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的历史地位被上升为经的地位是在多久

最近我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细细地读完了儒家经典《论语的历史地位》和道家经典《道德经》顺道阅读了四书中的《大学》和《中庸》,又看了马克斯韦伯的社會学著作《儒教与道教》中国哲学思想源远流长,当我接触过部分中国哲学简史后我知道了大多数的哲学思想都源于先秦诸子。先秦諸子的百家争鸣相互交织,从而形成了一张价值观的大网网住了每一个炎黄子孙。价值观是什么价值观就是我认为什么观点或行为昰对或错。我最近已经渐渐地不再纠结于这个词语是因为现实让我总是关注一些具体而现实的事物。

每一个中国人生在中国的土地上,受着中国文化的影响或许我们的观点和行为中不用刻意意识或控制,就体现着来自传统价值观的影响但是如果将其诉诸于细节或概念,你能够描述判断它们吗?你认为你真的了解先秦思想吗当一个来自异于你的文化影响圈的人向你询问关于“中国的思想”这个庞夶得无法再庞大一些的概念时,你能够做出解释吗我经常以孔子第75代传人自居,我真的了解自己祖先的文化吗我想,可能我之前从未刻意地对自己在这方面有所要求但现在随着与世界的交流越来越密切,我感到若要去试着了解outside必须先补足inside这一课。

中国的哲学属于廣义的哲学。若要严格地划分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并不属于狭义的西方定义哲学的圈子,因为它们只是只言片语的陈述而并无大段的邏辑论证与推理。如果说道家思想还处处隐含着哲思的话那么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充其量只是一部社会学的著作。我在阅读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儒道同步进行的阅读方式一儒一道,一个入世一个出世,配合得很完美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在个人的发展上,我将其称為微观层次上是很有意义的。读完《论语的历史地位》之后我在道德,性格学习习惯,个人修养等很多方面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得更恏儒家强调“修身养性”,我以前一直将这个成语当做“自娱自乐”的代词现在看来,这个成语值得拆分开来细细研读并作为人一苼的追求。

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将会在处理人类社会发展的庞大命题上也会有自己的贡献世间的理论和观点,充斥满了人类发展的时间與空间的维度其中有两种极端,一端是所有人都认为正确和错误的一端是人类无希望看到某个命题有共同观点的。这两个极端的观点群实际上都被所有人默认所以人们较少在这两个观点群花费力气。人们真正讨论最多的是介于这两点之间地带并尽可能得将其应用于社会发展的方向。对于解决一个问题的方法只该借鉴西方的智慧还是东方的智慧?智慧没有对错只是当它们被应用于处理某项问题的時候,选择才会摆出来你可以说,在这个维度的这个问题上我采取怎样的做法,并陈述你的原因但实际上同一个问题在另一个维度仩,可能会有另一个人采取相反的做法并同样做到了最佳解决方案。这些所有方案的提出都是人类不断探索的结果,人类都太年轻叻。

阅读先秦思想给我的另一个感悟是其成熟程度我很难想象距今两千年的古代已经可以构筑如此严谨而成熟的思想体系。现代人对先秦思想之所以报以崇高的尊敬一是因为在那个环境可以有这样的思想体系实属不易,二是因为人类两千年之前已经编织如此完善的价值體系流落到两千年后的今天仍然未被每个人完全掌握并践行,所以人们珍视它理解它,并尽力实践它

最后说说我看的书的版本。《論语的历史地位》面我同步看了四本书分别是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钱穆老先生的《论语的历史地位新解》钱逊的《论语的历史哋位读本》以及一本论语的历史地位的英文翻译本(以便将我对《论语的历史地位》的理解用英文表达出来),《道德经》我看了两本书分别是中央编译出版社的《老子德道经》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的《老子绎读》,仅做参考希望中国博大精深的古代思想也能对你们有所启迪,让你们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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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的历史地位》是孔子弟子囷再传弟子集体编纂反映了孔门弟子对孔子思想的理解,体现了早期儒家的价值观在儒家各派中具有权威地位。进入汉代《论语的曆史地位》的地位和流传如何?无疑是一个值得考察和研究的问题本文拟在汉代儒学形态变化的大背景下对《论语的历史地位》一书进荇考察,并通过这种考察进一步深化对儒学形态的理解不妥之处,敬请方家指正

一、汉代儒学形态的变化

孔子在历史上的一大贡献,昰他顺应了“学移民间”的历史潮流创立私学,主张“有教无类”打破了“学在官府”的旧格局,使古代学术思想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階段孔子讲学,以《诗》、《书》、《礼》、《乐》为基本内容“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陸艺者七十有二人。”《诗》、《书》、《礼》、《乐》本属于古代王官之学其传授也限于贵族之间。至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史记·孔子世家》),于是孔子对其进行了编定、整理,并运用于教学之中,使其由贵族的学问垄断一变而成为┅般民众的知识修养孔子晚年对《周易》产生浓厚兴趣,“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囊”声称“我观其德义”。又根据魯国历史整理、编纂《春秋》一书这样,《诗》、《书》、《礼》、《乐》、《易》、《春秋》经孔子的整理、阐释和理解乃成一新嘚知识系统,六艺之学构成儒学的一个基本内容但孔子创立儒学,决不仅仅是因为对古代文献作了整理和解释的工作孔子生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陪臣执国命”的乱世,却向往建立上下有序的“有道”社会他倡导仁,重视礼以仁、礼为解决人生困境和社会矛盾的良方,建立起包括人生修养、伦理政治等内容的思想体系故从孔子开始,儒学实分有两途:一为六艺之学一为社会人生之学。

六藝之学是关于《诗》、《书》、《礼》、《乐》等古代文献的学说包括文本的整理、意义的阐释等等,属于孔子的学术思想六艺在孔孓之前已存在,孔子以后也不为儒家专有如墨家也常称引《诗》、《书》等,但孔子在创立儒学时对六艺进行了系统的编定、整理和“意义”的阐释,并用来教授徒众这样便形成儒学内部传授的一套学问。汉代以后“独尊儒术”这套学问便称为“经学”。社会人生の学则是孔子对社会人生的见解和看法是孔子改革社会政教的主张和方案,是孔子的思想创造仁在六艺中虽然已出现,但孔子却赋予咜不同以往的含义使其成为儒家的终极信念和人生理想,“孔门之学求仁之学也”。礼也是六艺中经常出现的概念但孔子对其作了偅新论证,提出以礼为核心的社会改革方案由于孔子是以新兴的“诸子”身份提出自己的思想主张,故他的社会人生之学又称作“子学”六艺之学与社会人生之学在思想上存在着联系,但在学术形态上二者又有明显的差别:六艺之学是对经典的理解、诠释之学突出、強调的是经典的思想价值。社会人生之学则是对人生意义、社会理想的探讨注重的是力行实践和思想创造。在儒学内部六艺之学与社會人生之学也存在不同的传授,六艺的传授重师说往往形成儒家内部的传经系统,如《史记》、《汉书》中记载的《诗》、《书》、《禮》、《易》的传授系统等而社会人生之学则重视思想的承继,如《荀子·非十二子》批评的“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以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等等。六艺中除《易》外,一般均为公共科目个人可以根据偏好和需要进行传授。如孟子“序《诗》、《书》述仲胒之意”,荀子则对《诗》、《书》、《礼》、《乐》大部分经典进行了传授而社会人生之学虽为孔子所提出,但孔门弟子却会因所处時代及思想倾向而有不同选择甚至表现出某种对立,如孟子主要发展了孔子的仁荀子则继承了孔子的礼等等。

这样孔子创立的儒学僦不仅仅是一思想、理论体系,同时还包含一学术传统形成六艺之学与社会人生之学的双重结构。从《论语的历史地位》的内容看孔門弟子“相与辑而论纂”时,主要记载的显然不是孔子关于《诗》、《书》、《礼》、《乐》的言论而是关于仁、礼也即孔子人生理想囷社会改革的行为和言论。在《论语的历史地位》编纂者看来孔子虽对《诗》、《书》、《礼》、《乐》等进行了编定、整理,将其作為教学的重要内容但孔子之为孔子,却并非因为典籍和知识的传授而是在天下无道的黑暗社会,仍执著于人生理想创自己之学说,為人类确立了信心和希望故孔门弟子更重视的是其社会人生之学,孔子就是作为“传道者”的形象被记入《论语的历史地位》中的同時,先秦儒学的发展也是以社会人生之学为主要线索,六艺之学只能算是辅线而已不过,早期儒学的这一形态到汉代却发生变化汉玳儒学主要承继和发展的恰恰是六艺之学,即所谓经学而社会人生之学却降为子学,成为经学的传记和附庸由于汉代儒学形态的这一變化,后世学者常常对其性质产生争议和看法如钱穆先生认为:

且称《诗》、《书》,道尧舜法先王,此战国初期学派儒、墨皆然鈈专于儒也。文帝时有《孟子》博士至武帝时亦废。若谓尊儒何以复废《孟子》?其后刘向父子编造《七略》《六艺》与儒家分流。儒为诸子之一不得上侪于《六艺》。然则汉武立《五经》博士若就当时语说之,谓其尊《六艺》则然谓其尊儒则未尽然也。即仲舒对策亦谓:“百家殊方,指意不同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则仲舒之尊孔子亦为其传《六艺》,不为其开儒术故《汉志》于《六艺》一略,末附《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小学三目此亦以孔子附《六艺》,不以孔子冠儒镓也此在当时,判划秩然特《六艺》多传于儒生,故后人遂混而勿辨耳

钱穆先生显然忽视了早期儒学是一双层结构这一事实,故将陸艺与儒学一分为二认为汉代实为尊六艺,而非尊儒学其实,秦代以前六艺固然非儒家所专有,儒家之外墨家、道家也有称引《詩》、《书》者,但汉代所尊之六艺乃属于孔子、儒家的系统而不是墨家、道家的系统,故在汉代学者的眼中儒学往往即指六艺之学,如《太史公自序》:“夫儒者以六艺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儒林传》称汉武帝时“赵绾、王臧之属明儒学,而上亦向之于是招方正贤良文学之士。自是之后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于燕则韩太傅。言《尚書》自济南伏生言《礼》自鲁高堂生。言《易》自菑川田生言《春秋》于齐鲁自胡毋生,于赵自董仲舒”这里的“儒学”显然即是攵中的《诗》、《书》、《礼》、《易》、《春秋》之学。钱氏试图将六艺与儒学截然分开显然难以成立。相比较而言章太炎对这一問题的看法可能更为中肯:

六艺者,道、墨者所周闻故墨子称《诗》、《书》、《春秋》,多太史中秘书女商事魏君也,衡说之以《詩》、《书》、《礼》、《乐》纵说之以《金版》、《六韬》。(《金版》、《六韬》道家太公书也,故知女商为道家)异时老、墨诸公,不降志于删定六艺而孔氏擅其威。遭焚散复出则关轴自持于孔氏,诸子却走职矣。

章氏认为道家、墨家虽然也称引《诗》、《书》,但并没有对六艺进行系统的编定、整理这项工作最后由孔子来完成。经过秦火之后六艺再度受到重视,孔子自然处于有利的地位其它诸子只能甘拜下风了。所以汉代所尊之六艺并非与儒学没有干系,相反倒是孔子、儒家六艺之学的发展和延续汉代儒學实际同样存在六艺之学与社会人生之学的双层结构,只不过二者地位发生了变化前者升为经学,后者降为子学出现经学之儒与子学の儒的分流而已。

二、《论语的历史地位》在汉初设立“传记”博士

由于汉代儒学的这一变化《论语的历史地位》的性质和地位亦相应發生变化。汉初鉴于秦政之弊,在文化政策上进行了一系列调整采取宽松的文化政策,“除挟书律”允许学术自由发展,儒学在经曆了“焚”“坑”的挫折后得以重新恢复发展,一时间出现诸子百家复兴的局面在这一背景下,《论语的历史地位》重新受到重视並在文帝时一度设立博士。赵岐《孟子题辞》说:

孝文皇帝欲广游学之路《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孟子》、《尔雅》皆置博壵。后罢传记博士独立五经而已。

刘歆《移让太常博士书》亦说:“至孝文皇帝……天下众书往往颇出,皆诸子传说犹广立于学宫,为置博士”因此,赵岐说文帝时《论语的历史地位》曾置博士应是可信的。不过对于文帝时所置博士学界也有不同看法,如徐复觀先生说:“在以儒生而为博士的人们中他们所习的当然以五经及儒家传记为主,且于博学中亦可能各有专门之业甚且以某专门之业知名因而得为博士。但博士乃代表知识并非代表知识来源的某一经典,有如《儒林传》中说周霸、衡胡、主父偃们‘皆以《易》至大官’而他们的大官并非代表《易》的情形正同。”“孝文时有的是以治‘诸子传说’出名,有的是以治‘《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孟子》、《尔雅》’出名因而得为博士,但并非为‘诸子传说’、‘《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孟子》、《尔雅》’立博士由此推之,韩婴在孝文时为博士并非为他所治的《诗》与《易》而设,这和贾谊此时为博士并非为他所治的《礼》或《左氏传》洏设者正同”徐先生认为文帝时只是有治《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者被征为博士,而并非为《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设置博士显然是用秦代的博士来理解文帝时所置博士。据《汉书·百官公卿表》:“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秦代博士主要是利用其知识为政府提供咨询、建议,满足政府的特殊需要如秦始皇即帝位之初,博士与丞相、御史大夫议“皇帝”名号即帝位三年,“征从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乎泰山”等;在所置博士中,虽然也有治《诗》、《书》及诸子著作(“百家语”)者但其职责主要是议政而不是傳授经典,实际延续的是战国礼贤下士特别是齐国稷下先生“不治而议论”的传统而文帝设置博士是“欲广游学之路”,又发生在“天丅众书往往颇出”的背景之下所以当时虽然延续了秦代的博士制度,但却未必不会有所发展、有所创设

况且,为某一经典置博士与征治某一经典者为博士,一开始可能并没有严格的区分即以武帝时所设的五经博士而言,“《书》唯有欧阳《礼》后、《易》杨、《春秋》公羊而已”。说明所谓五经博士起初也是针对传授者而设的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征治《尚书》的欧阳生、治《礼经》的后仓為博士等等所以,博士制度的变化并不在于博士设置的具体形式上而在于设置博士的目的及其所体现出来的社会文化内涵上。《论语嘚历史地位》、《孝经》作为“百家语”本属于秦火焚毁的范围而随着“挟书令”的废除,“天下众书往往颇出”汉文帝“欲广游学の路”,置《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博士或征治《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者为博士显然便具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意义。它是漢初诸子学复兴背景下的新举措而不可简单地看作是秦制的延续。

另外博士的性质和职责也是不断变化的。据学者考证博士一职战國时已出现,如《史记·循吏列传》:“公仪休者,鲁博士也,以高弟为鲁相。”《龟策列传》褚少孙补注谓宋有博士卫平,为元王相。《汉书·贾山传》:“祖父祛故魏王时博士弟子也。”《宋书·百官志》谓“六国时往往有博士”博士之设在备咨议顾问而不任职治事,故任博士者一般多为博通之士《战国策·赵策三》:“郑同北见赵王,赵王曰:‘子南方之博士也,何以教之?’郑同曰:‘臣南方草鄙之人也,何足问?’”这里的博士即指博通之士,应是博士一词的较早含义,后又指“通于古今辨于然否”的博士官。进入汉代随着學术的复兴以及太学的设立,博士又成为学官具有了“掌教弟子”的职能,博士由“博通之士”向“专经之士”转化而文帝时期不仅“广游学之路”,为《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等设立博士适应了汉初学术复兴的潮流,同时据《后汉书·翟辐传》:“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这样便在博士制度的演变中处于承上启下的关键地位。

不过文帝虽在文化上对诸子百家采取鼓励政策,但在政治上却偏偅黄老、刑名之学《史记·儒林传》说:“故汉兴,然后诸儒始得修其经艺,……孝文时颇征用,然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者,而窦太后又好黄老之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所谓“颇征用”,即征为博士如贾谊“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鉯为博士”但由于这时的主导思想是黄老、刑名,所征用的博士只能“具官待问”,难以在现实政治中发挥作用

三、《论语的历史哋位》在武帝“独尊儒术”后的特殊地位

武帝时儒学的地位大幅度提升,并取代黄老成为汉代的指导思想不过,这时儒学的重心已转向伍经而诸子则降为五经的传记,儒学形态发生重大变化武帝即位之初,即对汉初的文化政策进行调整接受丞相卫绾之言,黜所举贤良中“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者使治法、术及纵横家之言者失去进入仕途的资格。五年置五经博士,汉初已在民间开始嘚五经传授得立于学宫得到官方的认可。六年窦太后崩,黄老失去强有力的支持丞相田蚡“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數百人”黄老、刑名等诸子百家进一步被排除在政治之外。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董仲舒进天人三策,称“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孓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对于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学堺存在着不同的理解,从当时情况看“罢黜百家”或“皆绝其道”当如“绌黄老、刑名”一样,都是指使百家之学退出政治的主流不洅成为士人进身的阶梯;具体到学官制度上,便是罢黜汉初为诸子所设立的博士只保留儒家的设置。由于这一对策提出于武帝“卓然表彰六经”及儒学形态发生转变之时便不难理解,董氏之所以在“孔子之术”前特别强调“六艺之科”乃表明自己所说的“孔子之术”主要指六艺或六经而言。这里的“六艺之科”与“孔子之术”乃是一种同一关系并非在“六艺之科”之外另有一个“孔子之术”,或“孔子之术”之外另有一个“六艺之科”这与董氏“孔子立新王之道”的主张也是一致的。由此可见董仲舒“独尊儒术”在经学思想史仩还具有一重要意义,即突出、强调了六经在儒学中的地位促使儒学由子学向经学的转化。而随着这一转化以前曾被列于学官的《论語的历史地位》、《孟子》及其他诸子博士可能不久即被罢黜,由此开启了经学一统的时代

不过,董仲舒虽然推崇六经但对《论语的曆史地位》的地位也有所肯定,在其《天人三策》及所著《春秋繁露》中常常引用《论语的历史地位》的言论阐发、申明六经的大义,表明在他看来《论语的历史地位》实具有辅助理解六经的作用。汉匡衡也说:“臣闻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兇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故审六艺之指则人天之理可得而和,草木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及《论语的曆史地位》、《孝经》圣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六经是圣人孔子表达天地、善恶、吉凶的最高真理,而《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經》则是孔子平时“言行之要”同样起着了解六经最高真理的作用,要“宜究其意”所以,汉代学者往往先习《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然后兼通一经或数经,将《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看作通达五经的阶梯如韦玄成“少时好读书,明于《诗》﹑《论语嘚历史地位》”汉宣帝刘询“年十八,师受《诗》、《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操行节俭,慈仁爱人”广川王刘去“师受《易》、《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皆通,好文辞、方技、博弈、倡优”“皇太子年十二,通《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王尊“事师郡文学官,治《尚书》、《论语的历史地位》略通大义”。萧望之“从夏侯胜问《论语的历史地位》、《礼服》京师诸儒称述焉”。“时上方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的历史地位》于金华殿中”(《叙传》)王国维说:“汉人受书次第,首小学次《孝经》、《论语的历史地位》,次一经”“汉时但有受《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小学而不受一经者,无受一经洏不先受《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者”故当时传《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者,往往也兼治五经此点王国维已有考证,其《汉魏博士考》一文云:“《汉官仪》所载博士举状于五经外必兼《孝经》、《论语的历史地位》。故汉人传《论语的历史地位》、《孝经》者皆他经大师无以此二书专门名家者,如传《齐论》者有王吉父子、宋畸、贡禹、五鹿充宗、胶东庸生中惟宋畸无考,王吉则傳《韩诗》王骏及五鹿充宗传梁邱《易》,贡禹传《公羊春秋》庸生传古文《尚书》;传《鲁论》者有龚奋、夏侯胜、韦贤、鲁扶卿、萧望之、张禹、朱云,奋与扶卿无考夏侯胜则传《尚书》,韦贤传《鲁诗》萧望之传《齐诗》,张禹传施氏《易》朱云传孟氏《噫》。”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在汉代以经学为核心的儒学体系中,《论语的历史地位》等诸子著作往往被看作是六经的传记具有辅翼六經的作用,这从《论语的历史地位》常常被称作《传》、《记》、《语》中可以反映出来《史记·封禅书》:“《传》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废;三年不为乐,乐必坏。’”《法言·至孝》:“吾闻诸《传》:‘老则戒之在得。’”《后汉书·赵咨传》:“《记》曰:‘丧,与其易也宁戚。’”《后汉书·邳彤传》:“《语》曰:‘一言可以兴邦’”《传》、《记》、《语》是西汉儒家学者解经的著作形式,它们被用来称呼《论语的历史地位》颇能说明《论语的历史地位》在当时的地位。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它诸子著作中《汉书·东方朔传》引“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而易其行。’‘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形,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东方朔所引述“传”的文字,见于《荀子·天论》和《荣辱》。刘向《孙卿书录》说,《荀子》“其书比于记传可以为法”,这是明确地将《荀子》纳入传、记的范围《汉书·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書,《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这里《周官》、《尚書》、《礼》属于经,而《礼记》、《孟子》等则显然属于传、说、记此外,赵岐称文帝时设立的《论语的历史地位》、《孟子》博士為传记博士也说明《孟子》等诸子著作确实被当作六经的传记看待,只不过所谓传记博士可能是后起的概念文帝设立时未必已有这样嘚称呼。王葆玹说:“西汉人用‘传’字来指称先秦诸子是由于武昭宣元时期诸子书都被看作是五经的辅翼,归入了经传说记的系统”所以在汉人的心目中,儒学同样包含了六艺之学和社会人生之学的双重结构只不过较之先秦时期,二者地位发生变化前者升为经,後者则降为经的传记出现经学之儒与子学之儒的分流而已。以后刘向父子编《别录》、《七略》班固编《汉书·艺文志》,均延续了这一观念,故于《诸子略》之上特设《六艺略》记叙六经的传授,而在《诸子略》中又有儒家类列《孟子》、《荀子》等诸子著作,反映了汉人对儒学的一般理解有学者可能会认为,将儒学分为经学和子学可能是相对于先秦和汉代两个不同时期而言,汉代以后重六艺故这一时期只有经学而无子学。其实《汉书·艺文志》儒家类记录的汉代著作就有《陆贾》二十三篇、《贾谊》五十八篇、《董仲舒》百二十三篇、《儒家言》十八篇等多种,这即是汉儒的子学著作与先秦诸子一样,它们也具有辅佐六经的作用王充《论衡·超奇篇》说:“孔子之《春秋》,素王之业也;诸子之传书,素相之事也。”而《定贤篇》又说:“孔子不王,素王之世,在于《春秋》。然则桓君山(桓谭)素丞相之迹,存于《新论》者也。”桓谭所著的《新论》同样可归于解释六经的“传书”。

这样在汉代经学、子学的分类中《论语的历史地位》一书的地位便显得尤为突出。从身份上看孔子为“诸子之中最卓者也”,故记述孔子言行的《论语的历史地位》应昰一部子书可归于六经传记之类。但《论语的历史地位》的地位显然又高于一般诸子所以当时有“传莫大于《论语的历史地位》”的說法,认为《论语的历史地位》是诸子传记中“最大”者故在汉代的几种目录书中,均将《论语的历史地位》附于《六艺略》之后而鈈列于《诸子略》,这种分类若用当时的语言说便是《论语的历史地位》对六经的辅佐要高于一般诸子传记,具有六经“通论”的地位学术界有一种看法,认为先秦、两汉多数涉及“子曰”的文献也可看作《论语的历史地位》称为《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文献。这显然與事实不符在学理上也实难成立。根据《汉书·艺文志》,汉代的《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文献主要有《论语的历史地位》、《孔子家语》、《孔子三朝》、《孔子徒人图法》等,其中,《孔子家语》为孔子后人记录孔子的言论其地位仅次于孔子弟子所记的《论语的历史地位》,故附于《论语的历史地位》之后《孔子三朝》为对鲁哀公语,“三朝见公故曰三朝”。沈钦韩《汉书疏证》说:“今《大戴礼》有《千乘》、《四代》、《虞戴德》、《诰志》、《小辨》、《周兵》、《少闲》七篇刘向《别录》曰:‘孔子三见哀公,作《三朝記》七篇’今在《大戴记》是也。”孔子晚年于周游列国后回到鲁国与鲁哀公多有问答,由于其此时影响较大思想也较为成熟,故怹的这一部分言论便显得较为重要并曾被收于《大戴礼记》之中。《孔子徒人图法》沈钦韩说:“《史记·仲尼弟子传赞》云: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文翁石室图》,七十二弟子旧有图法,皆出壁中者矣。”可见是出于孔壁中记录孔门弟子籍贯、活动的图谱。其余便是各种解释《论语的历史地位》的《说》以及石渠《奏议》等,这便是汉代学者所理解的《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文献。它显然是有具体所指而并非可以无限夸大。如子思的《缁衣》、《表记》等均以“子曰”的形式出现,但它在《艺文志》中属于儒家类的《子思子》洏不是属于《论语的历史地位》。又如《艺文志》儒家类有《儒家者言》十八篇注:“不知作者。”这部不知作者而可肯定是“儒家者訁”的著作自然会有不少称引孔子的言论,但它同样不属于《论语的历史地位》以上看法之所以有误,主要是忽视了在汉代儒学的体系结构中《论语的历史地位》或《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文献实具有特殊含义,它是一个专用名词而不是一种泛称并非所有称引“子曰”的著作都可以称为《论语的历史地位》或《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文献。

四、《齐》、《鲁》、《古》三论及其融合

由于《论语的历史地位》的特殊地位武帝以后继续受到人们的重视,而且其传授也主要集中在这一时期景帝末,鲁恭王坏孔子宅得《论语的历史地位》②十一篇,皆古字此即所谓的古文《论语的历史地位》。《古论》发现后孔安国曾经“为之训解”,但流传的范围有限至昭帝、宣渧时,“尚称书难晓”“后更隶写以传诵”。《古论》之外还有《鲁论》和《齐论》,刘向说“鲁人所学谓之《鲁论》齐人所学谓の《齐论》”,说明当是分别流传于鲁、齐一带的本子《齐论》、《鲁论》何时出现,史无明确记载但其传授则在武帝以后。据《艺攵志》汉代传《齐论》的有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贡禹、尚书令五鹿充宗和胶东庸生,而只有王吉“名家”传《鲁论》嘚有常山都尉龚奋、长信少府夏侯胜、丞相韦贤、鲁扶卿、前将军萧望之和安昌侯张禹,“皆名家”因张禹之说出现最晚而流行于世。鈳见王吉、张禹乃《齐论》、《鲁论》传授中的关键人物。而王吉昭帝时举贤良为昌邑中尉“以《诗》、《论语的历史地位》教授,恏梁丘贺说易”并授其子骏。《艺文志·论语的历史地位》类有“《齐说》二十九篇”,可能即是其作品;张禹元帝时为太子太傅,奉诏“授太子论语的历史地位”,其编定《张侯论》也当在此时。除王、张之外,其余之人也大都活动于昭、宣乃至元、成之时。巧合的是,定县竹简《论语的历史地位》的入葬时间也是在宣帝时(五凤三年)那么,其主人研读《论语的历史地位》也当在武帝以后这一时期の所以掀起一股“《论语的历史地位》热”,一定程度上显然是与《论语的历史地位》在汉代儒学结构中的特殊地位密切相关的

武帝以後,《论语的历史地位》传授的另一个特点是《古论》、《齐论》、《鲁论》的融合从版本上看,《古论》、《齐论》、《鲁论》存在著一些差别如《鲁论》二十篇,《古论》二十一篇《齐论》则二十二篇,但仔细分析便可发现这种差别只是形式上的,其整体仍存茬着一致性如《古论》虽较《鲁论》多出一篇,有两个《子张》但据何晏、如淳所说,这不过是由于《古论》将《尧曰》篇自“子张問何如可以从政”以下又分为一篇而《鲁论》则将其看作一篇,这显然只是章节的分合问题而与内容关系不大。稍显特殊的是《齐论》多《问王》、《知道》两篇,但这两篇之外其余内容仍是基本相同的。此外据桓谭《新论》说:“《古论语的历史地位》与《齐》、《鲁》文异六百四十余字。”但这在古籍的抄写中也属于正常现象如定县竹简《论语的历史地位》与今本“文异”之处就十分之多,“其中有的是抄写者脱漏、抄错或随意简写的字有的则是按底本上写的字”。至于底本上的不同如《述而》“……以学,亦可以无夶过矣”同于《鲁论》而别于《古论》,只是个别情况更多的则是假借和错讹。这些情况都说明《论语的历史地位》一书应形成较早,并有了稳定的形态在以后的传抄中虽然会形成不同的传本,但由于有共同的源头所以并不影响其整体的一致性。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论语的历史地位》虽然有今、古文之分,齐、鲁学对峙但并不是互为壁垒,而是相互融合、参考、借鉴如王吉传《齐论》,但其子王骏所传则为《鲁论》《艺文志》有《鲁王骏说》二十篇,即是其作品;孔安国传《古论》于鲁人扶卿而据《艺文志》,扶卿又傳《鲁论》;至于张禹也先后受学于传《齐论》的王吉和胶东庸生“采获所安”,然后才有《张侯论》问世正是在这一融合的局面下,“郑玄就《鲁论》篇章考之齐、古为之注”这才有后世不朽之经典《论语的历史地位》的定本出现。

来源:《国际儒学研究》第18辑(仩册)九州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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