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姽婳请问易水寒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大写呢~?

  • 閑靜美好的樣子。文選.宋玉.神女賦:「既姽嫿於幽靜兮,又婆娑乎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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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贾政这个形象一般评价是迂腐之流、“假正经”之辈,断然于才情上无甚可观之人,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中宝玉一系列题咏,也时遭贾政苛责,虽然多有言不由衷之意,不过读者总是不喜欢贾政这个人物。贾政自己也说:“我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的,如今上了年纪,且案牍劳烦,于这怡情悦性的文章更生疏了。便拟出来,也不免迂腐,反使花柳园亭因而减色,转没意思。”姚燮眉批曰:“迂腐之谈,使花柳无色,政老自知,愈于强作解人者。”基本上给贾政的迂腐定了调子。

然则红楼人物多有复杂性,贾政亦不例外,等到了七十八回《老学士闲征姽婳词》的时候,我们忽然发现一个“通诗”的贾政。故事略云贾政于礼部得林四娘事迹,回来说于幕府清客,要为其作挽词,便命贾兰、贾环、贾宝玉三人题咏,贾兰作一七绝,贾环作一五律,宝玉作一七古。兰诗平妥,环诗平易,皆用来衬托宝玉的《姽婳词》,而在宝玉作诗、贾政点评中就体现出曹雪芹精彩的诗学观念,非常值得玩味。
宝玉首先对诗题定了体调:“这个题目,似不称近体,须得古体,或歌或行,长篇一首,方能恳切。”(第七十八回,1428页)此论甚是,清人薛雪《一瓢诗话》云:“分题拈韵,诗家之厄也。题与诗必须相配,才有好诗。看此题宜作何体,然后据体构思,庶几当行。一遭牵合,未免捉襟见肘。”诗歌的体制特点必然对诗歌的题材选择、风格表达产生巨大影响,所以贾兰、贾环两首诗的问题也就出来了,诗云:

姽婳将军林四娘,玉为肌骨铁为肠。捐躯自报恒王后,此日青州土尚香。

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掩啼离绣幕,抱恨出青州。自谓酬王德,谁罢复寇仇?好题忠义墓,千古独风流。

绝句太短,很难装下东西,所以难以担当叙事的重任,而此一诗题本应突出林四娘的事迹,所以按贾兰所写只能以点代面(玉为肌骨铁为肠),以虚代实(此日青州土尚香),此为绝句之惯常用法。当然,贾兰的绝句还嫌简单了,因为这首诗首句包含的信息量太小,绝句本是一个精致而浓缩的文体,像“姽婳将军林四娘”这样的句子占了一个诗行显然是太散漫了。此外,因为绝句太短,所以尤其忌讳气韵平平,宋人总结出“三一格”的作法,就是要在第三句或第四句形成一个转折,有波折才好振起诗意,杨载曰:“绝句之法,要婉曲回环,删芜就简,句绝而意不绝,多以第三句为主,四句发之。”而贾兰这首诗的关键位置只出现了一个时间状语,对于绝句来说也显得灵活度不足。

贾环的五律容量当然明显多了一些,律诗八句具备基础的叙事与抒情功能,所以律诗也是古代文人最常用的诗体。而且五言句相比七言句来说会有节制的语言特点,这天然地形成一种典雅的感觉,贾环此诗“自谓酬王德”、“好题忠义墓”等句都不可谓不庄重,只不过语意稍有重复。此外,律诗中间两联对仗是极有表现力的结构,这是因为对仗能带来回环往复的阅读效果,或者叙事、或者描写,甚至抒情都无不可,但是拿来写“自谓酬王德,谁罢复寇仇”这样歌颂性质的语词显然是浪费了这一联的空间,这是贾环这首诗的问题。当然,就挽词这种功能性比较强的问题来说五律本来是很适合的诗体,主要原因就在于典雅庄重的体格,但是对于林四娘这种“奇”人、“奇”事来说,可能就不够风流,难状骨力了。

那么下面看宝玉的《姽婳词》(第七十八回,页)

恒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习骑射。秾歌艳舞不成欢,列阵挽戈为自得。

起句或许典出白居易的“汉皇重色思倾国”,起得相对还是比较平易的,下面接的几句都是简单的叙事或描写,没有篇幅限制的古体当然能更好地完成这种铺写展开的任务。但很显然,这种叙事节奏比绝句、律诗要缓慢得多,故而贾政在旁边提醒说:“且看转的如何”,如果不加转折,继续这么叙述下去诗就会繁冗而纤弱了。所以下面宝玉接出一句:

眼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

“眼前不见尘沙起”将读者的视野从眼前的美女转向沙场,在诗歌构型上好像是有意抬高了一层。当然,抬高了以后诗意依然保持着写女将军的柔婉,一句从嗅觉写香,一句从力量写娇,诗意由沙场的凌厉又转如女性的柔婉。加之前面一节的铺写,宝玉起首几句描写女子的句子至少已有四五句。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战罢夜阑心力怯,脂痕粉渍污鲛绡。

接着出来的这句“丁香结子芙蓉绦”居然又来一笔软媚的句子,再这么下去显然会诗力不足,有转向纤弱的趋向,而这关键时刻贾政的一句话就真是悬崖勒马之辞了:“这一句不好,已有过了'口舌香’、'娇难举’,何必又如此?这是力量不加,故又弄出这些堆砌货来搪塞。”(第七十八回,1429页)此句说到了点子上,再看宝玉的答语就有点狡辩了,“长歌也须得要些词藻点缀点缀,不然便觉萧索。”古诗铺叙当然是必须的,但考虑到女性描写前面已经写了好几句,再接着往下写势必影响整体布局,所以贾政的告诫是大有必要的:“你只顾说那些,这一句底下,如何转至武事呢?若再多说两句,岂不蛇足了?”此言可谓句句在理。这才逗出了宝玉“底下一句兜转煞住”,将诗意迅速转向“不系明珠系宝刀”。

明年流寇走山东,强吞虎豹势如蜂。王率天兵思剿减,一战再战不成功。腥风吹折陇头麦,日照旌旗虎帐空。青山寂寂水凘凘,正是恒王战死时。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下面接的是一段战争场景描写,至此已写得带有鬼气,色调上转向极度的阴沉。但是宝玉长句看来有一个缺陷,就是如果没人提醒就会一直铺叙下去,前面铺叙女子柔婉就是收不住,现在写战场好像又收不住,本来到“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似乎就不应该再往下接了,因为已经写到阴沉的极端,再下一笔语势必将缓一步,但宝玉却仍旧接了一句:

纷纷将士只保身,青州眼见皆灰尘。不期忠义明闺阁,愤起恒王得意人。

“纷纷将士只保身,青州眼见皆灰尘”无论从意象角度还是从情感角度,其力道都明显不及“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一句。而恰在此时,贾政又站出来“纠偏”了,在众清客们讨好地夸“铺叙得委婉”的时候,贾政却说:“太多了,底下只怕累赘呢。”(第七十八回,1430页)客观上是提醒宝玉不可再恋笔,篇法上必须尽快转向下一层表现,换言之,写到现在这么长篇幅了,林四娘还不出现是不行的。这样,宝玉下来才把林四娘血战的情节叙述出来:

恒王得意数谁行?姽婳将军林四娘。号令秦姬驱赵女,艳李秾桃临战场。绣鞍有泪春愁重,铁甲无声夜气凉。胜负自难先预定,誓盟生死报前王。贼势猖獗不可敌,柳折花残实可伤。魂依城郭家乡近,马践胭脂骨髓香。星驰时报入京师,谁家儿女不伤悲!天子惊慌恨失守,此时文武皆垂首。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我为四娘长叹息,歌成余意尚傍徨。

以上两个地方,贾政的提醒都尤其有必要,因为都处在宝玉颇“自得”地没完没了铺叙的点上,试若没有政老爹的批评,像“不系明珠系宝刀”这样巧妙地兜转不知几时才被宝玉想起来呢。因而就这首《姽婳词》来说,贾政实有指导之功,而其对于诗歌,特别是古体诗体制、篇法特点的把握也是非常到位的。

明人李东阳在《麓堂诗话》中说:“长篇中须有节奏,有操有纵,有正有变,若平铺稳布,虽多无益。唐诗类有委曲可喜之处,惟杜子美顿挫起伏、变化不测,可骇可愕。盖其音响与格律正相称”。他之所以论古诗推崇杜甫,即在于杜诗中的节奏变化,“其音调起伏顿挫,独为矫健以别出一格”,正是由于杜甫古诗中顿挫起伏的音调造成了诗歌的矫健风格,而反之“回视纯用平字者,便觉萎弱无生气”。西涯论诗不可谓不精,而前面我们看到贾宝玉作诗时,倘若没有贾政从旁指点,很有可能就会把是铺平,显得“无生气”了。

综上,从宝玉作《姽婳词》这一小说情节看,贾政其人虽不作诗,却颇懂诗法。细读之后,则以往对贾政迂腐、无才情的印象也应当被打破而重新审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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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结合古人对于诗歌体制与篇法特征关系的论述,讨论在贾宝玉写作《姽婳词》的过程中,贾政若干评点的重要性及其诗学价值,从而触及曹雪芹诗学观念的一个侧面,并丰富贾政形象的内涵。相比于七绝和五律来说,七古是书写《姽婳词》这样长篇叙事诗的最佳载体,而在七古的写作中必须有铺叙、有兜转,在张弛起伏的节奏变化中不断振起诗意,从而完成诗歌的叙事与抒情。贾政的评点关注到古诗篇法上的兜转,这展现出他才性的一面。(本文共计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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