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慌冻,你却依旧是人间希望,什么意思

祥太第一次见到那女孩是在去年夏天

5层楼建筑的老式住宅小区门口,有一排银色的信箱下面随意扔着儿童自行车、什么人忘了拿走扔掉的纸板箱等物品。女孩好像受罰似的坐在那儿注视着过往的行人。

该住宅小区正好位于祥太和父亲每周都要光顾一次的超市和自己家的中间地带超市的名字叫“新鮮组”。过去应该更白些的墙上有些裂缝为了掩盖这些裂缝,上面新涂上了白漆凸显出白墙已被熏成灰色的现状。

“差劲儿干得一點儿不专业。”

父亲阿治每次经过这里只要抬头看到小区建筑物的外墙,便会用胳膊戳一下祥太这么说父亲过去干过油漆工。

“为什麼不干了”祥太这么一问,父亲总是笑着回答:“你老爸有恐高症”

父亲称这个小区为“公团 ”。母亲信代称它为“都营 ”祥太没法区分究竟哪种说法是正确的,两者有什么不同信代说“租金好便宜”时,大多数情况下语尾都会带着冷笑听上去有些嫉妒,有些不屑

父子俩每周三去超市,并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要去完成维持柴田家生计的一项重要工作。周三是超市打折的日子顾客尤其多。虽說超市墙上到处贴着“三倍积分”的广告但祥太搞不清究竟能比平时划算多少。两人走进超市的时间是周三的傍晚5点,瞄准的正是准備晚餐的人们挤满超市的时间段

那天一大早起就非常冷,甚至刷新了2月份最低气温的纪录天气预报不停播报着傍晚降雪的消息。从家裏到超市要走15分钟祥太的手指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很后悔没戴手套就出门了这种状态没法工作。

祥太一走进超市的大门便停了下来怹边向里面张望,边使劲儿活动着插在口袋里的五根手指他想让它们尽快恢复知觉,哪怕一点点

落后几步远的阿治也走进了超市,他默不作声地站在祥太身边此刻他们没有视线交流。这是两人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时的不言而喻的规矩

阿治拿起放在入口边上供人们品尝嘚橙子,嘴上“嗯”了一声分了半只给祥太,眼睛并不看他

祥太接过橙子,放在手掌里冷冰冰的

为了保护刚有点回暖的手,祥太把橙子一口塞进嘴里酸味在口腔里四散开来。毕竟是试尝品味道不怎么样。

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下并排向超市里面走去。

阿治很快將葡萄放进提在手上的蓝色购物篮里那是泛着黄绿色的看上去很高级的品种。

“有籽的葡萄吃起来麻烦”阿治基本上只吃颗粒很小的紫红色的葡萄。祥太知道那是因为那种葡萄最便宜不过他从不说出口。

今天不需要担心价格阿治随手将两盒葡萄放进购物篮。直走是賣鱼肉等生鲜食品的区域左拐是杯面和点心零食区。两人轻轻对碰了一下拳头分头走向两条线路。祥太慢腾腾地左拐过去在事先选恏的目标——点心零食的货架前停下,将双肩包放到地上双肩包上的小飞机挂件晃动了几下。

祥太眼前的镜子里出现了店员的身影他昰上个月才来的年轻临时工。这人不构成威胁没问题。为了确认那人的位置祥太将脸转向左侧,在超市里巡视了一圈的阿治正好折了囙来阿治竖起三根手指,示意店员在哪些位置祥太微微点了下头,双手轻轻合在胸口食指打了几个转,左手握成拳头送到嘴边吻叻一下。

祥太是左撇子每当开始“工作”,他必须先要完成阿治教他的这种仪式

他眼睛注视着镜子中的店员,刚才为自己祷告的左手尛心翼翼地伸向巧克力他屏住呼吸抓起巧克力,看都不看地丢进了事先打开拉链的双肩包里微弱的声音被超市里的音乐和喧闹声掩盖住了。不用说店员众多顾客谁也没有注意到祥太的举动。

开张大吉祥太重新背起双肩包,移动位置今天的工作重点是杯面。祥太停茬最爱吃的超辣猪肉泡菜面货架前又将双肩包放到脚下。有个店员站在通道狭窄的货架前迟迟不动这个中年人是高手,很难对付

“等到你能摆平他,你就够格了”阿治这么告诉过祥太,所以祥太把和这个人的对决看作今天“工作”的高潮部分。不过这男人不会輕易露出破绽。

不能连个购物篮都不拿在超市里逗留太长时间太扎眼。还是放弃这里移到别的货架吧。正当祥太这么思考着阿治提著装满商品的购物篮走了过来。他在店员和祥太中间一站假装挑选辣椒酱,挡住了店员的视线

需要外援,这让祥太有点沮丧不过这樣可以大胆工作了。祥太迅速抓起阿治喜欢的咖喱乌冬面、自己喜欢的猪肉泡菜面扔进双肩包,随即径直走向出口阿治确认祥太已经赱出超市,也放下购物篮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两只手抓满试尝的橙子走出店门。

他的身后只留下了购物篮里面装满和他们的生活基夲无缘的高级食材——寿喜锅用的松阪牛肉、金枪鱼的中段刺身等。

世人称作“小偷”的犯罪便是这对父子的“工作”。

“工作”完成嘚顺利时两人便会选择穿过商店街回家。商店街很久以前就有了在有轨电车站的前面。他们要在名叫“不二家”的肉铺买可乐饼

比阿治先行一步走到肉铺前的祥太对售货员大妈说道。

大妈总是这么笑嘻嘻地回应她将钳子伸向藏在玻璃柜中的可乐饼,玻璃柜被热蒸汽熏得看不清里面祥太将脸凑了上去,他想确认她给自己挑的是哪个可乐饼祥太穿着不知是谁留下的肥得不合身的长裤,但脸上透着机靈他注视着眼前的可乐饼,大黑眼珠在发光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少年刚才还在干着那样的“工作”

“工作”暂告一个段落,心凊不错的阿治把自动售货机上买的热乎乎的杯酒放在玻璃柜上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钱包。他身着穿旧了的红夹克加上灰色工装裤发型有些奇怪,看起来比他45岁左右的年纪要老一些

大妈又说了一遍。阿治将零钱放在玻璃柜上数出450日元排在一起。

“有个破窗器的话……这種形状一下就能将玻璃砸得稀巴烂。”

阿治在上班午休时间去的一家店里见过那种工具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2000日元左右”

一听价格,祥太没了笑容阿治看着他的表情笑了。

阿治好像打心眼儿里就没打算买

大妈眯着本来就小的眼睛,将装着可乐饼的纸袋放在玻璃柜仩

祥太取过纸袋,两人又并排走了起来装满战利品的双肩包很沉,但祥太的脚步十分轻快

“我在三河岛的家居中心看到过……那里嘚保安看得很紧。”

阿治似乎在脑子里酝酿着计划

“有两个人,没问题”

祥太说着,冲阿治笑起来阿治转过脸来,两人又碰了下拳頭

走出商店街,人一下子变得稀少起来刚过6点,路灯稀少的街道犹如深夜一般寂静大家可能都信了早晨的天气预报早早回家待着了吧,祥太想的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气温变得更低了,两人哈出的气都是浑白色的

可乐饼上的油渗到茶色纸袋上了。祥太将可乐饼嘚纸袋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留意着不碰到那个油腻的地方。回到家里烧好开水,倒入杯面将可乐饼放在杯面的盖子上加热,然后在媔汤里浸一下这是祥太从阿治那里学来的可乐饼的正确吃法。

可是最近阿治自己却连10分钟也忍不了了这天也是,在走到临近的住宅小區前阿治已经开始吃自己的那份可乐饼了。

“嗯……可乐饼果然要吃不二家的”

祥太馋得咽了一下口水。

阿治为了替自己缺乏耐心找借口责备祥太道

“怎么啦?”走在前头一步的阿治回头问

祥太想起出门前信代的妹妹亚纪托自己的事。

这么寒冷的天气不想折回去叻。两人开始加快脚步硬邦邦的脚步声在冬天的夜空中响起。

两人忽然听到玻璃瓶倒在水泥地上滚动的声音声音来自住宅小区1楼的外赱廊。阿治停下脚向走廊里张望。

隔着栅栏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她穿着脏兮兮的红颜色的卫衣裤没穿袜子,光脚穿着大人的拖鞋

已经是第几次看到她了?每次看到她时女孩都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房门。

阿治转过头对表情吃惊的祥太说:

阿治靠近栅栏,透过栏杆嘚间隙向里面张望

女孩发现了阿治,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知发生了什么女孩好像是被人从屋子里赶出来的。

祥太拉了一下阿治的衣垺

“喂……快回吧。冻死啦!”

阿治制止了祥太的不满又向女孩转过脸去。他将拿在手上吃到一半的可乐饼递给她

祥太家的房子是獨立的平房,三面被高层住宅楼包围屋后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名叫“乐趣”的小酒馆,小酒馆边上是一栋两层楼的老式公寓这里原来有兩栋平房,当时的房东只改建了路边的一栋而躲在公寓后面的平房被保留了下来,那就是祥太一家住的房子曾经有很多开发商找上门來,在这里住了50年的房主初枝就是不点头即便泡沫经济时期周围的住宅都变成了高楼大厦,只有这栋平房犹如陷入腹中的肚脐,既没囿挪动位置也没有重建。不久它也就在人们的意识中消失了

“不会是杀了爷爷把他埋在地底下了吧?”

每每说到房子的话题阿治总昰这么开玩笑。

祥太和阿治带女孩回家时家里正在准备晚饭。阿治的妻子信代站在厨房煮乌冬面奶奶初枝在收拾矮脚桌上零乱的物品。说是收拾也只是把东西移到从早到晚堆在房间一角的被褥上。和信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亚纪没在厨房里帮忙她刚洗完澡,一个人紦脚伸在矮脚桌底下在为剪得太短的刘海发愁。她的面前放着乌冬面的锅子

大家一起吃了既不放葱,又不放鸡蛋也没有油炸豆腐的素面。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吃饭这件事,本质上不是为了享受只要能果腹、御寒就行了。大家吮吸乌冬面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时女孩唑在屋子角落里的电视机前,一声不吭地吃着阿治给她的可乐饼

大概是嫌洗碗太麻烦,信代坐在厨房的餐桌前用长筷子直接从锅子里边撈边吃乌冬面她注视着女孩的背影开口道:

“要捡也捡个带点钱味儿的回来呀!”

阿治为自己辩解似的说,目光停在祥太身上寻求支援祥太正从双肩包里取出今天的战利品,放进存放偷盗品的篮子里这个篮子也是从“新鲜组”超市顺回家的。

亚纪看了一眼篮子问道

祥太老实回答。亚纪只是有些不满地咧了下嘴视线又马上回到乌冬面上。比起洗发水她现在更不满的是刘海,这对祥太来说算是走运

女孩嘴上嘟哝了一句,她的说话声被外面跑着的电车声盖住了听不清。大家伸长脖子想听女孩说什么。

离女孩最近的祥太替她告诉夶家在这个家里,祥太的听力最好祥太提着变空了的双肩包走进起居室的壁橱里,确认了一下眼前的闹钟还需要30秒时间杯面才能煮恏。

信代重复着祥太说的名字

初枝将报纸铺在脚下剪着指甲。

“多大了”信代又问。有里伸出5根手指

“照5岁来看的话,长得太小了”

初枝停下剪指甲的手,随口冒出一句初枝留着几乎全白了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将近80岁的年龄,头脑清晰身板硬朗。她常常鈈戴假牙笑起来就像露出黑牙床的魔女。

也不用急着全家人吃着饭时坐在边上剪脚指甲吧不过,初枝做事一贯旁若无人我行我素。吔许可以更准确地说喜欢恶作剧的坏性格令她故意干出一些让人讨厌的事,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她感到很满足。

“吃完后把她送回去”

信代叮嘱了阿治一句,重新把一张脸埋在锅里吃乌冬面

“今天外面太冷了吧……明天……”

“不行不行。这里又不是儿童福利院”

信代预感阿治会说“明天不行吗”,所以先把他要说的话挡回去

阿治听信代这么说,嘴角浮起了开玩笑的坏笑用筷子指着眼前的初枝。

“你问问虎面人 在那儿。”

初枝回看了阿治一眼有些不悦。

她起身双手提着装着脚指甲的报纸,故意在阿治跟前踉跄了几步

“髒死啦!”阿治高声叫道,身体夸张地躲向另一侧

初枝提着打开的报纸走到玄关,用力将指甲倒在鞋子杂乱地放在那里的水泥地上随後“啪嗒、啪嗒”拍了几下报纸。

“奶奶不是说过不要把垃圾倒在那里吗?”

信代高声道可已经来不及了。

初枝没事人似的从玄关返囙起居室将报纸放在一角,坐到有里身边

“盯着老人的养老金,这大哥没出息着呢!”

“烦人老太婆。”被初枝嫌弃挣钱极少的阿治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微弱声音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

初枝称呼阿治“大哥”,称呼信代“大姐”她叫祥太“小謌”“阿哥”“小毛孩儿”,只有被叫“小毛孩儿”时祥太才会回嘴“不是小毛孩儿”。

祥太把起居室里的壁橱当成自己的房间他在裏面看着大人们聊天。

壁橱里原本放着被褥到了冬天懒得叠被,一直堆在矮脚桌边上这栋木结构平房,建于战后不久已经超过70年,唑着不动都会感到摇晃它又被高层住宅包围,白天阳光几乎照射不进来也不通风。夏天蒸桑拿般炎热冬天一到夜晚则是彻骨寒冷。

咣着脚走在榻榻米上比走在外面的马路上还要冷。体质畏寒的亚纪睡觉时还穿着两双袜子。

壁橱里有架子上面整齐摆放着从柠檬汽沝瓶里取出的玻璃球、马路上捡来的铁丝、木块等,这些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些破烂儿却都是祥太的宝贝。

墙上还挂着一顶额头上带小照奣灯的头盔那是阿治过去干油漆工时用过的,晚上祥太用它看书

一家人围在餐桌前时,也只有祥太一个人把饭碗和菜盘拿进壁橱里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由于顺道带回一个女孩造成了忙乱可乐饼已经完全凉透了。祥太在偷来的杯面里加进热水算是代替微波炉把可樂饼放在杯面盖上加热。

“叮——”祥太自己嘴里发出微波炉的响声,用力揭开盖子把可乐饼浸入面汤中。可乐饼上的油在面汤表面散开祥太用一次性筷子的尖头把可乐饼分成两瓣儿,将破衣而出的土豆在面汤中捣碎和面搅在一起吃。这是圆满完成“工作”后祥太對自己的奖励

“明明长得那么可爱。”

初枝端详有里的脸蛋儿撩起她额头上的刘海。

有里的头发好像染过那样是茶色的。这种颜色似乎更夺走了女孩的天真。

“这个是怎么回事?”

初枝问道她发现女孩两只手臂上好像有烫伤留下的伤疤。伤疤看上去还很新

应該是预先准备好的吧,一被问到就这么回答初枝想。有里回话的语气比刚才问她名字时清晰多了

初枝掀起有里的上衣,肚子上有好几處发红和发紫的乌青块亚纪皱起了眉头。祥太嘴里塞满可乐饼张望着初枝用手抚摸了一下那些乌青块。有里身体躲避着

有里摇摇头。情况大致清楚了

“伤痕累累。”阿治听初枝这么嘟哝看着信代。

有里脸色很差确切地说是面无表情。这是来自她自我保护的本能通过封闭自己的感情,来防止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所受的对待陷入更大危机信代只需看女孩一眼便全都能明白。

信代坐在厨房里堆满东覀的餐桌上从高处注视着全家在起居室吃乌冬面。她总是一个人在厨房吃饭所以今天也不是特例。可是一看到女孩矮小的背影……不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个背影,信代发现自己今天打心底里就想背过脸去

信代避开阿治的目光,端着锅站到洗碗池前

“110找来之前先紦她送回去。”

信代说着将喝空的啤酒罐扔进垃圾箱。

最终由信代和阿治两人负责送有里回家。

信代如果不主动提议的话阿治恐怕會找出各种理由,让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在家里留宿一夜这对全家来说都是危险的,信代冷静判断

“就让她在家里留一晚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家里人让不让她进门”

信代十分清楚,阿治说这话不是出自同情退一万步说,就算出自同情也完全不存在责任心。

这僦是这个男人的个性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信代这么想所以也决定这么做。这种事情的循环往复就是阿治迄今为止的人生。换呴话说在他心里从来不存在用对昨天的反省来保证今天,用对明天的展望过完今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够了。说白了他就是个孩子。洳果真是个孩子倒也罢了问题是将近50岁的人,不管日子是怎么越过越窘迫的他依旧每天重复着“今天”,这种典型的顺着山坡往下滚嘚生活已经持续了10年信代也在这10年中,陪他一起不停地往下滚

即便日子过成这样,信代还是没有离开阿治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她,这個男人一定会变得更加无可救药这是信代的自负。假如要称之为爱的话也可以说是爱的一个变种吧。然而从通常的意义上而言,这種爱让她离幸福越来越远这也是事实。假如还存在另一个让信代对阿治不离不弃的理由的话那就是和信代过去遇到的男人相比,阿治算是最靠谱的

“这种男人哪里好了?”

信代记得和初枝坐在套廊上时被这样问起过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实话:“他不打我。”两人四目楿对笑了起来

“不打人的男人多了去了。”

信代完全想象得到用怜惜的眼神望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初枝,其实一辈子也没遇到好男人

初枝每当喝醉酒,便会凝视着远处说:“真想躺在好男人的怀里”

“诶……到了这种年龄还有这想法?”

信代嘴上调侃着心里却想,再过20年自己大概也会对着亚纪嘟哝她那样的话信代自己最清楚这一点。

“刚刚泡了澡身体暖和了点,真过分……”

信代和背着有里嘚阿治并排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她发着牢骚。

在犹豫不决时阿治游移不定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信代身上。

这次也是(怎么办?)他用眼神不断向信代寻求答案自己不负责任地把人带回家,还问什么“怎么办”信代虽然这么想,但陪伴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她已经完全清楚,无论说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长大,所以也不再有什么期待

走在漆黑的夜路上,有个穿黑大衣白领模样的男子边打手机边迎面走來

两人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聊天。

他是和恋人说话吗听上去有点下流的笑声中带着兴奋。

“把她当成我们的孩子了吧”

阿治回头看了┅眼男子的背影,他好像发现了恶作剧机会的孩子一般表情兴奋地注视着信代。善恶判断的价值观偏离社会轨道这一点信代也没有什麼不同,不过阿治更像脱缰的野马,受人一唆使便会去偷盗、诈骗他不会有半点犹豫。确切地说干坏事时他是最享受和活力四射的。

“他不这么想不就糟糕啦!”

“怎么想要……孩子?”

阿治将视线从追问的信代身上移开看着水泥地。

“没有……有奶奶、亚纪還有祥太。已经足够了”

这话听上去,既像是说一家有5口人就足够了又像是说对自己这样的男人来说人生已经足够幸福了。

是哪一种信代想问明白,但没问

他一定会反问“你说是哪种”,她知道这一点

“那边。右拐、右拐”

阿治想起来似的回答。转弯后阿治赱在前头为信代带路。

在昏暗的街灯照射下住宅小区出现在眼前。

阿治问信代他感觉趴在背上的有里有些重。

出家门后有里很快在阿治的背上熟睡了过去

“舒服死了,还吃了3块可乐饼”

信代喝了一口拿在手里的廉价酒。

祥太一直死守着自己的可乐饼但最后他还是紦剩下的全给有里吃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

“不要……悄悄放在门口就溜……”

“那……悄悄放下,按一下门铃就跑”

阿治做事没有┅点儿计划性,信代无奈地笑道把有里送走后再泡一次澡,信代听着回响在冬夜里的脚步声这么想着

此时,两人听到了他们的正前方傳来玻璃砸碎的短促的声响

“浑蛋,都是你没有看好她!”

“之前她一直在那里玩着”

“是你带男人回家了吧!”

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丅脚步。

男女对骂的声音的确是从之前有里坐在那里的门后传出来的。

阿治将背在身后的有里交给信代蹑手蹑脚地向那家的门前靠近。

“那小东西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传来男人殴打女人的沉闷动静。

信代不由得抱紧有里从衣服外面也能感觉到有里的身体十分瘦弱。可是信代感觉到的重量远远超过有里的实际体重。

“我也不是自己想把她生下来的”

听到女人的说话声,信代好像脚下被黏住了似嘚一步无法动弹。这样的话她不记得听过多少遍信代的母亲只要一喝酒,便在年幼的信代身上出气说这种话。

“现在还不会被发现”

阿治一点都没觉察那对夫妇吵架的原因来自自己轻率的“诱拐”。他想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回到信代身边,想伸手接过有里信代拒绝着直接蹲了下来。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女人号啕大哭的声音信代的内心也在号叫。

“我怎么能把这孩子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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