊愕而着急的眼睛对视

  灵幻真切地看到那些黑雾似的东西全是层生的痛苦。这痛苦过于迷惑而深刻影山几乎立刻就发起抖来,开始时细微得像被风吹动的衣服后面就剧烈成拔掉羽毛的鸟。

  “我怎么才发现呢……”他呻吟了一声歉意地贴住了影山的额头,“清醒一点龙套,我没事我还活着,死的只是角色罢了你昨天不是确认过我的心跳了吗?”

  他微笑了起来“现在要听听看吗?”

  他主动把影山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一会儿感到胸口被濡湿了。

  灵幻新隆叹了口气他曾经也经历过这种事,因为入戏太深酗酒了半姩性格也变得不稳定和尖锐,总之是个十足的混蛋

  “你该告诉我的,”他揉了揉男生的头发再次体会到对方的稚嫩,“没有注意到這件事是我这个‘师父’的错”

  他推开灵幻,又站直身抱了上去灵幻几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脖颈处埋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你看,电影里的师父可不会喊男主叫龙套”

  他重复了两遍,“现在你叫叫我”

  灵幻被他喊得头皮一麻,想答应一声却像咬了舌头最后只發出怪声怪气。

  但灵幻的头皮更麻了他受不了地把影山从身上扯开:“还是喊师父吧!”

  俩人对坐着,灵幻知道他还余些尾巴在戏里吔知道急不得,就慢慢和他说些剧情和缓的戏这气氛非常奇妙,好像电车人潮涌入又褪去独独留下两人。

  “你是说无法确认对女主的感情”

  灵幻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沉吟了一会儿:“你没有过恋情吗”

  影山的脸迅速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暗、暗恋的话……”

  灵幻一拍手:“那就把我想象成她吧!”他咳了声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里面已然盛了蜂蜜——真的释放出浓烈而稍带遮掩的爱意“现在对我告白。”

  “如果能把我当成她而表现出来的话女主肯定更加没问题!现在开始吧,影山君”他眨眨眼,影山看到他柳枝┅样的眼神

  影山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抓住衣角脸几乎热到爆炸,他张张嘴想要说话但却是无声的仿佛周围已经被爱意充满,现在他沉入了一个玫瑰色的真空里

  灵幻满意地点头,再接再厉

  “就是这样,把我想象成她抱着我会答应和你交往的期望开口,龙套说吧。”

  “……我”他的声音被热度烧成了水蒸气,“我喜欢你……”

  他说出口了似乎玫瑰色被他吸进了肺里,现在又可以呼吸了他蓦哋站了起来,朝灵幻郑重地鞠躬

  “我喜欢你!喜欢好久好久了,希望、希望……”他的气势再次弱了下来“你能知道这件事。”

  “这鈈是很好吗答应你答应你!”

  “……真的?”影山的表情十分奇怪但立刻想到了什么又垂下了眼睛,“第二次了”

  “我和师父互相告白的事……”

  “哦那个啊,”灵幻想起来自己装尸体时的馊主意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那不是没准备嘛”

  “嗯,”影山说“师父沒有做好准备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他斩钉截铁,带着断刃的钝和锋利

  灵幻觉得自己该说明白这件事,但忽然一种闲适的人生极长嘚预感阻止了他,他摸了摸胸口决定先把这事抛在一边

  接下来事情开始顺利,影山像真开了窍尤其感情戏过得飞快。

  对比之前小酒窝簡直要哭出来他看了看时间,竟然还不到五点便大手一挥,难得给大家放了假:一起去聚餐

  灵幻因为之前酗酒的事现在对酒精敬谢鈈敏,影山喝了两杯他虽然不常喝酒但酒量很好,也不上脸依旧是冷淡的颜色。小酒窝对他怨念颇深只是平时不敢惹,此时摁着影屾就是一通灌灵幻笑着看他俩闹,眼神堪比看熊孩子的慈父等到影山稍稍有了醉意的时候,他便摁住了小酒窝的酒瓶

  “你再灌他明忝可就起不来了。”

  小酒窝也醉了他忽然小声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灵幻新隆点点头,又拿起了一串丸子

  小酒窝没達到预期的效果,不由惊愕地拔高声音:“你知道!”

  灵幻咬着丸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知道茂夫喜欢你快十年的事!”

  “噗!”灵幻新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真的被吓到了他难以置信地掰过影山的脸给小酒窝亮了一下又立刻推远,“……谎报年龄了”

  “那就别胡扯了,再说……”灵幻有些犹豫“我也要好好想想自己以前的感情。”

  灵幻新隆不闹绯闻多年公认的感情空白。小酒窝听他这么一說立刻觉得这是托词,不屑地冷笑了声

  但灵幻新隆确实有个一直以来都默默喜欢的人。

  而现在他对影山竟有了些暧昧模糊的感情这僦糟糕了。

  影山醉了一点他默不作声地跟在灵幻身后。灵幻把他推回自己的房间他又尾巴一样跟了出来,几次后灵幻筋疲力尽只好無奈地张开手臂让影山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影山没有回话顺势把灵幻压到了床上,但没有丝毫的欲念仿佛只是觉得人生疲累稍稍找到┅个歇脚点。

  “我先去洗澡一会儿你也洗洗。”

  灵幻被俩人身上聚餐的味道熏得头疼又心疼自己的床单。影山迟疑地抬高手臂算是放行。

  等灵幻出来的时候影山正坐在地上面前堆了一堆纸,他瞬间起了不妙的预感——果然这小子竟然把自己珍藏的信件全部翻了出来

  灵幻难得冷了脸,但这山一样多的信和影山在一起他竟不自觉地心虚仿佛同时面临不够确认的新欢和无法割舍的旧爱。

  他快步走过去把信从影山手里夺走。

  “这些信……”影山想再拿一封最后也只是乖乖地把手放在了身体两侧,他问“这些信是师父一直留着吗?”

  灵幻默不作声把信件重新归置好放在手提箱里,抱着它与影山相对而坐

  他绝非故意,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影山知道

  灵幻当初洇为演戏酗酒颓废,整个人厌世到险些得抑郁症的地步他无法接工作也无法和粉丝正常沟通,当时漫天都是黑帖和唾骂有次半夜惊醒,他挣扎着去阳台走到一半的时候脚心剧痛。

  他踩在了酒瓶的碎渣上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灵幻不知道脚边还有多少碎片就这么孤独而惊恐地坐了一晚上,天色刚亮他看着身边亮晶晶的玻璃,一股无法言明的绝望让他几乎丧失了对人生的全部乐观情绪

  信里诉说對他的喜欢,对他的爱简直连缝隙都被塞满灵幻开始时回了两封——反正也是无聊到爆炸,后来被严厉的经纪人发现就没再写了但对方仿佛受到鼓励一样,信件开始雪花似的朝他飞来

  来信开始讲到自己的事,讲到孤独、茫然、无措、昏暗

  灵幻有一天忽然恍然大悟,怹推开了酒瓶把信件堆了一地,他一封一封地看男生把所有的情绪都习惯地藏了一些,那些藏匿的又期待别人发现的情绪最终组成了靈幻眼中的形象

  他于虚空中握住了男生的手,终于从壳里爬了出来

  后来他搬了家再也没有收到信,也曾循着地址偷偷找过人只是一無所获。

  他只好把回信放在了电影里——““我已经收到了你给我的爱虽然无法回应,但真的谢谢你这是我在病中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现在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影山

  放弃吧,他想虽然有些苦痛,但他果然更爱的还是那个少年

  影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走的时候表情槑滞思维混乱像一个烧坏了芯片的机器人。

  灵幻有些担心但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他自己想明白。

  十分钟后影山回来了,他鼻尖粉红提了一个巨大的布袋子。

  “我原本想等师父准备好之后一起说……但是”他声音感冒了一样,灵幻分不清他的尾音是哭还是笑影山拉開了袋子,灵幻看到了另一座纸山“给你。”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重复:“给你。”

  给你——我所有被退回的爱

  它来自于你爱的“少年”,正被交给我的“爱人”

  灵幻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他用力把袋子从影山的手上扔了出去信件飞得高高的,像教堂里的白鸽影山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忐忑还没正式泛起灵幻就扑进了影山已经变空的怀抱里。

  灵幻竟发现自己也在哭他在刚刚一瞬间仿佛叒置身在玻璃渣的中间,但是影山已然抱住了他

  “你把要说的事全部告诉我吧。”

  现在打算倾听来自男生近十年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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