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野猪电影2年前逃跑归来后生下7只小野猪电影的详细介绍

母猪“越狱”进山数月&回家领回13头小野猪(图)--河南分网--人民网
母猪“越狱”进山数月&回家领回13头小野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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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家住湖北省郧县安阳镇小王庄村老粮站的村民魏[华每天都要给13头小野猪喂几遍食。说起他家的老母猪带有传奇故事,年后母猪发情因山上只有老魏一家养了300只山羊,附近没有人家,也就无心管它,有一天老魏上猪圈喂猪发现老母猪跳圈跑了,老魏找遍附近山头也没找到。
  图为老魏养在家中的13头小野猪
  图为老魏养在家中的13头小野猪
  人民网郧县7月8日电 7月8日,家住湖北省郧县安阳镇小王庄村老粮站的村民魏[华每天都要给13头小野猪喂几遍食。说起他家的老母猪带有传奇故事,年后母猪发情因山上只有老魏一家养了300只山羊,附近没有人家,也就无心管它,有一天老魏上猪圈喂猪发现老母猪跳圈跑了,老魏找遍附近山头也没找到。
  可是几个月后,母猪领着13头小猪回家来了,有5头黑花小野猪,7头白猪,这把老魏高兴坏了,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一群小野猪,老魏用心照料,可是老母猪还是得急病死掉了,给老魏留下13头小野猪。
  另据楚天都市报,记者在郧县安阳镇小王庄村村民魏清华家的猪圈里见到了这些小野猪,白猪跟家猪长的差不多,但花猪却比一般的家猪鬃毛长些,嘴巴尖些、长些,长得很像野猪。它们中大的已约有40斤重,小的也有30多斤,但都很胆小,一见到生人,就嗷嗷直叫,挤在猪圈的角落里,叠起了罗汉,警惕地看着来人。
  魏清华告诉记者,春节后不久的一天,他家的一头白色母猪发情了,因附近没有公猪,也就没有管它。一天早晨,他去喂猪时,发现母猪“越狱”了。附近山大人稀,树林茂密,就他一户人家,他找了几座山也没找到,也就失望了,推测母猪可能是饿死在树林里了。
  可就在几天前,这头失踪几个月的母猪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群小猪。凭空掉下来一群小猪,魏清华很高兴,他连忙把这群母子“请”进猪圈里,精心喂养。可不到两天,母猪就得急病死掉了,留下了13头小猪,魏清华喂养得更加精心了。
  据当地兽医介绍,猪的怀孕周期是4个月,从魏清华家的母猪所带小猪的外部特征来看,这些小猪就是母猪发情跑出去和山里的野公猪交配后生下的杂交猪。
  (原标题:跳圈母猪进山数月 回家领回一群野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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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黄莎(实习生)、程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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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养殖创造绿色财富菲斯大森林中的阳光小野猪们(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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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两只小狮子
戈里和莱克此刻到过得挺自在。
这天傍晚,雨停了,天空弥漫着一层薄雾,使月光显得有些朦胧。微风轻轻地摇动着树枝,快乐的虫豸们在丛林中尽情地吟唱。自流落到这个岛上以来,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或者说曾经遇到过,但因为心情的关系而无暇顾及。只有现在,在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险,渐渐适应了环境,身心逐渐放松之后,才发现了这种美景的存在
兴许是美好的夜色使然,戈里怎么也睡不着。看看一旁的莱克,它的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没有发出呼噜声,看来也还没有睡着。戈里忽然动了一个使坏的念头,悄悄地爬起来,像在家里的时候那样,把头靠到莱克的肚子上躺了下去。“咕——”莱克马上做出了反应,侧身一滚,让戈里的头从自己的肚子上滑了下来,马上爬起来张嘴去咬它的尾巴,试图跟几个月前做的那样,叼着它的尾巴让它倒立起来,可是,此时的戈里已今非昔比,它的头刚一落地,马上就挺身站了起来,哥儿俩个在月光下打闹起来。
这样玩了一会,睡觉的念头全没有了,在戈里的提议下,兄弟俩开始了月下的漫游。
凉爽而湿润的空气中暗暗地浮动着一种芳香,似花香却又不像花香,时隐而时现,从鼻子里进去,一直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使人觉得格外舒坦。
一只鼯鼠突然从眼前飞过,把哥俩个惊得蹦了起来,直到听见它在树干上吱吱地发笑,才知道是这小家伙在跟它们闹着玩。
“你们这俩只小野猪,这么晚了还到处游荡,不怕被谁吃了?”小鼯鼠继续吓唬它们。
“我先吃了你,”莱克跑过去把鼯鼠栖着的树干猛地撞了一下,吓得它直向邻近的树上窜去。
走出树林,经过一个山坡,上面的草丛中突然滚下来一个园球状的东西,把兄弟俩吓了一跳,刚想上去看个究竟,那东西忽然站起来“嗨”的一声,把俩头小野猪吓得扭头就跑。
“别跑,”那个什么东西在后面一个劲地叫着。
小野猪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见那家伙只是个什么小动物,估摸着没什么危险,便走了回去。
“还说你们俩是什么小英雄呢,原来这么胆小,”那小动物奚落它们道。
这小动物不过一棵椰子大小,要不是它出现得太突然,确实用不着怕它。
“你是小豪猪吗?”见这小家伙浑身上下长满了细刺,戈里便讪讪地问道。
“我可不什么是豪猪,我是刺猬费津。”
可不是搞错了,即使跟最小的豪猪相比,这家伙也还是小得太多了,身上的刺也跟豪猪的不一样。
“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们了。那些鸟们到处在说你们的事迹呢,说你们是怎么怎么地把那条蟒蛇给斗垮的。”
听费津的口气,到好像是戈里它们因为成了岛上的“名人”而不把它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了,所以,戈里忙辩解说:“可我们真的没遇到过你呀。”
费津也笑了:“有几次了,我看见你们,每次都是没等我跑过来,你们就走了,我一次都没追上。”看来,它走路的速度大概不是太快。
这样边走边闲聊着,小哥俩和费津之间的距离渐渐地拉近了。
蔚蓝色的天空中,一只猫头鹰悄无声息地飞翔着,两只闪光的眼睛像两颗星星在夜空中飘动。突然,它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地一头朝地面扎了下去,三个小伙伴忙跑过去看,只见那猫头鹰的两只利爪按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从叫声中判断,那应该是一只小黄鼬。
正在小黄鼬拼命地挣扎,猫头鹰使劲地用弯钩状的喙朝它身上乱啄的时候,一旁的一块岩石下面又窜出来一只体形比小黄鼬大了数倍的大黄鼬。估计是小黄鼬的爸爸或是妈妈。见孩子被捉,那大黄鼬急怒交加,不顾一切地向猫头鹰扑去,一阵乱咬,把小黄鼬从猫头鹰的爪下救了下来。
猫头鹰不肯就此罢手,一声长啸后,转而把目标对准那只大黄鼬,展翅向它扑去。老黄鼬斗不过猫头鹰,可也不肯轻易就范,一次次地被拖离了地面,又一次次地挣脱出来。
“我们去帮忙吧,”费津提议说。它的话音刚落,还根本没有弄清楚情况的莱克便冒冒失失地冲了过去。大概是因为刚才被费津称为“小英雄”了,觉得是英雄就得锄强扶弱,所以它一上来就哇哇地叫着跟猫头鹰干上了,等费津跑上前去大喊“错了”的时候,那两只黄鼬早不知逃到那里去了。
“嗨,你这个胡涂虫,怎么把黄鼬给救了呢。”费津大声地嚷道。
在森林中,人们大都知道,黄鼬是刺猬的死敌。小不点的刺猬,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来,是因为有一身刺作为护身法宝,一遇到危险,就把身子卷成一个刺球,让来犯者无从下口。而偏偏这黄鼬也有一种独门暗器,能从肛门中放出一种毒气,这种下三滥的招术,除了在危急时可以用来阻碍强敌攻击外,还可以专门用来破解刺猬的御敌大法。因为刺猬一闻到这种气味就会发晕,一发晕身子就会松驰下来,相当于气功金钟罩被人破了,只能任人宰割了。
莱克孤陋寡闻,还偏要逞能,把事情全搞拧了。
费津只是抱怨,猫头鹰却已经发怒了,大瞪着两只令人恐怖的眼睛,俯冲下来要找这个坏了它好事的小野猪算帐。
“误会了,误会了,你不是雷吉尔吗?我是费津,它们是我的朋友。”
费津跟猫头鹰是认识的。它虽然也不满莱克刚才的行径,但也不愿意看到朋友之间为了这件事情动起干戈,所以急忙上来劝架。
“它们想干什么?”叫雷吉尔的猫头鹰停止了扑击,厉声地问道。那本来就狰狞的脸目显得更加狰狞。莱克身上已被猫头鹰抓出了几道血痕,可因为错的是它,所以也无话可说。
“得啦,这小野猪没有搞清状况。”
“不打不成交,你雷吉尔那么好的身手,抓几个小黄鼬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说奉承话看来是费津的一大特长,而即使是这森林中的居民,也免不了有爱被奉承的弱点。经它一捧,雷吉尔也不好再发作了,只是忿忿地说:“真倒了大霉了。刚才在山梁那边,碰到了一只兔子,却被狮子抢先下了手,在这里逮着了一只黄鼬,又被这家伙搅黄了。”
“你说什么?”
“你遇到狮子了?”“在那里?”费津急忙问道。
两只小野猪也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猫头鹰。
“在山梁那边,两头小狮子。”雷吉尔说得随随便便的,根本就没拿这当一会事。
“两头狮子?”费津大声地惊叫起来。
“干吗,一惊一乍的,你又不用怕它们。”猫头鹰不屑地说。
“可是有怕的在这里呢。”费津白了它一眼,觉得它有点麻林不仁。两头狮子对小野猪来说是多大的威胁,可这家伙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是说它们吗?”雷吉尔用嘴指了指两头小野猪,像是才意识到,它刚才无意中提到的狮子对眼前这两头小野猪到还真有点非同小可。
“不过,对这小野猪嘛。”猫头鹰耸了耸翅膀,幸灾乐祸地说:“它们比野兔到是大多了,味道可能也不错。”
这付嘴脸可真把费津给气坏了:“你真是的,还是朋友呢。”
“什么朋友,它们是我的朋友吗,我记得刚才它们帮的不是我。”
猫头鹰不以为然地说。话虽然还是硬梆梆的,但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突然传来的消息把两头小野猪吓得着实不轻。虽然它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狮子,但狮子的厉害它们可是听得多了。
戈里还心存侥幸,冲雷吉尔问道:“它们怎么也会在这里呢,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不信吗,那就自己过去看看。”
“它们是怎么会在这里的,这可不知道,但你应该明白,这里出现狮子可不稀奇,这一带本来就是它们的地盘,稀奇的到是你们,这里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野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雷吉尔说的到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对小野猪们来说,现在再来深究狮子该不该在这里出现,重要的是必须马上作出决定,在知道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以后它们该怎么办?
“你说是小狮子,很小吗?”费津又问,它还在希望这坏消息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反正比你大多了。”“要吃掉它们两个是没有问题的了。”
费津沉默了一会,转身对小野猪们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吧?”
兄弟俩正不知该如何才好,听费津一说,马上就同意了。
“我带你们找去吧,我熟悉这里的情况。”费津总是那样热心。
它们刚上路不久,似乎为了印证雷吉尔的消息,真的有几声巨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费津冲小野猪们点了点头,不用说,这就是它们此刻要躲避的那两个家伙发出来的。听那声音的发源地,好像已不在山梁那边,而是在山头上了。
这岛上有狮子已经是确实无疑的了。不管它们是怎么来的,小野猪们的安生日子都将从此结束。本来,它们已经渐渐地熟悉了岛上的环境,交了许多朋友,在战胜蟒蛇以后再也没有发现什么足以对它们构成威胁的强敌,除了见不着家人以外,这地方也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可现在,一切又都变了。
“岛上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那片石林,那里路径曲折,洞穴交错,即使狮子找来了,你随便转一个弯,往那个洞中一钻,它就只好干瞪眼了。”费津边走边说。
“可是,那里面有个怪物。”戈里迟疑地说。那地方它们刚上岛时曾经跟着梅花鹿兄妹去过。
“什么怪物?”费津惊异地问。
“那个身上一块白一块黑,说话总是“唿”、“唿”的家伙。”
“上次还直追我们呢。”
“嘿,你们说的是它?”费津笑了起来。“它是狗獾冉福,它可没有不是什么怪物。它追你们,大概是见你们可爱,是喜欢你们吧。它的俩个儿子这次也被洪水冲走了,跟你们一样,但运气不一定有你们好。”费津虽然行动蹒跚,但对岛上的事情却简直无所不晓。
这么说来,那次是误会它了,闹了一场虚惊,小野猪们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
又传来了狮子的吼叫声,那声音比狼嗥声可以响得多了,看来两头小狮子确实已经不小了。
大家加快了脚步,匆匆地向石林跑去。
这石林可真是一座极妙的防御工事。它位于一个山头上,外围地势高,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岩石密布其间,构成了一道精心布置的屏障,中间地势低,到处是或大或小纵横交错的洞穴;小野兽在这里可以进出自如,但像狮子这样体形较大且以奔跑见长的动物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费津带着小野猪们在石林内转了一圈后,笑着对它们说:“怎么样,我们这就去看看你们说的怪物吧,它可是这里的主人。”
冉福的家安在一个很阔畅的洞内,此刻,它正在呼呼大睡。
“喂,来客人了。”费津走到它耳朵跟前大喊了一声,同时把长满刺儿的身子靠在它的身上摩挲了几下。
冉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慌忙爬起来,眨巴着眼睛问:“谁,”“唿”、“唿”,“什么客人?深更半夜把人吵醒。”可等到它看见是两只小野猪时,马上又来了精神:“你们不就是上次逃跑的两头小野猪吗?现在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找你算帐来了,上次被你吓着了,长得跟个老妖怪似的。”
“我像妖怪,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刺球儿。”
看来这冉福跟费津很熟。
“它们俩也是被洪水冲下来的,好不容易上了这个小岛。”
“唿”“唿”,“是吗?”“这可恶的洪水,我的两个儿子……”一说到儿子,冉福就激动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来回搓着。
“现在已经不是洪水什么的了,这岛上来狮子了,你知道吗?我们是躲狮子来的。”费津接着说。
“唿”“唿,”“是吗,那没问题,狮子进了这个石林就逞不了能了。”冉福接着费津的话头说下去,忽然觉得不对:“哎,你说什么,狮子应该都已经躲洪水去了,怎么又来这里了?”
费津摇了摇头说:“怎么来的不知道,但已经来了却是肯定的。”
冉福想了一下,又“唿、”“唿”地说:“要不就是从北面的森林中游过来的,现在的洪水已经已经没有那么急了。”说着又把头转向小野猪说:“不过,现在就别管这些了,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到了这里你们就不用怕了。以前,这附近的草地上整天都有狮子出没,可你们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听了冉福的话,小野猪们的心安定了不少。大家正要在它的洞中睡下,戈里忽然想起了两只梅花鹿,它们还在那棵大榕树下躺着呢,得赶快让它们也躲到这里来。这事只能劳驾费津了,这里只有它不用怕狮子。
好在费津是个热心肠的人,听戈里一说,立马就出发了。
躺下好一会了,冉福和莱克都早已打起了呼噜,可戈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有两团黑影老在那里晃动着,那是想像中的两只狮子,它们扰乱了戈里的思绪。从布丰到洪水,还有蟒蛇和刚出现的狮子,它的人生还刚刚开始,就已经遭遇了那么的凶险。要是没有这种遭遇该有多好!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可能。要想没有洪水,就得让老天不要下雨,可谁又能管得了天?要想没有布丰之类的猛兽,得什么呢?得不让它们生出来,可那又怎么可能,而让生下来了,它们就得活下去,得活下去就得拿自己这样的动物当口粮。
看来,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要想在生活中完全避免这种遭遇是根本办不到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要想免遭祸害,求得生存,唯一的指望就是当这些遭遇来临时能够战胜它们,就像自己和莱克在面对洪水、蟒蛇时,爸爸和达蒂婶婶面对布丰时曾经做过的那样。
想到这里,戈里作了一次深呼吸,觉得自己已经将生活的底蕴全看清楚了,心情也因此而平静了下来。
现在应该可以入睡了。可就在这时,它忽然又听到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厮咬声,其中,有狮子的咆哮,而且,还有一种什么声音?听着怎么那样耳熟?
戈里坐了起来:“这分明是它们野猪的叫声!”还像是它爸爸乌迪发出的。这下可把真把它给搞懵了。它摇摇了脑袋,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吗?”它还是不敢相信。它想把莱克叫起来,又怕是自己搞错了,惹莱克笑话,便站起来,跑到石林外面的高地上竖起耳朵细听,没错,这肯定是野猪的叫声,而且,越听越像是爸爸的声音。
“该不会是爸爸找来了,又在路上遇到了狮子?”
这么一想,它的心都快从胸膛中跳了出来。既为爸爸来找它们而激动,又为爸爸遇险而担忧。可不能再犹豫了。它赶紧跑回洞去叫醒了莱克。这家伙开始怎么也不肯起来,挡不住戈里一再的催促,只好睡眼忪醒地走出洞来。
远处还真的有厮杀的声音,莱克清醒过来了,侧着头听了一会,看来戈里说得没错,真的像是爸爸的声音。但这怎么可能呢?跟戈里一样,它也不由得对自己的耳朵发生了怀疑。
“我们看看去,你敢不敢。”戈里两眼紧盯着莱克问。
“你敢吗?”莱克反问。
“走。”戈里坚决地说。
事情正如它们估计的那样。就在它们跟费津一起在这边游荡的时候,在东面的岛上,乌迪和海顿为了躲避布丰这个瘟神,下水往这边游了过来,而在这里上岸后不久,又阴差阳错地正好碰上了那两头狮子。
真如冉福说的那样,这两头小狮子正是从江北面的森林中游过来的。它们本来一直在这个草地上活动,来洪水的时候,它们跟着所在的狮群一起转移到了森林中。狮子在草地上,以群落为单位,一直过着集体的生活,可到了阻碍重重的森林中后,因为条件限制,却不得不分头行动了。这两头小狮子是一起出生的兄弟两个。老大左寒,老二左风,都是一岁多一点,还只是两个毛头小伙子,可在这种非常的情况下,也开始结伴而行,闯荡江湖了。这一天,它们发现了一头獐子,一路追到了江边,獐子慌不择路掉进了江中,它们也不知深浅地跟着跳了下去,最后,獐子没逮着,自己反被洪水冲到了这里。
它们是在黄昏的时候上的岛,虽然从雷吉尔的嘴边夺下一只兔子充了充饥,可肚子还远没有吃饱,正在饥火中烧的时候,乌迪和海顿父子两个走来了。
两头小狮子从来没有见过野猪,但在它们心目中,除了有数的几种猛兽以外,一般的动物大体上都差不多,都只是自己的食物而已。它们以惯有的居高临下的眼光稍稍惦量了一下,对方是一大一小,虽然大的个头跟自己差不多,还长着两颗獠牙,但小的一个却还是个娃娃,连牙齿——当然它们指的是獠牙也没有完全长好,因此断定这是它们的机会来了,便信心十足地迎面走了过去。
乌迪它们这时还刚刚上岸,正想找点吃的然后找个可以睡觉的地方。没想到眼前竟会出现这样两位尊神,乌迪纵然身经百战,这时也被吓得不轻。仓促间急忙把海顿往旁边一推,叫一声:“快跑”,自己拉开驾式挡在道路的中央。
这可真叫个什么事儿,为了躲避狼而遇上了狮子。乌迪苦笑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脚步,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地打量起来,这两头狮子似乎还都只是半大小子,可这毕竟是狮子。它只希望自己能多坚持一会,让海顿可以跑得远一些。
两头浮躁急进的小狮子和一头沉稳凶悍的老野猪展开了激战。事情出乎双方的意料。对狮子们来说,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家伙,远比它们以前对付过的獐子、黄羊、梅花鹿之流厉害多了;而对乌迪来说,这狮子毕竟还是嫩了点,尽管它们在力量上差不多已经是自己的一倍,但因为缺乏经验,这种力量上的优势并没有能够转变为实战中的优势。
狮子越打越急躁,而越急躁越是露出破绽,反到给乌迪送去了乘机下口的机会,几经交手,兄弟俩身上都留下了伤痕,乌迪却是毫毛无伤。明明应该是稳操胜券的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狮子们有点不相信起来,停住了手脚,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发愣。
就在这时候,戈里和莱克它们赶到了现场。
“爸爸——”看到真的是乌迪,正与两头大概就是所谓的狮子对峙着,小野猪兄弟两个大喊起来。
乌迪一瞥之下,见来的是戈里和莱克哥儿两个,一时忘了眼下的处境,也高兴地大喊道:“你们真的在这里?”接着又着急地说:“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危险,快离开。”
对于两头小野猪的突然出现,狮子们也同样是一阵高兴。它们目前的处境是,想对付乌迪,又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想转过头去对付刚才看到的那个小东西,又不知道它躲到那里去了;就在这种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两个小东西送上门来了。
“就这两个了。”两头狮子迅速交换了一下目光,撇下乌迪,分头向戈里和莱克扑去。
乌迪已意识到会有这种可能,所以,小狮子们刚一抬腿,它就迎面上前截住了两头狮子中的老大左寒。
它一个人拦不住两头狮子,这一下可把它急得不行。
然而,乌迪还不知道,经过分别以来这些日子的磨练,对它的这两个儿子已经需要刮目相看了。
老二左风扑向了戈里和莱克。跟刚才同样,这一次它又以为可以轻易得手,但事实又再次出乎了它的意料。
见一头狮子朝它们扑来,小野猪兄弟俩迅速朝两边闪开,让它扑了个空,然后,又同时转身向狮子的尾部咬去。左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两个小东西还敢还击,吃了大意的亏,左腿上竟被戈里咬了一口,气得它连着大吼了好几声。伤到没有什么,只是咬破了一点皮,但像它这样的狮子竟然被这么一头小野猪咬了,这让它觉得实在难以接受。
左风迅疾地转过身来,用两道凶狠的目光朝两头小野猪打量着,想弄清楚刚才咬它的是那个。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了一声怪叫,一抬头,迎面就被啄了一口。
是猫头鹰雷吉尔,它赶来增援了。刚才,热心的费津在去找米洛和黛菲的途中,听到了这边的厮杀声,其中有狮子的吼叫声和野猪的叫喊声,担心是戈里它们发出了意外,便把通知梅花鹿的事情暂时先放在一边,急忙过来探看,路上碰巧遇到了雷吉尔,便鼓动它先过来救援了。
雷吉尔先帮戈里它们,不停地从空中往下俯冲,专门攻击左风的头部和眼睛;戈里、莱克,还正躲在灌木丛海顿也跑来参战了,兄弟三人一个劲地往左风的后腿和和臀部上咬,弄得它顾头不顾尾,不一会就被咬伤了好几处。
跟乌迪对阵的左寒情况更糟,刚才它与左风以两敌一尚且难分高下,现在一对一较量,显然是难以抗衡了。没过多久,胸口上就被乌迪用獠牙挑出了一个洞,惨吼一声败下阵去。左风本来就已经支持不住了,见左寒逃了,便也跟着仓皇逃走了。
父子们在战场上胜利团聚了。
在问清楚三个孩子都没有受伤后,硬汉子乌迪竟也高兴得哽咽起来,三头小野猪更是激动得哭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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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狼又来了
快到中午时,野猪们才悠然醒来。
昨晚,战斗结束后,它们一起来到石林,住进了冉福的家里。作为主人的冉福听了费津的战况介绍后,一个劲地为野猪们叫好,并且觉得十分荣幸。它的客人,刚才还只是两个可爱的小家伙,现在却已成了斗败了兽中之王的非凡人物了。所以,早上一起床,它就满石林地跑,忙着把野猪们打败了狮子的新闻告诉每一个能遇到的居民。
此刻,它刚从洞外进来,见大家都醒了,便乐呵呵地说:“瞧,客人都来了好几拨,你们还在睡懒觉。”戈里跑出洞去一看,可不是吗,真的来了那么多的客人。米洛和黛菲来了,这是冉福要鸟们去找来的,还有几头黄麂和羚羊也来了,它们本来就是住在这石林中的,再就是吵吵嚷嚷的鸟们。
一见到戈里,大伙就围了上来。
最先说话的自然又是那些多嘴的鸟了:“嗨,戈里,你们真行,把狮子都打败了。”
“不行还能叫布鲁吗?”
戈里只是笑着不搭腔,它对这样的夸赞总觉得不大习惯。
斑纳和春琛也由桑芙领着飞来了,它们是在找海顿的途中遇到桑芙的。俩个一进入石林,就忙着向乌迪道歉。乌迪曾经要它们帮着到这边岛上找两头小野猪,可因为斑纳在捕一条狗鱼时被咬伤了脖子,这几天一直在养伤,没有能及时完成这个嘱托,想不到野猪们已经团聚了。
欢腾的气氛中,又传来了好消息。有几只鸟飞来报告说:“那两头狮子在岛东边那片草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跟死了似的。”
“可没有死,它们还不住地吼叫呢。”
“虽然没死,可也差不多了。”
“死就是死,没死就是没死,没什么差不多差得多的。”
鸟们又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不过那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那两头狮子伤得很重,甚至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担惊受怕的人们,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是,这只能是暂时的。
昨晚乌迪的判断是不错的,那个在北面方向与希吉莉它们遥相呼应的正是布丰,就在乌迪它们离岛不久,它就上岛了。
布丰真的来到了眼前,希吉莉的头脑一阵发懵,虽然它一直深信,布丰不会那么容易死,可对什么时候能够重逢这一点却也不敢多想。小狼崽们更是傻了眼,它们出生后没多久,布丰就跳江了,它们对这个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可现在,它却突然从洪水中冒了出来,这真让它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从希吉莉的口中,它们约略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森林中不可一世的枭雄,而现在,它们又进一步觉得它简直就是一个神灵。
看到老婆孩子,布丰的眼中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可这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当它发现孩子少了一个,而希吉莉又告诉它原因以后,眼中的温情就被杀机重重的凶光代替了。
第二天一醒来,布丰就带上一家子出来复仇了。
来到乌迪它们住过的洞穴,却不见了野猪的踪影。找来找去,最后在江边发现了野猪的蹄痕,由此判断,那两头野猪很可能是游水离开了这里,目的地很可能就是西边的那个岛。
“这蠢猪溜得到快。”狼们齐感失望,失望之余,一个打从登上这个小岛以来一直困扰着希吉莉和两头狼崽,现在又同样开始困扰布丰的问题,又被它们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就是那种要命的饥饿感。现在它们都几乎有点妒忌那些野猪了。这些蠢东西,什么野草,什么树枝,只要碰上了都能往嘴里塞,可它们却非得找个有血有肉的活物才行,而令人懊丧的是这种活物现在这里没有。
两只小狼不停地嚷着饿,而且,大概是因为来了这么个据说很不寻常的爸爸的缘故,叫得比平日更起劲了。
布丰带着全家人在岛上不停的转,可始终也没有转出个名堂。
希吉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岛上除了我们几个,其它会走动的大概就剩下那些老鼠了。”
听了这话,布丰怔了一下。
“你说什么?老鼠?那不也能吃吗?”
希吉莉迟疑着没有马上回答。老鼠确实也跟别的动物一样,是种有血有肉的活物,可它们毕竟是太小了,而且,即使要吃它们,怕也不那么容易逮着吧?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容易不容易?”
布丰对自己的主张从来不容怀疑。随即便东张西望地搜索起来。希吉莉苦笑了一下,也跟着行动起来,两头狼崽对找吃的从不缺乏热情,马上也跟着干开了。
一开始,布丰的主意到似乎还真不错。岛上的老鼠确实不少,除了一直以来就生活在这里的以外,还有不少附近草地上老鼠,因为躲避洪水也逃到了这里,尤其是那些老鼠们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狼会把脑筋动到它们的头上,丝毫没有提防,有的就那样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
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同类遭殃的消息很快就在岛上传开了。老鼠们顿时警觉起来,远远地发现什么动静,就赶忙躲起来。在布丰它们的眼里,这些鼠辈就跟一阵风吹过似的,在一个瞬间就突然消失了。
狼们很快也想出了一招。岛上一个地方有一片橡树林,正在往下掉橡籽,那是老鼠们最爱吃的,它们就在那里打起了伏击。
可情况也差不多。刚开始的时候,也确有几只老鼠遭了殃,但很快的,就又逮不到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更气人了。老鼠又出现了,可那些敢于犯险的家伙,分明都是有备而来。像是存心要跟狼们捉迷藏似的,先看好了逃走的路线,再从它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钻出来,叼上一颗橡籽就跑,不等狼们反映过来,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得见吃不到,这滋味比没有看见还难受。
一天,戴利斯和它的那些追随者也来了。而且,跟别的老鼠那种小心到极点的情形不同,它们是大模大样地走来的,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橡树下面还有狼守候着这回事似的。
“竟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狼们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尽可能地把它们的耐心扩张到最大的限度,直到老鼠们全部进入了它们的伏击圈,才由布丰发出号令,同时从四个角上发起进攻。部署无可挑剔,动作也不可谓不迅速,如果老鼠们不知提防,那这次是少不得会有几只要命丧当场了。可结果却是,狼们刚一现身,这些老鼠就“嗖”、“嗖”地往外窜去,那为首的还故意往一头小狼的身下钻了过去,把它吓了一大跳。
看来,这些老鼠装出一付毫无提防的样子,其实分明是特意来挑衅的。这让布丰在心理上感到格外受伤。连老鼠都可以来戏弄自己,那它布丰成个什么了?
布丰恼怒得简直要发疯,下决心即使只是为了出一口窝囊气,也非得抓住一只不可。它发现戴利斯象是这伙老鼠的头儿,马上就把目标对准了它,招呼全家一面对它进行堵截,不让它往石缝和灌木丛里钻,一面拼命地把它往没有障碍物的地面上赶。
这一下,戴利斯可是慌了手脚。这家伙抱着存心要将狼们戏弄一番的目的而来,原是想在本地老鼠面前显一显它们这一伙外来者的本领,让人家别小瞧了它们,可没有想到这些狼会聚全家之力来对付它一个。早知道这样,这本领不显也罢。可后悔已经迟了,只好使出浑身的解数,逃到那里算那里。
正在几乎绝望的时候,戴利斯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上次罗宾挖通的那个溶洞吗?”现在洪水退下去了,洞口又露了出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它一溜烟地冲到洞口,回头扬了扬前爪,冲布丰发出了一阵嘲笑:“再见了,您呐。”纵身跳进了洞中。
溶洞内黑黝黝的,布丰不敢冒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戴利斯消失。
当布丰喘息着瘫倒在溶洞边上的时候,它终于意识到了,再在这个岛上待下去怕是非饿死不可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布丰跟希吉莉商量道:“我说,咱们得离开这里。”
“去那里?”
“西面那个岛,那两头野猪应该是逃往那边去了。”
布丰对野猪还是不死心,除了报仇,现在能想到的食物也就是这一大一小两头野猪了。
希吉莉叹了一口气说:“还得游水呢,我可是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顿了一下,又说:“就算我们还能坚持,还有它们两个呢。”说着用嘴朝两头小狼呶了一下。
“那也得过去,要不只好饿死在这里了。”
休息了一阵子后,布丰的决定又马上被付诸实施了。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逆水向西游去,看那头小狼游不动了,就咬住它的耳朵往前拖上一段,拉扯着游到了西面的岛上。
一家子好不容易爬到了岸上,刚想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一下,忽然,布丰突然发现了什么,紧张地朝希吉莉使了一个眼色,希吉莉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就在距它们不远的山坡上,赫然有两头狮子躺在那里。一阵强烈的恐惧感使它全身一阵颤抖,下意识地朝身边的两个孩子看了一眼。
布丰的目光也落到了两个孩子身上,带着它们迅速地躲进了附近的草丛。
虽然近来它们一再遭遇风险,但跟此刻相比,那些风险就都算不上什么了。
狮子通常不会向成年的狼发起攻击,可如果遇到狼崽那情况就不同了,这跟狼一般不愿跟成年野猪正面交锋,但又总爱打野猪崽的主意有点相似。区别在于狼的实力跟野猪相差不大,而狮子的实力却远在狼之上,想到自己跟乌迪它们只是旗鼓相当尚且一直在找机会向小野猪下手,而现在却要在不是狮子对手的情况下保护两个孩子,两口子的心里不由得一齐打起鼓来。
常言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此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赶快离开这里,走得离狮子越远越好,但这种可能似乎并不存在。要离开这里,一是继续往前走,可那两头狮子就躺在它们要过去的必经之路上,走过去等于是自己往它们的嘴上送,二是掉头游回到东边的岛上去,可它们也已经游不动了,而且,那边也没有吃的。
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双方相距不过数百步,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被发现,这可怎么办?
狼夫妻俩倍受煎熬地伏在当地。
这样过了一会,布丰忽然轻声地对希吉莉说:“这两头狮子好像还没有成年呢。”
希吉莉点了点头说:“但也不小了。”“就这么大我们也对付不了,我们都没这份力气了。”
布丰又有了新的发现:“它们身上好像都有伤?”
希吉莉又点了点头,它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狮子们受伤的程度如何。
狮子还是那样躺着,对眼前的事情似乎还毫无知觉。
布丰皱紧着眉头想了一会,咬咬牙说:“我过去试试?”它的意思是要走近去看看那两头狮子到底伤得怎么样。
这样做很冒险,但总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布丰站起来,晃动了一下身子,尽量摆出一付精神抖搂的模样,快步朝两头狮子走去。
面对突然走来的不速之客,两头狮子中的左寒继续躺着,左风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布丰,不过,也仅此而已,一直到布丰从它身边经过,它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布丰一面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容地从狮子们的身边经过,一面用眼睛的余光把它们打量了一番。这两头狮子还真的伤得不轻。特别是地上躺着的那头,胸前有好大的一个伤口。布丰又故意转过头去与站着的那头狮子对视了一下,见那头狮子的眼睛中充满了痛楚和无奈,全没有了原该有的那种能穿透对方身体的杀气。
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它决心再冒一次险,。
布丰向希吉莉打了一个招呼,希吉莉闻声站了起来,在布丰的一再暗示下,叫上两头狼崽,匆匆地朝前走去。
事情还真有点怪了,那狮子竟还是那样,只是木然地朝它们看了看,就听凭它们从身边经过了。
一道难关竟这么容易就闯过来了。
意外的结果,让布丰和希吉莉简直要为刚才那种过份的担忧嘲笑自己了。
全家人一起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布丰忽然站住了,目露凶光地对希吉莉说:“我们把那两头狮子干掉,怎么样?”它已经感觉到,这两头狮子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要不然,是不可能这样毫无动静的。
机会不可多得,虽然要冒的风险同样难以估量。
希吉莉没有马上作出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朝布丰看着。虽说这两头狮子还没有完全成年并且已经受伤了,可狮子毕意还是狮子。
不等希吉莉回答,布丰已下达了命令:“先让两个小家伙隐蔽起来。”
“行吗?”希吉莉还是有点担心。
“怕什么?饿死也是个死。”布丰已执意要孤注一掷了。
见那狼过去了又折回来,似乎是来者不善,两头狮子一齐站了起来,可其中的左寒刚一站起来马上又蹲了下去,看来它已经连站立也很困难了。
布丰用嘴指了指左寒,向希吉莉示意:“目标就是它了。”
夫妻俩同时向前扑去,只听见一声惨吼,左寒的脖子上已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和着气泡直往外冒,好像它的气管被咬破了。左风怒吼着,跳起来进行反击,可那两头狼早已窜出去很远了,它们显然早已策划好了,一个突击后,不管成与不成,就连头也不回地向前跑。
左风回到了左寒身旁,见它双眼紧闭,呼吸时断时续,怕是已没什么指望了。
见狮子不再追来,布丰两口子一齐停住了脚步,又开始慢慢地往回走。看来它们真的成功了。刚才被它们咬过的那头狮子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眼前躺着的那头垂死的狮子,这是多大的一堆肉啊,足足可以让它们全家饱餐一顿了。狼夫妻俩打从心底里笑到了脸上。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快把面前站着的这头狮子赶跑。对,只要赶跑就行,赶跑了它,就可以用餐了,它们全家都正饿着呢。当然,能咬死它更好,那就要看它知趣不知趣了。狼们这样想着来到了左风的跟前。
左风正站在左寒的身边,不断地用脚推它,试图把它唤醒。此刻见两头狼又走了过来,一时不知道该战还是该逃,目光中竟流露出了一丝怯意。
“你也有这个时候?”布丰冷笑了一声,一躬身跳过去,张嘴就往它的脖子上咬去,希吉莉也扑过去咬住了它的后腿。
左风急怒交加,奋力甩掉已锲入肌肤中的狼牙,然后,扬起前爪使劲向希吉莉拍去,把母狼打了一个趔趄之后,狂奔着向江边逃去。布丰在后面紧紧追着,直把狮子逼得跳入了江中。
狼们再次大获全胜,但代价也着实不轻。挨了左风一掌的希吉莉躺在地上,身上一阵阵剧痛,像是被拍断了肋骨。
“你没事吧。”布丰匆匆地从江边跑回来,紧张地问道。
希吉莉只是“嗯”了一声,忍痛站了起来。
现在,该处理它们的战利品了,两头小狼崽早已经等不及了。
可就在这时候,新的情况又发生了。刚才明明已经倒地不起的左寒竟又摇晃着站了起来。布丰搞不清状况,一时愣在原地。
狮子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布丰,像是在说:“你们这些卑劣的家伙,尽干些乘人之危的勾当,什么玩艺儿。”
布丰也同样以蔑视的眼光回应它:“去死吧,血都快流干了,你还想逞什么能?”
忽然,狮子左寒转头向前跑去。前面是一处悬崖,它长吼一声,一纵身就跳了下去。在它的意识中,大概是作为森林中的王者,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像布丰这样的家伙手中。
眼看到嘴的肉又丢了,狼们的懊恼真是无法形容。
布丰悻悻然地跑过去一看,只见这地方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石坑。这又是喀斯特地貌造成的一种独特的地形。大概这里原来是一个洞穴,后来表层的石块坍塌了,形成了一个方园数十米的坑。从坑边垂直往下有约一丈多高,四壁陡峭,坑底一块平地,上面长着一些野草和灌木,狮子就躺在草木丛中,这下应该是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你跳下去我就吃不到你了吗?”
布丰恼怒到了极点,脑子一发热,也赌气跳了下去。
是的,对它来说,这并不是个多大的问题。可它没想到的是,紧跟上来的两头狼崽也会仿照着它的样子往下跳。等“噗”“噗”两声响过后,发现两个孩子到了它的身边,再抬头一看,心里就不由得一阵着急:“它们等会可怎么上去?”它本来以为希吉莉在后面会看着两个孩子,没想到希吉莉这时走起路来会这么慢。
两头狼崽可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跳去就在狮子身上撕咬开了。它们可是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这样的口福了。
希吉莉赶到坑边,见布丰和两个孩子都已在坑底了,它因为有伤不能跳,可又禁不住狮肉的诱惑,便找到一处稍有点坡度的地方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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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伊雷的下场
从狼嘴里逃得性命的戴利斯正在溶洞中使劲地向前跑去。
跑着跑着,它的步子慢了下来。脑海中生中了一个疑问,这溶洞是怎么回事?在戴利斯的印象中,这个溶洞是从苏哈里江底下穿过来的,就跟一个横放在江底的一个竹管似的,洪水来时它被淹没了,里面应该也灌满了水,虽然现在因为洪水退下去了,洞口露出来了,但灌进里面的水是倒不出来的,可现在,除了一些低洼的地方还有积水以外,大部分的地方却是干的。难道这溶洞的底下是漏的,把洪水都泄出去了?
虽然戴利斯自以为聪明无比,但对这一点却怎么也整不明白。当然,这到也真的不能苛求于它,因为这大自然的奥秘有些确实是任谁也说不清楚的。
对于戴利斯来说,现在只要整明白一点就行了,那就是它已经从狼嘴边逃了出来。此时,它的感觉可是再好不过了:“谁也别不信,咱就是有这份能耐,狼在森林中也算个狠角色了吧,但那又怎么样,它不是照样拿咱没办法吗。”
继续往前走去,戴利斯的头脑又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想些更实际的事情:“现在该上那里去,又去干什么?”再就是:“那些失散的伙计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了它这个头儿它们可怎么过?”想到它的伙计,一种失落感在它的心中油然而生,它已经当惯了头儿,对现在这样没有人前呼后拥的生活还真有点不适应了。它想回去找它们,可又怕冤家路窄。刚才那样的遭遇,它可不想再重复一次了。
最好是去找几个有能耐的家伙来,把穷凶极恶的布丰一家给灭了。复仇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只有打垮了那些迫害狂,才能重新将伙计们召集起来,恢复它的领袖地位。
“只是,有那路英雄肯站出来替天行道呢”。
如果罗宾这个巨无霸肯出头,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上次帮它找到了溶洞口,它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可大象们居无定所,要找到它们可不容易。还有就是这个粗夯的家伙有个讨厌的毛病,就是有点看不起像它这样只是个儿小点脑袋却格外好使的人物。忽然,戴利斯想到了野猪,可以找达丽亚和达蒂它们呀,这不是最好的人选的吗?只要把海顿和乌迪的消息跟它们一说,要它们不求着自己找过来才怪呢。戴利斯又一次为自己的聪明叫起好来,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语道:“看看,这玩艺儿怎么就那么好使呢。”
这些天来,达丽亚一家一直就在这一带的江边上活动。自戈里它们落水,乌迪为救孩子跳江以来,达丽亚几乎每天都带着幸存的两个孩子在江边上徘徊,希望有一天能突然看到落水者平安归来。
遗憾的是希望还没有见到,它们自己先遇到了麻烦。
事情又是由那只讨嫌的狐狸引起的。
自从那次利用达蒂它们赶走了希吉莉以后,狐狸伊雷重新回到自己的领地,过起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或许有人会指责它,它的这种幸福生活全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可它却毫不在意。
“能利用别人那也得有这份能耐”。
它的想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只是,它利用别人得来的好日子很快也出了问题。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它正在跟踪一只松鼠的时候,突然发现附近的山坡上走来了三条獵狗。
“獵狗一般是江北岸的草地上活动的,怎么会在这南岸的山岭上出现?而且,对它又意味着什么?”
要换了平时,獵狗应该不会打它们狐狸的主意。它们狐狸虽然不是什么猛兽,可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它们那份狡猾可是出了名的。可现在正值雨季,持续不断的阴雨和泛滥的洪水,使原来专供包括它伊雷在内的食肉类动物作口粮的动物们,或者躲进了密林,或者收缩了活动范围,致使食客们陷入了“粮荒”,因此也使它们变得格外贪婪,行动再不合常规。獵狗们会在这里出现,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而如果它们的肚子饿得太厉害的话,就很难说它们会不会把它也列为攻击目标了。
一连两天,獵狗们频频在它眼前出现,把它弄得心神不定,更遭糕的是,不知怎么一来,连它的巢穴似乎也被那些獵狗发现了,对狐狸来说,这可是十分忌讳的一件事情。
可得好好想一想了。伊雷把那个尖鼻子拄在一棵松树上,反复地权衡了一阵子后,决定还是小心为上,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当是外出旅行吧。”
伊雷一面自我安慰着,一面悄悄地向山下走去。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来到了上次和达蒂它们一起经过的那条溪流。过不过这条溪呢?这时的溪水比那时大了也急了许多,这到没什么,只是过了这溪流就是野猪们的活动区域了。
它又犹豫起来。
上次野猪们回去以后,它一直在提醒自己,小心千万别再碰上它们,尤其是那个达蒂,这母野猪性子暴躁得很,弄不好被修理一顿,甚至更严重。
可是,事情已发展到了不容再考虑的地步,那几条獵狗竟也尾随而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是被它们盯上了?”伊雷一阵心慌,赶忙沿溪岸小跑一阵后跳进水中朝对岸游去。
这时,天已暗了下来。伊雷上岸后,在溪边捉了几只青蛙权充了晚餐,然后就开始在附近寻找洞穴准备过夜。狐狸生性谨慎,即便再匆忙,也是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睡觉的。然而,这是怎么了?就在它忙着寻找洞穴的当儿,忽然发现远远的有几道寒光在移动,那些獵狗阴魂不散似地又跟着过来了。看来这些家伙真的是跟它耗上了。
它赶忙在一旁的草丛中躲了起来,把呼吸的声音都放得很轻很轻,直到那几道寒光看不见了,才找到一个地方躺了下来。
整个晚上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要摆脱那几条獵狗还真有点难,它们总是这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它,到底是为了什么,它琢磨不透。如果往坏处想,那就是凶险得很了,它伊雷即便再聪明,要同时对付三条獵狗,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它的眼睛一会闭上一会睁开,脑子转到发热,终于阴险地一笑,想出了一招:“还是得跟野猪们混到一起去,那样的话,即使獵狗继续跟来,它们首先要攻击的怕也不会是它伊雷了。它们不可能放着胖嘟嘟的小野猪不吃而来吃它这只没多少肉的狐狸吧。当然,獵狗如果要想打小野猪的主意,还得先过老野猪这一关,那就再让它们斗个你死我活去吧。野猪斗败了獵狗最好不过,免得它们老像幽灵似的跟着自己,獵狗斗败了野猪也好,到那时,獵狗的肚子被野猪肉填饱了,就不会老在它身后晃悠了。”
又一个损人利己的主意就这样打定了。
第二天一早,它就轻车熟路地找野猪们去了。那些野猪就在苏哈里江边上,没费多少事儿就被找着了。眼前只有达丽亚、夏莎、蓝妮母女三个,看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这对它伊雷来说只有好处。
它停下来略一思索,然后装出一付匆忙赶路的样子朝野猪们走去。
“啊哈,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刚从这里经过,这么巧就碰到了你们。”它照例用一种照牌式的谦卑神态跟野猪们打招呼。
野猪们谁也没有睬它,这是意料中的,它并不在意,仍讪笑着向它们靠拢,其实,它根本无所谓它们给不给它好脸色看,它的目的只是能跟它们待在一块。
“你这家伙,这里没人要理你,你快滚一边去。”蓝妮愤愤地说,
见它还是嬉皮笑脸的不肯走,夏莎也来了气,说:“喂,你还真是个厚脸皮,没听说这里不欢迎你吗?”
“再不走咬死你,”蓝妮做出要咬它的样子。
伊雷退了几步,可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在不远处呆着。
“这些小蠢东西,火气还挺大,一会獵狗来了,有你们好看的。”它轻轻地哼了一声。
獵狗没有过来,伊雷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闲着也是闲着,逗这两只小野猪玩玩吧。”这样想着,掉头向附近的树林中走去。
再次走回来的时候,伊雷的嘴上叼着一串梅梨,这是一种成熟时会发出梅花样香味的水果,是野猪最爱吃的东西。
它还想故伎重演,通过送吃的来拉近跟野猪们的距离。可这次却没那么容易奏效了。它的举动使小野猪们想起了上次它是怎么捕鱼给大家吃的,正是从吃它的鱼开始,大家才拿它做朋友的。
“你这骗子,又想来骗我们了,我们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蓝妮厌恶地说。
伊雷丢下梅梨,装出一付不明所以的样子,申辩说:“我说,姐们,我可没有得罪你们,你们那来这么大的火气?”
夏莎沉着脸说:“你装什么蒜?那次要不是你来唆使大伙去打希吉莉,我们海顿会掉到江里去吗?”
蓝妮接着说:“都是你引起的,而且是别有用心的。”
“原来是为这事。”伊雷像恍然大悟似的。然后一摆前爪,说:“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知道海顿掉江里了,要说这个事情我可能有责任。”
蓝妮嚷道:“你当然有责任,就你的责任。”
伊雷又摆了摆前爪说:“但是,我们先来弄清楚,你们跟那母狼是不是有仇?”
见小野猪们没有反应,它就自己回答说:“有的。”
“想不想找它报仇?”
“想的。”
“那好了。”“我帮你们找到了它,把它和两个小崽子逼得逃了江,你们说我有什么错?”
小野猪们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伊雷又接着说:“至于我有没有自己的目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多也是我跟你们一样,都和那狼有仇,但这不正好吗?我们都想对付那家伙,并且也一起去对付它了,那我们应该是战友啊,怎么你们反而把我也当成敌人了呢。”
这狐狸呼拉呼拉的一席话,把两只小野猪给说晕了,明知道它是在狡辩,可又说不出它错在那里。
“可我们的海顿掉江里去了。”夏莎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伊雷看了看夏莎,装出一付婉惜的神情说:“对,海顿是掉江里了,这事不应该发生,但是,怎么说呢,谁让它也跟去了呢,它要不去就好了。”它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首先,是海顿本来就不应该去参加什么打狼行动,然后是,它怎么去了呢?谁让它去的,就该由谁负责,它自己去的就该自己负责,还有就是你们家长为什么不看着点呢?特别是达蒂和努果,怎么就没有把它看牢呢。总之是,许多人都可能有责任,就它伊雷没有,因为它没有叫海顿去,也没有照看海顿的义务。
这么一来,到真的是连小野猪们自己都觉得无话可说了,甚至连达丽亚都在心里自责。
凭着自己的尖嘴薄舌,一举说得小野猪无言以对,伊雷好不得意。它拣起地上的梅梨,自顾自地啃了起来,连送梅梨也免了,小野猪们已经输理了,不好再说要它走的话了。
其实,达丽亚心里是清楚的:“话不管它怎么说,这狐狸不是个好东西是肯定的,它跟人套近乎,献殷勤,全是为了要利用你以达到它自己的目的。海顿掉江里,虽说不能全怪它,但归根结底,也是它起的因——没有它的唆使,达蒂它们就不会去找希吉莉算帐,那就什么事都没有,更严重的是,海顿事实上是在它的鼓动下才向希吉莉发起进攻的。”
只是因为达丽亚打从心眼里厌恶这个家伙,所以都懒跟它去费什么唇舌了。
事实很快就证明这狐狸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了。因为,那几条獵狗过来了。
虽然狐狸已经算计好,一旦獵狗继续跟踪过来,它就把它们的视线转移到野猪们的身上去,可凭心而论,它到也不是非要把獵狗引过来不可,问题是这狐狸有一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它身上那股浓浓的狐臊味,就因为这个,那群獵狗又轻易地找到了它。
獵狗发现了狐狸,意外地还发现它跟一群野猪在一起,高兴得一齐狺狺地吠了起来,随即便飞快地奔了过来。
在森林中,獵狗是一些十分惫懒的家伙。它们的个子只跟现在的蓝妮差不多大,可却算得上是一种真正的猛兽。它们一般都在草地上结群而行。一个獵狗群,只要愿意,完全可以捕杀草地上极大多数食草类动物,可因为偷懒,一般情况下,它们很少自己动手这样做。只是跟秃鷲似的,到处找动物的腐尸吃,或者跟在别的猛兽,尤其是喜欢跟在狮子的后面,等它们捕捉到猎物后,一哄而上,从它们的嘴边抢食吃。因为獵狗为数众多,动作机敏,一口利齿也不含糊,所以,连狮子都常常拿它们没办法。甚至有时候,连刚生下来不久的幼狮都有被它们吃了的。
这几条獵狗,原来确实是居住在北岸的草地上的。还是在发洪水以前,偶然发现了罗宾挖通的溶洞,因为好奇,从洞中走了过来,在南岸了游荡了一阵子后,遇上洪水,便滞留了下来。
它们跟踪狐狸,其实到不是想拿狐狸怎么样,而是因为它们对这块地方比较陌生,在没有别的猛兽可以跟随的情况下,想跟着它找到吃的,或者顺便抢了它的。
现在,这狐狸竟然把它们带到了这些小野猪身边,使它们意外地达到了目的。
达丽亚警惕地朝伊雷看了一眼,几条獵狗与它接踵而来,这其中会不会又有什么名堂?
獵狗们在野猪们的身边不停地走跟踯躅着,猎物就在面前,可要对付一头大野猪和两头小野猪,它们的人手明显不够。犹豫了一阵之后,它们渐渐地把目光集中到了个头最小的蓝妮身上。
饥饿迫使它们冒险。随着为首的一条獵狗一声招呼,便一齐向蓝妮袭去。
达丽亚早有准备,紧靠着两头小野猪站着,见獵狗扑来了,对着为首的那一条兜头咬去,夏莎也同时截住一条,这样,蓝妮面前也只剩下一条了。
达丽亚很快就把为首的獵狗撵得远远的了,回过头来又帮着小野猪把另外两条也撵跑了。
“是不是你把它们引来的?”伊雷正在一旁看热闹,达丽亚过来厉声地逼问它。
伊雷很少看到达丽亚发火,不由得慌了,一面心虚地回答:“这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它们,”一面慌慌张张地逃了开去,而这一逃,更增加了达丽亚对它的怀疑。
与獵狗交战时发出的厮喊声,把达蒂夫妻俩个招了过来。
达蒂一家,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已开始独立生活,所以,达蒂和努果又成了两人世界。它们对乌迪和戈里们的情况十分关心,平时经常跟达丽亚它们在一起,刚才就是在过来的路上,听到了动静快步跑来的。
听达丽亚说了刚才的情况后,达蒂气哼哼地说:“准是这家伙搞的鬼,那次在山顶上,我们都在为海顿落水伤心,可它却在一边跳舞。”它越说越气,恼怒地问:“这家伙上那了,我们找它去。”
认定伊雷和獵狗们早就有勾结,这多少是有点冤枉它了。可因为它曾经有过前科,在野猪们的眼中,它的人格早已破产,所以凡事把它往坏处想,这也很正常。
其实,野猪们的结论也只是下得提前了一点,因为它们料定的伊雷和獵狗们的“勾结”很快就真的成了事实。
伊雷匆匆地从野猪们这里逃走后,在路上又与獵狗们不期而遇。双方都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獵狗们还没有死心,逃出一段距离后又折了回来。
看见狐狸过来,一条獵狗冲它“嘿”了一声,把它吓了一跳,刚想逃走,发现獵狗们已经把去路给拦住了,便赶忙露出一付笑脸,说:“哎哟,我正找你们呢。”然后又揣摩着獵狗们此时的心思迎合说:“你们怎么就这样跑了呢?都是到口的东西了,这样放弃了多可惜。”
獵狗们一起问它:“那你说怎么办?”
“最好是设法让小野猪离开它们的妈妈,那样要结果它们就容易了。”伊雷也不是真有什么对付野猪的办法,只是怕獵狗们把主意打到它的头上,所以随口这样说的。
话刚说到这里,正好达蒂它们赶到。
“你这个坏东西,出这么损的主意,看我不要了你的命。”达蒂说着便朝伊雷扑去。
这边的努果和达丽亚它们也同时向獵狗发起了攻击。
伊雷最悚的就是达蒂,见它恶狠狠地扑来,顿时慌了手脚,一不留神,被达蒂咬住了后腿。
达蒂咬住伊雷,使劲地一阵乱甩。伊雷拼命挣扎着,扭过身子用两个前爪往达蒂的脸上胡乱抓去,达蒂稍不留意,一只眼睛上被它抓了一把,一松口,被它脱身窜上了附近一块巨石的顶部。达蒂无法跟着爬上去,只能站在下面怒视着它。
达丽亚它们赶跑獵狗后回来,见伊雷狼狈地蹲在岩石上,一条后腿已被咬得血肉模糊。
蓝妮后退了几步,想跳上去逮住它,可试了几次,终因为它们的蹄子没有狐狸的爪子好使而没能上去。
达丽亚制止它说:“算了,它这一条腿已经废了,让它去吧。”
是的,不要说它只是一只狐狸,就算是一头狮子,在废了一条腿以后,还想在这个森林中生存下去那是没什么指望了。
就在这当儿,戴利斯找来了。
听说乌迪和海顿都还好好地活着,大伙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再听说它们遇到了希吉莉和布丰,又担心得不行,最后,听说有这么一个溶洞可以走过去,大伙又高兴得连声地叫嚷起来。
蓝妮大声地说:“我们这就找它们去吧。”
“你们也去?“达丽亚问蓝妮,不过更像是问自己让不让它们姐妹俩个同去。
达蒂帮蓝妮回答:“让它们去吧,把它们两个留在这边你也不放心。”
达丽亚想了片刻,觉得横竖在这边也不安全,便同意了。达蒂和努果也去找来了苏菲和艾萨夫。
大家一起跟着戴斯利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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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沉重的胜利
达丽亚它们穿过溶洞,来到了岛上——由于洪水已经差不多全退下去了,曾经沦为河床的草地又重见天日了,所以,确切地说,这时所谓的“岛”其实又该恢复“山岗”的称谓了。
寻亲行动很快就开始了。可是,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乌迪和海顿的影子。达蒂怀疑起来,问戴利斯:“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我在骗你?”戴利斯觉得简直受到了侮辱。
大家回过头去再找,经过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太阳下了山,还是一无所获。第二天上午,碰到了戴利斯两个失散的小兄弟,才知道,乌迪它们可能都到西面的那座山上去了,连布丰它们也都过去了,因为那边不时有野猪和狼的叫声传过来。
大家急忙转头向西,一起往山下走去。
久经洪水浸泡的草地,已变成了一片泥淖,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徒步行走,可这泥泞的道路,走起来却比游水还更费劲。
布丰一家被困在了石坑底下,那情形就像是几条鱼被搁在桶底似的。
其实,要想脱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往上跳,这对布丰来说并不困难。那天吃完了狮肉,它就试过了,并且是一举成功。可那两个狼孩子就不行了,跳了一次又一次,怎么也跳不了那么高。再就是希吉莉,它只是蹦了一下,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布丰急得心慌意乱,在坑底不停地打着转。
转着转着,它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能把坑底边上的地面填高一点,孩子们或许就能跳上去了。它忙着挖起土来。可天不作美的是这地上尽是石头,压根就没什么土可挖,直到爪子磨出了血,那地面也没有填高多少。它又继续打起转来,转过几圈后,又忽然看到,一处坑壁上挂下来几根藤条,如果让狼崽在下面咬住藤条的一端,自己在上面拉,不就能把孩子们拉上去了吗?这个想法同样不错,可就是这几根藤条太细了,它一根根试过去,结果全被拉断了。
正在布丰束手无策的时候,乌迪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
在石林中,因为有鸟们在做着侦察工作,所以大家对岛上发生的情况知道得十分清楚。先是听说狮子不行了,不吃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接着是狼过来了,斗败了狮子,一头逃走了,还有一头跳坑死了,最后是狼的一家子因为贪吃狮肉被困在了坑底下。大伙儿就跟听一个惊险的故事似地听着。当听说布丰一家遭到了如此下场,整个石林一齐欢呼起来。
小野猪们吵着要来看看布丰狼狈的样子,乌迪就带着它们走了过来。
野猪们站在坑边。见希吉莉躺在那里痛苦地哼哼着,布丰正对着石壁在发楞。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海顿冲布丰嘲笑着说。
“给你个石头吃。”莱克拣来了一块石头,边说着边掷了下去。
布丰心里正烦着呢,偏又来了这伙冤家对头,它气哼哼地倒退几步,一纵身窜了上来。
乌迪心里有所防范,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吩咐小野猪们快退开后,便迎着布丰与它交起手来。
布丰刚饱餐了一顿,体力得到了恢复,与乌迪正好势均力敌,在坑边的山头上你来我往的,打得难分难解。
在一旁观战的哥儿几个,数海顿吃狼的苦头最多,对它们的仇恨也最深,见乌迪久战布丰不下,忍不住打头冲了过去,戈里和莱克见了,也紧跟着冲去。
布丰本来还没有把几个小家伙放在眼里,可很快就发现,这已不是几个月前了,跟那时候的小“乳猪”相比,它们不仅身子长大了许多,力气和勇气也都已不可等闲视之。在父子们的联合攻击下,布丰很快就抵挡不住,只好又跳回了坑底。
这下可好了,本来是事情再怎么棘手,总还可以想想办法,现在有这几个死对头守在崖顶,即使有再好的办法也上不去了。
这样想着,布丰跌坐在地上,仰天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乌迪父子四人警惕地站在坑边的山头上,随时准备布丰再次窜上来。这恶棍,这次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它了,而有一个现存的办法,就是让它困在下面,把它渴死、饿死。
达丽亚一伙在途中听到了狼嗥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着急起来,加快了步伐,可因为路滑,摔了许多跟斗,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身上都沾上了厚厚的一层泥巴。走到山脚下时,正好遇到桑芙它们从空中经过,见又来了一群野猪,好奇地飞下去一问,知道是戈里的妈妈它们,便把它们带到了石林,在那边扑了个空,又把它们带了过来。
历尽风波的家人和朋友终于重逢了,大家一个劲地笑着哭着说着嚷着,使整个山头都为之喧腾起来。
只有达丽亚没有跟大家一起欢笑。刚一会合,它就急忙一个一个孩子数过去,跟戴利斯说的一样,戈里、莱克都在,海顿也在,就是不见了索玲和柳斐,便问乌迪:“它们两个?”
乌迪神情黯然地摇摇头。”
达丽亚啜泣起来。
为了转变达丽亚的情绪,乌迪把大伙领到了石坑边上,要大家看看布丰一家此时的情形。
已经心灰意懒的布丰,本来还在想,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它只好抛弃老婆孩子,顾自己逃命了。现在看到又来了这么多的野猪,看来连自己也逃不掉了。它彻底绝望了。再不去看崖顶的野猪,也不顾身边的家人,只是两眼直视天空,发出了一声响过一声地哀嚎。
野猪们欢聚在山头上,争着诉说离别后各自的遭遇,真所谓“过去了的,就成了甜密的记忆,”曾经有过的种种磨难,这时候都成了引为自豪的经历。特别是莱克,更是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怎么战洪水,怎么斗蟒蛇,把一些其实是戈里做的事情也都拉扯到了自己的头上,弄得在一旁的鸟们听不下去了,扯开嗓子,又“布鲁·戈里”、“布鲁·戈里”地唱了起来,这才使它稍为收敛了一点。
正当野猪们在那里为狼们的沦陷欣喜的时候,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干嚎着的布丰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地对希吉莉说:“嗨,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跟布丰的嚎叫声相同的声音突然从北面的森林中传来,那显然也是狼发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头,是一群。
希吉莉睁开眼睛,凝神听了一会,肯定地对布丰说:“是它们。”眉头却反而比刚才皱得更紧了,仿佛这同类的声音比身上的伤更闹心似的。
事情只有它和布丰两个清楚。
它刚才说的“它们”,是一个狼群。它和布丰两个都曾经是这个狼群的成员。
在草地上,每头狼通常都属于一个群体。布丰和希吉莉本来也是这样,后来之所以成了例外,那是因为布丰跟它们的头狼闹反了。
所有的狼群中,都有一条头狼。这条头狼不但拥有对整个狼群的统率权和支配权,而且还占有着这个群落中所有的母狼。在群落中,只有它才能与母狼交配生育,别的公狼即便有什么企图,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可是,几年前,布丰却偏偏破了这个规矩,悄悄地恋上了希吉莉。它之所以有这种出格的行为,除了因为爱的冲动之外,还因为它深信自己的强悍和聪明并不下于头狼,在潜意识中渴望着对它进行挑战。这事情最后导致了它与那头叫奥尼多的头狼之间的一场决斗。结果是它被打败并且被逐出了狼群。然后,希吉莉也跟着偷跑了出来。它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游过苏哈里江去南岸的。
这个狼群一直都在这一带活动,那次布丰被达蒂逼得跳了水,游过苏哈里江重新回到这地方的时候,就曾经看见过它们。逃洪水时,大家又先后钻进了森林中,只是它不敢上前去跟它们打招呼,彼此一直没有照面。
狼群还滞留在森林中,那是可以想像的。因为眼下虽然洪水已经退去了,但草地上的野草还没有返青,那些食草类动物暂时大都还呆在森林中,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食草类动物是狼群的粮草,粮草不动,它们暂时也动不了。令布丰没有想到的是,这狼群会试图来跟它联络。难道它们没有听出来,这边的嚎叫声是它布丰发出的?以它们狼耳朵的灵敏,这应该不可能,可如果它们已经听出来这边叫的是谁,那又为什么还会来跟它打招呼呢?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究竟是祸还是福?一下子还真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布丰现在必须要作出决定的是,它要不要再回应它们?
如果回应了,它们八成是会循声过来的。但过来以后又会怎么样呢?或许,它们会帮着自己把野猪们赶走,甚至帮着设法把小狼崽弄上去,但也可能,它们会找自己清算旧帐。一切取决于头狼,而对头狼来说,它布丰是一个叛徒,一个公然拐跑了自己的一个女人,并且随时企图取代自己的野心家,帮助这样的家伙,重新接纳这样的家伙,那不等于公然地鼓励下属对自己进行冒犯和挑战?
看来,要狼群帮助自己的希望微乎其微,可是,看看身边的妻儿,想想现在的处境,它还是怎么也打消不了这个念头。
“应该说,事情也不能尽往坏处想,好歹它们总是自己的同类,不指望它们,还能指望谁呢?总不能指望那些野猪吧?”
想到野猪,它的眼睛睁大了:“对,这里还有一群野猪呢,这一点不正好利用吗?”狼群的情况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在长长的一个雨季中,都同样饱受了饥饿的煎熬,都充满着对于食物的渴望,解决饥饿的问题应该才是它们的头等大事,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野猪不正好可以成为转移它们视线的一个诱因吗?如果它们能把对付野猪看得比对付它这个失败的挑战者更为重要的话,那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一点,布丰振奋起来。现在这样下去,只有等死。狼群来了,能帮它最好,万一不但不肯帮它,还要找它算帐的话,那最多也不过是个死。
“为什么不试一下呢?”这样想着,它缓缓地伸长脖子,换了另一种声调再次发出了长嗥。
布丰在坑底的异动和远处传来的狼嗥声,引起了野猪们的注意。它们虽然无法破解狼嗥中藏着的密码,但从布丰的神情中判断,它应该是在与远处的那个狼群联系。
野猪们顿时紧张起来,一齐抬头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
没多久,眼前果然出现了几个黑点,很快就可以看清楚了,那是跟布丰一样的家伙,一共五头,正向这边狂奔而来。
这一下,真可谓是风云突变。这布丰简直就跟个道行高深的巫师似的,竟能凭空呼唤出一个狼群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它做不到的呢?刚才还在对布丰尽情嘲笑的小野猪们,这时无不感到一阵骇然。
四位家长迅速地磋商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退到石林中再说。
狼群很快就来到了野猪们原来站立的位置上。这个狼群本来有二十多个成员,此刻来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另外的那些还流落在山林中没有归队。布丰见它们来的人手不多,心里反到稍稍松了一口气。人手少了,如果它们想去捕杀野猪,应该会发现,为了增加力量,与其跟它布丰火拼,还不如让它参加战斗更好些。
布丰虽然是狼群中的异数,但它们的思维方式毕竟是一致的。这个狼群之所以会跟布丰打招呼,除了对这个背叛者竟会在这里出现感到好奇之外,更主要还是因为它们刚才还隐隐约约地听到这边有野猪的声音。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忘了跟布丰之间的过节。
头狼奥尼多傲慢地站在崖顶上,用一种鄙夷兼幸灾乐祸的目光俯视着它曾经的臣民。
布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装出一付恭顺的样子跟它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真想不到,怎么你又回来了,并且,还会呼唤我们?”奥尼多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这话说颠倒了。刚才布丰的嚎叫,只是一种自我的发泄,倒是它们听到了声音主动联络它的。其实,如果布丰知道自己声音会被这个已经被它背叛了的狼群听到,它还真不敢这样叫呢。
不过,此刻它可不敢分辩。只是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我们……我们……”接下去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奥尼多又冷笑了一声:“嘿,你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呢。”
头狼的问题,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回答得了的。而且,言多必失,此刻可是一顶点错都不能犯的时候。所以,一阵结巴之后,布丰干脆避开这个话题,尽量拣自己认为最必要的说:“那边有一大群野猪,”说着偷看了头狼一眼,看它有什么反应。
“我们是被它们逼下来的,希吉莉的肋骨断了,还有两个孩子,下来就上不去了。”
它撒了一个谎,把为了吃狮子的肉而跳下石坑说成是被野猪逼下来的。它不想让头狼知道它们打败了两头狮子,并且把其中的一头给吃了,尽管那是在狮子已经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它还是不愿提及这一节,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引起头狼的妒忌和警惕&——一个连狮子都能打败的对手那可不是闹玩的。所以,它宁可说自己是被野猪逼下来的,这样,一来是要让奥尼多觉得它连野猪都对付不了,对头狼起到一个麻庳的作用,同时又把话题引到了野猪们的身上。
奥尼多果然相信了:“噢,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吗?怎么会被几头野猪弄到这样的地步?”
“它们人手太多。”布丰要尽量地激起这位首领对于野猪的兴趣。而事实上,它的蛊惑也确实已经在起作用了。因为奥尼多四处看了一下后,开始发问:“它们在那里?”布丰心里突地跳了一下,马上回答:“我带你们去,那些野猪可肥着呢。”
头狼冷冷地说:“是吗,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一群野猪,让我们在你的带领下去捕捉它们?”
“不、不、不,”布丰连忙否认:“是在您的带领下,我只是给你们带个路。”在说这个“您”字的时候,它特别加重了语气,以表示自己对头狼的敬重。
看到布丰那种惶恐的神情,奥尼多冷笑了一声,说:“带路和带领,差不多吧。”接着又问:“可你上得来吗?”
“我可以的,就是它们不行。”布丰忙回答说,同时用嘴指了指身边的希吉莉和两头小狼说。它想说清楚它此刻所以弄得如此狼狈的原因。
“它们?上来也没用。”奥尼多朝希吉莉它们扫了一眼,轻篾地说,它显然已经看出来了,希吉莉伤得不轻,否则的话,此刻应该已经站起来向自己致敬了。
这家伙可真够狠的,眼中就只有野猪。是的,从逻辑上说,如果目的只是为了捕猎野猪,那么,受了重伤的希吉莉和两头小狼也许确实没什么用处。可要知道,你是头狼,现在我们又都成了你的臣民。臣民有难,你就这样的态度吗?首领是这样当的吗?布丰又一次对奥尼多的领袖地位提出了质疑,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那你上来试试。”头狼又发话了。
布丰听了,马上往后退了几步,纵身跳了上去。
奥尼多脸无表情地朝布丰看了看,接着又指着两头小狼问:“它们就不行吗?”说着,也不等布丰回答,便往坑底跳了下去。
布丰一时还不明白奥尼多跳下去的用意,紧张地往下看去。只见奥尼多突然朝一头狼崽发起了攻击。布丰吃了一惊,狼群中其余的成员也深感意外,而就在这时,那头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狼崽,猛地向上一窜,竟然也跳到了山头上。
奥尼多得意地朝布丰看了看,意思是说,怎么样,这以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做不到呢?紧接着,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头小狼逼了上来。
所谓狗急跳墙,狼被逼急了也一样。这个道理奥尼多懂,布丰难道就不懂?为什么奥尼多能做到的事情布丰却没有做到呢?事情很简单,就因为那狼崽是布丰的而不是奥尼多的孩子,要对自己的孩子这样下嘴狠咬,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很难下得去嘴的,即使对布丰这样的冷血杀手来说也不例外。但不管它奥尼多怎么认为,狼崽总是跳出石坑了,也可说是得救了,对此,布丰还是必须感谢奥尼多的。
仍在坑底的奥尼多又朝希吉莉走去,上前用脚在它身上踩了几下,见母狼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连眼也不睁一下,便侧过头来,对布丰说:“它不行了。”说完,竟突然张嘴向希吉莉的咽喉部位咬去。
“别,”布丰一看不好,大叫了一声。可这已经无济于事,母狼的脖子上已经是一片血污。
目击着这一幕的狼们都没有吭声,连布丰也只是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奥尼多,不再说什么,只有两只小狼崽在气愤地狂叫。
在狼群中,把因伤病而濒死的成员吃了,这只是一种惯例,即使奥尼多和布丰和希吉莉曾经有过什么过节,也没有谁能将这视为一种报复。
奥尼多吃饱了,腾身跳上崖顶,狼群中的其它成员又跳下去一阵乱啃,直把个母狼啃得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布丰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开始怀疑自己把狼群叫来是不是对头。
可是,它怎么想并不重要,对狼群这个集体来说,头狼是无可指责的,而且是值得钦佩的,眼前这么复杂的事情,它这样三下二下的就处理完了,没一点能耐行吗。
一件公事既已办完——对奥尼多来说,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它便把注意力放到下一件事情上了——从容地问布丰道:“你说的野猪呢?”
布丰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它知道,这时候的它的表现至关重要,如果稍稍流露出一点不满,后果将不堪设想,便尽可能显得顺从地说了一声:“走吧,”便沿着野猪们留下的脚印向前走去。
野猪们跑到石林后,找到了冉福,要它看管着戈里它们几个,别让它们乱跑。然后大家又匆匆地回到石林西面的入口处守候着。虽然,狼群下一步的行动还不清楚,但不用说,一场大战已在所难免。
本来,按照达丽亚和努果的意思,苏菲和艾萨夫也应该跟戈里它们待在一起的,可由于它俩的坚持,加上乌迪和达蒂的态度又不够明朗——因为现在确实太需要人手了,最后还是让它们跟了过来。
狼群很快就出现了。布丰领着从森林中跑来的那一伙,一共六头,这应该都在意料之中,奇怪的是,布丰的两个孩子也跟在后面,它们是怎么从坑底上来的,情况不清楚。不过,现在已没有时间去猜测了,因为,就这片刻的功夫,狼群已来到了跟前。
不算两头狼崽,两方的数量正好相等。但比较起来,六头狼全是成年的,而野猪这边的苏菲和艾萨夫,虽然在体形上已经跟成年野猪差不多大小,但却几乎没有实战经验,所以,优势显然是在狼群这边。
双方靠拢后,尽管形势明显对自己有利,但狼群却并不急于发动进攻,只是摆开阵势逼视着自己的对手们。这也是它们的习惯,越是在拥有优势的情况下,越是不急于动手,就那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直盯得你心里发毛,慌乱起来,然后找一个破绽,一举将你打垮。
双方对峙了一会,急性子的达蒂按耐不住了,率先发起了进攻,直奔它的宿敌布丰而去。乌迪紧紧跟上,把最强壮的奥尼多揽了过来,努果和达丽亚也各选择了一头较为强悍的狼作为对手。剩下的是苏菲和艾萨夫兄妹两个,它俩不但各要对付一头成年狼,捎带着还要防着两头狼崽会在一旁偷袭,这压力可就大了。
对野猪来说,战神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是,四位家长中有一位能尽快打败对手,迅速赶去支援苏菲和艾萨夫,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达蒂性子最急,上来就是拼命的招式,一个劲地猛冲猛咬,把布丰斗得手忙脚乱。可布丰也不是等闲之辈,它深知达蒂勇猛有余而机灵不足,开始因为挡不住达蒂的凌厉攻势而不住地后退,在定住了神之后,就把后退变成了一种诱敌之计,把达蒂引到了一片怪石密布的地形中,然后发挥自己动作敏捷的优势,迅速赢得了主动,几次把达蒂打得措手不及。幸好努果在一边及时看穿了布丰的险恶用心,大声提醒达蒂别老在乱石堆中与它纠缠,这才又稍微转变了一点局面,但也只是势均力敌而已。
达丽亚与敌方也只战成了平手。努果因为身体太胖,动作迟缓,在博击中显得有些被动,只是仗着临战经验丰富,才勉强支撑着。
还是乌迪这边形势最好。本来,它与奥尼多,一个是野猪中的勇士,一个是狼群的首领,正好旗鼓相当。但是,奥尼多也许是这一段时间里实在太饿,以致在刚才吞食希吉莉的时候,吃得有点过饱了,有一个阴魂在它的肚子里作怪,使它的动作显得不够敏捷,一不留神就被乌迪在后腿上咬了一口,强打起精神,才没有迅速落败。
这边腾不出手来,那边苏菲和艾萨夫可就顶不住了。特别是两头狼崽在看到己方占尽优势也上来乘伙打劫后,形势就相当危急了。特别是艾萨夫,已被逼得手忙脚乱,不住地惊叫。它一叫,几头大野猪也急了,想跑过来帮它,一时又脱不了身。
眼看艾萨夫就要惨遭毒手,而且,一旦这个环节被突破,与它对阵的那头狼腾出手来,再去帮助别人,那么,整场战斗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戈里它们出现了。
在听到一阵阵的厮杀声之后,躲在石林中的戈里它们就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冉福如何劝阻,硬是跑向了战场。开始还只是躲在一旁观战,看到艾萨夫就要性命不保,就再也不肯袖手旁观,“动手吧,”随着戈里和海顿的呼喊声,迅速投入了战斗。
戈里、海顿一起身就直奔艾萨夫而去,夏莎、莱克跑向了苏菲那边,蓝妮的个子和力气最小,按照夏莎的嘱咐,紧跟在它的身后。
戈里、海顿和莱克三个虽然力气没有艾萨夫和苏菲大,可就历练和对敌经验而言,却已超过了它们,在战斗中显得进退有据。
这支生力军一加入,战场的形势迅速就改变了。
苏菲本来就机敏过人,刚才因为形势紧张无懈想别的,现在见战局已变得于自己这边有利,就留意观察起来。它很快就发现,两头狼崽是敌方的一个薄弱环节,就让夏莎和莱克拖住对手,自己脱出身来,向一头狼崽猛扑过去,一阵狠咬,把个狼崽子吓得大喊救命。
因为希吉莉刚被奥尼多吃了,布丰的情绪本来就十分低落,此刻见孩子又成了攻击的目标,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便再也无心恋战,一个扑击把达蒂逼开后,转身就向狼崽身边窜去,领着它们逃离了战场。
一个逃兵倾刻间就改变了战场的形势。对狼群来说,还是这个昔日的叛徒坏了大局。
达蒂没有去追布丰,而是飞快地跑向了努果。它早已发现,努果因为长得太胖,行动迟缓加上体力也跟不上,好像已受了伤,这时赶过来一看,情况比想像的还要严重,它不只是受了伤,而且还伤得挺重。
见丈夫伤成这样,达蒂愤怒到了极点,径直就向刚才与努果交手的那头狼杀去。达蒂的特点是一旦被激起性子,就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味的就是猛攻,加上与它对阵的这个家伙又是刚出道不久,不适应这种“疯猪战法”,心中一慌,竟被达蒂拱到在地咬死了。
就这一会儿时间,逃了一头,死了一头,加上自己也已经有伤在身,使得不可一世的奥尼多心里也发了毛,一不留神,已受伤的那条后腿上又被乌迪狠狠地咬了一口。
头狼惨叫一声,落荒而逃。它一逃,其它几头狼也紧跟着逃了。
硝烟散去,石林中又一次充满了胜利的气氛。只是,这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强敌一走,努果就倒了下去。它的两条后腿连同臀部被咬了好几口,一条腿的筋骨被咬断了。大家在它的身边围成一圈,谁也没有说话。
跟达丽亚它们一起到石林中来的戴利斯,在一旁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它说是回到南岸去。
蓝妮抢白它说:“那你回去好了。”
戴利斯忙辩解说:“我不是说自己,是说大家。”
它说得没错,要不是努果受了伤,大家现在应该可以乘胜踏上归途了。
一场胜利,由于努果的负伤而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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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布丰的政变
随着雨季的结束,森林也进入了深秋。天空像是因为经受了雨水的反复冲洗,显得格外的湛蓝,气候渐渐变得凉爽宜人。可是,因为努果受伤而继续滞留在石林中的野猪们的心情,却并没有随着天气一起好转。
与狼群的大战已结束好几天了,努果从那天倒下后就一直那样躺着,伤口痛得厉害,虽然大家为它找来了许多药草,有敷的有吃的,可效果并不明显。一向大大咧咧的达蒂,这时也真情流露,一刻不离地守在努果身旁,不断地落泪。到是努果自己反而显得很平静。已在森林中打拼了一辈子的它,对怎样不幸的遭遇都已能坦然面对了。
狼群似乎消失了。从那次战斗结束以后,鸟们一直在空中巡回侦察,却一直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可能是因为头狼受了重创,它们正保护着它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吧。以狼的秉性,在吃了这样的大亏以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如果不肯罢休,它们还将怎么样呢?
这事情谁也说不准。
几天来,石林中的动物们,都在热心地为努果而忙碌着。有为它找吃的,有为它找药草的,由于大家的经验和擅长都不一样,所以有时闹出了不少的笑话,例如猫头鹰雷吉尔,甚至把黄鼬都当作美味送来了,这还是它化了大半夜的时间才抓住的,可努果当然是不吃这玩艺的。
小野猪们也都希望能为努果做些什么,戈里想起了自己那次生病时曾经吃过的蓝景果,马上跑去向鸟们询问,可得到的回答是,那东西的功效也仅止于补养而已,对医治这样的重伤用处不大。
莱克想到了蛇,提议大家去捉些来给努果吃。在跟吃有关的事情上,它还是有些心得的。果然,它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莱克兴冲冲地跑在头里,因为自认为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这一次的行动又是它发起的,所以当仁不让地扮演起了领导者的角色。一面带着大家在地势低洼潮湿,植被茂密的地方转悠,一面不停地咋呼着:“留心一点,看有没有蛇脱下的皮,还有它拉的屎。”“蛇喜欢躲在隐蔽的地方,不过也爱晒太阳,所以,两种地方都得注意。”“留神看着,那里有青蛙和老鼠出现,特别是老鼠,那是这家伙最爱吃的,有老鼠的地方准有它。”
海顿看不惯它这种浮躁的样子,便故意抬杠说:“戴利斯它们就在石林中,可怎么没听说石林中有蛇。”
“那是因为……”
莱克给问住了,因为了好半天也因为不出个下文来。还是戈里为它作了回答:“蛇很怕烦的,石林中那么多动物来来往往的太热闹了,它待不住。”
海顿被激起了灵感,说:“那我们去把戴利斯叫来,让它们去把蛇引出来”。夏莎笑着说:“算了吧,你想它们会干吗,就它们那胆子,你说个蛇字它们都哆嗦,还会帮你去引蛇。”莱克找到了反击的机会,马上接着说:“就是,也只有它这种人才能想出这样的瘦主意。”
其实,莱克说的有些话还是对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在草丛边的一块石头上,它们就发现了一个目标。这家伙浑身青褐色,菱形的鳞片一块块地鼓出来,形成了好看的图案,大概是吃饱喝足了,在石头的中央盘成一堆,头向着天空,懒洋洋地在晒着太阳。
小野猪们呼拉一下围了上去。那蛇发现动静后想从石头上跳下来逃走,可刚探出个蛇头,就被戈里一个箭步上前咬住了,莱克紧跟着上去咬住了它的尾巴,两人前后一拉,一下就把那蛇拉成了两段。还别说,它们的配合还真默契到家了,那是它们以前在一次次的实战中练出来的。
“哇,真行。”蓝妮和夏莎同声叫起好来。连海顿也跟着点头说了一声:“还行。”
可是,这莱克也真是不争气,就在大家都对它赞叹有加的时候,它却公然吃起了衔在嘴里的那半截蛇肉。
“喂,你干吗,不是你说的吗,要捉蛇给努果吃吗。”夏莎推了它一把斥责道。可就这样,它也已经把一段蛇肉吞了下去。
“瞧你这德行。”夏莎说着,拣起被莱克咬去一口的半截死蛇,和大家一起回去了。
“看,戈里它们……”几只上石林来探望努果的鸫鸟,看到小野猪们叼着蛇过来,立刻欢叫起来,那个高兴劲,远远超过了将要吃到蛇肉的努果。
在鸟们的眼里,野猪首先是戈里和莱克,是帮助自己捕杀蛇类——它们的天敌的勇士,自这兄弟俩来到岛上对蛇类宣战以后,自己受到的威胁明显地减少了。在别的野猪络续上岛后,鸟们曾指望会有一个更大规模的猎蛇行动出现,有的甚至已做起了把这些可恶的长虫彻底消灭,让这里变成无蛇岛的美梦。可是,兴许是由于这些日子里岛上发生了太多事情的缘故,这一梦想一直未能成真。
此刻,终于看到小野猪们叼着死蛇走来了,它们内心的喜悦自不用说了。
布鲁,布鲁,
布鲁戈里是只英勇的小野猪……
久违的歌声又在小岛的上空响了起来。
鸟们又开始跟以前一样,主动地为小野猪们做起了侦察和向导的工作。
这一天中午,小野猪们还在石林中午睡,一群雨燕在桑芙的带领下匆匆地飞了过来,远远地就嚷开了:“那蟒蛇没有死。”
“蟒蛇沙勒又活过来了。”
“我们都以为它死了,可是没有。”
戈里急忙爬了起来,好不容易才问清楚了。原来,桑芙它们刚才照常在那里找蛇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只野兔发出的惨叫声。飞过去一看,见是一条蟒蛇正在吞吃野兔,而那蟒蛇,竟然就是那条被戈里咬伤逃走后就一直没有露过脸的沙勒。
“真想不到,它竟没有死。”
“坏蛋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那次说它肯定活不成了的不也是你吗。”
在雨燕们的吵嚷声中,大家想起来了,鸟们曾经跟它们说起过戈里斗败蟒蛇的事情。按当时鸟们的说法是那蟒蛇肯定已经死了,可听刚才听雨燕们说又其实没有死。
听说自己的对头还活着,莱克忙问:“它还在那里吗?”
“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们快点过去吧,别又让它逃走了。”
小野猪们跟着雨燕一路匆匆地跑去,连本来一直陪着努果的苏菲和艾萨夫姐弟俩也一起去了。
蟒蛇不见了,不过从现场的野草被压得东倒西歪的情况看,雨燕们说的应该是真的。一路搜索过去,来到了一个石洞跟前,蟒蛇留下的痕迹在这里消失了,看来它是躲进洞里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最近这几天里,它是不会再出现了。按照蛇类的生活习惯,它将静静地在洞内躺着,边分泌胃酸消化食物,边享受着由此带来的美好生活。
“你们不能早点来告诉我们?”莱克失望地抱怨说。
“我们一发现它就飞过来了,可谁知道它那么快就溜了。”雨燕们觉得很委屈。
“得了。这几天里你们常来这里看看吧,最好再叫上一些别的鸟们,轮流守候在附近,一见到它出来,马上来告诉我们。”戈里用谅解的口气对雨燕们说。
“这事儿可有点怪,那蟒蛇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能不死。”戈里觉得想不通,回到石林后,便这样问乌迪。
“我想起来了。”在一旁的冉福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是蛇蓝花!”“是蛇蓝花救了它。”
原来,这附近有一种叫三叶蓝花草的植物,治伤的效果十分灵验。由于这种花大多长在背阴、潮湿且险峻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又是蛇类经常出没的所在,是它们常用的治伤药草,所以又被称为“蛇蓝花”。这蟒蛇重伤不死,估计就是吃了这种药草的缘故。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冉福自责地说道。
它的意思是,它生活在这一带,应该知道这里有这样一种药草,可以用来给努果治伤,可它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算了,我们还是赶快找去吧。”乌迪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冉福也真是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按照冉福的指点,大家迅速地找去了。
努果负伤后得到了同伴们的百般关切,而同样受伤的头狼奥尼多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布丰。所谓风水轮流转,此前,迫于形势,这个内心狂妄到极点的家伙在头狼面前不得不表现得十分歉卑,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天,在率先逃跑后,布丰原不打算再和狼群在一起。小狼崽已经从石坑中跳上来了,希吉莉已经死了,它已经没有再屈从于奥尼多淫威的必要了。特别是刚打过的那一仗所以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它首先做了逃兵。奥尼多会不会迁怒于它,要找它算旧帐,还有这次的新帐都很难说。
可是,它刚逃进森林,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回头发现也正在向森林中逃来的奥尼多一条后腿伤得很严重,开始还能一瘸一拐地跑,后来大概是实在痛得厉害了,只能三条腿往前蹦了。
“哼,现世的,你也有这种时候。”布丰阴恻恻地笑着,与此同时,那颗被强自抑制着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有可能的话,它还是要回到狼群中去,当然得看清楚情况再说,于是便远远地尾随在队伍的后面。
一进入森林,奥尼多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剩下的四头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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