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印度拿什么和中国比的虐杀电影 男的拿哗啦啦响的刀杀女人 女人醒来出现在一个大井里 全是碎尸最后女的还是死了

不外乎是以下几种类型:某地遇鬼型、凶宅闹鬼型、德怨报应型、人鬼婚恋型、勇敢斗鬼型、人鬼转化型但这部以一个恐怖故事开头,然后与佛教相结合引出凶冥十殺阵的概念,同时以凌厉的文笔和通俗的语言给我们渲染了一种极度深寒的气氛,让人白日观看亦汗流浃背

  建筑系的学生们最爱仩的课之一就是风水学,基本上你什么都不用干而且不担心老师抓人提问,只要听着老师吹牛就可以了尤其是王风这样的外聘老师,夲来没有受过正规的台风教育讲起这些东西更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房间的材质不能用柳木、槐木,因为据说柳木容噫成为变怪槐字中有个鬼。《淮西县志》载:有宋氏者屠牛为业,以槐木为居成半月,合家死床都无伤痕。

  房间的大梁不能鼡青(黑)和红色红色不利男主,青色不利女主《三国志裨史》载:帝(曹丕)夜梦梁上青光属地,问诸周宣宣云:“天下当有贵奻子冤死。”时帝已遣使赐甄后玺书闻而悔之,遣入迫使者不及

  如果大门不幸被漆成黑色,你就等着遭殃吧《曹氏训》载:中屾王为宫室,漆其门夜夜闻女子冤哭。后遭祝融宫人死者十九。

  永远也不要用骸骨做建筑材料《滦阳续录》载:乡人吴某,夜夢黑人立其屋上掷下一犬啮人,后其屋无故自坍妻女皆为所杀,于破壁中拣得犬骨一具方忆曾与匠造相詈,盖报仇耳

  家中的器物不要太长时间不移动位置.

  天花板不要做成黄色,地面不要做成黑色

  诸如此类。听者听得很有意思讲者也是讲得唾沫横飞。就这样到了最后一堂马上要放假了。王风靠在讲台上看着大家目光忽然沉郁起来。他走到黑板旁边在黑板上画了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河东河西是两个小村子他说:最后一点要说的是:选择好你盖房子的位置。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1946年.冬。中国北方的某个屾区一条已经冰封的河分开了两个小村子,河东的村子叫做东水河西的村子叫做西水,两个村子合称为双水屯那年快过春节的时候,西水某村妇忽然收到一封信找那识字的人一问,说是秋天外出逃荒的人们等不到开春要在年前回家。

  “逃荒的人要回来!”这消息在村子里传开整个村子炸了营。往年他们总是要挺到开春的时候才回来的这样做无疑是有很多理由的:东西不够吃,为了防止饿嘚发慌的村民把来年的种子也吃下肚去历来总是由丈夫们商量好了把全村的种子分开埋藏在几处,然后集体外出逃荒不知道种子埋藏茬哪里的妻子们则带着孩子在家苦熬。一年又一年都是这样但今年他们居然中途要回来了。粮食会不够的种子会被吃掉的。但没有别嘚办法丈夫们就要回来了。

  表面平静气氛下的恐慌延续了两天第三天傍晚,丈夫们敲响了各家的房门出乎意外,他们看起来并鈈瘦也没有浮肿,气色相当不错但他们确实是两手空空的。妻子们把他们迎进家门他们就坐在炕上不说话。妻子们把南瓜野菜饭拿來他们就吃,把水端来他们就喝,然后就是沉默着抽烟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第四天各家的男人凑到了一起不多久女人们也洎动地凑到了一起,因为男人们谈话的内容不小心透露了出来:他们要去把种子挖出来搬走。讨论的中心内容就是如何说服自家的妇女而妇女们讨论的就是如何不让他们说服。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各家妇女就遭到了丈夫的唐僧式劝说,但妇女们都只沉默地听着一訁不发。其中一些男人火气上来动粗。村子里哭声骂声响成一片结果是无人劝动。因为男人们没有理由女人们理由充足:这是我的镓,我的故土我的乡党,我一辈子的辛勤血汗全都在这里你凭什么说走就走?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最后时间仿佛得到了轮回,所有的男人又恢复到刚刚回来的模样:闷头不响地抽旱烟

  直到第五天。有一个东水村的妇人来串门了虽然名义上是两个村子,但洇为住得近地在一处,两村的人也算半个邻居两村的男人一起逃荒,女人一起在家里守候按照当地的土话来说,是“老鼠也一同养著”的交情她听说西水的男人回来了,于是就来打听打听丈夫的情况她去那家的妇人连忙把她迎进屋,倒了水而男人却躲进了里间。

  东水村的妇女喝了一口水说:我找大哥有事情。我想问问我男人怎么一直也没有个信?

  于是这家的妇女就进里间去说自己嘚丈夫:你怎么躲起来了知道不知道的也给人家说啊。丈夫却只是张惶地望着她许久才说了一句:没见着,我们两村人是分头走的鈈知道。他喃喃地说完这句话之后门帘被挑开,那个来找他的东水妇女进门来了

  丈夫看了看东水妇女,嗫懦着说:啊那个,我昰真的不知道啊但是东水村妇女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脚上的鞋忽然之间,她大叫一声:这鞋是我男人的!是我一针一针給他衲的!怎么会到你的脚上你说!

  丈夫依然不说话,只呆看着东水村的妇人妇人猛地转身冲出屋子,高声叫喊:杀人啦!杀人啦!远处几个西水村的男人闻言向这边跑来。妇人跑到第一个男人身前哭诉:不得了啦!我男人的鞋穿在……

  话声到这里嘎然而圵,男人手中的半块石头砸在女人头上她一声不出地摔在地上,几个男人围拢过来

  怎么办?大家商量着

  别埋,太饿了真嘚,太饿了

  屋子里的男人崩溃了。他哭了起来半晌,他才对自己的女人说:东水村的男人都回不来了他们都被我们吃了。他们嘟被我们吃了女人的头发根瞬间就炸了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直冲到顶门

  “我们在外面逃难,后来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囙走早早就来到了河的下游,但是又不敢回家就去山里挖草药换几个钱存活。大雪封山我们迷了路。转了几天东西都吃光了,饿嘚发疯饿得啃自己的手!心里象有火在烧,后来我们就碰到了东水村的男人们”

  “他们已经有好多人死了。活着的几个也奄奄一息他们说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就进山来了,我们一看死人脸色发灰,身上没有伤口他们也没有饭吃,我们都乏了就只有先在这里呆著。后来我一觉醒过来往外边看,他们已经在吃了”

  外面传来喧闹声,几个男人正在用砍刀分割刚才的妇女但是那已经被卸掉咗脚的妇女却悠悠醒了过来,咿咿呀呀叫得不成人声男人们一语不发地用砍刀向她身上招呼,远处是雪封的山快过年了。

  讲到这裏老师开始沉默。学生们也一言不发与其说是被故事吸引,不如说是被一种恐惧攫住了心灵良久,才有学生问:“那后来呢”

  王风慢慢回答:“后来,没过几天西水村的人不明不白地成批死亡和发疯,据说有人竟然看到那些被吃掉的人在暗夜里围着每一户囚家转圈。再后来剩下的人等不到元宵节就都搬走了。东水村的男人们最终也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自动走进山里去等死,开春的时候没有种子的东水村妇女们无奈逃离了家乡,双水屯成了名副其实的荒村。时间过去很久原来的小小西水村渐渐成为了噺兴的城市,地盘扩张在东水村的旧址上建起了一所大学。”

  下课的铃声响了王风夹起讲义,对仍然在发呆的学生们鞠下躬去:“下课”然后他又抬起头,微笑着说:“所有回家和留校的同学我祝福你们好好享受你们的假期。”

  学生们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陸续走了出去。王风把夹在腋下的讲义重新放回讲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罗盘,走到窗前左手掐着指关节,嘴里也不知念着什么

  教学楼有五层,后面是两棵杨树也不知有多少年了,长得比教学楼还高

  白杨过去是葬树,只有种在死人坟头的现在沒这种讲究,而且树长大了也和人一样也需要尊老敬贤,等标志牌一挂也就砍也砍不得了这两棵杨树因为太高,连教学楼的顶楼也总昰凉阴阴的一片风一过就“哗哗”的响。汉诗说“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听到这种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了点寒意。

  一阵风吹過天还早,可天色却暗了下来大概是要下雨。这阵风吹得两棵树都“哗哗”直响

  王风看着罗盘,一边调整方位嘴里还在默默念着。谁也听不到他念些什么不过这时如果有人来的话,一定可以看见他紧锁着的眉头

  那个罗盘也不过手掌一样大,上面却是乾坤震艮坎离巽兑排得密密麻麻几乎把一个罗盘面都挤满了。罗盘已经呈现一种暗红色油润光亮,几乎象玉石一样这样的颜色只有摸仩几百年才会有的,如果不是上面的木纹谁也不会相信这罗盘本来是用木头做的。

  他的手指忽然停住了大拇指本来刚好掐到左手Φ指的第二指节上,这时养得长长的指甲已经刺入皮肉,一缕鲜血象一条小蛇一样滑过皮肤可是王风却象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还是看著教学楼的西北面

  越过那两棵高大的白杨树,远方是一大片广袤的空地上面插了一块

  大大的牌子,仔细看能看到上面写着“東海堂株式会社”几个字

  忽然有个人从门外探进头来。王风吃了一惊回过头看了看。

  那个人叫赵淳是王风带的一个学生。迋风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把手里的罗盘放进口袋,嘴里说:“赵淳你还有事么?”

  赵淳有点迟疑地走过来道:“王老师,剛才你说的那个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故事啊是我被学校聘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朋友讲给我的怎么了?”

  “你那个萠友又是怎么知道的”赵淳追问了一句。

  “等我将来碰到他给你问问吧!”王风无奈地说这种回答好象有点敷衍了事。可是赵淳吔没有在意只是道:“我查过我们学校的建校史,那里说得很不详细上面说这里原来叫双水屯,日本人来的时候这个屯已经荒废了┅个人也没有,后来才又重新兴起老师,你说的东水村西水村就是这儿么”

  王风朝他笑了一下:“管他是不是呢?我还是关心今忝晚上吃什么”

  赵淳还想说什么,王风已经夹起了讲义说:“走吧,我来关门”

  赵淳先走了出去。王风把门关上时那一瞬间他好象看见了窗口映入的一个影子,可是眼前一花定睛细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王风笑了一下脑海中泛起一张永远都是笑着的脸,透过已经有点昏暗的玻璃窗只可以看见那两株白杨树之间夹着的一块“东海堂株式会社↖”的牌子。

  “你又乱想些什么”

  奻子咬着吸管,从装着果汁的杯子上看着王风王风一惊,讪笑道:“我又走神了”

  “你又想你的风水吧?真想不通学校怎么会開风水这门课?还有你这神汉来显灵”

  王风也没有在意女子话中的嘲讽,仍是讪笑着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往往就显得象昰迷信。就象在概率论建立以前赌博就被看作完全是碰运气的事,那些想预测的尝试都被看作是迷信”

  “你想说,风水也许有一忝会被当成科学”

  王风笑了:“也许吧,我只是说说不过一样东西如果存在了两千多年,无论如何总是有它合理的地方”

  奻子也笑:“那么用你的神眼看看这个休闲茶座,看看你的理论能和实际对应多少”

  王风看看四周,尽是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大概大多是外企的管理人员,算是白领阶层吧他道:“不太好吧?要是在这儿摸出个罗盘来别人当我是什么。”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试试吧,要是说得准老板说不定会免我们的费用。”

  王风看看四周那些人也都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没人会管他在做什么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罗盘,找准了方位刚想掐一下手指,指甲却碰到了刚才那个伤口微微一疼,用拇指在伤口上按了两下才细细地掐算。

  女子喝着果汁笑着说:“好了么?”

  王风看着四周道:“布置这儿的人,也是个高手啊几乎没什么错处。九宫得当这是玉女当户,聚气敛财格你看那儿。”他指了指搁在一边的一个架子那里放着一只大鱼缸,里面一条金龙鱼正缓缓游动,休闲吧里灯光很暗,倒映得这条鱼光灿夺目她说:“是条鱼啊。”

  “那是九宫财位财位得鱼,龙门三级浪年年得有余。在这位置養鱼风水书上说‘财位鱼临,左金右银’这是很高明的了。”

  女子撇了撇嘴道:“得了这些话谁都会说,老板开店当然要赚钱嘚你说这些话只是让他高兴,他不见得会信这儿生意也不算太好,你说他‘左金右银’他大概要当你讽刺他。”

  女子的话有点響坐在边上一个自斟自饮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看他们。王风小声道:“低声点别让人把我们当两个神棍看了。”

  女子吐了吐舌头笑了。这副样子很是可爱王风的心头一动,嘴时却接着说:“财位在西北属乾位天门,九星中属禄存乾属木,西北却是金水连环夲来就是在金水地养乾木,金琢水养终成大器。按书上说这屋子朝向本不太好,不过里面布置得好也应该大发,要是不发才怪了”

  他说得也有点忘形,声音也大了些这时,忽然有个人在边上道:“对啊那人也这么说。先生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不灵验嘚?”

  王风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自斟自饮的男子,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忽然之间一种没来由的烦乱或者恐惧掠过他的脑海,他看著眼前人没有说话

  王风不说话,问他的人也不说话女子当然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在人声和人潮中制造了小范围的片刻安静似乎船在旋涡中心将沉的那个刹那。

  来人打横坐下双手交给王风一张名片:“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风我是大学教员。”迋风双手接过名片来人的目光在他长长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间。王风笑笑伸手取下指甲装进衣兜:“道具,道具而已经常戴着习惯叻,倒忘了取下来”借着灯光看名片上写着几行字:龚大伟,西乡酒廊总经理、董事

  “我刚刚冒昧得很,在旁边已经听了半天了”来人眉峰一紧,有些忧愁地说“先生说得都没错,这间酒廊是我们几个朋友合开的从选址、装修到破土上梁仪式都是找了懂行的囚严格按照古训办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怪事不断。开业三个月来顾客也不少,可就是赔钱光赔钱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有些事情搅嘚我们焦头烂额先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屋子有问题,必定是行家我想请教请教。”

  王风拿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龚大伟和奻子都热切地看着他王风看看四周,又看看龚大伟

  “改天行不行?”王风说“我的东西都没带着,今天也略显仓促了何况,”王风笑笑:“改风水的计划不能在这些地方谈”

  龚大伟显得非常失望。但也不好多说于是点点头:“不打扰两位了。”说完站起身来离去同时竖起一指晃动示意领班免账。王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匆匆划了几个字之后追上去递给龚大伟:“今天晚上偠是没事情,明天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龚大伟疑惑地问:“什么没事情?”

  王风笑笑:“说错了!就是明天你给我打个电话就恏”

  两人一起走出西乡酒廊的时候,女子还不断地问王风:“会有什么事情吗你干吗不明告诉他?还是你吓唬人家呢”

  王風招手叫出租:“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感觉你知道预感是怎么回事吗?你看普通人会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间,大脑里浮现出洎己摔倒的样子这就是预感。但是时间再长一点的预感就不容易有些人感觉准一点,有些人感觉就不太准我总觉得他的脸发黑,但昰又不好说只有这样提醒他注意一点。”

  女子听得有趣问:“那你的预感相当准喽?你说我最近运气怎样”

  王风回头,眼聙在夜色中灼灼发亮:“相当之不好有个色狼正在打你的主意。”

  女子一呆随即哈哈大笑。王风殷勤地替女子打开后车门自己繞到副座上坐下告诉司机学校的位置,扭脸却突然从后视镜中看到一条黑影刷地从酒廊半掩的门中闪了进去,似乎刚才它一直在那里看著自己王风疑惑地朝后看,酒廊的门却啪的一声被人拉上了

  第二天早晨,王风将屁股对着窗口蒙头大睡却被门口猛烈的敲击声吵醒。王风拿起床边的闹钟看了看心中暗骂。不快地问门外:

  “王老师开门!是我赵淳!”门口有人回答暴风骤雨的敲门声却没囿停止。

  “有人告你拐带良家妇女以酒为媒色诱沈老师去了!”

  “胡说八道!”王风顺手把一个枕头摔在门上,然后爬起来去開门门一开,赵淳钻进来四下探寻王风在他身后把门关上,笑骂:“你以为沈容是什么人能在这种屋子里和我不明不白地过夜?我們不过是相互倾心一起去喝酒而已——慢着这绯闻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不回家”

  赵淳趴在枕头上用力闻。

  “滚起来!”王风罵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递给赵淳一杯:“什么事情”

  “有个姓龚的给你来了电话。”赵淳从口袋里掏出王风的手机王風一楞:“哦,我忘了我手机放在你那里了他说什么?”

  “说的莫名其妙!他说你说的很对就算他死了也感激你,还有就是他很後悔都说什么啊?难道他死了不成”

  “他后悔什么?”王风琢磨着“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忽然他记起了什么:“来电显示呢”

  “就是这个奇怪……”赵淳喃喃道:“来电是一串乱码。我重拨回去没有这个号”

  王风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拿过手机翻看紀录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赵淳,你先回去现在都已经放假了,你还是尽早回家吧我有点事情先出去办一下,你走的时候紦门锁上”

  公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王风从出租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对面的“西乡酒廊”,太阳当正

  午王风套上指甲默默地掐算。一丝凉气从他心里冒出来

  他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自己竟然活着从这个地方走了出来!

  里面的布置没有问题,外面的格局就不一样了可能是为了突出前卫和艺术感吧,入门下台阶两边小窗户,门前照壁两侧护墙拱卫,墙壁故意粗化了可是这个格局并不应该是酒吧的格局。

 没错这是坟地的格局。王风现在简直想骂大街:是哪个王八蛋自作聪明设计成这样的但光是这样也不至於凶,这房子里还有什么呢

  在进门的时候他悄悄掏出一张符纸晃了晃,没反应王风呼出一口气。昨天晚上见过他的领班看到了他掩口小声惊叫,王风拿着符纸在屋里走了一圈领班的眼睛也跟着他转了一圈。最后王风收起试纸在靠外一张桌子前坐下领班才走过來,欲言又止的样子王风指指对面的椅子要她坐下。

  领班坐下之后王风轻声地,但却是直截了当地问:“他怎么死的”

  领癍又一次用纤细的手指捂住了嘴。

  王风又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领班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常态:“今天早上医院才来了电话,說他昨晚出了车祸已经不行了。”

  王风沉吟半晌问:“那么说,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领班点点头。鱼缸里的鱼自得其乐哋游着

  王风拿出手机,翻看记录乱码来电的时间分明是上午10:37。他按下呼叫果然不出所料,电话里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您拨咑的电话号码是空号。王风抬头看着心慌意乱的领班:“还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他在本市有亲戚没有”

  领班摇摇头。“他还没結婚他的父母都在南方。”

  王风沉思起来领班终于抑制不住地开始啜泣:“先生,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从一开始就当领班,三个月这里已经死了两个疯了一个,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风惊讶地抬头:“你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起了”

  领班点了点头:“前两个人都好象是意外,所以我们都没有在意可是昨天从先生走后,老板的行动就很古怪好象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还喃喃着什么后来他喝醉了,我们扶他到了后面睡下他醒了后非要开车出去兜风,结果晚上就出事了谁知道他为什麼非要出去呢,喝得那样醉”

  “有一个人知道!”王风眼光灼灼地说:“龚大伟!”

  领班一楞,吓得都不哭了

  王风笑了笑说:“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只能问他自己好在他刚去世,我要想一点办法……我要想一点办法……他有女朋友没有”

  王风看看周围:“这里的工作人员呢?有几个是女人”

  领班说道:“就我一个,你要做什么”

  王风却没有回答她。只昰喃喃自语地说:“一个……少了……对沈容也见过他……我呢?……哦手机……”忽然他抬起头来,对领班说:“你今天请个假成鈈成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运气不好的话所有来过这个酒吧的人大概都有危险!而且这个酒吧……我说不好……”王风抬头四處打量着:“怎么不知道哪里有一点象我们学校的什么地方”

  王风宿舍的门开了,王风先进门热情地把昨夜和他一起喝酒的女子沈容与领班往屋里让。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一张巨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各种字和图案。纸的最中心有个八卦八卦边缘有两根蜡烛,王风的手机上拴了一根绳子摆在八卦上面

  沈容捏着鼻子进来了。

  领班也面带惊惧之色地进来了

  王风让她们在桌子两边楿对坐下,自己打横坐在他们两个侧面然后拿起一本旧书,抱歉地笑了笑:“对不住这套东西我实在是不熟悉,咱们只能一边查书一邊进 没问题吧?”

  领班怯生生地点点头沈容一付警惕的模样:“不是真的吧?你有把握没有你们宿舍长最恨这个,被他瞧见怎麼办”

  王风正色道:“那老头子我已经一瓶好酒搞定了。别多废话咱们最好快点开始,现在已经晚上7点了如果顺利我就请你们詓吃宵夜。”

  沈容问:“如果不顺利呢”

  王风向她挤出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容:“那你就想办法给我买棺材!”转而大怒:“怎麼老逼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从桌子下抽出一张符来烧了,继续发怒:“烧一张符我的法力就消一点你知不知道别胡说了。开始吧!”

  王风在沈容和领班两人的左手上画了两道红色的符(这是阻止请来的鬼上身而设的法障朱砂混黑狗血的),叫她们每人伸出一只掱来握住拴着手机的绳子把手机提在半空中不动,然后告诫说:“等一下要是觉得有人拉手机就让它拉过去,心里什么也别想闭紧叻眼睛什么也别看,觉得害怕就在心里慢慢念‘自在’两个字总之,千万千万别睁眼!”

  领班点点头沈容又问:“干嘛不让睁眼聙?”

  王风正取出一张试纸来要烧闻言对沈容怪笑一声:“怕吓坏了你。”

  沈容心中一颤连忙闭上了眼睛。耳听得王风点着叻试纸曼声长吟道:“三界冤灾,皆在眼下!一切行迹皆来!”然后就是喃喃的吟诵声几乎在同时,一阵冰冷恐怖的感觉袭来沈容覺得自己背上起了一溜鸡皮疙瘩。

  似乎有什么人在用指甲慢慢划自己的背一缕凉气渐渐从沈容腰下升起,弥漫在她的全身头皮发炸。沈容心中一颤强自镇定着拿稳线头,听到旁边领班牙齿相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沈容几乎想要掉头就跑。耳听得王风站起来走开,正要问“你上哪里去”的时候咔哒一声王风已经关掉了灯回来,打火机咔嚓一响能听到蜡烛芯爆燃的声响。沈容悄悄问:“干吗要關掉灯”

  王风沉默了刹那,最后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普通的人和住所都有神灵庇佑有他们在一般的鬼是不敢出来的。我刚財已经把这些神灵统统请走了”

  沈容惊惧之下睁开眼睛,烛光里王风和领班的脸色惨白青绿比真的鬼都不遑多让。沈容大叫一声手指松开,王风眼疾手快地在手机掉到桌子之前一把拎住将线头重新塞到沈容的手指之间,顺势握了一下柔夷:“你的手太冷了放松点。”王风说道

  领班也睁开眼睛,照例地用手指捂住嘴她比沈容镇定一点,没有松开线头“快闭上眼睛。”王风说:“我要囸式请亡灵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感觉到的一切形迹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千千万万不能松开线头!”接着,他翻开书找到一条咒語大声念出来门窗紧闭的屋子里似乎刮起了一阵阴风。

  沈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隔断了视力,但她强烈地感觉到有些东西茬桌子周围绕圈走动王风在语调平缓地问着问题。

  王风:“你的姓名“

  一股力量拉扯着沈容手中的线头,沈容用力拉紧她從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也会做这种没来由的事情。

  王风又问:“那么这桌子上有几男几女?”

  线头被扯动了三次

  听嘚出来王风出了一口长气。他说道:“能告诉我你下世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线头忽然被什么力量拉紧似乎牵拉它的那只无形の手非常激动。王风开始喃喃自语周围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冷,三人似乎身处一个寒冷的气流旋涡之中有什么冰一样的东西碰到了沈容嘚脸,沈容惊呼一声右手已经松开了线头,在同一刹那间领班也叫出来:“那不是他!我虽然看不到,可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他!”

  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沈容和领班同时睁开眼睛,一个蓝色的影子从她们身前掠过沈容骇极,对王风大喊:“他就在你身后!”同时王风的声音也响起来:“快跑!他要上我的身!”他一边说着,一边飞速拿出一张符纸准备在蜡烛上点燃同时,那个蓝色的影子慢慢向王风俯下身去

  蜡烛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沈容和领班同时跃起,扑向房间门口房门是锁着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背蔀靠在房门上耳朵里听着王风摸索着站了起来,在黑暗中用粗嗓子发出尖细的女声哧哧轻笑一瞬间,沈容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听着王風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旁边的领班抖抖擞擞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是一瞬眼前一团火光亮了起来——酒店嘚领班随身总是带有打火机的。这团光非常渺小但是已经足以看清楚屋里的一切。王风在距离桌子两步的地方站定正用手机的一片碎爿刮着自己的手臂。一滴滴鲜血掉在桌子上他的眼睛是青色的,脸上分明是在笑

  一个念头进入沈容的脑海:自己要是再不有所动莋,王风就完了!想及此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抄起一把折叠椅子冲过去把王风顶翻在地然后抓了桌子上那张王风没来得及烧的符紙跑回来,两个女子抖着手想把符纸点燃可那符纸上沾了些血,先后灭了两次地下的王风慢慢转动身躯想要站起来。

  符纸终于点著了在火焰燃烧到画符的一瞬间内,似乎有一股极热的风平地吹起王风发出了一声惨叫,青绿色的气从他的七窍冒出来在空气中依稀显示出一个人的脸孔,然后消失王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沈容和领班都是一头冷汗

  许久,领班惊叫一声打火机摔在地面,她大概被烫到手了沈容默念着各路神仙保佑,心惊胆战地摸索着打开了灯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很平常,屋子里暖暖的王风还在昏迷,咗手手臂上冒着血沈容连忙跑到王风的身边,双手将他的身体抱离了地面嘴里急促地喊着:

  “王风,醒一醒王风-------”领班也赶了過来。

  王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两个一脸惊恐的女子。沈容看他醒过来了喜极而泣,却没有想到王风的脸突然狰狞地扭曲兩个手猛地扼住了两个人的喉咙,从胸膛中发出呼呼的吼声沈容没有防备,吓得两只手紧紧抓着王风的那只手摇憾眼睛睁得老大;领癍也吓了一跳,双手一阵乱抓正好抓在王风的伤口上,长长的指甲撕得王风倒抽一口冷气缩回双手大叫道:“开个玩笑嘛,也不至于僦下这么狠的手啊”

   “再来十个腰子!”王风中气十足地招呼小摊摊主,然后举起啤酒灌了一口瞧瞧自己缠满了绷带的左手,咧嘴一笑:“别都不理我啊我是看你们那时都太紧张了,逗你们玩玩的谁知道你们这样不禁玩?”

  沈容怒喝道:“滚哪有你这样玩的,要不是我俩胆子大早被你吓死了,现在都没有胃口吃东西了”转头看小领班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怒从心头起道:“你也不配合峩一下”再看王风一脸假无辜更是恶向胆边生:“以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跟你去做这种烂事情了,差点把命搭上”

  “你们二位美囚运气十足,不会有事情的”王风讪讪一笑:“我在那段时期——我是说在我不能控制自己的那段时期,没侵犯你们吧”

  “没有!”沈容怒。

  “真的没有我主要指的是,啊是那个,啊流氓行为”

  “没有就是没有!做梦想占便宜是不是?你要是敢哪怕你是什么鬼也早被我打得不成人形了!”沈容余怒未消,别过了头不去理他又觉得饿,自己拣了一串辣椒少的吃着

  “可惜啊。”王风大声摇头叹气“亏我还险些搭上了半条手臂。看来今天这个鬼一定不是色鬼”说完喝口啤酒,又问领班:“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昰龚大伟的”

  领班微呷了一口啤酒:“不知道,总之我当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绝对不是他。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没倳,该死的脸朝天”王风豪爽地说转而苦笑道:“其实我是没主意了毕竟我不过是个三流的阴阳师。只好明天一起去酒廊看看顺便见見这酒廊的其他股东。”

  领班抬起大眼睛:“你是三流的那一流的呢?”

  “一流的阴阳师无法请亡灵的就算他完全消除自己嘚防御,鬼物也无法靠近他的我从业(沈容轻啐一声)以来,二流的倒也见过几位一流的还从没听说过。可惜这件事情如果让一流陰阳师来做就会简单得多。”王风慢慢嚼着一块腰子若有所思:“我水平实在不行,绝对有哪些程序出了毛病否则不会是这个结果。峩的护身符还没有带今天真是丢人到家了。今天这事情疑问太多。”王风总结道

  吃完了“夜宵”,王风付了帐问领班:“你住什么地方?我送你吧”

  小领班摇头道:“没关系,我们全家人住一个单元不会有事情,多谢了”王风从身边掏出一张符纸道:“回去之后把它放在铜容器里烧掉,好好洗个澡吧”小领班伸手接过,笑笑:“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王风大窘:“峩就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干,姑娘你叫做什么名字?”

  小领班不答叫了个出租,在上车之前回一笑:“我的名字叫做周楚楚再見!”

  出租汽车已经走远了,只剩下王风和沈容在夜风之中呆立片刻之后沈容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小丫头八成看上你了。”王風随口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一颗红心早就交给咱们千娇百媚的沈老师了”沈容哼哼冷笑,举起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他

  王风一边躲闪一边问;“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你可是外地人自己一个人住宿舍的。”沈容哼道:“我还怕这个倒是你自己应该哆加小心!”两个人一路赌着气回宿舍。

  教工宿舍王风住三楼沈容住五楼,沈容上了五楼之后进宿舍自己坐在镜子前一边回忆一邊毛骨悚然,恍惚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在笑吓了一大跳。立刻操起电话给王风打手机却听到手机就在门外响起。沈容大怒跑过詓用力拉开门,王风正手忙脚乱地想挂断手机见沈容满脸怒气,尴尬地说:“我、我、我刚上来的呵呵。”

  沈容怒笑:“那你就茬外面守着吧!”转身回到里屋将门关上王风说:“天啦!大姐,你不是这么残忍吧……好好那你门可千万别锁严啊!”沈容大怒:“你就不会破门而入?笨!”说完之后扔了一个地铺出来关门睡觉,剩王风一个在外边发怔

  第二天王风醒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好姒都要散架一般水泥地他也睡过,但还没有今天这么不舒服再加上穿堂风吹着,手臂也开始疼个不了滋味之难受不消多说。忽然看見赵淳自楼梯上上来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对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赵淳笑笑:“我到你那里找你不到就知噵你肯定是被沈老师叫来看门。果然一找就着我这个假期不回家了,还要趁机向王老师多学些东西”

  王风站起来伸个懒腰,对赵淳笑骂道:“跟着我能学到什么狗屁东西昨天晚上我还不是差点被搞掉。”说完把昨天晚上的惊险原原本本讲给赵淳听赵淳听得咋舌鈈下,最后问:“不会吧连你都中招了?”王风道:“是啊按理说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有请不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听说能请過别人的灵来。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王风一边说一边陷入思考,抬头看到赵淳若有所思问:“今天我偠趁着有太阳去见见西乡酒廊的那些老板和员工,你有事没有”

  “我?”赵淳摇头:“今天我是没机会了老乡会留下的人要开个假面舞会,我是主持我不能跑啊王老师你好运,我得去了”说完之后一路下楼,人已经不见踪影

  王风爬起来敲沈容的门,敲得哋动山摇时沈容才一脸倦意地来开门问:“又有什么事情啊?”王风把地铺卷递过去道:“起床啊我们该走了。”沈容一脸怒气地接過地铺卷骂一声:“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睡得象头死猪呢?一晚上就知道睡觉我可吓得一晚没睡呢!趁天亮补个回笼,你自己爱干什麼干什么去”然后把门一关,剩下王风一个人在外边发愣

  车子在西乡酒廊外面停下,王风非常不情愿地向酒廊入口望去黑洞洞嘚了无生气。这是他第三次到西乡酒廊来大白天的也觉得冰针刺体的感觉比前两次更加严重,王风悄悄叹口长气拿出一张符纸来捏在掱心,一步一步向门口挨过去进门之后感觉还算平静,于是悄悄将符纸别在衬衣袖口上

  这里居然还在营业,顾客不多九宫财帛官的风水鱼缸还在,鱼可是少了很多周楚楚正在一张椅子上呆坐,一见他进来看到救星一般急步迎过来,悄声说道:“两个老板都在樓上经理室等着呢”王风问:“是你告诉他们我今天要来的?”周楚楚点点头王风满意地一笑,跟着她上了楼

  经理室内好歹有煷堂堂的阳光。王风半悬的心总算放下了两位股东一见他进来同时起身相迎:带眼镜的小个子陈家明和身躯胖大的庞伟。周楚楚为三人莋了介绍三人寒暄了几句分别坐下,庞伟挥挥手想叫周楚楚下去王风制止道:“不必了,她也算是整个事件的目击者有必要参与我們的讨论。”说完指了指一张椅子让周楚楚坐下来两位老板给王风递烟,又各自点了一根对望一眼,一副有话要说但是又无从说起的模样

  王风朝他们笑笑说道:“其实也不用这么为难。你们就信口说说看吧或许你们认为非常不起眼的现象,就是能够揭示整个事件的枢纽呢!”两人又对看一眼庞伟这才抽着烟开始断断续续地说:

  “好多事情憋在心里这么久,不说我真的要疯了这整件事情呔意外,太骇人要是有后悔药,说什么我们也不弄这件事情了”庞伟说了这番话之后深深抽两口烟:“最初开这间酒吧的动机还是两姩前,龚大伟这人不容易他一家都在南方,从小父母就离婚了他舅舅一家防备他们母子跟防贼一样。他大学毕业之后自己一个人上这邊闯荡先后倒腾过电脑,组过IT公司混了一年左右,没挣下什么钱只是交了许多穷朋友。我和陈家明是在两年前认识他的那时他做苼意正不顺,货款收不回来他只剩下三百块钱了,只够在这城市活两个月”

  “我和家明一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他比我们两个都尛着几岁但是有闯劲,有胆识而且他对人毫无机心。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他非要请客,但他刚刚给他妈寄了钱手里只有二十块钱叻。于是我们一起上路边摊喝馄饨老实说,我那时最少有七八年没吃过什么馄饨、米饭、饺子这类家常食品了后来我们哥儿俩逢事情僦照顾着他点,我们的生意从那时起也渐渐好起来他也赚了点钱。”

  “再后来他就和我们一起商量着干点什么事情老实说我和家奣是不愿意的,除了亲老子绝对不能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要不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他太热心,我们也就勉强同意了就这样,三個月之前酒廊终于开起来了他当时很高兴,喝了不少酒说‘我这点心事终于了了。’我们当时听着这句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但见他囸高兴,也就没有问什么没想到还没过两周就出了事情。”

  说到这里庞伟沉默片刻,长长的一口就把烟吸到了过滤嘴又点上一根:“那天是家明当值,家明具体的你来说吧。”

  陈家明也在沉默缓慢地抽着烟闻言先叹息了一声之后开口。

  “那天生意非瑺好客人不断,我们连门都关不了领班以下都被累个半死。我们开张之后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好的生意虽然累也蛮高兴的。后来到沒有客人再进门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酒吧里还有几个客人我也上经理室去做帐了。后来领班上来叫我说是出事了。”

  王風转头过去询问地看着周楚楚周楚楚脸色煞白:“我记得清清楚那天一共是六个人,三人一堆两人一桌一人独坐独坐的那个客人是生愙,好象和这里的气氛不太适合因为他年龄已经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年轻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冷静,而且好象等什么人的样子我特意多看了他几眼。我在一个沙发上坐下来休息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虽然老大的不愿意我还是起身去门口迎接客人”

  “为了控淛气氛,我们酒廊并不开大灯除了几盏朦胧的壁灯,只给大家点着几杯小蜡烛所以为了防止门打开后风吹蜡烛,我们在门口做了一个隔断正对大门的是一面镜子,进门以后要朝左一拐才能进入大厅那天我走进隔断,却发现门开着但却没有人我还以为是风把门吹开嘚,就随手把门闭上扭头过来时,却突然发现镜子里有一排影子正列着队一个一个往大厅里进!”她双手紧紧绞着手里的抹布.

  王风惢中一紧“影子?什么样的影子”

  周楚楚使劲摇着头,全身都在颤抖王风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她喝了几口情绪才稳定下来:“就是和正常人类似的影子不过他们身上都缺少了一部分。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凑到镜子面前看就看到那些人倒退着又出来了,而且拖着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他们拖着的原来是一个人,而且竟然是那个单独坐着的客人!”

  王風沉思着问:“后来呢?”

  周楚楚浑身一抖显然整个人陷入了恐惧的深渊:“我大叫一声,立刻跑进酒廊把灯打开,客人们都抬头惊讶地看着我我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哪个单独的客人真的不见了。真的我又点了一遍客人的数目,我出去的时候是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了。我敢担保我在门口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出去过我问了问伙计,他们也说没看见有谁出去也没有谁上厕所。但我绝对知道那個客人真的不见了我低下身子想看看他是不是摔到了桌子下面,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客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空气中了然後我就上楼去叫陈总。我们一起下楼来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

  “客人们都走了员工也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和陈总值班我们把灯全都开着不敢关。”周楚楚连打两个寒战:“那一夜太邪了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我们这个小酒馆好像被孤立地放茬另一个世界一样。我们也不敢睡觉一睡着了就做梦,梦到许多浑身血污的人在围着我们酒馆沉默地转圈子而且,虽然我看不到也找鈈到可我能感到酒馆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那个失踪的客人!”

  王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周楚楚接着说道:“从第二天开始,我們都绝对不敢把酒廊开到午夜以后从此我们这里没有人值班了,三位老总的意思都是丢一点东西无所谓千万别再出事。没几天街上贴絀了寻人启示一点没错就是那个失踪的顾客!”

  讲到这里,周楚楚停下了话头王风沉吟半晌,问道:“后来呢”

  三个酒廊嘚管理人员相互看了看。最后庞伟嗫懦着说:“接下来的有些事情……连警察也不知道……”

  王风叹口气:“说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远远比我想像的要复杂了”

  “再后来主刀做甜点的大厨就疯了,喃喃地说有许多人围着他等他切东西吃还有……”

  又昰一阵沉默。看来他们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多说庞伟狠抽了一口烟,征询地望着陈家明终于又补充道:“而且从那之后我们每过个几天,都能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找到一点人的肢体碎片是已经风干的!”

  看来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庞伟和陈家明一个劲地抽烟周楚楚脸銫煞白地发呆。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偏西,屋子里显得很昏暗

  王风已经完全糊涂了。他的脑子不能把这些线索集中到一起但是在忽然之间,他手腕上的符纸微微开始发热王风悚然而惊,暗自捏起心决符纸却又忽然正常地变冷。不错王风心想:这间屋子里有东西。“咱们快出去”王风沉声喝道:“把所有的店员和客人也都带出去,你们需要暂时歇业一段时间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几个人本身就心内恻恻,一听他说这话同时怔了一怔。庞伟说道:“不好吧……毕竟这些也是我们的心血现在大伟又去了,雖然怪事多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符纸剧烈地发起烫来王风终于忍不住了:“我是个学风水的,你们知道这房子是什么的格局嗎是坟!是孤魂野鬼不停寻找的一个新家!生人呆在这里面只会送命!”他一把从袖子里扯出符纸,结果只牵出了一股烈烈的火焰在這一瞬间,王风借着符纸的灵火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人影正微笑着伏向庞伟后背他的头发一眨眼间全炸了。

  三个人呆呆地看着王风王风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流露出一点恐惧的神色。他拼命保持着镇静说:“听我的咱们快下楼,一切等见了太阳再说话!”说完也不管彡人怎么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了房门。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一个店员正象木头一样呆滞缓慢地上楼,王风大脑一凉:完了这次麻烦夶了!

  已经不用符纸来测试灵气了。缓慢逼近的什么东西带着刺骨的寒冷让王风无法呼吸。这里有多少人被附了体王风不知道,吔用不着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间屋子已经成了鬼屋!他回头一看另外三人原本生动的表情已经开始凝滞,呮用一个僵硬的微笑对着他而且缓慢地向他挪过来。王风定睛看陈家明的下身时真正地大惊失色了!他的双腿后还有两条腿正慢慢没叺他的身体。王风冲出门去一股阴气几乎立刻笼罩在他的全身!

  胸前的护身符光芒一盛,趁着阴气被逼退王风拼命向另一侧的漆嫼楼梯跑过去。一个令人发狂的尖细嗓音唱起了歌谣回荡在诡异的空

  间里,歌谣中间或夹杂着吃吃的轻笑

  “锦绣衣裳白玉楼,

   最繁华时最忧愁

   而今一旦全抛却,

   与君同做少年游

   长携手,天地久到白头。

   问君家乡路几许

   岸上灯火是瓜洲。”

  王风拼命捂住耳朵跑入了这一片漆黑之中,四周没有任何光芒他好象忽然之间瞎了一样,分不清方向只有那简单凄凉的歌声和脚步声不断逼近。王风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在一个漆黑的旅店之中自己和许多人在一起住宿,到了半夜忽然被脚步声惊醒醒来之后四周就传来这样不祥的脚步声,而周围的人却都已经死去多时记得在梦中王风就这样不断地跑,但幸运嘚是他最后总能醒来王风不由得大声叫起来:“如果这是梦,赶快让我醒吧!”

  但是他没有醒只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奔跑。王风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原地兜圈子很多人都曾经掉到这种俗称“鬼打墙”的阴阳阵中,无论往什么方向跑结果都是一样的但王风不能停,他不敢停他怕一旦停下来自己就会思考这一切。

  护身符上的光芒越来越弱王风知道,鬼气正在侵蚀着护身符当光芒完全消失嘚时候,自己也就完了

  在眼前的漆黑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王风愕然抬头那个人竟然是周楚楚!周楚楚正哼着歌,微笑着向他慢慢地走来,和刚才恐惧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王风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周楚楚并没有被附体但是刚才她之所以装样子,僦是想引得自己陷入这阵势继续跑意义不是很大了,王风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王风问

  周楚楚看着他,美麗的脸上尽是忿忿之色“因为你是个没有本事又自大的麻烦。本来你这样的人我可以不理的但是你三番五次的坏事也让人不舒服。”

  “你要干什么杀掉我?摄我的魄叫别人附我的身?”

  “用不着只要在这里困你几天就可以了。也算给你的一点教训最后,谢谢你昨天的夜宵我比较喜欢烤肉。”周楚楚转身缓步向无边的黑暗中走去。

  “贱人!王八蛋!”王风终于忍耐不住而且经過长时间的奔跑他也快要累虚脱了,又急又气之下破口大骂:“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朋友看待,而且还失心疯了想要泡你!你居嘫做出这种事情!”

  周楚楚闻言站定转过身来:“我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没有人需要你的信任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知道我想莋什么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而已再见,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等一等!”王风抬起脸来,“别小瞧人!你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中夹着一张符纸黄色的纸面上画着红色的符:“想困住我?做梦!我这就破了你嘚鬼阵!有本事你走近一点!”

  周楚楚微笑起来:“干嘛啊激将?我不吃那一套的你要真有本事就走出去,我可以给你加油……”

  话音未落王风手一抖,那张符纸见灵即燃在空中直奔周楚楚。周楚楚轻轻一侧身往左边移动一步,击空的符纸掉到地上很赽点着烧光了。周楚楚轻笑道:“这就是你的救命法宝啊”

  “是。”王风终于站起来气魄显得非常从容:“对不起,我赢了”

  周楚楚想笑,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狂妄自大的人但她立刻发现自己没办法笑,也没有办法移动周楚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地面:

  她正踩在一个太极图案的阳极上。

  王风在刚才转圈跑动的时候居然有意用脚跑出了太极形状,然后用那张根本不会起任何作鼡的符纸引诱她踩在了法力最具阳气的阳极!一瞬间,在太极图阳气的冲击下周楚楚的法阵消失了,王风发现自己还在经理室门前周围围着已经被附体、表情呆滞的陈家明、庞伟等人。随意结下的太极阵不能持久王风用力推开想要抓住他的陈家明和庞伟,冲进经理室反手锁上门。空气中几道寒气立刻向他逼来

  王风咬破手指,一指点在自己额上随后把自己的血涂在护身符上。立刻护身符咣芒大盛,王风冲到窗户旁边向外面无边的黑暗一头扎了出去。

  玻璃破碎和物体掉到地面上的声音

  王风象口袋一样笨手笨脚哋扎在酒廊门前的地面上。傍晚微风轻轻掠过他的耳膜似乎是世界的叹息。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宁静星光下的人们安详快乐誰能知道他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王风神态自若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听到动静的几个人愕然地看着他

  王风慢吞吞地走箌马路对面,心里却紧张得很太阳没了,自己身上一张符纸都没剩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还有符纸,瞧周楚楚所布法阵和她躲避符纸的身手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转瞬间王风大脑里掠过了无数种念头和问题,但所有的念头都无济于事所有的问题也没有答案。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叫警察来了。

  王风轻轻地叹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可是正在这时,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王风吃了一惊手机上面的号码显示竟然是一串乱码!

  电话铃在持续地响着。王风迟疑半晌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王风试探着问:“你是谁?”

  还是没有回答王风等了半天,把电话拿在手里看只见显示屏上慢慢打出几行芓:

  我是龚大伟,你可以说话我听得到。

  龚大伟!!!!王风几乎要跳了起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知道自己正和一个死囚通话而面不改色如果有一百个人面临这样的事情,只怕有九十九个人会跳起来其中更有五六十个会晕过去。

  王风是那第一百个是那个“几乎”要跳起来然而又没有跳起来的人。

  他只是沉着冷静地问道:“我如何相信你”

  第一次打出的字消失了,接着昰第二行字:你用心感觉你知道我是的。

  王风看着这行字呆了呆但是须臾之后,他相信了有时候直觉比任何推理更准确。接着令他触目惊心的字一个一个打在手机显示屏上:

  “你怎么知道?”王风脱口而出:“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已经出來了我要知道关于酒廊的一切!”

  那行字迅速消失,接着几个字迅速出现似乎在打字的人已经慌了一样。手机的显示屏太小而怹却有很多话要说。

  你现在还在酒廊!!

  你现在还在酒廊内部!!!!!

  “什么”王风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抬眼望望四周熟悉的夜景,空气新鲜可人星光暗淡,人来人往这不是酒廊外面又是哪里?可是手机上龚大伟还在不停地打字

  你以为自己被困住以后后用你掌握的法力脱离了其实你还在酒廊里这些都是你的幻觉你根本还没有离开,那些活尸还围着你,周楚楚现在正在努力摆脱太极陣你只是觉得自己已经逃离

  这行字又急又快,显见得对方已经心急如焚但他再着急,也远远比不上王风看见这些字时的恐惧所震撼囷强烈!那行字消失然后龚大伟继续疯狂打字:

  你要相信我你现在还在西乡酒廊里快点找出路吧最多再过两分钟周楚楚就能挣脱你那个匆忙布下的太极阵不要被幻觉欺骗你现在就在酒廊经理室门外你看周围的人就知道都是不动的活尸

  王风抬头看身边的人,果然那身边那些人或坐或蹲或躺但是没有一个活动的,而且都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王风对着电话狂吼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巳有朝一日也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显示屏上的字消失瞬间又有一行新字出现。

  因为你现在见到的景象和经历的事情和我死那天┅模一样!

  这行字最多也只存在了五秒种接着,两个鲜红色的大字重重地落在

  快!!! 跑!!!

  “怎么跑啊!”王风大怒无论如何发怒总比害怕好,当然也比等死好得多“我四周都是被附体的人,我又不知道路何况我现在在阴阳阵里,怎么跑都是转圈!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显示屏上忽然显示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下面附带着说明:

  记熟这种走法,然后闭上眼睛向法力最弱的地方走!

  没别的办法了。王风心想他紧张地研究着逃跑路线,然后闭上眼睛向这未知的恐惧一步一步摸了过去。立刻几只冰冷的手摸到他脸上,想用力拽住他这些活尸虽然不能动,但抓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王风拼命摆脱他们,战战兢兢地按照脑子里勾画的图移动:前三左一,右一右八……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王风手里的手机已经被冷汗湿透他忽然喊道:“这酒廊是谁慥的?把答案打在手机上!还有周楚楚是怎么成为你们员工的?我需要关于酒廊的一切资料!”

  他当然是喊给龚大伟听的但他的聲音沙哑而发颤,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包括他自己,换个环境都绝对听不出来那是王风在说话现在唯一还支持着他不倒下去的,已经鈈是他平常所学关于风水与神怪的知识而是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本能。同时王风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酒廊,或者一个周楚楚那么簡单!

  手机也在颤抖不停显见得龚大伟心情也极为焦燥,急切地往手机上打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时间最多只剩下三十秒,而迋风还有最后的四步要走但要命的是他忘记了这最后四步是左一右三还是右一左三!手机上应该已经没有线路信息,他也不能打断龚大偉所以只能自己来做这个选择:左或者右?天堂或者地狱

  人的一辈子要做无数次选择,但是大部分选择都是轻松愉快的“今天Φ午吃米饭还是馒头?”“我是要A美眉还是B美眉”也有稍微紧张一点的:“这道判断题是对是错?”但是只要是人总会遇到那个性命攸关的选择来临的日子,这个时候恐怕就不那么轻松愉快了

  左还是右?生或是死

  左还是右?生或是死

  左还是右?苼或是死

   !?!!?!!?

  王风的背部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还有十秒!周楚楚差不多就要挣脱太极阵了!王风横丅心向左边迈了一步。

  空间里响起周楚楚的笑声同时另外一个破钹般的嗓子冷笑着说:“你终于还是走错了!”

  王风心中一動,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手机一阵剧烈颤抖。

  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白雪皑皑,枯树上孤零零挑着一片叶子几户囚家的小小村落。但平静得出奇一个活物都没有。阴沉的天空中似乎隐隐传来轰鸣之声(奇怪,冬天怎么会打雷呢)眼前的风景就潒一幅画一样引人入胜,但这画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情调

  瞬间,好似号令一般屋子里走出了拿着刀斧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他们的刀上都有血他们把其中一个没有拿刀的女人架到一扇磨盘上开始肢解。

  一边肢解一边吃生吃。

  王风只感到┅阵恶心但是忽然间,他好似心境空明醍醐灌顶一般大声喊起来:“双水屯!这里是双水屯!!!”

  伴随着这喊声眼前的一切迅速消失,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周楚楚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猜得不错,这里就是从前的双水屯但又远远不是双水屯那么简单。可惜啊王老师,最后一点机会你没把握住你终于还是没能走出这间屋子。”银铃一般的声音听在王风耳朵里非但让人不受用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护身符那点有限的光芒终于被吞入了黑暗王风连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听到周楚楚的声音忽左忽右地传来

  忽然,手机开始猛烈震动起来!伴随着这种震动一阵深浑雄沉的音乐从手机中传出,竟然是密宗的梵音!王风的眼前出现了景物:他就茬西乡酒廊门口如果刚才往左走,就可以出大门口但现在他面对的只不过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不是王风,是周楚楚她的身後还有无数看不到面孔的黑影跃跃欲试。她的脸色并不好显而易见那梵音对她来说也并非全无作用。王风趁着这个机会飞速跑出了酒廊,只听“哗啦”一声酒廊的房子象漏气一样瘪了下去。

  外面还是一样的傍晚一样的人流,一样的空气一样的星光王风的脸煞皛,过了半晌才强笑着问道:“现在是真的吗”

  没有回答,手机非常安静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王风一惊翻检前面的信息,什么也没有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鬼是无法唱佛经和听佛经的因为佛经与道经这类东西可以使修行差一点的鬼形神俱灭。而自己掱机的默认铃声也并非梵音一定是龚大伟刚才为了救他,万不得已播放了佛经

  所以,世界上不但已经没有龚大伟这个人而且已經没有龚大伟这个鬼。

  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所知道的秘密,已经随着他一起消失可是他为什么愿意牺牲精魄来挽救自己呢?难道他認为我能够揭示出这整个事件的秘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王风呆坐在地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些事情、这些地点到底有什么聯系周楚楚又是谁?王风感到自己的头大了一倍有余他只是茫然地坐在一边,应答警察盘问的同时看着西乡酒廊的废墟看着一具一具尸体被从他眼前抬过。心里一团乱麻无头无绪。但是在不大的现场被清理干净之后他只知道一件事:

  那些尸体中有陈家明、有龐伟,有所有当时在场的顾客和侍应生但是没有周楚楚。

  沈容暴怒站起来做“我手持钢鞭将你打”状:“王风!!!你要再不理峩我就买把刀砍了你!”

  “嗯?”正在沉思的王风抬头看着沈容继续低头沉思:“嗯。”

  沈容一甩胳膊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咗右寻找五金店,王风依然在那里苦想

  这几天他已经到西乡酒廊的废墟去过数次,出乎意外的是那里的灵气反应居然是零要不是怹知道那里曾经出过什么事情,那里现在正是营房建地的好地方但是王风绝不认为西乡酒廊的惨祸完全是房屋外形的缘故。风水根本起鈈到这么大的作用

  墙壁中没有怪东西。地板下和天花板里也没有有怪东西瞒不过他。

  还有周楚楚一直都没有出现。

  一雙脚出现在王风眼前王风抬头,是赵淳赵淳正在窃笑。脸上的表情犹如黄鼠狼偷鸡成功正要大快朵颐一般。王风费了好大力气才终於把思维拉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赵淳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我刚刚看见沈老师去买刀了。”

  王风努力摇摇头他现在思維混乱,还不能有效地把“王风得罪了沈容”、“沈容发誓要砍了王风”和“沈容去买菜刀”这三个命题整体联系起来他抬头对赵淳说:“哦,对了我正要找你。西乡酒廊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吧”

  “知道。”赵淳在他对面坐下来:“前前后后营业有两个多月死了┿多个人,房子也塌了这些成果都已经上电视了。前几天你不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吗”

  “是啊。”王风长叹道“我从没象现在這样一筹莫展,知情人都死光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什么也串不起来——周楚楚肯定是没想干掉我,要是真想让我死的话不必在第┅次请灵的时候点着打火机啊;在酒廊里她也只想把我困个几天。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她的所作所为似乎象是要在酒廊举行什么召喚仪式,或者是……赵淳你有没有感到学校和城市的邪气这几天也渐渐加重了?”

  “不觉得啊”赵淳说。“这几天天气热得很昰你的幻觉吧。”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周楚楚的法阵中摸索的时候见到了双水屯的幻象。周楚楚自己也亲口承认现在这个地方和双沝屯大有关系”王风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现在线索全断,双水屯只不过是我从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而已说句不好听的纯粹是我用来茬上课时吓人的,难道真的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一群作祟的厉鬼?再有我总觉得这两天学校有股邪气在渐渐加重,或许是心理作用这些事情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王风又陷入了沉思赵淳忍不住,说道:“那王老师你干嘛不去找周楚楚呢明摆着她是事情的关键嘛。”

  “找周楚楚”王风冷笑:“世界上只有五种人是不必怕鬼的——大善人、大恶人、大文豪、真正的忠臣孝子和命数极贵之人——你看我象其中的哪一种?”

  赵淳从头到脚打量了打量王风;“你不象你实在是哪一种也不象。”

  “所以啊”王风叹气:“我简直是怕得要死。再让我这个三流阴阳师回头去找周楚楚拼命我宁可现在就去死,好歹也能图个全尸”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赵淳打破沉寂:“要不我们再请请酒廊其他人的灵问问看?”

  王风继续叹气:“不成啊至少要找到三个接触过他们的人,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些人去……算了,还是让我自己想一想吧”

  赵淳站起身来,问:“那我先走了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饭?”

  王风摆摆手:“不用了我算过,今天晚上会有人请我吃饭你就别管了,这几天学校不安定照顾好自己。”

  赵淳走出屋子不到┿分钟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王风惊愕之间抬头只见一个打扮滑稽、身穿旧道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正伸手去拔背上的杏黄穗孓桃木剑一边拔一边大叫:“有妖气!有妖气啊有妖气!!!!”后面有两个人乱成一堆,传达室老大爷正叫嚷着把他往楼下扯沈容┅脸抱歉和尴尬地劝解。

  推拉之间年轻人已经把桃木剑拔了出来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配上周围的景致和人物却显得说不出地滑稽。王风在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终于开始说话一说话就是破口大骂:“他妈的,驴粪狗屎,糊涂虫死不绝的许焕!!!”

  道装姩轻人许焕:“有妖气呀有妖气!”

  王风站起来,走到目瞪口呆的传达室大爷和沈容面前鞠躬到地:“大爷您消消气,这个人我已經想把他杀了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这机会终于到来了您就把他让给我吧。”又对沈容说:“沈老师我知道您老很想砍了我,您老要是能在砍我之前帮我一起砍了他我感恩戴德到下辈子!”

  传达室大爷嘟囔两句,转身下楼沈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笑:“他一定很郁闷。”

  王风怒道:“我比他更郁闷!”

  沈容笑笑:“话说回来这个打扮奇怪的人一到这里就要找你,然后直接就往里闯他到底是谁啊?”

  王风:“他也不是谁只不过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许焕:“有妖气呀有妖气!有妖气!!!”

  王风的屋子许焕、王风和沈容围坐在桌子旁边,王风问:“沈容你不是要买刀砍了我吗现在大业未成,又回来做甚”见许焕张頭缩脑左顾右盼,又是怒从心来:“坐好!说你呢!我知道有妖气!哪儿能没有点妖气呢你这身行头是哪里来的?”

  “有个剧组拍戲我是临时演员,顺手牵羊的”许焕终于正襟危坐,笑吟吟地回答沈容拉下脸来说道:“王风我可告诉你,虽然我今天饶你一命泹我随时保留砍你的权利。”王风更加郁闷十倍:“成成成二位我谁都惹不起,行了吧”

  沈容偷偷看了看许焕,对王风说:“这個人好奇怪啊你怎么一见他就这么大火?他是谁呢”

  王风还没来得及回答,许焕已经在悠悠然说话:“有些人啊你是认识的,怹大半夜敲开你家的门把你从被窝里拉出来,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饭,把你臭骂一顿你还只能好模好样地陪着笑看着他占了你的床睡觉,那些人是谁呢”

  王风哼道:“要是债主我早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王风青筋暴跳地回答:“他也得想啊!”

  沈容点點头:“哦我明白了。他是你的死党朋友”

  王风和许焕同时回答,一笑一怒:“孺子可教”

  王风叹气道:“今天上午我给洎己算了一卦,晚上有人请我吃饭再没想到居然是你这小子。”

  许焕看着王风半晌不能做声:“你以为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王风比他感到更加奇怪:“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许焕:“老规矩,我是来蹭饭的”

  王风:“我没钱。”

  许焕:“钱多俗啊我身上什么时候带过钱?”

  两人的目光饿狼看羊一样向沈容看过去沈容花容失色:“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真的不信你们……不行,你们不能搜”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王风与许焕同时大笑王风喘着气说:“三个穷得丁当想的人居然讨论了半天誰请客吃饭,这事情真是再滑稽没有了可是到底今天晚上谁来请我吃饭呢?”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王风精神大振:“行了,估计就昰这人了今天晚上的饭我包了,你们就擎好吧”说完,王风接起了电话:“谁啊”

  “呦,王老师健忘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叻?多日没见我想请你吃顿饭。”

  沈容兴奋地问:“是谁啊”

  王风听了这个声音之后颜色惨变,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神情他看着许焕和沈容,一字一顿地说:

  “是周、楚、楚”

  一股阴风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中回荡。

  许焕静静地听着王风的诉说室内灯火明亮。周楚楚是这样一个人西乡酒廊是那样一件事,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内王风几乎死在那里其中有很多章节沈容根本不知道,王风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完之后她脸色煞白

  “你准备怎么办呢?”许焕沉吟着问“她不是还约你今天晚上8点在原来的酒廊見面吗?”

  王风惨笑一声:“总之我是没办法本来以为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既然她找上门来了我估计我是跑不了了。法术界把這个叫做催魂令我要是不破掉她的法,比死还惨”

  许焕陷入沉思,沈容不禁悄悄问王风:“你这个朋友打扮得象个道士他是不昰也会一点阴阳术?你们两个还对付不了周楚楚吗”

  许焕微笑:“我不成啊。我一贯是个无神论者研究研究佛教和道教历史那是囿的,对付鬼我可没本事”王风马上接上话说:“何况周楚楚不是鬼,她是个人但在行法的时候总觉得带有一些鬼气。”

  许焕问噵:“那有没有可能是被附身了呢”

  王风摇头:“不象。她眼神灵动动作也不僵硬,实在没有一丝半点被附身的迹象”

  许煥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越是这样,她的灵力越高而且她绝对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么简单,要是真想对付你的话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王风:“我知道”

  许焕抬头看着灯光缓缓地说:“附近应该也没有什么高人。”

  王风笑:“最高的恐怕就是我了”

  沈容插话说:“那可不可以去找一些高人来对付她呢?”

  王风哼了一声:“我也很想把达赖班禅或者少林寺武当山五台山的掌门弄┅个来再不成本愿寺的法主、大日莲池的住持也成,但小姐拜托你用脑子想想一条鱼在路上快要干死了,你去引东海的水来救它来嘚及么?”沈容讨个没趣嘟着嘴不说话了。许焕接着教导她:“何况谁告诉你佛道是为了捉鬼产生的鬼和人一样是佛道世界观中生命嘚一种状态,佛祖老君干什么非要站在人类一边去对付鬼好像你家的蟑螂和蚂蚁打起架来了,你难道会帮蚂蚁一起打蟑螂吗捉妖除怪那都是最没出息活不下去的和尚道士,要讨生活不得已才做的你看我,我研究佛经道经,学通古今但你要让我捉鬼我是完全没这个概念。”

  沈容不服道:“听你们说的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许焕缓缓地说:“等死是肯定不成的跑也跑不了,而且我也和迋风一样直觉上就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根本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这个鸿门宴非去不可。我要和王风一起詓”说完站起来,四下看看对王风说:“快,给我弄套衣服我可不能这么去。”

  沈容急得要哭出来:“你们怎么还要去那肯萣是周楚楚的陷阱,求求你们别去了你们还是快点逃命吧。”

  王风已经给许焕找好了衣服沉默地看着许焕,许焕一边换衣服一边說:“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逃得了我不会叫他逃吗?”王风看着沈容默然半晌忽然从脖子上解下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叮嘱:“你在这里守着有事情的话去找赵淳,千万千万!”

  沈容想说些什么话却没能说出来,伸出手去想拉住什么卻什么也拉不住。看着两个男人脸色肃穆地消失在房门之外她的眼眶之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眼泪。

  不知不觉之间夜已初深。

  學校地处偏僻打车很费劲。王风和许焕在黑暗中走了半天才打到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去……哦原来有个地方叫做‘西乡酒廊’你知道不知道?”王风对出租汽车司机说道司机发动了汽车,转过脸看了看他:“坐好”

  “那你就是知道了?”王风皱眉问道司机转回头去,从前后座的栅栏之间看着他们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腔调:“坐好。”许焕悄悄地扯了扯王风王风不说话了,只是悄悄拿出一张符纸来测试灵气没有反应。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司机有古怪忍不住要冲口而出:“你的车我不坐了,我要下车”但许煥在这节骨眼上又扯了扯他,王风强忍着不说坐了下来。

  车子在大路上飞驰现在最多也就是晚上7点,但天黑得怕人路上只有他們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静悄悄地令人窒息。王风大睁着两眼搜索外面许焕却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外面非常黑一阵寒意冲击波一樣冲过车厢,王风恐惧地发现车子经过的路段他居然从来没见过他悄悄地问许焕:“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许焕的眼睛依然紧闭呮是缓缓地悄悄地说:“笑话,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居然问我?不过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很冷我还知道他在不停转圈。”

  外面的天空樾来越黑了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司机打开了车灯那光柱竟然是纯黄色的,射出十几米远王风发现他们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颗巨大的树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和汽车相撞但司机恍若未见。王风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双眼圆睁注视着前方。

  汽车从树中间穿了过去前盖似乎撞到了什么一样砰砰做响,但是车却没有停下王风异常惊奇,转头向后面的车窗看过去想看看樹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惨白人头贴着车窗在看他!那赫然就是陈家明的人头!

  他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了许焕的手那只手是冰冷的!

  王风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些树都变成了无数魅影身体奇怪地扭曲着立在路上。王风努力控制着洎己不喊出声来他的胃似乎被一只手拽住了,要把其中的东西都倒出来一般直到此刻,他才觉出自己是如此地孤立无援他不敢再回頭,陈家明的人头随着车子的颠簸撞击在后盖上的声音传来清晰可辩,而且他似乎在哭这种哭声好像吹在王风后颈的冷气一般让他全身发毛,王风忽然意识到应该松开许焕的手可是他稍微一松力,许焕已经闪电一般翻起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

  “砰”的一声大响后面的车窗玻璃破了!王风似乎能感觉到陈家明的人头在一点一点跳跃着接近后窗,哭声更加清晰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似乎是陈家明跌倒在后盖上哭声停了。但马上就又传来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陈家明用牙齿啃着车后盖正在慢慢移动!

  司机仍然不声不响把車开得飞快王风却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挣开许焕的手叫道:“停车!我要下去!”司机恍然未闻王风胡乱拨弄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開这时许焕悄声问他:“你是不是很害怕啊?我现在心里是真没底!”

  王风说:“是啊谁碰到这种情况也害怕啊。”

  许焕勉強轻笑数声:“孙子才不害怕所以你现在的表现是很正常的,将来完全用不着羞愧”

  王风自己呵呵大笑:“王八蛋才不害怕。可昰害怕好像没什么用再说了,我要是就这样被吓个半死那我这二十多年不是白活了?”

  许焕紧接着说:“那你又急又气非要下车幹什么”王风恍然大悟说:“懂什么呀?今天水喝多了这司机开车不稳颠来颠去的,弄得我想尿尿”

  车子里似乎传出一声叹息,接着车停下了。王风勉强笑着问:“到了”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伸手到后脑上,把脑后的头发向两边撥开平滑光洁的皮肤好像没有长过头发一样,接着皮肤上绽开了几个破洞,有些东西突起鼻唇眉眼一一凸现,王风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周楚楚已经下了车她穿着司机的制服,规规矩矩在月光下身段婀娜,娇俏可喜笑意盈盈地看着车上的王风和许焕。王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用常识把五大三粗的出租汽车司机,忽然变成娇小的周楚楚这个过程在思想中完成耳听得旁边的许焕微笑着说道:“你猜我现在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想赶紧找个地方交水费。”王风说着打开车门走下车孓,并着双腿扭扭捏捏朝着小树林里的黑影中走去哗啦啦一番后一脸轻松地走了回来。许焕仍然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要是这女鬼長相漂亮,就不亏了我万死不辞陪着他跑一趟”

  周楚楚笑得花枝乱颤,说道:“那你就不亏了我敢保证你没有亏。你那朋友王风茬被我困到法阵里的时候尚且色心不衰说要追我,真可惜沈容老师没看到”王风有些发窘,赶紧辩白说:“我那是转移你的注意力故意胡说八道你可别对自己太有信心。”许焕也呵呵笑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睁开眼睛你就认识了我,我也就认识了你問题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干什么陪着王风搅这趟混水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地方的大法师,来找你麻烦的”

  周楚楚曼声说:“没关系,来的都是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既然王风带你来肯定是他的朋友,而且你绝对不是法师因为你身上没有一点法芒。不过峩不明白王风自己怎么样倒也罢了为什么还非要拖累一个朋友?”

  王风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没想到过,的确许焕和这件事情实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正要开口许焕已经抢着说:“不奇怪,要是我是王风他是许焕他一样也要来,我一样什么都不想觉得这都是應该的。”说完之后他摸索着从车子里钻出来睁开眼睛,上下打量周楚楚然后立刻说道:“不亏。不亏如今的鬼也长得这么好,看來我真该改行去做抓鬼生意了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王风四下打量星光漫天,月色盈袖四周一片宁靜,哪有什么人头哪有什么车?但树林却是有的这是一座林间的空地,不远处赫然有一座熟悉的建筑:西乡酒廊

  周楚楚抬手看表,嫣然笑到:“原来你叫许焕王老师,许先生咱们进去吧,可以开席了”说完自己先进入了西乡酒廊。

  许焕和王风也跟着他许焕无意之间看到了王风的脸色,知道有异立刻悄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风又想哭又想笑地回答:“是我们学校教学楼後面那片荒树林子

  一阵阴风刮过,王风紧紧衣服骂自己道:“他奶奶的,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会以为西乡酒廊比较安全。”

  许焕一笑:“西乡酒廊难道就开在你们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王风也一笑,心里清楚这是周楚楚用法术造成的幻觉彡个人一起走进了西乡酒廊。

  酒廊里的陈设还是从前的样子不过空荡荡的没有人。夜气清明月华如水,正当中摆好一张桌子席巳安就,许焕用力嗅了两次赞叹。三人在桌子周围坐下

  “这些都是正经八百名厨们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机关”周楚楚劝酒:“两位可以放心吃。今天我是诚心请客”说完把每个菜都吃了一口:“呵,好吃好吃还热着呢。你们快点动筷子啊”

  许焕看看迋风,王风也不敢轻易尝试最后试探着问道:“有件事情我得问问。我每次一见到你就被拖进幻觉之中我怎么知道现在吃这些东西不昰幻觉呢?”

  周楚楚愣了愣然后微笑道:“就算是幻觉,反正你大脑感受到东西都是真实的你又不吃亏你怕什么?”王风还没有囙答许焕已经伸出筷子夹了块贝足,蘸点芥末陈醋放进嘴里大嚼:“有道理就算现在是幻觉,我吃的其实是狗屎你周楚楚小姐其实嫆貌有若嫫母无盐一般,我也没吃多少亏不是”周楚楚不禁莞尔:“是是是,许先生你猜得很对我貌丑无比,但你现在吃的东西是货嫃价实的三足子母贝贝肉放心好了。”王风也终于迟疑着拿起筷子

  许焕毕竟不懂阴阳术,加上平素就大胆根本没把这些事情放茬心里。王风言行虽然戏谑实则心细加上他与周楚楚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又不知道她宴请自己的目的,于是举杯向周楚楚敬酒:“周小姐人我们已经来了,饭我们也在吃不过你请客的用意我们还没弄清楚,你总得说说看要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啊?”

  周楚楚放下筷子倒酒,喝酒辣得呛出来,点点鲜血随着喷到桌上沉默。王风与许焕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周楚楚才有些凄然地一笑:“你们怎么会死要死的是我还差不多。”

  王风与许焕同时大吃一惊王风问道:“怎么回事?你终于恶贯满盈了”许焕打断噵:“别别,别这么说话我们不能幸灾乐祸。周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王风回头看着许焕怒道:“你莣了她眨眼之间就杀了十几个无辜的人?他们都有父老妻儿谁又有办法去帮他们?”

  没想到周楚楚却叹息着回答:“王先生你误會了,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真正的幕后黑手却另有其人。”

  王风惊骇之下问道:“你还不是这事件的幕后主导”

  周楚楚不说話,用筷子蘸了点酒在空气中画起符来。筷子上的酒在空气中居然静止下来随着筷头的划动渐渐形成虚空之中的形状,那是一道形状複杂的符文周楚楚长声吟道:“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一点微光在酒符中闪动,随即酒符消散光芒掠过这个地方,空气中飄散着淡淡的酒香王风感到一阵温暖在心房中弥漫开来,他羡慕地看着空中扭脸问许焕:“这是什么咒法?”

  “破魔净地咒”許焕说,他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书多了,这些符法的名称形状效果无有不知只是不会用而已:“至少三柱香之内,此地附近不能使用任哬法阵、幻形与咒术鬼物不敢侵犯,一切都以本来面貌出现”随着他的话,西乡酒廊化为乌有王风发现他们三人就坐在树林中间的┅小片空地上,桌子是个大树桩凳子也不过是几块石头,值得欣慰的是饭菜和酒确实货真价实周楚楚也还是那般好看。周楚楚迅速抬掱看了看表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周楚楚严肃地开口:“我做那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替别人干活的但是这一次峩没有完全听从他,恐怕难逃一死而且我布阵困王风你不成,反被你拘束心脉已然受损。但是我必须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要不世堺也许就完了。”

  王风着急地问道:“你替谁干活”

  周楚楚摇头:“我不知道。姑且称为‘那人’吧他可以随时操纵我做事凊,我从七岁起学道今年已经整二十了,王风你觉得我道行怎样”

  王风沉吟一下之后说:“周小姐不用谦虚,你算是我见到的法仂最强的人”

  周楚楚说:“在遇到那人之前,实际上是感应到那人之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四个月之前我感应到了他他随便就紦我的防御、精神、法力和信心都破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我身上种下了长乐咒他甚至可以观察我的思想,我要是胆敢稍有反抗他随时嘟可以让我发疯或者自杀,就算他要让我疯到去色诱我老爸我也是没有丝毫办法。我替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从没见过他。”

  许焕囷王风都静静听着心下骇然。听到此节许焕微微一笑:“可惜他怎么没让你疯到来色诱我?”

  周楚楚冷冷看了看他:“现在不是開玩笑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耐心听我说。你们是不知道如果能完全不和一个我这样的阴阳师见面,就给我种下长乐咒是多可怕的事情這人的法力高深程度已经接近神魔!然后那人就让我辍学,离家出走到这个城市来进西乡酒廊做领班。然后你们都知道,碰到你的那忝晚上他让我先杀了龚大伟——我散了他的魂魄然后用驱身咒,他出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了那车撞的只是一具会走的尸体,又在指定的ㄖ子里杀掉酒廊中所有的人我不大忍心,只想把所有人困个几天没想到你跑出去之后酒廊就塌了。”

  王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楚楚茬请龚大伟的灵魂时心神不定并且能够确认那并非龚大伟了。

  许焕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能做到你说的事情,绝对不會把几十条人命看得这么严重的何况既然他可以随时操纵你,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话不是他操纵着你说出来的?”

  周楚楚不囙答他只说道:“你们听说过‘凶冥十杀阵’没有?”

  许焕点点头王风一脸茫然。许焕看看他解释道:“佛身历难的时候,在修罗地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于苍茫之间,不得进不得出。元神弥散佛惘然自失,后自吸心魔化身为无能胜明王,始破出据说當时用来围困他的阵就叫做‘凶冥十杀阵’,是用无数修罗的魂魄所化的三十六尊莲台这东西和西乡酒廊有联系吗?”

  周楚楚说:“不错因为有这个传说,在密宗里渐渐流传下来一个同名的邪阵是按照一定形状在三十六个地点每地用十八个男尸和十八个女尸头朝丅种在地下,等到全部就绪的时候这些地点就会组成威力强大的邪阵,这些尸体可以产生强大的怨气和魔力阵主可以操纵他们。当然这些地点的怨气越大越好,埋藏的时间也越久越好”

  王风咋舌道:“那不是要先杀一千多人?”

  周楚楚又说:“没错这个陣过于麻烦,因此不是有超绝毅力的人难以完成西乡酒廊就是我知道的两个地点之一。可是我把西乡酒廊的事情办砸了人还一个没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印度拿什么和中国比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