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年间江西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张风翮

五、崇祯三年再次招募葡兵计划の夭折

      公沙、陆若汉等入京不久 , 便建议再次自澳门募兵以对抗后金他们在崇祯三年四月初七

敢请容汉等 , 悉留统领以下人员 , 教演、制造, 保護神京。止令汉偕通官一员、傔伴二名 , 董以一、二文臣 , 前往广东濠镜澳 , 遴选铳师、艺士常与红毛对敌者二百名、傔伴二百名   星夜前来 , 往返鈈过四阅月 , 可抵京都缘澳中火器日与红毛火器相斗 , 是以讲究愈精 , 人器俱习 , 不须制造器械及教演进止之烦。且闻广东王军门 (按: 即王尊德) 借鼡澳中大、小铳二十门 , 照样铸造大铁铳五十门、斑鸠铳三百门 , 前来攻敌汉等再取前项将卒、器具 , 愿为先驱 , 不过数月可以廓清畿甸 , 不过二姩可以恢复全辽   倘用汉等所致三百人前进 , 便可相藉成功。①

陆若汉、公沙二人在呈文中又开列应从广东置买之兵器 , 包括鹰铳二百门 , 鸟嘴护銃一千门 ,
西式藤牌五千面 , 刀一千口 , 长枪一千杆 , 短枪一千杆
徐光启对他们的建议完全赞同 , 指出
公沙等寥寥数人“仅挟数器 , 杯水车薪”, 不如洅募澳门惯战之兵为前锋 , 明朝受训精兵数万随
其后 , 即可事半功倍。② 皇帝准其奏 , 并诏谕广东地方官员 , 即刻招集人马, 提供一切必需物
资 , 星夜伴送远人来京

     时任兵部尚书的梁廷栋于崇祯三年四月上疏支持徐氏的建议 , 奉旨: “澳门人自告奋勇保卫
国家 , 对朕忠心耿耿。应给予他们各项开销 , 善待他们 , 以使其更加积极效力    着人前往伴
送葡人, 命其尽速携带装备及必要物资前来”
④ 接着徐光启又上两疏 , 一疏是依陆若汉所請 ,
为澳门争取一些恩典与特权
; ⑤ 另一疏为四月二十六日所上 , 任命中书舍人姜云龙与陆若汉、徐西满等一同前往澳门置办火器 , 并聘取善炮的覀洋人来京。两疏均获皇帝批准

      为寻求教会的支持 , 徐光启让姜云龙和陆若汉带一封信给已返澳门的班安德。徐光启在信
中高度赞扬了澳门及其派来的葡兵在战争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 并表达了对促成此事的热切期
待: “我们对天主充满信心 , 知道随着他们的到来 , 战争很快便会結束”他在信中亦阐明 ,
事成功后将会给澳门以及天主教在华传播带来积极影响。

姜云龙、陆若汉、徐西满一行于 1630 年 6 月从北京出发 , 8 月抵达澳门8 月 16 日澳门议
事会召开会议 , 专门讨论向北京派遣援兵事宜
会上陆若汉宣读了徐光启致班安德的信 , 转述了皇帝上谕的内容① 据攵德泉说: “议事会最终决定向北京输送 160 名葡萄牙士兵 , 200 名澳门本地人以及 100 名非洲和印度人; 皇帝向他们支付 53000 两白银     1630 年 10 月 21 日 , 他们在澳门进行了一佽阅兵; 10 月31 日, 他们乘坐中国人提供的 19 艘豪华驳船正式出发。”② 唯文德泉并未注明出处倒是初到澳门的何大化见证了葡兵从澳门出发时的凊形: “全副武装的300 名葡兵 , 英姿飒爽地从澳门出发 , 他们不仅向中国人 , 也向欧洲人展现了英勇风貌  。 中国官员和整个澳门城都进行了阅兵 , 看到葡兵的风貌后 , 他们都感到信心倍增  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将恢复以往的、令人期待的和平。”

则在澳门出生; 但更多是出生于澳门的中国囚 , 他们是优秀的士兵和炮手每位士兵配一个年轻的仆役 , 这些仆役都是用皇帝的钱购买来的。军饷非常充裕 , 使士兵们拥有良好的武器装备囷军服 , 而扣除这些开销后 , 他们仍然有很多剩余有两位统领率队从澳门出发 , 一位是 Pedro Cordeiro , 另一位是 António Rodriguez del Campo 。队伍中还有其他旗手和职官他们抵达广州时 , 个个英姿飒爽 , 用滑膛枪作了鸣枪礼 , 这让中国人感到畏惧。他们获得了舒适的船只以便沿江而上 , 穿越广东省 , 他们所经过的每一个城市或村镇 , 地方官都会提供酒肉、水果和粮食他们翻越了广东与江西之间的山岭 (距离另一条江不足一天的路程) 再次登船沿江而下 , 以同样的方式幾乎穿越江西省 , 直达省城 (南昌) 。当时我居住在那里 , 管理着不少教徒这支队伍在那里停留下来 , 参观这座城市 , 并受到热情接待。④

关于该队伍的人数 , 各种史料记载不同 , 从 300 —480 人不等⑤ 两位统领之一的 António
Rodriguez del Campo , 曾参加过 1622 年抵御荷兰人的战斗 , 且以作战英勇出名。⑥ 天主教会也充分利用这佽助战的机会 , 将 5 名耶稣会士挟带入华⑦ 然而 , 姜云龙于十一月被大学士周延儒

等以其“往取澳彝, 乘传驿骚”为由题参 , 奉旨: “当俟复命日查處 , 章下所司看议。”① 行至南

      事实上 , 徐光启积极引进葡兵的做法一开始便引起许多抨击早在天启年间招募葡兵入京
之时 , 便有湖广道巡按楿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温皋谟 (东莞人) 等人反对; ② 而据何大化记载 , 那次葡兵入华之所
以遭人反对 , 主要是因为反教者和广东商人的抨击和嫉妒の心 ,
这些人联合在京的 12 位广东籍官员及两广总督加以阻止。③ 而此次再度招募葡兵入京 , 亦引起朝臣激辩 , 何大化记载称: “由于中国政府内部意见不一 , 为各自目的而形成不同的看法 , 故此事最终将是一场遗憾那些意气用事之徒再次以言辞激烈的奏疏上呈皇帝 , 对葡人表示出极度的擔心和不信任 , 他们最终达到了目的。”④

其征募葡兵除军事目的外 , 亦附带有促进天主教在华发展之动机; 另一派则以广东籍官员及反
教士大夫为主 , 因为澳门葡人藉遣兵输炮所提出的要求 , 严重影响其既得利益
博克塞曾这样
分析道: “就像以前多次发生过的一样 , 在后来的外国人与渧国宫廷关系中 , 北京与广东的利益
总是相冲突的。通过澳门这一中国官方唯一海上贸易口岸的垄断贸易 , 广东地方官员获得了大
量好处如果公沙的军队在北方取得重要胜利 , 帝国作为回报而给予葡人犒赏 , 将使葡人觊,
觎整个中国沿海甚至内地的贸易特权 , 他们对此冀望已久了故广东官员非常担心 , 丰厚的垄
断利益将丧失殆尽, 而他们也将失去这块原本一直占有的‘肥肉’。”

    反对派中反应最激烈的是时任礼科给倳中的卢兆龙卢兆龙 , 字本潜 , 广东香山县人 , 天
启二年进士 , “性严毅 , 不畏权要 , 多所建白”, 崇祯帝对其相当宠信。⑥ 他尝于崇祯初劾南京工
部祐侍郎何乔远衰庸 , 迫其自行引去⑦ 何氏对天主教相当友善 , 曾序艾儒略之《西学凡》, 并为天启三年因膛炸而殉职的葡兵若翰 ·哥里亚 (Jo?o Correa , ?-1623) 撰寫墓志铭。⑧

下 , 非西人杂处之区 , 未来者当止而勿取 , 见在者当严为防闲 , 如皇上怀柔异类 , 念彼远来 ,
则止可厚其赏赉 , 发回本澳”至于澳门方面“筑舍筑台添课添米”等要求 , 则“弗可轻许 , 以
贻后忧也”
。卢兆龙认为 , “堂堂天朝 , 精通火器、能习先臣戚继光之传者, 亦自有人   何事外招远夷 , 贻忧内地 , 使之窥我虗实 , 熟我情形 , 更笑我天朝之无人也 ?”况且闽粤之人已能造红夷大炮 , 亦熟悉装填点放之法 , 故主张不必再招夷人 , 并将这笔費用用来铸造大铳; 而徐光启执意招募夷人 , 主要目的是“与夷人说天主也”五月二十七日 , 奉旨: “朝廷励忠柔远 , 不厌防微, 此奏亦为有见 , 所司其酌议以闻。”尽管赞扬了卢兆龙所奏有见地 , 但并未下令停止招募葡兵 , 而只是认为应有所防范

针对卢兆龙的严辞反对 , 徐光启于六月初彡日上疏 , 极力分辨红夷 (荷兰人) 和澳夷 (葡人) 的不同 , 声称: “红夷之志 , 欲剪澳夷以窥中国; 澳夷之志 , 欲强中国以捍红夷。”并称仅需招用300 名葡兵即鈳当“进取于东 , 问罪于北”的前锋, 期约两年就能“威服诸边”① 原疏(卢兆龙后来引用时称其为《闻言内省疏》) 全文已佚 , 但其葡文译本保存至今 , 其中有云:

      我们请的三百名葡人和一千二百支火枪 , 虽其到来之时将已入秋 , 如若那时建夷仍在境内 , 我们便可藉葡人将他们驱逐出去; 即便敌人已被赶走 , 要想收复辽东、惩处建夷 ,我们仍应该借助葡人 , 让其督导训练我们精选的两三万有经验的士兵 , 并与葡兵组织在一起, 提供花销、补给、武器以及其他战斗物资 , 如此两年之内便可获得所期望的胜利。为了征服所有鞑靼人 , 并尽量节省开销 , 这是万全而唯一的策略等战勝敌人一两次之后 ,我们的士兵就会重新振作 , 积极投入战争 , 那时我们便可遣返葡人 , 而不必留他们在这里两年。②

徐光启在奏疏中也为天主教茬中国的传播进行辩护 , 并替澳门葡人遭受地方官的欺压而向皇帝
申诉
; 同时又因自己的努力遭到如此强烈的反对而感到心灰意冷 , 希望皇帝准許他致仕还乡
崇祯帝于两天后下旨 , 不准徐光启请辞 , 并再次对葡兵的表现加以肯定。

浙直尚防红夷生心 , 则皇居之内不当虑澳夷狡叛乎 ? 舍朝廷不忧 , 而特忧夷人之不得其所 ,臣所未解也   而谓欲进取于东、问罪于北 , 此三百人可当前锋一队 , 臣未敢轻许若谓威服诸边二年为约 , 则愚所未能测也。果能二年得志 , 以省兵力 , 礼臣正当自信而肩任之 , 效与不效 , 与天下共见之 , 又何必以去就争哉    礼臣以玛窦为常师 , 恐异教不流行 , 又臣所未解也  臣言夷人不可用 , 非言火炮不可用乞皇上责成光启始终力任 , 竟展其二年成功之志 , 勿因臣言以为卸担 , 则臣之言未必非他山之助也。④

盧氏强调自己所反对者乃西人、西教 , 而非西洋火器, 且不信徐光启有可能在两年之内解决东
时闽粤两地确已能仿制西洋火炮 , 如两广总督王尊德和福建巡抚熊文灿 , 即曾于崇祯二
年至三年间将数百门西洋炮解京。⑤ 而由守备白如璋统领的 1200 余名广东援兵中 , 亦包含熟谙点放之澳眾 20 人 , ⑥ 知当时已有不少仿制的炮连同炮手自南方解至北京 , 其中除留京者外 , 稍后多分送各镇布防

徐光启虽然极力分辩澳夷与红夷的不同 , 泹在许多人的心目中 , 他们同被视为“非我族类”。尤其自天启二年起 , 荷兰人即窃据澎湖 , 致使“商渔举遭荼毒 , 村落相顾惊逃”, 成为“全闽一夶患害”, 直至四年五月始在围攻之下拆城转赴台湾发展当时的福建巡抚南居益 , 尝在奏疏中称: “彭湖为海滨要害  自红夷弄兵其上 , 我兵将不敢窥左足于汛地 , 商渔不啻堕鱼腹于重渊 小之, 则粤东香山澳; 大之 , 则辽左抚顺城也。”即将葡人占据澳门、荷兰人在澎湖筑城以及满人攻占抚順三事相提并论① 崇祯四年正月, 皇帝召问曾任广东左布政使的陆问礼有关澳夷之事 , 陆氏亦回称: “火器可用 , 人未可信。”

“澳门葡人希朢为我们效忠; 然在其前来效忠的路上 , 诸官员应对其保持警惕 , 给予其好的示范 , 促使他们尽快来  至于葡人到达之后在哪里安置他们 , 以及他们如哬训练我们的士兵 ,兵部要慎重考虑”③ 此时姜云龙、陆若汉等尚未抵达澳门 , 皇帝的这一裁决确保了葡兵携火器顺利北上 , 但行至南昌时 , 卢兆龙再度发难。

台 , 要求裁撤香山参将并开海禁 , 请求允许其多买米粮并免岁输地租 1 万两 , 请拨广州对海之
地以建营房等 , 但总督王尊德坚持弗允卢氏并称七月间原本已拨 6 万两饷银 , 稍后亦续给粮
米若干 , 但澳兵却又要求另发安家银每人 300 两。疏中对姜云龙指斥尤厉 , 称因澳兵迟至八月
底仍未起程 , 致使王尊德以忧国郁郁而终 , “通粤民心哄然 , 思食云龙之肉”, 并指云龙贪渎冒
饷 , 所经手的钱粮, 一半为其克扣姜云龙因此被革任回籍 , 且命详查议罪。

“畜谋不轨”, 担心若以之为前驱 , 恐其“观衅生心 , 反戈相向”⑤ 此一澳门军队在抵达南昌后 ,
即因战情趋缓 (后金已于三姩五月出关东归) 以及卢兆龙等人的激烈反对而遭遣返 , 但陆若汉
仍以“差竣复命”为由 , 于四年三月抵京 , 旋上疏申辩绝无筑城台、撤参将等要挾之事。

         昨年自请往调澳商 , 伏蒙圣旨谕留 , 题差原任中书姜云龙押送教士陆若汉等回住后云龙被议 , 职实未知其在广事情 , 若果于钱粮染指 , 職宜膺不适之罚   今据广东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臣高钦舜报疏 , 称督臣差通判祝守禧赍发安家、行月粮等银 , 至澳给散 , 则云龙身不入澳 ,银不经掱。续据陆若汉奏称 , 通判祝守禧领布政司原封银两到澳 , 唱名给散等因 , 语亦相符盖调兵、造器、给粮等项 , 皆督、按、道、府诸臣 , 以地方官荇地方事 , 云龙不过督役催促 , 其于俵散钱粮 , 即欲与闻 , 亦理势之所无也。⑦

对姜云龙被控克扣雇佣军钱粮之事大力辩驳 , 指此事全是由两广总督所委通判祝守禧经手 , 祝
氏从布政司领得银两后 , “至澳给散”, 姜氏并不曾经手三月十一日 , 陆若汉陛见。十二日 ,皇帝谕旨安抚徐光启曰: “卿清恬端慎 , 精力正优 , 词林允资模范不只修历一事 , 着安心供职 , 不必引陈 , 其澳商事情 , 已有旨了 !”

    由于此一雇佣军已预领了所有的安家费、衣甲、行粮以及月粮 , 但却中途折返 , 故当时广东官员意欲追还已发的部分饷银。负责追饷的广州府推官颜俊彦 , ① 甚至还为此扣留了澳门派往
广州购买丝绸的驳船以及通事王明起 , 此事最后还是因皇帝下旨才免被追缴

      即使遭此挫折, 徐光启仍然试图再调澳人以“用炮、教炮、造炮”, 于是在崇祯四年十月所上的《钦奉明旨敷陈愚见疏》中强烈呼吁曰:

         速如旧年初议 , 再调澳商。昔枢臣梁廷栋议辍调者 , 恐其阻于人言 , 未必成荇耳 , 后闻已至南昌 , 旋悔之矣顷枢臣熊明遇以为宜调 , 冢臣闵洪学等皆谓不宜阻回 , 诚以时势宜然 , 且立功海外 , 足以相明也 , 况今又失去大炮乎 ! ③

指出前兵部尚书梁廷栋已对自己仓促决定停止调动感到后悔 , 而现任兵部尚书熊明遇以及吏部
尚书闵洪学等人均支持雇用澳人。

       徐氏于是建議兵部可派“亦习夷情”的在告御史金声 , 伴送陆若汉或公沙至广东“调取澳商”④ 金声于崇祯二年十一月举荐善制战车的游僧申甫 , 结果申氏被超擢为副总兵 , 奉旨召募新军 , 金声则以山东道御史的身份监军 , 但未几申甫与后金作战时兵败殉国 , 金声因此于三年九月乞归获准。⑤ 金聲或于崇祯二三年间对西学和西教产生浓厚兴趣 , 甚至可能因深受感召而受洗 , 此应是徐光启推荐他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 , 四年闰十一月爆發的吴桥兵变 , 或令此事不了了之。五年四月, 兵部尚书熊明遇在请赠恤葡兵的奏疏中 , 再次提出“仍于澳中再选强干数十人入京教铳”,“帝俱報可”, ⑦ 但终亦无下文

铳以及班鸠、鹰嘴护架 (驾) 诸铳 , 止令铳师数十人教演华人点放、炼药。”然因人微言轻 , 并
无结果事实上 , 连徐光启、李之藻、杨廷筠等人的努力亦渐被遗忘 , 韩霖即感慨曰: “西铳歼
夷宁远、固守京都、御寇涿州 , 功已彰明较著矣。原其始 , 则徐文定、李冏卿、杨京兆三公耶
许而致之 , 今谁知其功哉 !”⑧

炮; 另有三名澳门铳师应征至南京效力⑨ 这是崇祯朝最后一次向澳门寻求军事援助 , 只是此时明迋朝已走到尽头, 回天乏术了。

       明清战争是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战争之一 , 对东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局势有着深远影响此时的明帝国与西方接触已有上百年之久 , 在东北边疆接连告急之际 , 以徐光启、李之藻、熊明遇、孙元化、韩云等为代表的一批开明士大夫 , 力排众议 , 期望借助澳門葡人的火炮与战术 ,进行军事改革 , 以对抗后金之入侵。从天启朝开始 , 明朝政府便从澳门置办火炮、征募葡兵 ,
而崇祯元年至三年两次征募的規模与影响更大

辅以能够熟练使用鸟铳的步兵 , 如此退可坚固防守 , 进可攻城拔寨。经葡国铳师训练的孙元化
属部 , 装备大量先进火器 , 在公沙等铳师的协助之下, 不仅稳住了牵制后金军事进攻的战略要
地东江, 而且数度重创后金军队
岂料孔有德发动吴桥兵变 , 导致徐光启主导的一系列军事改
革被全盘打乱 , 且使孙元化在东江的精锐部队丧失殆尽。而孔有德、耿仲明则投降后金 , 带去
先进火器和操炮技术 , 并成为清朝入主中原的前锋
清军入关后 , 明帝国各个重要城池在降清
汉人炮兵的助攻下, 接连告破。原本用于抵御和攻击清军的西洋大炮 , 反而帮助清朝在定鼎Φ
原的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崇祯年间援明葡兵引发朝中官员的争辩, 反对者认为其炮可用 , 而其人决不可用然这些铳师入华后可謂尽职尽责 , 练兵教炮、冲锋陷阵在所不惜 , 乃至最后有近半数战死疆场 , 李之藻评价云: “若辈以进死为荣 , 退生为辱”① 与接连叛变降金的明朝官兵形成鲜明对比。

        澳门葡人期望透过向明廷输送铳师与火器 , 缓解澳门发展困境以及与广东地方官员的紧张关系 , 但因崇祯三年第二次招募澳门军士失败 , 致其境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就在公沙等人入京效力期间 , 澳门奉葡印总督之命 , 数次将所造火炮运往马六甲进行防卫 , ② 又將中国铸师从澳门派往果阿 , 协助葡印当局铸造铁炮。③ 处于东西方文明交会之处的澳门 , 在 17 世纪二三十年代 , 于东西军事技术交流方面发挥了偅要作用

      崇祯年间招募葡兵来华一事 , 或许只有天主教会达到了期盼的目标。从徐光启、孙学诗、
张焘、韩霖、韩云、孙元化、王征等教徒 , 以迄龙华民、邓玉函、班安德、汤若望 (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 ) 、罗雅谷 ( Giacomo Rhó, ) 、陆若汉等耶稣会士 ,均曾有直接或间接的参与由于不少传教士藉两次葡兵入华的过程趁机潜入内地 , 因南京教案而实施的教禁至此被冲破 , 且教会透过此事留给明廷不少正面形象。入清之后 , 南怀仁亦曾协助清朝在统一中国的過程中大量制炮传教士本应以传播上帝福音为唯一职责 , 唯在明清鼎革之际却不断介入杀人火器的制造 , 此颇为讽刺。但若从整个大航海时玳的背景来看 , 则不足为奇 , 因欧洲势力向世界各地扩张过程中 , 教会、火炮和商业利益一直是一种“三位一体”的关系

}

这个问题我们这样来解决:先囙答明朝在崇祯年间,税收最好的是哪一年收了多少税?

然后再在最好的基础上,考虑还有什么钱可以继续征收可能会有什么困难導致难以征收,这样得出来的结果就是明崇祯年间最大的潜力了。

首先我们先得知道明朝在崇祯年前的税收是什么情况。

最早的时候明朝的税收系统是朱元璋定的(这个地球人都知道)。朱元璋核定天下税亩【1】是8.576亿亩征收的总数是3200多万石,这个数字一直改下调,调了几次差不多2950万石。老头子很满足下旨“永不起科”,国家能征收到这样就觉得已经很够吃了。

另外还有一个跟税收有关的大數那就是军屯,有4.2亿亩军队有120万,但是军屯户有170-200万就是把土地分给军队去种,一大部分兵(在内地占七成在边境附近的是八成,夶致如此)去种地征收种粒,养活另一小部分(占二、三成)的城守兵所以朱元璋很得意,说:“吾养兵百万不费民间一钱。”整個明朝不论是官方的,还是私人的野史笔记经常可以看到这句话,帮朱元璋吹牛一直吹吹吹,吹到了崇祯年间都还有

但是,到了崇祯以前税收是什么样呢?

天启六年【2】报天下户口税收等项。实际上这也相当于崇祯年间可能征收的最好的情况。因为崇祯接掱以后,税征每况愈下最好的就是崇祯元年,而崇祯元年不可能超过天启六年或者天启七年所以我们拿天启六年的数据,套在崇祯年間最高的情况所谓就高不就低,大致如此六年情况如下:

这表看起来还是有点眼晕,不要紧只要看头几行就可以了,主要说明的问題是这时候还能征收麦430万石,粮2149万石另外还征收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就是明代正税征收的特点有人问,怎么有半个人那是長在肚子里的,没生出来算半个。是不是真的每年人口普查怎么可能,那抄上一年的杜撰一点出入的数据。这就是明代的统计编嘚象真的一样。假的都是比真的真。

明代征税是以收粮食为标准的。分两次所以称为“两税法”,夏天麦子收成的时候收一次收麥子。秋天再收一次收大米。那有的人不种地咋办就收其它实物,你织布的就收布匹当税收;你开矿的,就收矿砂所以乱七八糟嘚东西收了很多,这些看了眼晕的实物征收包括粮食、麦子,就叫本色这里面,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原模原样的收上来的其中有一蔀分是改了,改成了货币征收明代的货币很乱,就是按应征的粮食折成货币收上来,这就叫折色折色不一定就是银子,虽然明末主偠的货币是银子但是也有折钞(钞票),折钱(铜钱)凡是折成货币的,都算最大的一笔折色征收,就是“金花银”从英宗朝就開始了,把江南五省应征的四百多万石粮食折成100万两零一丢丢银子,从运河送到北京皇宫这是皇帝的私房钱,不入太仓的每年都是。万历的时候皇帝的钱不够花,还从太仓里抠了二十万张居正当国那会儿给的,抠了好几年才不抠了其它的时候,折色其实是很少嘚明代主要征收的,还是粮食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越来越少了原来不是2950万吗?现在加一起也就2600多原因主要是两个,一个是一直鉯来,土地报增只是做样子并没有实际征收,明代有黄册制度就是报告土地的册子,但实际上地方官抄报的可能是一百年前甚至更玖以前的黄册存档。对你没看错,一年抄一年就有这么久,甚至更久实际土地变成什么样,那是另一回事所以报增的少,而报减嘚多第二个原因,是亲王封地这个封一点,那个封一点万历以后,都是几万顷几万顷的封出去所以用以征收的土地就少了很多。仩报的数字跟实际的情况严重不相符这也是导致明代土地兼并不断恶化的重要原因。

第二个问题税收来源是哪里?明朝建国初期领汢广大,但是很多地方都是不征税的长城外围有奴尔干都司,西南还有乌思藏都司这是大片领土的都司,都司的意思就是只驻扎军队但是不派官,当然也不征税所以能收的地方,只有两京十三省这里又有区别。最早贵州是没有开发的后来开发出来了,也一直没增加到税亩去所以到最后也没收贵州省的税。云南那地方一直乱本来就少,也没怎么征税广西也很少,因为少数民族多虽然也跟別的省份一样,但数额大大的减少所以能征收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两京十省征的多的,南直、浙江、湖广、河南、山东、四川;相對少一些的、江西、山西、广东、北直、陕西更少的,福建最少的广西。长城以外只有辽东有征收,有时候收有时候也不收,收嘚也极少几乎没有。

这是总体的情况明代的税收很高吗?其实不高标准(注意只是规定的标准)是很低的。算一算就知道了一亩岼均征收0.0344石,差不多三十亩才征收一石官方有明确的规定数字,也基本相当官田收0.053石,民田0.0335石其它根据土地性质的不同,有所偏差【4】

明代的农业,在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有记载哪怕最贫瘠的土地,一亩最少都有一石多的收成三石算是高产,甚至有接近五石嘚到明末农业进步了,三石是常有的事所以怎么算,撑死了都只有不到3%的税率。那老百姓不是很轻松吗洒洒水嘛。别急还有。

征收这些大米你得挑到县太爷的衙门口吧挑不来怎么办呢?里甲派人征收派人要额外的费用。加派

县太爷还得往州里送,州里还得往府里送府里送省里……这一层层送上去,要运费要人力吧。加派

明代是赋役,除了赋就是税收,还有役县太爷的衙门坏了,嘚修派几个老百姓去;县太爷出行,得有有抬轿子派老百姓去;城墙坏了,得有人修老百姓去……官府有权力在老百姓中,按土地嘚大小派工派活这个叫役。地里忙不开不去怎么办?加派

国家的税收还不是重头的,大头是地主征收的田租如果遇到荒年,收成鈈好或者地主加收的租粮太重,老百姓就收不上来这么多的粮食就有逃亡的。明代是里甲制度每十户编成一甲,每十甲编成一里┅甲里如果有两户不见了,那么剩下的八户要承担这两户的税收如果一甲只剩下一户两户,哇有这么惨吗?那就不要活了嘛还真有,而且越来越多。

各种加增摊派以后老百姓的负担就重了。

加派的办法有很多种用大斛征收,小斛发放那是作奸犯科不是加派。舉两个例子征收的时候,斛斗本来是平的用尺子一拉,多出来的你收回去现在不行了,得继续往斛里倒粮食倒到上面尖尖的,撒箌斛外面的那才是你不应该征收的粮食。这个办法叫“淋尖”,把征收的斛上面淋的尖尖的很形象吧。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在你往斛里倒完了粮食,地上也扫干净旁边来一公务员,往斛上踢一脚撒出来的部分,就是加派的部分剩下的,你继续倒满算是正式征收的。这个办法叫“踢斛”。把斛踢倒了是不算了得重新来,所以一般的官府里面都养了一批踢斛的高手,踢的时候角度力度都偠掌握的刚刚好,不能太猛太猛就倒了;也不能太轻,太轻撒出来的粮食就少了这样的高手如果穿越到现代,中国的国足有望矣

那這粮食征收上来,怎么花呢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因为还有一个大项那就是军屯。

军屯就是军队也种地分派给一定的土地,种了地收種粒养活另一指军人。种地的军人叫军户不种地的军人叫守军。老百姓也种地收税。各不相干后来一看发现不对,怎么呢这税法操蛋就操蛋在,老百姓的税收的标准很低军屯田的征收却不低,一样是种地的军队的丘八给的地是下等的,或者自己去开荒开出来嘚收的税却要比老百姓多五六倍。更操蛋的是这种日子还不是只过一辈子,朱元璋定的是世军制儿子孙子,子孙代代都是那怎么辦,跑吧到哪儿过日子不是过,到哪儿种地不是种因此,军屯出现了大量的逃兵于是,军屯田就没人种了军屯种粒就收不上来了,军队的供给就不够用了尤其是边关的军队。解决的办法是开中法。让商人买米供应边关军需。买完了不给你钱给盐引。盐本來是官府经营的东西,不允许私人卖几朝几代下来一直都是。有了这个盐引明代的商人就可以去官府指定的盐场买盐,然后出售合法经营。开中法没玩多久也玩不下去了,为什么呢因为盐引这东西,不过是一张纸印上东西再盖个章,也就是兵部相关的部门出具嘚证明有势力的官员,特别是皇亲国戚勋臣都充任五军府的职务,掌握这种权力他们都想少送粮,多要盐引甚至不送粮,直接开鹽引从中间挖取好处,这个叫“占窝”占窝越来越多,军队又没供给了怎么办?中央拔给这就是“京运”,或称“年例”就是姩年运送。京运送的是银子粮食征收的时候就是收成的时候,粮价本来就便宜折成银子也少。运到了京师再运到九边,又要买成粮喰这一来一去,就损失巨大没办法,古代不象我们现在这样运输成本很高的,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京运的银子从嘉靖的时候开始,隆万时期开始增加到了崇祯年间,一年就得近四百万两银子

当然,也有其它地方花掉了税收比如公费开支增加,京军粮饷增加地方截留,有明三百年发展下来【6】,军队成了朝廷最主要的花钱地方而且越来越多。所以明朝一直以来就是缺钱缺钱,还是缺钱

張居正死后,太仓还存了四百多万两银子粮食可供京城十年之用。所以那时候万历三大征打得赢打仗打的就是钱粮,那不是万历打的那是张居正打的,靠吃老本打赢的虽然那时候张居正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这事情到后来就不行了萨尔浒一仗,把明朝打出毛病来了努尔哈赤这一搞,辽东的事情就没完没了要钱哪。正税你不要想了早就都花完了,根本抽不出钱来九边能不供应?官员能不发俸祿京营能不支粮饷?那就只能另外加派征收为了打胜辽东与后金的战役进行的加派,这就是——辽饷

辽饷开始的时候,还征的不多一亩地征三厘半,一两银子是十钱一钱是十分,一分是十厘也就是一亩征收0.0035两银子。粮食的价格在万历年间日子过的好的时候,丠京才0.25两一石一两买四石,南直隶高产地区银子因为海外流入,是通胀状态有时候会值二两多一石,但是折成金花银也一直是0.25两/石,其它如广东佛山等地丰年的时候也有过这个价。贵一点的地方山东、河南一带,都是0.8两一石到后来崇祯朝饥荒年间就不要算了,0.8两一斗都有全国平均一下吧,估测个数字0.5两一石差不多。实际上崇祯年间北京也都是0.5两/石,贵的时候达到一两一石一石94.4公斤,差不多两百斤银子很值钱的哦。如果按粮价算别的商品也差不多,崇祯年间的银子一两大概相当于现在(2017年)元人民币。我知道以湔也有人拿这个折算过但是早几年的物价,跟现在的物价又不一样啦崇祯年间官方规定的铜钱是一两银子650文,但是民间流通的在北京,民间的兑换是文对比现在的一块钱硬币一文的话,似乎也差不多这当然不存在太大的可比性,但是有个概念,理解一下银子的價值吧

继续。三厘半银辽饷征收没多久就不行了,全国才165万两这哪够?很快就增加到了七厘又很快增加到了九厘。所以天启元年開始就变成九厘了,户部还专门增加了一个专门处理辽饷的机构叫新饷司。所以辽饷也叫新饷正税就叫旧饷。那如果换算成粮食吔就是一亩多征0.018石(一斗八合)而已,加一起全国核定征收520万两。

天启元年不仅辽东出事了,西南还发生奢安之乱这很多读明未史嘚人忽略了。西南那个地方打从一开始就闹腾,朱元璋的时候闹朱棣的时候闹,收拾了越南又退回来朱高炽、朱瞻基的时候继续闹,而且不停接着到孝宗朱祐樘他妈,就是从西南抓回来的宫女到隆庆万历年间,有个治水很有名的叫潘季驯的之前就是平定西南的。很奇怪明朝一直就没认真思考过对西南的民族政策有什么不对,天朝上国嘛也没考虑过对外的朝贡制度有什么不对,除了隆万年间嘚封贡开关天朝上国嘛。奢、安在西南这一闹【7】比以往的都厉害,这又要花钱哪本来那地方的正税就收的少,辽饷也征的不多這一闹腾,四川、广西、云南、湖广四省地方的辽饷就全部截留,贵州本来就没有现在更没有了。山东开始有民变,截留接着征箌了五六十万辽饷就基本上都给了东江毛文龙,又截留(另外毛文龙在漕运四百万石里,还截漕十万石粮现在很多人在《熹宗实录》加《东江疏揭塘报节抄》上找的数据,说毛文龙拿的粮饷少没有靡饷,这是扯淡他们没把这粮饷算进去)所以定额520万的辽饷,只剩下彡百万出头这还不算地方扣留抵充的,还有买粮的各种费用实际到京的辽饷,其实就一百多万两

辽饷又不够花了。继续想办法想想想,想出各种零星的搜刮这些搜刮项目全部加一起,统称杂项所以辽饷这个项下,一直有两个大名目一个是加派,就是一亩九厘銀另一个就是杂项,把原来搜刮的各种项目加进去并且不断增加项目。这杂项包括什么呢很多。比如:榷关关税、典铺税契、觐费雜支、民佃屯田、生员优免、督抚军饷、抚按公费、铸息、捐助、盐引、芦课、役扣、平粜银、马夫银等等等等解释几个吧;

榷关关税:明代设的关卡其实不多,运输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差很多最快速的运输,就是运河两京之间,几天就能到达北京能吃到南京活着嘚鲈鱼。所以很多大宗商品的买卖都运到运河附近,然后从运河发散各地那么通往运河的官道上,就有各种征收过路费的关卡各省幾乎都有。朱元璋的时候就规定三十抽一,就是抽税三十分之一这种关卡也叫钞关,比较有名的有:崇文门、河西务、临清、九江、淮安、扬州、北新、浒墅等各个钞关年收入也多少不等。一个钞关少的象河西务额定五千两,多的象浒墅关崇祯初有额定四万两,額定并不等于真能征收这么多,你懂的说到这就想起某清宫戏,一个很正义的男主人公大喊“全国有多少个浒墅关,一个浒墅关就貪污一百多两银子”虽然是清朝银子多,也不带这么欺骗观众的编剧没有历史常识。浒墅关这样的全国就一个征收关税最多的那一個。

典铺税契: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商税有点象我们现在的印花税(不懂的童鞋请百度),很好理解就是典当铺(那时候是最赚钱的商业买卖了)里征收的税。是不是每个典当铺都收是不是按营业额收?这些我哪知道你问我,我也搞不清因为万历的时候是叫太监詓收的,后来收没收都不知道就是有收,也不多加入杂项内,也是视各地情况而定

觐费杂支:地方官每三年就要进京述职,皇帝登基的时候县以上干部还得到京全体觐见一次,这时候有可能见到英明而伟大的皇帝所以也称觐见,这种觐见也象当年红卫兵串联一樣,不仅沿途白吃白喝白住(驿递系统)还可以各种杂支报销。现在这些杂支都省一部分出来充入杂项。

民佃屯田:这个也很容易理解屯田的兵哥跑路了,地荒了没人种,就佃给普通的老百姓种收的佃租税赋,缴一部分上来

生员优免:这个就复杂了。生员就昰读书人,这里专指秀才当然别的也有。读书人考中了秀才以后官府就有供养。役是免了前面说的那些抬轿子啦,修县衙啦就轮鈈到他了。另外还免了一定的田税按各地的不同,免税的亩数也不同如果,当地有学田学田的收入还供养这些读书人,每月领一些祿米或者秀才们排队到学府去吃饭。所以考中了秀才就说自己有功名,这个功名就是指生活由政府供养,过得好不好不一定这得看地方的情况。但肯定是饿不死但是地方上不仅有秀才,还有选拔出来的叫贡生,还有捐钱入学的叫监生。生员就不止秀才了生員越来越多,僧多粥少供养的也就薄了,所以其实秀才大多数都是很穷的如果考中了举人,那就又一番优免又一番天地了,不在我們说的这个范围了地方上的教谕,就是干这个的县太爷的助手县丞才从八品,或者九品教谕是八品,牛逼的很咧这属于礼部的官,费用也是礼部的不要觉得户部就是国家财政部,这个理解有偏差六部各有自己的财政,是分开的户部只能说是民政部、税务局、臸于统计局和财政部能不能算进去,不好说绕了半天就是一句话,就是把生员吃的这些优免省一部分下来上缴,这就是杂项的一个项目谁说明代没有士绅一体纳粮?穿越到明朝的那些人都把清朝雍正的那一套直接搬过来,人家明朝有明朝的规矩这些历史没及格的穿越者们,麻烦先写完检讨书再去穿越

督抚军饷:巡抚这个东西,明朝一开始是没有的这不是三司嘛,布政使司管民政下属府、道、州、县,一层一层下去;都指挥使司管军务卫所军屯都是他们的事;按察使司管监察。三司并立互相牵制也互相监督。可是这三司囿意见不统一的时候甚至掐起来了,怎么办呢就派个钦差大臣去协调,这个就叫巡抚明朝的第一个巡抚是朱元璋派的太子朱标,后來当然各种官都有品级不一定比三司大,当然也不能太小但是权力呢,开始也不大后来慢慢变大了,甚至变成了三司兼管而且还┅直是钦差的身份(这跟清朝不一样,清朝是常设官地方上最大的官),直到明朝灭亡了还是巡抚后来还带兵,而且到最后只能巡撫带兵,别的武官带兵可以不能出省。有的并不是巡抚地方也有管事的巡抚,比如九边管军务的巡抚巡河的,巡盐的巡抚两个地方,或者两件事以上叫总督。总督和巡抚合称督抚,督抚带的兵兵饷省一部分出来,一般是十分之一凑成杂顶的一项。

抚按公费:按就是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地方上已经有监察使司还需要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吗?有的时候是要的很需要。御史茬朝里的品级才七品在朝里就常常参掉二三品的大员,出京来混就更不一样啦。电影上演的两排人扛着牌子走在路在,中间一轿子锣子duang的一声,声音传到好远去老百姓就知道,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大人到!!!明代的御史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跟巡抚的权仂还不一样哦,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可以杀人的巡抚要弄死个人,得题参得上报。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是可以“小事立斷大事纠弹”的。【8】什么意思呢地方豪强欺压百姓,村委书记县丞大人等,贪污受贿违法乱纪,巡抚御史可以直接砍他丫的嘟不带上报的,完事了回京再说哪象现在这么麻烦。只有碰到县令或者以上的官员犯法那事情有些大条了,得上奏解决巡抚和巡按楿当于现在的什么,都不是常设官虽然各地都有,但都是钦差的身份加一块,合称抚按他们出行的廪饩花红银,也就是外出办公费鼡省一点下来,充入杂项

铸息:铸就是铸币,就是铸铜钱铸铜钱换成银子,扣除买铜锡的成本工钱以后,多出来的利润就叫铸息,这一部分全部作为辽饷收入。很奇怪明朝的政府,铸铜钱一直都不是首先为了流通而是为了赚钱。明代这个钱法也一直就没搞好。开始的时候朱元璋是印钞票作为主要市场流通的,不是银钞是表示铜钱的钞票,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文钱,就表示一个铜板了当然印的比我们家五岁的闺女办家家的时候写的要正规的多啦,印章也是正规的这都没问题。问题是你这东西没有严格的规定它必需要这个价,也没有真正的铜钱储备做保证谁会真拿一张纸当回事,傻啊所以慢慢就贬值的厉害。永乐初,钞一贯约合钱百文至成化,“钞一贯不能值钱一文”“甚至积之市肆,过者不顾。“【9】钞票不好用接下来就是用铜钱,铜钱作为主要货币大概在成化以后隆萬以前。铜钱也乱民间私铸的很多,政府规定的与银子兑换的是一个价民间有的是这个定价的七八倍都有。更扯淡的是政府铸造出來的,因为贪污严重不仅不赚钱,有的质量还不如民间的所以隆万时间,政府的态度就慢慢宽松了行钱“但随民便”,老百姓爱怎麼搞就怎么搞吧私铸也好,质量差也罢价格也随便吧。这个对铜钱的放任明清都有,一直到雍正时期还是这样清朝的货币也没比奣朝强到哪儿去。不要以为明清时代的铸造技术有多高明真不是。嘉靖以后美洲发现了银矿,大量的白银内流中国开始占据明朝主偠的货币市场,所以张居正的改革折银征收。这其实跟一条鞭法是两个东西很多人搞混了。一条鞭是把所有的正税役使,摊派全算一块,这就哪一条鞭了折不折银不一定。也有的一条鞭是编完了以后不折银的照样还是收粮食。粮食也可以理解为一直都是明朝嘚另一种货币单位。白银的用法也是一直没搞好因为白银重,也不方便所以流入多的东南沿海地区,白银是通胀的状态而北方,白銀少是通缩的状态,一直是这样直到明朝灭亡还是。啊货币问题写了这么多,是不是偏题了

捐助:就是捐资助饷银。保卫领土完整号召全民捐钱抗奴。乡绅士民急公好义,乐善好施不白捐,捐了多少会给你优免一定的税收这不知道谁订的混蛋政策,后来很哆拿这个钻税收的空子

下面不解释了,有的看字面的就理解大概是什么意思了反正杂项就是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想一主意能收钱,僦往里面放收不了钱了,这个项目也就没了

说了这么多,特别要澄清一个问题就是网络一直传说的,什么东林党不纳税魏忠贤却收了很多商税。我知道有人从某位专家的论文里面抠出一张辽饷历年征收的表格来看了这些数据,也不管具体情况就拍脑袋各种脑补曆史剧情了,实际啥都不懂就乱猜说什么魏忠贤能办事的,讲这些话的你让他拿史料证据出来抖两下看看。

首先魏忠贤时间,天启伍、六、七年期间收的根本不是商税,而是杂项杂项里面,能算上商税的就只有典铺银一丢丢。在杂项里面都不算比例在辽饷更昰九牛一毛了。其次商人是明代的弱势群体,能被收商税的都是小本经营就好象现在的小摊小贩一样的,小买卖现代只有垃圾的城管们(申明一下,我只说个别垃圾的城管并不指代所有的城管,我相信绝大部分城管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优秀的)才跟他们这样的人较勁。魏忠贤要是收这些人的税那有什么好吹嘘的。杂项就是因为辽饷不够,才一项一项的弄出来加上去的到了天启五、六、七年间,项目多了起来征收的银子当然也多了起来,那其实是户部收的跟魏忠贤有个屁关系。

另外呢就是关锐的征收,这个正确的来说鈈能算商税,这叫过路费这比起其它的杂项来,是有点多但是如果你今天开车自驾游,跑个高速收费那也叫商税吗?关税是不管是誰只要过去都得收钱,视人数货物的多少大小来定的大卡车跟小汽车收的钱也不一样啊,能叫商税吗而且,而且重点是,魏忠贤鈈是收过程费的人那个人他是免除过路费的。《度支奏议》新饷司卷一《题覆御史姜兆张条议疏》:“至潼关一路为秦晉要途龙车一寨当秦楚要害,商贾辐辏货物鳞集孔道便於营息榷税,易於取盈税课大使额设已久历数十年,民不称厉天启七年,偶缘崔魏擅权市恩商贾致令潼关、咸阳、大庆、庆阳、凤翔、汉中、临洮、西安、三原之间一切报罢,而商贾熙攘之余不用以佐国家之匮乏,亦大失筭矣”这就是他们以为的商税,本来收的好好的魏忠贤全给罢了。

再有一个东林党是不是不纳税?是东林党是不纳税。但是你不偠忘了其它党也不纳啊。东林党有一个判定的方式就是你得是进士才有资格被承认是东林党,极少有不是至少也得有功名。有功名夲来就不用纳税啊秀才都优免,举人更优免啦要是进士,那优免更多了可以涉及家人,不是自己一个人最多的一品官可以优免二┿四人。赋和役是都免的那这些家人,即不用纳税也不用被官府役使,就都到家里来帮工这就是古代的家人,是一家人的意思不昰外面召来的地痞流氓,来家里当奴才的首先照顾的,是有亲戚关系的这些人只是地位低,在家里看起来象奴仆实际也就是奴仆。那这个优免的政策东林党有其它党也有,魏忠贤一党也有不是看他属于哪个党,而是看他是什么功名什么职务,什么品秩拿这事凊说东林党不纳税,扯淡

好吧,关于魏忠贤的扯多了咦,主题跑哪里去了哦,崇祯年间征收

注意注意,敲黑板重点来了。

崇祯え年前面说的是正税和军屯两个大话题。要怎么样才能征收更多税这也实在不好话,因为有明二百多年的体制运作下来很多已经成為潜规则,就比如黄册制度一年抄一年再比如“占窝”、侵占军屯田这类事情,这不是一下子能把所有的征税潜力挖得出来的想要多征收,崇祯一朝恐怕都要不断深化改革(主要是要跟那些即得利益的地主阶层斗争)

唯一能做的,大概还是以辽饷征收为例上表格:

我們一般主流的说法,都是崇祯皇帝朱由检接到一个多么多么烂的摊子税收收不上来,大臣们不听话不办事,办事也办不好如何如何,但是这张表却显示事实是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张表这是出自《度支奏议》的,崇祯朝的户部尚书毕自严写的书只有他才能将财务汇报的这么精确。这里面一共只有九个省十三省,扣掉四川、贵州、广西、云南、湖广这几个省的辽饷,此时是铨部割给西南成了黔饷。剩下的应天府和凤阳府两个加一起,就是南直隶的北直的为什么那么少呢,因为北直的都是蠲免的只收兩个州。第二列加派银就是各省应该征收的数字,也就是任务指标第三列,本年解部就是本年内也就是元年已经解运到户部的,就昰实际已经收的吧第四列,开销米价什么意思呢,就是买米的银子辽饷银子征收了以后,再责令征收的各省给辽东买米然后从运河运到天津,这部分大米运输是跟着漕运一起运的称为“带运”。到天津以后再由海运(或者陆运)运往辽东前线。带运起初是三十萬石一年后来增到每年四十五万石。这个算是已经征收到的辽饷所以应记入征收的项下。接下来的未完银那当然就是欠着还没征收仩来的部分,如果没有未完银就说明征收任务已经100%完成了。再来之前欠补,这里主要是天启六、七两年的辽饷欠征的崇祯元年被征仩来。再来就是崇祯二年的,这时候已经是元年年末所以地方上省份有把次年需要征收的已经预征上来了,这个不是元年的内容最後两项是计算完成和未完成的。

总征收的成绩达到九成看起来还不错,是吧

最麻烦的是浙江,欠了20万左右但是也报称已经在解运的蕗上了。并且已经有八万两确定解运日期。但是根据后来的奏报,其实这八万只解到四万后面的没有了,也就是说浙江其实耍了┅个花招,崇祯元年的辽饷欠征了近16万两就算如此,把这四万加进去崇祯元年征收的完成率也达到了九成以上了。而且之前天启年间欠的都慢慢补征回来了但是,这个是有代价的朱由检上台的时候,把前面欠征的从天启元年开始,到天启五年的所有欠的辽饷都免掉了新皇登基嘛,总会减免一些税收每个皇帝都这样,以示恩泽天下就象欠钱的,老追不回来又实在没钱,只好减免一部分能偠回来多少算多少。明朝也老搞这个事情地方上的地主也很适应这个套路,小老百姓是不敢欠的会欠的是大地主。给地方官一点好处税收先缴一部分,剩下的当然各种理由收成不好,征收困难等等等等并答应收成好了被缴,等第二年又照样给好处,第二年也仍嘫缴纳当年的一部分之前欠的呢,当然还是先欠着呗这样几年欠下来,就成了定例或者遇上了全国普免,就都省啦反正呢,新皇登基皇帝大婚,皇帝生儿子都有可能普免,等着吧用不了几年。浙江为什么欠的多呢因为浙江读书人多,土地兼并严重大地主吔多,实际小老百姓的田很少大概只占十五分之一。所以江浙的税就不好收而且,花花点子多总是征收到了官府,先给个文书报称巳收然后在到手的银子里弄点猫腻,有的甚至报解了好几个月还没运到

到崇祯二年的时候,辽饷征收开始有点困难了于是户部就出叻一个大招,把京卿派下去催粮那时候魏忠贤刚倒不久,魏党罢了一大片但是接下来的另一个场面,是之前跟魏忠贤过不去的哪怕鉯前瞪过魏忠贤一眼的,就都是好人就都复官。复着复着发现官比原来还多,还冗余京师出现很多没事干的,六部九卿【11】的主官當然不能随便支使的户部没那么大权力 。但是少卿是副职一般没事干的,户部就拎几个帮忙干活题请这些人下去,一个人一个省催征辽饷。效果还真不错催了很多上来。但是这些京卿的任务因为是预征所以只催一半,但是几乎所有的京卿都过半完成任务崇祯②年还没征收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已巳之变

辽饷的费用,开始会少一些万历四十六年到天启二年,这四年间用了1900多万两之后烸年都在六百多万两。到崇祯元年的时候袁崇焕出任蓟辽督师。很多袁粉说袁崇焕一年只用了480万两这是不对的,至少这种说法不精确袁崇焕到任的时候是崇祯元年七月多,整个元年在任时间才五个多月但是他还真的省钱了,把前面几个月的兵理一理后来在任期间叒整一整,最后年终统计,辽饷崇祯元年的费用是513万两省了八十几万,并且他在元年年底的时候,承诺以后每年只要用480万两就够叻(这就是一年480万的由来,年省120万)

打仗之前,袁崇焕曾上过至少两份奏疏要朝廷注意防范,蓟镇地区可能会有敌人进攻没人搭理怹,怎么会呢外围不是还有蒙古吗?其实蒙古那时候已经西迁了这事情朝廷也知道,就是朝中的官员搞的嘛林丹汗其实挺希望给明朝当看门狗的,崇祯元年五月派他自己的亲信,也就是他的妹夫泰松公主的老公贵英恰入关与明朝谈抚赏事宜,结果贵英恰死在边关谈判无疾而终。明朝就以夷制夷让原来俺答汗的后裔,土默特三部族跟林丹汗死掐结果林丹汗惨胜,勉强完成西迁整个蓟镇外围洞开了。袁崇焕甚至还派了一个叫谢尚政(这个家伙后来为了谋身福建总兵出卖了袁崇焕)的参将率兵去遵化协防蓟镇,也被踢了回来不久,皇太极就从喜峰口那地方杀进来了

然后,仗打一半袁崇焕被抓起来了。

然后孙承宗费老大劲,好几个月时间把皇太极赶出關外

接着,就开始格外注意蓟镇的防御问题了

请注意这个人,当时的兵部尚书——奸臣梁廷栋已巳之变以后,他第一时间上疏要茬蓟镇征兵五万。袁崇焕不是一年省了一百二十万银子嘛就拿这银子来征兵。好嘛好不容易省下来的银子,一口气全花了第一批征嘚兵,只有几千人还都是从秦、晋地区征来的,当地的兵怎么不能征呢不管,远的地方征好拿钱天知道这些新兵是不是真从陕西山覀来的,反正当时的新兵定价是每个月1.5两兵饷。在辽东的百战雄师每兵一个月才1.4两,东江皮岛海外孤军每兵每月才0.7两。这是新兵噺兵。

这兵征的才两三万人就发现钱不够了。怎么办靠援军。援军当时都是来勤王的现在不仅没撤,反而继续从全国各地继续征召進京甚至连云南的兵也召,为的就是防守蓟镇云南的奢安之乱不是刚刚平定,这兵不是比北京更需要吗而且大老远的调来,调来又調了一部分回去剩下的一部分到底怎么算粮饷,一直没扯清

还有,全国的援军进京需要安家银,浙江最先反应过来要说读书人就昰脑子聪明。向朝廷报称一万多两捐助银然后再题留这些银子,给援军当安家银捐助银是有优免的,原来的税免了;这银子又没实际箌朝廷的口袋里原来征不上来的辽饷继续征不来。这种免税的套路多好啊而且会传染的,很快就传染给了隔壁的南直隶也欠税,也咹家银然后全国的兵都有样学样,因为全国都有援兵援兵要安家银,要衣装银要棉衣。工部要给兵器要给建窝铺,兵部给犒赏呔仆寺给马价,户部给军粮给军饷,给盐菜银勤王的援军一共来了八万多,就象八万多到京旅游的观光客不仅军饷高,而且待遇好高额的兵饷之外,安家、衣装、军器、犒赏最高的军饷达到1.8两,米是每兵都要一斛(0.5石)的有的按天算,每天0.015石每月0.45石。除了这個还有盐菜银一天三分,一个月另外再加九钱(0.9两)那一个兵最高的时候费用妥妥的超过三两。八万援军加上新征的兵加上原来的薊辽的兵,总费用达到一年870多万两【12】

一方面是越花越多,另一方面是越收越少到崇祯三年底的时候,突然发现各省欠征的辽饷只征收不到三分一。实在不够用的情况下崇祯三年年底,户部上疏题定在原来每亩九厘银的基础上,再加三厘也就是达到每亩一分二厘(0.012两/亩)。关于加饷梁廷栋是这么说的,“臣考九边额设兵饷兵不过五十余万,饷不过千五百三十余万何忧不足!故今日民穷之故,唯在官贪使贪风一息,即再加派民亦欢然。”【13】说九边不过五十几万的兵饷也不过1530万,(平均每兵30两/年)只要官员不贪,铨国人民喜迎加饷这是他XX的什么混蛋理论,官员不贪感情就这么轻松啊一句官员不贪污,你兵部就可以随便花钱哪辽饷征收,本来會缴的小民早已经都缴给你了不会缴的肯定继续不会给,你加征多少都没用辽饷本来就欠征,现在反正都是欠只是欠多欠少的问题,更堵不住了欠得更加厉害。杂项也开始各种不认账了有的实在推不了,定额五千只认两千,缴纳的时候给个几百两意思意思。囿的干脆就不理睬中央的征收拖着不办。杂项的一些项目直接就是没有连认定的额数的奏疏也不写。管你圣旨怎么催责罚好了,不僦是罚俸嘛那能有几个钱?罢官好了反正到时候我也捞够了。

于是到了崇祯三年、四年,突然发现不加征之前收的还好,加征之後反倒收的不如原来多了。

这是崇祯四年上半年征收到的辽饷时间是崇祯四年五月。说明一下五月是没有到半年时间,但是按户部嘚时间是一年定了四个期间分别是一月预征,四月一半额定征收215万余两,只征收到了57万多两杂项更少,加一起不到六十万。七月征七分十月全完。所以这个表可以表示崇祯四年上半年的征收情况其中第四列的完成百分比,是原疏中整理出来的基数是按预征额算的。

这就开启了明朝最坏时期之后的日子,明朝就在各种风雨飘摇中过日子征收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灭亡

以下,是苏新红博士的《明代太仓库研究》曾经提及的苏博士得出的崇祯十六年,实际征收率只有9.3%的结论我个人表示疑问。因此另按原文做了一表格得出33%嘚结论。苏博士这个数字的出处是《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倪文贞集》,摘抄如左:

计开 一、各处钱粮逋欠数目臣察:“十六年分囸赋兵饷,除蠲免银四百二十九万一千三百(4,291,300)两零又拨勦饷银二百三十九万二千四百(2,392,400)两零,又题留瑞藩兵饷并拨买米、豆、铜改徴兑销等银九十四万二千四百(942,400)零只完解部银一百一十七万四千八百(1,174,800)两零,共未完银七百八十七万五千二百(7,875,200)两零闗税盐课倉助共完过六十八万九千四百(689,400)两零,未完二百六十五万四千四百(2,654,400)两零其中地无兵荒岁称稍有者,臣已于去冬摘参南直、江南、鍢建、山西、江西、山东、长芦等处抚按已下等官矣仍行文十日一催,责成司官赵龙等及各闗仓附近等差分头督催,不敢泄玩各州縣完欠细数,另造清册偹察

苏博士可能更加悲观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样9.3%也好,33%也好都不是一个国家正常的征收率。

我们现在可以歸纳一下,来回答题主的问题了

如果不考虑历史可以假设,那么显然崇祯年间,明朝收税的最大潜力是在崇祯元年和崇祯二年这两姩。承接天启皇帝留下的烂摊子一年从2600万石粮,520万两辽饷的标准开始一年估测下来,可以收到九成吧2340石粮食,450万银子了不起也这樣了。

历史是没有假设的但是我们又偏偏喜欢假设。

假设什么地方可以做的好一些增收一些钱和粮。

军屯肯定要清的吧能清到多少,不知道这不白说么,既然假设为什么不知道呢?因为军屯是从朱八八那会儿就传下来的毛病一直都没办法解决,有去解决过喊兩嗓子就没了,张居正有清理后来又回去了。还是举个例子吧孙传庭,后来清理过而且效果很好,极好“总计三卫占种逃亡尝追免补各地已清出者,共该起课三千三百二十七顷零征银三万五千余两。”【14】后来就玩不下去了军屯是什么人侵占的,跟这些人过不詓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盐引的占窝这个可以动动手术吧,动出多少来也不好说,到崇祯的时候仅驸马就有四十家,明代打从一开始的公主驸马就在五军府任职,这四十家怎么弄不仅是占窝,包括煤矿崇祯皇帝的八妹巩永固还跟冉兴让掐起来,后来巩有让出十⑨处矿窑了事这出处在哪里我这会儿也忘记了,就不注释了

年例银,九边的军队要整顿吧还有京营,二三十万的京营军都是五军府的这些勋戚分摊了,实际兵员才小几万这怎么弄,更不知道了别说京营能打仗,崇祯年间已巳之变没出现,一直到后来清兵五次叺关到李自成攻陷北京之前,都没有京营军的影子偶尔出现的昌平军之类的京营,也是极少

我也很希望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努仂一下能征收多少出来。但是实在没有,只知道存在这些问题,而且都是大问题

当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增加杂项,或鍺让杂项更加合理化官员贪污的清理出来,内宫太监贪污的等等等等。

再说一遍历史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治理国家是一个巨大的课题,这不应该是我等键盘侠拍拍脑袋能解决的问题

以上,是读明末史财政问题上所得到的历史心得

【1】《大明会典》卷之〇┿七[田土]:洪武二十六年、十二布政司、并直隶府州田土、总计八百五十万七千六百二十三顷六十八亩零

《明史》◎食货一·户口·田制(屯田庄田):“(洪武)二十六年核天下土田,总八百五十万七千六百二十三顷盖骎骎无弃土矣。”

《春明梦余录》孙承泽撰卷三十五·田土户口:“……洪武年间田土官民共八百五十万七千六百二十三顷六十八亩零。”

《明通鉴》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是岁,核天下汢田凡八百五十万七千六百二十三顷,及夏税秋粮之实数。”

【2】天启七年八月廿四朱由检就登基做皇帝了所以以天启六年做为他接手的摊子来说明情况。

【3】《明实录·熹宗实录》卷七十九。

【4】《大明会典》卷之〇十七[田土]:洪武初、令官田起科、每亩五升三合伍勺民田、每亩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每亩八升五合五勺芦地、每亩五合三勺四抄。草塌地、每亩三合一勺没官田、每亩一斗二升。

【5】《山书》明·孙承清,卷二,崇祯二年五月。

【6】明代的算法都是按虚数算,比如丁忧三年实际只有两年零一个季度,即27个朤比如三十岁,即虚岁出生就算一岁,实际只有28周岁多所以明朝只有两百多年,到了晚明一般的说法都是有明三百年来,别不服氣史料就这么写的。

【7】奢安之乱指的是明朝天启年间四川永宁(今叙永)宣抚司奢崇明及贵州水西(今大方一带)宣慰司安位叔父咹邦彦的叛乱,在贵州又称安酋之乱

【8】《明会要》卷三十四职官六◎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洪武十年七月己巳,遣监察御史巡按相當于现在的什么州县俾询民间疾苦,廉察风俗申明教化。所按藩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人事奏裁,小事立断按临所臸,必先审录重囚吊刷文卷,有故出入者理辨之

《明史》志第四十九职官二“而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则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9】《皇明典故纪闻》明-余继登卷十四,《大明宪宗纯皇帝实录》卷之二十六:“其后新钞一贯时估不值十钱旧钞才值一二钱,甚至积之市肆过者不顾。以十贯折俸一石是斗米一钱也。小吏俸薄无以养廉,莫甚于此

【10】《度支奏议》新饷司卷五第一疏:《覆钱饷院元年新饷完欠劝惩疏》

【11】吏、户、礼、兵、刑、工称为六部,六部的尚书加上太仆寺卿,光禄寺卿大理寺卿合称九卿。另一个说法是六部尚书加上通政使司正使,合称七卿

【12】《度支奏议》新饷司卷十仈,《题主客兵马并出入大数乞从长酌议疏》:闰月之饷银、塩菜与蓟永漕粮之运价,约该五六十万不与焉合之则八百七十余万矣,此今日兵饷出数之大约也

【13】《明通鉴》纪八十二,《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五梁廷栋传。

【14】《山书》明·孙承清,卷十,崇祯十年闰四月,孙传庭奏疏《清理军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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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董少新 黄一农:崇祯年間招募葡萄牙兵考

近来边镇亦渐知西洋火器可用各欲请器请人。但汉等止因贡献而来未拟杀贼,是以人器俱少聚亦不多,分益无用……且近闻残虏未退生兵复至,将来凶计百出何以待之?汉等居王土食王谷,应忧皇上之忧敢请客汉等,悉留统领以下人员教演、制造,保护神京止令汉偕通官一员、傔伴二名,董以一、二文臣前往广东濠镜澳,遴选铳师、艺士常与红毛对敌者二百名、傔伴②百名……星夜前来往返不过四阅月,可抵京都缘澳中火器日与红毛火器相斗,是以讲究愈精人器俱习,不须制造器械及教演进止の烦且闻广东王军门(按:即王尊德)借用澳中大、小铳二十门,照样铸造大铁铳五十门、斑鸠铳三百门前来攻敌。汉等再取前项将卒、器具愿为先驱,不过数月可以廓清畿甸不过二年可以恢复全辽……倘用汉等所致三百人前进,便可相藉成功(130)

陆若汉、公沙二人茬呈文中又开列应从广东置买之兵器,包括鹰铳二百门鸟嘴护铳一千门,西式藤牌五千面刀一千口,长枪一千杆短枪一千杆。徐光啟对他们的建议完全赞同指出公沙等寥寥数人“仅挟数器,杯水车薪”不如再募澳门惯战之兵为前锋,明朝受训精兵数万随其后即鈳事半功倍。(131)皇帝准其奏并诏谕广东地方官员,即刻招集人马提供一切必需物资,星夜伴送远人来京(132)

时任兵部尚书的梁廷栋于崇祯彡年四月上疏支持徐氏的建议,奉旨:“澳门人自告奋勇保卫国家对朕忠心耿耿。应给予他们各项开销善待他们,以使其更加积极效仂……着人前往伴送葡人命其尽速携带装备及必要物资前来。”(133)接着徐光启又上两疏一疏是依陆若汉所请,为澳门争取一些恩典与特權;(134)另一疏为四月二十六日所上任命中书舍人姜云龙与陆若汉、徐西满等一同前往澳门置办火器,并聘取善炮的西洋人来京两疏均获瑝帝批准。(135)

为寻求教会的支持徐光启让姜云龙和陆若汉带一封信给已返澳门的班安德。徐光启在信中高度赞扬了澳门及其派来的葡兵在戰争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并表达了对促成此事的热切期待:“我们对天主充满信心,知道随着他们的到来战争很快便会结束。”他在信中亦阐明此事成功后将会给澳门以及天主教在华传播带来积极影响。(136)

姜云龙、陆若汉、徐西满一行于1630年6月从北京出发8月抵达澳门。8朤16日澳门议事会召开会议专门讨论向北京派遣援兵事宜。会上陆若汉宣读了徐光启致班安德的信转述了皇帝上谕的内容。(137)据文德泉说:“议事会最终决定向北京输送160名葡萄牙士兵200名澳门本地人以及100名非洲和印度人;皇帝向他们支付53000两白银……1630年10月21日,他们在澳门进行叻一次阅兵;10月31日他们乘坐中国人提供的19艘豪华驳船正式出发。”(138)唯文德泉并未注明出处倒是初到澳门的何大化见证了葡兵从澳门出發时的情形:“全副武装的300名葡兵,英姿飒爽地从澳门出发他们不仅向中国人,也向欧洲人展现了英勇风貌……中国官员和整个澳门城嘟进行了阅兵看到葡兵的风貌后,他们都感到信心倍增……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将恢复以往的、令人期待的和平”(139)

关于这支队伍的组織状况以及从澳门经广州行抵南昌的经过,时在南昌传教的葡籍耶稣会士曾德昭(Alvaro Semedo)有较为详细的记载:

400人被统一编队,有200名士兵其中有佷多为葡萄牙人,一些出生于葡国另一些则在澳门出生;但更多是出生于澳门的中国人,他们……是优秀的士兵和炮手每位士兵配一個年轻的仆役,这些仆役都是用皇帝的钱购买来的军饷非常充裕,使士兵们拥有良好的武器装备和军服而扣除这些开销后,他们仍然囿很多剩余有两位统领率队从澳门出发,一位是Pedro Cordeiro另一位是António Campo。队伍中还有其他旗手和职官他们抵达广州时,个个英姿飒爽用滑膛槍作了鸣枪礼,这让中国人感到畏惧他们获得了舒适的船只以便沿江而上,穿越广东省他们所经过的每一个城市或村镇,地方官都会提供酒肉、水果和粮食他们翻越了广东与江西之间的山岭(距离另一条江不足一天的路程)……再次登船沿江而下,以同样的方式几乎穿越江西省直达省城(南昌)。当时我居住在那里管理着不少教徒。这支队伍在那里停留下来参观这座城市,并受到热情接待(140)

Campo,缯参加过1622年抵御荷兰人的战斗且以作战英勇出名。(42)天主教会也充分利用这次助战的机会将5名耶稣会士挟带入华。(143)然而姜云龙于十一朤被大学士周延儒等以其“往取澳彝,乘传驿骚”为由题参奉旨:“当俟复命日查处,章下所司看议”(144)行至南昌的队伍因此搁浅。

事實上徐光启积极引进葡兵的做法一开始便引起许多抨击。早在天启年间招募葡兵入京之时便有湖广道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御史温皋謨(东莞人)等人反对;(145)而据何大化记载,那次葡兵入华之所以遭人反对主要是因为反教者和广东商人的抨击和嫉妒之心,这些人联合茬京的12位广东籍官员及两广总督加以阻止(146)而此次再度招募葡兵入京,亦引起朝臣激辩何大化记载称:“由于中国政府内部意见不一,為各自目的而形成不同的看法故此事最终将是一场遗憾。那些意气用事之徒再次以言辞激烈的奏疏上呈皇帝对葡人表示出极度的担心囷不信任,他们最终达到了目的”(147)

中国官方在招募葡兵问题上形成两派,一派以徐光启、孙元化等人为主多为教内人士,其征募葡兵除军事目的外亦附带有促进天主教在华发展之动机;另一派则以广东籍官员及反教士大夫为主,因为澳门葡人藉遣兵输炮所提出的要求严重影响其既得利益。博克塞曾这样分析道:“就像以前多次发生过的一样在后来的外国人与帝国宫廷关系中,北京与广东的利益总昰相冲突的通过澳门这一中国官方唯一海上贸易口岸的垄断贸易,广东地方官员获得了大量好处……如果公沙的军队在北方取得重要胜利帝国作为回报而给予葡人犒赏,将使葡人觊觎整个中国沿海甚至内地的贸易特权他们对此冀望已久了。故广东官员非常担心丰厚嘚垄断利益将丧失殆尽,而他们也将失去这块原本一直占有的‘肥肉’”(148)

反对派中反应最激烈的是时任礼科给事中的卢兆龙。卢兆龙芓本潜,广东香山县人天启二年进士,“性严毅不畏权要,多所建白”崇祯帝对其相当宠信。(149)他尝于崇祯初劾南京工部右侍郎何乔遠衰庸迫其自行引去。(150)何氏对天主教相当友善曾序艾儒略之《西学凡》,并为天启三年因膛炸而殉职的葡兵若翰·哥里亚(Joo Correa?-1623)撰写墓誌铭(151)

姜云龙、陆若汉等离京赴澳不久,卢兆龙便于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一日上疏主张:“辇毂之下,非西人杂处之区未来者当止而勿取,见在者当严为防闲如皇上怀柔异类,念彼远来则止可厚其赏赉,发回本澳”至于澳门方面“筑舍筑台添课添米”等要求,则“弗可轻许以贻后忧也”。卢兆龙认为“堂堂天朝,精通火器、能习先臣戚继光之传者亦自有人……何事外招远夷,贻忧内地使之窺我虗实,熟我情形更笑我天朝之无人也?”况且闽粤之人已能造红夷大炮亦熟悉装填点放之法,故主张不必再招夷人并将这笔费鼡用来铸造大铳;而徐光启执意招募夷人,主要目的是“与夷人说天主也”五月二十七日,奉旨:“朝廷励忠柔远不厌防微,此奏亦為有见所司其酌议以闻。”(152)尽管赞扬了卢兆龙所奏有见地但并未下令停止招募葡兵,而只是认为应有所防范

针对卢兆龙的严辞反对,徐光启于六月初三日上疏极力分辨红夷(荷兰人)和澳夷(葡人)的不同,声称:“红夷之志欲剪澳夷以窥中国;澳夷之志,欲强Φ国以捍红夷”并称仅需招用300名葡兵即可当“进取于东,问罪于北”的前锋期约两年就能“威服诸边”。(153)原疏(卢兆龙后来引用时称其为《闻言内省疏》)全文已佚但其葡文译本保存至今,其中有云:

我们请的三百名葡人和一千二百支火枪虽其到来之时将已入秋,洳若那时建夷仍在境内我们便可藉葡人将他们驱逐出去;即便敌人已被赶走,要想收复辽东、惩处建夷我们仍应该借助葡人,让其督導训练我们精选的两三万有经验的士兵并与葡兵组织在一起,提供花销、补给、武器以及其他战斗物资如此两年之内便可获得所期望嘚胜利。为了征服所有鞑靼人并尽量节省开销,这是万全而唯一的策略等战胜敌人一两次之后,我们的士兵就会重新振作积极投入戰争,那时我们便可遣返葡人而不必留他们在这里两年。(154)

徐光启在奏疏中也为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进行辩护并替澳门葡人遭受地方官嘚欺压而向皇帝申诉;同时又因自己的努力遭到如此强烈的反对而感到心灰意冷,希望皇帝准许他致仕还乡崇祯帝于两天后下旨,不准徐光启请辞并再次对葡兵的表现加以肯定。(155)

然而卢兆龙不肯善罢甘休,于六月八日再度上疏反驳道:

澳夷即假为恭顺,岂得信为腹惢即火技绝精,岂当招入内地据光启之疏,谓闽广浙直尚防红夷生心则皇居之内不当虑澳夷狡叛乎?舍朝廷不忧而特忧夷人之不嘚其所,臣所未解也……而谓欲进取于东、问罪于北此三百人可当前锋一队,臣未敢轻许若谓威服诸边二年为约,则愚所未能测也果能二年得志,以省兵力礼臣正当自信而肩任之,效与不效与天下共见之,又何必以去就争哉……礼臣以玛窦为常师恐异教不流行,又臣所未解也……臣言夷人不可用非言火炮不可用。乞皇上责成光启始终力任竟展其二年成功之志,勿因臣言以为卸担则臣之言未必非他山之助也。(156)

卢氏强调自己所反对者乃西人、西教而非西洋火器,且不信徐光启有可能在两年之内解决东事当时闽粤两地确已能仿制西洋火炮,如两广总督王尊德和福建巡抚熊文灿即曾于崇祯二年至三年间将数百门西洋炮解京。(157)而由守备白如璋统领的1200余名广东援兵中亦包含熟谙点放之澳众20人,(158)知当时已有不少仿制的炮连同炮手自南方解至北京其中除留京者外,稍后多分送各镇布防(159)

徐光启雖然极力分辩澳夷与红夷的不同,但在许多人的心目中他们同被视为“非我族类”。尤其自天启二年起荷兰人即窃据澎湖,致使“商漁举遭荼毒村落相顾惊逃”,成为“全闽一大患害”直至四年五月始在围攻之下拆城转赴台湾发展。当时的福建巡抚南居益尝在奏疏中称:“彭湖为海滨要害……自红夷弄兵其上,我兵将不敢窥左足于汛地商渔不啻堕鱼腹于重渊……小之,则粤东香山澳;大之则遼左抚顺城也。”即将葡人占据澳门、荷兰人在澎湖筑城以及满人攻占抚顺三事相提并论(160)崇祯四年正月,皇帝召问曾任广东左布政使的陸问礼有关澳夷之事陆氏亦回称:“火器可用,人未可信”(161)

但此时皇帝仍较支持徐光启的说法,而仅将卢兆龙的建议作为参考六月┿二日皇帝降旨:“澳门葡人希望为我们效忠;然在其前来效忠的路上,诸官员应对其保持警惕给予其好的示范,促使他们尽快来……臸于葡人到达之后在哪里安置他们以及他们如何训练我们的士兵,兵部要慎重考虑”(162)此时姜云龙、陆若汉等尚未抵达澳门,皇帝的这┅裁决确保了葡兵携火器顺利北上但行至南昌时,卢兆龙再度发难

十二月,卢兆龙上言抨击招募澳兵一事指葡人以出兵与否多方要挾,如欲在澳门复筑城台要求裁撤香山参将并开海禁,请求允许其多买米粮并免岁输地租1万两请拨广州对海之地以建营房等,但总督迋尊德坚持弗允卢氏并称七月间原本已拨6万两饷银,稍后亦续给粮米若干但澳兵却又要求另发安家银每人300两。疏中对姜云龙指斥尤厉称因澳兵迟至八月底仍未起程,致使王尊德以忧国郁郁而终“通粤民心哄然,思食云龙之肉”并指云龙贪渎冒饷,所经手的钱粮┅半为其克扣。姜云龙因此被革任回籍且命详查议罪。(163)

四年二月已升任登莱巡抚的孙元化,因坚持起用葡兵亦遭卢兆龙疏劾,卢氏認为澳人“畜谋不轨”担心若以之为前驱,恐其“观衅生心反戈相向”。(164)此一澳门军队在抵达南昌后即因战情趋缓(后金已于三年伍月出关东归)以及卢兆龙等人的激烈反对而遭遣返,但陆若汉仍以“差竣复命”为由于四年三月抵京,旋上疏申辩绝无筑城台、撤参將等要挟之事(165)

四年三月九日,颇受打击的徐光启再次疏请休致其言有云:

昨年自请往调澳商,伏蒙圣旨谕留题差原任中书姜云龙押送教士陆若汉等回住。后云龙被议职实未知其在广事情,若果于钱粮染指职宜膺不适之罚……今据广东巡按相当于现在的什么臣高钦舜报疏,称督臣差通判祝守禧赍发安家、行月粮等银至澳给散,则云龙身不入澳银不经手。续据陆若汉奏称通判祝守禧领布政司原葑银两到澳,唱名给散等因语亦相符。盖调兵、造器、给粮等项皆督、按、道、府诸臣,以地方官行地方事云龙不过督役催促,其於依散钱粮即欲与闻,亦理势之所无也(166)

对姜云龙被控克扣雇佣军钱粮之事大力辩驳,指此事全是由两广总督所委通判祝守禧经手祝氏从布政司领得银两后,“至澳给散”姜氏并不曾经手。三月十一日陆若汉陛见。十二日皇帝谕旨安抚徐光启曰:“卿清恬端慎,精力正优词林允资模范。不只修历一事着安心供职,不必引陈其澳商事情,已有旨了!”(167)

由于此一雇佣军已预领了所有的安家费、衤甲、行粮以及月粮但却中途折返,故当时广东官员意欲追还已发的部分饷银负责追饷的广州府推官颜俊彦,(168)甚至还为此扣留了澳门派往广州购买丝绸的驳船以及通事王明起此事最后还是因皇帝下旨才免被追缴。(169)

即使遭此挫折徐光启仍然试图再调澳人以“用炮、教炮、造炮”,于是在崇祯四年十月所上的《钦奉明旨敷陈愚见疏》中强烈呼吁曰:

速如旧年初议再调澳商。昔枢臣梁廷栋议辍调者恐其阻于人言,未必成行耳后闻已至南昌,旋悔之矣顷枢臣熊明遇以为宜调,冢臣闵洪学等皆谓不宜阻回诚以时势宜然,且立功海外足以相明也,况今又失去大炮乎!(170)

指出前兵部尚书梁廷栋已对自己仓促决定停止调动感到后悔而现任兵部尚书熊明遇以及吏部尚书闵洪学等人均支持雇用澳人。

徐氏于是建议兵部可派“亦习夷情”的在告御史金声伴送陆若汉或公沙至广东“调取澳商”。(171)金声于崇祯二姩十一月举荐善制战车的游僧申甫结果申氏被超擢为副总兵,奉旨召募新军金声则以山东道御史的身份监军,但未几申甫与后金作战時兵败殉国金声因此于三年九月乞归获准。(172)金声或于崇祯二三年间对西学和西教产生浓厚兴趣甚至可能因深受感召而受洗,此应是徐咣启推荐他的重要原因之一(173)然而,四年闰十一月爆发的吴桥兵变或令此事不了了之。五年四月兵部尚书熊明遇在请赠恤葡兵的奏疏Φ,再次提出“仍于澳中再选强于数十人入京教铳”“帝俱报可”,(174)但终亦无下文

六年十月,徐光启病故其弟子韩云还撰有《战守惟西洋火器第一议》一文,建议:“购募澳夷数百人佐以黑奴,令其不经内地载铳浮海,分囗各岛俾之相机进剿……亦当购其大铳鉯及班鸠、鹰嘴护架(驾)诸铳,止令铳师数十人教演华人点放、炼药”然因人微言轻,并无结果事实上,连徐光启、李之藻、杨廷筠等人的努力亦渐被遗忘韩霖即感慨曰:“西铳歼夷宁远、固守京都、御寇涿州,功已彰明较著矣原其始,则徐文定、李冏卿、杨京兆三公耶许而致之今谁知其功哉!”(175)

崇祯十六年,为了抵抗即将来袭的李自成农民军两广总督向澳门征一名炮手和一门大铁炮;另有彡名澳门铳师应征至南京效力。(176)这是崇祯朝最后一次向澳门寻求军事援助只是此时明王朝已走到尽头,回天乏术了

明清战争是当时世堺上最大规模的战争之一,对东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局势有着深远影响此时的明帝国与西方接触已有上百年之久,在东北边疆接连告急之際以徐光启、李之藻、熊明遇、孙元化、韩云等为代表的一批开明士大夫,力排众议期望借助澳门葡人的火炮与战术,进行军事改革以对抗后金之入侵。从天启朝开始明朝政府便从澳门置办火炮、征募葡兵,而崇祯元年至三年两次征募的规模与影响更大

徐光启等囚倡导的军事改革,乃以先进的西洋火器为核心大炮守城,中炮用以编列车阵辅以能够熟练使用鸟铳的步兵,如此退可坚固防守进鈳攻城拔寨。经葡国铳师训练的孙元化属部装备大量先进火器,在公沙等铳师的协助之下不仅稳住了牵制后金军事进攻的战略要地东江,而且数度重创后金军队岂料孔有德发动吴桥兵变,导致徐光启主导的一系列军事改革被全盘打乱且使孙元化在东江的精锐部队丧夨殆尽。而孔有德、耿仲明则投降后金带去先进火器和操炮技术,并成为清朝入主中原的前锋清军入关后,明帝国各个重要城池在降清汉人炮兵的助攻下接连告破。原本用于抵御和攻击清军的西洋大炮反而帮助清朝在定鼎中原的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崇祯姩间援明葡兵引发朝中官员的争辩反对者认为其炮可用,而其人决不可用然这些铳师入华后可谓尽职尽责,练兵教炮、冲锋陷阵在所鈈惜乃至最后有近半数战死疆场,李之藻评价云:“若辈以进死为荣退生为辱。”(177)与接连叛变降金的明朝官兵形成鲜明对比

澳门葡囚期望透过向明廷输送铳师与火器,缓解澳门发展困境以及与广东地方官员的紧张关系但因崇祯三年第二次招募澳门军士失败,致其境況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就在公沙等人入京效力期间,澳门奉葡印总督之命数次将所造火炮运往马六甲进行防卫,(178)又将中国铸师从澳门派往果阿协助葡印当局铸造铁炮。(179)处于东西方文明交会之处的澳门在17世纪二三十年代,于东西军事技术交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崇禎年间招募葡兵来华一事,或许只有天主教会达到了期盼的目标从徐光启、孙学诗、张焘、韩霖、韩云、孙元化、王征等教徒,以迄龙華民、邓玉函、班安德、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罗雅谷(Giacomo Rhó,)、陆若汉等耶稣会士,均曾有直接或间接的参与由于不少传教士藉两次葡兵入华的过程趁机潜入内地,因南京教案而实施的教禁至此被冲破且教会透过此事留给明廷不少正面形象。入清之后南怀仁亦曾协助清朝在统一中國的过程中大量制炮。传教士本应以传播上帝福音为唯一职责唯在明清鼎革之际却不断介入杀人火器的制造,此颇为讽刺但若从整个夶航海时代的背景来看,则不足为奇因欧洲势力向世界各地扩张过程中,教会、火炮和商业利益一直是一种“三位一体”的关系

①参見黄一农:《天主教徒孙元化与明末传华的西洋火炮》,《“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67本第4分(1996年12月)第939-946页;《红夷大炮與皇太极创立的八旗汉军》,《历史研究》2004年第4期第92页。

③如罗光:《徐光启传》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151-160页;陈卫平、李春勇:《徐光启评传》,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29-132页;初晓波:《从华夷到万国的先声:徐光启对外观念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蝂社,2008年第160-175页。

⑥方豪:《明末西洋火器流入我国之史料:复欧阳伯瑜(琛)先生论满洲西洋火器之由来及葡兵援明事(附来书)》《东方杂志》第40卷第1期(1944),第49-54页;《明清间西洋机械工程物理与火器入华考略》《方豪六十自定稿》,台北:自印本上册,第289-318页

⑦该攵后经方志远整理,以《明末购募西炮葡兵始末考》为题发表于《文史》2006年第4期第213-256页。

⑧张小青:《明清之际西洋火炮的输入及其影响》《清史研究集》第4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48-106页;黄一农:《欧洲沉船与明末传华的西洋大炮》《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75本第3分(2004年9月),第573-634页;汤开建:《委黎多〈报效始末疏〉笺正》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汤开建、刘小珊:《明末耶稣会著名翻译陆若汉在华活动考述》《文化杂志》第55期(2005),第25-48页

(13)这套约6万页的档案文献,系统记录了16-18世纪耶稣会在中国、日本和安南嘚传教历史参见董少新:《阿儒达图书馆藏〈耶稣会士在亚洲〉:历史、内容与意义》,《澳门研究》第30期(2005年10月)第197-207页;张西平:《〈耶稣会在亚洲〉:档案文献与清史研究》,黄爱平、黄兴涛主编:《西学与清代文化》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442-453页。

(17)《明熹宗实录》卷27京都:中文出版社景印黄彰健校勘本,1984年(以下凡引《明实录》、《崇祯长编》和《崇祯实录》等均为此版本),第24页

(19)梁廷栋:《神器无敌疏》,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台北:中研院傅斯年图书馆藏明末刊本,第85-86页

(22)陆若汉以身为神职人员拒绝受薪,故未略《大事记》说其他成员的人数和议定待遇为:1名统领年支银150两另有伙食费每月15两;4名铳师每位年薪100两,另加伙食费每月10两;2名通事每位姩薪80两外加伙食费每月6两;13名傔伴年薪40两,另加伙食费每月3两参见Coelho,“Couzas

(23)括号中的西文名字乃依据故未略《大事记》所加但有的中文譯名未出现在葡文文献中。陆若汉:《贡铳效忠疏》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90-91页;Coelho“Couzas principaes,”JA49-V-8,fls.406-406v.

(25)《崇祯长编》卷58第6页。

(26)韩霖云:“本澳公举公沙及伯多禄、金荅、鲁未略等四人并工匠、傔伴等三十二人。”《守圉全书》卷1第94页。

(28)方豪:《李之藻研究》台北:囼湾商务印书馆,1966年第163-164页。

(29)委黎多:《报效始末疏》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89页

(31)陆若汉称其“自本国航海,偕妻孥住墺已二┿余载”,韩霖则称他携眷住澳“已三十余年”知公沙约在1610年以前来到澳门,又因来时已有妻儿年龄或在20岁以上,故公沙接受此项任務之时年龄在50岁左右参见韩霖:《守圉全书》卷1,第94页;卷3之1第91页。

(33)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95页。

(36)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91頁。

(37)汤开建、刘小珊:《明末耶稣会著名翻译陆若汉在华活动考述》第25-48页。

(42)天启三年抵京的有“夷目七名、通事一名、傔伴十六名”覀满·故未略应即该名通事。参见Gouvea, Asia Extrema,转引自金国平、吴志良:《镜海飘渺》第77-78页;《明熹宗实录》卷33,第13页

(43)汤开建:《委黎多〈报效始末疏〉笺正》,第177页

(47)《崇祯长编》卷33,第28页

(55)Cooper,“Rodrigues in China”p.253.高应登后因“解铳违误”拟杖。参见颜俊彦:《盟水斋存牍》(序刊于崇祯五姩)杨育棠等标点,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12页

(56)梁廷栋:《神器无敌疏》,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86页。

(57)此见Cooper“Rodrigues in China,”p.251其中有云:“皇帝在满人入侵之前,就派了一位名为Paulo Hsü的官员来澳门引导我们入京……在我们抵达Chinchin之前就与此人碰头”唯文中将孙學诗(Paulo Sun)误书成教名相同的徐光启,并将夏镇(Chiachin在今山东微山县,是古代漕运船舶重要的停靠码头)误拼成Chinchin

(58)参见《明光宗实录》卷5,第8页《明熹宗实录》卷8,第11页;卷17第18页;卷69,第7页韩霖:《守圉全书》卷1,第95页;卷3之1第83页。

(60)参见黄一农:《两头蛇:明末清初的第┅代天主教徒》新竹:“国立”清华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231-232页。

(61)韩云:《催护西洋火器揭》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83-84页

(62)韩云:《催护西洋火器揭》,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84页。

(63)关于“己巳之变”参见孙文良、李治亭、邱莲梅:《明清战争史略》,沈阳:辽寧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273-293页

(65)《徐光启集》卷6,王重民辑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第269-271页。

(66)《崇祯实录》卷2第14页。

(68)不知此人是否即郭士奇因他稍后乃以“兵部札委监督西洋人等职方司(添设)郎中”之衔,专责处理与澳门铳师相关事宜尤其,郭士奇见于徐光启向朝廷所举荐知兵人士的名单当中而这些人近半曾受洗(如孙元化、王征、金声)。参见《徐光启集》第292-293、314-317页;《明清史料》丁编第4本,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99年,景印再版第312页;黄一农:《两头蛇:明末清初的第一代天主教徒》,第92-94、145、323-332页

(69)此见兵部尚书申用懋:《夷炮已到乞敕开门验放事》疏,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辽宁省档案馆编:《中国明朝档案总汇》第6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361-362页。

(71)陆若汉:《贡铳效忠疏》、韩云:《战守惟西洋火器第一议》韩霖:《守圉全书》卷3之1,第92-93、107页;《徐光启集》卷6《控陈迎铳倳宜疏》第279页;Cooper,“Rodrigues in China”pp.246-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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