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这个小说 夫死从子 旧时光秘婆婆文 婆婆文 男主很撩 时不时用情话逗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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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幂你个**,你对淼淼做了什么?”
  危机的关头,总是有那么两三个闲人ABC出来。
  杨幂看着自己眼前倒下去的女人,反唇:“我会做了什么?”
  女人大叫着死死拉住她的手:“你没做什么,淼淼为什么会倒在你的脚下。”
  这种时候总是少不了男主的出现,一大滩的狗血。
  可是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蹙着眉看着地上的女子。
  “刘恺威,现在淼淼晕倒了,就晕倒在你老婆的脚下,她对淼淼做了什么?”女子对着刘恺威大叫。
  刘恺威只是目光坚定的看向窗外:“她不会这么做的。”
  我应该感谢你吗?刘恺威?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感谢你。
  “离婚书请你签了。”不带一丝转身离去。
  “美女,看什么呢?”男人面带轻佻的勾着她的下巴。
  她笑笑:“男人是不是对初恋都无法忘怀呢?”
  她手里提着啤酒罐,大口的将酒送入口中。
  她背后的男人僵住。
  杨幂啊杨幂,你是我的初恋,你不知道嘛?
  “唉……胡歌,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她站在马路的对面对着他大喊。
  中间有客车,轿车,很多的车经过。
  一阵风,吹起女人的裙角,她的发丝飞扬。
  “你不是一直都没爱过我来着吗……继续保持,千万别爱上……”
  每个男人都有当一回瞎子的时候,他现在就是。
  她不爱,他来爱,将全部的爱都给她,让她的爱满满的。
  杨幂:你是我的幸福吗?
  刘恺威:克制到了最后,所得到的究竟是自己要的吗?
  秦淼:我从来就没有错,易素你赢了。
  总是相信有更好的,
  就不顾一切的飘洋过海去,
  倦了累了渴望拥抱,
  才忽然想起你还在我身后,
  静静等着我,给我依靠
  为何幸福让人如此忧郁,
  为何幸福让人变得忧郁,
  只想对你说,我愿意..
  杨幂,我用了几年的时间去温热一个男人的心,结果却发现,原来他没有心的,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是一场世纪末的笑话,天大的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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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献给那些在大千世界里笨拙而又温柔坚守自己原则的斗士。
  这杯酒敬过往,敬磋磨,敬余生。
  敬上帝把命中注定的爱人带到我们身边。
  北京,鼓楼西大街,古色古香的“开天”茶馆是整条街的代表。
  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开天”茶馆不仅仅是家普通的茶馆,更是这老北京人儿听相声的首选去处。
  周六,刚过中午饭点,一点多钟。
  一辆路虎揽胜远远从前面呼啸而来,从路口拐进来,稳当当停在了茶馆前的车位上。
  夏末的太阳还比较毒,车上的人从驾驶座下来被火辣的阳光闪住了眼,他手放在额前挡了一下。
  另外一只手捏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茶馆”里走。
  “沈孟旭,你丫人呢?”
  电话那端有点吵,“老包厢,你直接过来就行。”
  茶馆门口迎宾小童一见来人就迎了上去。
  眼看着小童要跟上来,陈白岐摆了摆手,熟门熟路地去了二楼。
  新来的小童眼睛瞪得滚圆,指着走远的人支支吾吾,“这,这不是那个谁吗?”说着还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名字含在嘴里,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刚刚和陈白岐打招呼的小童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别看了,就是屏幕上那位卫视招牌。”
  “他还爱听相声啊?”
  “谁还不能有点爱好?老客人了,听说还是咱们少东家的朋友呢。”
  正说着,就被场子里的领班远远斜了一眼,“马上下午场就开始了,客人都来了,你俩还不站好,唠个什么劲儿。”
  两个小童对了一眼,耸耸肩,不敢再议论了。
  说句不好听的,进来的好多都是爷,被人听见,这碗饭就吃不下去了。
  陈白岐上了二楼没去老包厢,而是径自去了三楼——这“开天茶馆”少东家越泽的办公室。
  门开着,正准备进去,就听见“啪”的一声,惊得陈白岐眉心抽动。
  往里望了一眼,一个女人两手撑在越泽的办公桌前,弯腰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少东家,你这也忒不仁义了吧。”
  越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老东家还在的时候,最起码大家都一样,一场一百,怎么现在我就成五十了。”
  越泽从椅子上起来,抿着唇瞪了木崊一眼。
  “老爷子在的时候,念及你是女人,照顾照顾你。”
  这话里的性别歧视,听起来尤为刺耳,门外的陈白岐眼睛眯了眯,“蹭”的一下,将烟点着。
  木崊的气势也一下子弱了起来,肩膀也耷拉了下来。
  越泽低头看了眼仿佛被抽走力气的她,动了下恻隐之心。
  “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干什么不好,非说相声。你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怎么了?你就是把天说破了,我还是想说,这女人啊,就不该说相声。”
  木崊嘴唇动了动,抬头看向越泽。
  “我不比男人说的差。”声音虽低,气势却是没有弱下半分。
  越泽嗤了一声,“你说的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规矩里没这一项。俗话说的好,‘男不嗑瓜子,女不说相声’。一场就五十块钱,爱干不干,不干滚蛋。”
  木崊咬着唇,手指在桌子上抠了一下。
  越泽低头扫了一眼,挑着眉笑了,“‘盈盈一握若无骨’,你这身段,还留在在这干嘛?”
  陈白岐倚着墙,一提气,烟下了半根,烟圈一吐,觉得喉间干涩。
  屋子里,越泽又瞄她一眼,“再说你这人模样清清秀秀,嫁人都能嫁个不错的,在这死熬什么。”
  木崊脸色白了又白,正想说什么,越泽指了指旁边的钟表,离开场还有十分钟。
  “今天你和叶知秋开场,再磨叽我看你可以直接走人了。”
  木崊敛了眉眼,指肚搓了两下,像是咬了下牙,径自往门外走去。
  距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在越泽惊讶的目光下,姿态婀娜地走到桌子前。
  隔着一张桌子,手指在上面一敲,“咚咚”两声,不仅敲在越泽的眼里,还敲在了门外陈白岐的心上。
  他往里望了一眼,正瞧见那人婀娜的腰身。
  穿的一身棉布裙,束腰,后背臀上一寸镂空,恰好露出一对腰窝,性感得招人。
  越泽还真他·妈的有眼光。
  眯眯眼,一根烟已经抽完,舔舔唇,才知道自己唇已经这么干。
  越泽穿的是复古的长袍,木崊笑了笑,而后弯腰,双手隔着桌子横空就拽住了他的衣襟。
  她不经意扭动了下腰,弄得越泽喉结滚动,可也看得门外人唇抿成直线。从陈白岐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翘起的臀,弧度圆润饱满,带着张力。
  木崊一把将越泽往外拽了拽,纤长的手指不断游移,灵巧翻飞,两颗盘扣就被解开了。
  越泽要伸手阻挡,被木崊拦住了。
  到了第三颗的时候,越泽只剩下眼睁睁看着,木崊抬头看他一眼,轻笑一声,手上动作停住了,睨了一眼越泽,手直接从他胸膛处撤离。
  再看这第三颗扣子,似开似不开地松垮着。
  门外陈白岐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眼。
  气氛暧·昧得紧,可被木崊一句话就戳破了。
  “少东家,有些东西,不是我得不到,只是手法我不屑得很。我还偏偏就告诉你了,不论今天这场五十也好,三十也罢,这相声我还就说下去了。我要让你们看看,不用荤段子,这相声我照样也能说好,观众也照样爱看。”
  一席话噼里啪啦地说完,也没管越泽的反应,木崊直接走了。
  一出门,她就看见了陈白岐。
  长廊,满眼的古香古色,西装裤碰上了露脐棉布裙。
  四目相对,陈白岐觉得自己心跳被人停了一下。
  2017年9月2号,他在林中遇到了一头孤傲的梅花鹿。
  木崊只觉得靠着墙站的男人,样貌俊朗,又有些眼熟,就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眼看着要开场了,甩了甩头,便赶紧离开了。
  毕竟,五十块钱也是钱啊……
  在越泽面前装装也就算了,她可不敢和日子过不去。
  陈白岐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才转身往门里走。
  进去后二话没说,直接坐上了越泽的办公桌,打火机一点,“蹭”得一下,火苗窜了老高,吓得越泽一激灵。
  “你什么时间过来的?”
  陈白岐没理他,只是一下一下扔着打火机,而后转头,深邃的目光盯着越泽看,神情冷清,和屏幕上的他没什么两样。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越泽一边扣扣子,一边没好气地开口。
  陈白岐视线移到他的扣子上,眼睛眯了眯,薄唇微启,“不准硬。”
  陈白岐指指扣子,又瞄了一眼越泽的下身,一只手让打火机开到最大,火苗腾腾,一字一顿,重复他刚才的话。
  “我说,不准硬。”
  陈白岐和越泽一进门,沈孟旭就迎了上来,一把勾住陈白岐的肩。
  “你丫刚才就给我打电话,现在才过来,就知道你又是被越泽勾住魂了。”
  越泽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向最佳观赏位置的茶座,不理会沈孟旭的浑话。
  反倒是陈白岐嗤了一声,一把扭下沈孟旭的手,强行拖拽着他往越泽那处走。
  “起来。”陈白岐看了一眼越泽。
  “干嘛?”越泽在办公室被刚才陈白岐不阴不阳的三个字弄得现在都还有心里阴影。
  沈孟旭也觉得奇怪,在一旁落座后,“你不是一向无所谓坐在哪里的吗?这旁边随便坐,反正就只有咱们三个。”
  陈白岐没接话,只是眼皮子掀了一下,定定地望着越泽。
  越泽被他看得眉心跳动,暗自腹诽,又是这样的眼神。心下一想,瞬间懂了,这人今天为什么要坐这个位置。
  嗤了一声,想着成人之美就站了起来,拍了下陈白岐的肩,挑着眉笑了一下,“我这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等到陈白岐落座,沈孟旭在一旁咬着瓜子还一头雾水。
  “噌噔噔”,音乐一响,调子一起来,一男一女就出来了,相声正式开始了。
  男的是一身长袍,女的是一身白娘子的装扮。
  男的袖手一甩,“大家伙应该都知道我,我叫叶知秋,一叶知秋的秋。”
  木崊在旁边笑了,摆摆手,“就是秋天那个秋。”
  “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搭档是白娘子。”
  木崊瞪他一眼,咳嗽一声,“错啦。”
  叶知秋装作扶额,“那重新来一次。”
  “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我身边搭档是叫木崊。写出来也不认识,您就听听响就行。”
  木崊笑笑,“名字不会叫没关系,大家伙儿走到街上都认识我就行。”
  “谁不认识您啊,相声界的白娘子。”
  “这效果就对了。”
  “可不是吗,看您这装扮,就知道今天我们要给大家来一段《白蛇传》。”
  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在这场子里逗哏的,一时间台下坐的人也都兴致满满。
  二楼包厢里,沈孟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胳膊肘推了一下越泽,“你这小子可真行啊,老爷子刚让你接手这茶楼,你就弄进个女人来,花样还挺多。”
  越泽斜着眼看了一眼陈白岐,见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台上,暗自砸了砸嘴。
  “这哪是我弄进来的,我一向不觉得女人能说相声,这都是爷们的事儿。她原来在另外个小院子里来事儿,老爷子临走,就把她调来了。”
  “老爷子还挺有眼光的,听女人讲相声,也是个享受。你看看这白娘子的身段,再瞧瞧那小手,啧啧。”
  沈孟旭说完,和越泽相视一笑,话里深意不言而喻。
  陈白岐一边目光盯着台上,一边伸手将花生砸了沈孟旭一脸。
  沈孟旭一边捡着,一边忿忿,“你丫一来,手就贱是不,想让爷们给你松松骨,咱们晚上训练房约。”
  越泽在一旁剥着花生坏笑,看陈白岐这反应,可能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他扯了一把沈孟旭的袖子,示意他耳朵凑过来。
  两人咬耳朵,陈白岐也浑然不在意,一心都在台上。
  台上,叶知秋和木崊故事刚起了个头儿。
  “在杭州啊,有个书生叫许仙,有一天逛西湖去,可巧下雨了。正这时候来俩大姑娘——就是白娘子和小青——找他借伞。”
  木崊没看叶知秋,眼神一直往她身边看。
  叶知秋哼一声,“你这可劲往你身边看干嘛?”
  木崊指指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这不是有小青吗,我可不得瞧着她。”
  包袱一抖,加上眼神的表演,台下观众都笑了起来。
  陈白岐在上面唇也弯了弯。
  叶知秋啧了一声,接着往下说,“说到小青啊,她的作用可大着呢。”
  木崊歪歪脑袋,“这怎么说?”
  “这这大家伙儿就有所不知了吧。白娘子和许仙的媒人并不是雨伞,是小青。怎么见得是小青给做的媒哪,我有证据。”
  “呵,说来给大家听听。”
  “您看现在市场上卖的酒当中有一种酒,叫‘青梅酒’,哎,就可以说明这个问题。”
  “青梅酒,青梅酒——小青为媒能长久~”
  台上连出新意,台下笑意连连。
  沈孟旭听得直砸吧嘴,“说实在话,这个版本的《白蛇传》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了。”
  陈白岐脑子里浮现出木崊在台上的一颦一笑,以及那藏在布料里纤细的腰身,不经意间的撩人,敛了眉眼,唇角却不由自主弯了起来。
  沈孟旭看见陈白岐的反应,想到越泽刚刚给他说在办公室陈白岐的话,坏心思就起来了。何曾见过陈白岐这样?不逗逗他,老天爷估计都觉得看不过去。
  轻咳一声,招呼着小童,“你去把刚才那个木崊喊过来,就说爷们儿稀罕死她了。”
  陈白岐眼皮子轻轻掀了一下,没出声反对。
  越泽和沈孟旭又相对一眼。
  陈白岐左手端着碗托,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拨一拨,轻啜一口绿茶,而后抬起头望向两人,他自己嗤了一声。
  话出来,包厢内静悄悄地,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陈白岐这样。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门响,木崊和小童就进来了。
  陈白岐视线移到木崊身上,再下滑到那小蛮腰,低头,自嘲一笑。
  “未必诸郎知曲误,一时偷眼为回腰。”
  告诉越泽说不准硬,何尝又不是在讲给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和大家见面了啊,相遇就是缘分,接下来的旅程一起走吧。
  男主属性为“变·态痴汉”,陪啾啾一起揭开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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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崊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能够感受到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其中一道最为明显,可等她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目光来源处的人头已经低下了。
  是个男人,手上捏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轻晃。包厢内的光本就昏黄,为他打上了侧影,显得五官尤为立体。
  陈白岐抬头,和她目光悄然对上。
  看清楚男人的脸庞,木崊怔了怔。和屏幕上那冷清又正气的脸对上号,诧异地喊出声,“陈白岐?”
  是惊是疑,也带着喜。
  话一出来,沈孟旭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表情带着邪气,看向身后的陈白岐,“我就说这家伙走到哪里,辨识度都很高嘛。”
  倒是陈白岐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抬头,目光沉沉地望向木崊,点了点头。
  相声还没有结束,场上仍旧热火朝天的,和屋子里的气氛完全不同。
  陈白岐点头之后,就硬生生让自己别开了视线。
  沈孟旭见他这样,笑了一下,这人心里指不定多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不显半分,果然是练出来的。
  “少东家,您喊我来,是……”
  木崊见进了包厢就没人再吭声,自己站在这里怎么也不是回事,干脆自己开口了。
  越泽看了一眼陈白岐,没有任何反应;再望向沈孟旭,这人直接装死。
  木崊见仍旧是沉默,敛了眉眼,唇角抿了起来。这些公子哥是觉得别人都像他们一样闲吗?
  “少东家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后台了。”说着,她就要转身走。
  一直暗中窥探着她动作的陈白岐急了,给沈孟旭使了个眼色。
  做兄弟这么多年,别说眼神,就是哼一声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尿性。
  “木小姐。”沈孟旭站起来伸手拦了一下木崊。
  木崊转身站定,脸上带着笑,回头望着他,在等他进一步开口。
  沈孟旭看看巧笑嫣兮的木崊,再回头看看一脸淡然的陈白岐,心里暗骂了句大尾巴狼。
  赏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越泽一个白眼,瞬间就想好了措辞,“刚才听了木小姐的表演,心情都觉得愉悦很多。为了对今天整场演出的演员们表示感谢,越泽打算今晚犒劳一下大家,请您在后台通知一声。”
  木崊虽然觉得将自己特意喊到包厢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有些小题大做。可也懒得再生事端,点点头,就离开了。
  木崊走后,越泽一拳落到沈孟旭的胸口,“什么叫我犒劳他们,你丫扯上我·干嘛?”
  沈孟旭揉了下被越泽打到的地方,吸了口凉气,这人下手就没个轻重。呲牙咧嘴地看向陈白岐,“人也给你留住了,满意了?”
  陈白岐睨他一眼,没吭声,下巴一抬,倨傲里透着满满的傲娇。
  越泽一见他这样的表情,就哼了一声,“你丫也别嘚瑟,是你自己看中的妞儿,今晚犒劳的钱你出。”
  陈白岐低着头,轻轻吹了吹茶水,薄唇一勾,轻笑出声。
  “羊毛出在羊身上,应该的。”
  沈孟旭:“……”。
  他这闷·骚的性格,他俩看着怎么那么想揍他呢。
  木崊和她的搭档师兄来的比较晚,刚在普通包间落座,就被服务生喊住了。
  “是木崊小姐吗?”
  “沈孟旭先生邀请你去天字包厢。”
  木崊听了,脸上没什么变化,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一旁的叶知秋眉头拧了起来。
  木崊“嗯”了一声,“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
  “我陪你。”叶知秋一只手搭在木崊的椅背上,眼睛望向她,眸子里透着担忧。
  叶知秋是木崊的学长,她从一毕业就和他在一起搭档了,现在已经一年多了。
  他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可他从来没有明说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装傻,偶尔暗示性的拒绝。
  他是老好人,偏偏她自己知道,她不适合老好人。
  木崊摇摇头,“没事的,这些我能应付。”
  叶知秋却是相当坚持,“你酒量又不好,万一被灌酒怎么办,我陪着你,最起码还能看着点。”
  最终拗不过他,再加上一旁有服务生的催促,木崊没再辩驳,和叶知秋一起过去了。
  这边沈孟旭还在不服气的嘟囔,“明明是你想喊木崊过来,偏偏要用我的名义。你这人,就不能别乱给小爷扣帽子。”
  越泽在旁摇着头叹气,“我怎么感觉陈白岐越活越回去了,还让咱们哥俩在这陪着泡妞。”
  陈白岐正想说什么,包厢门开了,看到木崊后面的叶知秋时,眸色加深,脸色也黑了。
  手上稍稍一用力,筷子正夹着的花生碎了。
  沈孟旭一看他的脸色,悄悄笑了,活该,憋死你丫的,让你闷·骚。虽然这样想着,还是笑着招呼木崊坐。
  他已经问过越泽了,这木崊和叶知秋虽然是搭档,可并不是一对。
  不然,也不能帮着自家兄弟干那强抢民女的勾当啊。
  都落座之后,越泽先是说了两句场面话,就举起了杯子。
  叶知秋看了眼木崊的杯子,满满的一杯,伸手就要帮她喝。
  包厢里都没有想过要难为女性,就都没有阻止。可正当叶知秋要碰到木崊的杯子时,陈白岐出声了。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陈白岐视线移到木崊的脸上,定定地看着她,“不喝喝看?”
  木崊还没说什么,叶知秋有些急了,“陈先生,木崊她酒量不行,还是由我代她吧。”
  陈白岐听完他的话,眉头拧了起来。
  木崊看了看他眸子里的坦然,笑了下,没顾叶知秋的阻拦,举杯一饮而尽。
  舌尖刚尝到杯子里的味道时,清冽的甜沁人心脾,木崊眸子顿时亮晶晶,笑着看向陈白岐。
  没曾想他的视线压根没有转移,这一望,就撞进了他含笑的目光里。
  木崊咧着唇笑了一下,近乎纯真的笑冲走了妆容的媚。
  她舔了舔唇,“是雪碧。”不透明的杯子,即使有细小的气泡,没仔细看,刚才也没认出来。
  沈孟旭松了一口气,脸上搭着笑,“难怪陈主持没有拦着,原来早备一手。”心里却是腹诽,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吩咐下去的,撩妹还真有两把刷子。
  叶知秋的手收了回去,听了木崊的答案,低着头神情晦涩不明。
  有越泽和沈孟旭的插科打诨,这顿饭吃得还没有那么煎熬。
  木崊十分喜欢桌上的一道素菜,秋葵厚蛋烧。只是看起来越泽也很喜欢这道菜,所以她也没怎么夹。
  也就只等到才转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吃上那么一筷子。
  等到这个菜再次转到她面前的时候,木崊夹了一个。
  还没转走,就又夹了一个。
  过了两分钟了,还没转走,木崊嘟了下嘴,看来老天都知道她喜欢这道菜了。
  又过了两分钟,越泽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
  “服务员,你来看看,这桌子是不是坏了,小爷我怎么就转不动。”
  服务员往里走了走,扫了一眼,客套地笑笑,看向陈白岐,“陈先生,您的手压到玻璃了,烦请抬下胳膊。”
  沈孟旭:“……”你丫要不要这么明显?
  越泽:“……”陈白岐我·操·你大爷。
  木崊抬头去看陈白岐,见他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唇角噙了丝笑意。
  对面的男色过于美好,惹得她也勾了勾唇角。
  这一幕落到叶知秋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好滋味了。可能被刺·激住了,又加上之前喝了两杯酒,壮大了胆子,他就冲着陈白岐举了杯子。
  “陈先生,这杯酒我敬你。”
  陈白岐也举起了自己手边的酒杯,点点头,一饮而尽。
  沈孟旭想阻止他都没能阻止得住,压低声音,“你不是要保护嗓子,不能喝酒的吗?”
  陈白岐在这杯酒前,也一直喝的水。
  感受到木崊的目光投了过来,他摆了摆手,“少喝点没事的。”
  就这样,像是形成了无形磁场一般,叶知秋和他形成了南北极。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杯杯见底,旁边人拦都拦不住。
  一直到叶知秋的眼神变得浑浊,直至想吐,跑着去了卫生间,“战事”才告了一段落。
  男人间的战争,可能就只是这么简单纯粹,来的猝不及防,结束倒是轰轰烈烈。
  木崊望向陈白岐,他也正在看她,目光还是十分的清明。
  “陈先生好酒量。”
  陈白岐听她这样和他说话有些恍惚,憋了一晚上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
  从她的眉毛、眼睛、红唇,流连到锁骨,再往下是微微露出的乳.沟。浑·圆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动着,勾着他的魂儿。再往下,是被桌子挡住的细腰,说不尽的旖旎。
  他眯了眯眼,伸手将自己椅背上的外套递给服务员,让服务员递给她。
  “空调温度低。”嗓音清清冷冷,低哑诱人。
  木崊不置可否,披上了。
  外套遮住了她的风光,陈白岐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他今天一天有多么异样,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保护嗓子,烟一天最多一根,今天已经破例了;
  酒从成人起就没有沾过,今天也破例了。
  都是因为对面的她。
  “叶知秋是你的……”陈白岐开了头,就问不下去。
  木崊却是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红唇一张,“学长和搭档。”
  陈白岐淡淡喝了口水,重新望向她,“夫妻档?”
  木崊似笑非笑,将皮球踢了回去,“你看着像吗?”
  陈白岐呵了一声,唇角一弯,同样不置可否。
  等到叶知秋回来的时候,这顿饭就结束了。
  沈孟旭嚷着要让陈白岐去送木崊,叶知秋拽着木崊的胳膊不让她走。
  木崊没有法子,只得让班子里其他相熟的一起去送叶知秋回家。
  木崊临上车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陈白岐正站在门口,也朝这边望过来。他手上夹着一根烟,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望过来,他吐烟圈的动作一顿,烟圈成了烟雾,呛得他流了泪。
  木崊被他的反应弄得好笑,挥挥手,就准备上车。
  刚坐上车,叶知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喃喃自语。
  木崊好脾气的哄了两句,他的絮叨更上一层楼,如此往复,车子还没发动,她的眉间有些不耐烦。
  “咚咚”两声,车玻璃被敲响。
  木崊扭头一看,陈白岐隔着车窗定定看向她。
  司机将车玻璃放下来,他淡漠的嗓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下来,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留评仍旧送红包啦~
  越泽:陈白岐,我x你大爷。
  陈白岐薄唇一勾,夹了厚蛋烧,扭头看向木崊:媳妇儿,你吃。
  越泽:……狗东西。
  等木崊真正坐在路虎里,旁边人还是陈白岐的时候,她才被自己刚才的决定吓了一跳。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眼前,浸润的烟嗓开口,“在想什么?”
  木崊才因为这句话回神。
  陈白岐手没顿,径自往下,手贴过木崊的腰拉过安全带,为她系上。
  “在想怎么跟你过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挑了一下,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
  陈白岐也挑了下眉,唇角一勾,带着不正经的邪气,“上了贼船,才意识到要跑,不是晚了吗?”
  木崊伸手将音乐打开,轻缓里却又带着明显躁动的声音开始流淌。
  矛盾又和谐,和她看到的他一致。
  这样的人最不屑用暴力手段去制服别人。
  “如果是别人,我怕是下不去了。但是这辆车,我想——”
  木崊还没说完,陈白岐就嘘了一声。
  车子即将行驶出去,陈白岐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
  木崊头抵在车玻璃上,笑了笑,像是不经意地开口,“你想泡我?”
  陈白岐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下子着了力。
  “滴”,一声短促的喇叭音,气氛微妙,陈白岐像是没有想好说辞般地沉默着。
  木崊毫不介意地笑了一声,但目光却具有侵略性地望向陈白岐。
  “拐弯抹角地留我吃晚饭,费尽心思的秋葵厚蛋烧,现在我还在你车上,不是想泡我,是什么?”
  她手上动作也没有停,纤长的细指在陈白岐胸膛的凸点上划着圈圈,一点点研磨。
  陈白岐被她的动作搞得气息凌乱,他目光又不经意间转到她的腰间,细腻如瓷的皮肤露在他的眼前,瞬间额头上青筋暴起,似是极力隐忍什么。
  木崊看他沉沉的眼神,得逞般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尾狐。
  陈白岐吸了口气,哑哑的笑震住了那作乱的手,“我不是越泽,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这样。”
  木崊低着头不言语,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一时之间两人像是换了角色。
  其实木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这辆车上,鼻间全是他的味道,使得她足够的沉不住气,又极其的任性。
  台上她是生龙活虎,可台下的她却又是极淡的。对任何事情都上不了心,除了相声,这是她的兴趣,也是事业。
  如果换做别的男人的追求,她可能还会与之周旋,可是他,她就敢直言不留半分情面。
  也确凿他不会报复,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有这样的自信。
  她斜眼扫视了一下身旁的人,棱角分明,一脸正气。可能正是这样一张脸,迷惑了她的眼。
  陈白岐重新将车子启动,却是没走,“你不告诉我地址也行,回我家就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揶揄的笑意,轻松的神色仿佛刚才被她掣肘的不是他一样。
  木崊暗自撇了撇嘴,报上了她的地址。
  此后车子里就是安静了。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不会轻易张口。
  陈白岐盯着前方玻璃上的一点,然后突然开口,“你有驾照没?”
  等他这样问,木崊才明白过来原因。
  她径自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眉头挑着,“下车,换座位。”
  陈白岐低低笑了一声。
  木崊住的地方是条长长的胡同,窄的很,陈白岐只能够把车停在巷子口。
  “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木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虽然看着陈白岐,手却是准备解安全带。
  陈白岐低头见她手摸了两下,也没摸到安全带,眉间带了点笑,伸手帮她解开了。而后定定地看着她,“应该也是我谢你,阻止了我酒驾。”
  木崊强忍住浑身不自在,准备开门下车。
  “别动。”陈白岐的低音炮嗓音又出来祸害人。
  陈白岐嗤了一声,自己下车,长腿一迈,快步拉开驾驶座的门,手一伸,绅士地请木崊下车。
  木崊低声道谢,抬脚快步往胡同里走。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木崊唰地站住脚步,转身就看见陈白岐一条胳膊上搭着外套,一只手插进裤兜里跟在后面。
  “胡同这么深,你一个人进去不安全,我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快步走了两下,瞬间挪到木崊身旁。
  木崊知道他是好心,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刻意。
  胡同里静悄悄地,偶尔有一两声狗吠。
  巷子很长,又窄,两个人并肩走离的很近。加上今晚月色皎洁,陈白岐得以近距离观察木崊。
  她的脸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盖住;可能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扭头看他,目光很清澈。
  刚和她对上眼的瞬间,陈白岐就自己别开了视线。
  可那一眼,就留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第一面的印象,是不会错的。
  他觉得她是一头梅花鹿。鹿角有着自己的固执和骄傲,眉眼又极其清澈,纯洁得像个孩子。敏锐,没有攻击性,但却很有原则和性格。
  “到了。”木崊停在了一家门前。
  木崊点点头,转身,推了推门,没推开。
  “十一点,现在还没到啊。”木崊又推了推,仍旧推不开,只能和房东打电话,让她帮忙开一下门。
  打完电话,木崊脸上带着尴尬地笑,“租的房间,小,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陈白岐体谅地点点头,转身告辞,刚走出两步,他突然扭头,喊了木崊一声。
  “啊?”木崊不懂他的意思。
  “比起‘谢谢’或者‘再见’,我更喜欢‘认识你很高兴’。”
  木崊尝试着张嘴,可碰上他期待又笃定的目光,只是挥了挥手,“等会你叫代驾吧。”
  她的模样生动,他也就不和她计较了,点点头,往胡同口走了。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后面门“呱嗒”一声,开了。
  “你回来这么晚,这房子你还想不想住了?”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
  木崊疑惑,“不是说好的十一点关门吗?”
  “那我们天天不睡觉,就陪着你熬到十一点啊?再说了,下个月的房租你打算什么时间交?不交就赶紧走人?”
  木崊声音里带着紧绷,“当初搬进来的时候,说好门禁十一点的。房租本来订好半年内不涨的,现在还有两个月,你就突然要再涨200,我……”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住不起就赶紧搬,瞧你那穷酸样。”
  陈白岐脚步停了下来,他高声喊了一句木崊,引得房东也望过去。
  “啧,我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原来是和男人出去约了啊。我看他穿的也不赖,让他给你交房租啊。”
  句里字字轻蔑,不仅木崊手攥了起来,陈白岐也听得直皱眉头。
  他刚要往回走,就被木崊打住了,“我这边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他那张脸可是常年出现在电视上的,要是被房东知道,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传出去的话说得指不定多难听,她不想要因她破坏他的形象。
  毕竟,她的处境,欠不起人情。
  说着,木崊就推搡着房东进了院子,“咚”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陈白岐听着院子里的骂骂咧咧,眉头皱了皱。
  他想往回走,可声音又很快消失,脚步顿了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她的处境,陈白岐心里就一阵烦躁。
  好不容易睡着,梦里也不得安生。
  有个女人在跳舞,白色的束腰裙,魅惑着向他招手。
  他伸手去拉,她一扯,将他拽到了床上。
  她低头俯视着他,脸上带着娇媚的笑,眸子里却又透着不谙世事地纯洁,惹得他口干舌燥。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可就是醒不来,也不想醒过来。
  衣服将掉不掉地挂在她的身上,她笑了一声,伸手拉着他的手覆在胸前,他骤然加深了呼吸。
  他想到他这既定轨线的一生,最好的安排最顺利的计划,乏味又无趣。
  她就像一场意外,挑逗着他那蠢蠢欲动又不安生的自由神经。
  他的手在她光滑的曲线上一寸一寸往下滑,这段绵长的美梦中,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触感极好的性感腰窝。
  理智全面崩溃,他拒绝不了。
  身体一颤,陈白岐醒了过来。
  卧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臊味儿,他叹了口气,换了内·裤和被单。
  味道散去,可那梦里的触感犹在指尖。陈白岐手指揉搓一下,心里痒痒,眯着眼去摸外套里的烟。
  木崊每天都在场子里有演出,不知怎么的,越泽让她所有演出都调到了晚上。
  陈白岐每晚都来,固定的包厢,静静地看完她的那一场,然后就离开,他从来不和她说话,也没有再喊她进过包间。
  沈孟旭倒是经常来送东西,每次都说,“陈送你的。”
  送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些北京的零碎小吃,可又都是老字号,每家都需要排队很长时间。
  木崊有点搞不懂陈白岐的心思了。
  他送她东西,可他又不和她说话。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认识到他的第三周,中断了。
  已经三天了,他没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留评送红包啦。
  评论时效为24小时,这章发出去后超过24小时的,就不发红包啦。
  还有这文不是养成文啦,女主名字叫木崊(lin第二声)。
  木崊:想泡我又不和我说话你是几个意思?
  陈白岐:太想和你说话了,以至于一看见你,就想亲你。所以我得憋着,憋着你懂吗?我很难受的!

  木崊的家在虞州,自从毕业留在北京之后,每三个月她会回家一次。
  父亲在她高三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剩下她和妈妈文瑶两个人相依为命。
  文瑶其实一直都不太赞成木崊留在北京的,一个女孩子在外漂泊,肯定要吃很多的苦。尤其她做的这项工作,里面的女孩子少之又少。
  这次木崊刚到家,文瑶拉着她的手来回打量,泪花闪闪直心疼,“我怎么觉得你瘦了?”
  可能人一长大,报喜不报忧就成为了“大人”的本能。
  不敢让文瑶知道她的工资,也不敢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木崊笑着转移话题,“瘦了好看,现在都流行‘骨感’美。”
  文瑶斥了她一句贫嘴,“这次回来几天?”
  “我就知道,在家是待不了几天的。”
  木崊拽拽文瑶的胳膊撒娇,“这五天还是请假的呢。”
  直到晚上文瑶坐了几道拿手菜,木崊才觉得这是真的回家了。
  “对了,过两天家里要来客人。”饭后,文瑶突然开口。
  木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谁?”
  不是她多嘴,而是好奇,木父走了这么几年了,家里早就没什么来腕的亲戚了。
  “北京的那个老首长,他打电话说派人看看我们母子。”
  木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下巴枕在抱枕上,“就是以前我爸在医院救过的那个首长?”
  说起这段来就遥远多了,木崊也不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她爸年轻时候是待在北京医院的,和她妈妈结婚后,有了她,才回的虞州。
  “不是早就没联系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们?”
  文瑶摇了摇头,“你在外上学不知道,这几年,逢年过节,从北京那边都寄来的有年货。”
  木崊点点头,起身从后面抱住文瑶的肩,撒娇似地下巴蹭蹭她的脸,“看来这首长还挺有良心的,还懂得知恩图报。”
  文瑶白了自家女儿一眼,随手摁了下电视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恰好是北京卫视,正在重播早间新闻《早安,北京》。
  屏幕上,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镜头播报着新闻。
  他唇角平直放着,给人一种冷清的疏远之感,禁欲的气息便凸显出来。
  嗓音虽然偏低沉,却不让人觉得沙哑,反而有种玉石之声的纯净和朗朗,十分富有磁性。
  哪怕木崊没有抬头,她也知道这人是陈白岐。
  看到几日没在场子里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隔着屏幕,她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手一伸,从文瑶那里拿过遥控器,换了台。
  “你这孩子,看个新闻怎么了?”
  木崊撇撇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不爱看新闻。”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屏幕上那张禁欲的脸,使劲摇摇头,闭上眼睛,想要把他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好半晌儿,木崊躺在床上都没有动静,过了十五分钟,眼睛陡然睁开,内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木崊翻了个身,低声咒骂了句。
  深夜,虞州酒店最豪华的包厢里,一片纸醉金迷。
  当地最大的食品生产商隔空向坐在他对面的陈白岐举杯,“我知道陈先生是有要事在身,可今天咱们酒桌上只喝酒不谈事儿。”
  陈白岐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茅台,心里冷哼了声,不知道这人是真蠢还是装傻。北京的记者都查到他头上了,还敢拉自己来这种饭局。
  “王老板,这规矩还得是规矩”,陈白岐指了指酒,“就不说这桌菜,光这瓶酒,喝下去,您可从此以后电视上再见不到我了。”
  王老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地眯眯眼,“您请放心,这桌上的事,半点传不出去的。”
  陈白岐勾唇一笑,不置可否,手上捏着杯子,没有半点要往嘴边递的意思。
  王老板见他这样,笑得更乐呵了,面上不显,眼里却闪过了狡诈的光。
  他指了指门外,双手拍了拍,“这个礼物,陈老板看看中意不中意?”
  门被推开,不知在哪儿响起了音乐,一个美人身着民族风露脐装,脚步轻巧地来到了陈白岐的身边。
  脚尖踮起,纤细的腰肢像蛇一般扭动,舞姿魅惑,一个转身,坐在了陈白岐的腿上。
  “虽然不比余声小姐,可这美人也是不多寻的了。”
  陈白岐嗤了一声,难怪这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大胆,原来是自以为摸透了自己的喜好。
  他一把抓住了将要摸到他裤裆的手,直接甩掉。
  腿上的人毫不放弃,媚媚一笑,抓着陈白岐的手就要摸上她自己的腰,脸上表情娇媚,咬着唇眼波送情。
  陈白岐冷眼瞧她一眼,眼里的狠戾摄住了她,让她不敢再动。
  “别的不说,余声如果知道王老板拿她和这个做比,估计也会生气的。”
  “还有,我这腿,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就是余声,她也不能够。”
  陈白岐一说,眼里冷意乍泄,一拍手,门外闯进来一排警察,将王老板抓了起来。
  “你早就打定主意要下杀手了!”王老板双手被人捉在身后,因为被抓,目眦欲裂。
  陈白岐拿着刚才桌上的茅台,酒杯一晃,嗅了一鼻酒香,走到王老板面前,“这是个好东西,可不是你这种人该喝的。你做的食品、饮料,贪图便宜,从原材料到生产环境,你想想害死的人命,你还能喝得下去,睡得着吗?”
  越说心里就越气,对于这种没有底线挣黑心钱的商人,他一向是恨铁不成钢。
  “带下去吧,证据我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一出包厢,一直待在监控器面前的两个徒弟出来了。
  矮胖的叫李勉,瘦高的叫周正。
  “师傅,我觉得你这一面要是呈现在电视上,绝对又把九亿少女迷得死死的。”贫嘴的是李勉。
  他还想说什么,陈白岐的电话响了,是自家父亲陈铭。
  他打了个手势,去一旁接电话去了。
  “我听说你在虞州调查事情?”那端人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您不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吧?走到哪儿都瞒不过您。”
  “少贫嘴,正好你去帮我办件事儿。”
  陈白岐从口袋里摸出润喉片,拆了包装,扔进嘴里一个,“您说。”
  “帮我看个故人。”
  陈白岐接了电话,往回走,看见周正搭着李勉的脖子问他话。
  “你跟着师傅的时间比我长,你知道刚才王老板嘴里的余声是谁不,听起来怎么好像跟师傅关系匪浅似的?”
  李勉叹了口气,“前女友。”
  周正啧了一声,“什么来路啊,前女友都坐不上咱们师傅的腿。”
  李勉摇摇头,“听说师傅刚来电视台那会儿,两人还好着。但是说来也奇怪,大家都看不透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说师傅喜欢她吧,可对她不冷不热的;说不喜欢她吧,也没见过师傅旁边有什么别的女人。”
  陈白岐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咳了一声,走了出来。
  “你俩有时间在这说八卦,还不如回去把新闻稿写出来。”
  两人被悄无声息出现的当事人吓了一跳,相对一眼,不吭声了。
  回酒店的路上,李勉开着车,陈白岐坐在后面整理新闻资料。
  想起陈铭交代他的话,他抬头对着前面两人说,“我把资料整理好,明天你俩带着先回北京,我在这还得留一下,办个事。”
  两人说好,李勉想到刚才陈白岐在包厢里说的话,好奇心被挠得不行。
  陈白岐抬头捏捏自己的脖子,就看见李勉透过车镜一直在偷看自己。
  “有什么想问的,直说。”
  李勉赖笑一声,“师傅,我就想问,你说余声都不能坐你腿上,那谁能坐啊?”
  陈白岐嗤了一声,“你丫怎么还在八卦?”
  周正也想知道,嬉笑着来了一句,“八卦可不是我们搞新闻人的天性吗?”
  陈白岐脸上笑意淡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兴致勃勃的两个徒弟,声音严肃,“无论什么时候,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是我们新闻人的天职。”
  一时之间,车子内气氛凝重起来。
  陈白岐低头脑子里思考着李勉的问题。
  谁能坐他腿上?脑子里第一浮现的就是那女人昂着头,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手在他胸上轻画着圈圈,红唇一张,“你想泡我?”
  陈白岐歪着头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都是那女人的腰窝。
  从他遇到她,别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或者说,这世间,从来便只有她一个人入了他的眼。
  “梅花鹿。”他声音低低的,回答着李勉的问题。
  车窗没有升上去,风兜了进来,呜呜的。
  李勉“啊”了一声,“师傅,你说什么?”
  陈白岐声音提高,像是确定了自己心意一样,笑骂,“老子的腿当然是给老子媳妇儿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主旨是甜宠,男女主双c,追我文的读者应该都知道,啾啾是甜饼爱好者。
  至于男主认不认识女主,这涉及到本文的中心设定了,现在不方便透露。
  我只能说,男女主家的渊源并不是男主最开始认识女主的契机。
  感谢看文的你们啦,谢谢大家的陪伴。
  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希望能够带给你们一个好的故事,也希望能够写出来我想展示给你们看的东西。
  最后说,留评发红包啦。
  不要养肥我orz,每天一起出来玩呀。
  陈白岐一早买了营养品,然后坐出租车去看陈父的故人。
  按照陈父昨晚说的地址,陈白岐敲了敲门。
  从门外可以听到鞋子踢踏的声音。
  可就是从这堆杂音里,陈白岐眉头皱了皱,这声音怎么这么像……
  开门的人一露头,门里门外都怔住了。
  木崊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陈白岐的时候,瞬间垮了下来,只初初眼睛里闪过惊讶,后面就是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陈白岐两手拎着礼物,身着休闲装,板直地站在门口。他看见木崊头顶的发旋儿,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笑了。
  原来想见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就是这么巧。
  “木崊,你去看看是不是客人来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文瑶听见客厅处的动静,喊了一声。
  陈白岐在门外隔空喊了声阿姨,文瑶一听,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走出门一看,也怔愣了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脸上的惊讶之情还没有下去。
  “这不是电视上那个……”
  木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情绪。
  陈白岐脸上带了笑,半开玩笑地开口,“阿姨,您看看我真人是不是比电视上的好看?”
  他这一开口,倒是引得木崊抬头瞧了他一眼。
  这样贫嘴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和之前冷着脸的属性相比,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进了屋,木崊被文瑶喊起来去给客人倒茶。
  “怎么是你来了?”
  木崊话一出,文瑶就诧异了,“你和陈先生认识?”
  陈白岐点点头,“我们在北京见过。”
  木崊怕陈白岐再说出什么引人遐思的话,赶紧截了他的话头,“陈先生经常来我们场子里看演出。”
  文瑶也没再多想,笑了笑,“这些年真是多亏首长还记得我们木庆,逢年过节没少送年货过来。”
  木崊家的是玻璃茶杯,陈白岐直接端起往嘴边递了一口,“都是家父应该的。”
  文瑶心里惊了一下,看来这陈首长还真是念旧情的人,这次竟然直接让自己儿子过来了。
  木崊也没想过两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白岐余光观察了一眼两母女的表情,都带着拘束,他手指在杯子上摩挲两下,笑着缓解气氛。
  “我爸常说,当年他执行任务拖着仅剩的一口气回来,医院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多亏了木叔,他才能活下来。这是救命之恩,这情一辈子都得记着。”
  提起木庆,文瑶眼眶有点湿,她擦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哽咽。
  吓得木崊赶紧去拍她的后背,顺带抽空瞪了陈白岐一眼。
  陈白岐抿着唇,双手去给文瑶递纸巾。
  等到文瑶情绪平复下来,她看了看时间,就去厨房了。
  客厅里只剩下木崊和陈白岐两个人。
  “什么时间回北京?”
  木崊手指来回摸着沙发的布料纹理,“过两天。”
  “那一起?”陈白岐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留给木崊,声音低闷,话音在试探。
  从他进门到现在,她这才抬头看他。休闲装的他,多了丝活泼的生机,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近人。
  “陈先生。”她声音很冷淡,所有情绪都被她收敛进去。
  陈白岐扭头望向她。
  “你看过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吗?”木崊提起这本书的时候,脸上神情带点孤傲。
  陈白岐静静望着她,没有打断。
  “里面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某风·流名士迷上了一个妓·女,而她却对他说;‘只要你在我的花园里坐在我窗下等我一百个通宵,我便属于你了。’”
  木崊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来回搓弄着,看得出来她陷入了紧张的矛盾中。
  “到了第九十九个夜晚,那位雅客站了起来,挟着凳子走开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严肃起来。
  木崊的意思他明白,她以为他追求的是不确定的性的刺·激,是得到前的征服的满足感。
  她却从没想过她是不是误会了。
  片刻,陈白岐嗤了一声,笑起来。
  他越来越觉得木崊这个姑娘很有意思,逼急了她能揪着你的领子问你的来意,冷静下来之后还能拐弯抹角地说你“耍着她玩”。
  吃午饭的时候,木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文瑶和陈白岐一应一和。
  “陈先生有女朋友吗?”
  听到文瑶的问话,餐桌上的两个年轻人都顿住了。
  陈白岐看了一眼望嘴里扒拉米饭的木崊,笑着摇了摇头。
  文瑶笑笑,“年轻才俊,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陈白岐敛了眉眼,“是遇到合适的了,就是人家还没答应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木崊正夹红烧肉一直夹不到,好不容易夹到一个,听见他的话,手一抖,直接掉到地上了。
  文瑶笑骂了句她冒冒失失的。
  陈白岐说了声不碍事,伸着胳膊将整盘红烧肉放到了木崊的手边。
  将着一切都看进眼睛里的文瑶,觉得这桌子上的气氛涌动不是她这个来年人能够看透的。
  奇怪得很,她总觉得陈白岐对自家女儿有意思。
  其实陈白岐这小伙子很合她的眼缘,一身正气,看着就靠谱,家庭条件也很优秀。
  “只要用心待人家姑娘,心总是能够给捂热的。”
  陈白岐听见文瑶这样说,笑着扫了一眼木崊,点头称是。
  木崊就被这火辣辣的一眼盯得不自在。
  “你今晚就要回北京吗?”
  饭后,文瑶问着陈白岐的行程。
  “可能过两天才回去。”
  一旁端了果盘过来的木崊眉头皱了皱,“妈,你打听人家的行程做什么?”
  文瑶乐呵呵地笑了,“我这不就是问问,要是赶得巧,说不定你还能和小陈一起回去。”
  还没等木崊开口,陈白岐就抢先把话接了过去,“我之前问了木崊了,我俩应该是能一起回北京的。”
  文瑶点点头,“你俩能一起最好,路上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陈白岐笑笑,“木崊和我在一起,阿姨您请放心。”
  木崊:“……”这话听着怎么意思不大对。
  “那正好,这两天还可以让木崊带你在虞州转转。”
  木崊的脸色冷下来,“妈,他忙得很,就不打扰他了。”
  说着她将果盘放到陈白岐面前时,桌下用脚踢了一下他的鞋子。
  像是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一样,陈白岐面上不显,仍旧笑着,“阿姨,我不忙的。早听说虞州到处都是风景,借此机会正好也看看。”
  他说完这句话,木崊直接脚抬了一下踩在了陈白岐的脚背上。
  研磨辗转,陈白岐疼得啧了一声,眉头拧了起来。
  文瑶不解地望向他,“是不是哪不舒服?”
  陈白岐疼得眯了下眼睛,“没有,感觉很好。”
  木崊脸色一黑,下脚更重。
  期间,陈白岐去了趟卫生间,留下木崊和文瑶母女两个在客厅。
  “妈,您将我和他瞎凑在一起干嘛?我刚回家几天,您还让我带他逛。”
  文瑶斜了一眼自家女儿,“你要是能够找个男朋友安定下来,你看我还操不操心?”
  “你还别不服气,都二十四了,男朋友的影子还没有,结婚我要等到你哪年?要我说,你这行又不适合女孩子干,就别硬磨下去了,回来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开开心心地过完后半辈子就行了。妈也不求你大富大贵。”
  文瑶越说越觉得自己女儿的生活状况堪忧,恨不得直接绑着她不让她走了。
  她这话木崊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听,听到现在,其实她很清楚文瑶的想法。
  可人只有这一辈子,活不到她想成为的模样,总觉得不甘心。
  她很努力地想要站在她所爱的世界里闪闪发亮。
  如果做不到,最起码她要活在她爱的事情上。
  “我在外面还行,妈你就别瞎担心了。”木崊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文瑶一见她准备转移话题,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行?还行的话,你会在手机上查什么租房信息吗?那么破,能住人吗?”
  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凝固了。
  木崊心里叹了口气,房东一直在赶人,最迟这个月末,她就必须得搬出去。可手上又没钱,租不到什么好房子。
  不愿意把真实情况告诉文瑶,还不是怕她知道后,又催自己回来。
  “什么租房信息?”陈白岐一边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边问。
  木崊抬头,视线和他撞上。
  只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毕竟刚才文瑶的声音不小,更何况,那晚房东赶她离开的对话,他也全听了去。
  木崊想到这人可以帮自己掩饰,眸子亮了起来。
  手直接拽着陈白岐的袖子,仰头望向他,“我是帮别人查的,陈先生也认识那个人,叫沈孟旭。对不对啊,陈先生?”
  陈白岐低头睨了一眼木崊,见她脸上笑意盈盈,眼睛里又充斥着恳切的渴盼,心一下就软了。
  兄弟,你就给你未来嫂子背个锅吧。
  点点头,一脸诚恳地望向文瑶,“对,阿姨,沈孟旭那人我也认识。”
  快到傍晚,文瑶留陈白岐在家里过夜,陈白岐想了想还是回酒店了。
  一方面是酒店的房间他还没有退,另一方面是他还有别的打算。
  他走的时候,特意给木崊打了招呼,“明天在家等我,我过来接你。”
  文瑶扭头看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木崊:“……哦。”
  陈白岐轻咳了声,眸子里闪过黠光,压低嗓音,用只有木崊和他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沈孟旭。”
  提醒她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木崊看着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陈白岐,暗自咬了咬牙,从脸上挤出笑来,“那我们明天见了。”
  陈白岐笑笑,挥手再见。
  他前脚刚走,还没下到一楼,就听见木崊“咚”地一下将门关上了。
  陈白岐想着木崊可能会炸毛的样子,好心情地扬了扬嘴角。
  到了酒店,行李箱打开,陈白岐把所有的搭配都依次穿到身上,拍照,发到沈孟旭的微信上。
  沈孟旭:“你丫是要去参加时装周吗?”
  陈白岐将行李箱的盒子打开,挨个试戴着手表,左看看,又看看,都不是很满意。
  看了沈孟旭的微信,不屑地勾勾唇角,“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老子是要去参加时装周吗?老子明明是准备找媳妇儿。”
  沈孟旭:“……”到底是哪个更有出息啊?
  没有两分钟,他又收到了一条微信,来自陈白岐。
  “你说,我明天穿这个衬衫,她会不会喜欢?”
  沈孟旭默默转发给越泽,顺便吐槽,卧·槽他大爷的,这他妈还是禁·欲陈白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破产仍旧爱你们,笔芯。
  第二天一早,木崊睡得正香,被文瑶喊了起来。
  她洗漱完坐到餐桌上,正准备伸手去拿包子,就被人打了一下手。
  木崊起床气还没有下去,气恼里又透着委屈巴巴,“妈,你到底要干嘛?”买了还不让人吃。
  文瑶将油条也摆到桌上,然后满意地看了看摆放整齐的餐桌,“小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等会就到了。”
  木崊瘪瘪嘴,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间还留了电话。
  陈白岐来的时候,木崊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正当他准备落座,就听见有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怪不矜持的,还到处留电话给别人。”
  生怕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他似的,木崊还斜了他一眼。
  陈白岐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衬衫,怎么一上来就这态度?难道是衬衫颜色她不喜欢?
  “我下次会换个颜色。”陈白岐一脸正经地望着木崊开口。
  木崊:“……”你穿什么关我什么事啊喂。
  吃完饭,木崊带着陈白岐去逛逛。
  虞州的最出名的景点就是“王家村”。
  这个村落是典型的北方特色建筑,以石雕石刻出名,再加上这些年保存完整,得到了旅游局的大力开发,现在已经是来虞州的必去之地了。
  村子里有两条并行的路,一条是仿古路,一条是小吃街。
  木崊的打算是先带着陈白岐走仿古路逛一逛,然后快要中午的时候去小吃街填饱肚子。
  仿古路是条窄窄的巷子,路两旁是古典的店铺,门前都插着古代式的招牌旗子,一眼望不到头。
  两个人挨个逛过去,路过面坊,陈白岐还饶有兴趣地推动者沉重的石磨,看着白白的面粉缓缓地从里面溢出来。
  他向木崊招手,“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木崊只顾着低头看手机,脸上时不时浮现焦躁的情绪。
  陈白岐猛地凑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在专心看手机屏幕,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抹了一鼻子的面粉。
  “陈白……唔唔唔……”
  她还没有喊完名字,就被陈白岐伸手捂住了嘴,将她的声音都堵住了。
  因为这张脸的辨识度有些高,陈白岐并不想引起麻烦,所以出门的时候,他就将口罩戴上了。
  一米八几的个子,要凑到木崊脸前,他得弯着腰。
  他一只手捂着木崊的嘴,视线和她视线持平,大概距离从未如此之近,两人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呼吸之间,气息浅浅,可到了他的耳中,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一般,敲打着他的耳膜。
  陈白岐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再加上他戴着口罩,呼吸声更重一些。
  之前看着他清瘦,可现在,这样的姿势就给了木崊压迫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充斥在她的鼻间。
  “你松手。”木崊说话呜咽。
  她一开口,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打在了陈白岐的手掌上,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他手颤了一下,而后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眼睛里有火,眸子变得幽深,害怕她发现他的异样,他只好攥紧手掌,低下头。
  他手松开后,木崊感受到周围游客的目光,才觉得刚才的姿势暧·昧极了。
  想要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挥手散去,木崊不自在地转身往前走。
  陈白岐跟在她的后面,不敢再看她纤细的腰身,攥紧的拳头松了一下,又紧紧握起来。
  趁前面的木崊不注意,陈白岐手掌摊开,放到他自己的眼前。
  看着上面细细的纹路,想到刚才她唇瓣可能不经意触碰到的地方,陈白岐呼吸骤然加快。
  他闭了闭眼睛,虔诚地将薄唇印到手掌上。
  木崊没听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声,转身查看情况。
  没料到她突然转身,陈白岐猛地手掌握成拳头,胳膊重新垂放在腿侧。
  木崊招招手,陈白岐快步走了两下,追了上去。
  趁着木崊重新转身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两人逛了差不多,就去小吃街了。
  豆花,土醪糟,泡泡油糕,还有香棍面,都是这里的特色。
  整条街都弥漫着醉人的香味。
  这条街加上小吃,有二十八种美食。每个店铺都有专属的徽章,如果能够集够二十八个徽章,就可以到街的末尾,兑换一个“王家村”的专属玩·偶。
  陈白岐问完这句话,去看木崊的神色时,看到她眼睛里的蠢蠢欲动,就知道这话白问了。
  径自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准备从街头吃到街尾。
  木崊倒是很喜欢陈白岐的这份决断。
  她最是不喜欢出门去街上吃饭婆婆妈妈的男生,还是和这种人一起出去最痛快。
  小吃的分量不多,这个营销手段也是为了顾及整条街的生意。
  两人吃到街中间,要了份豆花,就坐在店里休息。
  木崊去了卫生间,陈白岐拿了豆花回来,只看到她手机在桌子上。
  眉头皱了一下,这人心也真是够大的,也不害怕被谁顺手拿走。
  豆花刚放好,就看到她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人显示的中介。
  不敢擅自接她的电话,一直等到电话挂断,上面显示出未接来电。
  想到昨天她的窘境,陈白岐敛了眉眼,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了两下,而后像是确定心意一样,默默将十一位数记到了心里。
  “你刚才有个未接来电。”
  等到木崊回来,陈白岐告诉她。
  木崊看了眼手机,一看是中介,嘟囔了句,“这人不靠谱,不管他就是了。”
  陈白岐暗暗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没找到房子?”
  一提这个,木崊就头疼,解恨似地挖了一勺豆花塞进嘴里。
  陈白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想到未来的日子,薄唇勾了勾,笑了。
  木崊看到他的神情,瞪他一眼,“看我不爽你很高兴?”
  陈白岐摇摇头反驳,可唇角上的笑却是明晃晃挂着。
  木崊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两人歇歇,吃吃,就这么一路吃到了街尾。
  好不容易兑换到了“玩·偶”,木崊一看,傻眼了。
  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深蓝色和灰色拼接起来,真是丑啊。
  嗤了一声,接过来就扔给了陈白岐,“给你了。”
  陈白岐双手接着,挑眉,“你不要?”
  “这么丑,你自己拿着吧。”
  看着木崊往村外走的背影,陈白岐抿了抿唇,再看看自己怀里的玩·偶,配色真的是要多丑有多丑,可还是咬咬牙抱在怀里,对着玩·偶挤了个笑出来。
  “没事啊,乖,你妈不要你,爸爸要你啊。”
  陈白岐送木崊回了家后,就直接回酒店了。
  他默念了一遍中午背的十一位数,然后拨了电话出去。
  “喂,是房屋中介吗?”
  “请问有位叫木崊的小姐是想要在你这里租房吗?”
  “对,我有套房子,空间很大,想租个单间出去……”
  挂了电话,陈白岐好心情地伸了个懒腰。
  一切安排妥当,就等请君入瓮了。
  这边,木崊也开始在收拾行李了,明天就要和陈白岐一起返回北京。
  文瑶整理了很多特产,要往木崊行李箱里塞。
  “妈,行了行了,您拿这么多,我也带不走啊。”她说着,就往外面掏东西。
  文瑶叹了口气,“带不走正好,你也别走了,留家里算了。”
  木崊嘟嘟嘴,“您怎么又说这话。”
  文瑶白了自家女儿一眼,“你怎么就不让人省省心?房子呢,租好没?”
  木崊正准备摇头,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中介,接了电话。
  “喂,木小姐,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房源,您肯定满意的。”
  木崊直接让他往下说。
  “单间,离您上班的地方也近,装修也没得说,你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
  木崊没什么想法,这种地方之前不是没有,最主要是房租太高,她的工资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啊,是房租你绝对能接受得了,一个月六百。”
  木崊心里倒是没有很高兴,天上没有绝对掉馅饼的事情,“怎么会这么便宜?”
  那边中介笑了一下,“房东说了,他经常出差不在家,家里有条狗没人照顾。想要个租客,房租多少无所谓,能在他出差的时候帮忙照顾照顾狗狗就行。”
  木崊倒是理解了,很多有钱人,都觉得狗比人值钱。
  “那我回北京后,能先去看看房子吗?”
  “行啊,没问题。”中介很爽朗地答应了。
  木崊挂了电话,看看自家妈妈,挑着眉笑了,“房子租到了,您可以放心放我走了吧。”
  陈白岐买的是两张高铁票,木崊和他一起回北京。
  车票钱要给他,他死活不接受,“帮你买车票你就要还给我的话,那我爸那条命是不是也得还给你们家。”
  木崊:“……”。就没见过他这么强词夺理的人,亏他还是主持人呢。
  两人到站时,就直接分开了。
  陈白岐说着要送她,被木崊一个白眼打发了。
  她看了看陈白岐空荡荡的身后,嗤了一声,“你自己车都没在,还想送人回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去地铁站了。
  剩下陈白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
  打电话给沈孟旭,“你丫说要来接我,在哪呢?”
  沈孟旭那端像是堵车似的,听见陈白岐这样催他,他摁了摁喇叭,“北京堵车,你再等等我。”
  陈白岐脸黑了,“你丫不知道堵车要早出门啊,你效率这么低,很影响我找媳妇儿的,知道吗?”
  “嘟嘟”两声忙音,沈孟旭低头一看,陈白岐把电话给挂了。
  就你这傲娇的破脾气,活该找不到媳妇儿。
  想是这样想,等到前面车流疏散开,还是踩了油门去接人。
  回北京的第二天,木崊约了中介看房子。
  房东没有在,木崊看了看,房间装修没得说。
  “木小姐,您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先把合同给签了。这房东急着找租客呢,他说过两天可能要出差。”
  “狗呢?”木崊在屋子里看了看,没见到狗。
  中介笑了笑,已经把合同拿出来了,“房东估计是带出去遛弯了。”
  木崊想了想,不就是当“铲屎官”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她占了便宜呢,就把合同签了。
  “那我什么时间可以搬过来。”
  中介笑了笑,“房东说了,您随时都可以过来,当然,越快越好。”
  合同已签,当天晚上木崊就把行李给收拾了。
  回北京的第三天,木崊拿着租房合同和行李去新住址。
  先是按了门铃,里面隐隐有男声传出来。
  门一开,木崊怔住了。
  门内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陈白岐。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刚洗完澡,正裹着浴袍,胸膛随着呼吸鼓动着。
  陈白岐头发半湿,木崊看他的时候,恰好看到水滴从发梢落下,顺着肌理线条滚进他的浴袍里。
  他将门打开,倚着墙站着,半挑着眉,声音沙哑,“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白岐:媳妇儿,好看吗?
  木崊哼了一声,“你不冷吗?”。说完,她就走掉了。
  陈白岐在后面委屈,你就不会帮我顺顺毛吗?夸我一句怎么了!
  老规矩,留评送红包啦~

  木崊重新打量了一下陈白岐,而后眼睛眯了眯,掉头就准备走。
  陈白岐一见她这样,急了,伸手就去拉她。
  可肌肤相触的瞬间,细腻感袭上来,想起在“王家村”他捂住她嘴的场景,陈白岐一下就把手松开了。
  “木崊。”他急声喊她,哪有直播新闻时的半分沉稳。
  木崊转身看他,站定,目光沉沉望着他,“房东是你?”
  听她这样问,陈白岐脸上出现了羞赧的笑,然后就在她怔愣的目光中,陈白岐伸手指了指他自己,“单身狗。”
  陈白岐见她又准备走,咬咬牙,伸手将她拦下了。
  “你不是看过房间了吗?中介说你挺喜欢的。再说了,你已经签过合同了,半年的订金你都交了,违约的话,这笔钱可就打水漂了。”
  木崊越听他说,就越觉得自己青筋都要暴起。
  “你玩我?”她心里越气,声音听起来就越平静。
  陈白岐唇动了动,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生气一样,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措。
  “你要不先进来看看?你要是真觉得不行,你再走。”陈白岐说这话时,恰好有水滴从他脸侧滑落下来,他的眸子漆黑,望进去沉沉一片,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失望。
  木崊低着头,权衡再三,没再看陈白岐,提着箱子进去了。
  她没看到,陈白岐见到她进门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抿着唇笑了。
  “昨天你也看了,卧室都是单独的,里面有卫生间,客厅和厨房共用,你觉得怎么样?”
  木崊扭头看了眼陈白岐,上下扫视他的装扮,意思不言而喻。
  陈白岐手放在唇侧,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身就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他步子最初迈得沉稳,可在木崊的目光注视下,飞快跑进了他的房间,背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在他房门“咚”地关上的时候,木崊扑哧一声笑出来,“单身狗?”
  可真有他想出来的。
  这端,陈白岐怕木崊在外等得不耐烦,挑了件最简单的基础款换了。
  亏他特意在她快来的时候洗了个澡,一点没派上用场。
  空有这身肌肉有何用?她也不多看他两眼。
  换好衣服,临走看见了那个从“王家村”带回来的丑不拉几的玩.偶。
  玩.偶呆呆地望着他,表情好似嘲讽。
  快走到门口,陈白岐又重新返回来,拍了下玩·偶的头,“看什么看?色·诱你妈这招失败了,距离诱拐她回家又远了一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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