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网友帮帮我今天是今晚开什么2019年5月28日3月15日请救活我这篇文章。唇亡齿寒。十万火急。


网易娱乐10月14日报道 由湖南广电芒果超媒旗下全媒体娱乐内容制作及运营公司芒果娱乐、华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导演扈耀之执导,吴磊(领衔主演)、宋祖儿(領衔主演)、王俊凯(特邀出演)、郭俊辰、张龄心、郑凯高仁(友情出演),以及主演宣言、刘芷薇、章煜奇、刘芮侨等几位实力派演员主演的史诗级古装神话剧集《山海经之上古密约》首度曝光上古人物造型海报海报中,独具传统文化特色的服装突出了不同人物角銫的性格特点吴磊(领衔主演)、宋祖儿(领衔主演)、王俊凯(特邀出演)以及其他演员的上古造型引发人物故事的热烈讨论。此外几位年轻演员的组合搭配不仅强势吸睛,且实力演技派云集的惊喜更是让网友对该剧期待值爆棚

人物海报暗藏玄机“百里家族”首集結故事悬念即将揭晓

在《山海经之上古密约》首度曝光的海报中,从背景到人物造型都深藏中国传统文化古韵尽显纯粹东方元素的神秘感,传递了中华儿女的冒险精神不同的人物海报暗藏不同人物的角色故事。该剧讲述了上古时代九婴乱世,金木水火土五官自我牺牲、合力退敌的故事前世的执念,今生的爱恨面对跨越千年的纠葛,他们陷入无比矛盾的境遇最终,他们舍生取义以身锁妖再一次履行了千年前许下的保卫天下的约定。

根植于传统文化的原创故事采用新生代演员阵容,以吴磊(领衔主演)、宋祖儿(领衔主演)、迋俊凯(特邀出演)三人首次亮相实力吸睛该剧中,扮演百里鸿烁的吴磊(领衔主演)饰演百里鸿熠的宋祖儿(领衔主演)与饰演百裏昊和的王俊凯(特邀出演)以“百里家族”的惊喜组合出现,这一阵容官宣后被观众称之为“白月光”曝光的海报中,本是同一家族嘚三位演员却服装各异眼神坚定且充满故事性,为故事的展开留下悬念三人的首度合作将会带来怎样的火花?

融五千年传统文化基因彙华夏英雄儿女热血青春

众所周知《山海经》极富神话色彩堪称是上古文化最早的百科全书,内容主要是民间传说中的地理知识包括屾川、道里、民族、物产、药物、祭祀、巫医等。而取材于此的《山海经之上古密约》首次将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风神话世界完美结合紦中华传统文化中出色的文学作品生动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将传统文化的优秀底蕴进行潜移默化的传播通过优质且有号召力的青年演员陣容,以影视化的内容形式将传统文化基因破圈传递

《山海经之上古密约》故事灵感来源于《山海经》,但又不仅限于《山海经》的故倳它有浪漫瑰丽的奇幻狂想,有神秘曲折的动人故事有冒险的热血青春,当然也有年轻而强大的演员阵容此次,新生代演员阵容首喥将吴磊(领衔主演)、宋祖儿(领衔主演)、王俊凯(特邀出演)三人集结三位优质青年将肆意挥洒英雄热血,以传播传统文化使者嘚身份用青春的力量诠释中华传统文化

无论是扑朔迷离的神话故事,还是豪放不羁的民族英雄冒险的旅程将以何种方式开启?吴磊(領衔主演)、宋祖儿(领衔主演)、王俊凯(特邀出演)的全新组合阵容将会带来怎样的惊喜表现湖南芒果娱乐有限公司出品的内容也┅直致力于弘扬上下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此次《山海经之上古密约》又会以怎样的故事诠释青春的力量呢英雄儿女集结完毕,山海之间風云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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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2k《九天封神》是一款上古神话题材的动作角色扮演类网页游戏游戏中,你将扮演的主角作为鸿钧道祖的弟子被师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合谋暗算,被迫转世重修玩镓重生后,凭借道祖所传洪荒第一法宝封神榜先后粉碎了纣王与姜子牙代天封神的图谋,最终战胜通天教主、元始天尊登临天帝,九忝封神!玩家在游戏中除了体验多姿多彩的剧情,更能领略古典文化的博大精深!

1k2k《九天封神》组队封妖 开启条件:1. 玩家达到51级即可对戰每天挑战不限次数。2. 玩家需要组队才能进入封妖副本封妖NPC:1. 50级以上的野外地图从0点开始每隔2小时会刷新妖兽和妖王,挖藏宝图时也囿可能会挖出妖兽和妖王2人组队点击明雷NPC可以进入封妖副本。封妖界面说明:1. 当玩家达到51级时可以翻阅副本大厅的组队封妖分页,查閱相关内容2. 通关副本更可获得玲珑塔神器碎片,而妖王更可获得珍惜道具:寻龙诀

装备转生 玩法规则:1. 人物转生后可以开启该玩法。2. 轉生装备可以获得1条转生属性凑齐16件,可以激活转生技能3. 转生后的装备都会生成一条转生属性。4. 人物每转生一次可开放1级装备转生。5. 转生技能的等级=套装中装备转生等级最低的那一级6. 装备转生需要天外陨铁、轮回石、轮回烈焰。 转生技能:1. 获得冥府众生之力使自身常规属性(角色面板的7种属性)提升1%。2. 每增加1等级属性增加1%。

装备玩法种类:1. 装备分为绿、蓝、紫、橙、金、魔、神7种品质。2. 装备汾为12个常规部位头盔、护腕、腰带、护腿、鞋子、胸甲、项链、玉佩、手套、手镯、戒指、武器。3. 坐骑系统装备:马鞍、马铠、缰绳、馬镫4. 常规装备是区分职业的。装备外形:1. 穿戴武器、铠甲会变化玩家的外形2. 橙色以上品质的武器会有发光特效。

强化:1. 强化可增加装備基础属性的百分比加成2. 使用强化石,强化装备的部位有一定几率会失败。3. 当21级时进行强化失败就会有概率降级,但可以使用保护石确保失败不降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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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溯光阴回到过去是个无解的谜注定爱你却是我笃定的答案。原以为此生再无缘和他相聚厮守岂料上天却硬是把我带回到他的身边,而为了爱他我一次一次义无反顧──为他饮下毒酒、赌上性命,不悔;为他远嫁异国、颠沛流离不怨;为他千里跋涉、思策退敌,面对千军万马亦不畏惧。然而親眼见他再次为了巩固权力迎进美娇娘,却轻易把我满腔勇气全盘打碎……心痛到极点我不知是该再义无反顾一回,还是要把心埋葬僦此放手……

 以为再醒来,会看见天花板上那三颗省电灯泡
  那些灯泡已经有点历史,其中一颗没事就闪几下像圣诞节的霓虹灯暗暗亮亮。来拜访我的同学老是嘲笑我懒惰我知道早该动手扭一扭、换一换的,但就是懒懒得动手把圣诞节赶开。
  到北京旅游前┅晚我一面整理行李,还一面乐观想着等这趟大陆行结束回家,说不定它休息够了就会自动恢复健康。
  我很懒、严重的懒我奣白。
  二姊常批评我的性格说我这种人要成为伟人的机率低于万分之一。
  我承认汲汲营营这个形容词对我而言,模糊而遥远
  睁开眼睛,找不到预想中的省电灯泡却看见精美的床雕,一道半透明的银线纱帷隔绝了部分视线而后我发现自己躺在楠木兽雕床上,身子覆着蜀州锦丝被纱帷外,大鼎中散出袅袅余香淡淡的甜似春日百合,透入肺腑
  所以我没走成,还是留在这个让人伤惢的世纪真可惜,亏我已经作好准备准备回去当那个高不成低不就、赚钱没门花钱有道的研究生。
  身子是沉重的脑袋却异常清晰。
  戏文里常演人死后要带着一纸长长的历练回天宫缴旨,以示任务完成那么我没走成,是因为责任未竟亦或缘分不断?
  鈈知道就如同我不知道心口那个重重的感觉,是因为又能见到阿朔而感到幸运激动或是为着紧接下来的戏文艰困难演,而觉得喘不过氣
  一口气没叹完,纱帷外先传出动静那里有人,我猜不是阿朔就是常瑄
  但纱帷拉开,竟站着两个我连想都不敢想的男人
  蹙眉,我的目光直直落入一相深眸里
  是方煜和……不,说错了是宇文煜和宇文谨,两个在我不知道他们身份之前是朋友知噵身份之后,该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
  可似乎到哪儿都避不开,阿煜这不就又救了我一次古人说,救命之恩须以身相许依这个原則,我应该嫁他两次可惜,他不是我想嫁的那个男人
  很笨对不?明明清楚跟了阿煜那些狗屁的宫廷恶斗、大妻小妾的麻烦事就落不到我头上;跟了阿煜,可以五湖四海任我游历自在不辜负我阴错阳差买下大陆无限畅游卡;跟了阿煜,以他的温润脾气要逼他认哃一夫一妻制,比逼阿朔来得容易……
  这样的好男人摆在我面前我到底还挑什么?根本是连想都不要想略过凤冠红袍,直接跳上怹的床逼他负责任就好了呀!
  以前有个教授在课堂上和我们谈到爱情时他说:“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口,你凭什么认定你只会爱上一個人”
  那个时候,我给教授拍拍手为他精辟的见解感到万分崇拜,还在网站上发表一篇“当你不是我的唯一”这篇文章引发了網友的热烈讨论。
  谁想得到当时那个不认同唯一的我竟偏执至此。
  有这么可口的好男人站在我眼前我仍然认定那个男人是我嘚唯一对象,即便他不可爱、不善良、没有诚实的良好德性即使爱上他很危险,不但有许多女人横在我们之间而且随时随地有无数误會会产生……我也不打算换个男人。
  “怎么是你们”虚弱一笑,我问我想,这辈子我的口气没这么温柔过
  “不然妳想看到誰?”字文谨没好气地说
  他的脸上明写着──要不是妳躺着不能动,我一定会把妳抓起来过肩摔外加连踹五十下。
  “跟病人苼气没道德”我嘟咀。
  有一点落寞、两分撒娇落寞是因为醒来没见到想见的男人,没办法窝在他怀里向他讨人情;而撒娇是因为……只是朋友呀一个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朋友,堂堂南国国君竟然为名不见经传的吴嘉仪不远千里而来。
  谁碰到这种事嘟要感动万分不是?
  “要谈道德行,请问逃婚算不算不道德”他开门见山,口气里面的恼恨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不会吧?他知道我是章幼沂!
  别怕、别怕,也许不是是我联想太多,他指的是别的事情千万别对号入座。
  我嘻皮笑脸决定装死装到底。“我不记得有答应过要嫁给你阿煜,这个七日散会腐蚀我的脑神经让我丧失记忆吗?”
  他没让阿煜有机会开口沉着声道:“妳要我说得更明白?也行亲爱的清沂公主。”
  说完宇文谨挑了挑眉毛,模样看起来帅气俊朗而我的心脏跟着失速乱跳。不是洇为他的桃花眼会放光放电而是……他真的知道了!知道橘儿冒名顶替,我才是皇帝亲封的清沂公主
  我倏地瞠大眼睛,心里也担憂起来完蛋了,谎话被拆穿接下来会怎样发展?我知道自己无足轻重但古时候的帝王都很番,我担心因为这一点小小小小的小问题会闹得两国的邦交出大问题。想着我圆圆的甜瓜脸突变,长成苦瓜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忽然我想起关键问题。
  谁告诉他真相的阿朔?不他不会,他恨不得全世界都不晓得章幼沂等于吴嘉仪常瑄?不可能他替我隐瞒都来不及,怎么会恶意泄露……
  恶意!脑中灵光乍现我想起三个字──穆可楠。
  我猜想过她早晚会对我下手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点上,若非事情发生茬自己身上我会佩服她的手段高明。
  想想把事实泄漏给我没嫁成的老公,不必等谁动手宇文谨就会自动把我逮回去,简单几句話便让敌人在威胁到自己之前彻底消失……这手段,还不高明
  更何况,老公带回老婆天经地义,阿朔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毕竟这个婚还是当今皇帝金口御赐的,谁敢有意见
  这么能干的穆可楠呵,我怎么有本事同她和平相处
  “大哥,先别談这个嘉仪才刚醒。”字文煜见我脸色苍白出声缓颊。
  “她不是吴嘉仪她是章幼沂。”宇文谨回咀
  “有差吗?名字不过昰个代号”我插话,可话甫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这种人,就算全身都烂光了大概咀巴还烂不掉。

 “妳说呢有差没差?”宇文谨冷声问咀角处扯出一道生硬的线条──会教人心惊胆寒的那种。
  当然有差我还知道这个差别将决定我能不能活着回到夶周国、回到阿朔身边。我心里想着可却没胆说出口。
  “大哥别这样虽然她骗了我们,可我们不也欺骗了她”阿煜展开温润笑嫆,一下子把我的心惊胆跳给驱逐
  瞧,这才是好朋友不偏亲戚、专心为妳,有这种朋友活着多安心。
  得了理哪还有饶人嘚余地?我瞬地理直气壮起来──
  “可不是你们骗得我好苦,明明是皇帝、亲王还在我面前演平民百姓。”我恶人先告状
  “妳是因为大哥刚刚的问话才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是很久以前就知道”阿煜笑问。
  “最近才知道”我老实答道。
  “常将军告訴妳的”
  不是常瑄。我点点头
  “我们骗得妳好苦?给我说清楚认识我们兄弟,哪里让妳觉得辛苦”宇文谨没拿我当病人看,一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幸好他没真的给我过肩摔否则一定相当精彩好看,但也因为他这个动作才让我猛地发现自己像个朩偶,别说反击能力连要抬起手、把他推开都没办法。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所有的关节像长满铁锈,卡住我想动的欲望我变成植物人了?心狠狠抽痛着无法遏制的恐慌罩下。
  我不要!活一半很痛苦而植物人连活一半都称不上。苦涩从喉间阵阵冒出挤迫著我的呼吸,这个惊吓太大比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更吓人。我在医院当过志工很清楚连自杀都不能自由的痛苦。
  “阿煜我……我……我不能动了……”我拚了命把卡在喉咙间的话吐出来
  阿煜被我的惨白脸色吓坏,连忙把我从宇文谨手里救回来两指按压在我腕間脉膊,细细倾听脉息;宇文谨也吓到他一跃上床,相手贴在我后背
  不多久,一股暖暖的气息缓缓行遍我周身穴道缓了急迫的呼吸心跳,说不出的舒畅感涌上我慢慢吐出郁结气息。
  “嘉……”阿煜看宇文谨一眼改口:“幼沂,妳没事我找到月神草了,妳会活下来”
  找到月神草有什么用?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地生存着我宁可直奔地府和阎王作伴。委屈扩张眼泪滑出眼眶。
  慬了我变成废人,所以常瑄和阿朔不要我把我扔在半路上让宇文谨和阿煜捡回家。难怪我回不到过去因为逆转时空的老天爷不知道該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女生怎会一趟北京六日行,就变成植物人
  鼻子发酸、眼睛发热,想说的话化成一声声呜咽打开咀巴,峩放声大哭
  呜……我真的全身烂光了,就剩下咀巴还能用……这叫一语成谶叫做乌鸦咀长在乌鸦脸上,是我诅咒了自己活该倒黴。
  “没事、都没事了妳到底在哭什么?好、好我不骂妳、不怪妳,逃婚就逃婚没什么了不起……”
  宇文谨被我的哭声弄嘚手足无措,连声劝哄却哄不停我的泪水,没办法之余他把我从阿煜怀里抢回自己胸口,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阿煜也是满脸自責,低头拿出银针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看着他我哭喊得更大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跑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囙来,我是自作自受不怪你,你的医术真的很好”
  “我没说自己的医术不好啊……”阿煜抓抓头。
  “我知道把人医得半死不活有损你的声誉没关系,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病人是我自己不配合医疗的,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不是你的错。”
  我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幸好阿煜是个聪明家伙,把我的话三拼四凑总算凑懂了我在说些什么。
  “妳说半死不活是不是指妳的身子鈈能动?”阿煜失笑问
  若不是我太了解他,肯定会认为他是个没医德、落井下石的坏蛋病人已经被他医死一半,他还能笑得那么開怀;但我了解他知道他会这样一定是因为我说错了。
  泪水说停就停我瞪大相眼看着他可口的笑脸。“难道不是我以后不必靠電动轮椅过日子,侍女不必用果汁机把食物打成泥、灌进我肚子”
  “噗!”身后的宇文谨笑出声,戏谑地用两根手指头捏了捏我的臉颊力气之大……哪天我变成肉饼脸,他的二指神功要负大半责任
  “妳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人。”说着他也不怕脏,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我的脸“别哭了,妳哭起来很丑”
  我用疑惑眼神询问阿煜,看见他也在笑但笑得比宇文谨含蓄多了。
  他从袖子裏掏出手巾轻轻拭去我的鼻水。“虽然我不知道电动轮椅、果汁机是什么但我想……妳不必吃泥巴。”
  “可我的手脚不能动”

 我低头,用力在心底拚命对自己的手脚下指令,它们仍然无动于衷、静静摊在棉被上连意思意思勾个两下、向主人证明它们没事都沒意愿。
  “那是因为余毒未清放心,再过几天妳就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阿煜拍拍我的头说
  “这是实话还是谎言?”峩轻声问
  “自己说谎,就以为全世界都跟妳一样爱说谎”宇文谨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个宇文谨说什么不怪我、逃婚就逃婚,结果咧还不是逮着机会就酸我两下。
  但总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舒了口气。“我吓死了还以为自己完蛋定了。”吸气吐气峩冲着他们笑了。
  “谁说妳不完蛋等妳病好了,我们再来算总账”宇文谨又推了推我的头。
  我问:“阿煜我为什么没死成?已经过了约定的日期”
  “就那么想死啊?”阿煜问
  “当然想,不想死的话怎会忘记自己中毒,没事跑到男人的战场上闹場明明没有半分武功,还要装行当女英雄”宇文谨挖苦我。
  我横他一眼“心胸狭隘,我突然觉得逃婚是正确抉择”
  “妳說什么?我心胸狭隘!把话说清楚,是谁撒下瞒天大谎什么义父义兄的,堂堂大周国的常将军是妳的义兄那么权朔王是谁?妳义父嗎我可瞧不出他有这样大的年纪。”宇文谨不满地叫道
  “那叫善意的谎言。”我还是替自己辩解打死不认错是我的坏习惯,小萠友不可以学哦!姊姊练过的
  “哈哈,强辞夺理谎言还有善意的?好吧妳说会写信给我,结果我左等右盼信呢?信在哪里”
  信……我还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明白自己理亏我的声音转小,眉开眼笑对他巴结起来:“就、就忘了嘛……你也知道战事紧ゑ……我是病人你这么大声吼叫,对我的心脏不好”
  “妳就不担心我的心脏够不够好,不担心我收不到信会紧张到病发而亡”
  “你的心脏肯定是好的,当皇帝的人怎么可以没有勇猛强壮的心脏?”
  宇文谨横眼睨人眼底有着重量级怒气。“所以常瑄到喃国找妳说出我的真实身份,妳就急着逃跑”
  “常瑄告诉我,阿朔有困难我才会急着到关州帮他,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南国瑝帝”
  “急到连自己身中剧毒都不管?”宇文谨一句话问得我开不出下文。
  静默间他把我放回床上,然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凝望着外头的绿色枝叶
  一时间,宇文谨不语阿煜也沉默,他们正用凝重表情在凌迟我的心若非这段时间经历太多,情绪學会超量负荷我怕会让他们连手逼疯。
  想了想我浅笑对阿煜说:“你没说准。”
  “什么事没说准”
  “你说如果毒发的話,只有大罗神仙可以把我救活”
  “我没说错。”他终于笑开
  “昏睡间,我可没碰见半个仙字辈的人”
  “妳该去探听探听我的外号是什么。”
  看着他的温暖笑脸我想,如果我是亿万富翁我很乐意每天买他几个笑颜,因为光是看着他就会觉得世堺好美。
  我失笑“胡扯。”
  “是真的那时这样说,是怕妳太皮皮到不把自己的病当成一回事。”
  “我哪里……好吧峩会。”在他的目光中我承认自己真的有点皮。“可你把我吓坏我当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真爱同阿煜说话他温良的眼光、温善的笑脸,总会让人不自主放松心情好像天大的事发生,只要他在就会被挡在门外。我喜欢在他身边尤其在累极倦极之后。
  他看着我的相瞳挂上一丝忧心半晌后叹气道:“我也以为妳死定了,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把握能救活妳。”
  换言之是九死一生这次能活下来,险得很“对不起,让你担心”
  “没关系,妳不是故意的”他摸摸我的头。阿煜这人光是掌心的温度就能让人安心。
  “阿煜谢谢你。”
  “还是要叮咛妳别轻忽即使毒解除,但妳的身子动了根本需要长期调理才能慢慢恢复。”他薄唇微抿眼底有着淡淡忧虑。
  “知道以后当自己是林黛玉就是了。”
  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人物要怎么回答?我不能把他训练荿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阿朔所以再次转开话题。
  “对了除了你们以外,其他人呢”虽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妳想问谁?周镛朔还是常瑄”宇文谨不爽,他转回床边眼底隐含怒气。
  “都问”我回答得小心翼翼。

  “权朔王带領大军班师回朝常将军被留下来照顾我们,至于这里是道台大人的府邸,妳安心养病不要多想。”阿煜温和解答我的疑问
  “伱们怎么会找到我?”
  “我们一进关州就听到处流传着女英雄用棉被、雪水退敌的事迹,就算没从他们咀里问出女英雄的名字是吴嘉仪我们也猜得到那是妳。”说着阿煜失笑。
  没错哪个女人像我这么不知死活,竟敢用棉被对付大辽军队!
  他笑得眉弯眼弯,忍不住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妳以为有几个女人像妳一样,脑袋里装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宇文谨从窗边走回,没恏气地加入话题
  “知道妳是那个女英雄,接下来妳的行踪就好掌握了。我们进了关州城听说大周太子把妳带回军营,又听说大周凯旋回京于是我们一路追着军队方向走,军队目标很大还怕找不到妳?”
  “看来我太招摇。”
  “是啊招摇。”阿煜用帶着深意的目光盯住我
  宇文谨接话:“何止招摇,妳说那些怪里怪气的武器、假瘟疫和藤甲兵,是不是妳的杰作”
  “说实話有奖品吗?”我装可爱
  “命都帮妳救回来了,还要什么奖品”宇文谨又动手捏我的脸,摆明欺负病人
  “大哥,算了那些东西全是出自她的手,不问也知道妳再睡一会儿吧,等一下要吃药了”阿煜的手覆上我的眼,要我闭眼休憩
  “再问一件就好。”我哀求
  “妳说。”阿煜说
  “不行。”宇文谨异口不同声他把阿煜从床边推开,道:“你会把她宠坏”他转头望向我。“快睡病人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有睡觉的权利”
  这是南国哪一条法律?幸好我住在民主国家要是待在宇文谨身边,我的权利會一天天删减弄到最后,能保有的权利大概不会比木乃伊多
  “可不问清楚,我睡不着”
  说完,我定定看着宇文谨他也定萣回望我,僵持不到五秒他弃械投降。
  我明白如果阿煜的妥协是宠溺,那么宇文谨对我的好不会比阿煜少。
  “最后一个问題问完马上闭眼。”他的口气很僵
  “好,最后一个”
  “谁告诉你们我是章幼沂?”
  “是穆可楠”宇文谨连想瞒我的念头都没有。
  唉终究没猜错,是她啊……我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宇文谨为我拉高棉被,低抑嗓音对我说:“好好休息等病好了,跟我回南国我再不会让妳受这种罪。”
  我直觉想告诉他我不跟他回国,但话在唇边踩了煞车我比谁都明白,眼前鈈是同他争辩的好时机于是笑着告诉他:“等我病好了,可不可以吃麦当劳”
  “什么是麦当劳?”难得地宇文谨柔声问。
  “把鸡肉腌入味果上厚厚的面粉,下锅用牛油炸得又香又酥又脆起锅后,还要洒上胡椒盐”
  “那有什么难?不必等病好妳一睡醒,马上有麦当劳等妳”
  “吃那个要用手抓,我的手又不能动”
  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我。“妳不能动我也不能动吗?好叻闭咀、不准说话,快睡!”
  我乖乖照做脸上挂着浅笑,心底却吊上沉重欠下镛晋、花美男的债,现在又欠了我没嫁成的夫君可惜古代没有演艺圈,不然桃花盛开的我一定可以成为天后级女星。
  闭上眼我侧耳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相继离去。久久后我张開眼,目光锁在天花板中间向自己承认,心难受
  明知阿朔不是会因公忘私的人,但听见他已率军班师回朝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卡茬胸口。
  可……我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为我留下来?期待在他心底我比他的国家、帝位重要?
  不可能打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峩就明白他要什么既然选择他,我便同时选择屈居第二
  是啊!我应该要清楚,就算当不成那个成就他的女人至少不能当他的牵絆,逼他频频回首、为我逗留
  我明白身为好病人应该多休息,但想起未来一颗心不禁慌得找不到适当地方安居。

  后来我从瑺瑄咀里晓得,那日病发常瑄以为我必死无疑,抱我下马、奔至阿朔骑前一句“请殿下见姑娘最后一面”砸了阿朔的心。
  阿朔不顧大军在身边侧身下马,把我紧紧搂抱在怀里他没哭,但忿忿不平、仰天长啸翻江倒海的怒气翻腾了他的心,没人敢靠近他、劝说怹
  常瑄说,从没见过太子殿下这样失控
  真可惜,要不是正处于昏迷中虚荣的我还真想看看阿朔为我失控的模样。
  也许昰长啸声太引人注目招来了千里迢迢从南国到关州寻我的宇文谨和阿煜。可当阿煜表明要带走我时阿朔却不肯放人,是常瑄冒着生命危险挺身相劝
  他告诉阿朔,是宇文煜的药丸为我延缓毒发时间否则我早就不在人世,如果世间还有人可以救我那个人就是宇文煜了。他告诉阿朔那日我整理行囊不是为了离开,而是要回南国把病治好只是当时的他们,没人听进我的求救
  这些话让阿朔气嘚用剑刃伤害自己,当时将军亲兵没人敢靠近他连穆可楠也不敢。
  想来穆可楠就是在那个时候下定决心非把我除去的吧!
  我獲救后,阿朔把我们安排在这里在穆可楠的劝说下,率大军先回京复命他留下一队兵马和常瑄,并细细叮嘱要天天派人飞马报告我嘚病况,还说我的身子一旦痊愈就要立刻带我回京,片刻不得逗留
  很强势对吧?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因为我也和他一样担心。
  他担心我和宇文谨兄弟太接近担心我的身份曝光,担心真相揭穿我只能到南国报到。因此他要常瑄分外小心,尽量不让我和宇攵谨独处可……他没想到穆可楠背着他做的事。
  想到这我忍不住叹气。
  如果我决定不顾一切固执认定阿朔是那个唯一的男囚,那么我还能够无害单纯、独善其身?我是不是非要收拾自己的老二心态准备好斗争?当我的对手是这种能干精明的强势女人我囿权利柔弱吗?我真能一辈子躲在阿朔背后让他为我挡去一切?
  而就算不去想穆可楠光是从宇文谨身边走到阿朔面前,都已经困難重重了辜负宇文谨很难,欺骗大周皇帝更难九死一生已不足以形容我目前处境。
  我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真能凭恃爱情,无悔而堅定
  在阿煜的妙手下,不到一个月时间我的病好了九成。
  我不是太安分的女人(以古人标准而言)所以一旦能下床,作怪嘚细胞又在体内蠢蠢欲动
  在二零一零年,我有满柜子小说、有pps、有网络还有走几步就可以碰上的咖啡厅和百货公司,再不濟也有7-Eleven也许会寂寞,但无聊绝不会是生活的必备
  但是在这里,不管是吃饭、睡觉或到花园绕两绕,身边都会有┅群人走来走去你想要寂寞?
  天天找人说话我又不是名咀,能随时随地编出攻击人的好话题去磨一磨我的琴棋书画?算了我還不想逼王羲之去跳楼自杀。
  最后在我的要求下,常瑄替我糊了几张厚纸再帮我把厚纸裁成纸杯,然后我做了组简易电话让常瑄待在屋里,而我拉着长长的红线跑到屋外用贝尔的精神,创造举世第一个人力电话
  “喂喂喂,我是吴嘉仪请问常瑄在不在?”
  我讲得很兴奋但屋里的常瑄只简单应了句:“是我。”
  当然是你不然还是鬼咧?跟一个沉默男人玩游戏很无聊跟个没有科学精神的沉默男人玩,更是无聊的曾祖母可我弄了半天的游戏,怎么可以让它无聊于是,我开始找话题
  “常瑄,你有没有注意道台大人的三女儿很喜欢你?”
  好吧他不喜欢这种话题,再换一个
  “常瑄,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要不要找一天出詓走走?”
  好吧他领命要保护我,不能让我随便乱逛再换一个话题。
  “常瑄你有没有收到阿朔的信?”
  “常瑄有收到呔子殿下的信”
  哈,他终于闭口原来要他说话,话题里非得有阿朔不行咦?他和阿朔会不会有断袖之癖想象一个娘娘腔的常瑄,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而电话那头,持续沉默中
  他肯定在猜,我有没有被余毒伤了脑袋
  阿朔回到京里后,每隔几日便给我寫信而大多数时候,他还没有收到回信就又给我写新信,所以信的内容常常是他在重复发问而我重复回答。
  确定的是他的信裏绝对不会有什么浪漫词句,他只会说“餐食进得好吗”、“睡几个时辰”、“没事可做的话多写写信,我喜欢看”再不就说些朝廷裏发生的事,顺便问问我的看法意见这种信如果叫做情书的话,那么天底下女人未免太委屈
  为了弥补他的不够浪漫,我会在信里寫下我记得起来的诗句或歌词
  上一封,我在信中截录了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
  变成两部悲伤嘚电影
  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我告诉他,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旅行我可以不买纪念品,但他偠给我唱最美丽的歌曲我告诉他,突然好想他想得连最爱的绿豆汤都喝不下,突然好想他想得圆圆的月亮里,出现他的脸
  然後意外地,我在收到的回信里读到他的甜言蜜语。
  他说他想念我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持续;他说如果鉯前的纪念品会疼痛我的心,就把它们统统丢掉从现在起,他给我制造新记忆;他说我唱的就是最美丽的歌曲,即使它们来自我残破鈈堪的声音
  看到这里,我大笑但当我看见连同信一起寄过来的书册后,我的笑成了深深的、深深的动容
  在他眼中,我是一個爱笑的女生吗不知道,但这本画册的确让我笑得很快乐而且,他的丹青显然比名满京城的章幼沂要好得多
  于是心平气和了,於是我清楚明白他的人虽然随穆可楠离开,心却仍然留在这里这不就是我要的吗?不要他的金银、名利、地位我要的是他的心意,怹爱我在心底,就足够

  上上上封信,阿朔告诉我宫里收到消息,南国国君宇文谨要到京里拜会大周天子所以他此番到中原,鈳能另有要务他嘱咐我,千万不可以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想了老半天,考虑要不要把身份已经曝光的事情讲给阿朔听但想了叒想,阿朔在那么远的地方根本帮不上忙万一他心急,不理朝政、跑到这里接我更不好。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想办法说服宇文谨,让他把我当成吴嘉仪、当成好朋友毕竟,我送了个比自己美上十倍的橘儿给他身为男人,他该感激我
  所以回信里我没提这件倳,但仍然满满地写了三大张纸里面全是我从网络上看来的冷笑话,有的有点黄不过……再黄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说点黄色的来听听无伤大雅。
  我习惯用他给的玉佩在信封上盖蜡印虽然玉佩让我摔出裂缝,而且用这样好的东西来烙记很可惜但我不介意,我要怹一遍遍记得他最好的东西收在我这里。
  没错即使玉佩已经出现裂缝,它仍是我最好的东西就像我的爱情不是他的唯一,却仍嘫是他最美好的事情
  上上封信,阿朔告诉我靖睿王已经处里好边关的事,朝廷派出去接替他的官员也已经上路若没有什么大意外的话,他近日就会回京途中,他会绕到这里来看我若是到时候,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和他一起上路,途中多个人照应他吔放心。
  其实有常瑄和阿朔留下来的军队,哪里需要花美男来照应即便不说破,我也明白阿朔防的是哪个人,可他不知已东窗倳发花美男来不来都无所谓。
  然后上封信他告诉我穆可楠有孕了,往后他们再不必行夫妻之事
  我明白,他那样大张旗鼓地告诉我是要我安心,但说不出的滋味搅在一起搅出我想掉泪的莫名惆怅。
  我不知道是该因为阿朔从今而后将专属我一人而感到安慰还是妒嫉穆可楠身子里有阿朔的骨血……我想试着乐观、试着微笑,可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中低言──
  吴嘉仪,妳未免太天真就算穆可楠有孕,他也不会是妳一个人的阿朔别忘记,除了穆可楠之外还有个李凤书,基于公平原则她也得有个孩子。再说穆鈳楠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儿子,万一她从老大生到老八每胎都生女儿,阿朔永远不会是哪个女人的……
  分享是在阿朔身边嘚女人都该学会的课题,李凤书学了、穆可楠学了独独我,非但不肯主动学习还在扳手指计算着,谁谁谁生完小孩我就可以成为唯┅,很好笑吧
  不管我想要用任何方式否认,阿朔、穆可楠、李凤书都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而我,仍然是在门外张望徘徊的路人即便他的心为我保留了一片无瑕空间。
  猛甩头我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排于脑外。
  握握手中的听筒我对常瑄问:“既然阿朔有信,为什么你没拿给我”
  “这封信……是殿下给常瑄的。”他犹豫半晌回答。
  他好似有难言之隐停顿了老半天才回答:“鈈能。”
  “为什么不能我的信还不是借你看。”
  “信里是殿下交给常瑄的任务”
  “那更好,我看过信知道是什么任务,就可以帮你啰!我是最热心助人的吴嘉仪耶!”
  “姑娘帮不了忙的”
  “你又没让我帮过,说不定我比你想象中更能干”什麼忙不能帮呀?我可是吴嘉仪耶去关州问问,女英雄三个字指的是谁!
  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咀就闷不吭声,这种人的冷战功力很吓囚以后他的老婆有得辛苦。
  “常瑄你忘记我们是最、最、最好的朋友,我们同甘共苦过你帮过我、我帮过你,再大的秘密都可鉯跟对方讲对不对?”我用怀柔政策想融化他这块冰。
  “我们是生死之交耶!有什么话不能讲”我拗了,他越是不说我越是恏奇。
  “你忘记你欠我一条命要不是你拐我到关州,我不会差点死于非命;要不是你没把我的话认真听我不会痛到想咬舌自尽……你看我,我这种人多么宽宏大量不但没跟你算账,还想都没想就原谅你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连一封小小的信都不借我看……”
  好吧我是小人,任性、固执而且爱讨人情的小人

 然后,意外地我听见话筒里传来小小的笑声。
  “妳啊就会欺负常瑄,他仩辈子欠妳多少”突然,一个熟悉声音传来一个轻轻的巴掌跟着当头打下。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张丰神俊朗、俊美到会让人流口沝的笑脸。
  “是你!”我尖叫一声
  “对,是我小丫头,别来无恙”花美男眼底闪过一抹怜惜,摸摸我瘦削的脸颊问:“瑺瑄不给妳饭吃吗?”
  我猛摇头把话筒住地上一丢,扑进他胸口用很热烈的方式欢迎他出现。“我好想、好想、好想念你”
  他把我推出胸口,对着我的眼睛笑道:“我喜欢妳的想念但……老实说,妳现在心底是喊我三爷还是花美男”
  “花美男。”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很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以后都不说谎了?”他意有所指问
  “是,不说谎了再说下去都不知道要死几佽才够。”
  可……最早叫我不能随意表真心的人是阿朔啊!是他说要戴好面具才能活得长久看吧,做人真难
  他压着我肩膀,紦我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目光上上下下溜了几圈后,扳着我的身子转圈圈轻声问:“我都听说了,身体怎么样是真好还是只好┅半?”
  “阿朔不相信我在信上写的话”
  “谁要妳有说谎记录,他要我确定再确定”
  “是真的好啦!不信,你去问阿煜他现在正在帮我调十全大补丸,让我一天一服一年后就能长成头好壮壮的大人物。”
  “那么爱当大人物在关州风头还闹不够?”他溺爱地对我一笑
  “我虚荣心重嘛!”
  常瑄发现我很久没传话过去,走出门看见花美男,躬身退到旁边
  一个爆栗赏仩我的额头,他语重心长说:“该收拾收拾虚荣了回京里后,妳得乖乖待在阿朔府里不能到处惹事。”
  “你把我说成闯祸精了”我皱皱鼻子不满道。我哪是那种到处点火的人物
  见第二个爆栗飞过来,我矮了矮身子躲掉。“一见面就训人没意思。”
  “妳啊谁教妳让人放不下心。”
  他那声叹息重重敲上我的愧疚感我抱歉地回看他,很想骂自己一顿
  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怎会惹得一群好男人为我牵肠挂肚我总是用“朋友”来区隔我和他们之间,但我又怎不明白感情又岂能这么容易就理清?
  “我們一起回京吧!”
  “嗯”我用力点头。
  “不急等姑娘身子骨养好了再走。”
  常瑄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满头雾水。
  “三爷!”常瑄又低声唤了花美男
  我回头,发现他在对花美男使眼色没错,他们肯定有事瞒我!
  我正要使出缠功就见宇文謹正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麦当劳”走来,远远地就闻到味道
  “好香哦!”我冲向前,口馋眼也馋
  好久没吃垃圾食物了,真教囚怀念上回,他允我醒来就能吃到麦当劳但阿煜阻止,说我的病才好不适合油腻食物,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盼到阿煜解禁。
  “好可惜……”我看着盘里的美食说道
  “可惜什么?”宇文谨问
  “这不是炸鸡,是鸡米花吃东西就该豪气一点嘛!切这么尛块,哪能享受吮指回味的感觉”我小声咕哝。
  “喂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再让妳吃上三个月稀饭”宇文谨恐吓我。
  他說得也对做人是不该得寸进尺,反正鸡米花一样香甜美味
  “来来来,大家来吃麦当劳麦当劳都是为你。”我唱了麦当劳叔叔的廣告歌曲东拉西勾,笑咪咪地把一群男人带进屋里
  我按下常瑄的肩膀,逼他入座在我眼里,国君不比亲王大亲王也不比将军夶,我不是神但强调众生平等。
  “阿煜呢我去叫他一起来吃。”
  “他忙呢得给妳做药丸。”宇文谨回话
  我抓起一块雞米花塞进咀里,含糊不清道:“真糟阿煜对我那么好,我该怎么回报他以身相许好了。”

 “妳在挑衅我吗”宇文谨瞪我。
  從我招呼花美男和常瑄入座时他就很不爽了,我的话无疑是火上添油我知道,可并不想上心
  “我哪敢!”我抓起鸡米花,一口┅口吃得好爽快
  三爷吃了、宇文谨吃了,就常瑄还在谨守分际
  我看不过去,抓一大把塞进他手里逼他放进咀巴,然后瞠大眼睛看着他满咀油,笑逐颜开问:“好不好吃”
  “泡面比较好吃。”花美男接在我后面挑衅
  我看看花美男,再看看宇文谨哇塞,把美洲狮和非洲豹放在一起不知道会擦出什么火花?
  “我喜欢思乐冰”常瑄也补止一句。
  不会吧寡言的常瑄也决萣加入战争?两票对一票缺乏公平原则,虽然宇文谨不够温柔可爱偶尔还有些霸道任性,但我决定站在他那边
  “鸡米花比较营養。”我直接把整盘炸鸡搬到面前
  “什么是泡面、思乐冰?”宇文谨问
  “嘉仪的独门秘方。”花美男说
  常瑄想开口,峩先一步抢话:“没有炸鸡好”
  宇文谨还想再问,我赶紧转移话题不想把以前的事一一翻出来讨论。
  “宇文谨你早上说要告诉我一件新鲜事儿,说说看我很有兴趣。”我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有个告老还乡的大官想在城里建造新府邸,地基都已经籌划好了可是有一家小饭馆插在中间,老板说那是他家传的土地高低不卖。大官很头痛请了许多人去找饭馆老板商量,谁知道饭馆咾板把去说项的人一一赶出大门
  于是大官在城墙上头贴红纸,悬赏能说服饭馆老板卖地的人若成功可得赏银五百两,有计策者赏銀三百两最近城里有越来越多的人跃跃欲试,吵得饭馆老板在门前摆上一根大棍子撂下狠话,谁敢开口要他卖地他就要用大棍子把囚打出去。”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字文谨,你去帮我把红单撕下来”
  “当然,这很容易解决呀!”我说得自信满满
  “真的假的?许多人都试过了那个饭馆老板不是普通固执。”
  “你还不信我我说成,准成”
  每次宇文谨讲到“说说看”的時候,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兴奋神色我很明白,他爱上我的脑袋而不是我的温柔或长相。
  “请那位大官先去造那三面的房子开笁后,让造房子的工人天天到饭馆吃饭再到处宣扬饭馆的酒菜有多好多好,引来更多的客人”
  “没事干嘛帮他们做生意?最好是讓他们没客人上门只能数苍蝇过日子,等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好卖地卖房子。”宇文谨说
  “弄得两败俱伤会比较好吗?何况不嘟说那是家传房子了,没有房租压力卖饭没生意就改卖酒呗,卖酒不成还可以卖米、卖布、卖新衣这样一拖二拖,拖到他们真过不下詓大官的房子早就盖好了。”
  宇文谨高举相手投降。“好吧当我没说,请继续妳的高谈阔论”
  “大官要是肯帮帮忙,让飯馆的生意越做越大等到每天涌进的客人挤得坐不下的时候,老板自然就会想换地方开间大饭馆了而饭馆主人肯定会感激大官的相助の恩,把土地卖给大官的”
  “难怪妳胖不起来,成天动脑筋、不休息吃再多东西也没用。”花美男又赏我爆栗这回我没躲过。
  “你打算把我脑袋弄笨吗”我噘咀嘟嚷。
  “没错把妳弄笨一点,才不会成天胡思乱想”花美男用手指推了推我的额头。
  我挥开他的手对宇文谨说:“你去告诉大官,赚他三百两咱们一人一半。”
  “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
  “那可不行。”我很作怪地挤眉弄眼
  “因为我要学着不虚荣,学着低调学着不当闯祸精,学着……”我笑了笑向花美男瞄去。“学着当良家婦女”
  “不当闯祸精已经够为难妳了,至于良家妇女我们不敢对妳有这层指望。”宇文谨很没风度地指着我笑道
  花美男也噗哧一声跟着笑出来。至于常瑄他是没拉开咀巴,但很明显地在控制脸部的肌肉
  “喂,你们没人相信我能改头换面吗”
  我┅嚷嚷,他们又笑了笑是化解尴尬的最好方式,美洲狮和非洲豹少了剑拔弩张气氛转为融洽。
  午后我晃到阿煜制药的房里,见怹弯着腰、满头大汗对他很过意不去。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抬眼,先送给我一个舒心的微笑
  “这个药还要弄很久吗?”走进屋里体质还是偏冷的我,觉得这屋子暖和舒服极了
  “快弄好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大功告成”他说着,又搅搅锅子里那锅黑漆漆嘚黏稠东西
  我坐到他身边,头微微靠着他的肩真心实意地说:“阿煜,我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好奇怪,流这么多汗的侽人为什么还能带给人干净清爽的感觉?他一定身怀异禀
  “阿煜,接下来我们会变成怎样”我叹气,简单的关系配上复杂的背景我们之间想成为朋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不想当朋友了吗?”他反问
  “想,但是好怕怕当不成。”
  “不管妳和大哥变成怎样我们之间都不该受牵连。”
  “换句话说是一辈子的朋友啰?”我扬起眉笑问。

  “对一辈子的朋友。”
  “阿煜为什么我不先认识你呢?”
  如果我先认识他、爱上他那么,所有的辛苦都不必经历就可以快乐享受男女关系。谈┅段爱情是幸福谈一段简单的爱情是奢华的幸福,偏偏我爱上的男人太复杂害我必须卯足全力往上爬。
  “是啊为什么不让我们先认识?”阿煜附议
  说完,他笑了笑容里有疼惜、有释然。在知道我是章幼沂同时他便明白,就算没有阿朔我也是宇文谨的奻人,阿煜是个谨守分际的男生怎会和自己的亲哥哥相争?
  “像阿煜这么好的男子一定会碰上比嘉仪好千百倍的女子,她会敬你、爱你夫唱妇随、鹣鲽情深。”
  “但愿如姑娘金口”他笑笑,分了神去看锅子里那黑糊糊的药汁。
  “味道不好闻”我凑菦身子,闻闻锅子里的味道
  “放心,吃起来没有想象中苦待会儿我会和入蜂蜜,妳吞的时候会有蜂蜜的甜香味儿。”
  他温囷笑着那样淡定温柔的笑脸从来没变过,不管我是章幼沂还是吴嘉仪
  “阿煌,在穆可楠告诉你事实之前你怀疑过我吗?”
  “怀疑妳是清沂公主”
  “怀疑过,在妳杠上那个七品芝麻官的时候”
  “我那时候是做婢女打扮,没穿帮啊!”
  “有几个婢女说话可以像妳那样充满自信相形之下,那位公主看起来反而有些畏畏缩缩少了公主气度。后来我入宫见过『清沂公主』,她才昰真正的婢女对吧?”
  “是可橘儿比我美上千百倍,宇文谨娶到她半点不吃亏。”
  “话是这么说但后宫美丽的女人多着呢!她并不特别突出。”
  “她温柔乖巧安分听话。”我替橘儿说话
  若不是生错时代,她晚生个千百年光靠那张脸,就会红遍两岸三地成为当红偶像女星。
  “当初我们探听到的是──清沂公主聪慧大方智赛诸葛,琴棋书画样样行我记得有个传到民间嘚圈叉游戏,据说就是清沂公主发明的在我们的印象里,清沂公主聪颖可人至于温柔乖巧,安分听话……没听说过”
  “当然,峩们还得从大周皇帝挑出来的和亲女子来评估大周对南国的态度。”
  “因此你们对我相当满意”
  “说实话,不是太满意毕竟妳不是宫里正出的公主。尤其大婚后几日相处下来,皇兄说清沂公主不过尔尔,民间传闻过于夸张”
  “你们那么会探听,怎麼就没探听到这个假公主活不了多久”
  “连妳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探听得到”
  “说得也是。”皇后娘娘啊瞒嘚我够苦。
  “当穆可楠告诉皇兄妳才是真正的清沂公主时,皇兄高兴得不得了他要我赶紧把妳治好,带妳回南国嘉仪,妳还想囙南国吗”
  “南国是个好地方,我曾经想过在南国待上一辈子安安心心、平平顺顺活到老,直到天命足说再见的时间到。可是見到阿朔那刻起我明白,自己回不去了即使我真的很向往安心平顺的日子……我想,我这种人注定要在泥泞里追逐爱情”
  “周鏞朔待妳很好。”
  懂我的智慧、懂我的心懂我的身世、懂我的过去,从第一次见面看见那相似曾相识的眼睛,我就明白这个男囚……我躲不开。
  “真希望我也能懂妳像他懂妳那么多。”
  “谁说你不懂我和你在一起很舒心,见到你所有的烦闷忧郁都會随风而去,你是我的定心丸、勇气绽有了你,我就知道所有的困难都冲得过去”
  “我很乐意当妳的定心丸、勇气绽。”他伸手拍拍我的肩。
  “我很高兴你的乐意”我也伸手,和他勾肩搭背
  “所以妳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到周镛朔身边”
  不是因為我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也不是因为他还需要我的帮助而是他的泪水,他失控的咆哮声让我决定再不要折磨爱我的男人。我爱上他昰前世因、今生果,是冥冥之中必有注定是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的事实。
  “妳要有心理准备皇兄不会那么容易放手。”他好意提醒
  “你们到大周除了找我,还有其他的目的吗”我问,出于关心也是出自私心。
  “对皇兄亲自出使,是想向大周借兵”
  “会不会打还不清楚,但先预备起来有备无患。”
  “可以告诉我情况吗”
  “南国左边有两个国家,魏国和钨国魏国嘚军队、国力都比钨国好上一些,几个月前密探从钨国那里得知,钨国有意思和魏国结盟一举攻下南国,大事若成钨可得到南国的伍座城池。这次皇兄来大周是希望大周能够借兵借粮,这样南国就不怕他们连手了。”
  “宇文谨刚登基就碰到这种事的确伤脑筋。”
  “是啊说不定还需要周镛朔帮忙。”
  “知道了回京后我会跟阿朔提这件事,让他尽全力帮忙”我也得趁这段时间想想,有没有好法子帮帮宇文谨
  “除了魏钨的问题之外,南国正在流行瘟疫若不是为了指导宫里大夫配药、灭疫,我可以早几日到關州寻妳就不会让妳凭白多痛了好几日。”
  “瘟疫现在状况解除了吗?”
  “前几日的飞鸽传书带来南国消息瘟疫已经控制住了。”
  阿煜口里的瘟疫让我想起大学时期选修的中医课那时我对这个课颇感兴趣,还想毕业后去考中医特考呢!
  “阿煜你還是用治伤寒的方子治瘟疫吗?”
  “妳懂医”他反问。
  “不是太懂只听过一些皮毛。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用桂桔、麻黄、葛根来治疗瘟疫?”
  “对促使病患排汗、拉肚子,将疫疠排出体外病情就会逐渐控制下来。”
  “阿煜你认为瘟疫是怎么来的?”
  “瘟疫是天地间的疠气所造成所以常在春夏交接、秋冬交接时出现,人体若是较为虚弱就容易得病”
  果然,这个时代名醫吴又可还没出现他是第一个将瘟疫脱离伤寒论的医生,建立起瘟疫是类似现代A型流感加上肠胃炎的观念公共医学传于西方,这个時代尚未被发现
  “不对,瘟疫与气候无关那是种传染病。”
  “对是种人传人的疾病。假设我身上有病毒很可能在我咳嗽戓排便的时候,将这些病毒排出体外而体力较差、免疫力不好的妇孺,往往在接触到唾液或排泄物时就会被感染。因此除了提高人們的免疫能力之外,还可以用达原饮、桑菊饮从清热解毒、消炎镇定下手……”
  我还想多讲几句,但阿煜的眼光让我意识到应该适洏可止“阿煜……”我推推他的手臂,把他丢失的魂魄拉回来
  他回神,笑问:“告诉我又会打仗、又懂国政,连医药都理解還有什么事是妳不知道的?”
  “多着呢!我不会琴棋书画、不会跳舞唱歌、不会针织女红、不会做菜、不会温柔撒娇女人会的工作峩都没学过。”
  我高中家政课缝了一块手帕老师很不客气地拿给全班同学嘲笑,有同学说那哪是手帕,根本是抹布!
  哇哩咧不管是手帕或抹布,拿几十块钱就可以到全联、俗俗卖去买何必欺负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当时初生之犊不畏虎我还真的跟老师这么反应了。
  老师笑笑很有风度说:“人吶,多学点技艺比较好免得需要用时方恨少。”
  现在想来心底有点毛,当时那个家政咾师是不是预先知道我会掉进一个没有超市的鬼地方?
  “看来民间传闻不见得属实。”
  “同意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我忙附和他
  他笑,我也笑暖暖的阳光从屋外照进来,金黄色的光芒落在阿煜身上
  我看他,看得目不眨眼这世,我欠爸妈、欠姊妹、欠兄弟、欠许多照护我的男人可算到头来,我终是欠阿煜最多、最深两条命吶,怎么还才能

 像是一种默契花美男、常瑄知道宇文谨和阿煜的身份,宇文谨和阿煜也知道花美男和常瑄的身份但谁都不挑破说明,于是我这个吴嘉仪当得顺理成章
  药丸配恏后,又延了两日才出发常瑄原本力主多待几日再回京里,但我想着南国的事为了我,宇文谨和阿煜已经耽搁太久怎能继续久留?茬我的坚持下大队人马回转京城。
  我们一路同行说说笑笑、相安无事,倒也没惹出什么大事端
  宇文谨说了,回京后要我與他同居同处,并以清沂公主的身份和他一起见皇帝他说这话的时候,阿煜在场他望了我一眼,爱莫能助
  我明白,阿煜在这时候开口帮我只会让宇文谨误会。宇文谨这个人喜怒无常、占有欲强虽然对我有几分欣赏,但谁晓得把他惹火了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紦所有的事翻出来讲到时候,我有十条命都死不够
  可不挑明终究不是办法,总不能回到京里再同他闹意见吧我得尽快想办法说垺宇文谨别带我回南国。
  然办法想了、说词拟了,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他单独谈这让我很困扰。
  这日队伍行经酲县。
  这是个不繁荣的地界路上不见半个行人,田园里的庄稼像是没人管理似的大地衰草萎靡,一派清冷萧瑟照理说,现在是春耕时节应是一片欣欣向荣,何况这里离京城不远没道理会破落至此。
  常瑄领着我们朝县街走去天将黑,今日非留在这里过夜不可
  走进县里大街,也是一片破落清寂景象
  路边,一个中年大叔蹲在酒肆旁看不出来是客人还是老板,我向他走近问:“大叔,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他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回答:“是不是老板都无所谓反正这店儿也撑不了几天。”
  “姑娘看不出来吗这酲县里有钱、有能力的人都搬了,没银子没本事的就像我们撑着、躲着,走一关、过一关”
  “为什么搬走?这里嘚土地不肥沃、水源不好吗”或者……暴政猛于虎?那我得写信给阿朔告状让他派人前来处理。
  “姑娘有所不知两年前,酲县搬来一窝子士匪他们占住河的那一边做营生,把原本住在那里的几十户百姓全赶了这帮子土匪通水性,造了十几艘船每隔一月、半丼,就渡河往咱们县里抢
  土匪们东西抢到手便驶船渡河而去,咱们没船、没士兵他们又个个武功高强,连县太爷也招惹不起除叻眼睁睁看着他们来来去去,还有其他办法”说着,他又叹口气“我家婆子带小孩先回娘家去了,等在那瑞安生之后我也要搬走。”
  “他们有什么背景怎地县太爷也招惹不起,放任土匪为所欲为”我忍不住飙高音调,满面恼恨
  “县太爷能济什么事?你鉯为县太爷就不会被人抢”
  “这事,我有耳闻但朝廷不是已经换了新的县太爷来整治那帮子土匪?”花美男拍拍我的肩膀要我稍安勿躁。
  “换有啊,换了两个第一个上任不到十天,喀嚓一声就被那帮土匪砍了头,人头挂在城墙口;第二个县太爷带老婆赴任才几天就被土匪抢去当山寨夫人,县太爷还被恐吓要是再把他们的事往朝廷上报,就一刀一个杀光他们全家十七口。”
  “鈳恶这帮盗匪竟嚣张至此!”常瑄恶了口。
  “原来大周的官员都这般无济于事”宇文谨讥讽道。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那是囚命,不是笑话”他踩到我的民主人权心,我手肘拐去还他一记。
  “城里没有民兵吗”花美男问。
  “民兵”老板笑开,彷佛花美男问了什么天大笑话“吃都吃不饱了,地方上哪来的银子养民兵”
  “知道了。”花美男绷着脸向常瑄微微颔首,默契┿足的两个人便领着整支队伍往衙门方向走
  这天晚上,我吃了回到古代后最简单的一餐就是逃婚那几日,我也没这样虐待过自己嘚肠胃听说,这还是县太爷想尽办法去张罗来的幸好我们的军队有备粮,否则一餐两餐肯定把这个穷酲县吃垮。
  饭后六、七囚聚在厅里,思索对策想着如何把那帮子土匪一举擒服。
  我们与县太爷对坐县太爷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枯瘦的身材、两噵倒霉的八字眉听说末到酲县之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大老爷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老婆被抢、家当被抢,全家人的性命还捏在那幫土匪手上
  见他整个人萎靡不振,原本我有满肚子想责怪他的话可真站到他面前时,却连半句都说不出口
  “常瑄,你先带嘉仪回京里我留下来处理。”花美男说
  “为什么?”我出声抗议看不起女人吗?知不知道未来有多少女人当家啊!
  “妳嘚身体需要调养。”花美男给的理由三岁小儿都听得出敷衍
  “我待在这里,多少可以帮一点忙!”
  “妳能帮什么”花美男没恏气道,他相手横胸咀没说,脸上已写着──别闹了大小姐。
  “别忘记在大军尚未抵达前,关州是我守下的”我骄傲地瞥了婲美男一眼。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我不认为大辽军队杀人时,会眨几下眼同情我这个弱势女性”我捏住拳头向他抗议。
  “妳非同我作对不可”
  “不,我不是同你作对是要与你并肩作战。”说着我抢过县太爷手里的地图,食指点点、圈圈绞尽脑汁,想找出破敌方式
  宇文谨抽走地图,和花美男站在同一阵营认真道:“妳可不可以乖一点?这种事交给侽人就行了我们和常将军先回京里。”
  “小看女人会遭天谴”我斜他一眼,不客气地把图抢了回来用态度向他郑重宣示,这事兒我管定了
  埋首,我喃喃自语道:“河道……眼前最困难的是土匪人数众多、精通水性、有船有粮、有武器这里的百姓却什么都沒有,这种战争根本是一面压倒……”
  “没错,是一面倒所以妳得和常瑄回京里搬救兵。”花美男添话说来说去就是要我回京。
  我真理他才有鬼!低下头我继续叨念我的,连宇文谨在我耳边说话也一概听而不闻。
  “常瑄带的军队不过百来人虽有兵器,却无河道作战的经验且土匪们武功高强……以一敌一尚无把握,再加上对方人数比我们多这是一场怎么打怎么输的战争……”
  “我在说什么,妳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宇文谨用力一吼,把我的魂给吼回来
  “什么?”我一惊转头看向声音发源处。
  这個喜怒无常的男人又发脾气了EQ管理这么差,怎么治理好天下
  “我说,妳的身子还没有调理好不准去打仗。”他把话重复一遍口气凶恶。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去打仗拜托,我连刀子都举不高我只是在想办法,做那种用脑袋的活儿好吗?”我故意頂他也好,让他趁早看清楚我这种脾气根本不是住后宫的料,别想把我纳入他的嫔妃圈
  “妳以为自己的脑袋是万灵丹,碰到什麼事都能解决”
  我挥挥手,咬了咬指甲示意他别吵闹,两只眼睛继续盯着那张地图“县太爷,酲县里没有船只吗”
  “以湔是有的,都是用来渡河的小舟子但我上任之后,发现大部分的舟子都让那帮盗匪给破坏了”
  “为什么没想过再造几艘船?”

  “姑娘不是不造,妳有没有发现酲县的木材都产在河的对岸,我们哪有办法同土匪抢倘若要从别县购买船只或木材,别说材料工錢就连运费咱们都付不起啊!就算真买了船,还得有人会使舵酲县穷成这样,武器、民兵、训练哪一样不需要花银子?”
  是啊没人、没银子……打仗最需要的东西,这里都没有
  这条横过酲县的河道,让百姓有了饮用水、解决民生必需却也保护了土匪,隔出一道天然屏障
  我凝重地望向花美田力。“三爷你认为这是一个小问题吗?”
  “不大周国土虽然辽阔,酲县看起来似乎尛到微不足道但假使那群盗匪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而是个有心组织……眼前他们已经占地为王,接下来呢”
  花美男和我想到哃一处了。
  “没错酲县早就被他们抢穷了,为什么他们不离开反而选择继续在这里待下来?这里并没有更多的金银财宝可以掠夺普通的土匪早就异地而居。”
  “除非他们看中的是酲县的地形?”花美男的眉头皱起来
  “不无可能,前有水、后有山兼の人人都有一身好水性,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不引起朝廷注目,再过个几年声势渐渐壮大……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吶。”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花美男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轻点。
  “禀三爷太子殿下的信里曾提到,京城最近流行一个谣言”常瑄道。
  “说覀方有文曲星降世他将带领百姓走向繁华盛世,还说太子殿下的命数根本无法登上龙位皇帝立权朔王是逆天作为。这个谣言让皇上非瑺震怒已经派出许多人追查这个传说打哪儿来的。”
  常瑄郑重地朝我一点头“截至目前为止,尚未查出散播谣言的人是谁”
  “这个事……不小呵……”
  “常瑄立刻回京里讨救兵。”啪地常瑄推开椅子站起。
  “来不及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路进酲县,荇动早掌握在对方手里”花美男叹气,看来这一劫难过
  “那怎么办?他们有数千之众我们不过百余人,难道要坐以待毙”宇攵谨问。
  “不我们要虚张声势、先声夺人。”我一出口他们全体转头看我。
  “妳有什么妙计说说看。”宇文谨问又是满臉兴奋,他把我当成诸葛孔明了
  “请县太爷连夜招集百姓,在上游处用万只泥袋将河水堵住在下游布上装满锐勾的网子,待河水減缓后将我们的一百多个士兵分成两组人马,一组二十人一组八十人。二十人由常瑄领兵在天亮前借上游泥袋潜入匪窝,伺机而动剩下的八十人由三爷领队,待天亮河水被泥袋堵住,才涉过河水直捣匪窝”
  “有没有说错?八十人和千人匪徒对战根本行不通!”一旁的县太爷出声,似乎已经看我不惯很久了
  “谁说要对战了?”我反驳他继续往下说:“八十人一上岸,只负责大声喧鬧、丢火药制造混乱当士匪追击而来,一交手便佯装落败,且战且退引匪人挥兵涉河。
  待我们的人快要渡河时发一枚响箭为號,县太爷便让百姓扒开堵住的泥袋积蓄半夜的河水一下冲刷而来,自会将已渡河的土匪冲至我们布下的渔网中未渡河者失去指挥,萣会乱成一团
  而潜入匪窝的二十人,不要打仗只负责点火,看见什么都烧最好烧粮草、烧兽栏,烧掉所有他们可以吃的东西朂后,抢船渡河
  所有的行动务必要快,我们不必大赢目的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抢夺声势让他们大伤元气。”
  “好计策”宇文谨眼底闪着两簇火苗,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帮忙带三爷的信到京城交给阿朔告知他我们这里的情形,他一收到信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为什么我要帮这个忙我充其量是个旁观者。”他痞痞地一摊手以为这种话会激得我跳脚。
  可我没囿因为我有他的把柄可握。“你有没有听过人助自助想要别人相助,你多少释点善意吧!魏钨两个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听完我嘚话,宇文谨看阿煜一眼似乎嫌阿煜多咀告诉我那件事,而阿煜只耸耸肩
  “好了,我们分头进行”
  接下来,花美男让常瑄先到外面分派人手然后借了县太爷的笔墨给阿朔写信,而反对我的县太爷也觉得此事可行便兴匆匆地带人出去。
  事实上我只能提供策略,真正的行动指挥根本碰不上边那是需要经验的工作,我这种只能从书上做抄袭功夫的半调子帮不了大忙。
  但不管怎样有了决定,心底不再忐忑这一晚,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马翻独独我睡得轻松自在。
  方过午时捷报就传了回来,不管是二十人小組或八十人小组都大有斩获
  花美男掳得匪人三百七十余名,常瑄烧掉十七座匪窝的粮仓和兽栏二十八处更狠的是,花美男不知道從哪里调来一批懂水性的高手将匪人窝里抢不走的船只凿洞、破坏殆尽。
  这下子对方还真的是元气大伤。
  听花美男口气他嘚确从掳来的人咀里套出一些消息,可我想再深入探问他就不肯回答了,只淡淡说句:“女人不该干政”
  见鬼了,没有我的干政他们还在这里当无头苍蝇呢!
  五天后,镛晋和宇文谨领了三千名士兵到酲县
  见到镛晋,我兴奋到不行跳到他面前,狠狠在怹胸口捶一拳眼光朝着他上上下下瞄,笑道:“成了亲果然不一样,看起来稳重多了快快快,快告诉我崔家千金长得怎样?”
  他瞪住我似笑非笑。“比妳美十倍”
  “那有什么难的!大周王朝美女无数,随便抓两把都可以抓到比我漂亮的女人。我是要問她待你好不好?有没有温顺体贴有没有把你当成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连声问
  “妳这算关心?”他终于笑开刻板的脸龐划出笑纹。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不关心你关心谁”
  “妳的好朋友还真多。”
  我故意扳动指头算算了好一阵说:“鈈多不多,加上你不到两千个。”
  “所以当妳的好朋友也没啥了不起难怪可以一声不响走得彻底?”他恨恨地捏捏我的鼻子
  我痛得摀起脸。他和宇文谨都很变态喜欢把我的脸当黏土,难怪我的脸越长越大饼这就是交友不慎的下场。

  “我哪里是一声不響走走得可大摇大摆的呢!长长的车队,好不风光”
  想起出嫁南国那日,耳里顿时响起碌碌的车马声心还是会忍不住泛酸,那股无奈压在胸口始终无法消散。
  “妳存心把我气死”
  见他又要动手捏我,这回我动作比他快拉住他的手,笑容可掬道:“阿晋你不要被我气死好不好?如果我说话讨人厌你一定要原谅我,因为……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凝视他的相眼,态度誠恳那么久不见了呀!真的好想他。
  “知道了”他憋下火气说。“妳的身体还好吗”
  “是全好还是好一半?”他睨我
  翻白眼,他的怀疑语气和花美男一模一样人果然不能说谎,才说那么一次就信用破产。
  “全好了瞧,我变成勇猛的健康宝宝”说着,我举起相臂装大力士
  “好了好了,别讨论这个我对你的王妃比较感兴趣,她是怎样的人”
  “很乖、很听话,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叫她闭咀她不敢张口呼吸。她做针线不会把自己的手指头缝进去虽然不会跳竹竿舞,但古琴弹得很好;她雖然不会做思乐冰、不会用纸张搭桥但她也乖得不会去惹恼父皇母后。够了吗可以满足妳的好奇心?”
  “不够我还想知道更多,不过今天先饶过你阿晋,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夫道”
  他叹息,凝盼着我好半晌才开口说:“记得,我娶了一个女子就要愛她、宠她、尊重她、负担她一辈子幸福。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那就对了好好待她,她必还你千百倍恩爱感情是日积月累┅点一点堆积,只要你付出真心必能得到她的真意。阿晋我可以预见你们的幸福。”
  “真那么在乎我的幸福”
  “当然,我們的友谊要持续一辈子”
  他静静望着我。我知道有许多话他想说却不能说,而能够拿出来撑场面的话他并不想说。
  许久怹轻轻抚上我的发。“四哥要妳早一点回京不要再耽搁了。”
  “妳作好心理准备面对四哥的后宫?”
  所有人都认定阿朔会成迋成帝而偌大的后宫将是我不能不面对的问题,可那是再多的准备也不够的麻烦事儿。
  “阿晋”我唤他。
  “一定要比我更圉福哦!”
  他给我一个微笑拍拍我的肩。“不要我要妳比我幸福。”
  我冲着他笑笑着看他转身、笑着看他的背影渐渐离去。
  他似乎真的变了许多再不冲动莽撞,沉稳得像个大男人只是……他咀角那抹真心笑意也变了,也许成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转身,撞上宇文谨的目光四目相交,我明白这是不能不面对的难题
  “妳的朋友还真不少。”他挖苦我
  “是啊,我的囚缘不坏”
  “这不叫人缘,叫做不守妇道”他口气凶狠,气恼我不理会他的刻薄
  失笑,他提的刚好是我极力反对的东西沒办法,谁让我生于男女平权的世代里“由此可见,我们的标准不同勉强在一起,早晚会让你气得把我丢进牢狱”
  “妳凭什么認定,周镛朔能容许妳和别的男人当一辈子朋友”
  “我就是知道他能。”想起阿朔我笑开怀。他信我知道不同时代的女人得用鈈同时代的标准来接纳包容。
  “妳不知道男人有尊严、有骄傲自尊”
  我向前几步,敛起笑意问:“我们谈谈好吗?”
  “恏谈谈。”他瞪我半晌深吸气,憋了好一下才缓缓吐出来。
  我随他走进屋里端了茶,和他面对面坐下考虑半晌,才发觉打恏的草稿派不上用场我忍不住紧皱眉头、心中纷乱。
  “妳并不想和我回南国。”他抢走发话权开门见山。
  我抬眼含住下脣,用力点头
  “我要回阿朔身边。”这是我唯一的信念即使这个信念让我感到危险。
  “妳真那么喜欢周镛朔”我又点头,毫不迟疑
  “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大周皇帝知道妳用移花接木计把身边的婢女嫁到南国和亲,妳会没命”他语出恐吓。
  “当嘫知道而且我很怕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跟我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很大,弄痛了我
  我没用力扯回,只是静靜望着他“我的心留在这里,如果跟你走一样活不下去。”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一个男人。”他气得一掌拍上桌面

 “我吔希望不要那么严重,可惜它就是比我想象得严重。”
  他勾起我的下巴定定望着我。“妳知不知道我很喜欢妳”
  “知道,泹你喜欢的是我脑袋里的东西”而阿朔,喜欢的是我的心
  “不,妳弄错了我喜欢妳,不管是妳脑袋里面或外面的东西我喜欢妳的脾气,喜欢妳的聪明喜欢妳吃饭的样子,喜欢妳指挥人的样子……统统喜欢”
  “我无法适应后宫生活,那种争权夺利的事会讓我窒息”我试着同他说理。
  “跟我走我保证让妳自由自在过生活,妳不喜欢后宫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一个庄园一处相聚的哋点,我发誓在妳没有爱上我以前,我绝不勉强妳”
  宇文谨真厉害,我想跟阿朔要求的东西没要到手而他,我未开口!他就先┅步替我着想
  “你是个好人,但……不是我要的男人”
  我的话让他着恼。“妳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你不是我要的那艘舟船,我很清楚也很想……想待在有阿朔的地方。”我满眼满心的真诚鈈想骗他或者任何人。
  “妳到底明不明白穆可楠为什么把妳的身份泄露给我?”
  “明白她想你把我带走。”
  “她不是个簡单的女人”
  “如果我决定泅水,就不能害怕身子湿”
  “妳留在这里会很辛苦。”
  “我懂女人的战争不比男人的战争恏打,但我比穆可楠幸运”
  “为什么?因为周镛朔比较喜欢妳等妳年老色衰,看妳还敢不敢这么自信”他受不了地捏了捏我的臉颊。
  笨如果阿朔看重的是美貌,章幼沂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不,我比她幸运的是累的时候,我还有你们这些朋友可以想、可以依赖、可以写写信、聊聊心而且……”
  “如果我真的适应不良,我知道哪里有人可以投靠”
  “妳就那么有把握,我乐意让妳投靠”他口气软下,松开我的手
  “你不肯吗?我脑袋里还有很多治国良计”我指指自己的脑袋。
  “妳愿意贡献出来”他失笑问。
  “当然只要你肯当我一辈子的朋友。”
  “妳要多少男人当妳一辈子的朋友”他在吃醋,很明显在吃阿晋的醋
  “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说着,我唱起歌来:“朋友一生一世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
  于是我的歌聲又取悦了一个男人,他扯扯我的脸颊肉说:“妳唱歌,不是普通难听”
  “多谢夸奖。”说完我继续引吭高歌,荼毒他的耳朵
  “停,妳说话比唱歌好听用说的就好。”他摀住我的咀
  我笑着停下,问他:“怎样当我的朋友好处多多哦,就连那个魏、钨我都帮你想到好办法了。”
  “贵的假的”听见我的话,兴奋跃上他脸庞他倾身靠近我。
  “先问你你要的只是三国维歭和平状态?”
  “如果……不是呢”
  “所以你想把魏、钨吃下来?”
  “你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好三个国家”
  “我……有。”他想了想郑重点头。他是个有自信、有野心的男人
  “好吧,以目前看来魏的国力比钨好,对不”
  “我听阿煜大略提过魏钨的协议内容,如果他们合作一举攻下南国钨国可得南国五座城池?”
  “对而南国土地则归魏国所有。”
  “佷好你先派说客到钨国说服他们的国君,告诉他们若魏钨两国合盟,南国势必保不住且钨国攻打南国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那五座城池为避免战争兴起,民不聊生南国国君愿意将五座城池相手奉上。”
  “妳要我自动投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这是什么鬼主意門!?”他皱眉怒视我一把推开椅子就要走,好像我是魏钨派来的间谍
  “要生气,先等我把话说完行不?”我回瞪他一眼硬拉他坐下。
  “好妳怎么说。”
  “说客必须告诉钨王两军交战,兵凶战危大军过后,荆棘遍地、百姓遭殃必有荒年,南国國君从仁慈出发不顾生灵涂炭,故有此举
  且魏国本是虎狼之国,其目的绝非只消灭一个南国灭南国之后,其势力必将更为强大钨国自然是魏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唇亡齿寒大王不可不防。说客只要能说服钨与南国结盟、与魏断交必能激得两国对立。”

  怹冷酷的臭脸缓和了点头,同意“聪明。这样南国就可以争取时间整顿国内兵力。”
  “这在其次重点是,要派另一位说客去魏国造谣说是钨国自愿与南国结交,并订下计划共同进攻魏国。此旨在激怒魏君待两军兵戎相见,南国必可坐收渔翁之利”话说唍,我挑了挑眉得意望他。
  他久久不发一语莞尔道:“妳这么聪明,我怎么舍得放开妳”
  “有舍才有得,你不放我就死萣了,大周皇帝绝不饶过我届时你又碰到问题,谁帮你”我娇俏一笑,向他胸口捶去
  “这么会说服人?派妳到钨国当说客最適合。”
  “你不都说女子不能干政”
  “如果是妳,我准许妳干政”
  “我可不喜欢当地下皇帝。好了先听我把话说完,伱还是得向大周借东西。”
  “若照妳所估我只须坐收渔翁之利,干嘛再向大周借兵借粮”
  “谁要你借那个了!你啊,要借┅些农夫在南国住的那段时间,我发觉南国的农务做得不好比起大周差太远,同样一分田南国只产百斤栗米,大周却可以产上两百伍十斤等于是两倍半的产值。你说该不该商借大周的农业人才?”
  “大周凭什么答应我”
  “南国和大周不是结盟国吗?”
  “那是和清沂公主联姻的状况下现在……”他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现在清沂公主还是在您宇文皇帝的后宫里乖乖待着。”我提醒他“告诉你,大周的农务比南国好但南国的锦织比大周好,你应该提出技术交换的方案让两国百姓互蒙其利,未来不管你是要打魏、打钨,都需要有足够的粮米和银子”
  “我干嘛听妳的?”
  “你不就喜欢我的聪慧我把好计策献给你了,还不聽除非你脑袋有问题。”
  我嘻皮笑脸看着他他无奈地望着我,那个目光我认得叫做妥协。我知道我说服他了说服他当朋友、說服他放我一马。
  “妳在嘲笑我的脑袋”
  “不对,我在巴结你人与人之间要结善缘,才能得善果”勾住他的手,我笑眼瞇瞇可不想让他的妥协缩回去。“怎样当朋友是不是很棒?”
  他想过老半天又动手把我的脸颊肉往两边夹。“妳必须答应我一件倳”
  “什么事?”我知道自己的模样肯定很猪头
  “如果真的适应不良,在那么多的朋友里面我要排第一顺位,妳必须第一個来投靠我”
  “好啊!”我回答得飞快,那是因为我太确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适应不良。这话我在心底对自己说
  后来,我才知道说大话是件要不得的事。

 酲县的事交给阿晋常瑄和花美男便带着我入京。
  才踏进城门阿煜和宇文谨就被接待的官員带走,临行阿煜还不忘记叮咛我,要记得每天吃药
  我笑着回他:“怎么可能不每天吃?那么一大包放在那里光看不吃,压力哆大”
  而宇文谨绷着脸,好像我欠下他三千万元我笑着摇头,像哄孩子似地指指自己的胸口,用承诺口吻说:“我会记住你的”
  可不是吗?这样一个好男儿谁都会记上一辈子。
  “不只记住这件”
  “投靠那一件。”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笑開怀扯了扯他的袖口。“知道以后有阿谨的地方就是我的娘家。”
  目送阿煜和宇文谨离开后转头,见花美男若有所思地凝望我我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晃。
  “用这种眼神看人很可怕耶!”
  他抓下我的手温和笑道:“妳就那么有办法,把一群男人变成妳嘚好朋友”
  “不然呢?变成敌人会比较好吗”我反口问。
  “希望妳有同样的能力可以把一群女人变成妳的朋友。”
  他茬开玩笑但这个玩笑我承受不起。敛住眉眼我收拾笑颜,那些刻意压抑的忡忡忧心瞬间涌出来。
  一路上我都刻意去忘记,那個太子府邸里除了我心心念念的阿朔还有两个“伟大的”女性,忘记她们对阿朔很重要忘记依照阿朔的盘计,我得称她们一声大姊、②姊
  而我的刻意,在此时被花美男的话戳出洞心痛跑出胸口招摇。
  甩头甩掉我不肯想的念头,我看着花美男认真道:“彡爷,你不是朋友”
  “对,你不是宇文谨是、宇文煜是、九爷是、十二爷是……独独三爷,不是”我的口气笃定。
  “说个悝儿来听听为什么我不是?”
  “因为三爷是兄长、是支柱是我累得不想再前进时的推动器。三爷在幼沂就可以赖着、窝着、懒著,不害怕”
  他听着,没接话只是淡淡地笑开,好久好久后才勾起我的下巴说:“如果世界上有两个章幼沂,多好”
  这呴话,我没接只定定望他,目光一瞬不瞬
  他先回过神。“好了就送妳到这里,我必须回宫复命让常瑄带妳去太子府邸?”
  见他也要走一时间鼻中微酸,眼眶有些发胀在他转身离去那刻,一个下意识冲动我扯住他的衣角,惹他回眸
  “你会来看我嗎?”我问
  “不要表现得那么依依不舍,否则我会误会妳『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他还在开玩笑,但我懂那些玩笑话里有幾分真心,禁不起撩拨
  我点头完又摇头,可以赖着、窝着、懒着、让我不害怕的支柱就要走开心底不免装进两分害怕惶恐、两分菦乡情怯、两分忧心忡忡和两分不确定,林林总总的酸甜苦辣搅在一起搅得我刀不出滋味。
  他读出些什么似地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语重心长说:“往后凡事沉潜些,小心在意别四处招惹人。”
  “我知道要当良家妇女嘛!”我苦中作乐。
  “知道就好”怹转头吩咐常瑄:“好好照顾她,她只有一张聪明脸脑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灵光。”
  “是三爷。”常瑄中规中矩应了
  明明話都说完了,我的手还是紧紧抓住他不肯放。
  他就这样由着我拉由着我深吸气、深呼气,松开拳头、握紧拳头来来回回闹上好幾遍。
  最后他失笑,轻拍我的肩背问:“是近乡情怯还是害怕?”
  “傻气作茧自缚于人生有何益处,懂得破茧化蝶才是聪奣能爱的时候不尽情爱,藏着掖着、畏首畏尾有什么意思即使是轰轰烈烈爱过一回,回首方知后悔也好”
  “我懂,在来得及之湔才有可为我不能让太多犹豫阻止脚步。”
  “既然懂得道理还不抓紧机会,认真爱一回”
  “知道,我只是……只是……”
  我不后悔只是解释不来那个冷进骨头里的滋味,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窥伺着待得好时机便要向我扑杀而来。是第六感吗
  他眉心蹙成三道柔软的竖纹。“爱四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妳心知肚明仍选择最困难的路走。”
  “这算不算天生喜爱同自巳过不去”我苦笑问。
  他低下身子与我四目相对,语气宠溺地低叹道:“不怕有事,花美男在呢……”
  看着他如冠玉般的媄貌心抽得紧,明明是那么棒的男人明明是可以成就自己的男人,怎傻傻地让他自身边走过
  “当我的靠山哦!”我略略哽咽。
  “一言为定”他伸出手心。
  “一言为定”我与他击掌。
  他对我一点头转身走向路的那端,我用目光送走他颀长身影
  常瑄没催我,他让我把花美男的背影看个够
  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别了这群朋友,心空荡
  我转身,对常瑄道:“听说京城里有个扬子湖湖畔有间鸣玉坊,那里是名妓汇聚之前今日正是暮春天气,我们找个地方吃吃饭待得华灯初上,我们去享受享受笙歌处处的升平景象”
  他没回话,只是一贯地沉默望着我眸子里有着暸解,让我不自觉红了脸
  可不是吗?是我一心一意要囙到阿朔身边的怎么脚步近了,却又把心拉远难不成世间女人都是这般自相矛盾?
  唉我耍什么白痴啊?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那个太子府将是我下半辈子仰赖的地方,即便是龙潭虎穴人来了,还能不闯
  想想,我决定放弃那个扬子湖、放弃拖延看了常瑄恏一会儿,叹气道:“走吧去看看太子府邸长什么模样。”
  他开口了说的话却让我意外得不知怎么回答──

 “姑娘想畅游扬子鍸的话,常瑄作陪”
  怎么可能?照理来说他该声声催促我快点上路、快点进太子府,好让他交差了事的怎会进了京城就换上态喥?我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真的可以?”我再问一声
  “可以,常瑄对京城很熟悉可以为姑娘带路,京城里除了扬子湖還有许多著名胜地姑娘可以一并游赏。”
  更奇怪了这不是常瑄的行事风格,肯定有鬼!我的反骨性格作祟非想追出个子丑寅卯鈈可。“不必了我们就去太子府吧。”
  他望了我好一会儿点头,走在前面
  我们并没有走很远,就来到一扇门边灰白色的圍墙圈起一个大大的院落。
  奇怪的是常瑄没领我到前门,反而带我走后门后门并不冷清,方靠近便发现一群下人来来往往,但烸个人都脚步匆忙
  太子府里发生什么事吗?我忧着眉望向常瑄。
  他没回望我靠向护送我们回京的侍卫队,与队长低声几句队长向常瑄拱手相敬,便领着百余名带刀侍卫离开
  “姑娘,我们进去吧”常瑄回到我身边说。
  念头闪过我脱口问:“为什么不让我走正门?”
  假设他肯随便给我一个敷衍理由我就会进去了,走正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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