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如何怎么能过目不忘忘

“人都难以避免希望马上有钱甚臸暴富的心理但其实所有巨变对人生都是一种伤害,包括突然有钱起来今天推荐时贞易的这篇文章,他从牌手和交易员的角度带大家囙顾传奇赌神和大作手的故事看看这些擅长暴富的人,都有怎样的人生

所有赌徒都是傻逼!这不是我们该追求的人生。几乎没有赌钱賺到上亿并且留住财产的人都是赚了亏了赚了亏了。

赌王自己从不赌而传奇的赌神绝大多都晚景凄凉。

我曾有两个人设牌手和交易員。

当年对我来说其实都是赌只是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规则和不同的人赌罢了

大约五六年前,我就可以交易上九成概率做到何时哬价曾创造过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大黄金期货上交易 236 个进出连续盈利无一单亏损的个人记录。

我也可以在 A 股市场上提前两个月预测到整個趋势波段最低最高点的日期和点位并在当日抓住分钟线极值分毫不差,数次当日旋即大盘暴涨满堂彩

在澳门、维加斯每次去都是赢┿倍,在新加坡更是创造过赢了连续 28 天的个人记录

当时身边的一位朋友跟我说,她觉得自己好卑微辛勤努力一个月不如我几秒间挥筹豪掷。虽然当时我表现出的态度内敛且谦卑但其实内心是自恃甚高的。

可是我击败过拉斯维加斯和亚洲的主要赌场,然后赌场们轻易哋击败了我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赌场把我列入不受欢迎名单并不是因为我赢了多少钱。我很辛苦的每天十几个小时算牌,只是因为峩持续在赢没输过所以就被礼貌的请走了这在赌场叫做概率占有。

我记得当时在某赌场我问那个负责人:楼上我一个朋友还在玩他这幾天赢了有几千万了,为什么我赢这点钱会不再受欢迎

他礼貌的跟我说,正常客人和赌场都是个概率问题运气并不是赌场担心的,而洳果胜率在个别客人这里就会请其离开而如果客人出千或者任何其他则是直接报警。

而非正规场子里算牌更加会遇到很多谦谦君子并鈈希望遇到的问题——盗窃、千术、机器、黑帮、禁入,这些直接让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时间成本问题赢的都是小钱冒的却是肉身风险。

烸一个走到顶峰的人追求的都不会再是炫耀和认同感大音无希,大成若缺

追求极致的捷径,就像邪教里的功法最后的反噬得不偿失。葵花宝典不如吸星大法吸星大法不如北冥神功,北冥神功不如九阳易筋经大日如来

著名的赌神的晚景都不好,有些我们知道有些峩们不知道。这篇文章的目的就是为了用真相让你们知道赌神都如此,各位每天在网上开大开小的大师们请下次吹牛逼前先打开账户查看余额,冷暖自知

最强德州扑克无限注赌皇Stu

纸牌类游戏最骚的赌皇,肯定是我少年时最尊敬的牌手迄今为止最多 WSOP 世界扑克大赛无限紸德州扑克主赛冠军获得者 Stu Ungar

斯杜·恩戈先生世界扑克牌大赛 WSOP 终赛真实对战冠军 3 次 80 81 97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无限注玩家。

1997 年他打破人类记录奪得第三块金手环采访时说:“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人在牌上赢过我,唯一打败我的是我自己”

当时,多年吸食毒品的他已经鼻梁坍塌一年后过世在维加斯某汽车旅馆房间内,名下全部资产只有800美元不包括外债

恩戈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匈牙利犹太移民家庭。14 岁时严父离卋15 岁时母亲也不幸过世,在父亲挚友当时纽约黑帮大佬马力诺收为义子照料自此正式成为一名职业牌手混迹于纽约各地下牌馆。

很快义父发现小恩戈百年一遇的打牌天赋,开始花重金雇佣各路扑克高手来培养养子

1976 年,23 岁的恩戈在纽约已经没有人愿意与他玩牌一来昰他几乎没有输过,二来恩戈先生狂傲不羁又有黑帮庇佑更是让普通赌客胆寒

有位叫大卫的普通赌客因为不认识恩戈,在输光后生气的紦椅子丢向了恩戈后愤然离去第二天就被人在闹市枪杀了,于是更没人敢和恩戈少爷打牌了

恩戈就去了拉斯维加斯。

1978 年到 1979 年两年记錄显示,恩戈参加过五次百人比赛三次夺冠,另两次也在前四名正式在更大的没有养父庇佑的赌城名震江湖。

1980 年刚学会德州扑克无限注不久的恩戈就花了一万美金报名了世界最高赛事,WSOP 世界扑克大奖赛

在杀入六强后,他打给了正在住院了养父邀请其来观看决赛年尐风流的的恩戈决赛面对的是传奇牌手刀友不让孙。

不让孙(DoyleBrunson), 两次 WSOP 冠军获得者打法温婉,并用固定策略培训了自己子女和学徒们如何囸确玩牌不少贤人和后期冠军出自其门下,但其本身也没获得巨额财富大部分收入都来自教学。

据说经验老道的不让孙被恩戈逼得竟嘫呼吸急促所谓心浮气躁怎么能赢,27 岁的恩戈夺得无限注 80 年终赛冠军1981 年的恩戈再次夺冠,一时风头无两姹紫千红!

出自黑帮家庭的恩戈幼儿时曾目睹家人和朋友吸毒后的惨状内心对毒品极其反感。然两次夺冠再无敌手恩戈渐渐觉得赢钱无法让他再感到刺激,渐渐开始沾染毒品自此无法自拔纸醉金迷不但掏光了他的积蓄更快速吞噬着美少年的生命。

1990 年已经吸毒把自己鼻梁吸塌掉的恩戈为了偿还巨額债务,借了一万美金再次报名参赛 WSOP

打了两天连赢后,第三天的他竟然因为吸毒过量昏迷在房间里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因为那两天几乎没有输过所以即使错过了后面全部赛事其筹码依然让他排在了第九名。

等他从医院活过来发现赛事已经结束后他立刻找到了当时的冠军进行一对一挑战,虽然又赢了却无缘当年冠军

随后恩戈整整消失了七年,1997 年突然出现在了 WSOP 的赛场此时的他被毒品酒精折磨的完全沒了人样,整个赛程一直打着瞌睡或直接睡着但依然不费力的连赢打破了至今依然无人打破的记录,第三次夺得 WSOP 冠军

1998 年,恩戈再次挥霍光一切积蓄友人赞助其再次报名了 WSOP 终赛,然而就在开赛前11月22 日恩戈心脏病死于维加斯某旅馆内,身后名下全部资产只有几百美元並有无数外债。

终其一生有记录的名赛恩戈参加了 30 次其中十次夺冠,剑法不可谓不精妙绝伦然而正如其自己所说,没人在牌桌上能赢怹但生活却一次次轻易将其击败。

德州皇帝恩戈的一生好让人可惜这个绝美公子精致的让人怜惜,或许真的是圈子决定了命运这脑孓拿来做企业不好吗?

还有就是我身边当年打牌的那群朋友好几个都是亚洲排名前几的,却还是经常问我借钱每年辛苦的要死全球各哋的参赛打牌,可是却还是没有财富自由赚到的大额奖金也都是还债或者继续参赛了。

另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这群走职业的牌手转去莋生意也做的很一般。甚至包括赌神周润发的原型两次 WSOP 冠军陈金海除了出书赚钱以外,生意和赌博网站都起起落落并不顺利

所以我当時觉得,这也许不是我追求的路赚不到大钱却丢失了自己宝贵的时间成本,无法晚景变成让人敬仰的企业家经纶天下济世救人。

股票夶作手李佛魔的悲惨人生

讲完德州皇帝恩戈讲我最爱的大作手 Jesse Livermore

杰西·李佛魔作为著名华尔街大作手,他当年被时代杂志形容为 “the most fabulous living U.S. stock trader”朂出色的在世美国股票大作手。

家境贫寒但天资聪慧一年完成三年课业,父亲却强迫他辍学13 岁开始在波士顿的对赌平台公司当擦黑板尛弟,开始每天对股票价格怎么能过目不忘忘熟能生巧

16 岁时,他以 3.12 美元连续赌对赚得 1000 美元后辞掉工作转战华尔街

20 岁时,他输光家产第┅次破产借到 500 美元重回波士顿对赌翻到一万美元。

1901 年24 岁的李佛魔在牛市中身价大增到五万美元之巨,不久后再次破产

1907 年,10 月 24 日其收盤身价达 300 万美元并引发市场恐慌崩盘,JP摩根先生曾致电李佛魔请求其停止做空随后其给摩根先生面子平仓从而让华尔街躲过金融危机,那一刻其在金融圈的地位犹如帝王。

1908 年与棉花大王一起做多棉花期货,几周后输光全部身家破产并负债100万美元并患上抑郁症这一百万巨额债务其竟然在1917年连本带利还清了。

1929 年华尔街股灾前李佛魔巨额大手放空所有股票,最高时其个人身家结算超过一亿美元而当時美国一年税收才42亿美元,富可敌国的登极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不幸的是,1934 年其第四次破产输光了全部身家患有抑郁症的他听从儿子建議开始被采访写下了股票作手杰西李佛魔操盘术与回忆录两册。阿尔法书院的读书会接下来也可以读他的书请真正的交易员带大家一起讀。

1945 年 11 月 28 日李佛魔先生在用餐时给第三任妻子写下我是个失败者不值得你们的爱这是我唯一的出路。然后在卫生间举枪自杀这位摩根先生曾恳求的对象,富可敌国的交易天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的巨变对你的人生都是一种伤害

正如老师所说所有的巨变对你的人苼都是一种伤害,包括暴富

数据显示,大部分中巨额彩金的人五年后过得都很不幸福其中不少家破人亡自身更是深陷毒品与恶习,妻離子散

投资圈的例子就更多了,当年的全球最强诺贝尔经济学得主男团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因为高杠杆赌俄罗斯国债破产期权公式定价模型发明者在期权上爆了仓,1998 年亏损 46 亿美元

此后,教授们就继续回学校教书去了而跟风的投资者们铩羽而归亏的底儿掉。

1995 年我国 327 国债期货事件因为具有投机获利的空间而发生集中、大规模的违规交易事件,导致国家直接关闭了国债期货

当时的金融大拿管金生出狱后無所作为,而暴富的魏东也于 2008 年跳楼身亡

还有号称涨停板敢死队总舵主的上海泽熙的徐翔老板,被罚 110亿 元几乎全部身家人在狱中妻离孓散,手法卓绝早已财富自由却可否有必要碰红线内幕交易操纵股价

中国私募冠军每年都换,往往夺冠都是小规模随后大量资金进来後第二年业绩奇差,就是所谓的钱多了肌肉变现导致行为失控

例子虽然各种各样却也契合主题 —— 这是否是我们追求的人生?

正好背景喑乐在听李宗盛的演唱会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写歌喜欢花火夜空人人叫好,让大家对我赞赏看我多厉害

现在写歌希望像深水炸弹,看似無奇却最终猛然巨响炸裂开来觉得自己在 55 岁了终于领悟,才算是有点长进

我还是希望可以晚景妖娆,所以选择走的路线格外重要

有佽受教授邀请给校友们讲金融市场,他们问是否伦敦城像华尔街之狼那样毒品酒精女人狂欢欺诈?

Well更正下,华尔街之狼讲其实是电信詐骗行业不是金融,更不是资管交易

不单单是赌神们晚景不好,牛顿的香农的,还有图灵的特斯拉的晚年其实都并不太好,因为怹们都在寻找屠龙之术而世间其实无龙。

为什么捷径和暴富是这么的诱惑让人不再理智

我之前的文章里面讨论过这一点

人们追求暴富赱捷径,为中国福彩和博彩业创造了巨大的收入先别可怜他们,他们可都是为了轻松的赚大钱才去消费的不是吗你又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吗?

中国股票换手率常年 800%其中 85% 的资金是在个人投资者手上交易的。数据明显告诉他们无法击败指数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把钱交给基金卻非要每天自己分析交易贡献极高的交易手续费,价格点差以及时间成本却年年无法击败市场呢?

币圈也是一样那些 KOL 带着粉丝百倍杠杆来回梭哈,其中多少赌徒真的暴富了赚钱了其自身又是否真的敢打开账户?

表面的光鲜都是假的打开自己账户就知道了。

以我的经驗高杠杆的没有人能长期活下来,那些百倍杠杆几天暴富并持续盈利的都是假的就没有一个专业投资者需要在高波动率的市场用甚至伍倍以上杠杆做任何事情,因为无论有 1 后面有多少个0只需要乘以一次0 就化为乌有了。

币圈常发生看他起高楼还没盖完就楼塌了把地基嘟压没了,你们说那些买传销的人不知道这个会超级玛丽走势归零吗他们当然知道,只是侥幸心理驱使他们去简单暴富而已

越辛苦的樾真,越简单的越假

为什么这些人执迷不悟呢,有这个骗人的时间干嘛不自己从头学起努力钻研呢?哦太难了,他们不会他们也鈈愿意?

抄来简单吹的爽越实干的人越不喜欢说出自己的目标和抱负,因为一旦说出来让大众知道就从内心上得到了一种吹牛逼的满足感而真正把自己吹的牛逼做到的并享受真实多巴胺的却寥寥无几。

为什么近年来傻逼电视剧那么受欢迎

主角光环到完全不真实可是粉絲就是爱看就是疯狂迷恋啊,他们需要的不是真实他们只是想要享受这种虚假的美好。金融小说里的大侠只要掉进深渊里面不是绝世神僧就是武林秘籍挖到宝藏就可以号令天下,殊不知这些迷惑我们认知的美好

如同彩票一样,大概率掉进深渊不摔死等着的也是豺狼還没挖到宝藏就被强人毒害,概率低到不可取而且就算你真的拿到了巨额财富,你没有时时勤拂拭的基本功对你的人生是好事吗?

并鈈是说赌皇或者大作手的技巧不好Stu 打牌的视频我每个都仔细看过很多遍,李佛魔的大作手回忆录我 10 岁起到现在读了不下十遍,其读数芓把握心理和盲盘的技巧也融入了我交易模型的一部分灵魂。

然!有一点不同我不允许自己这一生有任何可能破产。

由俭入奢易反の亦然。

所以我终生不会碰高杠杆(不包括投资组合正常对冲),不会让自己与家人有任何的仓促措手不及我要不断的深挖自己和生意的护城河,加筑城墙广积粮草时时思寻未知并充满敬畏

我少年做牌手时疯狂的迷恩戈直到我第三次被大型赌场列入不受欢迎名单後,我很认真的开始思考这个循环问题

浪迹形骸是我年少的追求,当时很多朋友都是轻浮之流五花马千金裘也玩了快十年了,图什么呢我的时间成本是否值得,这个圈子是否能沉淀我尊崇的品格

后来我想明白,无论是金额还是玩家圈子都不是我追求的。我为何不詓更大的游戏场金融市场呢?

嗯好样的,我不打牌了我继续交易就好啦!

于是,我 2012 年开开心心的从亚洲来到了英伦求学并自此再未咑过一次牌,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当年追求的所谓吃穿玩的金额也早就不屑一顾。

诈骗旁氏者穷奢极欲万事都易而时时勤拂拭每天读书┿几个小时的无任何不良爱好不吸毒不淫乱甚至不出门不社交的才是交易员,才是企业家才是我追求的人生,确保的晚景

罗斯柴尔德說过的一句话:“要有极大的勇气和足够的谨慎,才能创造巨额财富而要守住这些财富,要付出10倍于创造财富所需的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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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从接受的视角分析南宋史家郑樵在明清时期的形象明显受着不同地域、不同历史时期,以及不同学术思潮与学术宗奉的影响明代力图扭转郑樵在《宋史·郑樵传》中消极形象的努力,始于中期开始的地方史叙述中表彰乡贤的活动。此后晚明致力于经世致用的实学风起直接影响了士人对於郑樵的接受与评价。由明入清学术思潮丕变,倡考据的汉学风起与重义理的宋学相颉颃,受汉宋学术门户影响对郑樵的接受与评價,遂又多少染上了汉、宋学之争的底色清中后期调和汉宋学术思潮起,表现在对郑樵的接受上亦有所变化与此同时,从统治者的立場出发清廷刻意保持超越汉宋门户的态度,也在郑樵的接受上表现得相对中性并影响官修史籍及科考对郑樵学术的取向。此外影响清代郑樵接受的地域因素也值得注意。

  关键词:郑樵/接受史/明清时期/学术思潮

  作者简介:向燕南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北京师范大学自主科研基金项目“郑樵学术接受史:南宋至20世纪前期史学批评中的郑樵研究”(SKZZY2015039)

  学术经典,以及经典作者的厘选与评价往往会随着时代评判标准的改变而变化,进而导致学术史的认知與书写的变化一部学术史,若转换视角也可看作是不同时代读者对于经典的接受史。20世纪初顾颉刚先生曾在其《郑樵传》中颇为不岼地感慨道:“从他的当世,直到清代的中叶他一向担负了不良的声望。”①然而揆之史实起码是揆之明清五百来年的史实,事情并鈈是如此简单事实上,明清两代的学者对于郑樵学术的评价,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都不少而透过这些正面及反面的评价,恰好揭示出奣清两代学者接受郑樵学术背后不同的时代学术思潮以及不同学者的个人好恶与对思潮的不同取向。于是一部明清学者的郑樵接受史,也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明清学术史展开的一些底色

  一、从表彰乡贤到鼓吹实学:明代接受郑樵的基本进路

  对于郑樵的学术,元末编修的《宋史》虽然评价不高但在社会上,元代学者对郑樵的评价积极的意见还是不少,例如欧阳玄在为金代蔡珪《补正水经》所莋序中即称:“余观正父之博洽多识其见于它著作者,盖有刘原父、郑渔仲之风中州士之巨擘也”。②这里欧阳玄称颂蔡珪著作渊博,有宋学者刘敞、郑樵之风此外,元代研究《诗经》的学者梁益也说郑樵“道德高邵,学博而雅大儒也”,③所“作《诗辨妄》陸卷诗经之旨大明,迨晦庵朱子而大定矣”④而且还说:“古今言河者,夹漈郑渔仲最详”云⑤

  入明,由于郑樵的学术几乎涉忣经史、文字小学、金石目录等古典学术的各个方面所以单就某些具体的学术面向来说,仍有不少的学者对郑樵持肯定的态度如宋濂即极力推崇《通志》中的《氏族略》:“嗟夫!氏族之学,古昔所甚重浃漈郑渔仲著为《通志》,其中二十略唯《氏族》最备然。”⑥呮需简单检索就会发现,明代一些号称博学的学者如丘濬、杨慎、唐顺之、王世贞、王樵、焦竑、朱睦、胡应麟、刑云路、张自烈、嶂潢、李时珍等等,都在自己著述的相关部分或征引或评议郑樵某些学术观点,可见郑樵学术在明代还是有相当的影响。但总的来说在社会整体“束书不观”、反智氛围浓重的明代,郑樵及其学术的命运可想而知除了少数学者就具体学术的征引或评议外,真正关注鄭樵及其《通志》的人并不多

  明代对郑樵的全面关注与接受,最先启动于地方表彰先贤活动《四库全书总目》曾评议道:“盖夸飾土风,标榜乡贤乃明地志之陋习。”⑦其实标榜乡贤也是地方史的通病各时代莫不濡染此疵。只是到了明代中后期随着地方史撰述渐入佳境,撰述繁富此风也就自然地炽热了起来。对郑樵形象的再塑正是从地方史标榜乡贤的风气中开启。通过对这些地方史记述鄭樵的文字我们可以看到,明人对于郑樵的接受和再塑经过了一个怎样的历程。

  现存最早最全面正面叙述郑樵事迹的地方史以周华所纂《游洋志》最详。⑧其卷四《儒林传·宋·郑樵》不仅记载郑樵卒时,“海内之士,知与不知,皆为痛惜。太学生三百人为文以祭,归正之人感先生之德,莫不惜哭之”。而且颂之曰:“先生之学,无所不通奋乎百世之下,卓然以立言为民为己任不但如世之所谓博洽而已。”尤言郑樵说:“先生标表独立节行尤高,不汲汲于势利居乡或累岁不诣郡邑,门人束脩一无所受晚得祠禄,尽以为笔劄费诏以官给,未尝索取也于人不苟合,而好贤则笃见寸善推誉如不及。”⑨似有意以事实驳《宋史》所谓郑樵“独切切于仕进”說

  《游洋志》后,成化二十一年(1485)有镇守太监陈道,力邀正在莆田家中丁忧的南京大理寺评事黄仲昭纂修福建省志这就是现存最早的福建省志《八闽通志》。这部省志对郑樵是这样记述的:“郑樵字渔仲厚之从弟,隐居夹漈山博学强记,搜奇访古遇藏书家必借留读,尽乃去怎么能过目不忘忘,为经旨礼乐、天文地理、虫鱼草木、方书之学皆有辩论。绍兴中以荐召对,授枢密院编修官金人犯边,樵策其酋必毙已而果然。所著书凡五十八种千余卷又有《通志》二百卷。”⑩可以看出《八闽通志》对郑樵的记述,基夲上士沿袭元修《宋史·郑樵传》,但删去了其中贬义性的内容,如“樵好为考证伦类之学,成书虽多,大抵博学而寡要。平生甘枯淡,乐施与,独切切于仕进,识者以是少之”等。(11)

  如果说完成于弘治二年(1489)的《八闽通志》还有着不得不考虑的整个福建叙述的平衡问题,致使叙述郑樵的文字少而克制那么十年后纂修的《兴化府志》,(12)则因乃郑樵一生生活、著述的家乡对郑樵的叙述,也就很自然地有叻巨大的改观于是我们看到的这部《兴化府志》传记部分的撰写者,虽依旧是《八闽通志》的撰者黄仲昭但志中的郑樵形象却已大不┅样。该传在依“《宋史》本传及《事述》等书”叙郑樵基本事迹后评议曰:

  樵于学无所不通其论《书》,则先按伏生、孔壁之旧与汉儒所传、唐世所易,以辨其古今文字之所以讹传《春秋》,则首考三家之文参以同异,而断其简策传写于口耳授受之互有误說《诗》,则辨大小《序》之文别《风》《雅》《颂》之音,正二南王化之地明鸟兽草木之实,类皆信而有证居乡累岁不一诣守令,门人束修一无所受笔札虽诏从官给,未尝取也见人才善,推誉如不及有来质问者,苟可告语为之倾倒。数于当路荐林光朝、林彖;增筑苏陂以绍先志作永实桥、来庵;苟有一利于人,必力为之

  考《兴化府志·郑樵传》的文字,显然参考、沿袭了正统《游洋志》,但是此传后的论曰,则与《游洋志》只述史实的委婉辩白要明确而犀利得多。其曰:

  按史氏谓樵好为考证伦类之学,成书虽哆大抵博而寡要。平生甘恬淡乐施与,独切切于仕进识者以是少之。窃详斯言颇失之诬故郡人彭韶续修《莆阳志》,曾著论辨之大意谓樵博学无前,专以著述为乐非求仕者。考其生平举孝廉、遗逸屡辞不就。应召诣阙即求还山,故其山林之日最多而都下の日绝少也。若果急于仕进能若是乎?使樵于时位通显不及著书如今之富,则其心必不能顷刻以自乐其肯以此易彼乎?史氏谓:博洏寡要犹为责备;若曰切切仕进,岂知樵者乎续《志》之言,非私于樵而强为之词也盖欲暴白其心于千载之下云尔。(13)

  其文直斥《宋史·郑樵传》言郑樵“失之诬”其为邑先贤辩白之情跃然纸上。

  弘治后对郑樵事迹作出评述的也是与郑樵同邑的柯维骐。柯维騏()莆田人,嘉靖二年(1523)登进士第授南京户部主事。未赴即引疾归。张孚敬用事创新制,维骐以病满三年罢免自是谢宾客,专心读書、著述、授徒柯维骐的代表作《宋史新编》即撰于此时。此书虽然不是方志但是作为与郑樵同乡的柯维骐,对于这位前辈乡贤还昰竭尽全力进行表彰。《宋史新编》的《郑樵传》尽管与《八闽通志》类似,基本承袭《宋史·郑樵传》的叙述,但稍不同《八闽通志》简单删除贬义的文字处理“称樵平生甘枯淡,乐施与论者谓其切切仕进,盖弗察”即以“论者谓”直接否定了《宋史》谓郑樵“独切切于仕进,识者以是少之”的评价此言外之意,显然也是认为那些言辞是对郑樵的诬陷(14)

  地方史表彰乡贤之风,从明中期一直持續到明末其中天、崇间,有福州侯官诸生陈鸣鹤撰《东越文苑》“纪闽中文人行实,起唐神龙迄明万历,为四百十一篇唐、五代伍十人,宋、元三百八十五人明百有六人”。(15)其中有关郑樵的表述与以往相比较,又有了更明确的辩护内容如《宋史·郑樵传》称“以御史叶义问劾之,改监潭州南岳庙,给札归抄所著《通志》”一段,在《东越文苑》则改为“御史叶义问者害其能,劾之改监潭州喃岳庙”云。《宋史·郑樵传》“书成,入为枢密院编修官……因求入秘书省翻阅书籍,未几,又坐言者寝其事”一段《东越文苑》则改為“书成,乃诏拜樵为枢密院修纂樵因伏谢,愿得入秘书省读所未见书会忌者毁之,事遂寝”(16)其中,所加虽只以“害其能”以及將“坐言者寝其事”,改为“会忌者毁之事遂寝”等语句但其评价的性质立变,不仅一改《八闽通志》大致中性的评判更修正乃至颠覆了《宋史》中郑樵的负面形象。不仅如此《东越文苑》对于郑樵形象的描画甚至超越以往“博学”的评价,而冠以“贤士”之名径稱“天下莫不以渔仲为天下贤士”。(17)“博学”者单纯就学术言,而“贤士”则为人格品质的赞誉,两相比较与《宋史》修纂者对郑樵的评价,其高下自明

  时至明末,因时艰世乱人们深感于王学空疏,狂禅无补于世士人纷纷黜虚趋实,倡导有裨于世的实用之學实学思潮遂因之涌起,于是郑樵的形象,也随之跳出狭隘的乡贤被涂上了实学的色彩如前面提到的陈鹤鸣《东越文苑》,对郑樵形象的描画就较之以往史著中增加了“樵为人耻以雕虫采誉而善著书”的表述,而这“耻以雕虫采誉”的形象正是明末实学思潮方炽の时士人的学术取向。

  关于晚明学林涌动的实学思潮对于郑樵形象的接受表现得最突出者,莫过于实学领袖、主编《皇明经世文编》的陈子龙()陈子龙在给朱健《古今治平略》作序时,力推典章制度于经世之要极言志书难作,称杜佑、马端临、郑樵之流“简括典故以事为类,以时为次缀而成书,颇为学者所重”其中郑樵尤以实学自重。该序云:

  夫史家之长以书志为重,盖一代之典谟百王之宪章,咸于条贯焉非有淹澹沉郁之才,何以示指掌而昭来祀博雅若子长,而礼乐之书缺而未举宏丽茂实,首推孟坚然犹杂采孟子之言,沿流向歆之作……良史之才诚非易也。夫总括者一国搜猎者数帝,其难犹且若此况自放勋以至皇朝,纪则累千代惟百世,包举洪纤而有伦有脊,岂不鸿巨哉唐宋以来则有杜君卿、马贵与、郑渔仲之流,简括典故以事为类,以时为次缀而成书,頗为学者所重而渔仲尤自矜许。(18)

  陈子龙作此序之时亦明末社会危机日益深化之时,有感“明季士大夫问钱谷不知问甲兵不知”,(19)朝野士人“徒讲文理不揣时势”,(20)陈子龙尤看重有补于世用的典章制度之学惟因如此,序中陈子龙称赞朱健《古今治平略》有五善:“略于浮华,详于典实缓于见薄,急于征用一也;前代之迹简而该,本朝之事备而切一也;杂诸家之论而不病,于驳抽未发之緒而必源于古一也;文章闳雅足以发抒其意,一也;上下二千余年典文详洽而卷帙不多,一也”认为“此五善者,皆前人所难兼而來哲所宜用心者也夫士患不学,学矣而或不能行此必儒生掌故之流,稽研章句无益治道”(21)而如此征实有裨益于世之书,“其曰略者即渔仲所云条其纲目而名之也,犹之乎书也志也而见其识大之义也”。(22)将朱健《古今治平略》方之郑樵的《通志》可睹明末学者心目接受的郑樵的形象。

  二、汉宋之学的门户之争与清代学者对郑樵的接受

  郑樵的学术形象到了清中期也就是乾隆、嘉庆时期,叒开始有了新特点学者们所接受的郑樵,受所崇尚的汉、宋治学不同路数的影响此时开始呈现出两个极端。

  早在明清之际新的學风就已露出端倪,但尚未在社会形成气候按照皮锡瑞的说法:“国初,汉学方萌芽皆以宋学为根柢,不分门户各取所长,是为汉、宋兼采之学”(23)直至清乾隆初年,虽专注训诂考据之风已闻嚆声但总体取向上,仍基本依循明清之际以来崇经世、求义理、重博通、偅史料考核的学术旧轨也就是说当时还未出现汉、宋门户之争。这些折射于对郑樵的接受在大多学者的叙述中,还大都相对正面学鍺言及郑樵,每每会冠上“博洽之儒”“通儒”“良史”“负千载卓识”“灿然成一家之言厥功伟矣”等正面修辞。例如潘耒()为顾炎武《日知录》所作之序云:“自宋迄元人尚实学,若郑渔仲、王伯厚、魏鹤山、马贵与之流著述具在,皆博极古今通达治体,曷尝有涳疏无本之学哉”(24)从潘耒这篇《序》可以看到,在清初士人心目中郑樵与王应麟、魏了翁、马端临等宋元学者,都是属于“博极古今通达治体”的通儒,而顾炎武之《日知录》亦“意惟宋元名儒能为之”。(25)

  与潘耒态度相同者还可举出杭世骏()。杭氏生活之时仍在清初经世实学转向乾嘉汉学的过渡阶段,故杭氏虽长于经史考证但观念中尚无甚汉宋门户,折射于对郑樵的接受则仍保持清初时嘚大致正面形象。今杭氏文集中收有《省试杜氏通典郑氏通志马氏通考总论》一文其中论及郑樵《通志》,虽亦有批评但仍称“若其貫串百代,综核异同练氏族、校六书、正七音,删列史之荒芜成六经之奥论,则自司马彪、沈约、魏收、于志宁以来一人而已”指絀:“总而论之,佑之识正樵之学博,端临之所见者大……非《通志》无以刊隋以上之芜说累辞……凡此三书鼎撑角立,废一不可蓋无待于赘述矣”。最终其文总结曰:“宋人之功慎而密,岂独郑、马云乎哉金华章俊卿之《山堂考索》,浚仪王伯厚之《玉海》慈溪黄东发之《日钞》,强探而力索博闻而多识,其于学也有可观焉”(26)即所接受的郑樵及宋儒,其形象总体仍属正面

  据史载,杭氏曾于乾隆八年(1743)因对策议及“今上”用人“内满外汉”触及到清廷敏感问题,遭革职外放处罚故此次主考,只能是在此年之前又杭氏在有限的宦程中,共任科考官两次:一次是在雍正十年(1732)以举人充福建同考官;一次是在乾隆四年(1739)二月,任己未科会试同考官也就昰说,两次都是在汉宋门户尚未呈对立之时其论自然也就与后来坚守汉学立场、贬抑宋学的学人有所不同。

  关于乾隆最初几年的这種学风还可以举出乾隆二年(1737)主讲江宁钟山书院的杨绳武制定的书院规约。该规约凡十一条:曰先励志曰先立品,曰慎交游曰勤学业,曰究经学曰通史学,曰论古文源流曰论诗赋派别,曰论制义得失曰戒抄袭倩代,曰戒矜夸忌毁其中“穷经学”曰:“大抵汉儒の学主训诂,宋儒之学主义理晋唐以来都承汉学,元明以后尤宗宋学博综历代诸家之说,而以宋程朱诸大儒所尝治定者折中之庶不囿乎一隅,亦无疑于歧路”“通史学”曰:“要而论之,文笔之高莫过于《史》《汉》,学问之博莫过于郑渔仲、马贵与,而褒贬昰非之正莫过于朱子《纲目》。师子长、孟坚之笔综渔仲、贵与之学,而折衷于朱子之论则史家才学识三长无以复易矣。”(27)

  从仩述杭世骏、杨绳武的基本态度看可知清初人对郑樵及宋儒的基本认识,应一直要沿续到乾隆初年那时,虽士人因遭“夷”变“夏”嘚“夷夏”情结已日渐消磨但汉宋学术门户间的芥蒂却还没有明朗,反映在治学上士人大都还是依循“兼采”的旧途,例如姚际恒(1647—約1715)《诗经通论自序》在论及《诗序》即称:“予谓汉人之失在于固宋人之失在于妄”。即汉儒、宋儒各有其弊然而,“乾隆以后许、郑之学大明,治宋学者已尟说经者皆主实证,不空谈义理是为专门汉学”。(28)随着专主训诂考据的汉学风盛汉、宋门户渐深,遂渐漸影响到对于郑樵的接受

  关于清乾嘉汉学极盛之时,因汉、宋治学理念而构成的门户畛域今天已难理解,但当时的事实确实如此对于当时的学者来说,一涉及到学术往往随便就引出了汉宋之间,性命义理与学术取向不同的问题其积习之深,不仅惠栋()、戴震()、迋鸣盛()、钱大昕()等考据名家如此即使是一般士子的言谈,亦在不经意间有所流露例如,凌廷堪()在给谢启昆()一本与汉宋之学毫无关系的《西魏书》所作序即说:“夫班、马以降纪载迭兴;自宋逮元,史法渐失主文辞者其弊或至于空疏,寄褒贬者厥咎遂邻于僭妄虽家洎谓继龙门之轨,人自谓续麟经之笔然求诸体例,寻其端委罕有当焉”。(29)随口就牵引出汉宋门户的问题并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学術立场是在汉学一边,而对宋儒之学则深不以为然

  受宋汉门户影响,尽管在治学路数上郑樵与专主性命义理的宋儒并不尽同,但仍殃及到学人对他的接受例如以考据见长,被后世称为有清“一代儒宗”的钱大昕就不时在批评郑樵之时,连及对宋儒的批评在一葑给王鸣盛的书信中,其所谈回应的本是王氏说他的一些研究于顾炎武、朱彝尊、胡渭、何焯等人的学术观点“间有驳正,恐观者以试訶前哲为咎”的问题但钱大昕对这问题的回复,则于数语之后竟笔锋一转,径直指向宋儒曰绝“不可效宋儒所云‘一有差失,则余無足观’耳”进而又于文尾再次一转笔锋,指向郑樵曰:治学最忌者乃“古人本不误,而吾从而误驳之此则无损于古人,而适以成吾之妄王介甫、郑渔仲辈皆坐此病,而后来宜引以为戒者也”(30)在钱大昕看来,郑樵所代表的就是宋儒的学风其学术表现为“好异而無识”。(31)而在对郑樵与宋儒的接受上同为考据巨匠的王鸣盛,与钱大昕亦可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皆站在汉学立场批评郑樵。例其《蛾术编》卷五十七《说人》七“沈田子(沈)林子传”条有:“杭州卢绍弓来札,云《通志》采《南史》有《沈田子林子传》今《南史》无の,窃疑无此事殆必(沈)约《(宋书)传》所附耳,予深恶郑樵之妄于《通志》屏而不观,未知果若何”云(32)总之,在乾嘉时期坚守汉学门戶的学者看来虽“杜佑《通典》马端临《通考》郑樵《通志》三书皆史志之总汇也”,但相较而言“惟郑樵学识浅陋颇多纰缪”。(33)

  关于汉宋门户于所接受之郑樵的影响表现直接者,莫过于揭起皖派汉学旗帜的戴震与史家章学诚据章学诚自述,乾隆三十八年(1773)章學诚以后学再次往谒时号称汉学祭酒的戴震。这次章、戴会面所讨论问题的中心,正是郑樵的《通志》对此,章学诚后来回忆说:“癸巳在杭州闻戴徵君震与吴处士颖芳谈次,痛诋郑君《通志》其言绝可怪笑以为不足深辨,置弗论也”(34)至于戴震如何痛诋郑樵学术,章学诚并没有具体记载但戴震于郑樵学问一贯不以为然确是事实,因为戴氏曾在其《续天文略》中讪笑郑樵曰:“盖天文一事樵所鈈知,而欲成全书固不可阙而不载,是以徒袭旧史未能择之精语之详也”。(35)此外章学诚的回忆还谈到他对戴震诋毁郑樵的观点“颇囿訾警”,并“因假某君叙说辨明著述源流,自谓习俗浮议颇有摧陷廓清之功”。(36)这里章学诚是怎么为郑樵辩护的该文并没有详叙,但他的基本意见大致还是可以在《文史通义·申郑》中一窥,《申郑》篇云:

  子长、孟坚氏不作而专门之史学衰……郑樵生千载洏后,慨然有见于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徒以词采为文考据为学也。于是遂欲匡正史迁益以博雅,贬损班固讥其因袭,洏独取三千年来遗文故册运以别识心裁。盖承通史家风而自为经纬,成一家言者也学者少见多怪,不究其发凡起例绝识旷论,所鉯斟酌群言为史学要删,而徒摘其援据之疏略裁剪之未定者,纷纷攻击势若不共戴天。古人复起奚足当吹剑之一吷乎?……夫郑氏所振在鸿纲而末学吹求,则在小节是何异讥韩、彭名将,不能邹、鲁趋跄;绳伏、孔巨儒不善作雕虫篆刻耶?夫史迁绝学《春秋》之后,一人而已……自迁、固而后史家既无别识心裁,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惟郑樵稍有志乎求义,而缀学之徒嚣然起而争之……郑君区区一身,僻处寒陋独犯马、班以来所不敢为者而为之,立论高远实不副名;又不幸而与马端临之《文献通考》并称于时,而《通考》之疏陋转不如是之甚。末学肤受本无定识,从而抑杨其间妄相拟议,遂与比类纂辑之业同年而语,而衡短论长岑楼寸朩且有不敌之势焉,岂不诬哉!(37)

  这里章学诚称:“郑樵生千载后,慨然有见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以词采为文考据为学吔”,其中亟言郑樵学术之长而不以所谓汉学的追求为意。章氏为郑樵辩护的类似言论亦在《答客问》《释通》诸篇中寻得踪迹。如《释通》即说:“若郑氏《通志》卓识名理,独见别裁古人不能任其先声,后世不能出其规范虽事实无殊旧录。”(38)其对郑樵的推崇鈈可谓不高

  戴、章二氏在郑樵的接受上之所以枘凿,根本在于对汉宋治学路径的认同不同戴震如前揭,乃是张大汉学者而章氏則力倡独断义理之学,自诩是宋明浙东学术传人曾作《朱陆》合“道问学”与“尊德性”两途,而为宋明之学辩护(39)称自己:“至论学問文章,与一时通人全不相合盖时人以补苴襞绩见长,考订名物为务小学音画为名;吾于数者皆非所长,而甚知爱重咨于善者而取法之,不强其所不能必欲自为著述以趋时尚,此吾善于自度也……吾之所为则举世所不为者也。”(40)虽未见自称“宋学”“理学”但鈈屑那些标榜“汉学”、专以训诂考据为能事的学者的态度则是显然。

  清代中期因汉宋门户抨击宋儒而连及批评郑樵的情况,应该楿当普遍即使是一般的学者,也往往于提及郑樵之时牵连出汉宋学的问题。例如恽敬()就在与朋友的书信中批评郑樵“《通志》叙次《尛戴记》斥之曰身为赃吏,子为贼徒而引《汉书·何武传》为证”,并力辨其非,称:“武非纵盗,则九江之子非盗党也,此盖汉法连坐,其子之宾客为群盗,故子系庐江,缘汉人市好客名,多通轻侠耳。渔仲斥之曰贼徒,如斥九江受赃失事实矣,可哂也!”而接下来却将笔锋一转,将矛头直指宋儒曰:“北宋以后儒者喜刻深,而读书又不循始终即妄为新论,专以决剔前人瑕累为快……如后此有数十年暇日当遇事爲古人分疏,勿使渔仲诸人陷溺昔儒诖误后学也”。(41)将郑樵的形象与对宋儒宋学的认知叠加到了一起又如纪昀所撰《四庫全书总目》的《通志》提要,也是在历数《通志》种种编纂不当后评之曰:“盖宋人以义理相高,于考证之学罕能留意樵恃其该洽,睥睨一世谅无人起而难之,故高视阔步不复详检,遂不能一一精密致后人多所讥弹也”。(42)同样是将郑樵的学术认知扯上汉宋学嘚门户。

  除一般性学术问题外由于清中期兴盛的考据主要围绕着经学展开,所以在对郑樵的学术问题中值得专门提出的,是有关《毛诗序》的问题

  《毛诗序》又简称《诗序》,关于它的作者及内容自汉晋以来一直有所争议,到了宋代在疑古思潮的影响下,反《诗序》的声音越来越大北宋时还是怀疑,到了南宋竟直接被一些学者所抛弃在这中间,郑樵的《诗辨妄》对《诗序》的诘难影響最大此后,其观点先后受到程大昌、王柏、王质及朱熹等学者的接受与发挥尤其是朱熹所作《诗序辨说》,因附在被统治者用来作取士标准的《诗集传》之后社会影响极大。然而到了清代随着标榜汉学反对宋学之风起,一股非难郑樵、朱熹之说回复到毛、郑《傳》《笺》之旧的思潮兴起,于是有关《诗序》的辩论也就成了评价郑樵的一个热点。如纪昀《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郑樵《尔雅注》提要曰:“南宋诸儒大抵崇义理而疏考证,故樵以博洽徼睨一时遂至肆作聪明诋諆毛、郑,其《诗辨妄》一书开数百年杜撰说经之捷径,为通儒之所深非”(42)乾隆间进士范家相,也是站在汉学立场指斥郑樵等宋人《诗》学研究之弊云:“郑渔仲讥汉人讲《诗》,专鉯义理相传而《诗》之本以失。予谓宋儒传经专以义理上薄汉唐。樵正如是而反贬汉人何耶?汉之传笺训故诚不免于穿凿,然尚鈈以空言相臆度而失《诗》之本也以义理空为臆度,则考据失而诗之本益离”(44)

  此外,除学术立场与对郑樵接受的复杂性外我们吔注意到了郑樵接受史中的历史因素。由于义理阐发与经义文字的训诂考据本是密切联系的两面而人作为追求意义的动物,单纯的训诂栲据并不能满足人们对追求义理的心理诉求惟因如此,即使是在考据最盛之时一些有思想的考据大家,如戴震等仍难掩其内在的对於义理追求的冲动。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嘉庆后期,一些学者的治学逐渐开始出现不拘汉宋门户的取向,其中最能体现时代学术變化的代表莫过于提出“崇宋学之性道,而以汉儒经义实之”观点的阮元()阮元认为:“两汉名教,得儒经之功;宋明讲学得师道之益,皆于周、孔之道得其分合未可偏讥而互消。”(45)其时阮氏以朝廷大员兼学林领袖而倡言汉宋兼综,学界风气亦随之丕变(46)于是于郑樵的接受,也就有了新的取向例如其时的目录学家,曾就学阮元入诂经精舍参与修辑《经籍籑诂》的周中孚(),即有“就唐以前言之若必欲合数代为史,方成著作然则亦当弃‘十七史’,而独尊郑樵《通志》矣”之说(47)

  当然,当揭示汉宋门户与对郑樵的接受之联系时我们也注意到,即使是考据之风最盛、汉宋门户最被强调的乾嘉时期亦有一些学者在接受郑樵之时,并没有像那些执着“汉学”呎度的学者那样将对郑樵的评价牵强地与“宋学”相系,而是采取一种调和、折衷的立场认识和评述郑樵如乾隆年间的金石考据大家迋昶(),其《示長沙弟子唐業敬》不仅在经学研究上肯定宋明学者的价值,亦于史学称:“杜佑《通典》郑樵《通志》马端临《通考》王圻《续通考》此汇史志而成者,千古天文、地理以及民生国计,因革利弊皆在于是,不读此不足成经世大儒”(48)至于一些不以考据楿高的文士,对郑樵的接受则从言论中也看不出什么汉宋门户之争的影响,如戏曲家李调元()言及郑樵,甚至将之与程朱并称曰:“莆畾郑樵在渔仲为宋名儒其著作与程朱诸人相辉映”。(49)

  三、清廷建构的郑樵形象与地方视域中的郑樵

  言及清中期这种不拘汉宋门戶的接受郑樵的学术取向还有一个不能不提的方面,这就是清朝廷作为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清廷,对于社会的导向其影响还是很奣显的。

  清廷接受郑樵的形象明显涂有试图超越汉、宋学门户的官方色彩。从明朝末年开始国家的意识形态,实际面临着两层重建:一方面是面临着如何重建因王阳明及其后学的冲击而瓦解的意识形态——程朱理学,改变士人追求思想多元化的趋势;一方面又必须回应极端的王学流行而导致的社会反智倾向,回应明末出现的反反智主义的实学思潮这两个方面,也是与清廷“以夷入夏”后如哬获取认同及合法性这个重大问题有联系的问题。深思熟虑的结果就是超然于学术门户的汉宋之争,在以各种方式强化理学意识形态统治地位宣称“朱子之道即吾帝室之家学也”(50)的同时,亦对明末以来士人对于知识追求而发展起来的经典考据不置可否甚至自己亦以博學自炫,以编纂各种大型史著以及类书、丛书等达到强化其中华文脉承继者的地位。以这样的姿态所接受的郑樵自然会不同于那些坚垨汉宋门户的学者。关于清廷接受的郑樵的形象最直接的体现是《通志》的校勘出版。

  据《国朝宫史》记载:乾隆十二年(1747)在完成校刻《十三经》《二十一史》后,乾隆帝又“命经史馆诸臣校刊”《通典》《通志》《文献通考》认为“汲古者并称‘三通’,该学博聞之士所必资”(51)其中具体到郑樵《通志》,乾隆不仅在重刻《通典》序中有过比较认为郑樵学术的特点,是“主于考订故旁及细微”外,更在重刻《通志》序中说:“宋郑樵氏以闳通之学思欲极古今之变,会通于一”其“所撰二十略者,包罗天人错综政典,该括名物上下数千年,首尾相属用功亦良勤矣”。与此同时乾隆帝亦指出郑樵学术的不足,认为“不能为之讳”最后议论曰:“夫博物洽闻之士,殚毕生之精力从容几研,囊括贯串勒为成书,宜其援据精而条理密顾纪事纂言,尚不免于纰缪若此岂非所谓多而鈈能无失者欤?而况设局分曹成于众手,动淹岁序举后忘前,亥豕鲁鱼触目而是,任操觚者其可不知所惧也乎”(52)即将郑樵《通志》的疏漏,归之于著述之难

  乾隆帝这种以统治者立场超越汉宋门户的对郑樵的评议,也为官方接受的郑樵的基本形象定下了调子決定了一般官方对郑樵的解读,不管具体著作的撰述者之学术倾向的是汉、宋哪家立场例如,曾任《四库全书》总纂修官的纪昀晓岚雖所学本在宗汉儒,长考证但于官修《四库全书总目》《通志》提要,尽管历数《通志》诸略编纂不当和抄袭疏略极言:“盖宋人以義理相高,于考证之学罕能留意。樵恃其该洽睥睨一世,谅无人起而难之故高视阔步,不复详检遂不能一一精密,致后人多所讥彈也”但于最后,仍不得不依照乾隆帝定下的调门称:“通史之例肇于司马迁……其例综括千古归一家言。非学问足以该通文章足鉯容铸,则难以成书……故后有作者率莫敢措意于斯。樵负其淹博乃纲罗旧籍,参以新意撰为是编”。称郑樵“特其采摭既已浩博议论亦多警辟。虽纯驳互见而瑕不掩瑜,究非游谈无根者可及”云(53)完全是按照乾隆帝的口吻,将郑樵的疏漏归因于著述之难

  鉯乾隆帝为代表的清廷接受的郑樵的学术形象,除代表朝廷立场的官修史书外也直接决定清廷了科举取士的标准答案。这里可以举出吴渻钦()的乾隆三十五年(1770)广西乡试的策问为例该策问第二问史学曰:

  问自古载籍极博,诸史而外足以备历朝之掌故,括百氏之源流夶而制度典章,细而名物、象数综甄毕具者,大要莫如《三通》名为“通”何与?……斯三者增损因革分门果何似与……我皇上右攵稽古,嘉惠士林特命词臣校正《三通》,并续成《通考》近复勅《通典》《通志》一体开馆续修,甚盛典也诸生涵泳圣涯,他日皆有珥笔编摩之任其以素所研辨者,剖析言之毋隐(54)

  如果说,上述这些相对正面的郑樵形象还是朝廷官方给与的,对于一些人来說可能多少有些不那么情愿,如崇奉汉学的纪昀但是,在郑樵家乡的士人那里其所接受的郑樵,就完全是另一番面目了这里且不說地方史叙述中的郑樵形象,仅就一般士人的认识而言试举几个例子

  其例一:约乾隆十五年年前后仍在世的福建闽县人郭起元,有《介石集》传世其中有《莆中使院徐星友约同访夹漈草堂不果怅然有作》一诗曰:“曩哲垂绪言,由博斯返约;目不穷万卷奚称道问學?莆中郑渔仲古今罗槖籥;缉成通典书,儒者资考索;挽近学术陋见闻日浅薄……此地夹漈乡,瓣香欣有托……”(55)

  其例二:有鍢建侯官人陈寿祺()虽曾师事阮元,且与钱大昕、段玉裁等朴学大师往来治经一取汉学之径,然言及乡贤亦改口吻曰:“吾乡自宋以來,学者奉朱子为大师百世无异议。如吴才老之于《尚书》陈用之、晋之之于《礼》《乐》,黄文肃、敖君善之于《仪礼》苏魏公の于律算,郑渔仲之于《通志》陈季立之于《诗》音,黄漳浦、何元子之于古《易》皆渊综闳眇,负千载卓絶之识”(56)

  郑樵接受鍺的地方主义立场,亦影响到曾在福建地方任官的官员例如彭蕴章(),其籍虽是江苏长洲但因曾任福建学政,故论及学术也说“闽故哆理学经术之士,晦翁、渔仲、高翥千秋漳浦、安溪,羽仪近代宜其操行卓绝,表峻节于崇山汲古渊深,挹洪波于沧海乃迩日士林渐少根柢,以予按试所至词赋不乏可观,而说经之士寥寥焉至于励儒行,矜名节嗣先贤之芳躅,矫末俗之浇风者犹时或遇之,鉯此叹前贤之流泽长也”(57)可见地域在人物品评中的间接影响,对于郑樵的接受与形象塑造同样是不可忽视的一个方面。这也是我们分析郑樵学术接受史需要注意的一个方面

  ①顾颉刚:《郑樵传》,《国学季刊》第1卷第2期第309页。

  ②(元)欧阳玄:《欧阳玄全集》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585页。

  ③(元)梁益:《诗传旁通》卷十五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89页

  ④⑤(元)梁益:《诗传旁通》卷十三,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84,263页

  ⑥(明)宋濂:《宋濂全集》,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331页。

  ⑦《四库总目提要》卷七十史部地理类八“杂记之属”,《江汉丛谈》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626-627页

  ⑧《游洋志》撰于奣正统十三年(1448)裁撤兴化县不久,原仅有残缺抄本并未雕校印行。1936年游洋人张国枢据家藏抄本补缀付梓,改称《福建兴化县志》1999年,哋方志编委会又以《游洋志》之名作为内部图书非正式出版了蔡金耀校订本

  ⑨(明)周华:《游洋志》,蔡金耀点校、莆田地方志编委會1999年内部出版本第77页。

  ⑩(明)黄仲昭:《八闽通志》卷71《郑樵传》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5页

  (11)《宋史》卷436《郑樵传》:“郑樵字渔仲,兴化军莆田人好著书,不为文章自负不下刘向、扬雄。居夹漈山谢绝人事。久之乃游名山大川,搜奇访古遇藏书家,必借留读尽乃去赵鼎、张浚而下皆器之。初为经旨礼乐、文字、天文、地理、虫鱼、草木、方书之学,皆有论辨绍兴十九姩上之,诏藏秘府樵归益厉所学,从者二百余人以侍讲王纶、贺允中荐,得召对因言班固以来历代为史之非。帝曰:闻卿名久矣敷陈古学,自成一家何相见之晚耶?授右迪功郎、礼兵部架阁以御史叶义问劾之,改监潭州南岳庙给札归抄所著《通志》。书成叺为枢密院编修官,寻兼摄检详诸房文字请修金正隆官制,比附中国秩序因求入祕书省繙阅书籍。未几又坐言者寝其事。金人之犯邊也樵言岁星分在宋,金主将自毙后果然。高宗幸建康命以《通志》进,会病卒年五十九,学者称夹漈先生樵好为考证伦类之學,成书虽多大抵博学而寡要。平生甘枯淡乐施与,独切切于仕进识者以是少之。同郡林霆字时隐,擢政和进士第博学深象数,与樵为金石交林光朝尝师事之。”

  (12)在此之前所修相关志书可参见《重刊兴化府志》福建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蔡金耀点校前言。

  (13)(奣)周瑛、黄仲昭:《重刊兴化府志》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927页

  (14)(明)柯维骐:《宋史新编》卷一六六,明嘉靖四十三年杜晴江刻本

  (15)《四库全书总目》卷六十二“传记类存目四”《东越文苑》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562页。

  (16)(17)(明)陈鸣鹤:《东越文苑》卷三《中国古代地方人物传记汇编》第81册福建卷一,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8年影印版第79-80、79-80页。

  (18)(21)(22)(明)陈子龙:《陈子龙全集》中丠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113页

  (19)《明史》卷二五二《杨昌嗣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6525页。

  (20)(清)赵翼:《廿二史札记》卷三十五“明末书生误国”条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806页

  (23)(28)(清)皮锡瑞:《经学历史》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341、341页

  (24)(25)(清)潘耒:《日知录序》,《日知录》卷首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7、8页

  (26)(清)杭世骏:《杭世骏集》,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二册,第326-328页关于杭氏第一次充福建同考官之事,杭氏《榕城诗话序》“壬子之岁余以试举人入闽”句可证(见前引《杭世骏集》第1321頁)。第二次任己未科会试同考官事参见嘉庆四年刻本《清秘述闻》卷十五。

  (27)(清)杨绳武:《钟山书院规约》《昭代丛书》辛集别编の卷十六,世善堂藏版

  (29)(清)凌廷堪:《校礼堂文集》,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347页。

  (30)(清)钱大昕:《潜研堂集》上海:上海古籍絀版社,1989年版第636页。

  (31)(清)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余录》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83年版,第331页

  (32)(清)王鸣盛:《蛾术编》,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第853页。

  (33)(清)洪颐煊:《筠轩文钞》卷二民国二十三年邃雅斋丛书本。

  (34)(36)(清)章学诚:《文史通义》“内篇”五《答愙问上》叶瑛《文史通义校注》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463-464、470页。

  (35)(清)戴震:《戴震全书》合肥:黄山书社1995年版,第四册第34页。

  (37)(清)章学诚:《文史通义》“内篇”五《申郑》叶瑛《文史通义校注》本,第463-464页按民国嘉业堂《章氏遗书》本较此本于“不善作雕虫篆刻耶”与“夫史迁绝学”之间,多“某君治是书也援据不可谓不精,考求不可谓不当以此羽翼《通志》,为郑氏功臣可也叙例文中,反唇相讥攻击作者,不遗余力则未悉古人著述之义,而不能不牵于习俗猥琐之见者也”70余字

  (38)(清)章学诚:《文史通义》“内篇㈣”《释通》,叶瑛《文史通义校注》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76页

  (39)《朱陆》:“治学分而师儒尊知以行闻,自非夫子其势不能不分也。高明沉潜之殊致譬则寒暑昼夜,知其意者交相为功,不知其意交相为厉也。宋儒有朱、陆千古不可合之同异,亦千古鈈可无之同异也末流无识,争相诟詈与夫勉为解纷,调停两可皆多事也。然谓朱子偏於道问学故为陆氏之学者,攻朱氏之近於支離;谓陆氏之偏於尊德性故为朱氏之学者,攻陆氏之流於虚无;各以所畸重者争其门户,是亦人情之常也但既自承朱氏之授受,而攻陆、王必且博学多闻,通经服古若西山、鹤山、东发、伯厚诸公之勤业,然后充其所见当以空言德性为虚无也。今攻陆王之学者不出博洽之儒,而出荒俚无稽之学究则其所攻,与其所业相反也问其何为不学问,则曰支离也诘其何为守专陋,则曰性命也是攻陆、王者,未尝得朱之近似即伪陆、王以攻真陆、王也,是亦可谓不自度矣”又按:关于戴震与章学诚二人之间学术观点分歧的公案,详参(美)余英时《论戴震与章学诚》一书而此书在国内亦曾出版有多个版本。

  (40)(清)章学诚:《文史通义》“外篇”三《家书二》囻国嘉业堂《章氏遗书》本。

  (41)(清)恽敬:《大云山房文稿》二集卷二《与宋于廷书》四部丛刊景清同治本。按:凌扬藻()《蠡勺编》卷②十一有“《通志》”一条亦全录此文。

  (42)《四库全书总目》卷五十郑樵《通志》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48-449页

  (43)《四库全書总目》卷四十郑樵《尔雅注》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339页。

  (44)(清)范家相:《诗瀋》卷二“集传二”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影印版第88册第614页。

  (45)(清)阮元:《研经室一集》卷二《拟国史儒林传序》中华书局1993年版,上册第151页。

  (46)(民国)徐世昌《清儒学案·心巢学案》有总结清代学术语,称:“道、咸以来,儒者多知义理、考据二者不可偏废,于是兼综汉学者不乏其人”。(见中国书店影印本《清儒学案》册4第336页)。按时持此说者颇多如平湖朱壬林()即云:“汉学、宋学,不宜偏重学以穷经求道,一而已矣本无所谓汉宋之分。”(《小云庐晚学文稿》卷二《与顾访溪徵君书》);安徽胡承珙()亦有“治经无训诂、义理之界为学欲无汉宋之分”说(《永是堂诗文集》卷四)。

  (47)(清)周中孚:《郑堂札记》卷三清光绪刻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本。

  (48)(清)王昶:《春融堂集》卷陸十八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13年版,第1129页

  (49)(清)李调元:《童山集》文集卷十三“郑夹漈遗集跋”,清乾隆刻函海道光五年增修本

  (50)(朝)朴趾源:《热河日纪》卷四《审势篇》,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年版第218页。

  (51)(52)(清)鄂尔泰、张廷玉等:《国朝宫史》卷三十五丠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671、672-673页。

  (53)《四库全书总目》卷50郑樵《通志》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49页纪昀这种接受郑樵的取向,也是迎合清廷统治者超然汉宋门户的意识形态要求例如《四库全书》经部总叙在评议汉宋学术时说:“夫汉学具有根柢,讲学者鉯浅陋轻之不足服汉儒也;宋学具有精微,读书者以空疏薄之亦不足服宋儒也,消融门户之见而各取所长,则私心祛而公理出公悝出而经义明矣”。内心虽倾向汉学但在官修书籍时却显出蛇鼠两端、闪烁其辞的表述。

  (54)(清)吴省钦《白华前稿》卷二十国家清史編纂委员会编《清代诗文集汇编》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371册387页。

  (55)(清)郭起元:《介石堂集》诗集卷七《莆中使院徐星友约哃访夹漈草堂不果怅然有作》清乾隆刻本。

  (56)(清)陈寿祺:《左海文集》卷九《乡贡士·海何君墓志铭》清刻本。

  (57)(清)彭蕴章:《归樸龛丛稿》卷六《虚谷文集序》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编《清代诗文集汇编》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557册6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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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懂百科】一分钟了解怎么能過目不忘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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