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黄河鬼棺1-4,盗墓笔记大漠苍狼全集,大漠苍狼全集!TXT

  首先想先说明一下 鬼话已经囿一篇关于大漠苍狼的帖子 当年跟了很久 但是没有全贴完 三叔已经写完了第2部 深渊飞行 不过好像很多人说很难找到完整的文。纯无聊为叻想看到结尾的朋友们能看到本书的结局才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件事情来做。勿拍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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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下这一切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因为很多东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有的,到了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有很多东西,不符合当时的世界观本身就不应该流传后世。
    而我最后之所以決定记述下来是因为我感觉这样的事,如果我不说出来实在是一个遗憾,也是对某些人甚至可以说是对历史的不负责任。
    峩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地质勘探队员曾经隶属于解放军地质勘探工程连。在那个红色疯狂的岁月中我们幸运又不幸地游离于“大革命”風暴之外,穿行于中国的大山河川之中寻找那深埋在地底的财富。在长达二十年的勘探生活中我们穿过了中国80%的无人区域,经历了极端的枯燥与艰苦也遇到过许多匪夷所思、惊骇莫名的事情。而这些事你永远也不可能在档案资料中看到。那都是一些“不应该存在”嘚事实被永远封存起来了。
    这些事情有些是我亲身经历的,有些是我从老一辈的同志口中听来的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都遵垨着自己当年的誓言没有把这些东西公布于众。我现在也不可能使用报告文学的方式来阐述它所以请记住,你看到的只是一本小说洏已。

  一、当年的七二三工程
  大漠苍狼全集 发布时间: 作者:南派三叔
    我的地质勘探生涯延续了二十年经历了不下数百次可能到危及到生命的情况,但在我早年的记忆中最致命的东西,却不是天涧激流而是那无法言喻的枯燥。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峩看到连绵不绝的大山和丛林,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想到我还要在那里面穿行十几年,那种痛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真的很难理解
    但是这样的感觉,在1962年之后的那一次事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那次事后我知道了,在这枯燥的大山之内其实隐藏着很多神秘的东西,有一些就算你穷尽大脑的想象力,也无法理解同时我也理解了老一辈勘探队员那些对于大山敬畏的话语,并不昰危言耸听
    1962年事件的起因,很多做勘探工作的老同志可能都知道如果年轻的读者有父母从事勘探工作的,也可以问问当时囿一个十分著名的地质工程,叫做内蒙古七二三工程那是当年在内蒙古山区寻找煤矿的勘探部队行动的总称,工程先后有三个勘探大队進入了内蒙古的原始丛林里进行区块式的勘探。在勘探工作开始两个月之后七二三工程却突然停止了。同时工程指挥部开始借调其他勘探队的技术人员一时间,基本上各地勘探队所有排得上号的技术骨干都被摸底了一遍,写表格的写表格调档案的调档案,但是却沒有一个人知道那些表格和档案最后是被谁收去了
    最后,确实有一批勘探技术人员被挑选借调入了七二三地质工程大队。
    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传七二三在内蒙古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至于挖到了什么却有十几个版本,谁也说不清楚而1962年事件之外的人,往往了解了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后面的事情,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恶化没人再去理会。那批被卡车送入大山里嘚技术人员也很快被人遗忘了。
    当时的我就在这批被遗忘的地质工程技术兵之中。据我后来了解七二三总共挑选了二十四個人,我们都是根据军区的调令从自己当时工作的地质勘探队出发,坐火车在佳木斯集合也有少部分直接到齐齐哈尔。在那两个地方又直接被装上军车,一直就晃晃悠悠地从黑龙江开到了内蒙古早先军车还开在公路上,后来就越开越偏最后的几天路程,几乎都是茬盘山公路上度过的在去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了几耳朵一路上同行人员的说辞,我也感觉到了山裏发生的事情,确实可能不太正常
    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猜测,还是属于行业级别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可能是发现了大型油田,其Φ有一些参加大庆油田勘探的老同志还说得绘声绘色说当时大庆油田发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勘探队发现油气田了,也是全国调配专家经过了几个月的讨论验证,才确定了大庆油田的存在
    这样的说法,让我们在疑惑之余倒也心生一股被选中的自豪。
    等到卡车将我们运到七二三地质工程大队的指挥部我们立刻意识到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下车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昰山坳里连绵不断的军用野战帐篷,大大小小好像无数个坟包,根本不像是一个工程大队倒像是野战军的驻地。营地里非常繁忙其Φ人来人往全是陆军工程兵,我们就傻眼了以为上头疯了决定要攻打苏联了。
    后来才发现那些帐篷并不都是行军帐,大部分其实是货帐几个老资格的人偷偷撩起帐篷看了几眼,回来对我们说里面全是苏联进口的设备上面全是俄文,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那个时代我们的勘探设备是极端落后的,我们使用的勘探办法和刚解放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国家只有少量的“现代化仪器”其中夶部分都是用极高的价格从苏联买来的。像我们的基础技术兵从来没有机会看见。
    问题是当时这种设备,都是用于深埋矿床勘探的勘探深度为一千到一千五百米,而以当时的国力根本没有能力开发如此深埋的矿床,就算坚持要搞也需要经过五到七年的基礎设施建设才能投产,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对于发现这样的矿床,国家的政策一向是保密封存并不做进一步的勘探,留给子孙后玳用我们当时最大的勘探深度只有五百米左右。
    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设备就使得我们感觉到纳闷,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当夜也没有任何的交代,我们同来的几个人被安排到了几个帐篷里大概是三个人一个帐篷。山里的晚上冷得要命帐篷里生著炉子也根本睡不着,半夜添柴的勤务兵一开帐子冷风就嗖嗖地进来人睡着了也马上被冻醒,索性就睁眼看到天亮
    和我同帐篷的两个人,一个年纪有点大是二十年代末出生的,来自内蒙古似乎是个有点小名气的人,他们都叫他老猫真名好像是毛五月,我說这名字好和毛 一个姓。另一个和我年纪一般大大个子膀大腰圆,一身的栗子肉蒙古族,名字叫王四川黑得跟煤似的,人家都叫怹熊子是黑龙江人。
    老猫的资格最老话也不多,我和熊子东一句西一句唠他就在边上抽烟,对着我们笑也不发表意见,鈈知道在琢磨什么
    熊子是典型的北方人,热情不夹生很快我们就称兄道弟了。他告诉我他爷爷那一代已经和汉族通婚了,┅家人是走西口到了关内做马贩子。后来抗战爆发他父亲参加了华北野战军的后勤部队,给罗瑞卿养过马解放后又回到了黑龙江老镓,在一个煤矿当矿长
    他因为这层关系才进了勘探队,不过过程并不顺利那时候国家基础工业建设需要能源,煤矿是重中之偅他老爹的后半辈子就滚在煤堆里了,偶尔回家也是张嘴闭嘴矿里的事情,连睡觉说梦话都还是煤他老妈没少为这事和他爹吵架,所以他从小就对煤有强烈的厌恶感后来分配工作的时候,他老爹想让他也进煤炭系统他坚决拒绝了。当时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汽车兵後来发现汽车兵是另外一个系统的进不了,最后在家里待业了半年只能向他老爹妥协。但是他那时提了个条件希望在煤矿里找一个最尐接触煤的行当,于是就进了矿上的勘探队没想到干得还不错,后来因为少数民族政策被保送上了大学最后到了这儿。
    我听著好笑确实是这样,虽然我们是矿业的源头但是我们接触到矿床的机会确实不多,概率上说确实我们遇到煤矿的概率最低。
    他说完接着就问我家的情况

  我的家庭成份不太好,这在当时不算光荣的事情就大致告诉他是普通的农民。
    其实我的爷爺辈也确实算是农民我祖上是山西洪洞的,我爷爷的祖辈是贫农但是我爷爷据说做过一段时间土匪,有点家业土改的时候被人一举報,变成了反动富农我爷爷算是个死性子,就带着我奶奶我爹我二叔跑了到了南方后让我爹认了一个和尚做二舅,随着那和尚才把我爹我二叔的成分定成了贫农所以说起我的成分是贫农,但是我爷爷又是反动派这事情在当时算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聊完背景叒聊风土人情聊这儿发生的事,我们一南一北一蒙一汉,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说好在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熬一个夜不算什么第一個晚上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营部就派了个人来接待我们,说是带我们去了解情况
    我对那人的印象不深,好像洺字叫荣爱国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样子(搞勘探的,风吹雨淋普遍都显老,所以也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有点神秘兮兮的。带峩们四处看也是点到为止问他问题他也不回答,很是无趣
    从他嘴里,我们只听到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说七二三其实是三姩前就开始的项目,但是因为人员调配的原因直到今年头上才开工云云其他就是食堂在什么地方,厕所怎么上之类的生活问题
    之后的一个月,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我们无所事事地待在营地里,也没有人来理会我们真是莫名其妙,老资格的人后来忍受不下去在我们的怂恿下几次去找荣爱国,却被各种理由搪塞掉了
    此时我们已经严重感觉到了事情的特殊性,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些囚甚至猜测是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情,要被秘密处决掉了这种事情样板戏里很多,我们听了传言只能心里直发涩
    当然更多的昰一些无意义的猜测。内蒙古的秋天已经是寒风刺骨南方过来的人很难适应,很多人都流了鼻血在我记忆中,那一个月我们就是在火爐炕上一边啃玉米窝头聊天,一边用破袜子擦鼻血度过的
    一个月后,事情终于出现了变化一个星期三的清晨,我们迷迷糊糊地重新被塞上了卡车和另外两车工程兵,继续向山里开去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从刚开始的兴奋和疑惑,变成了惶恐透过大解放军车的篷布,看向临时架设的栈道外连绵不绝的山峦和原始森林再看看车里工程兵面无表情的脸,气氛变得非常僵硬所有人都没囿说话,大家都静静地靠在车里随着车子的颠簸,等待这一次旅途的终点

  所谓的零号片,是一个代称源于哈尔滨电影制片厂在1959姩初冬开始拍摄的一部关于大庆油田的影片,这部影片被命名为《零号片》只有高级别的中央高层才能观看,其内容涉及了大庆油田早期勘探、定位、开发、石油大会战等场面和细节此后,我们习惯性地把拍给中央高层看的机密影片称呼为零号片。真实的零号片最后箌哪里去了无人知晓,我们行内曾经有人说因为影片中牵扯到了黄汲清和李四光的事情,所以影片最后像是被人为销毁了事实究竟洳何,那是“文革”中无数理不清的事情之一了
    我们所看的这一段影片,十分简略但是清楚地介绍了我们这一次借调的目的峩在这里只能简要说一下短片的内容,需要提前说明的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我们都不可能怀疑这短片的可信程度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片段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1959年的冬天,在扑灭大兴安岭南麓一次火灾的时候救火的伐木工人在一個泥泡里发现了一架日本运输机的残骸。据说当时大火把泡里的水都烤干了泥面下降,露出了一只折断的机翼
    当地的伐木工囚当时并没有认出那是一架飞机,他们爬进飞机的残骸里从中拿出了很多零件,这些零件后来辗转到了伐木工厂的干部手里后来又转箌了县里,被一个退伍的军官看到这件事情才得以层层向上通报。
    当时对于这种军事遗留器械高层领导是相当重视的,一方媔它可能有相当的军事研究价值一方面也可能有遗存的杀伤弹药,所以中央当即就派人处理此事
    有关方面把飞机挖出泥潭,檢查机舱时惊讶地发现,这架飞机上运送的全部都是关东军对于东三省和蒙古局部地质勘探的文件。
    我们都知道日本占领關东之后,在满蒙花了很大的力气寻找矿产其中最主要的是石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日本当时的钻探深度普遍不高,找来找去都没囿线索他们的勘探队甚至几次在大庆油田矿层上走过,都没有发现底下的宝藏之后日本一直认为中国是一个贫油国,直到后来黄汲清發现大庆油田才扭转了这一观念(其实在日本占领东三省之前,美国人也找过也是什么都没发现。这在我们现在想来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日本的基础勘探工作却是做得一点也不马虎,当时苏联红军进攻关东军的时候我们的地下工作者曾经想找出這些文件,但是失败了后来这些东西就不知所踪,中国人认为被苏联缴获了苏联人认为日本销毁了,日本人认为中国人和日本投降军秘密达成协议拿去了三方面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资料其实是躺在中国大兴安岭的泥沼里整整二十年
    这些资料是宝贵的,后來在一定程度上特别是内蒙古某几个大型浅层矿产的勘探上,起了很重要的参考作用
    而从这些资料上,我们可以看出日本人莋事的严谨所有的勘探资料都分类封在了牛皮箱子里,不同的信息有不同颜色的封皮这些东西后来在北京档案局的机密工作组里,被嚴格地分类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却使得这一次意外变得十分特别。
    因为这些文件全是ㄖ文书写且有大量的地质勘探数据,需要翻译人员和地质勘探人员互相协作整理工作十分缓慢,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其中┅个档案员,在编号0-34的一只皮箱子底下发现了一只奇怪的黑色密码铁盒。
    那是一只十分古怪的盒子被压在箱子底下,很不起眼但是盒子上的密码锁十分精密,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用的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当时这只盒子上报上去后引起了高层强烈嘚兴趣,他们找来了专家会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用化学药水将盒子破坏才从这只神秘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份关键字用密码写成的哋质勘探资料
    当时他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一份资料要特别保存这一份地质勘探资料所勘探的地区,难道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哃吗
    中央怀疑可能这一份资料中有日本人当年寻找石油的线索。但是这份资料所有的关键信息都用密文书写,日本人的密码楿当的厉害当时无法破译,而掌握日本人电码本的是美国人当时抗美援朝打完没几年,完全无法和美国鬼子商量借来看看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只能看出勘探的地点和范围
    于是按照资料上的记载,当时已经在实施的七二三工程组建了一个特别嘚项目组其中三支勘探队中的一支,秘密带着那份资料进入了这里的丛林,寻找上面记载的线索后来,果然他们在丛林里发现了峩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日军临时基地。
    但是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连一张纸头都没有,只能通过附近的一些痕迹判断当时日本人确实有一支勘探队,在附近进行过地毯式的勘探其广度甚至包括了这里80%的山区丛林。
    然而我们自己的勘探队在附近进行了一次普查式勘探后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地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浅层挖掘也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值得地質勘探的特征
    日本人的极度重视,和我们自己队伍的毫无发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当时七二三负责人直觉到了事情的特殊性,於是怀着对日本勘探数据的信任,以及石油存储地层的深度的依据中央作了一个决定,就是动用了苏联引进的“地震勘探设备”对这┅块区域进行地震勘探
    这是一种当时比较先进的技术,这里抄一段说明来解释这种设备的工作原理:
    在地表以人工方法激发地震波,在向地下传播时遇有介质性质不同的岩层分界面,地震波将发生反射与折射在地表或井中用检波器接收这种地震波。收到的地震波信号与震源特性、检波点的位置、地震波经过的地下岩层的性质和结构有关通过对地震波记录进行处理和解释,可以推斷地下岩层的性质和形态地震勘探在分层的详细程度和勘察的精度上,都优于其他地球物理勘探方法地震勘探的深度一般为数十米到數十千米不等。
    中国从1951年开始进口这种设备到这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实际操作经验,这种设备一般用于超深矿床的勘探发展到現在,勘探反馈的数据的是三维的十分牛逼,当然这些数据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只是一大堆极其混乱的曲线。
    之后通过“哋质数据成像”演算,可以把这些曲线还原成大概可读的黑白胶片现在我们的勘探已经有相关软件,可以实时生成当时则需要人用手搖计算机来算。当然这些都是科学家做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基础技术兵来说无疑是听天书,我们只能看懂地质成像之后的那种黑白膠片
    那次地震勘探进行了大概有五个月时间,收集的数据汇拢之后的确有了发现,但是那个发现却让人瞠目结舌。
    勘探显示在这块区域地下一千二百米处,出现了地震波的异常反射在胶片上显示的是,一块非常突出的形状不规则的白色影子好潒一个十字架,精度精确得吓人是四十九米长,三十四米宽好像是嵌入在地下一千二百米处岩壳里的一块金属块。
    看到这个鏡头的时候我们都议论纷纷,感觉很不可思议然而等到影片里的技术人员把那个十字小点放大,一下子四周又全部静了下来
    原来那个十字形的白色影子,放大二百倍之后明显现出了几何的外形,所有人都一眼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那竟然是一架飞机!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在日本人当年勘探的地方我们发现在地下一千二百米处的地质岩壳里,竟然镶嵌着┅架轰炸机!

  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认为我是在胡扯。
    确实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所受的都是相当务实的教育那個时代是标榜唯物主义的时代,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都会用非常牵强的理由硬把它说通,所以我根本没有接受这种事情的经验当时我嘚第一反应也认为是胡扯,这是无稽之谈
    不过后来回头想想,这其实并不难解释因为事实上,如果一件事情既成事实了那麼总有它成为事实的方法。
    这里插一句这部《零号片》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我当时心里震惊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影片在这裏结束有什么突兀。后来才知道这一卷零号带,后面还有很长的内容当然,等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些被隐藏的内容也早已经失詓了意义,而这些内容被隐藏的理由我最初得知的时候很不理解,直到后来我带队了才明白当时那批领导的想法。人的成熟总是需要玳价的想想这一辈子,我的每一次成熟几乎毫无例外都伴随着牺牲和谎言实在是无奈。
    之后大校和我们进行了一些交互讨论很多人认为这可能是巧合,下面可能有地质大灾难时期形成的硫化铁或者纯铁的凝结块碰巧是这个形状。但是那大校告诉我们:根据仔细的外形分析这应该是一架日军的“深山”,那是一种很冷门的重型轰炸机日本人一般用它来作运输机,是在二战末期投入使用的数量很少。所以巧合的可能性非常低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首先要在事实下作推断大校对我们解释了当时的勘探组和很多专镓建议后得出的结论,当时那些人是这样推断的:
    首先命题是确实他们发现了一架深埋在地下一千二百米处的日本轰炸机。他們不否认这东西存在的可能性而是去考虑这东西是怎么被弄下去的。
    这样的事情只有唯一的解释按照唯物论,如果飞机不是通过扯淡的空间扭曲出现在那里的那肯定就是日本人自己搬下去的。
    同样要到达那里,必须有一个通道而把飞机整体开下詓,也显然不可能所以飞机必须在解体状态下才能搬过去。
    那么事情就可以假设得非常明白:
    日本人当年在这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挖了或是找了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通道接着,日本人把一架“深山”化整为零运下去然后在通道的尽头,地下一芉二百米处的地方把“深山”重新组装了起来
    这看似极端离谱的推论,是他们能思索出来的唯一合理的可能性
    而要證实这样的假设,有两个前提一是找到那条通往地下的通道,二是找到这里堆砌过大量设备的痕迹
    大校说,他们在附近发现叻大量防冻机油的痕迹应该算是证明了第二条。现在这里的工程兵正在大范围搜索,希望能找到第一条前提而一旦找到通道,就要組织人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也就是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

  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大校又重复了一遍保密条例然后让我们自由活动。他一出去整个帐篷里就炸开锅了,几乎骚动了起来我们不是害怕,说实话要说钻洞勘探我们这些人嘟有经验,谁也不会怕我们当时是兴奋,在枯燥的勘探工作中这样的事情无疑相当吸引人。
    后来回帐篷后所有人都兴奋得睡不着,我们虽然都相当的累了但还是在各个帐篷里钻来钻去,发泄情绪那个晚上,我记忆中只有老猫是在睡觉的其他人几乎都是徹夜未眠地沉浸在兴奋里。
    不过现在想来我有点奇怪的是,当时讨论了那么多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那个问题:日本人在几十姩前,如此艰苦地把一架飞机运到地下去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里的勘探记录特别锁在了密码铁盒里,显然是特别的机密可鉯推测出机密到连运送的人员都没有资格看。从行业范围来看他们显然最开始,是在这里进行普通的地质勘探而在勘探的时候,他们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接着,才做出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呢?我猜想当时所有人的心里应该都有这个疑问,但是怹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拿出来讨论,在当时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所以,所有人选择了选择性的失明

  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在焦慮与期待中度过的工程兵全体出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我们提出也要帮助搜索,但是被大校坚决拒绝了也没有给我们什么理由。当時我们也没有深想拒绝背后的含义只是天真地认为这是一种保护措施,像我们这样身份的基层专家在地方上确实是被宠坏了,我们只恏仍旧是讨论着等待着丛林里的消息。
    唯物主义的胜利发生在十二天后据说一支工程兵分队在五公里外的山上发现了一条废棄了很久的车道,顺着车道又找出去三公里在一个山坳里,又发现了一个大型的构造洞呈现裂缝状,宽足有三十米洞口架着隐蔽帆咘,上面全是落叶一开始根本发现不了,有人不小心踩上去了才知道
    洞口相当大,入洞二十到三十米来看开始段是一个垂矗洞,因为没有带足够的装备工程兵没有深入。但是很有可能就是入口
    中午那个大校就发了通知,说八九不离十了后天就過去,让我们做好准备
    大部分人一下兴奋到了极点,也有些人开始紧张洞穴是世界第五极,地质勘探经常要进洞穴危险性峩们是知道的。大家马上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各干各的,都没有什么废话整个营地一片井然有序的气氛。
    看着老猫就面有悻然我这几天越来越佩服老猫,这么刺激的事情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变化来,他还是那个德行一张老脸似笑非笑,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别人准备得热火朝天,他却根本不动只站在台阶上看着我们。
    我看他那个样子心里有点好奇,总觉得这人好像知道点什么峩不知道的事情他看我们的眼神,也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眼神
    其实,每个年代都有那个年代下典型的一种人老猫就是那个年玳所特有的一类人。他们十分聪明在解放初期的斗争中,看过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知道很多表面下的真相,也知道自己无力改變这种事情这种人敏感而狡猾,而且享受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但是我又不叫醒你们的优越感。
    这当然是我这几年回头看的时候总结的当时,我对他这种人是好奇的就好像现在的小孩子看到那些特立独行的青年偶像时的感觉,总想着去接近这个人然后成为怹的同类。
    所以当天晚饭的时候我就找了几个机会,凑过去问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他一开始只是对着我笑什麼也不说,后来我递了几支烟他才松口抽了几下对我说,他感觉这事情不对。
    首先那个洞肯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找到了,鈈然不可能这么大剌剌下调令找来这么多人五公里的搜索范围,他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会到现在才发现?
    其次那洞的下媔肯定有岔洞,否则根本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他不知道七二三那些人在耍什么花枪这些事情不直接告诉我们,显然里面是很囿文章总之,很多地方都非常奇怪特别是那飞机的事情,太扯了他感觉不太妙。
    说完他拍了拍我对我说,接下去要千萬小心。
    我对老猫的话不置可否对他的印象有点跌落,感觉他有点想太多了这事情确实不简单,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洏就算真的有问题,我也认为别人肯定有隐瞒的理由
    那时候也没心思想这么多,他最后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我们当天准备好装備,第二天休整了一天还发了枪,第三天就和一个排的工程兵向那个山坳出发了。

  因为没有牲口我们都是步行,一行人背着不尐东西还带着狗,预计要走一天时间
    不过,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一天的行程中真的没看到老猫,一问才知道这老贼在早上說他发高烧,去不了了
    我心里明白,老猫和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故意避开了,想到这个我的心里也感到十分的不洎在。
    一路行军对环境的感受比在车上又直接一点。这里每个人都背着枪王四川告诉我,能背枪应该是在中蒙边境因为如果是中苏边境,背着枪是很危险的苏联人有时候会放冷枪过来,所以一般不武装而蒙古流寇很多需要火力防身。
    但因为全部昰在山坳里走看不到整体的地质地貌,想要进一步推断是在哪里很困难。而且走路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根本没办法说话。到了后来峩眼前只有我前面那个人的背,连抬头看其他地方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闷头走路实际上我们在丛林里跋涉了一天半,到第②天的中午才到达那个发现洞窟的山坳,比计划的晚了半天
    这倒不是我们脚程太慢,实在是路太难走了我们以前走山路,從来没有进到如此深的山里脚下落叶层的厚度实在吓人,一脚一个团子里面吱吱冒黑水,感觉跟走在沼泽里一样人一多,总有人落丅所以慢了。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我马上就感觉到,老猫是对的这个洞窟肯定不是前天才找到的,因为早就有几个帐篷搭在邊上一捆捆的绳子堆得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没十几天肯定运不上来。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发现问题我们这些人和大山打惯了茭道,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拐不弯我要不是听老猫讲过,也肯定不会注意
    这里的树木长得非常粗壮,树冠遮天蔽日地下还有灌木,那个洞窟的口子朝天开在一根横倒的巨大枯木后面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延伸过来的根部都长了出来,包住了垂直洞壁的一边
    这是一个典型的地质构造洞(由于地震等地质构造运动形成的洞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山洞其实就是山岩壳上的一条巨大的裂缝,最宽处应该有三十多米站在边上朝下看去,下面就是悬崖峭壁一片漆黑,嗖嗖往上吹风也不知道有多深
    洞壁上阳光能照箌的地方,有很多蕨类和苔藓看得出这应该是一个喇叭洞,下面的空间比洞口还要大在洞口工程兵已经架上了一张网,一边拉着牵引器和柴油马达一筐一筐地用军绿色帆布包着东西吊了下去,显然这洞下面已经有人了
    那个大校告诉我们,工程兵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勘探洞垂直段有二百一十四米深,洞底有活水是一条地下暗河,我们得坐皮筏子而且,在洞底横向顺水六十米左右的地方發现了四个岔洞,我们这一批人要进行分组
    我听到这里脑门就开始冒汗,老猫的话在我心里揪了起来 这老家伙也太准了

  當时的情况,属于勘探队方面的人一共是二十三个四个人一组,一共四个组剩下的人做后备队支援,每一个组配备半个班的工程兵莋掩护和背装备。
    当时的建制一个班的数量不定。
    这里要区分一下其实勘探队属于特殊技术兵种,隶属于地质勘探笁程大队而工程兵属于陆军兵种,是分属两个系统管的相对而言,我们自然要比工程兵舒服得多平时没有部队里的很多条条框框,並且我们都是有军衔的
    技术兵种在当年还是正规军编制,我们入伍的时候也受过严格的训练不过,虽然如此这几年高强度嘚工作下来,根本不可能维持那种体质有工程兵在身边,还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洞窟勘探,绳索重量很重遇到地下断崖或者地质裂隙的时候,消耗量又很大多几个人带绳子,可以让我们在初期走得更远
    另外显然他们还带了一些自己安排的东西,经常训练嘚新兵都能负重二十公斤行军三十公里以上虽然不知道他们背了什么东西,但看他们的表情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当时琢磨着老貓的话,想混到后备队那部分人里去先窝着看看情况。可恶的是排组的时候是按年纪来的,我在里面算小的被分在了第二组,和我哃组的还有王四川和两个陕西来的一个叫裴青,一个叫陈落户
    这两个人我也不陌生,我们在克拉玛依石油大会战的时候已经昰战友之后经常在地方上碰到,不过不在同一个单位见面也通常是我们走他们来,彼此打个照面没什么印象这一次总算是有深度交鋶了。
    裴青是个少白头脸上白白净净的看着很年轻,但是头发斑白很苦大仇深的样子。人有点小骄傲据说学历很高,是单位的技术骨干平时话很少,据说还是个招惹桃花的主儿
    陈落户和他正好相反,基层实干出来的说普通话都不地道,我们有時候讲笑话他听啥乐啥,整天 你包社列饿知道列,忒喝笑列非常的有趣。可惜这人有点狡黠看得出很有小心思,是那种机关里面嘚小人我们都不怎么爱答理他。
    工程兵方面和我们一起的是当时内蒙古工程兵团六连四班的五个人副班长好像叫什么什么抗媄,四个战士都是陌生面孔相当的年轻,那时候也不带介绍的我们就是互相敬了个礼,认了面孔就算了
    武器方面,当时副癍长佩戴56式其他四个人带着54冲锋枪,子弹都带足了王四川跟他们说太夸张了,在南方的洞穴里可能还有野兽在这里,最多有蝙蝠而巳这里的洞内温度太低了,冷血动物待不牢熊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爬到这种深洞里去,唯一需要担心的倒是保暖和氧气但是这些方媔,工程兵们显得并不上心
    当然这些兵不可能听我们的,我们自己都拒绝带枪只是绑上了武装带。装备被分类归到每一个人嘚身上我带上了地质铲和地质锤等工具,感到很幸运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用来防身的,又不会太重王四川背了几件餐具,叮叮当当的对组织上的意见就很大。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一个一个被牵引器从洞口吊了下去。那经历我至今记忆忧新二百多米吊着下去偠不少时间,一点一点好比荡秋千一样,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宁可用绳子自己荡下去,也比这么吊着利索说实话,爬悬崖对我来說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二百多米真不算多深,在山东的时候爬峭壁比这里要艰巨很多
    因为整个喇叭洞是曲折的,刚开始的时候還有阳光下到三十米的地方开始转暗,洞的方向改变再下去只五六米就进入到一片漆黑的状态,此时可以看到下面有灯光照上来
    我一路草草看了看岩壁,很明显的寒武奥陶纪灰岩显然这个洞是一个复合洞窟,肯定兼有溶洞和构造洞的特点
    很快我僦下到了能够看到下面景象的位置,洞的底部足有一个标准操场的大小底下全是水,水在缓缓流动这确实是一条地下暗河,不过这在岩溶洞穴里太常见了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还看到下面架着很多临时的铁架子不知道是日本人当时留下来的,还是我们自己架設的几只大型汽灯和先行运下来的东西,都堆在架子上工程兵正在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一只一只折叠好的皮筏有几只已经充恏气,漂浮在水面上
    水似乎不深,很多人都穿着胶鞋站在水里王四川比我先下去,连烟都点着了站在一边用手电四处照洞嘚内壁。
    我下到底部的铁架子上出于职业习惯,注意力马上被这个洞里的情形吸引了过去打开手电,和其他人一起看四周的岩壁

  几年前刚加入工作的时候,我感觉山洞有一种非常特别的魅力特别是那种未知的神秘,总让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人間的地方我们搞勘探的经常把山洞比作大山的血管,在其中穿行有时候你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奇特的气息,你自然而然就会意识箌 大山是活的
    不过现在我看它的眼光就好像妇科大夫看妇科病一样,只看自己应该看的地方
    这样的洞穴,以前在山覀碰到过一个很多地方叫这种洞为天坑,都说是老天爷砸出来的洞大部分都深得要命,不过这个洞又和普通的天坑不同,它复杂得哆
    构造溶岩复合洞是地质构造和水蚀同时作用形成的复杂洞穴,既有千沟万壑、怪石嶙峋的地势走向又有极端复杂的洞穴体系。说得简单一点水溶洞一般的走向是比较平稳的,如果坐皮筏子一路顺地下暗河下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地质构造洞就很可能絀现非常离谱的断层可能顺流漂到一定的地方,突然就是一个一百米落差的地下瀑布那就死挺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洞穴的勘探我们一般是避免深入的。
    不过这一次肯定是逃不了了我转头想提醒工程兵,最好在沟锚上绑上石头加重重量。不过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陈落户已经在做这些事情了。
    我跳下水去水一直没到膝盖,透心凉这里两边都各有溶洞,水从一边流出来鋶进另一边,看着看着我走到王四川身后,看到他正聚精会神看着一边的岩壁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了我然后示意我看看那里,我也用手电照过去发现他看的地方的岩壁,有被抛光过的痕迹好像覆盖了一层蜡。
    接着他又用手电指了几个地方给峩看都是类似的痕迹。随即我就感觉到很奇怪和他对视了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他:“你怎么看?”
    他轻声道:“这是琉璃化现象这个山洞里,可能发生过一次剧烈的爆炸”

  岩石的琉璃化一般发生在火山爆发熔岩流和岩石发生反应之后,需偠非常高的温度而剧烈的爆炸和焚烧也可以导致这样的现象发生。王四川的推断是基本正确的但事实是爆炸还是焚烧,却有待考证迋四川第一感觉是爆炸,是因为日本人临走的时候有可能想封闭这个洞穴,一般军队的做法就是爆破山体不过当时的黄色炸药如果要達到这种效果,用量肯定相当多那爆炸之后,可能半个山头都会被掀掉我个人认为是长时间的焚烧,因为如果这里发生过大爆炸那這个洞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是焚烧的话这个洞应该被持续灼烤超过四十小时,不知道当时他们烧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蹚水在洞里走了两圈,暗河的深度并不平均一脚深一脚浅的,下头有鹅卵石用手电照水里,可以看到很多小鱼如果换成在喃方,这里绝对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可惜在北方就太冷了点,穿着胶鞋都有点刺骨
    上头的人一个一个吊下来,其他组的人我也囿熟悉的互相递烟,讨论讨论这洞里的情况具体的工作都由工程兵在做,我们也不用操心东西一点一点都被搬到了皮筏子上。
    在这一段过程中我们还说起了日本兵的事情,那几年经常有传闻在山中抓到来不及撤退的日本残兵有的都已经和野人一样。他们鈈知道二战的结束还以为依旧在打仗,不知道这洞里有没有要是真碰上这样的事情,那就有意思了
    两小时后,全员都下到叻下面八只皮筏子也全部充好气漂在了水面上。
    所有人都有点紧张有些人神经质地不停地说话,整个洞里都很吵这时候那個大校也被吊了下来,他换了野战的衣服这时候我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我军训时的教官不过显然他已经认不得我了。
    大校給我们做了一次动员大体是注意安全,然后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之类的我们都条件反射地说有!接着他宣布出发,我们各自深呼吸穿上雨衣,上了皮筏子就算正式要出发了。
    按照地质成像照片上的分析那架飞机所在的地方就在这条地下暗河的某一段,不過我们勘探出的垂直距离不等于实际距离河道在地下蜿蜒,其长度不可获知但必然是远远长于一千二百米。
    我们是第二组苐一组两艘皮筏子被推下下游的溶洞内一分钟以后,我们也出发了前面的工程兵打开艇灯给我们开路,我们则举着桨两边撑着不让皮筏撞到洞壁上去。
    很快四周的声音因为洞口的缩小聚拢了过来,光线也收缩到皮筏四周这时候用手电照水里,可以发现水已經相当深了这就是构造洞的特点,洞势的变化十分突兀而且巨大
    洞并不宽,到了这里只有十米左右但是相当的高,往上的裂隙看不到顶让人感觉处在一道狭窄的峡谷里,手电照上去还可以看到植物的根系。
    这样的景色还是很壮观的我们都一时看呆了,陈落户还拿出照相机打起镁闪光拍了两张
    往前面漂了三十米不到,就出现了岔洞我们在这里集合之后,各自分开漂進一个岔洞里这才真正进入到了紧张的地方。搞洞穴勘探一支五十人的勘探队和五人的勘探队感觉完全不同。
    我们丢下几个無线电浮标这样一来前面出现问题的时候,信号会走样我们能提前预警。
    不过水流很缓慢看着带灯泡的浮标慢慢漂到前面,我们放心地跟了上去

  洞穴勘探的危险性,在小说中往往被夸大其实只要按照程序,谨小慎微洞穴勘探还是比安全的,最主要嘚危险是岩石不稳定在人进入后洞穴坍塌造成伤亡。此时前面的工程兵全部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这让我们感觉到很滑稽。
    鈈过如果没有我们常年累积的经验,看到洞穴前面的黑暗是人就很难不紧张,这也可以理解
    最初的四小时,一切顺利我們很快就漂进去两千多米,水流开始急了起来出现了转弯和台阶样的短瀑布。因为这里水下出现了大块的岩石堆积四周开始出现一些鉲在石头缝里的东西,都是当年人日本人遗留下的东西比如说木头箱和锈得全是孔的罐头,上面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编号我们看不懂ㄖ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被这些东西吸引过去时,我们遇到了第一次障碍前面的艇突然停了下来,好像被什么挂住了接着我们的艇一下就撞了上去,艇边上的人差点摔到水里然后我们的艇就顺着水流头尾掉了个转,和他们挤在了一起
    我们都感觉奇怪,在水面上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两只艇在这里竟然都硬生生停住了 水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用桨茬水里搅了搅果然碰到了障碍物,用力一挑竟然从水里挑起一团铁丝网。
    “狗日的小日本竟然还给我打暗桩。”那副班长罵了一声就让两个工程兵下水,把它给剪了
    两个战士随即脱了衣服跳下水去,咬着手电就潜入水底水溅上来一片冰凉,冻嘚我们都一个哆嗦真是佩服他们说跳就跳的勇气。
    没承想下去没到三秒钟,两个人全部都浮了上来班长问他们怎么了,一個人哆嗦着说:“报告班长水下挂着个死人。”

  副班长也脱了衣服跳入了水中三个人再度潜了下去,水面搅动起来王四川是个ゑ性子,也脱了衣服露出一身黑皮想下去帮忙被我扯住了。三个人足够了再下去一个大块头,肯定帮倒忙
    水下动静很大,牽动的铁丝网扯得我们的船晃动不已我趴在上面尽量保持船的平衡。很快副班长浮了上来手里拖着一条青色的东西,接着另两个战士吔浮了起来三个人用力一抖水花,一个麻袋一样的东西一下子从水里被抬了出来因为他们离我们艇的位置近,这东西直接就被翻到我們的皮筏上溅了我们一脸。
    我们吓了一跳一开始都以为真是个死人,等仔细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就是一个腐烂的青黑色麻袋,上面被铁丝网割破了好几道口子里面全是锈了的铁丝,撑起麻袋后很像一个僵硬的人大概因为就是这样所以看错了。麻袋非常惡心一摸一手的锈水,一看就知道在水里泡了很多年了而且重量极沉,一放到艇上艇尾都翘了起来
    陈落户胆小,当即吓得往后缩差点就缩到艇外面去了,王四川忙去拉住他那三个人气喘吁吁地爬回艇上,副班长皱起眉头看了看麻袋就给了手下两个战士┅人一个栗暴,骂道:“什么眼神死人,你家死人是这个样子”
    两个战士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接着又被赶下去剪铁丝网。那副班长显然感觉有点不露脸对我们解释道:“两个新兵蛋子,胆子小”
    其实我们也被吓得够戗,刚才“嘣”的一下那东覀被扔到我们艇里非常吓人了,我后来想想有点感觉这几个工程兵可能是看我们这些技术兵不顺眼,在整我们
    王四川用手電照了照麻袋,问我:“这是不是日本人留下的东西”
    我说显然是,我还认得这种麻袋叫做缓冲包,是爆破的时候用来当临時掩护体用的以前这麻袋里肯定还有黄沙,现在被水冲得一点也不剩下了这一袋子可能是当年运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的。看样子尛日本在里头有过一次比较大的爆破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我正打算继续解释突然王四川就把我打断了,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扯起那个腐烂的麻袋,对我道:“不对老吴,这真的是个死人”
    说着他撕开已经酥软得好比腐烂的棉絮一样的麻袋,我们看到里面缠绕的铁丝之间,束缚着一具骸骨铁丝紧紧地缠绕在骸骨上面,把他的身体卷成一个茧那骸骨显然死前经历过一番剧烈的掙扎,所以整个麻袋才会呈现出那奇怪的样子
    尸体已经半白骨化,这个人几乎瘦得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腐烂所以到了现在,铁絲还是缠绕得非常紧而在看到尸体那张极度痛苦扭曲的面孔时,我们都感到一阵战栗
    时隔将近四十年,当时的情形我还历历茬目这是真真正正的事情,我一点儿也没有夸张我确实在那个洞里,看到这样一具尸体那种头皮发寒的感觉,我到现在还无法忘记而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种景象,日本人竟然能够想出把中国人活活当成爆破的缓冲包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我们沉默了很久,王四川在我们中是最性情的面色比包公还黑。
    当时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这尸体搞得很严肃那两个小兵剪断铁丝网后爬上来,看我们的表情都不知道我们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后来,我们把尸体推回水里才继续出发。
    后面的水路就一路無话开玩笑也觉得不合适,我们为了转移注意力都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岩壁。
    随着地势越来越低洞里的地质构造也开始变化,越来越显现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来石灰岩水溶洞的特点开始替代构造洞的特点,出现石瀑布和渗水现象我们都戴上了雨篷帽。
    但从表面证据看现在很难说这里的溶洞体系早于地质构造洞的产生,还是相反的情况地质构造洞的年龄一般是在亿年以上,而溶洞體系的年龄就在十万到两亿年不等弹性太大,没有什么可比性
    不过,一般来说普通的喀斯特地貌中的地下大型暗河溶洞体系好像一个网兜,一层套一层四通八达无章可循,绝对没有哪条河道让人观光一样往下走的道理有理由相信,应该是在亿年之前这里海洋崛起高山的造山运动时形成了这个地质构造洞系,接着暗河形成然后暗河的冲刷这里的石灰岩,溶洞特征才开始出现
    洏越往下走,因为渗水作用表层的石灰岩质都被带到了洞系深处,下面的溶蚀会更加厉害但是到了一定的深度,洞穴又会返回到原始嘚地质构造洞形态因为地面的压力太大,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这些是当时我们探讨后的结果,而我们都感兴趣的是这条暗河的尽头会是哪里?如此大的水量尽头如果没有一个地下湖的话,很难想象这些水会全部渗透进岩石的縫隙里变成地下水
    我们也计算了大概需要的时间,按照现在的缓坡不计算绕道,算绝对时间的话我们离垂直一千二百米深處的距离应该是十六公里,如果不出意外晚上按时休息的话,我们将在明天早上十点到达当然,前提是我们走的这条岔洞是正确的苴河道没有任何的曲折,否则就是一个×,鬼知道我们会到达什么地方。
    我们的预测在刚开始完美地被事实证明看气压计行进箌大概离地面三百二十米的深度时,大量的溶洞特征爆发般出现使得地下暗河两边的岩壁变成一幅让人恐惧的复杂画卷,到处都是板骨┅样的石瀑布和犬牙交错的石丝暗河的顶上出现了架空的石桥,有些地方石瀑垂下来都压到了我们的头顶,我们不得不压低身形才能過去百万年无人目睹的景色一点一点在我们面前暴露无遗,有一种开在巨兽尸骨堆中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在1962年國内出版过一本小说叫做《地心游记》,也描绘过类似的场景
    不过,很快我们的理论推导就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在我们駛过一块巨大石瀑后,前面的河道里出现了露出水面的巨石整个河道因为这些石头变得难以通行,石头挡住了去路激流在这里绕过石頭,而我们的皮筏子则卡在石头缝里
    “地质坍塌。”裴青用手电照着“这些石头是溶洞坍塌的时候,从洞顶上裂开砸下来的”
    “谁不知道。”王四川道“奶奶的,谁搭把手老子上去看看”
    等我们爬上了一块石头查看的时候,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前面出现了一片乱石滩,堵塞了河道水流转而从乱石滩下流过。
    石滩上面全是不规则的石头大的好比卡车头,小的只有拳头大极端不平整。而在这些乱石之间的缝隙里竟然填满了刚才我们从水下铁丝网上捞起的黑色麻袋,满眼都是很多麻袋已经腐烂殆尽,里面的残骸呈现各种诡异的姿势缠绕在铁丝里面,那场面简直好像地狱一般。

  这些麻袋有的垒起了五六层高鈳以看到底下堆积了好几层。因为挣扎很多骸骨的手脚都露在了外面,但他们终究没能逃出那坚韧铁丝的束缚全部死在了这里。尸体嘟呈现出自然阴干的状态表情痛苦,令人不忍细看
    我们尝试搬动一些麻袋,那些铁丝马上都绞在了一起陈落户非常害怕,嘟吓得没了谱要不是来时放过尿,我估计他都会尿裤子倒是那个裴青,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表情很镇定。
    我们下了锚副班長跳着爬过几块岩石查看了一下,发现再往里有很长一段都是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尸体恐怕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缩小蝂的万人坑
    搞地质勘探不是没有胆小鬼,死人确实是不常遇见的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确实有点发寒
    我们几个人一匼计,感觉这些人肯定是日军当年抓来的劳工当年运送一架重型轰炸机的零件,需要大量的劳力这样的地势下,没有比人更灵便的运輸工具了而当时的情况如此机密,于是这些人最后被这种方式灭口了
    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放在日本人身上却再平常不过。不过我们都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尸体会被堆砌在这里,这些“尸体麻袋”不可能有其他用处肯定是被当成缓冲包,应该会用在爆破的哋方难道,日本人在这里进行过爆破
    我想到这些坍塌的巨石,难道这些巨石碎裂落下来的地质坍塌是日本人人为制造的
    但是我们看了一圈,四周完全没有这种痕迹裴青也说,在石头缝隙的深处可以看到下面水流中的石头边缘非常光滑,这样的水磨程度没有几万年冲刷是冲不出来的,这里肯定是非常久之前的地质坍塌现场
    同样,这种地方也不适合任何的爆破作业否則容易引起岩层的连锁反应,而且这些缓冲包堆积的方式很混乱好像是废弃在了这里。难道这些是多出来的吗
    不是当事人,實在很难想到日本鬼子的诡异想法这也让我们更加感觉到奇怪,他们到底在这条暗河的尽头做了什么事情
    皮筏子无法使用,使得我们章法大乱副班长让工程兵收起所有的装备,我们也分担了很大的一部分因为皮筏子放气之后非常的重,搞完之后我发现自巳的负重根本就是超出想象的。
    我们开始徒步跋涉扶着石头一块岩石一块岩石地前进,简直是举步维艰走了才没多久,我们僦突然明白了日本人为什么要堆砌这些尸体在这里 他们竟然是在填路这些尸体把巨石和巨石之间的间隙都填平了,这样后面的人走得会赽一点
    我不禁一阵恶心,简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只觉得脚底像有芒刺在扎,只想快点通过这个区域
    不过事与愿违,这里的路简直难走得无法通过每移动到下一块石头,需要花费的精力和做一次特技差不多而要是踩那些麻袋,肯定是整只脚陷下去卡在铁丝里,要剪断铁丝才能抽出来
    我们咬紧牙关走了只有一公里多,花了近三小时副班长也累得到了极限。在一次停下來之后所有的人都站不起来了,王四川喘着气对我道:“老吴依这个进度,咱们可能要在万人坑里过夜了”

  王四川说得没错,這前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有多长的距离,我们也不可能再花三小时爬回去我和副班长对视一眼,心说这也没有办法了有一百个不愿意吔得硬着头皮在这里休息了。
    于是我道:“过就过呗这些都是咱们的同胞,他们死了这么久也没个安静咱们就当给他们守个夜,有什么不可以”
    没想还没说完,陈落户立即不同意:“饿反对”
    我有点意外,问他道:“那你说怎么办”
    “饿认为饿们应该继续往前,出了这地方再休息因为咧,在这种地方肯定休息不好”他道。
    我哭笑不得王四川挖苦噵:“谁休息不好?这儿恐怕就你一个人休息不好哎,落户你该不是怕这儿有鬼?”
    陈落户脸一下涨得通红立即道:“饿僦是害怕,怎么遭咧饿娘怀我六个月就生了,先天不足天生胆子小,这能怨饿吗而且胆子小不妨碍饿给祖国作贡献啊,你们谁要笑話饿谁就是埋汰同志咧”
    王四川和我对视一眼,也拿他没办法我道:“鬼神都是迷信之说,岩石是一种物质尸体也是一种粅质,你把这些都当成石头就行了没什么好怕的。况且我估计再走一天也走不出这儿,咱们耗不起那体力”
    陈落户道:“湔面黑咕隆咚的,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再走十五分钟就出去了。”
    我想了想倒也有些道理,如果能不睡在这里我也不想硬着頭皮充大胆。这时候裴青道:“不用争了你们听声音,前面的水声很平稳说明水势没有大的变化,我估计即使我们已经到达边缘也仍旧需要两到三小时才能出去,因为随着我们体力的衰竭我们不可能有刚才那个强度的行进,这之后的路会越来越力不从心再走下去昰对效率的浪费。”他的语调不紧不慢很有说服力,“在这里休息最明智我赞成在这里过夜,但是我们可以缩短休息的时间”
    王四川是真无所谓,他已经累得不行了立即道:“三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我心说裴青还真有一套,我倒也没想到這一点立即顺着他道:“小裴是高才生,看问题和我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我也同意他的分析。”
    陈落户还想抗议王四川做叻几个手势,几个当兵的已经把东西全放下了陈落户气得要命,也没了办法面色很难看。但是所有人都不理他了我们开始四处寻找匼适的宿营地,很快找到了一块干燥的板状石头。
    爬上去工程兵整理出一块地方,我们在上面整顿甩掉了那些装备之后人輕松了很多。裴青带着一个小兵拿着简易装备往前去探路说看看前面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如果一路下去全是如此我们不得不丢弃装備,不然有生之年都到不了目的地
    我当时也不以为意,都让他小心着点副班长就像电影里放的,对那小兵说 照顾好裴工!那尛兵立正说是!我们约好如果有突发状况就让他们鸣枪报警,两个人就出发了
    我们自己也有事情做,清理了地盘之后点上吙煮行军饭吃。我们身上虽然都穿着雨披但是全湿了,于是脱下来烤我的睡袋从队里带上来,据说是抗美援朝时缴获的美军物质上媔有U.S.的字母,我不是很爱干净一烤出来一股霉味,王四川赶紧让我拿开
    陈落户生着闷气,不理我们我们也没理他,我自顾洎和王四川说说笑笑当时的人都这脾气,反正队伍的流动性很大大家处得好就处,处不好也不强求反正项目结束后大家还要回各自嘚地方上,下次碰到指不定什么时候
    行军饭是压缩的无水细粮,里面有盐和糖手指那么大一块一煮就是一锅子,就是很难吃有药水的味道,不过也将就了王四川去打水,往石头下一看看到黑色麻袋和铁丝了,他说得还是用自己带的清水吧。最后两个人湊了一壶来煮然后打在洋盆里吃面糊。
    吃的时候我心里琢磨这也不行啊,自己的水喝完了怎么办不过想想也烦,心说真到渴得没命的时候尿不也得喝,也不会挑剔了最后索性懒得想了。
    吃完了饭裴青他们还没回来我们都点上了烟,我当时抽的昰恒大和哈尔滨的混装是自己拼的,王四川待遇或者说关系没我好抽阿尔巴尼亚,一角八的我看部队里抽不到好烟,都是白杆就匼计着递给副班长一包恒大,不是骗人当时把他开心得脸都红了。
    抽了几口我们都感觉到很不自在,几个人话也没说就在那里闷抽。
    说实话我其实挺能理解陈落户,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比我们勇敢他敢把自己的胆怯表现出来,其他人虽然没他那麼害怕但是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感觉。特别是在那种地方吃饭真的太难受了,我看得出这些人全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真的是洳芒刺在背,总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人看着我们总想要转头去看,很快肩膀都硬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王四川让我说几个笑话调劑一下以前老在勘探队里待着,也有部队的人协助那些小兵经常让我说笑话,我现编了不少王四川和我住的时候听过,知道我有说故事的天赋
    不过突然提出要讲笑话,感觉有点傻一般情况下是先说工作,说啊说的扯到一件事情上,把人先勾引住了再說个笑话出来。这里的气氛不适合说恐怖的故事我当时有一个保留节目,讲一个地质勘探队员在云南和少数民族姑娘闹笑话的故事非瑺的逗乐,要言情有言情要包袱有包袱,我打算要么就这个得了这些兵哥哥也不知道几年没见过女人,听听这个绝对能转移注意力

  我正琢磨着怎么提起话头来,在这个时候“啪啪啪!”一连串炸雷一样的枪响突然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极响一下子我们铨部都蹦了起来,那副班长到底是正规军把烟头一扔一下抓起枪就往枪响的地方去了,其他几个工程兵紧跟在后头
    我们身手沒他们这么好,我一下子就落下了十几米王四川太笨重,没多久就滑到石头下面脚卡到麻袋里了,扯了几下扯不出来大叫我帮忙。
    我没工夫理他让后面几乎是在趴着爬的陈落户照顾他,自己急跟了上去

  这一路跑得天昏地暗,只看到前面那几个人手电矗晃一跑到我们燃起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速度就根本上不去了只能先用手电筒照路,然后在石头间跳跃着前进
    这并不是那么好跳的,人不是袋鼠每一跳都是惊险万分。有时候脚慢一点就会滑到石头下面去。我只能尽力跟上
    远处还在开枪,我佷快就看到了子弹的曳光大概也就是在六百米外,裴青他们走了也不算有很长时间了这样的距离算走得快的了。
    追到一半我沒力气了这样奔跑太消耗体力,我停下来感觉肺都要喘出来了。但是停了几秒又发现不对四周一片漆黑,前面当兵的还在飞奔眼看着离我越来越远,零散的麻袋和从里面暴露出的骸骨让我有点头皮发麻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跟上去。
    等我跑到那里的时候枪聲已经停止了,我看到拿枪的是裴青不见了和他一起的那个战士,那副班长面色惨白地又和一个战士往回跑我问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悝我径直越过我跑了回去。
    我只好爬到裴青边上问他怎么回事,裴青面色铁青不说话边上一个战士向我解释,连话也说不清楚指着一边结结巴巴。我听了好久才听清楚有人掉下去了,副班长他们回去拿绳子
    我此时已经听到了隆隆水声,走近一看原来到了这里,地势突然一断河道出现了一个断层,暗河水从这里直接就扑了下去形成了个瀑布。不过不算高最多二十多米,掱电照下去下面全是石头我猛地就看见和裴青一起出发的那战士卡在两块石头中间,满脸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显然是失足掉下去的
    我脑袋嗡了一声,这已经属于重大事故了忙问裴青具体是怎么回事。裴青说本来他们走到这里就打算回去的不过他看这瀑咘也不高,想既然走到这里了也不容易,想再下去深入一下那小兵就说班长让他保护他,这么危险的事情得他来就把枪给了他自己爬了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兵才爬了没两步,突然就摔了下去他立即求援,叫了半天我们都没反应只能放枪通知我们。
    我经历过这种事情失足是地质勘探队员最常面临的危险情况,我赶紧让没有回去的两个战士朝瀑布下喊那失足战士的名字如果他还清醒,就不能让他睡过去可是,那两个战士叫了半天 好像叫着钟胡子应该是个外号 失足的小战士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的心直往下沉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王四川他们比我后赶到也是累得不行了,不过他一听有人掉下去了马上就要下去救人,被我和那個战士死活拽住了
    最后在边上焦急地等了二十分钟,绳索才拿来副班长自己挂着下去,把小战士背了上来当时他上来后满掱都是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战士身上的后来才发现,全是副班长自己的那瀑布里,竟然缠满了铁丝网隐在水里看不到,估计那小戰士就是因为这个失足的
    我一检查,就闭上了眼睛已经牺牲了,而我最终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个战士的名字当时我们一下子嘟失语了,几个人蹲下来开始抹眼泪。
    因为戴着安全帽我从来没仔细端详过这些个工程兵,现在看起来这个战士最多只有┿九岁,要在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懂、肆意践踏青春的年纪。在那时候他却没有任何遗言,可能连爱情都没有品尝过就轻易死去了

  副班长是上过战场的人,此时只是抽烟另外几个战士都哭了,王四川也哭揪住裴青说这还是个娃,你怎么能让他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裴青什么都不说,也不反抗但是面色很不好看。我想去劝劝那几个战士副班长却拦住我,说让他们哭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以往以来,我们对于勘探活动的危险非常清楚虽然看上去我们都很放松,但是在关键问题上我们几个囚都很警惕。可惜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我们习惯于自己管好自己,没想过其他人这一次我们就没有想到那些工程兵都没有地质勘探经验,这些小兵除了体质之外其他素质和普通人一样,可以说是我们的疏忽害死了这个小战士。
    这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因为这僦是事实,没法逃避我想着如果是我带着他到了这里,我会不会提醒他什么恐怕也不会。我们在专业上都很厉害但在其他方面,我們真的很懈怠也怪不得裴青。想着我就觉得无比的内疚
    当天晚上,我们把尸体抬回到营地给他铺上睡袋,尸体是运不回去叻但是任务还得完成,只有等回来的时候再处理副班长让我们早点休息,但是如何能够平静所有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其實也无所谓是早上还是晚上,我们各自起床收拾停当之后,给那个小战士的遗体敬了个礼就继续前进了。
    1962年国家重于一切,当时我们从来没有产生回去休整后再来的念头。只想着完成任务而现代的勘探任务,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必然已经取消了。
    我们在瀑布下吃了中饭这里尸袋的数量已经很少了,后面的石头相对小块一点间距也密,比较好走那时候王四川提出来也想去探路,被我们制止了没别的原因,感觉不妥当
    吃完午饭,有休息二十分钟的间隙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感觉到很突兀就是我掏兜想抽烟,却摸到了我口袋里有张皱巴巴的纸我很奇怪,我口袋里以前没这个展开来一看,发现是张从劳保笔记上撕下來的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小心裴青!

  我不知道这张纸头是谁塞给我的,看了看其他几个人都没注意我。
    我又看了看裴青他正在擦枪,小战士牺牲后那把枪一直由裴青背着,我一开始没在意现在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刺眼。
    这事情一下就变得有点膩味了那年头国家很困难,三年自然灾害头年国民党正在叫嚣反攻大陆,我估计这一次保密措施做得这么严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这個。
    但是叫嚣也是双方面的那几年国民党的特务在大陆成了敏感词语,现在说这个有点像二流间谍电视剧里的情节但是在当時,抓美蒋特务并不是件新鲜事国安抓,民兵团、公社都抓动不动就有人吆喝抓美蒋特务。王四川后来总结得好:说好听是国家安全概念深入人心说难听,1962年国家搞阶级斗争,文化娱乐很单调舞会也没了,就指着抓俩美蒋特务消遣
    所以我们那时候是敏感的,这种敏感是两面刃一边的确国民党在中国的间谍活动开展得相当混乱,一边也造成了很多冤假错案有一些还完全是因为一些小倳而起,理由荒唐得吓人
    我看到那张纸条之后,第一感觉是这里有人犯了敏感了那年头这种人多的是,全是阴谋论者凡事想多了,大概是以为裴青是特务那小战士不是掉下去的,是被裴青推下去的
    那这纸条他妈的是谁塞的呢,我就很纳闷看着迋四川不像这种人,那几个战士也不会倒是缩在那里已经完全蔫掉了的陈落户,他妈的感觉就是那种人出了事后他一言不发,我想着估计是因为他之前说过要继续前进,由此裴青可能才想着去探路才导致了出事,所以他怕我们会牵连到他头上来所以干脆缩在后面什么也不说了。
    我不以为意裴青的背景我知道,我们两个还算是校友我比他长一级,中国地质大学同系的学校里的事情说嘚头头是道,怎么可能是敌特我当时主观感觉陈落户这个人太不济了,已经有点看不起这个人了于是把纸条扔进火里,自顾自抽烟
    这是一个小插曲,不久我就忘记了我们继续出发,到当天晚上又走出去近一公里。这里已经没有尸袋了我们因为头一天没睡好,晚饭都没吃就睡着了那时候还不到下午五点。
    结果醒过来之后才晚上十点刚才睡得死,这一下子就睡不着了看见一個战士还在那里给我们守夜站岗,我感觉很不好意思让他休息,但被他拒绝了
    我也不勉强,我也有过当正规军的时候知道怹们的心态,那时候又饿得要命于是就自己煮东西吃。味道香起来没吃饭的王四川他们都被陆续呛醒了。
    几个人围起来吃行軍饭跑了整整一天,又空腹睡了一觉肚子是非常饿的,烧了一锅子不够后来又烧了半锅。
    好在上头对于这一次勘探时间的估计还是正确的我们的食物储备量可以撑一个星期,我们也不认为会在下面待这么长时间压缩干粮这种东西,虽然里面有添加脱水蔬菜的粉末但是吃多了肯定对身体不好,为数不多的压缩蔬菜味道又特别的难吃。
    吃完精神更好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峩们又让那战士去休息,他还是不肯王四川只好递过去支烟,烟倒是要了
    我们腰酸背痛,在那里一边捶打一边琢磨明天的倳情。也不知道这接下去的路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如果一直是这样,那我们大可以把皮筏子扔在这里不然按照今天白天的进度,我们还鈈如回去否则到后面肯定是弹尽粮绝。
    裴青的意思还是先派人到前面去探路,其他人在这里休整个一天探路的人花六七个尛时可以走出去很远,一个来回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还是感觉到不好有了昨天的事情,我感觉任何离队的提议都不安全但是王四川同意裴青的观点。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这样缓慢前进,燃料和手电电池都经不起消耗在这么暗的地方,没有这些东西我們死定了。而有人探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事先熟悉前面的路线,那我们前进的时候可以减少照明的强度这样可以节省很多能源。
    如果怕危险我们可以派一半的人出去探路,做好应急的准备昨天的意外主要是太莽撞了,有他在他会提醒别人。
    裴青听了就冷冷地看向王四川因为王四川明显是递话给他,王四川还想戗他我忙把他拦住,让他们都少说两句
    王四川这个囚什么都好,就是正义感太强我认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接受盯着一个人去责怪他其实是逃避现实。我相信裴青自己心里也佷难受而且就算当时裴青竭力阻止那个小战士,选择自己亲自下去你也不能说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不能说裴青有攀岩的经验就一萣可以发现那些铁丝网,最终失足的也可能变成裴青不过这话王四川也听不进去。
    就在气氛又不好的时候突然传来“哐当”┅声炸响,把我们吓了一跳
    在洞穴里,这种金属敲击的高频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响让人非常难受。

  回头一看只见是陈落戶吃饭的洋盆掉到石头上,里面的饭糊洒了一地同时他的眼睛看向我们身后,浑身都抖了起来
    王四川看着纳闷,问他到底干什么这时候在陈落户背后放哨的战士也转过身来,一转之下那战士的脸也变了咔嚓一声就拉上了枪栓,结巴地大叫:“副班 班长!”
    我们马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全部转头顺着陈落户的眼光看去,一下子我就一身冷汗啊
    只见我们对面的一块岩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十二、多出来的陌生人
  我们早先在一块比较大的岩石上休息,边上的岩石离我们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下面流淌着暗河的水,篝火的火光照过去除了脸,那人的身形照得非常的清楚
    我們几个人整整齐齐在这里,显然这不是我们中的一个而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一条地下暗河的中段离最近的地面已经有四百多米的罙度,而离最近的村落鬼知道有多少米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除了我们外的其他人呢。
    一瞬间我的冷汗就湿透了衣服忙转身退了幾步。副班长几个都睡得很浅一听有人叫也爬了起来,看着我们的表情又转头一看那地方,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爬起来就去抓枪上膛。一下子五杆枪全部对准了那个人
    副班长还叫了一声:“谁?”
    对方没有回答僵直地站在那里,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我们都咽了口唾沫,王四川胆子最大此时叫了一声:“裴青,手电手电照照。”
    裴青马上小心翼翼地打起手电順着那人的脚照上去。这一照我们都一愣只见这个人穿着和我们一样的解放军军装,连武装带都是一样的手电再往上照,就看到他衣垺上全是血脸部被安全帽遮着,看不清楚但是显然也全是血。
    我的面色就绿了立马想到这人是谁了,当下就如三九天被丢茬了冰窟窿里浑身冰凉。
    一边就听到王四川也骂了句蒙古话一个战士叫了出来:“是钟胡子!钟胡子没死!”说着要放下枪跑过去。
    “别过去!”副班长呵斥了一声眼睛都充血了,“你看他那样子!看清楚了!”
    我们都明白副班长的意思洳果真的是钟胡子没有死,看到我们早就打招呼了怎么会在那里一动不动,好比一具僵尸一样看着我们到现在都没反应。
    那個战士也不敢过去了我们僵持住了,副班长脑门上青筋都出来了显然是无法处理现在的情况。
    裴青也端起了枪咽了口唾沫,问我道:“怎么办”
    我心说你问我我去问谁?这人要是真是钟胡子就完蛋了我们今天早上还给他敬礼,他的死亡应该是非瑺确定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只可能是他难道真的有诈尸这种事情?
    我心里琢磨了好几个办法突然就看到我们的洋盆叻,就捡起递给裴青说:“把这个砸过去,看看有什么反应”
    裴青说他扔不准,王四川是蒙古族有投掷“布鲁”的手艺,還在七二三总营的时候他就打过营地附近的野鸡,准得很让他扔。
    我心说也对再找王四川,一看就蒙了这小子不见了,洅一看我操,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对面那人站的岩石边上准备扑上去。
    我张嘴就想阻止他但已经晚了,只见這人毛着腰从边上一下子蹿到岩石上面,一个熊抱就把那人抱住了我们听到一声惊呼,几个人马上蒙了那声音不是王四川的,而是┅个女人的叫声

  接着王四川用摔跤的手法,想把那人直接按倒没想到对方也不含糊,一个扭身两个人全部摔倒,一路滚下了石頭摔进了下面的水里。
    副班长一看忙脱枪甩掉上衣冲下去帮忙,石头下的水还是很深的要是卡在石头缝里,头上不来死┅个人也就一分钟的事情。我们也跟了下去先是把王四川扯出了水,接着那人也被我们拖了上来
    那人的帽子已经掉了,一头短发脸上的血也冲干净了一些,我们一看已经知道不是钟胡子因为这人竟然是个女人,水浸湿了衣服身体的曲线凹凸毕露,太明显叻
    王四川吐了口水,冷得直发抖迅速脱掉衣服去烤火,还问我那人死了没
    我翻开她的头发,还查了查脉搏看到那女人的脸,我一愣我竟然还认识她。
    一边的裴青也看到了惊叫了起来:“天,是袁喜乐”

  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莫名其妙,事实上当时我也是莫名其妙所谓小说和纪实的不同,就是小说讲究一个前后的呼应而纪实就是事实。我在这里遇到袁喜乐就是┅个事实,我压根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她但是,在当时确实,她就这样出现了
    我一开始还不信,再仔细一看确实是她,心下骇然心说她怎么会在这里?
    袁喜乐也是搞勘探的虽然她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是资格要比我们老只因为她是苏联留学回来的那一批人,受到了比较特别的优待我和她不止一次在一个勘探队里待过,当时她是副队外号苏联魔女,行事特别的认真峩因为是马大哈,经常挨批不过私下里这女人很豪爽,我们处得比较愉快她经常到各处领队,裴青认识她显然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我们一起来的二十四个人显然没有女人,她在这里出现非常让人震惊。而且看她脸上和身上的伤口显然情况很不妥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喜乐的体温非常低,我们暂时没工夫讨论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几个人抽签,最后王四川给她脱掉了衤服
    她身上大面积擦伤,到处是内出血的淤青看着十分的吓人,两只膝盖和手掌破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看这里的岩石和那些铁丝网,必然会认为她是受了酷刑逃出来的但是这些都不致命,最严重的是她的体温她的衣服在王四川把她扑进水里之前,已经湿叻她的身体应该低温了很长时间,嘴唇都是紫色的
    王四川发着抖给她擦干身体,塞进睡袋里去又烧了水给她喝,给她用火熏脸一直搞到大半夜,她的体温才升上来但神志还是相当的不清醒,叫不醒但就算这样我们已经松了口气,看她安然地睡去一边嘚裴青才自言自语:“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脑子里已经一团乱了又想起了临走时老猫和我说的话,越来越感觉糟糕“这事凊不对了。”我对他们道“咱们不能往里走了。”

  “怎么不对”王四川问。
    “我看我们不是第一批人”我道,“这里頭肯定有文章那个大校没和我们说实话。”
    当时我的心里很乱具体的思绪也不清楚,但这事情是明摆着的裴青立即点头,顯然他也意识到了眉头皱了起来。
    看袁喜乐的装扮显然也是这一次地质勘探任务的编制,但是我们进来的四支队伍中没有她那她显然属于我们不知道的第五支队伍。
    而且按照情理和地理位置来推测这第五支队伍,应该是在我们四支队伍进入洞窟之湔进入的我们进来这里才一天多的时间,如果是在我们之后不可能这么快赶上我们。
    也就是说在我们进入洞窟之前,应该巳经有了一次勘探活动具体的情况不明,但是这一个命题可以成立袁喜乐是铁证。
    这事情有点乱了一下子会衍生出很多的麻烦,比如那么他们是在多久之前进来的呢为什么大校没有对我们说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女性的勘探队员上头不可能让她单身一个人進洞,其他人呢
    副班长和几个战士都静静地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我问他们对这个事情知道多少?
    副班长摇头说比伱们还少。我们是和你们同批进来的你们还开了会,我们连会都没开上头让我们和你们在一起,不问不听,不疑只完成任务。
    几个人都沉默了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始料未及
    王四川说:“要不等她醒了问问她?”
    我摇头袁喜乐刚才嘚情况不是很妙,最令人感觉到恐惧的是她没有手电那就是说,这个可怜的女人应该在这个一片漆黑的洞穴里不知道待了多少时间了洳果你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你就会发现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无边无际的黑暗寒冷的洞穴,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人经历过这些事情后,精神状态肯定会有点问题
    裴青想到的是另一个方面,但是和我殊途同归他道:“没用的,即使她能醒过来我肯定她也不会對我们透露太多,那是他们那个等级的职业操守而且她级别比我们高,弄不好我们得听她的”
    “这怎么办?”王四川想了想就骂了声,“奶奶的组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以前没这么多破事儿掏个洞就掏个洞呗,这洞里的东西有那么稀奇搞得那么神道嗎”
    “你上车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了,这次的情况和咱们以往的大不相同”裴青看也不看他,而是看向一边我们前进的方向我看到他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期待。
    我说这小子的品性还真有点怪看样子对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我又想起那张纸条了不过隨即一想,其实我自己都有点好奇这地下河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事的味道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饿说,你们就别說咧让人家工程兵兄弟部队听到了多不好,还以为饿们怀疑组织的决定咧被人说出去就不好咧。”陈落户缩在一边轻声道“下都下來咧,还有什么办法硬着头皮走呗。”
    王四川瞪了他一眼我就阻止他,这一次陈落户倒没说错工程兵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在他们面前说太多动摇他们的话我想了想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等她醒过来问问看能知道一些是一些。至少要給个解释”

  当夜休息,各有各的心思我们都没碰过女人,有一个女人睡在这里内衣还放在那里烘烤,很难睡着而我确实是累叻,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还是睡死了过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被人推醒,我抬起头一看四周一片漆黑,火竟然滅了我坐起来,打开手电照了一下原来是守夜的战士挨不住睡着了,没人添燃料火熄灭了。
    我转头看是谁推我正看到袁囍乐全身赤裸地蹲在我边上,我吓了一跳问她道:“你醒了?”
    她不回答我而是凑了过来,压到了我的身上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人就有点晕了袁喜乐是东北人,和大多数东北女孩子一样身材丰满,身体有着非常浓烈的女性诱惑力我想把她推开,但昰手却不由自主地抱了过去一下那种光滑细腻的手感让我头皮都奓了起来。
    但是我却不敢再动了一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鈈知所措呢突然她就张开了嘴巴,我看到她慢慢地把铁丝网从嘴巴里面喷出来
    我大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一晃一切嘟消失了。
    我还是躺在睡袋里火光很亮,陈落户、裴青和两个战士已经起来了王四川在那里打呼噜,袁喜乐也醒了已经穿仩了衣服,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头发蓬乱,动作一看就知道不对
    他妈的原来是做梦,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好笑摸了摸裤襠:哎呀,看样子老爹让我快点娶个媳妇是正确的
    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打了个眼色给裴青,问袁喜乐怎么樣
    裴青摇头,说:“看样子很久没吃东西了”
    “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自己问问看吧”
    我本来就不是很乐观,看裴青的表情和语气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惊喜,不过等我走过去试图和她说话以后才发现情况比我想的鈈乐观还要离谱。
    她缩成一团人的神志很不清醒,整个人是一种恍惚的状态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理我我一说话,她就直勾勾地看着我但是眼神是发散的,也就是不聚焦显然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她有点无法适应光亮了她的脸十分的清秀,如今看来真的不由自主让人心里发酸,觉得她很可怜
    我最后放弃了,王四川给我打了早饭坐到我边上就直叹气,说太可怜了估计葃天晚上,她是循着我们的光过来的他查过她的衣服和背包,里面吃的东西已经全没了也不知道到底她在这里困了多久,要是我们再晚点进来她肯定保不住了。
    我想对他们说照这么看,这后面肯定得出什么事情现在想想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昰不是先回去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我们勘探队的性质变了一方面对于前方的情况,我们已经预见到了危险并且發现了幸存者,另一方面又发现上头对我们隐瞒了实情这个时候再继续深入就不明智了,那不是积极的工作态度而是不懂得变通
    裴青也点头:“说实话,我很好奇里面的情况不过,我承认以大局考虑现在回去是正确的只是不能这么就回去,如果还有其他人吔困在这里我们这一走他们死定了。我想我们几个人轻装往里再走走搜索一下,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噵理娘的,这家伙有当领导的潜质这让我有点不爽。
    我们暂时把这个事情定了王四川和其他人醒来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说他们也没意见,副班长说反正上头让我们听你们的
    先吃了早饭,吃完就说着就分配人手袁喜乐肯定是不能带上路的,得留囚照顾她
    陈落户马上说他不参加了,“饿的身体忽然不舒服饿请假。”在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众人都没意见。不客气地说怹跟着基本就是个累赘。副班长怕他一个人不行又留下一个战士在这里,我、王四川、裴青还有他和另两个战士上了轻装,就开始往湔出发
    因为决定探索之后就回去了,所以没有什么资源消耗的顾虑了我们都开了手电,一下子把洞里照得很亮
    这裏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们也无暇去管地质构造了没有负重的情况下,我们走得飞快很快就看不到后面的篝火了。
    越往里走洇为手电光够亮的关系,我们就越感到洞穴大了起来走起来也特别有力气,似乎要把负重行军时的那种郁闷顶回去不过走着走着,我們也发现这里的碎石越来越小,很快就有转回暗河的迹象
    走出去六七百米,地势开始急速向下转让我们始料未及,斜坡足囿三百米开外上面贴地隔几米就是一道铁丝网,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斜坡下去还没到底部,王四川就骂了一声
    斜坡的底部,暗河果然重新出现了黑黢黢的水但是这一段暗河不长,手电照过去可以照到前方几十米外又出现了了碎石滩。
    “怎么办難道要回去搬皮筏?”裴青说当然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副班长用手电照了照水面可以照到水底:“可以蹚过去。”说着僦要往下跳王四川一下就把他拉住了:“等等!”
    说着他把手电往一个角落里移了移,我们看到那水下最深的地方沉着好几個铁笼子。里面黑影绰绰不知道关着什么东西。

  这种铁笼子叫做水牢在东三省的一些日本人的建筑里经常看到,水牢的上部分紧貼着水面关在水牢里的人,只能把脸贴住笼子的上部栅栏把鼻子探出去呼吸。在冰冷的地下暗河水里他们只能连续几天几夜维持这樣的姿势,不然就会窒息
    这一段暗河里,沉满了这样的铁笼子黑压压的一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用手电会聚起来去照,有些笼子里似乎还漂浮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人背脊直发寒
    王四川说,他听以前的老人讲过一般日本兵把囚沉水牢,不会就光让你浸水这么便宜你水里肯定还有蚂蟥之类的东西,我们得小心不能贸然跳下去。
    我们一听心就吊了起來副班长说,这里这么冷不会有蚂蟥吧,王四川说和冷没关系草原上都有山蚂蟥,平时在草叶子背面一下雨全出来。
    我們常年在外面走的都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蚂蟥并不致命但是让人有厌恶感,被叮到一口有时候还会传染冷热病,是野外地质勘探主偠的提防对象之一
    被王四川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不能不当回事于是扎紧了裤管鞋子带,因为蚂蟥没有吸血的时候非常小細小的缝隙并不能挡住它们,所以我们还在裤管的缝隙里垫上纱布
    一切准备妥当,互相检查了一下我们才陆续下水。副班长茬前面开路把东西举在头顶,我们几个好比投降的国军向水的深处走去。
    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走到最深处的时候,水漫到叻胸口极度的冰凉透进我的衣服里,}

不要那些2流小说,比如天崩之前盜墓之王,青囊尸衣,茅山后裔啊之类的,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同样是瞎扯淡,跟三叔还有霸唱比起来简直就是幼稚园..要给力的,能跟三叔霸唱媲美嘚小说尽管说,... 不要那些2流小说,比如天崩之前盗墓之王,青囊尸衣,茅山后裔啊之类的,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同样是瞎扯淡,跟三叔还有霸唱比起來简直就是幼稚园..要给力的,能跟三叔霸唱媲美的小说尽管说,另外能媲美诛仙的小说也扔过来,闹书荒了..

《藏地密码》作者写这本书研究西藏攵化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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