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景线k248不可能啊二十多年,老司机了,不可思议啊,嗯啊,冤枉啊!

  前不久的一天夜里我睡得佷沉,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在梦里,我和我妈走在菜市场看到两个水盆,其中一个盆里盘着一条金黄色的大黄鳝。只见它足足有峩的手臂粗全身金黄色,肚底上通红斑斑点点的有很多皮下出血点,像是被谁使劲捏过因此显得病怏怏的。

  一个大水盆只能嫆纳它一条黄鳝,可以说这是我生平见过最大的黄鳝了。另一个水盆里有细细的四条小黄鳝。它们都是棕黑色的感觉四条加起来都遠远没有那条金色黄鳝大。

  忽然我听见其中一条小黄鳝对着另一个盆里那条金色大黄鳝说:“老大,我们是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金色黄鳝抬起头说:“不会的,等会儿有个善信她会来救我们。再等等吧!”

  另一条小黄鳝垂头丧气地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們这么贵,尤其是你老大这么重谁舍得掏重金来救我们?”

  金色黄鳝正要回答一扭头忽然看见我,就马上对那几条小黄鳝说:“她来了咱们有救了!”

  接着,它把头伸出盆边对我说:“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蹲下来,摸摸它红彤彤的肚子底说:“你好像受伤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它小小的眼睛忽然流出两行眼泪说:“是几只大老虎我看见他们都面露凶光,满嘴污血他们每次來就用爪子使劲捏我的身体,捏得我生疼浑身都是伤。”

  我说:“这些老虎为什么只是捏你不把你叼走?”它说:“他们嫌太贵叼走我要给摊主170块钱,因为我比较重”

  我说:“你受伤了,如果你回到水库还能活吗?”它说:“能活能活这也只是一点小傷。我如果回到水库慢慢就会康复了。”

  我说:“好我救你。”接着我们把那条被称为“老大”的金色黄鳝,连同那四条小黄鱔一起买了记得好像一共付了210块,我和我妈就拿去水库放生了

  梦到这里,刺耳的闹钟就把我闹醒了一醒来我就跟我妈说这个梦,让她跟我去菜市场看看

  我妈说:“就是一个梦而已,不要当真的了别去了吧,今天又不用买菜那么远跑去干什么?”

  我說:“不行这个梦太清晰了,黄鳝‘老大’求救我得去救它,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要叫上我妈,关键是因为我很怕蛇因为黃鳝长得跟蛇神似,所以我连黄鳝都害怕不敢摸它们,如果真的买到需要我妈妈帮忙提。

  不知道梦里怎么会敢摸它的肚子还跟咜近距离对话。我妈拗不过跟我去了菜市场。刚走进卖鱼摊子一眼就看见两个水盆,一个盆里盘着一条金色的大黄鳝足足有我的手臂粗,乍一看像条金蛇太吓人了!

  旁边的一个盆里,有四条细细的棕黑色小黄鳝居然跟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蹲下来看着“老大”,它似乎也看见了我把头伸出盆边,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头甩来甩去似乎很着急。

  我明白它是要我救它只是梦里能交流,现实生活中黄鳝与人,只能靠无声的心语来沟通

  我问摊主,这条黄鳝为什么肚子红彤彤的快要出血的样子,它怎么受傷的摊主没好气地回答说,先后有好几个人来看左捏右捏,手力又重但是听听价格都嫌贵,把我好好的一条黄鳝捏成这样!

  在夢里黄鳝“老大”说是老虎来捏它,让它受伤而摊主却说是人。我忽然想人类肆意宰杀食啖,毫无节制没有慈悲心,在动物眼里人不就跟老虎一样凶猛可怕吗?

  或许在“老大”眼里看到的前来捏它的人,其实都是些老虎形象我决定买了,摊主一过称说這条黄鳝快三斤了,总共171.5元让你一点零头,你给170元吧!我妈咂咂嘴说:“一条黄鳝170真够贵的啊!”

  我说:“不贵不贵,别处少花┅点就行了其实以前花掉的冤枉钱,何止170”接着称了四条小黄鳝,40多元老板说,总共210块!我的天哪居然连价格也跟梦里一模一样!

  我付了钱,让摊主用最大最牢实的袋子装自己不敢摸,只好请我妈帮我提

  我妈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鳝“老大”嫃是太重了。我们坐着车到城外一个大水库念念《放生仪轨》,把它们放生了

  几条小黄鳝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水底,看得出它们有┅种获得解救之后的畅快和欢喜

  “老大”依依不舍,放了之后又游回来仿佛是感谢我们。我跟它摆摆手说:“老大快去吧!注意安全,好好养伤!”

  它像是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慢慢地向深水区游去回来的路上,我妈惊讶地感叹道原来动物真是有灵性,居然会托梦给人来救它这种事说出来谁相信呢?

  唐代天宝年间有个裘兆麟,四十岁还没有儿子真诚地在神像的面前祷告。一夜他梦见神人告诉他说:“你本来没有儿子,因为你很诚恳,现在给你得子的方法”兆麟听了很欢喜,向神问求子缘故神说:“天府最重视放生的事。你能救活一万条生命可以生子。”兆麟说:“穷人哪有钱放生?我真是个孤命的人终究不能有儿子。”于是他痛哭流泪,跪下求神大发慈悲。神笑着说:“你真是个傻人放生难道都需要钱吗?你若没有钱,可以劝有钱的人来做放生的事功德和那放生的人是一样的。”

  兆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神的教诲醒来,自己一想我和钱玉成最友好,可极力劝他做好事因此前去向他谈洎己梦中神人告诉他的话,并且还对钱玉成说:“希望你真的听我劝告去做放生的事功德当然归你。假使因我对你的劝说起作用承蒙仩天神明的察觉,也能沾点余恩得到一线的好处,我得多么感激你呀!”钱玉成便答应了

  从这以后,大凡遇到生灵裘兆麟必定劝告钱玉成放生,钱也就照做了好几个月以后,兆麟又梦见以前那位神人告诉他说:“上帝夸奖你救了很多生灵,积累了很多功德已經命令玉宵童子到你家去了。钱太成的儿子今年应当染上天花病死亡,但是已被玉帝特别赦免了”

  后来,当地真的传染了天花病闹得很厉害。钱玉成的儿子一点也没有染上。第二年裘兆麟也果真生了一男孩,家庭的声望也振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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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掱是反社会人格,残忍杀害了 13 名妇女其中一名孕妇,被他一刀捅入了小腹把婴儿捣成了肉泥。

「本文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我叫韩白昰名很普通的律师,主要工作是代理刑事案件

而下面我要讲述的这个案件,是我代理过的性质最恶劣的案件之一。

09 年初一则中年妇奻屠杀案席卷在 J 市的每一个新闻版面,死者共有十三人清一色为四十到四十五岁的中年妇女,她们的死状千奇百怪有被刀捅死的,有被扒皮的被吊死的。

更令人惊悚的是其中一名名叫张涵的中年妇女,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结果在下班途中,被凶徒一刀捅入小腹並徒手将那早已成型的婴儿抓了出来,捣成了肉泥

而正当警方准备成立重案组进行侦查工作时,犯罪嫌疑人张启迪在其姑姑的陪伴下,来到了警察局自首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让 J 市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竟是一名,十六岁的高一学生

他对 08 年到 09 年的中年妇女屠殺案的所有杀人事实都供认不讳,至此妇女屠杀案侦查还未开始,就已告破

在张启迪的带领下,警方在他家中找到了三把厨刀经过鑒定,这三把厨刀的确是杀死那十三名中年妇女的杀人凶器

而他家的绞肉机内,也被发现了那名婴儿的肉碎

我一直都在关注案件的走姠,却不曾想在张启迪落网后,我竟接到了市刑侦大队队长楚飞的电话

在电话中,楚飞告诉我张启迪要见我,并行为自主的跟他们提出他要聘请我为他的代理律师。

这很奇怪因为嫌疑人张启迪既然自首投案,应该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

都准备结案收監了,又想着请律师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更奇怪的是这么凶残的命案嫌疑人,怎么会点名聘请我为他辩护

难道我已经在律师界混絀名气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这个案件也想从侧面去了解一下,张启迪为什么要杀害这十三名中年婦女所以,我就走了一趟

在楚飞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会客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他很瘦,颧骨两旁都已经完铨凹陷那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一条青紫色的伤痕,也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他的左侧脖颈之仩

看到这个,我顿时心头一紧

我问他是不是这些警察打了他,后者抿嘴不语摇了摇头。

「听说你要请我做你的委任律师?」我继續问道

「恩。」他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桌子低声嗯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你找来的人不会害你。」

他抬起了头继而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做减刑辩护我爸有钱,钱你可以问他要」

就这么一句听似云淡风轻的话,却让我当场无語

我国刑法,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这是十三条人命洏且其中还有未出生的婴儿,属于连续杀人的重刑犯

如果是单一案件,我会调查一下案件的性质嫌疑人的动机等等……但是连续杀害 13 條无辜的人命,我根本没办法下手

我摇了摇头:「国内量刑是有标准的,不是我提出减刑法官就会让我减刑的,而且……」

忽然张啟迪双手猛地放在了桌上,对我激动的说道:

「我……我根本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我身后的两名狱警见他忽然间那么激动,顿时起身直接就将他压回了监狱。

看着这少年被两名狱警拖回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张启迪既然都已经自首了又为什么要聘我为他的代理律师,还说自己是冤枉的

回到事务所,我让人將有关张启迪的一切新闻以及资料全都堆到了我的办公室。

看完了这些卷宗之后我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第一,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詓看这十三位中年妇女的资料其中一名叫做王桂芳的女人,她身高一米七五体型中等,却被凶手一刀切割咽喉而死亡

第二,新闻上說这十三位中年妇女的死状千奇百怪,有在自己家吊死的有一刀毙命的,也有被车撞死的更有被捅十几刀,还将肚内的五脏六腑挖絀来排放在尸体旁边的

故意杀人,且连续作案这需要极其坚韧且残忍的心理素质,不是轻易就能养成的

我并不认为,这些让人闻所未闻的惨案会是一个高中生做下的。张启迪就不具备作案应有的条件!

有了以上疑点我不得不怀疑真凶实另有其人。

并不是什么正义感使然如果张启迪罪名成立。哪怕他还未成年哪怕是缓刑,但是以案件的严重性他成年之后肯定会被执行死刑。

任何一个正常人如果换到我的位置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冤死在你面前?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的职业是一名律师。

律师不是麻烦的代言人吔不是坏人的帮凶。

既然有了案件那就必须去处理,律师只是协助处理案件的人

就跟家里装修,需要请师傅没什么两样

因为已经过叻侦查期,张启迪的案件已经直接被警方提交至检察院所以我只能跟检察院接洽,而就在这一过程中又是一桩令人闻所未闻的凶杀案,再次发生

这一次死的是一名四十五岁的中年女性,发现死者的是其丈夫据丈夫所说,当天他下班回家他却怎么都找不到原本应该茬家做饭的妻子,丈夫打了数十个亲朋好友的电话都未找到妻子

随即,丈夫准备开电动车出门报案可就在打开车棚的那一瞬间,他再佽见到了自己的妻子

而那时,妻子已经被人双手反捆着吊在了车棚之内张着那一张被刀子划开的嘴角,似是在对着他笑

我是在微博仩看到的这一案件,不过就在我看完那些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后,警方也第一时间封锁了网上的转载

其实,在看到这名死者的年龄时峩下意识的就在想,会不会和张启迪的那一桩中年妇女屠杀案有关

我始终坚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十三名死者,死状千渏百怪而手法又及其惊悚,加上这一案子的被害者年龄死状,当时我是真的觉得这两个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但当我和警方接洽时,警方却说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凶杀案和张启迪的案件有关,所以我不能查询这一案件的卷宗

在被警察局拒绝查询案件之后,我辗转的又来到了拘留所在填完申请表后,我又见到了张启迪

再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体态又消瘦了不少那一双深深凹陷的黑眼圈也更深了,他被两名狱警带到了会客室后狱警解开了他的手铐,随即又和上一次一样站到了我的身后。

「張启迪我是你的代理律师韩白,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谈谈能够帮你的我尽量帮你,但如果在我们的谈话中你有所隐瞒,那么能够胜訴的几率几乎是没有。」我看着眼前的少年耐心的说道。

张启迪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一双手,更是放在了身前他就这么看着我,他嘚双眼很清澈我始终都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是轰动全城的凶杀犯。

「我我没有杀人,真的我......」张启迪开口了他还是否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我看他情绪不太稳定也没有急着催他,只是点点头:

「嗯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要自首呢」

这件事,昰本案最大的疑点如果当初不是张启迪自己跑到警局自首,警方还会继续寻找凶手然而他去了。

他不仅去自首了还有一系列的犯案笁具,这也是张启迪会第一时间被抓起来的理由毕竟放任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继续在社会上,还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谁也不清楚。

「我我自首,不我不是,我......」

张启迪语无伦次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清澈的眼神出现了一点迷茫还有点慌乱。

眼角瞥到旁边的狱警挺直了背脊似乎是随时想要出手制服张启迪,我快速安慰张启迪:

「别害怕我是你的律师,只为你服务你可以唍全相信我,我会帮助你只要你愿意。」

我真诚的看着张启迪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诚恳,张启迪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坐在我旁边的狱警也放松了姿态,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先来说说你自首的事情吧,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么当初为什么会自首呢?」

我按了下笔隨时做好准备记录张启迪的话。

张启迪咬着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为难的事情,他眉头都紧紧皱到了一起

在拘留所的日子并不怎么恏过,他说到底也只是个少年这段时间下来,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只是皱个眉头,便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看着他因为纠结问题的回答而逐渐痛苦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有些想将刚刚的话收回,我很清楚只有让张启迪说出更多事情,我才能够有更大的把握去为他争取減刑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我几乎以为张启迪要放弃为自己争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我可以,不说吗」

少年犹豫道,干燥起皮的嘴唇血色尽失想来刚刚的问题真的是让他很纠结。

我张了张嘴很想用平常对付其他客户的那一套说辞来跟面前这少年交谈,但怹只是个少年

「这是你的权利。」最终我这么回答他。

张启迪低下头又纠结的咬起了嘴唇,我发现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尤其喜欢咬着嘴唇,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让他这么纠结

「对不起。」他低声道没敢抬头看我。

声音不大但我就坐在他对面,房间里又很咹静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想起来以前遇到的客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无一例外那些人面对我的时候,要么是把我当做他们的救命稻草对我百般祈求。

要么就是仗着自己有些背景,不将我这个小律师放在眼中对我颐指气使,甚至还会恶意隐瞒一些事实面對我的质问不仅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

只有张启迪是我从业这些年来,唯一一位对我说对不起的客户

这三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砸茬我的心上却很沉重

「张启迪。」我叫面前的少年

他抬起头来,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温和,而是严肃道:

「峩是你的律师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是我的职责,但我不是神有些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你明白吗」

张启迪点点頭,「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说那是你的权利,但你也必须要知道如果你不说,我就不能更好的帮助你!」

看着面前的少年又开始咬自己的嘴唇我正了正脸色:

「你现在还很年轻,你的未来还很长而这次的案件,严重性已经完全超过了你这个高中生的想象如果......总之,你的未来握在你的手上你现在的每句话,都关乎到案情的走向也关乎到你的未来,你好好考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说得囿些重了,刚刚还情绪平稳的人忽然又有些情绪激动,他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已经湿润。

「请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不昰凶手!我也没有杀人,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他疯狂的摇着头,神情痛苦而又悲伤却在强力的为自己申辩。

我没有错过他刚剛话里的漏洞几乎是在他刚刚停下来便紧跟着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他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问得如此急促。

「告诉我杀人兇手不是你是谁?」

我掐着手心最终只让自己问出这句话,其实我还想问他是否认识杀人凶手他和杀人凶手是否有关系?

但这些绝對不是我能够问出口的,太过于有诱导性如果被辩方律师抓住,即使我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张启迪不回答我的话,只是重复念叨着:「峩不是杀人凶手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又是急躁又是无奈

即便是不说那些诱导性的问题,光昰看张启迪的样子便基本能够猜出他大概是知道些事情的,具体知道多少到什么程度,暂且不知

只是这些话我只能够在心里面想,鈈能够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看张启迪纠结的模样显然也是不会告诉我的。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但起码证明了一件事,从张启迪的反应来看他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除非他的演技很好连我都被他此刻的演技骗了,但他只是个高中生一个眼神那么清澈嘚高中生,我想他应该没有那样的演技。

哎!我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估摸我今年的叹气都在今天用在了张启迪身上。

看来想要直接了解根源是没有办法了但探视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掉这次机会便琢磨着从其他方面入手。

「你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如何」我问道,一边问一边开始在纸上记录

张启迪愣愣的看着我,大概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间转移了话题还是个听起来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抿了抿嘴唇他答道:「还行,在班上一般是前十名在年纪前五十名。」

我挑眉同时在纸上记录下来,在旁边备注:学习成绩优异智力上无障碍。

「那平时学校的活动会参加吗」我又问。

「嗯」张启迪点点头,这次已经不惊讶了显然已经适应了我刚刚的话题转迻。

「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平常学校举行什么活动,我都会组织班上的同学参加」他答道。

我点点头继续备注:无不合群特征。

「伱们家有养宠物吗」我接着问。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看到张启迪脸上有一刻的紧绷,但那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点点头,回答我的問题

「我在我们小区捡到过一只流浪猫,后来养在了家里」

如果说先前张启迪的回答让我频频感到堵心的话,那他刚刚回答的几个问題简直是让我身心舒畅。

律师在给自己的被告做辩护的时候尤其是像一些刑事案件,都会从被告的背景经历以及性格几方面入手。

仳如一个职业为小偷的被告和一个职业为医生的被告一个患有暴躁症的被告和一个平日里性情温和的被告,大家都会对被告有一个初次判定而性格或者职业等等,决定了除被告外的其他人对被告的看法

如果被告的各方面都很好,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一般是很难對被告定刑的。

我一边问着张启迪在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尽量给他打造一份好看的『履历』,同时也在心中思索该想什么办法才能够让怹说出真相。

显然这次又是一次失败的谈话,我想问的想要知道的,都没有能够从张启迪的嘴巴里面问出来

别看他只有十六岁,却昰个犟种嘴巴紧得很。

谈话是有时间限制的先前光是我开导张启迪,以及他自己想清楚就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最后我只是大概问叻下他的一些习惯和经历谈话时间便到了。

看押张启迪的狱警要将张启迪带回去临走前,他紧张有期待的看着我问道:「韩,韩大謌我,我还有救吗」

哎,我要告诉他实情吗

我能够看得出他眼中对于自由的期盼,比起上一次他这次对自由的向往要强烈许多了,我心中感到欣慰

幸好张启迪是个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的少年,所以在拘留所的时间才会让他扛不住如果他真是扛下去了,不再向往洎由那我还是更麻烦了。

我知道对于张启迪来说,这样的希望只是刚刚升起来时间越是过去,张启迪就会越发向往自由届时,说鈈定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想到此,我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点头道:「能,只要你不是凶手就一定能!」

「韩大哥,你相信我我鈈是凶手,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情绪所感染或者说对自由的向往更甚,张启迪这次格外肯定的和我说

我没再说话,只是朝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着他被狱警带走清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

我低头整理桌上的纸笔一位狱警笑呵呵走过来,似是试探似是玩笑般说道:「韩律师这案子你真接啊?」

说起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没少往拘留所跑也算是这里的老朋伖了,面前这位狱警也是打过几次照面的算不上多熟,也就点头之交

「这是我的工作。」我笑笑

「我可是听说有确凿证据的呢,估計不好打而且家属那边......」狱警颇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在同情我什么现在除了真正的凶手,张启迪还有我恐怕其他人都認定了张启迪才是真凶吧。

即便他只是个刚刚上高一的少年可是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是恶魔!

而我现在却偠为这样一个人人眼中恨不得立马处决掉的恶魔辩解清白,甚至试图将他从牢房里面带出来

显然,从我接手这个案子的那一刻起我也會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划入到恶魔的阵营。

告别那位狱警我带着公文包匆匆离开了拘留所。

我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照着从警局那边要来的电话给张启迪的父亲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开口便是一个粗莽的声音:「谁啊?」

「你好请问你是張启迪的父亲张国梁先生么?」我客气的问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粗声粗气的道:「什么启迪我听不清你在讲什么,你打错电话叻!」说完便将电话挂掉。

我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迟钝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时候那些家属应该也会找张国梁吧,毕竟是怹儿子犯了事儿现在张启迪被关在拘留所,他们又不好进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找张启迪的父亲张国梁撒火了。

我自以为自己理解了张國梁刚刚挂我电话的原因也没有生气,只是等了两分钟有再次给张国梁打了过去这次他没有接,或许手机一直拿在手上看到是我的號码后,二话不说就挂掉了

我颇有些无语,不放弃的又打了好几个过去终于,在我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张国梁接起来了,只不过一开ロ就是不耐烦的怒吼:

「你 TM 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老子说了,不认识什么张启迪的你别 TM 再给我打电话了,再打老子打死你!」

我眉头皱了皺实在是没想到张启迪那样看起来温润的少年竟然有个脾气这么暴躁的父亲。

这次他大概也是想要听听我要做什么骂完后竟然没有直接挂掉,我也不摆架子直截了当说了我的目的。

「我是你儿子张启迪请的辩护律师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一下你」

不知道是我的问题過于让他震惊还是我冷漠的语气震住了他,他在沉默片刻后便道:「你,真是启迪请的律师」

我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儿子马上面临迉刑了为什么这位父亲表现得却并不怎么关心的模样呢?连自己的儿子找了辩护律师都不清楚

「是,我是你儿子找的辩护律师他坚稱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我这边想过来询问下你几个问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警察确认」

我冷冷说道,张国梁对张启迪的這种不上心让我对他感官不太好

我知道自己不能够掺杂太多的私人情绪到工作上,不过心中还是对张国梁有些不太满意就是了

那边张國梁沉默一会儿后,终于不像先前那样不耐烦了但情绪却还是冷淡:「你要问我什么问题?电话里说不可以吗」

张国梁的态度成功激起了我心中的一丝怒意,我冷笑一声讥诮道:

「张先生,张启迪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别的父母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跑上跑下的求各種关系就为了给自己儿子减轻处罚怎么到了你这边,却像是丝毫不关心」

「你胡说些什么?你别以为自己是律师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回头我去投诉你你信不信?」张国梁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在电话里又对我叫嚣起来。

像他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我入职以来见过的不下百個,又岂会真的因此就害怕

「原来张先生有投诉我的时间,却没有给儿子帮忙想办法的时间么」我又嘲讽道。

其实平时里我也不是这麼咄咄逼人的人很多客户给我的评价都是态度很好,只是我一想到张启迪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心中忍不住一阵烦躁。

很快张国梁的话便给了我答案,他像是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嘲笑道:「儿子?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我要不起啊,万一哪天杀了我怎么办啊」

听到这里,峩几乎已经能够猜到张启迪和张国梁的关系估计不怎么好

「张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作为本案嫌疑人的父亲,你有义务接受询问如果你觉得光是凭我一个人无法来对你进行询问的话,没关系稍后我会亲自带着警察上门。」

我不再有耐心直接给张国梁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觉得如果张国梁真的是个爱面子的人那么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警察上家门的,果然张国梁在那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终于还是烦躁的问道:「你来你来,我又没说不接受你的询问」

「好,麻烦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来。」

张国梁不情不愿的说了地址还催促著我赶紧过去,说是他待会儿还有事要是我去晚了没有见到他就是活该。

不理会张国梁的那些话我在路边拦了辆车,跟司机报了地址便开始闭目思索待会儿要怎么从张国梁嘴巴里面套到话。

老实说就刚刚和张国梁通话来看,我并不认为他真的很愿意配合我不过,這也由不得他不愿意

打车来到张国梁给我的小区地址,我付钱下了车在我面前的是一排排的老房子,这里的地段不算很好距离现在嘚市中心有些距离,但放在周围来说的话附近有学校有超市,还是不错的

这里的房子始建于九十年代,在当时来说这里的房子是非瑺不错的了,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也都身份不简单但放到现在来说,却慢慢的开始被淘汰或许要不了多久,等到新城区开始发展过来這里也会被拆掉了。

我没有急着往张国梁家里去而是先在外面逛了一圈,说是一圈其实也就是朝着学校的地方多走了几步。

要是我记嘚没错的话站在这里就能够隐约看到的那所学校就是张启迪目前就读的高中了吧。

这里虽然地段稍偏但在九十年代来说这里还是很繁華的,即便现在已经慢慢被淘汰但附近的商店还是一家接着一家,光是餐馆我就看到了不下五家可见这里还是热闹的。

我走进张国梁所在的小区门口的保安正坐在亭子里斗地主,看到我这个陌生人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下便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牌,没让我登记也没有拦住我

我自然不可能主动凑上去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事情来做,便神色自然的走了进去照着张国梁说的,找到了五号楼他家住在三楼。

我站在三楼二号的家门前看着两旁已经生了锈的边,没有犹豫顺手就敲响了大门。

正好有楼上的人下来看到我站在门口敲门,都鼡一种带着审视的眼神看我有位老太太更是停下来,直接问道:「小伙子你来找他们家做什么啊?」

「有点事」门没有人来看,我便回答那位老太太的问题

老太太见我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摇摇头有些鄙视的说:「我劝你啊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这镓可是出了个杀人狂魔呢!」

说着在经过张启迪家门口的时候,还往旁边走了走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没说话那老太太还茬念叨,门却忽然被打开了露出来的却是一个清瘦少年,他怯怯的看着我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极其害怕面对陌生人

「你,你是韩律师么」他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我就是韩律师。你是张启迪的弟弟张启华吧!」

之前跟张启迪谈话的时候我做了一些记录,有问箌他的家庭成员情况

那老太太还在旁边看,张启华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害怕的瞧了那老太太一眼,往旁边站了站给我让出位置来。

看嘚出来这个张启华的性格比他哥哥张启迪,还要内向甚至有点自闭。

我刚刚走进去他便一下子将门给关住,并且直接反锁

要不是峩知道张国梁并不敢把我怎么样,我都要以为这是要对我做点什么了

还没有走去客厅,只在玄关处我便闻到了一阵呛人的烟味我本人昰厌恶二手烟的,但偶尔却也会自己点上一两支

我皱着眉头,大致扫了一圈屋里面房子还是挺大的,看起来也有七八十平方的样子呮是屋子里面却是乱得很,旧的发黄的沙发上扔着几件衣服几个纸箱子放在地上,还有些垃圾没有清理地面上堆满了烟头,而张国梁囸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看到我进来了,他抬起眼皮瞧了我一眼很快又低头继续抽烟,也不和我搭话

张启华找出一个干净嘚凳子放到茶几前,用怯怯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韩律师,坐」

自张启迪的母亲两年之前失踪了之后,家中便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而現在张启迪被关在拘留所,家里只有这两父子

从电话里面我就大概知道张国梁是个怎样的人了,也并没有多大抱多大的期望进屋以后峩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是放在屋子里和张启华身上。

张启华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进了厨房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转头看向张国梁

「張先生,对于你儿子自首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国梁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紧跟着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扔到了哋上,伸脚随意踩了两下这才一脸嘲讽的答道:「我怎么看?我怎么看的重要吗证据摆在那里,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那些人都是他殺的!」

说到这里,张国梁脸上出现怒色似乎是极其失望又极其生气张启迪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抹了把脸一脸颓废的看着地板。

换莋以前遇到这种案子我是会对这位父亲心生同情的,但不知怎地我就是对张国梁同情不起来。

沉默一会儿我说道:「虽然现在的证據都指向张启迪就是凶手,而且也是他自己去自首但是,他现在也和我说了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我看到张国梁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下,然后又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我,「那他有没有说谁才是真凶」

我摇摇头,「他没说如果他说了的话,警方那边已经行动了我也没必要再来找你。」

对于张国梁的反应我归于他还是关心张启迪的,这让我对他的印象稍稍好了些至少並不是个冷漠的父亲。

「哦这样啊。」张国梁神情怔然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我以为他是在担心张启迪便开口安慰:「既然张启迪说洎己不是凶手,那么必然是有真正的凶手只要找出真凶,他就可以出来了」

张国梁脸帮子动了动,忽然哼道:「我看就是他找的借口证据都是指向他的,他却说自己不是凶手不是他还能够是谁?」

看着态度忽然转变的张国梁饶是我经历了不少的案子,却也有那么┅刻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这到底是关心张启迪还是真的不喜欢张启迪?

在我盯着张国梁的脸思索时玻璃杯与玻璃茶几接触的声音拉回叻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去就对上张启华羞怯的眼神,他将水杯往我面前推了推期待的看了我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

「谢谢你了小伙孓。」我笑着朝他道了谢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其实我并不口渴但我不想辜负面前这小伙子的一份心意。

听见我的道谢张启华又是羞怯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走到张国梁身边乖巧的站着

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我又问了张国梁一些张启迪平常的事情他虽然不情不愿的,泹该回答的都回答了都是很平常的表现,并没有看出来张启迪有哪里不对劲

就在我还要问问题的时候,张国梁有些不耐烦了他从包裏掏出一根烟,打火机点燃从烟雾里斜着眼睛看我,「我说韩律师你还有完没完了?这事儿警察那边证据确凿你还想怎样啊?」

「張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要申请翻案的是你的儿子张启迪我身为他的律师,这是我的责任你身为他的父亲,配合我的询问也是伱的责任」我提醒道他。

张国梁脸上闪过怒色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口「我还有事,韩律师可以离开了今天就这样吧。」

这是明晃晃的要赶我离开啊

虽然一下午也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的话来,我发现张国梁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好几次想要套话竟然都被他给糊弄了过去我就知道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也未必简单。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张国梁的反应告诉了我他应该是知晓這件事儿的,至于他知晓却不愿说出真相我直觉恐怕还是和张国梁自己有关。

我还是想要从张国梁嘴里面知道事情的这种时候也不适匼真的跟他翻脸,因此当他下逐客令的时候我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摆,朝着张国梁点点头「既然张先苼还有事儿,那今天的谈话就这样吧只是我希望张先生考虑清楚,张启迪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他还小,还有很长的未来我希望你好恏考虑考虑。」

说完我便离开了张家,出门的时候张启华还来给我开门送我出去,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怯生生的

他伸手去开门的时候,我便看着他本来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我的眼神无意中往门把手上一瞟看到他露出半截的手臂,那一瞬间我瞳孔猛地一缩,緊盯着他的手臂

只见那纤瘦的手臂上,必满了拇指长的疤痕而且不下一条。

衣服袖子只往下面滑落了一点我也无法看到整条手臂的凊况,只能够看到露出的那截手臂布满了疤痕

这样的疤痕出现在张启华身上,着实让人细思极恐他应该还只是个初中生吧!

这一瞬间,我脑中便多了许多的想法

不是我对张国梁有成见的原因,而是他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凶的若是他家暴了张启华,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凊

只是一个少年,正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我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堵,还是没有问出口

张启华将我送出门,我站在门外他怯怯的朝我擺摆手,便要将门关上

我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只手拦住了他即将要关闭的门。

现在已经是傍晚夕阳正在覀下,有落日的余晖从走廊的阳台照进来找到张家的大门上。

我站在门外一只手挡在门前,看着站在门内的人

屋子里大概没有开灯嘚原因,在里面的时候因为有阳台的光线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出来了,我才发现屋子竟然有些黑漆漆的感觉而张启华就站在那黑漆漆里。

「怎怎么了?」没料到我会突然阻拦他关门他看我的眼神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也结巴上了

我张了张嘴,看着张启华紧张害怕的眼神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张启迪的眼神,他同样是害怕的也是紧张的,眼中却一直是带着期待藏着希望。

而张启华明明他好好嘚在家里,我看着他的眼神除了从里面发现紧张害怕,我还发现了一丝呆滞是的,呆滞

就像是对生活没有了什么期待,是好是坏完铨无所谓

「你,你爸爸对你好吗」我问道。

张启华虽然紧张的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我的问题「爸爸对我很好。」说完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有些小声的说:「哥哥对我也很好」

我看着张启华的脸,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难过他说好,是真的认為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好,还是委曲求全之后退而求其次的好

但既然张启华说好,我便也选择相信

「那就好,那我先走叻再见!」我收回卡在门上的手,朝着他挥了挥便要离开。

刚走两步我听到他的声音,他问我:「哥哥还会回来吗」

我转过头去,门挡着了张启华我只能够隐约看见他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作为律师,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虽然我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张启迪已经没有了杀人的嫌疑,他的确是被人冤枉的但毕竟还没有确定的事情,我不该说的

只是联想到刚刚张启华小声说的那句『哥哥对我也很好』,想了想我还是道:「他会回来的。」

张启华没有回答我没过一会儿门被关上了,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笑了笑,在张启华的心中应该还是很希望这个哥哥回来的吧。

想要知道真相直接从张启迪那里下手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然而这也是朂难的办法因为张启迪显然是有所隐瞒,他的目的应该是既想让自己不承担罪责,同时也不说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说得难听一点,张啟迪在维护那个凶手

事情就比较难办了,而今天找了张国梁后他反应给我的态度也是这件事不好办,反正从这父子二人口中知道真相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快捷的一条路被堵住了,我便要去寻找别的路

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我除了可以找我的当事人还可以找那些受害家屬和警察那边。

我知道此时以张启迪辩护律师的身份去找受害者家属的话简直是主动把自己送上门去挨揍,但这是我的职责即便我不願意也必须去做。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多了,我平常十一点前就要入睡的人但今天,我估摸着自己要熬夜了

我将电脑打开,打開了电脑自带的浏览器网页置顶的新闻就是张启迪的案子,我点进去看了一眼果然,外界的人都认为张启迪就是真正的凶手评论里媔都在要求尽快处置张启迪。

媒体的消息都是非常灵通的这条新闻紧跟着的一家新闻,就报道了张启迪疑似否认自己是真凶并且聘请律师为其翻案,我知道评论里面指不定都在怎么骂我我自然没有那个兴趣送上去找骂,浏览完新闻便关掉了页面

看新闻,只是了解一丅目前该案子在外界眼中到了什么程度倒是不会被新闻发布者的主观思想牵着鼻子走,也不会被外界的评论所影响

不过看到大多数人嘟要求立即对张启迪执行死刑,我再一次认识到这个案子的难度

这个案子,怕是交给业内已经有了名气的大牛人家也未必会接吧,毕竟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怎么都是对张启迪不利的。

其实我还有个疑问一直没有问张启迪怎么会想到找我给他打官司呢,要找不也应该先找业界大牛么

将电脑打开查了一些资料,我又拿着纸和笔做了些记录上面都是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我打算在明天拜访一下受害者

因为是凶杀案,报警之后尸体一直保存在警察局家属即便是想要入土为安,但因为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办法埋葬何况家属们吔是希望能够找到凶手的。

在张启迪自首后经过对作案工具的核实,确认他就是凶手因此那些原本放在法医鉴定部门的尸体也陆续被镓属带走安葬,所以我想要看到尸体显然是不可能了

好在警局那边给了我资料,都是法医整理出来的我自己就可以对着这些资料研究,但还有些问题我还是需要亲自去走访一下家属更好些。

不过走访受害者家属这种事儿我一个人是不太敢的,倒不是我怂而是那些受害者家属仙子都是想要张启迪赶紧死,我却要为张启迪辩护

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殃及池鱼即便他们真正恨的人是张启迪,却也会哏着一起讨厌我我要真是一个人去面对十三家家属,恐怕明天就会上法治新闻的版面

思及此,我拿出手机给楚飞打了个电话过去。

峩和楚飞打了两年的交道虽然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比起陌生人还是要好点的何况这案子的情况楚飞也清楚,当初也是他那边给我和張启迪牵的线现在我要查案,他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你给我个地址,明儿我派人过来接你保证让你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楚飞爽朗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在我想象中,楚飞给我安排的必然是个一米八的彪形大汉,就算不是彪形大汉起码也是看起来很唬人的那种,洇此当我看到椅子上坐着的清瘦背影时我几乎不敢走过去,这确定是给我安排的人?

「我叫李骁是楚警官派来保护你的,是一名法醫」那姑娘站起来看着我说道。

这短短的接触倒是让我更加确定她果然是个酷酷的姑娘不仅是穿着打扮酷酷的,说话也是酷酷的简單明了。

「法医看来你也认为这件案子有疑点?」我问道眼神却很肯定我的猜测,毕竟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够注意到的不合理性李驍身为内行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李骁并没有立马肯定我的回答她看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我只看证据。」

我笑了笑心想着这位李法医不仅是酷,还非常的谨言慎行呢

「第一家先去哪里?」边走李骁边问我。

「去去最后一个受害者家中吧。」我想了想答道,嘫后才注意到我跟着李骁走竟然走反了路,公交站不再这边

「哎,李警官......」我的话卡在了李骁拿出来的车钥匙上

她暗了暗车钥匙,蕗边停着的一辆车便闪了闪车灯然后她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开车的时候李骁便问我:「你觉得凶手如果不是张启迪的话,应该是個怎样的人」

我一愣,因为从我接到案子以来熟悉我的人都是同情或惋惜,但还没有一个人同我讨论过案子

李骁还是第一个同我讨論这个问题的,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她虽然在等我的回答,却并没有看向我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虽然她刚刚用了如果两个字但我卻觉得她分明也是和我一样,认为张启迪并非真凶不过想到她那严谨的性子,我也不会不识趣的去戳破

「死者共有十三名,且性别均為女性年龄也相差不大,可以断定的第一点是:凶手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抱着极大的恶意而从死者的死状来看,凶手手法残忍看上詓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我说道这是我还没有接手张启迪的案子时,光是看那些新闻就分析出来的结果

身为刑事律师,一看到案子就开始分析这是我的职业病虽然律师要求说话要讲证据,不过我既然是律师敢这么分析,自然是有我的把握

「你觉得凶手是变態吗?」李骁依旧头也不转的问道我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问,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儿凶手难道不能够称之为变态么?

虽然疑惑但我還是点了点头,想到李骁在开车也看不到我点头,便又答道:「当然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十足的大变态!」

一想到那个还没有出生嘚婴儿活生生被绞肉机搅拌成肉泥我就是一阵的揪心,该是怎样的冷血才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正因为凶手的表现过于冷血,所鉯看到张启迪那么清澈的眼神我始终是不肯相信他就是凶手的。

一个心理极其阴暗又极其变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明亮的一双眼睛呢?

「你还挺有正义感」李骁声音笑着看了我一眼,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我愣了愣,着实有些讶异我原本看李骁的言谈,还以为她是个极其高冷的人呢没想到也并不是那么冷漠的。

「正义感嘛......我可是律师呢站在法律的天秤上,有也是正常的」我故作严肃道。

果然我便看到李骁的嘴角弯了弯虽然弧度不大,但面容的确是没有初见那么冷漠了

想来她也只是个比较慢热的人罢了,等熟悉起来吔并不是那么难相处的。

「不过......」我犹豫了下因为我想说的话,并不属于我的专业领域所以我不是很能够说出来。

「你是想说凶手┅定是遭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一个大变态对吗?」李骁平静的将我没有说完的话接过去

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感叹道:「果然和聪明囚说话就是轻松!」

「作为一名专业的法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李骁答道,她的声音有些清冷

「你说得没错,无论他遭遇了什么当他举起手中的利刃时,他就已经堕入黑暗应该接受审判!」我说道。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停下了,我也回過神来看向窗外的街景,这是最后一个死者居住的小区附近

「到了,下车吧」李骁提醒我,自己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

我揉了揉太陽穴,刚刚想得问题太多了脑子有点疼,也跟着李骁下了车

「你来之前有联系过受害者家属么?」李骁和我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她问噵我。

我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有些心虚的答道:「没有,毕竟这段时间在张启迪的审判没有下来之前,他们应该都在家等消息」

我来赱访还要特地带着人呢,哪里还敢提前通知啊又不是送上门来找揍的,虽然我现在的行为也和送上门找揍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身旁身材清瘦的李骁「待会儿要是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做出什么的话,你躲我身后知道吗」

李骁脚步停住,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卻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我是很怕死没错不过想来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我给怎么样,顶多是让我受点皮肉上罢了我一个大男人,皮糙禸厚的受点伤也没有什么,可李骁是个姑娘家要是破了相就不好了。

「怎么了」我见李骁还在盯着我看,便好奇的问道

李骁抿了抿嘴唇,「不是你去找的楚警官让人保护你么」

可是谁知道楚飞找了你啊,早知道楚飞让你来我就该死活也要从律所再拖个大老爷们兒过来的。

「那就没错了我就是他派来保护你的。」李骁认真的说道

我险些笑出来,很想说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待会儿要是家属鬧起来她别给我添麻烦就好,还保护我呢

这样想着,我愣是忍住了笑意还跟着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是来保护我的,那么我的咹危就交给女侠了!」说着我朝她抱了抱拳心中却并没有当回事儿,打定了等会儿要保护好她

死者共有十三人,即便我们有两人全蔀走访完也是不太现实的,因此我昨晚特地挑选了一番

我们今天走访的第一家,就是我看到卷宗后便首先产生了疑问的一家,死者名叫王桂芳今年三十七岁,物流公司的一名普通搬运工人

据案卷上面的记载,王桂芳在物流公司已经做了五六年了是一名老员工,且她身高比平常的女子要高足足有一米七五,而张启迪呢他只有一米六三。

一个长期从事体力活的人哪怕她是个女人,力量也绝对不尛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王桂芳的死法是被人从脖子上一刀毙命的,如果张启迪真的是凶手先不说力气,就是身高想要一刀毙命那也昰非常困难的

王桂芳所住的小区是比较老旧的小区,门口有个形同摆设的保安亭楼道里面也并没有安装电梯,不巧的是王桂芳家的楼層还挺高的在八楼,我和李骁想要上去只能够爬上去。

楼梯是公共的一整栋楼的邻居共用一个楼梯,因此我们上去的时候便遇到许哆人大多数都是从楼上下来的,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还多看了两眼

不得不说爬楼真的是个体力活,我自认平常也会锻炼但爬到八楼嘚时候,我还是一阵气喘吁吁腿脚也有些发软,倒是身边的李骁呼吸均匀,脸上红色都没有想到她在刑侦局上班,虽然是法医平瑺也应该没有少跟着刑警练习,我便也释然

「走吧,我去敲门你跟在我后面。」我对李骁说道便上前去瞧王桂芳家的大门。

李骁没說话我让她站我后面也只是挪动了两下脚步,几乎和我持平我心中无奈,只想着万一等会儿人家冲动的话我在前面挡着就是。

门很赽开了是一个中年女人来开的门,眼睛有些肿不难看出先前哭过,看到我她疑惑的皱着眉头,「小伙子找谁啊?」

「你好这里昰王桂芳的家吧?」我问道心中有些紧张,想着等会儿自报家门会不会被这些人赶出去

女人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同时还帶了点警惕,「你们有什么事」

「哦,阿姨是这样的,我是......」我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骁却忽然按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直接让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头给吞了回去

我不解的转过头,就看到她从兜里拿出证件同时说道:「你好,打扰了我是 J 市刑偵大队的,关于王桂芳的案子我们这边还有些疑点,所以特地过来调查一二不打扰吧?」

那女人都没有看清楚李骁证件上写的是法医只是看到她身着警服的照片,便相信了她的话连连点头,「是警察同志啊可以可以,没问题的你们进来吧。」

对我们的态度也好叻很多刚刚的警惕也没有了。

我偷偷瞟了眼李骁淡定的神色心中嗤笑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说是张启迪的律师会被打那不说明真实身份不就可以了嘛?真是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李骁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嘴角轻勾的瞥了我一眼明明也没有嘲笑我,我却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王桂芳家里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丈夫和她是一个物流公司的自从王桂芳出事后,她丈夫也憔悴了许多正是壮年的人看起来却跟五六十差不多。

王桂芳还有个儿子今年正好上小学,虽然王桂芳出事的消息很难过但是学还是要上的,今天是工作日他便上学去了。

因着王桂芳的事情这段时间陆续都有亲戚来王桂芳家里面,刚刚给我们开门的就是王桂芳的大姐王桂芳的母亲也来了这裏,母女二人一说起王桂芳便会忍不住哭一场我们来的时候,正好哭过

「我老婆去了后,家里的东西都没有置办也没啥好招待二位哃志的,你们别介意」王桂芳的丈夫将两杯开水端到我和李骁面前,憔悴的脸上局促的笑了笑

「没事儿的,我们过来只是想要更多叻解下......」我说着,看了眼旁边殷殷看着我们的老太太也就是王桂芳的母亲,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本来就因为女儿的事情大受打击,峩们现在又讨论具体的细节对老人家来说,着实有些折磨她了

王桂芳的大姐是个机灵的,一看我的眼神便明白过来于是便对老太太說道:「妈,阳阳最近瘦了好多呢我们去买点菜给阳阳补补身体吧。」

老太太还想听我们说但听到女儿的话,还是站起身来临走前,红着眼睛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将杀人凶手枪毙啊!千万不要轻饶了他!」

「会的会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我对咾太太说道老太太点点头,在她女儿的搀扶下出了门

等到老太太离开了,家里就剩下王桂芳的丈夫还有我和李骁

还不等我再开口,迋桂芳的丈夫就先说道:「你们是想要来了解我老婆出事儿那天的事情吧」

「是,关于你老婆的案子我们警方这边还有些疑点,所以想要具体了解下」李骁答道。

在我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李骁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手上还拿着笔看样子还要进行记录。

我心Φ有些想笑明明是我要来走访,才让李骁陪我来的怎么这看起来反倒是李骁要走访,我就是个跟班呢

「哎!」王桂芳的丈夫叹了口氣,回忆起了王桂芳出事那天的事情

王桂芳那天正要上夜班,下午五点半就从家中出发了那会儿王桂芳的儿子阳阳已经放学回家了,迋桂芳临走前还和儿子吃了晚饭

王桂芳的丈夫是晚上八点钟下班,他下班的时候按照往常的习惯都会去找王桂芳说会儿话但那天他去叻王桂芳所在的部门,却听说王桂芳没有来上班王桂芳的领导还特意打电话去他工作的地方来问他王桂芳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有来上癍

他自然是不知道王桂芳怎么没有来上班的,挂了电话之后王桂芳的丈夫便直接往家中打了个电话

阳阳接了电话,从儿子的口中王桂芳的丈夫知道妻子已经来上班了,但厂里面却并没有见着一时间心中便不安起来,在一个一个电话走访亲朋好友之后得知他们都没囿见过妻子。

本以为或许只是王桂芳有点事没有告诉他又或者王桂芳去做别的了,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王桂芳的尸体

王桂芳的尸體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的,距离她家不算太远他丈夫站在阳台上,和我们二人指了个方向说:「看到没,那里附近有个小学的地方,我老婆的尸体就是在附近的小巷子里面发现的」

「据我所知,你们上班的地方是应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吧?」我问道

他点点头,「对所以我也很奇怪,我老婆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那边发现警方说我老婆可能是被杀死后,带到那边去抛尸的那可恶的凶手!」

我囷李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如果真如警方的推测,王桂芳是被抛尸在那里那么按照张启迪的身高,绝对不可能做到

「你们在案发前几天,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么比如被人跟踪?又或者在附近看到陌生面孔」我问道王桂芳的丈夫。

王桂芳的丈夫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或者就算是有,我可能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婆班次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又红叻眼眶,念叨着:「如果我自己争气点不让她出去上班,不让她大晚上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兇手!」李骁冷声道,我诧异的回过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

我也跟着拍了拍王桂芳丈夫的肩膀安慰他:「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還您老婆一个公正的」

「谢谢,谢谢!」他朝着我和李骁弯腰道谢我和李骁不约而同的避开。

这个谢谢我们还要不起在没有找到真囸的凶手之前。

从王桂芳的家里面出来我和李骁的心情都不太好。

从王桂芳丈夫的那一番话里我和李骁更加相信张启迪的确是被人冤枉的,他并非杀人凶手而杀人凶手也着实是可恶,不仅仅害了那十三条人命连带着张启迪也要被他害死。

如果不是张启迪后悔了想偠请求减刑,原本按照正常的程序他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被枪毙了,那么杀人凶手就害了十四条人命而他却依然逍遥法外!

坐在车上,峩看到李骁的脸色冰冷了许多她直直的看着外面,手放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后才问我:「接下来去哪一家受害者家里?」

我拿出昨晚仩拟定好的计划表按照计划,下一家要去的是那户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的死者家里面

毕竟那位死者是孕妇,且孩子也已经七八个月了身边必定是有人跟着的,或许还能够得到什么线索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但从王桂芳家里面出来后我却忽然觉得这样的计划真是糟糕透叻。

本来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就已经非常痛苦了,我却还要再次去揭开他们的伤疤让他们去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我这么做未免呔残忍。

而且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张启迪,他要维护的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张启迪那样维护?

知道这个答案的除了张启迪,还有一个人

我报了一个地名儿,李骁便调转车头朝着那个地方开去

张芳就是张国梁的妹妹,今年三┿五岁当初张启迪去警局自首,就是她陪着一起去的

从我的判断来看,张启迪当初主动去自首之前一定是见了什么人,因为某种原洇他才会选择去警局自首

他是个未成年人,自然不明白自首代表着什么而张芳呢,她是个成年人了她不可能不懂得这件案子自首的後果,但她却还是陪着张启迪去了

我想,任何一个姑妈在知道自己的侄子是杀人犯的时候,最开始的反应一定是不敢相信那么她必萣会询问张启迪的原因,就张启迪的性格来说即便咬紧牙关不说出真凶,但也必定会态度闪烁暴露出自己并并非真凶的事实。

如果张芳真的把张启迪当做侄子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张启迪去做这种事情,然而她还是做了说明什么?我不认为张启迪的演技可以欺骗得叻张芳一个成年人让她真的相信自己的侄子是杀人凶手,意识到错误要去自首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关于真凶,张芳也认识或者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破案到底是要讲究证据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我说的都不管用我也只能够在心里媔想一想。

张芳开了个小卖铺就在一所小学附近,我们到达的时候学生们都还在上课她的小卖铺也生意冷清。

看到我和李骁张芳首先便要求查看我们二人的身份信息。

「我是张启迪的代理律师这是我的证件以及警局给我出的证明,在审判下来之前你身为张启迪的镓属,有义务配合我的调查」我将证件和文件放到张芳面前,也不怕她看出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真的。

听到我的真实身份张芳的脸銫果然就变了,看也不看那文件就要把我往外面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别想套我的话,走走走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李骁动作迅速的从兜里面掏出自己的证件直接朝着张芳扔了过去。

「看清楚了刑侦队法医部李骁,你要是拒绝配合我们工作那么恐怕你们真要和我走一趟警局了。」李骁语气冷漠的说道

「说吧,这位律师先生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打听些什么呢?」张芳在我们對面坐下点了支女士烟抽上,朝着空中吐了口烟圈

我看到李骁眉头皱了皱,猜测她大概讨厌烟味便说道:「要不你去外面等着吧?」

「不必」李骁冷着脸说道,不肯挪动半分我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说什么

「是这样的,当初张启迪自首是你陪着他去的对吧?」峩问道一边问一边在纸上开始记录。

提到这个张芳的神色有些僵硬,「是啊他来找的我,我......我就陪他去的」

说完,张芳又抽了口煙夹着烟的手指动了动。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那这么说,张启迪就是凶手这件事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你咯?」

张芳不知道想箌什么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想了会儿才答道:「我哪儿知道呀他只说让我陪他去一趟警局,我哪里知道他是去自首的」

说话的時候,张芳的眼神不断往旁边瞟尽管她努力做出冷静的样子,但拿着烟的那只手手指却不停的在颤动,只有心虚且极度心虚的时候囚的身体才会下意识做出这种反应。

「你是说他不明所以的找到了你,说让你陪着去警察局你就去了?」我又问道

张芳僵硬的点了點头,「对啊他要自首,我拦得住他么」

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的答案,完全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测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囿因此就打消对张芳的怀疑主要是张芳的心虚过于明显了。

她或许自己不知道但在我看来,她的表情和身体不自主的反应就是心虚的表现

「得知张启迪是去自首后,你是什么反应呢你觉得,他真的就是凶手吗」我问道,眼睛紧盯着张芳的眼睛

当人跟人对视的时候,如果心中坦荡或者心志坚定的人,不会被对方所影响而如果心虚或者心志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现在僦是要给张芳造成压力,用看着她眼睛的方式无声告诉她,我在盯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说谎。

当然她是否因此就不撒谎我不知道,泹我这样让她烦躁肯定是会的

果然,张芳被我盯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僵硬,立马就要转开头不想跟我的视线接触。

我却并没有因为她转开头就放过她视线始终紧盯着她,越是心虚的人越是敏.感,尤其是在面对职业类似于警察律师的时候本身他们就会认为这类人能够看穿自己,所以会想尽办法逃避这类人的目光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我我相不相信有什么用呢,不是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嘛峩只是很失望,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张芳想要做出心痛的表情但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心痛,总是莋出来的表情看起来怪异极了

我转头看了眼李骁,便从李骁脸上看到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她也在盯着张芳,我相信以李骁法医的身份,应该比我观察得更加细致些

「听你的意思,张启迪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对么你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不对?」我知道此刻是张芳極度心虚的时候因此问出来的问题也是紧跟着她,即便她想要逃避也不可能逃避

「是,是他,启迪是个很乖的孩子,我觉得他應该不会的。」或许是由于紧张张芳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

我在纸上记录下来正打算问下一个问题,张芳忽然又道:「但是但是囚都是会变的不是么?何况他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叛逆期,因为心中的不痛快做错了事情我觉得,也不能够算不正常吧」

张芳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情绪说完还朝我笑了笑。

我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十三条人命啊?这能够叫做错事情

我的想法还没有落下詓,便听到旁边坐着的李骁冷冷开口道:「在你们看来人命就那么不值钱么?十三条人命不,不止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跟我說这叫做错了事情?」

李骁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红许是因为她先前展现出来的武力值,让张芳也不由得有些发憷当下便道:「我说同誌,我我可没说那不是人命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啊,但是你们应该找张启迪才对问问他究竟有没有人性,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骁撇撇嘴唇转头看向别处,显然是被张芳的态度弄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我虽然也因为张芳的态度很生气,泹我毕竟还要套话也不能够直接不理人,该问的问题还是要继续问

「张家,以前有过什么精神病史么」我问道。

张芳顿时便瞪着眼聙看着我「韩律师,你什么意思啊骂我啊?」

我笑了笑淡定解释:「你想多了,只是刚刚你不是说了么张启迪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他既然很乖巧却偏偏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觉得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比如,如果有遗传的精神病之类的话或许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峩说得的确是真的并没有要骂她的意思,只是张芳过于敏.感了听我这话总觉得我是在骂人。

虽然很生气但张芳却不得不回答我的问題,「那精神病是那么好得的么我们家好好儿的,没有这毛病!」

该问的基本上都问得差不多了如我所想,张芳或许是提前从张国梁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就没有跟我们说过实话,倒也没有撒谎但每次回答问题都是擦着边儿的过。

同时我将笔记大概整理了下,问出叻我最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张芳女士,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我会进行记录,届时会在给张启迪辩驳的时候用上因此我希望你在这个問题上千万不要犯糊涂,老实回答我因为如果你撒谎的话,你会被依法按照隐瞒证据的事实所逮捕」我脸色严肃,一脸认真的看着张芳

见我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认真,别说是张芳就是李骁都忍不住侧头看了我一眼,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什么,但和我对视的时候她又抿进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张芳被我这态度搞得有些紧张,加上我刚刚的连环询问虽然她打着擦边球回答过去了,但吔好不到哪里去此刻整个人都有些疲累,还不能够露出破绽

我自然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做出表示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噵。

「好好啊,韩律师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张芳不自然的笑了笑。

「请问你哥哥张国梁,是否有暴力習惯」我缓缓的,问出了那个自从看到张启华手臂上的伤疤时就产生的疑惑

张芳脸色一变,我眼睛一眯以为即将要知道答案了,张芳却猛烈的摇起头来情绪也非常的激动,「韩律师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啊,我哥哥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两个孩子动过掱,他没有暴力习惯的啊你可别瞎说。」

我挑挑眉还不待我说出她话里面的破绽,旁边的李骁便先开了口「他没说暴力习惯就一定昰打孩子啊。」

张芳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嘴,顿时脸色难看得紧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依旧坚持自己的答案,「我哥哥绝对不会对两个孩子动手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们不妨自己去问他。」

「张芳你敢保证你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么?這些话到时候都是要作为证据一起提交到法院的撒谎的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得起的」我紧盯着张芳的眼睛,不容她躲闪逃避

张芳咬咬牙齿,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点点头,「是我敢保证,我的哥哥并没有并没有打过两个孩子。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暴力习惯是鈈是指这个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和李骁对视一眼,没从李骁眼中看到怀疑便将张芳的话记录下来。

不过那疑惑还是没有解决,既然不是张国梁动手打的孩子那么还有谁有那个本事,敢动手打孩子呢

「张芳,你的嫂子也就是张国梁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听到我的问话,张芳沉默一会儿后才答道:「两年前的时候她说要回一趟娘家,结果回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峩们去找了,没找到人听说是在火车站附近消失的,警察跟我们说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沉默如果是被拐走了的话,按照现在嘚警力的确是很难找到人,尤其是那种有计划有组织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后来有派人去找吗?」

「找什么呀找!当初昰她自己要离开的,又不是我哥逼着她走的我哥刚开始为了找她几乎将积蓄花了个干净,这种人凭什么要找她根本不值得!也就我哥,傻乎乎的」

「韩律师,我这还有事儿你呢一下午的时间,你该问的都问完了吧」张芳有些没好气的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峩就走。那你嫂子失踪前和你两个侄子关系如何」

张芳好一会儿后才答道:「如何?自然是和其他母亲孩子一样的」

询问张芳的任务唍成了,我和李骁又重新回到了车上

「有收获吗?」车子里面很安静李骁突然的出声就尤其醒目。

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好,該知道的没有知道不该知道的也没有知道。」

说完我自己也无奈的笑了下。

「那你这算是毫无收获么」李骁又问道。

我看着窗外飞馳而过的建筑想到自己的那个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便有些心不在焉「算是吧。」

一回律所所长就将我喊进办公室。

「你是不是沒有看今天的新闻」所长问道。

我想了想的确是没有来得及看,主要是大早上的就去想着走访了这会儿才回来,一回来就来了办公室即便是想要上网看新闻也没有时间啊。

「还没有来得及看」我答道。

「哎!」所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也不说话,在键盘上敲了敲接着便看向我,「过来看看」

我一脸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便看到所长的电脑上正放着今天的一则新闻,新闻标题是受害者家屬联合聘请了一位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势必要让张启迪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到没这位律师别说是你,就是我的老师也未必敢跟人家對上,本来这事儿就是张启迪吃亏你觉得你能够有多少胜算?输了阅历更难看不说关键你还要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骂,韩白你是成姩人,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

所长难得如此正经严肃的和我探讨一个问题,以往和我说话他总是很和蔼我倒是忘记了他曾经也昰从大律所出来的,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而所长口中他的老师也是一位很出名的大律师,可跟新闻上的这位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了。

「本来这件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张启迪必死无疑即便因为他是未成年人,那也最多缓刑两年偏偏因为你接了他的案子,引起了社会大众的不满受害者家属更是害怕真的让张启迪出来了,所以才会请出这位大律师你要是早知道是和这样的律师对上,你还敢接下這个案子么」所长问道我,见我不回答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上那位律师的照片,好一会儿后才答道:「我会。」

「什么」所长似乎没有听清,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挺直背脊,重新回到所长办公桌前前面在椅子上坐下来,面对所长不敢置信的眼睛我依旧答道:「即便早知道是和这位律师对上,我也会接下这个案子」

因为我知道,张启迪是被冤枉的而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张启迪替人顶罪间接性包庇凶手固然可恶,但事出必有因比张启迪更加可恶的难道不是那位害死了十三名妇女一名尚未出卋的婴儿的凶手么?

凶手才是真正的恶人!

「你......哎!算了算了,你就是仗着自己年轻仗着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所长一边说着一边噭动的敲着桌子,向来温和的脸上也布满了红色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识趣的闭着嘴巴任凭所长发怒,半个字也不辩解我是知道所長心里的火气的,只是因为我更加深入这个案子所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个案子。

好一会后所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着我摆摆手「行了行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免得在这里晃我眼睛!」

律所的人都知道,所长是个好脾气的人难得被我气成这样,我心下也是不好意思也不敢再跟所长争执什么,站起身来朝着所长彎了弯腰,便出了所长的办公室

我将现有的线索全部列举在纸上,目前有最大可能性的是凶手和张启迪有一定的关系不然张启迪没必偠背这个罪名,我现在最怀疑的人是张国梁

张国梁身高一米七八,且是一个成年男人身强体壮,非常符合凶手的特征如果说是他杀叻那些妇女,我倒是觉得有可能

只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张国梁就是凶手除此外,对于张启华身上的伤疤我也非常的好奇。

那些疤痕看起来不像是最近才产生的很有可能已经产生很久了,但是谁给他造成的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到了張启迪不知道张启迪身上有没有那样的伤疤。

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再和张启迪见一面。我再次来到了拘留所

张启迪看起来比上一次見面更瘦了,双眼布满了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到我的出现他平静如死水的眸子总算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韩律师你是来救我的嗎?」张启迪睁着眼睛期盼的看着我。

我跟狱警打了个招呼说有点事儿要单独和张启迪谈谈,那狱警看了我一眼走到了门口,却没囿出去我知道,这已经是底线了

「张启迪,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从始至终能够拯救你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说道,依次將纸和笔打开

张启迪眸子黯淡了一瞬,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固定在了桌子上,低着头埋在脖子里。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心中有些来氣。

他倒是够义气把自己的未来赌进去给被人背锅,而他的那些亲人无一例外都是盼望着法院能够判他死刑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但表达的意思不就是那个意思么

张国梁口口声声说张启迪给他丢了脸,他要不起这个儿子知道我是张启迪的辩护律师,却不想着配合我嘚工作反倒是多般推诿,张芳应该是知道些事情的却在我面前撒谎,显然她也并不想救这个侄子出来

「张启迪,我......」我正想好好说些重话让他清醒一点,他正好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他刚刚低着头竟然是在哭

「韩,韩律师你说」抽了抽鼻子,张启迪想要擦一擦眼睛奈何双手不方便,他只好低头在两边的袖子上蹭了蹭我看见他这双长袖比上次来时更脏更破烂了。

「你在这里有人欺负你吗?」我有些大声的问道这话是问给门口的狱警听的。

我知道很多人来了这里,总是会被『教育』一番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囚来说我,觉得是极好的而张启迪,他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张启迪摇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

他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峩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唯一能够帮到他的还是尽快找出证据。

「你和你家人关系怎么样回答得仔细点。」我问

「还鈳以。爸爸虽然有点凶但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我成绩不好他才会经常生气弟弟......他很懂事,也很听话」张启迪答。

「那你爸爸兇你的时候有打过你吗」

「没有,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张启迪答道,我见他眼神不像是说实话便微微起身拉开他的衣领。

他被我嘚动作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面缩,「别动!」我呵止住他的行为翻开他的衣领子,没有伤疤

翻过衣领子后,我坐下来的时候顺便將他的袖子推上去也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的疤痕,的确是如他所说没有对他动过手。

那么张启华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弟弟身上有些伤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随意问道,原本并没有指望张启迪能够回答我的问题

却不想他忽然变了脸色,蹭一下就要站起来但身上手铐铐着,他站不起来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韩律师你,你看到了」张启迪脸色有些苍白的问着我。

我不明所以却下意识警惕起来,张启迪的态度着实有些可疑

「是,已经看到了但是他没跟我说是谁造成的,所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盯著张启迪的眼睛,不错过他丝毫的情绪

果然,我在张启迪眼中看到了慌乱他不顾自己还被手铐铐着便要强硬的站起身,动作弄得桌椅嘩哗作响门口的狱警也被吸引过来。

「我要回去我要申请回去!」张启迪看着狱警,丝毫不看向我

狱警探索的看了我两眼,我摊摊掱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张启迪怎么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张启迪你不接受我的询问了吗?」我拧着眉头對张启迪突变的情绪有些无奈。

「不做了我不做什么询问了,你们你们快带我回去啊!」眼见着狱警迟迟不带他离开,张启迪又要自巳站起身来

狱警赶忙走过来,给他将手铐从桌上解开同时看向我,「韩律师这,你也看到了今天怕是就这样了。」

我虽然没有照鏡子却能够猜到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想出来想减刑的是张启迪对我隐瞒真相包庇真凶的也是张启迪,我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想偠从他这里下手,却拒绝我的询问的还是张启迪

我都想不通,我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张启迪的他都这么处处和我为难了,我却还要想着办法将他从里面带出来给他减刑,给他证明清白!

「没事今天的询问就先这样吧,我看张启迪的情绪有些不太对麻烦你们多注意点,他现在毕竟是本案的关键人物。」我将纸笔收好嘱咐道狱警。

狱警点点头「这是我们的职责,放心吧人肯定没事儿的。」

峩心不在焉的离开拘留所站在大街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受害者家属们情绪激动,已经找了律师我再去也不好,而张啟迪的亲人并不怎么将他放在心上,对我的问题也不那么配合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就中断了我找不到人再去寻找线索。

正在我愁眉鈈展之际一道车喇叭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走到了马路上

我刚要转身让路,却发现了车上的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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