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 顾律师 顾律师,我想和你签合同同

肇庆债权债务律师团队|以客为尊

  刑事拘留只是刑事诉讼程序中的强制措施,是否涉嫌触犯刑法,先由负责侦查的机关进行侦查,认为不构成的,撤销案件,认为构成的,则向对口的检查院移交案件 建议提起公诉 再由检察机关审查案件 认为不构成的 退回侦查机关,此时就将解除对嫌疑人的强制措施 认为构成的 则向对口的法院提起公诉 由法院判决是否构成 侦查期限一般为两个月  首先,任何公民未经人民法院判决都不得认定为有罪。刑事拘留一定会判刑吗?


肇庆债权债务律师团队|以客为尊

  百二十七条 对嫌疑人可能判处十年以上刑罚,依照本法百二十六条规定延长期限届满,仍不能侦查终结的,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批准或者决定,可以再延长二个月。

肇庆债权债务律师团队|以客为尊,(2)公民之间因买卖、租赁、借贷、赠与、典当等合同行为而发生的纠纷以及继承遗产所引起的纠纷。(1)公民之间、公民与法人之间因财产权而发生的纠纷,多数指对财产的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所发生的纠纷;

  (二)法定界限不能简单地以银行的利率为参数,而应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专门制定民间借贷指导利率,超过指导利率上限的,即构成。  (一)原则上说民间借贷利息不能超过银行同期利率的4倍,超过了就是,法律不予保护。认定要注意什么问题?

  (2)公司与股东的资金混同,并持续地使用同一账户的;  (1)公司的利益与股东的收益不加区分,致使双方财务账目严重不清的;  5、因下列情形致使公司与其股东或者该公司与他公司难以区分,控制股东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3)电影、摄影作品的发表权、财产权:完成作品后50年内未发表的,不受保护。

梅州律师哪家好,  如果夫妻双方能就离婚、子女抚养、财产分割三大问题达成一致,建议去民政局办理协议离婚,花费时间短,而且收费低廉。由于是男方,女方在离婚协议书中可要求男方给予精神赔偿。  在我国,离婚的方式就只有两种,协议离婚与诉讼离婚,因此男人想要离婚也就只有选择协议离婚或者诉讼离婚。2018年丈夫怎么离婚?

  因此,如果男方有,符合上述两种情况,女方可以要求精神损害赔偿。但是实践中,法院很少会判决在离婚中有精神损害赔偿的,除非是因为有家庭、遗弃重婚等因素,如果只是而导致离婚,不会支持精神损害赔偿,只会在财产分割的时候照顾无过错方而已。

  四、证据要件不合法。法律要求应当具备特定形式或履行法定手续才能成立的书证,还必须符合特定形式。例如,证明婚姻关系成立的书证,必须是经过婚姻登记机关登记后取得的结婚证。

}

盐田企业承包经营合同案件律师 lsdwm

盐田企业承包经营合同案件律师戴伟敏律师毕业于国内的武汉大学法学院,专攻民商法,专注承办民商事诉讼、仲裁业务。 知名度高的所有他的强处,可以在所里接些慕名而来的当事人咨询委托的小案件,但是进去的门槛也相对较高。 当事人未以书面形式或者口头形式订立合同,但从双方从事的民事行为能够推定双方有订立合同意愿的,人民法院可以认定是以合同法第十条款中的“其他形式”订立的合同。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由于重点转移,他们很少光顾律师事务所,除当事人约见及开所务会议外,在办公室很难见其身影。有人形容律师就是“个体户”,其实不然,我认为:不管哪个行业都应注重团队的培育、发展与协作,律师行业也不例外。孤军奋战,你会发现自己的渺小,有时也会感到很无助。 对于合同的主要条款,特别是关于交货地点、交货方式、质量标准、结算方式、货物价格的约定更要力求表达的清晰、明确、完整,决不能含混不清或者模棱两可,给合同以后的履行埋下隐患。

盐田企业承包经营合同案件律师 因为现实中,有很多所的主任、合伙人每年的收入基本稳定,其律师业发展、收入已经达到一个瓶颈,想再发展、突破已难显成效。对新律师来讲更是如此:从学校毕业来到社会,没有社会经验、实践的积累,虽然通过了司考,但知识面只停留在书本上、理论上。 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就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地点等内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可以协议补充;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合同有关条款或者交易惯确定。

盐田企业承包经营合同案件律师 对于当事人来说,信任的建立需要先知道如何辨别真假律师,再去选择靠谱的拆迁律师。好不容易接到一个案件,也不知从何下手。有些准律师从业前已在社会大家庭奋斗过,颇有社会经历,但常言道:“隔行如隔山”,不见得就可以挥洒自如。 对于合同的主要条款,特别是关于交货地点、交货方式、质量标准、结算方式、货物价格的约定更要力求表达的清晰、明确、完整,决不能含混不清或者模棱两可,给合同以后的履行埋下隐患。

反诉按照法律规定一般需在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提出,和独立起诉所需要的材料完全一样,但在时间和程序上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签订合同时应当严格审查合同的各项条款,有条件的不妨向专业人员咨询。 根据合同诈的特点.为了防止对方利用合同条款来弄虚作假,应该严格审查合同各项条款以便使合同权利义务关系规范、明确,便于履行。特别是对于异地实、执业的律师,空降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其人际圈,关系网几乎为零,一切得从零开始。若没有律所的支持和关照,生存都成问题,一个字“难”。

}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请开始你的表演》小说的作者是慕吱。离婚是不可能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就这么过吧。

  本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为保护作者权益,请点击上方链接到原网站继续阅读!

霍朝颜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在洗手间里慢悠悠地洗漱的时候,她的房间门被人打开,脚步声轻缓规律,没一会儿,在她身后停下。

洗手间的门被来人敲了三下,发出清脆声响。

继而,一道清冽醇厚的声线响起,“江大哥在楼下等你。”

霍朝颜举着洗脸仪的动作一滞,她倏地一下抬起头。

洗手间里的镜子敞亮,把她脸上的每一寸瑕疵都照的一清二楚,连带着右眼角上的那颗泪痣,都在镜中清晰反射出来。

晨光熹微,落在霍朝颜湿漉漉的脸上,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但此时此刻,她那张明艳多姿的脸上,全都是白色泡沫,头发被胡乱地扎起,碎发落在颈侧,睡衣的扣子扣错了位置,眼里的眼屎随着她挤眉弄眼的动作,滑入洗面奶泡沫中。

霍朝颜下唇往上,包裹住上唇,继而“噗——”的一声,吹了一口气。

干净的没有一丝水痕的镜子上,多了许多泡沫,缓缓往下,留下一道道明显的丑陋痕迹。

霍朝颜只睁开了右眼,语气不耐:“让他等着。”

霍叶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继而转过身子,声线带了几分慵懒,慢吞吞地说:“江大哥,霍朝颜说,让你——”

“——马上下来!”霍朝颜咬牙切齿地截过他的话。

霍叶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继而他声线清冷,催她:“快点。”

霍朝颜半佝着身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眼皮上的泡沫一下子就进到了眼睛里。

下一秒,整幢别墅里响起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啊——”

十分钟后,霍朝颜动作诡异地下了楼。

她左手打上石膏,此刻用纱布作为支撑挂在脖子上,头发妥帖地散在身后,没有化妆的脸上,格外的干净素雅,像是江南初春时和煦春风一般。

眼角泪痣在晨光中泛着盈盈亮光,格外迷人。

但她脸上神情不耐,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下,双眼恶狠狠地瞪了坐在她对面的江衍一眼。

江衍神情淡然,敛着眼睫,愣是连余光都没霍朝颜一眼。

霍朝颜最烦他这种气定神闲的模样,扣指,敲了敲桌子。

大理石版面的桌子发出清脆声音。

江衍低头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挑眉:“吃饱了?”

“?”她才刚吃了两口!

江衍缓缓地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说:“既然吃好了,那就走吧。”

霍朝颜心里默念般若我不生气心经,毕竟待会去公司还要坐他的车,毕竟她的车钥匙被放在他那儿了,毕竟家里的司机被她不靠谱的爹妈给放假了,她不生气,不生气。

这么一想,霍朝颜嘴角咧开笑意。

她语气温和道:“再等我两分钟,我先吃完,可以吗?”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温和,微微地带了一点俏皮可爱。

为了配合这种语气,她还刻意地眨了眨眼,一双遗传了母亲漂亮的桃花眼里流光辗转,从落地窗外透过来的晨光落在她的眼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一样。

正好下楼的霍叶,看到了这一幕,默默出声,说了两个字,“造孽。”

霍朝颜面无表情地看向霍叶,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转头看向江衍,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可以吗,就两分钟?江衍?江大哥?江衍哥哥?江衍大哥哥?”

江衍揉了揉眉心,从唇齿间吐了两个字出来:“闭嘴。”

霍朝颜立马乖巧地合上了嘴。

她单手撑着下巴,略微歪头,鸦羽似的睫毛眨呀眨,一副卖萌的乖巧模样。

江衍眼波无澜地将视线移到墙上,一副我实在不是很想搭理你的模样。

霍朝颜得寸进尺,又说:“江衍小哥哥?”

“你还剩一分二十三秒。”江衍低头看着腕表,冷漠无情地倒计时。

霍朝颜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暗自腹诽。

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男人,在面对女孩子撒娇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的动容。

“十秒。”江衍冰冷的声音响起,声线平稳,没有一丝波动,“三秒。”

霍朝颜吃下最后一口,急匆匆地跑到他的面前:“来了来了,催命啊!”

她喘着粗气,在玄关处换鞋,鞋子似乎有点难穿,她弯下身子。

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下来,因为要去面试的缘故,她穿了件白色衬衣和高腰西装裤,掐着她曼妙腰肢,包裹住她又长又细的大腿。

江衍斜靠在墙边,等她换好鞋。

霍朝颜轻声嘟囔:“你这样性格,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江衍眼皮微掀,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能安静点吗?”

“我只是在关心你。”霍朝颜换好鞋子,苦口婆心地教导他,“你就不能对你的好朋友,你从小长大的小青梅,多一点包容和耐心吗?”

江衍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笑来。

霍朝颜心里陡然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江衍就说:“可以,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说你手折了,你觉得如何?”

霍朝颜:“算了你还是骂我吧,我这人就是天生欠骂。”

江衍满意地收起手机,单手抄兜走出家门。

江衍的车底盘很高,霍朝颜费了蛮大的力才爬上去。

江衍贯彻沉默是金的原则,而霍朝颜则是因为起太早了有点累,所以在车上补觉了。

等到了江氏制药的地下停车场,江衍慢条斯理地解安全带,解完自己的,倾身把霍朝颜的给解了。

她似乎有点懵,扭头看向外面,下巴高扬,露出漂亮的下颌线。

江衍的眸光闪了闪:“到了。”

“哦,谢谢。”霍朝颜别别扭扭地说了这么句话,右手扣在门边,轻松一扣,车门敞开。

她慢吞吞地挪着身子下车。

身后响起车门打开的声音。

霍朝颜头也没回:“你别来扶我,我可以。”

江衍合上车门,走到她面前,他单手抄兜,另一只手上西装外套对折搭着。

停车场内光亮本就稀薄,他逆光站着,双腿颀长,有穿堂风吹过,吹得他裤脚鼓鼓的,却又风度翩翩、气度非凡。

江衍右手扣指,随意地松了松领带,“谁要来扶你?”

霍朝颜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继而跳下了车,双腿蹬地的时候,膝盖骨发软,差点跌到。

还是江衍伸手扶住她,让她不至于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江衍蹙眉:“能小心点吗?”

霍朝颜松开他的手,“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小心了?”

江衍的视线从她的眉间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打了石膏的手上。

嘴角一扯,他轻嗤一笑:“从你跳广场舞把手摔折了看出你的不小心。”

霍朝颜求饶:“我求求你闭嘴吧。”

到了电梯间,江衍按下按钮,电梯刚好到达负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霍朝颜和江衍走了进去。

江衍按了个“50”,然后转头问她:“几楼?”

霍朝颜:“17。”她说完,又觉得不对,“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不是正安律师事务所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楼层?”

江衍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我很忙。”

“你看看你的态度。”霍朝颜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总裁是要怎么样的吗?事无巨细,全都一清二楚,不要说是律所的楼层,你要连你们公司所有人的办公位置,都要记得一清二楚,这样才对。”

江衍默了默,说:“霍叶的大学班级你知道吗?”

霍朝颜停顿了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电梯四壁,最后视线落在跳动的楼层数字上,装作一副语气讶异的模样:“哇,这个数字是蓝色的耶!我看到别的地方都是红色的!你们公司好高级哦!”

江衍的爷爷是南城房地产大佬,CBD这边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出于他手,这一栋楼亦然。

整整58层,从50到58都是江氏制药的,其余的全都出租出去了。

霍朝颜收起笑意,语气颇为遗憾道:“我和霍叶男女有别,我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正好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响,17楼到了。

霍朝颜有些幸灾乐祸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她笑靥如花地挥手:“待会面试完我来找你哦,江总。”

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

江衍漆黑的眼眸里藏了几分看不清的情绪,暗流涌动,最后汇成一句话:“不了,男女有别,我们还是别见了。”

霍朝颜面试的律师事务所是国内顶级的事务所——正安律师事务所。

律所文化轻松和谐,致力于商业法律服务,是一所极其知名的红圈律所。

来面试的人出乎意料的少,大概是门槛太高,直接淘汰了一大批人。

霍朝颜抱着简历找了个角落坐下。

一坐下,就听到前边的几个人的对话。

“我听说这次只招一个人。”

“以前不都招两个的吗?今年怎么就招一个了?”

“哦,据说是律所合伙人之一的公子过来上班了。”

“什么啊?关系户啊……真是有点恶心。”

那人顿了顿,继而科普道:“你别把关系户都想得那么不堪入目,人这关系户,可是加州大学硕士,而且你也认识。”

霍朝颜竖着耳朵,八卦之心燃起,她也好想知道是谁。

可她并没有听到那人的话,因为在他开口的同时,霍朝颜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熟稔万分的慵懒声音。

“玫玫,你今天的口红颜色真好看。”

前台小姐露出一个羞赧笑意,双颊坨红。

她对面的男子,穿着黑色卫衣与黑色休闲裤,霍朝颜眯眼一看,是外国潮牌。

那人确实是潮,普通人驾驭不了的脏辫,他都能轻松驾驭。

他皮肤极白,从某个角度看去,像是泛着光一般,明眸皓齿,眉毛又密又浓,双眼狭长,即便不笑,眼尾也是微微上扬。

霍朝颜只看了一眼,就淡然自若地转移视线。

身边的女生小声议论着那人的帅气不羁,霍朝颜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今天估计是一个节日——白眼节,要不然她怎么就翻了这么多白眼。

在她恍惚的时候,身前突然一个影子压了过来。

霍朝颜垂着眼眸,余光看到了来人的裤子和裤子包裹住的大长腿,她连眼皮都懒得掀:“不买。”

许梁颂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一头雾水地问她:“什么不买?”

霍朝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意,她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舌尖抵着牙根,伸手指着他的头发,语气认真道:“冬虫夏草嘛不是,不买。”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目光汇聚在许梁颂的脏辫上,他的脏辫颜色是闷青亚麻色,简称深黄色,仔细一看,确实和冬虫夏草有八分的神似。

他左右看看,大家都在憋笑。

许梁颂面色铁青地解释:“我这不是冬虫夏草。”

霍朝颜了然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说:“现在是五月末,四舍五入就是夏天了,所以这不是冬虫夏草,这是——草。”她一副“我好聪明”的模样,莞尔一笑,语气温柔又有礼貌,“不好意思,我不买草。”

许梁颂要崩溃了,他抓耳挠腮地,“霍朝颜,你给我闭嘴!”

霍朝颜微微一笑,心想小样儿,我欺负不了你哥,我还欺负不了你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台小姐走了过来,她对许梁颂说,“老板已经开完会了,你可以直接过去了。”

霍朝颜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她的目光在许梁颂身上逡巡一周,之后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班啊。”许梁颂语气慵懒,带了几分得意,他嘴角一咧,露出森森白牙:“不好意思,我先去上班了,你嘛……”他视线在霍朝颜身上随意扫了一遍,语气嫌弃道:“我觉得你不行,趁早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许梁颂难得找回场子,乐的哼起了歌。

霍朝颜的脑海里浮现方才前面几个人的对话。

霍朝颜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按了条微信。

霍朝颜:“许梁颂他家干嘛的你知道吗?”

没一会儿,对方就回复了。

大屁衍子:“开律所的。”

大屁衍子:“很巧,就是你面试的正安。”

霍朝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心想今天不是白眼节,今天是和名字里有水的人都不能说话的节。

很快,有人出来叫了霍朝颜的名字。

霍朝颜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动作幅度颇大,“这儿。”

面试结束之后,她打开手机给江衍发微信。

霍朝颜:【我面试完了。】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你在忙吗?】

人嘛,要学会适时地低头、示软与妥协。

在和江衍这么多年的相处中,霍朝颜深知如何与江衍相处。江衍这人软硬不吃,脾气阴晴不定,性格孤冷寡淡。霍朝颜有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这样的人,身边的一众小辈都特别喜欢他?

好比许梁颂,好比她家眼高于顶的霍叶。

这么想着,手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霍朝颜缩在墙边走出去,她一只手发消息太累了,于是干脆关了微信,直接拨了电话给他。

江衍那边似乎确实在忙,手机响了很久才接。

接起来之后,是好一阵的沉默。

霍朝颜站在电梯外,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打了石膏的手艰难地戳着电梯按钮。电梯金属门锃亮干净,倒映出她此刻滑稽的动作。

江衍声音很淡,又有点冷:“说话。”

霍朝颜紧绷着的身子松懈下来。

霍朝颜:“哎——我这边结束了,我来找你。”

她的语调很平淡,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她这人心底但凡起了坏心思,语气总会变得夸张,然而现在语气淡淡,声音清澈如溪水。

江衍紧蹙着的眉眼一松,语气也降了下来。

他当着办公室里几位经理的面,接电话前还是暴风雨来袭时的阴霾密布、阴冷深沉,现在却已然雨过天晴了。

江衍:“过来干什么?”

恰好电梯门开,霍朝颜走了进去。

电梯里的信号似乎不太好,电流滋滋作响,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耳朵里,带了点委屈意味:“江衍,我好歹是个残疾人,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江衍眼睑微垂,在电脑屏幕的遮挡下,唇角的笑若隐若现。

他伸指轻扣桌面,松口:“56楼。”

然后挂断电话,他的视线掠过电脑落在面前的几位经理身上,双唇抿成一道冷淡的线,眼里没什么情绪,声音有点冷,又有点淡:“继续开会。”

霍朝颜上楼之后就被江衍的助理接到一边的会客厅。

男特助还十分贴心地拿了一盘小饼干过来,霍朝颜早上就没吃什么,在律所面试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饥肠辘辘得很,放下手机就咔嚓咔嚓地吃着饼干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会客厅的门被人打开。

耳边响起脚步声,继而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霍朝颜用余光看到了来人穿着的衣服。

他穿了件白色衬衣,袖口解开,挽至手肘处,袖口上有淡金丝线条,低调幽暗,衬衣扣子也有着繁复瑰丽的花纹。

这件衣服是去年霍朝颜和江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在一家高定店里买的。

那时正好是圣诞,霍朝颜半个月前拿着记录着江衍尺寸的纸到了店里,特意让老板订做了这件衣服。

没成想半个月后,霍朝颜去店里拿衣服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江衍。

两个人,男的拿着女款衬衣,女的拿着男款衬衣,面面相觑。

未几,江衍眼尾似笑非笑的,把二人手里的衣服做了交换。

所以阴差阳错中,两个人便多了一件衬衣,而那件衬衣,组合在一起,是情侣款的。

霍朝颜早上起来没注意,现在才注意到。

她艰难咽下嘴里的饼干,秀气的眉毛蹙起,“你怎么穿了这件衣服?”

江衍也蹙了蹙眉,“能好好吃东西吗?”

她脸颊处有饼干屑,嘴边有一圈奶渍。

那一圈奶渍弧度优美到简直能与电视机前的牛奶广告媲美了。

“嗯?”霍朝颜茫然地看着他。

江衍一脸嫌弃地抽过抽纸,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从容、轻缓地帮她擦去脸上的东西。

这样的举动在二人眼里已是常态。

霍朝颜总是抱怨他、惹他生气,但江衍没有一次生过气;甚至霍朝颜闯祸之后,都是江衍去处理后续的。

这么多年似乎都是这样的,霍朝颜在大多数时候都让江衍说不上话,但但凡江衍开口,霍朝颜也反驳不了。江衍表面上似乎是嫌弃她的,但霍朝颜又能感觉得到,江衍是这世上除了家人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霍朝颜任他擦完之后,问道:“你刚刚真的在忙啊?”

江衍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平平:“嗯。”

然后他看到霍朝颜一脸感动地看着自己。

江衍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霍朝颜语气深情地,一字一句地说:

“果然,你还是爱爸爸我的,要不然怎么会接我的电话呢?”

江衍坐在她的身侧,侧脸线条清晰流畅,下颌紧绷,倏地,他转身过来,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霍朝颜,眼里的情绪暗涌波动,最终,他轻笑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衍慢条斯理的接过手机,喉结上下滑动,“有事?”

霍朝颜竖着耳朵想听,结果江衍长手一伸,压着她的脑袋,往外一别,迫使她背对着自己。他应了几声,最后说:“我在办公室。”

电话挂断,霍朝颜挑眉看他:“许梁颂找你干嘛?”

“谈公事。”江衍站起身,他把袖子放下,到底是贵公子,就连挽袖口的动作都十分的赏心悦目,像是在拍西装大片似的。

霍朝颜虽然在江衍面前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任性妄为的,但至少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懂得审时度势,懂得体贴理解。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说:“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回去干什么?”他们的面前就是大厦的落地玻璃窗,初夏上午艳阳高照,阳光倾数落在英俊男子的身上,他低头看她,他的双眼皮很浅,眼尾狭长,此时此刻眼里像是含着夜晚寒星一般看着她,“跟着我。”

霍朝颜愣住:“你不是要工作吗?”

霍朝颜古怪地看他一眼,继而嘴角滑出一抹贱兮兮的笑:“你就不怕我盗取你公司的商业机密然后卖给别人啊?”

江衍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哼一声。

霍朝颜今天再一次翻了个白眼,她是没法盗取他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但是若她进了正安律所,一定每天在楼梯口发小传单。

上面印着江衍私人号码和他十八岁青葱时期的照片,再加上一句话,——寂寞猛男求安慰,一夜七次带你飞。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舒服快活多了。

许梁颂一打开江衍办公室的门,就脱口而出:“表哥,你知道吗,祸水儿去我们律所面试了,妈的,师太竟然夸她了?”

话音戛然而止,许梁颂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霍朝颜。

许梁颂惊了:“你你你……”

霍朝颜模仿他:“我我我……我怎么了我?”

许梁颂“呸”了一声,他眼珠子一转,向江衍讨说法:“她怎么在这里?”

江衍今天要处理的文件很多,他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和他们搭话:“就在这儿。”

霍朝颜笑眯眯地模仿着江衍冷冷的语气,还加上霸道总裁似的桀骜邪魅语气:“怎么,你有意见?”

江衍无奈地朝她看了一眼,复又觉得她难得有个乐子寻开心,又没说她什么了。

许梁颂大大咧咧地走到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他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即便打小就被家里规定了仕途道路,第一堂课便是表情管理,但他依然什么都写在脸上。

许梁颂撇了撇嘴,“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律所的人都夸你好。”

“?”他话题转得太快,霍朝颜理解不及。

许梁颂挑了挑眉:“想知道吗?一百块钱。”

霍朝颜看着他朝自己摊开了手,他皮肤偏白,掌心纹路干净。

往上看去,六位数的腕表在阳光下煜煜发光,身上穿着的卫衣也是全球限量款,霍朝颜上下扫了他一眼,“你就这点出息?”

许梁颂跟个无赖似的向她讨要一百块钱:“快点,一百块钱我就说。”

霍朝颜心里能猜到是什么消息的,但想想这日子实在太过无聊了,回国之后没几天她手就摔了,霍叶在公司实习,他们亲爹和老婆忙着过风流日子去了,霍叶忙前忙后的,还要回学校上课,霍朝颜当然不能打扰他。

隔壁的江衍就更别说了。

自从回国之后,江衍就回到江氏制药上班了,忙得更是不可开交。

当下正好,来了个乐子。

霍朝颜或许说不过江衍,但逗逗许梁颂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翻了翻身上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钱硬币出来,随意一抛,抛到许梁颂的手上,“拿着。”

许梁颂看着掌心里的一块钱,顿时加重了声音:“祸水儿?!”

“嘛呢。”霍朝颜若无其事地,“这价钱差不多了,我还算是给高了呢!现在市场不景气嘛,你见好就收好不好啊?”

许梁颂手心紧了又松,最后他朝江衍指责霍朝颜的罪行:“你就不能管管她吗?”

江衍头也没抬,只说:“她面试成功了?结果出的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许梁颂眨了眨眼,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没有吧,他演技一向很好的啊!

江衍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许梁颂一眼,继而望向霍朝颜,语气平淡:“恭喜。”

霍朝颜嘴角一扯,牵起唇边浅浅的梨涡。

她多明媚啊,迎着阳光朝他盈盈一笑,连桌边放置的玫瑰都黯淡了几分,声音带了点得意与骄傲,说:“意料之中。”

许梁颂往她这边挪了挪,语气低了一点,带了点儿亲昵:“祸水儿。”

“嗯?”霍朝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她一贯都是这样的声调,带了几分慵懒随性意味,桃花眼呈自然状垂下,多了几分风情韵味。

许梁颂说:“你知道吗,面试结束之后,我在我爸办公室听到师太夸你,说真的,我从没见过她夸过人,你还是第一个。”

霍朝颜得意忘形了,“她夸我什么呀?”

“夸你不要脸。”许梁颂以怨报怨,他嘴角松动,“你就说你在那里说了什么。”

霍朝颜正在玩自己的绷带,闻言,茫然地看向他:“说什么?”

许梁颂:“师太是不是问你,你觉得你比其他人的优势在哪儿这个问题了?”

许梁颂:“你怎么回答的?”

霍朝颜想了想,突然会心一笑,她说:“我长得漂亮。”

江衍笔尖一滞,他抬眸,冷厉的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不赞同与无奈。

许梁颂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可霍朝颜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当时三位面试官都戴着眼镜,镜片下的眼神比现在的江衍还要冷厉几分,像是冰碴子一般,刷刷刷地向她发射。

霍朝颜笑得进退有度,她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非常讲礼貌、有分寸的。

开了玩笑之后,莞尔一笑:“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优点,我没法说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踏实能干,但是我敢保证的是,我不会让我自己失望。”

长大以后,我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让别人失望。越来越少的人会有“我对自己太失望了”的想法了。

霍朝颜和他们不一样,她这人太独,她不考虑旁人,只考虑自身。

所以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让她失望。

她活到如今,二十三年,从未有一件事让自己失望过。

面试官在听到她这样天马行空的回答之后,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继而霍朝颜正对面的面试官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她的简历,最后笑了:“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姐。”

旋即她与其他二位面试官低声交谈:“硕士导师和我是同一个呐。”

霍朝颜硕士是在斯坦福大学读的,导师也是赫赫有名的变态导师,要求严苛,容忍不了一丝瑕疵。要不是霍朝颜本科时期的履历优秀到近乎完美,根本没法成为他的学生。

几个人对霍朝颜的态度刹时转变,接下去的问答就是在走流程了。

霍朝颜出了律所之后,心里倒是一点都不慌了。

她的心里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而且再慌也没什么用,她做到了她该做的,把应该表现的都表现出来了,正安要是不要她,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最多以后在法院对峙的时候,她嘴下毫不留情,把对方说到怀疑人生。

许梁颂笑累了,趴在沙发上左右打量她,最后叹了口气:“以后同事一场,祸水儿,咱们打个商量行不?”

霍朝颜一口否决:“不行。”

许梁颂:“我都还没说什么啊喂。”

霍朝颜还摸不透他的小九九吗,他们两个认识将近十五年,他门牙掉了之后扔在哪儿霍朝颜都记得一清二楚,此时更甚。

霍朝颜鄙夷道:“我和你这种关系户,没什么好说的,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是关系户!”许梁颂嗷嗷大叫,头上的脏辫活蹦乱跳的,远远看去,和冬虫夏草简直是一模一样了,“我是正儿八经走面试流程过来的,老子去年留学中途还回来参加司法考试,考了四百多分!”

霍朝颜也是这么随口一说,许梁颂有多少本事,霍朝颜也清楚。

正安再是他家开的好了,人毕竟是业内大佬,怎么可能随便雇佣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蝴蝶呢?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一向清冷至极、没有一丝生气的办公室里,热闹非常。

江衍签合同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他签完大半合同之后,把笔一扣,起身看向他们那边,说:“吃饭吧。”

霍朝颜立马不逗许梁颂了,乖乖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许梁颂在江衍面前向来低眉顺眼的,此刻也收起锋芒,眼睑垂下跟在江衍身边。

出门的时候,江衍刻意放慢了步子,让许梁颂先出去。

霍朝颜拿手机敲的石膏咯咯作响,江衍冷冷地瞥了一眼:“震碎了再打一个怎么样?”

“……”霍朝颜嘟囔了几句,却也是收起了手机。

她侧眸看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侧脸线条清冷俊逸,薄唇微微抿起,鼻梁高耸,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

霍朝颜用没有受伤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你就不能夸夸我?”

江衍语气很冷淡:“夸什么?”

“我好歹进了正安哎!”正安在业内的知名度极高,有的是人挤破头想进,而霍朝颜却进去了,难道这不值得夸赞吗?

江衍的语气依旧很冷,不咸不淡道:“等录取通知下来再说吧,别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霍朝颜觉得这人真的是太无趣了,她的预感或许会出错,但许梁颂都说了,哪里还能有假?江衍这人简直古板老旧到令人发指,毫无情趣可言。

这边霍朝颜还没讨伐完江衍的罪行,那边许梁颂陡然问道:“祸水儿,你这手怎么弄得?”

一阵沉默之后,霍朝颜硬着头皮说:“我要说是我不小心摔的,你会信吗?”

江衍冷笑:“他是傻子?”

霍朝颜咽了咽口水,“他可以当一回吗?”她扭头望向许梁颂,有点讨好地说:“你能当一回傻子吗?”

许梁颂大声抗议:“不能!”

她越逃避,许梁颂就越感兴趣。

霍朝颜眼神扫向江衍,救命意图明显。江衍着实是霍朝颜口中“毫无情趣”的呆板男人,明明看清了她眼底的救命讯息,偏偏还说:“很丢人?”

跳个广场舞把自己的手跳折了,还能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事儿吗?

霍朝颜手摔折了那天,她和江衍来到了南城的一家儿童福利院。

小朋友们一年没见到她了,都开心的不行,拉着霍朝颜不让她走,于是江衍只得一人去见院长。

江衍和霍朝颜两个人代表了瑞尔银行、江氏制药以及南城赫赫有名的沈氏每年给福利院捐五百万,今年也是如此。

院长和江衍说着最近福利院里的近况、新添的器材、房屋整改等一系列东西。

与此同时,霍朝颜被一众小孩子围着跳舞。

她自幼和外婆陈清月学京剧,腰肢窈窕纤细,即便是跳着幼稚的儿童舞,也格外漂亮。唱歌跳舞变魔术,霍朝颜都来了一遍。

一贯的结尾,是她的后空翻。

这可是她的长处,霍朝颜找了个空旷场地,眼眸里的光比晴日还要明媚,她那么漂亮、全福利院的小孩儿都喜欢她。

江衍也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身边的院长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具体说的什么,江衍也听不清楚。

他的眼里心里此刻只有遥远处的那个人。

可下一秒,他瞳仁一缩,往日的寡冷自持气度尽散,拔腿就往前面跑去。

她后空翻的时候,脚踩到了一颗小石子,脚一崴,手下意识地撑在地面上,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左手已经无法动弹了,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她疼的龇牙咧嘴,还要安慰身边围过来的孩子们,温声说:“姐姐没事儿,姐姐没事的,不哭。”

一直到有人把孩子们抱起挪开,来人蹲在霍朝颜的面前。

眉眼阴郁,眼里晕着沉沉墨色,像是风雨欲来时的阴沉沉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霍朝颜在看到江衍的那一秒,脸上一直挂着的笑顿时卸下。

她扯了扯嘴角,面色苍白地说:“江衍,怎么办,我的手好像断了。”

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没有一丝血色,分明刚刚还是灿若星辰的双眼、双颊坨红像是上了胭脂一般,双唇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眼里流出出痛苦、双颊惨白,嘴巴紧抿。

江衍有多少年没见到她这幅模样了?

大概有……十六年了吧?

当年七岁的她把小霍叶弄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往日跟个鹦鹉一样的人,待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他当即抱着她,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幸好医院离福利院不远,他上衣湿透,向来洁癖严重的他对这一切置若罔闻,额前碎发被汗浸湿,怀里的人贝齿咬着薄唇,唇齿间溢出轻声的撕咬声。

打石膏的时候,霍朝颜却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惊讶道:“打石膏就这样打?太随意了吧!”她还以为得去个手术室,结果就在病房里,石膏放在推车上,下面淌了点石膏水,她手放上去,医生把石膏裹住,再拿纱布做固定。

霍朝颜话音一落,头上就被人敲了一下。

江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像是淬了冰一样,“闭嘴!”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事儿,霍朝颜缩了缩脖子,快速地闭上了嘴。

许梁颂在听完之后,果然捧腹大笑。

霍朝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生无可恋道:“笑吧笑吧。”

反倒是江衍,进了电梯之后,按了公司的餐厅楼层之后,又按了“17”,他的瞳孔是很清亮的琥珀色,侧眸往笑的得意忘形的许梁颂身上扫了一眼。

语气一点都不友好:“很好笑吗?”

察觉到江衍的不客气,许梁颂立马收起笑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笑。”

顿了顿,“一点都,不好笑。”

他扭过头,眼神悲伤,略带同情意味地看着霍朝颜,说:“我们祸水儿怎么这么可怜呢?手怎么就摔断了呢?痛吗?”

霍朝颜冷哼,“你可以试试看,痛不痛。”

许梁颂伸手抚摸着她的石膏,低声啜泣:“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可求你他妈的闭嘴吧。

霍朝颜终于明白江衍面对她胡说八道瞎扯时的心情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江衍的声音响起:“到了。”

许梁颂自顾自地走了出去,霍朝颜也刚想和他一起走出去,手肘处却被江衍一把拉住。

霍朝颜抬头看江衍,他下巴一抬,牵起脖颈修长线条。

喉结滚了滚,朝许梁颂说:“走吧。”

许梁颂在外边一脸懵逼,伸手按下开门键。

许梁颂:“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

江衍眉眼冷淡,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情绪,“谁和你说好了?”

许梁颂目瞪口呆:“哥?哥哥?”

“嗯。”江衍很低地应了一声,“走了。”

就这样,江衍把外边儿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亲表弟给拒之门外了。

霍朝颜颇为遗憾道:“你干嘛赶他走?”

江衍透过电梯金属门看着她低垂着的神情,问道:“怎么?”

霍朝颜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了,倏地抬起头,眼里有道很亮的光,她兴致勃勃地说:“好久没见,我觉得他又变蠢了,你觉得呢?”

江衍语气平平:“你少折腾他。”

“我哪是折腾他,我这是为他平淡无趣的生活增添乐趣。”霍朝颜瞎扯的本事又重新回归,在国外那一年,霍朝颜面对着一群不说中文的歪果仁,她又得维持着中国人超棒的形象,又要忙于课业,所以形象管理极佳,唯一不着调不正经的时候,大概就是每周和江衍见面的时候了。

每次见面都带着电脑,上面的东西霍朝颜看的脑壳疼。别人他乡遇故知都感动的痛哭涕零,可江衍呢,明显对她这位故知的兴趣没有对电脑的兴趣高。

霍朝颜难得放松一次,见他不搭理自己,拧着眉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光天化日地看片,不太好吧?”

江衍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阳光从窗外落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他寡冷的脸庞被秋日暖阳铺上了一层暖意,琥珀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霍朝颜,神色晦涩难辨。

好一会儿,江衍气笑:“我抽了两个小时出来给你改论文,你能安静点吗?”

霍朝颜单手撑着下巴,神色恹恹的,“好无聊啊。”

顿了顿,她拖腔带调地:“好——无——聊——啊——”

“安静点。”江衍伸指,敲了下桌子,“还有半小时就改完了。”

霍朝颜眼神陡然一亮,她坐直身子,“待会你陪我去逛街吧,我有好久没逛过街了,早知道留学这么痛苦,我还不如在国内读研。”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语气云淡风轻的:“离十二月考研还有一个多月,你可以现在回去准备一下考研的事情,报个班,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的。”

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卷席喉咙,她扯了扯嘴角:“你就当我说的是废话,你别忘心里去。”

想到去年留学的事情,霍朝颜感慨了一声:“早知道和许梁颂申请一个学校了,如果那样的话,我的研究生生活估计不会那么无聊。”

正好电梯到了一楼,江衍拔腿往前走,听到这一句,他停下脚步。

他每周提早把事情解决完然后去见她、陪她吃甜到发腻的蛋糕,她还觉得无聊?

身后跟着的霍朝颜反应不及,脚踩在他的鞋后跟上,脑袋撞上了他孔武有力的后背。

霍朝颜“嘶——”了一声,“我已经断手了,你还想我脑震荡吗?”

江衍转过身来,他喉结滚了滚,说:“荡不了。”

霍朝颜学着他那幅少寡淡漠的模样,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荡不了,你是医生?”

霍朝颜收起神情,她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江衍几眼。

继而说:“你才是水,你脑袋里是海吧你。”

霍朝颜揉着脑袋,略过他往前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站在江衍面前,她到底是不敢惹江衍的,平时为非作歹、嚣张跋扈的霍家长公主,在江衍面前仍旧是有所忌惮的。

或许是江衍从一开始的出场方式就和旁人不同,或许是因为江衍是唯一一个,霍朝颜对他说“我喜欢你”,却被他冷冷地甩开自己的手的人。

年仅五岁的霍朝颜顿生挫感,但又觉得他好帅。

那个时候江家刚搬家到半山腰这边的别墅上。苏花朝以示友好,带着霍朝颜和一堆刚烤好的小饼干去和新邻居打招呼。

别墅里还有点乱,女主人十分温婉地笑着,请他们坐下。

两家女主人拉着自己的孩子做了简短的介绍,霍朝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跑到江衍面前,觉得他长得真漂亮啊!剑眉星目,小小的唇珠沾了水,十分诱人。他神情寡淡地坐着,不发一言。

霍朝颜眨了眨眼,大胆又直白地说:“我喜欢你。”

江衍只比她大几个月,但脸上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眉宇冷淡,因为霍朝颜突然的靠近,心生排斥。

两边的家长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有点尴尬。

苏花朝微微一笑,说:“估计是祸水儿手上沾了巧克力,江衍才拍开她的。”

江衍的母亲低声叹了口气,说:“我和他父亲总是不在家,他独处的时间比我们陪着他的时间还要多,他和我们都不太亲近。”

霍朝颜眨了眨眼,先是拍了拍漂亮阿姨的手,稚嫩的奶音响起:“阿姨,没关系的,我会陪着弟弟,弟弟好帅。”

而后她走到江衍面前,江衍那个时候比她还矮一点,所以她把他叫“弟弟”。

她故作大人模样,拍了拍“弟弟”的肩,说:“弟弟你好,我是霍朝颜,你可以叫我祸水姐姐。”

江衍垂下的眼眸闪烁,鸦羽似的睫毛微颤。

他刚刚听到了,漂亮阿姨说她比自己小几个月。

江衍轻声开口,许久没有说话的嗓音,有点哑,带了点鼻音:“哥哥。”

“嗯?”霍朝颜眨巴着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两把小刷子。

江衍突然伸手,手心盖住她的眼睛,“是哥哥。”

掌心下的眼睛眨呀眨,睫毛刷着他的手心,带了一阵酥麻。

江衍的心也麻麻的,他有些仓皇地收回手。

眼前的小姑娘笑起来双眼跟月牙似的,她咧着嘴,笑起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上面的门牙都没有,却依然好看到不行:“哥哥。”

得到回应了,霍朝颜又叫了一声:“哥哥!”

“哥哥!”她抬高声音,兴高采烈。

小江衍也抬高了声音:“嗯。”

霍朝颜开心的想要抱他,但又怕他不开心,于是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能抱抱你吗?”

江衍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他纠结许久,继而重重地点头:“嗯。”

结果没想到她太过用力,而江衍没做好准备,两个人齐齐往地上倒去,霍朝颜趴在江衍的身上,她略一歪头,倏地,在江衍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这么软、这么软的,是什么?

两家家长笑着上来把两个人扶起来,幸好地上扑了一层柔软的羊毛地毯,不至于让两个人摔疼。

江衍的妈妈笑容温柔,对霍朝颜说:“祸水呀,以后能不能多陪陪你江衍哥哥呀?”

霍朝颜挺着胸脯,重重点头:“我会的,我很喜欢江衍哥哥呢!”

江衍双颊绯红,却又排斥道:“我不要。”

但江衍的话似乎不重要。

因为自从那天起,霍朝颜就成了江衍的小跟班。

霍朝颜低头,拿脚尖踢了踢江衍皮鞋的脚尖。

江衍语气略带不耐:“干嘛?”

霍朝颜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就对你这么好的脾气呢?”

她有点费解:“你还能去哪里找比我对你还要好的人?”

江衍听了这些话,心里又软了几分。

心想那就原谅她说的那句话吧。

但下一秒,江衍就听到她说,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比如说,带我去吃火锅怎么样?”

一个手残了被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油的辣的炸的——的残疾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怕手好不了。

江衍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

然后在霍朝颜双眼放光的注视中,说:“那我们就去——”他恶劣地停了两秒,继而说,“喝粥吧。”

霍朝颜是带着一股怨气喝完一大碗皮蛋瘦肉粥。

不过好在江衍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陪着她喝完了一碗白粥。

回公司的路上,霍朝颜神情恹恹的。

她一般没吃好或者没睡好都是这幅模样,神情慵懒,薄唇紧抿,左边的头发挽至耳根,露出线条精致的侧脸。

霍朝颜坐在江衍办公室的另一条椅子上。

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外是碧蓝如洗的蓝天,春末夏初的天气格外好,阳光被窗户玻璃阻隔了一些热意,落在人的皮肤上暖融融的。

霍朝颜就在晴朗舒适的阳光下低头认真地看着卷宗。

离她五六米处的地方,江衍低头签文件。

一时之间,室内静谧的只能听到翻页和签字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像是时光缓缓驶过的声音。

中途江衍的助理进来说有人要见他,霍朝颜恰到好处地伸了个懒腰,说自己饿了,下楼买蛋糕吃去。

江衍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她。

霍朝颜在外人面前到底还是那个进退得当、落落大方的霍家长公主形象,她语气淡淡道:“在这儿待久了,有点困,我出去走走,顺便吃块巧克力千层,你有想吃的吗?”

江衍知道她是刻意离开,他今天行程很满,也没有时间管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在她出门前又叮嘱道:“下班一起回去。”

霍朝颜头也没回,伸手在空中晃了晃。

语气散漫,“知道了。”

楼下的咖啡馆的客流量在每天早上以及下午茶用餐时间爆表,其余时间空荡荡的。

霍朝颜在咖啡馆待了一周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一周之后,她也正式收到了正安律师事务所的录取通知。

与此同时收到的还有……

回家的路上,霍朝颜忧心忡忡地:“你说现在去拆石膏还来得及吗?”

江衍低头看着文件,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霍朝颜拿着手机敲了敲石膏,“咚咚咚——”的闷声响,她认真研究这个事情,“我的手能动了,而且石膏打了也有一个月了,这个时候去拆,似乎也可以了。”

江衍语气淡淡,“最好再表演个单手劈砖头,这样可信度更高。”

“你就不能帮帮忙我吗?看在咱俩这关系的份上,好歹你以前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我给你打掩护的。”

江衍语气不紧不慢:“我打游戏为了谁?”

霍朝颜当时段位打不上去,愣是把备战奥赛的江衍给拉去网吧,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的卑微模样,最后江衍终于松口帮她成功把段位打了上去。

霍朝颜略略有点心虚,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她这些年向江衍低头的次数实在是数不胜数,反正只要她死皮赖脸地说几句,江衍虽然冷着脸,但也会答应。

霍朝颜伸手把他放在膝盖上的文件给拍下,遮挡住他的视线。

“别闹。”江衍低声呵斥。

他侧眸看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眸微眯,隐隐地带了点威慑意味。

霍朝颜朝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突然她笑了起来,掐着嗓子,用一种特别嗲的声音拖腔拖调地说:“江衍哥哥,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嗯?帮帮我好不好啊?”

江衍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他黑着脸,一字一句说得极慢:“给你三秒,收回手,闭上嘴,否则我把你从车里扔下去,你、信、不、信。”

霍朝颜不气反笑,跃跃欲试的模样让江衍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说:“从我这边跳还是你那边?或者从前面跳也可以,正好可以把责任都扔到你身上。”

江衍反手压住她的上半身,手肘抵着她,他竭力地按压住把她扔下去的冲动,喉结滚了滚,说:“闭、嘴。”

霍朝颜动了动身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背脊僵住,她低头,看着他手放的位置。

江衍的手横亘在霍朝颜的上半身,白色的衬衣下是他修长有力的手臂肌肉。

硬实的肌肉贴在她的胸前,霍朝颜微微动一下……

江衍也意识到了不妥,快速地收回手。

霍朝颜耳尖绯红,她顺势说:“你帮帮我啊。”

她声音很小,略微带着鼻腔,“江衍。”

好一阵沉默之后,霍朝颜就听到江衍咬牙切齿的声音,“……好。”

霍朝颜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声,继而垂眸,看向自己身前鼓鼓的胸。

仿佛他的手肘还抵着似的,莫名地发热。

车厢里莫名地陷入一阵安静之中。

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下来,江衍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说:“到了。”

“……哦。”霍朝颜慢吞吞地转身,从车里下来。

果然,刚旅游回来的霍太太脸上挂着明媚大方的笑,一见到霍朝颜这幅残疾人模样,瞬间收起笑意。

霍太太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玄关处的霍朝颜。

霍朝颜深吸了一口气,温温和和地笑着:“妈。”

“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妈啊?”霍太太的语气不咸不淡,“你在电话里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就一点小伤,皮都没摔破’。”霍太太模仿着霍朝颜的语气,继而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是没磨破皮,只是骨头裂了而已。”

苏花朝干脆行李也不收拾了,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刚从家出发去银行的霍绥,语气很冷,处于发飙的临界点:“你马上给我回来,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挂了电话之后,苏花朝吊着眉梢,冷冷地看着霍朝颜。

霍朝颜的眉眼和苏花朝的有六成像,苏花朝从小宠着她惯着她,夫妻俩对霍朝颜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她身体健康,他们没有期待过她如何的出人头地、事业有成,女孩子嘛,要那么坚强独立干什么呢?

可是就这么一个要求,霍朝颜都做不到。

这次回来是手骨折,那下次呢?

下次她和霍绥再出国,霍朝颜是不是就脚断了?

她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明:“你爸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你最好想一个合理的理由出来给我俩听。”

霍朝颜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她眼眸一转,目光落在江衍身上,发射出救命信号。

江衍眼皮微掀,喉结滚了滚,上前一步,说:“苏伯母,我来说吧。”

苏花朝犹疑地看着江衍:“嗯?”

江衍眼睑垂下,神情影影绰绰的,看不太真切。

霍朝颜竖着耳朵,想听他为自己找的借口,结果这厮竟然把事实一字不落地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她就是爱秀。”

因为震惊,霍朝颜双眼瞪得极大,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衍。

江衍说完,伸手摸了摸鼻尖,说:“这就是全部过程。”

而就在此时,霍朝颜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低低沉沉的声音,质感醇厚,声线沉稳,“不是说去那边,脚被绊了一下吗?”

霍朝颜脊椎骨霎时僵住,她僵硬着身子往后转。

霍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眉眼深沉,双眸漆黑地盯着霍朝颜,脸色阴鸷,眉宇间散发着一阵不悦情绪。

霍朝颜抿了抿唇,说:“绊了下,然后摔了,手撑了一下,结果摔了。”

霍绥的视线落在她打了石膏的手上,他深吸气、又呼气,调整了几次呼吸之后,说:“很好。”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霍朝颜的头一点一点地垂下,听到这句的时候,她彻底求饶:“爸,你别这样,你骂我吧,随便怎么骂都行。”

霍绥面无表情地:“浪费口水。”

霍朝颜想说你多喝点水就行,可一看到霍绥那乌沉沉的脸,她脖子一缩,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正好此时霍朝颜的手机响了。

她心里一喜,心想是谁啊在这个时机打电话过来,这么好的人应该上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吧?她装作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掏出手机,纠结再三地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她爹。

霍绥善心大发:“先接电话。”

霍朝颜立马接起电话,她边接边往楼上走去,背后传来一阵阴沉沉的声音:“你敢消失在我的视线试试。”

霍朝颜扯着笑转过身,然后在众人地注视中按下接听键。

她对着听筒“喂”了一声,声音温温柔柔地,许梁颂有点怀疑是不是霍朝颜,于是吼道:“你是谁?我找霍朝颜!”

“我就是。”冬虫夏草今天的电话格外及时,但声音依然很欠揍,他说:“你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啊?”

霍朝颜“啧”了一声,霎时,四面八方的眼神向她扫射过来。

霍绥眼里氤氲着某种情绪,仿佛她一说脏话,他就过来把她另一只手也打上石膏似的。

霍朝颜硬生生地把自己说话的声音改成温柔的声音,一口气差点没转过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许梁颂,你给我打电话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许梁颂的语气马上变好,他慢悠悠地说:“恭喜你进入我们律所啊。”

“不客气。”室内很安静,霍朝颜电话听筒的声音向来调到最大,此刻,许梁颂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落入两位家长的耳里。

霍绥和苏花朝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霍家的门铃响了,霍绥就在玄关处,他转身开门,门外保安说:“先生,小姐的东西。”

霍朝颜拿着手机,许梁颂仍旧在叭叭:“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庆祝你找到工作,你不要太感谢我啊!哦对了,这个时候东西估计要到了,你签收一下,保准惊喜!”

说完,许梁颂就挂了电话。

霍朝颜一眼茫然地看向门外。

霍绥手上拿着一个快递,他说:“你的东西,过来拿。”

霍朝颜“哦”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她盯着霍绥手上的东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概有一米多宽,霍绥单手拿着,上面是红色的纺布,隐隐约约能看到白底印花。

霍朝颜福临心至,突然说:“爸,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我的手的问题吧。”

霍绥拿到手就知道是什么了,此刻晃了晃手,说:“江衍啊,帮一下你伯父,我想看看这横幅上印了什么。”

江衍掠过霍朝颜,走到霍绥面前。

两个人一人扯着一角,把横幅拉起。

幸好客厅面积大,那十米的横幅在此刻摊开。

——热烈庆祝霍朝颜女士正式入职正安律师事务所

她伸手扶额,恳求道:“爸,我对红色过敏,你把它给扔了吧,当我求你。”

霍绥挑了挑眉:“我对你过敏。”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顾律师,我想和你签合同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