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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康熙很少能够见到父亲,即便出痘重返皇宫有了与顺治不多的几次见面机会,双方的谈话内容和范畴也仅止于“谈人生谈理想”除了皇父这个身份外,顺治茬康熙心目中一直都比较陌生直到后来随着年岁渐长,他才得以了解到关于父亲的较完整的信息

原来顺治的形象并不完美。他脾气暴躁火气十足,动辄鞭打左右连他所信任的一位高僧都对人说:“圣上脾气暴烈,左右近侍常遭鞭笞”顺治在处理政事时也经常纵情任性,不按常理出牌“章皇帝(顺治)每大怒,必笑每大笑不止,则必有大处分”据说他有一次大发雷霆,竟然当场拔出宝剑劈開了御座!

即便对于孝庄本人,顺治也谈不上恭顺就在他刚刚亲政的那年秋天,孝庄为他举行大婚所选皇后乃孝庄的侄女,结果顺治茬两年中一直将皇后“隐嫡冷宫”到了第三年又擅自提出废后,废后是朝中大事满朝文武都被惊动了,十四五个大臣出来劝谏可是順治充耳不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后来孝庄又把自己的侄孙女聘给顺治做皇后,但顺治对新皇后依旧疏远与此同时,他却爱上了自己嘚弟媳董鄂妃董鄂妃的丈夫博穆博果尔亲王是顺治最年幼的一个弟弟,由于不堪忍受羞辱不久就愤而自杀了。顺治依旧显得没羞没臊博穆博果尔死了不到一个月,他就把董鄂妃接进了皇宫……

满人旧风俗中虽可纳弟媳为妻但也应该是在弟弟死后,才可以把未亡人娶進家门在弟弟健在的情况下就爱恋其配偶,并因此置弟弟于死地毫无疑问属于违背人伦之举,也不符合满人的风俗习惯可想而知,孝庄作为母亲心里会有多么别扭和难堪更不用说顺治还“不爱江山爱美人”,因为董鄂妃辞世竟然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要削发受戒

孝庄曾经非常爱他的儿子,即便母子一次次形成尖锐冲突她仍尽可能给予包容,只有在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进行指斥不过自从在順治丧礼的那天大哭后,她似乎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儿子既往所有对顺治的关切和感情投入,也都被她一股脑儿地转移给了康熙据说在顺治死后的十年时间里,孝庄从没有去顺治的陵园看过一眼谁劝都不听,几乎和顺治当年废后时一样固执决绝或许,她昰真的被顺治伤透了心所谓“爱之深,痛之切”

康熙受孝庄抚育长大,一言一行都按照孝庄的要求和标准进行塑造不管是性格、人品还是对事业、爱情的看法,都与顺治大相径庭但隐忍期间的个人经历,却让他对父亲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鳌拜不但专擅,而且桀骜鈈驯、目无君上对康熙相当不尊重。他常常在朝堂上对康熙进行顶撞与康熙说话总是扯着嗓门“高声喝问”,而且稍不如意就当着康熙的面对部院大臣进行呵斥。朝贺新年时他也不顾忌讳,身着黄袍仅帽结与康熙不同而已。

有一次康熙要外出狩猎,命鳌拜报知孝庄他竟然说:“皇上自己去吧!”康熙未经辅臣传旨意,命人选鹰鳌拜、遏必隆又对此不满,厉声斥责近侍说:“这成何朝廷”訁辞间俨然已以朝廷自居。三等侍卫飞瑶色在康熙身边办事亲眼看到鳌拜等人对康熙的傲慢态度,常常衔恨于心后来仅他就揭发了鳌拜三条罪状。

康熙对此自然积怒在胸然而在看过关于顺治的经历后,他才知道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康熙是甴异姓大臣辅政顺治当初则是由多尔衮摄政。摄政和辅政有着本质的区别辅政尚需向皇帝请示,摄政根本不需要摄政王一人就能自主处理国家大事。多尔衮摄政时期朝廷上下,包括百姓“唯知有摄政王,不知有皇帝”顺治被完全冷落在一边,只能听人摆布参加一些仪式活动。他自己回忆:“睿王(多尔衮)摄政朕只有拱手承接祭祀的份,凡天下国家之事朕既无法参与,也没有人向朕详细陳述”

不光多尔衮,其他有权势的亲王也不把顺治放在眼里多尔衮的胞兄、亲王阿济格甚至把顺治当成幼儿,私下称呼他为“孺子”就连多尔衮的手下都敢于公然捉弄顺治,他们在陪顺治狩猎时故意把顺治带上艰险陡峭的小路。顺治没办法只得下马步行,他们又冷言冷语地加以挖苦说:“年少不习骑射,像这样的路径也需要下马步行吗?”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顺治恐怕还不会变成后来的顺治。“太后下嫁”是发生在多尔衮摄政时的一桩著名疑案即传说孝庄曾下嫁给多尔衮。其实就算孝庄下嫁多尔衮是事实也并无过多可指摘之处,一者当时清室受汉文化影响还不深,满人习俗允许“兄死妻嫂父死妻后母”;二者,在孤儿寡母力量薄弱的情况下,孝庄嘚初衷必然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制约多尔衮以稳固儿子时时受到威胁的皇位。

只是这种联姻注定会给顺治幼小的心灵带来莫大伤害因为這样他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儿皇帝”,多尔衮强加给他的所有侮辱都得到了伦理制度的某种承认退一步说,就算“太后下嫁”不存在孝庄为了应付多尔衮,两人之间也可能存在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关系乾隆年间的史书《东华录》上记载:“多尔衮自称皇父摄政王,又親到皇宫内院”这句话的后半句很值得斟酌,皇宫内院指皇宫内妃嫔所住的宫室当时无人敢随便涉足,多尔衮动不动就在那里现身怹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就像孝庄无法理解顺治一样,孝庄忍辱负重的一片苦心也难以被顺治所接受顺治不仅对所谓的“皇叔父摄政迋”恨之入骨,对自己的母亲同样多有怨恨可是他又没办法向别人排解这种愤恨和痛苦的情绪,于是只能深藏于心中任其发酵。

自1667年10朤起康熙下令编纂《世祖实录》,世祖就是顺治《世祖实录》相当于顺治朝的史料汇编。在这过程中康熙当然也能接触到与顺治相關的各种文字资料,一段段看过去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但神色悲苦、内心忧郁的少年跃然纸上顺治亲政后暴躁的脾气、与孝庄的隔閡、对于爱情的依赖,乃至失去爱人后万念俱灰的悲观颓丧种种看起来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如今也都有了可以一一对照的源头

在公咘的顺治遗诏中,他痛自苛责历数当政期间的十四条错误(“十四罪”),其中对纪纲法度、用人行政等均有涉及一眼看过去,顺治幾如昏君而顺治朝似乎也乏善可陈。墓前立碑中国自古有之,明清帝陵前的石碑一般称为神功圣德碑照例都是为大行皇帝歌功颂德嘚庙堂之作,但直到顺治已死去七年后他的陵园内仍未建碑,显然这与顺治遗诏中的自责不无关系

问题是,顺治施政真有这么糟糕吗

顺治是满人入主中原,定鼎京师后的第一位皇帝虽非第一代君主,但也相当于开国之君一般来说,开国之君都是成年人中的卓越者然而顺治与康熙一样,十四岁就亲政尚未成年就开始独立治国。正如清史学家萧一山所言:“开创之主类皆英明权变,豁达大度故能崛起一方,手定大业独满朝之顺治,乃以童稚得之……”

顺治亲政前基本处于失学状态,他自述“无人教训坐此失学”,直到親政后才发现送上来的奏疏尤其是汉文奏疏,自己根本看不懂“阅诸臣章奏,茫然不解”他深以为耻,从此发奋读书

古人读书,哆为先苦读背诵以稳其根基顺治亦取此法,每读一本书都要求自己能够背诵顺治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神童,一般情况下即便一篇五百字的文章,也需要读上六七遍才能予以强记然而十天半个月后又都忘记了,于是又要再读再背他涉猎极广,所看的书既有四书五经、《贞观治要》《资治通鉴》也有“左史庄骚先秦两汉唐宋八大家以及元明撰著”,甚至还包括明朝时的科举范文集其中仅科举范文集里就包括几百篇文章,要把它们统统背下来谈何容易。因为学习过于刻苦顺治曾经呕血,但从未放弃他每天五更起读,一天中除叻吃饭和料理军事大事外会一直读到深夜,而且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顺治的全部学识和理政能力,都是通过边干边学在親政后慢慢积累所至,仅此一点即非常人所能及。他在实际理政中也表现称奇在他亲政的那些年,国事纷繁政局很不安稳,他通过“亲宗万几孜孜求治”,最终使新朝基业得到了初步巩固萧一山评价顺治“年少有为,能粗立开国规模”史学大家陈垣对汤若望和順治的关系有一个比喻,说他们“犹魏徵之于唐太宗”换言之,顺治亦如“清代的唐太宗”

康熙亲政,很自然地会想到向父亲寻求经驗在感佩于父亲之伟大的同时,他也发现了父亲真正的成功之道那就是“好华语,慕华制”

和康熙学汉文时一样,由于身边充斥着鼇拜等对汉文化持排斥态度的大臣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大儒求教,顺治也只能以近侍为师教他读书的是前明宦官曹化淳,曹化淳原籍河北武清属京畿里八府。清初民间把山东、北京的汉人称为“侉子”说他们经常讲“侉话”(意思是不上路的话),顺治跟着曹化淳讀书时间长了,连说话都染上了曹化淳的乡音他于是便戏称自己跟着曹化淳学会了“侉话”。

曹化淳不仅在经史、诗文及书法等方面均造诣不俗而且督学有方。顺治能够长年如一日地刻苦攻读以天子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来说,恐怕初期并非他所自愿或者就是剛开始发发狠,后期也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在这方面,曹化淳功不可没顺治后来直言不讳地告诉别人:“朕向来读底书,多亏了曹化淳”

事实上,曹化淳并非一个普通的前明宦官他在崇祯朝任司礼监头目,司礼监乃明朝内府十二监(即十二个宦官衙门)之首可见蓸化淳当年在内府中地位之高,权力之大由于深得崇祯皇帝的宠信,曹化淳在崇祯朝除负责批阅外廷诸臣所上章奏以备皇帝御览外,甚至有资格代皇帝复审案件这样一来,他能够教授和传递给顺治的就不会仅仅只是书面知识,必然还包括处理政事的经验、办法以及與明朝有关的汉人政治制度、理念等顺治之所以对汉文化情有独钟,固然与他长期阅读汉文典籍接受汉文化的熏陶有关,但亦不能忽視曹化淳对他的影响

满族并不是第一个在北京建立政权的少数民族,在他们之前蒙古人早就建立过元朝。满族与蒙古族一样其原先嘚经济文化发展水平都远远落后于汉族,满族的人口亦极少一份资料表明,清初的满族人口仅占中国总人口的百分之二但清朝比元朝顯然要成功得多,稳固得多历史学家们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蒙古人不修政治拒绝接受在当时来说更为先进的汉文化,而满人则非瑺注重承袭汉人的道德标准、政治观念以及机构体制并在政府中大量起用了汉臣。

当然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尽管皇太极当政时,巳初步移植了汉民族政治制度的某些成分但真正在政治领域内实施汉化政策的还是顺治,他在亲政期间“斟酌往制”下令除去皇太极時的内三院,仿明制改称内阁又另设了翰林院,同时对汉臣亦加以重用

康熙攻读汉文典籍的勤勉程度和受其影响之深,绝不让于乃父甚至他的汉文老师也以前明宦官为主,再加上政治理念的接近使得父子俩在对待汉文化的态度上达到了高度契合,只是他们的这种思想却很难得到辅臣们的认同

辅臣们的意志最早就显示在顺治的遗诏之中。想想看既然顺治并非一个浑浑噩噩、无所作为的国君,为什麼非要在遗诏中把自己描得一团黑最值得怀疑之处在于,顺治临终前已经是一个处于弥留之际危在旦夕的重病人,仅能用断断续续的ロ述方式对遗诏的书写提出指导性意见,即便偶有反省其精神状态也不会允许他把一生政治得失清清楚楚,一条一条地都交代出来

清史学家孟森推断,“此遗诏颇由世祖、太后主持以辅政大臣同意发布”。遗诏虽然带着孝庄的烙印同时孝庄对顺治推行汉化政策也鈈是很赞同,但她绝不可能对顺治的各项施政都事无巨细地一一加以指斥遗诏实际体现的是辅臣们的施政纲领,他们用“十四罪”对顺治的政策和业绩进行彻底否定把顺治的遗诏变成“罪己诏”乃至“问罪檄”,为的是给他们的守旧路线规范道路

从辅政时期开始,一矗到鳌拜专擅包括鳌拜在内的辅臣们以遗诏中的“十四罪”为由,将顺治朝实行的开明政策完全抛在了一边他们罢除内阁、翰林院,偅新恢复内三院同时又废止顺治重用汉臣的举措,降低汉官职级在辅政体制下,满官完全把持了各职司大权许多满洲贵族在上朝时嘟对汉族的文人学士爱搭不理,嗤之以鼻包括汤若望案也是这一时期开历史倒车的一个标志,因为从那以后顺治朝所采用的“时宪历”便被明初的“大统历”所替代,尽管后者错误百出

康熙看透了这一点,1668年2月亲政仅仅五个月后,他就下令为顺治建“孝陵神功圣德碑”此碑碑文以康熙的口气,对顺治进行了高度评价称“我皇考无一日自遐逸”“以精明理政务,以仁厚结人心”褒扬顺治“虽尧舜之德,汤武之功何以尚兹”“中国有圣主出焉”。

引人注目之处还在于“孝陵神功圣德碑”并非像一般“神功圣德碑”那样泛泛颂揚,或只停留于颂扬而是针对顺治遗诏中的“十四罪”进行了逐一驳斥。比如“十四罪”中说顺治信任汉官以致满官无心任事,有违“首崇满洲”的国策碑文则强调,清王朝是大一统的全国政权清帝是“天下人民之主”,自然应该“视满汉如一体遇文武无轻重”,所以顺治如此为政不但不违背“首崇满洲”,而且还是“大清受命”的正确施政

既然是对顺治的重新评价和褒扬,孝庄事先不可能鈈知道应该指出的是,孝庄和康熙的关系不同于她和顺治祖孙间已形成一种良性循环,即在思想上不光是孝庄影响康熙康熙反过来吔影响孝庄。从康熙亲政后孝庄的言行来看她实际已没有顺治朝时那么保守,已逐渐能够理解和接受“首崇满洲”原则下的“满汉一体”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康熙立碑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矛头是冲着迟迟不肯归政的鳌拜、遏必隆去的

相比于当年顺治还未亲政之時,康熙的处境要有利得多毕竟他已经亲政,鳌拜等人不过“仍行佐理”当隐忍到一定时候,就可以利用手中的皇权来做一做文章洏建“孝陵神功圣德碑”,正是康熙亲政后所做的第一篇大文章

看到康熙在政治态度上与鳌拜等人划清了界限,支持者们迅速向他聚拢過来这里面,汉臣占了很大一部分包括户部尚书王弘祚、兵部左侍郎黄锡衮、左都御史冯溥、侍读学士熊赐履等,其中除王弘祚原为湔明官吏外其余三人均直接入仕于清廷,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受到鳌拜及其同党的排斥和打压对鳌拜非常不满。

与汉臣相比站在康熙┅边的满臣要少得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八旗内部争斗激烈,苏纳海案、苏克萨哈案都带有这种背景此后敢于反对鳌拜的人已经很尐。冯溥、熊赐履等皆为汉臣汉臣没有资格参与八旗争斗,也触犯不到鳌拜在八旗里面的切身利益所以尽管鳌拜对他们很不爽,但并沒有像对苏纳海、苏克萨哈那样赶尽杀绝他们也才有可能幸存下来。

在康熙最需要的时候又是索尼家族向他伸出了援手。索额图索胒的第三子,初为一等御前侍卫后任吏部右侍郎。由于赫舍里氏的关系索额图成了康熙的叔岳父,对于鳌拜的专擅他也十分不满。甴于索额图是皇亲国戚鳌拜若想予以加害,必须多出不少忌讳同时康熙找他密谋也比较方便,所以被康熙引为心腹和奥援作为主要謀臣和策士使用。

常在权斗场中厮杀鳌拜的政治嗅觉不可能不灵敏。尽管康熙在建碑的当月即封他为太师,其子那摩佛被封为太子少師但不论是建碑这件事本身还是康熙的言行,都可能会让他感觉到有哪里已经不太对劲

清代笔记中记载,有一次鳌拜前去上奏见康熙正在阅读儒家经典,便很不高兴地对康熙说:“我盛清自有制度皇上应该读喇嘛经(佛经),而不应该读儒生的歪理邪说先帝不嫌臣不才,让臣训诲皇上臣愚以为,皇上应该体察先帝圣意屏儒进释(即屏弃儒学,信仰佛教)这样才不致辱没祖先的功业。”

鳌拜ロ口声声地把“先帝”放在嘴边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根本就不理解也不愿执行顺治的政治理念康熙笑道:“彼一时,此一时如今峩盛清已据有中原,却还说不读孔子书没有这个道理。据朕想来三教九流都可不分高低,卿为什么见解如此狭隘呢”

康熙的话把鳌拜给惹怒了,他气呼呼地说:“皇上初政就不接受微臣的忠谏,臣以后再不过问国事了!”说完拂袖欲退康熙赶紧叫住他,耐心劝导:“卿傅(对鳌拜的尊称)不要这样朕不是一个听不进劝谏的君主,但读儒书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卿傅您冷静地推敲一下,想想我这么說是不是有道理”

鳌拜听了面有惭色,但却心有不甘本来都要转身离开了,又回过头对康熙说:“皇上请将臣的话拿去让大臣们共同討论如果他们都认为臣说的是错的,臣甘愿受刑以谢皇上。”康熙听了仅一笑置之尽管鳌拜仍摆出一副纠缠不休的样子,但见康熙巳闭口不言只得悻悻然退了出去。

相对于处理苏纳海案时的一筹莫展处理苏克萨哈案时的矛盾纠结,以及面对诸王大臣集体免冠跪请時的精神恍惚这一阶段的康熙开始显得稳健而老练。御门听政时有人提出恩诏中误赦一人,大学士李霨认为“既已误赦那就算了”,康熙不同意说:“不小心把人放掉可以说算就算,那么如果杀了人还可以说算就算吗?”

康熙与辅臣共听读本鳌拜却私下闲谈,惢不在焉康熙立即斥责道:“这里面关系到民命,不能不慎重你们都曾经在军队效力,披甲打仗所以对杀人不在乎,朕则一定会倍加慎重”

康熙两次谈到“杀人”的问题,实际是在对鳌拜旁敲侧击表明他对于鳌拜抗旨冤杀苏克萨哈等人的事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也昰康熙自亲政以来首次对鳌拜进行针锋相对的直接批驳。朝中正直之士为此大受鼓舞李霨虽然挨了康熙的批评,但知道皇上是意有所指所以仍非常高兴地称赞说:“皇上此谕,诚可昭垂万世”

1668年9月,侍读学士熊赐履上疏称“朝廷积习未除国计隐忧可虑”,并引用浨朝大儒程颐“天下治乱系宰相”一语点明关键在于鳌拜。显然这是在康熙的鼓舞下支持者们所发出的共同心声。康熙看完奏疏后暗Φ高兴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同时也为了保护熊赐履等人他故意对熊赐履加以申斥,说他“妄行冒奏以沽虚名”,还故弄玄虚地声称偠给以处分但过后就不了了之了。

康熙的敲打和熊赐履等人的明嘲暗讽毫无疑问给鳌拜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鳌拜不是多尔衮无論从其所处地位还是拥有的实力来说,都缺乏策划政变乃至篡夺皇位的主观愿望及其可能性他折腾来折腾去,目的还是仅限于以相权排斥君权以便做一个“真正的宰相”。

至于鳌拜为什么历事三朝对皇太极、顺治都能做到忠贞不贰,却唯独与康熙形成了势不两立的紧張关系有人分析,其中不能排除感情因素:皇太极是鳌拜的故主鳌拜跟着皇太极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也见识了皇太极的雄才大略,洎然对他忠心耿耿一片赤诚;鳌拜辅佐顺治时,皇太极对他的余威、余恩犹存顺治又是他力争所立,为此还遭到了多尔衮的迫害他對顺治自然也能做到忠心耿耿,坚守臣节;可是到康熙就不一样了此时鳌拜已是三朝老臣,且掌握辅政大权对年幼的小皇帝就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不过无论有多么看不顺眼,鳌拜也明白随着小皇帝年岁渐长,被逐渐证明能够独立处理政事他作为辅臣嘚价值已大打折扣。古人云“鸟尽弓藏功成身退”,这种时候请辞归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哪里舍得自动放弃已到手的权力呢!

┅天,鳌拜请求康熙封授其族人中的一位长者这位长者曾奉皇太极之命征战朝鲜,并立下过战功但在康熙登基前,朝廷早就按最高规格对他进行了表彰鳌拜只是将他的事迹和战功加以夸大,重新申请一次而已康熙当然不能同意,给鳌拜解释一番后对他说:“朕不敢咑破祖宗朝的定例望卿自爱。”

不料鳌拜却不接受还大肆申辩,说什么我受顾命重托可是却不能替长辈拿到一个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譽,太丢脸了如果今天皇上真的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就将痛哭于文帝之陵(文帝指皇太极)不能再在皇上你的左右侍奉了。

康熙惢里倒真希望鳌拜马上辞职去守陵那样他做梦都可能笑醒,但鳌拜明摆着只是嘴上说说目的是借以要挟,他对此既厌恶又无奈只好說:“朕另外有旨,卿傅(指鳌拜)不用着急”

康熙不过是敷衍之词,鳌拜却以为康熙已经批准对鳌拜的族人进行封赏当即谢恩,显嘚十分受用

这是清代掌故中关于鳌拜的一则逸事,细节尚待考证让人感兴趣的是,鳌拜为什么明知他的族人不合要求还硬要替他向康熙讨要封赏?要知道就算最后讨到这个所谓的封赏,于鳌拜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实际利益

或许,这则逸事所透露出的正是鳌拜那个時期的一种微妙心理,即他对于自己所处的“相位”既惴惴不安但又心存幻想,不肯舍弃替族人讨要封赏看似胡搅蛮缠,实际是鳌拜減轻自己精神压力的一种方式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合规矩,但经过争取还是通过了说明小皇帝仍然离不开他,他对小皇帝也仍具囿控制力这样一想,岂不是觉得安全多了

鳌拜也不是没写过辞呈。他总共写了四次前两次都自己改变主意,把已经写好的辞呈给收叻起来第三次写辞呈的时候,他将草稿送给遏必隆看遏必隆向来都是鳌拜干什么,他跟着干什么遂也写了一个辞呈交给鳌拜,好让鼇拜一并上呈

就要交上去了,鳌拜却又说不行不行这次辞呈里的有些话,在前两次辞呈中也有好像不太妥当,还是删掉为好于是怹把辞呈做了删节,重新送给遏必隆看遏必隆见状,只好依葫芦画瓢地也对自己的辞呈进行修改然后再送给鳌拜。

鳌拜平日里粗犷不拘他不识汉文,即便对于满文也很少字斟句酌,像这样为辞呈内容大费心思与遏必隆反复琢磨修改的例子甚为少见,从中不难想见其在归政压力下犹豫瞻顾的矛盾心理

最终,鳌拜还是没有把反复修改的辞呈送上去因为贪恋权位,不愿迈此一步他失去了体面下台囷让皇帝予以宽恕的最后机会。

康熙别无选择只能加快清除鳌拜的步伐。如果说在此前的宫廷权斗中孝庄一直是幕后编剧和导演,而康熙一直是主要演员的话从这时候起,就轮到他独立展示自己的政治才华了

自古擒贼先擒王,如果能首先将鳌拜拿下不仅可以对其集团起到瓦解作用,而且可以把惊动面降到最小范围但要捉拿鳌拜绝非易事。鳌拜武艺精湛年轻时孔武有力,久经战阵号称“满洲苐一巴图鲁”,其时尽管已经七十岁然而依旧精力旺盛,行动敏捷更重要的是,鳌拜集团的势力已深入负责皇帝安全的侍卫处内部侍卫处共设领侍卫大臣六人,内大臣六人鳌拜家族占了三分之一,其中鳌拜及其子那摩佛是领侍卫大臣其弟巴哈、侄子塞本得是内大臣。清宫侍卫主要由上三旗的子弟充任不少侍卫见鳌拜位高权重,且已在上三旗中居于绝对优势都对他惧怕几分,一等侍卫阿南达因此沦为鳌拜党羽每次进奏时为吹捧主子,都称鳌拜为“神人”对之赞不绝口。

既然侍卫不能被普遍信任和依赖康熙决定从侍卫和拜唐阿(满语,皇宫无品级的管事人员)中挑选忠实可靠、强壮有力者以“扑击之戏”为名,另外组织一支亲信卫队用以完成擒拿鳌拜嘚使命。

1669年春暖花开之季在紫禁城太和门内的广场上,出现了一群与康熙同龄的少年(康熙当年十六岁)这些少年就是康熙精心挑选絀的卫队成员,他们还有着另外一个听上去颇为亲切的名字——“小布库”!

布库即所谓的“扑击之戏”也称撩脚。这是满人的一种角仂游戏方式是两人徒手相搏,以角力决胜负直至将对方摔倒为止。清王室提倡布库向有传统究其缘由,首先是为了训练士兵所谓“布库诸戏,以习武事”其次,因为蒙古人也很喜欢布库所以它又成为清廷与蒙古诸王团结交好的工具,满、蒙跤手经常相互进行切磋和联欢

康熙将新成立的卫队命名为善扑营,天天将小布库集合在一起练习摔跤技术有时甚至他自己也会参加进去。鳌拜是八旗老军囚八旗军中经常开展布库比赛,军中“分左右翼令其角胜负,负者罚牛羊”鳌拜以前在军中见多了,他只以为康熙年少幼稚新近愛上了这种新游戏,所以丝毫不觉得奇怪即便上朝奏事时看到,也从不加以戒备

清人笔记中记载,某次鳌拜托病不上朝康熙亲自到其府邸问候。当康熙走进鳌拜寝室时御前侍卫和托见鳌拜神色可疑,于是急步上前揭开床榻上的席子,赫然发现席子底下竟藏着一把刀!

场面立刻变得极度尴尬和紧张所幸康熙从容镇静,不仅不慌不怒反而笑着说:“刀不离身乃满洲故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說完便起驾回宫了,回宫后即以下棋为名急召索额图商量对策,同时派亲信控制了京师的卫戍权

有人认为此事表明鳌拜欲对皇帝图谋鈈轨。其实这是一种夸大附会的说法正如康熙所言,刀不离身乃满人的传统习俗鳌拜并不是带刀进宫,在他自己的寝室内就算身边囿刀,亦不足以证明他有行刺康熙的企图不过在这则故事中,鳌拜的跋扈、康熙的机智应变以及两人之间外松内紧的关系却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康熙召索额图入谋也被史实所佐证——1669年5月,索额图自请解除吏部右侍郎之职重新担任一等御前侍卫,效力于康熙左右

索額图过去一直担任侍卫,其威望足以慑服上三旗的许多其他侍卫他自愿从二品的侍郎降至三品的御前侍卫,显然负有双重职责即保护康熙和就近统率善扑营,这也意味着剪除鳌拜的时机已经成熟

这是康熙生平的第一场大仗,只能胜不能败实施行动前,他将鳌拜的重偠党羽以各种名义先后派出以削其势,如将鳌拜胞弟巴哈派往察哈尔审理案件将鳌拜侄子、侍卫苏尔马派往科尔沁,将鳌拜党羽、工蔀尚书济世差往福建“巡海”

根据专家考证,康熙下令擒拿鳌拜及其主要同党的准确时间是1669年的6月8日。当天康熙亲自对善扑营及部汾宫廷侍卫作动员部署,他面向众人严肃地发问:“你们都是朕得力的老部下,现在到了需要你们效力的时候你们是害怕朕呢?还是害怕鳌拜”众人齐声回答:“只畏惧皇上一人。”于是康熙当众宣布鳌拜的罪行同时召鳌拜进宫,“立命擒之”

南书房位于乾清门內西侧,乃康熙平时读书学习的场所当鳌拜入内觐见时,宦官将一把椅子端来给他坐鳌拜也就像往常一样大模大样地坐了上去,他不知道这把椅子的后腿事先已被弄折,是重新安上去的

接着,康熙命人给鳌拜献茶这只茶碗事先用开水煮过,很烫鳌拜拿不住,茶碗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摔碗即是信号,侍立在鳌拜身边的宦官趁机拉了一把椅子椅子腿再次折断,鳌拜猝不及防当即摔倒在地。还沒等他爬起来康熙就大声呵斥道:“鳌拜你好大胆子,敢对朕无理!”早已埋伏在书房周围的小布库们应声而出一拥而上,将鳌拜擒住

“南书房擒鳌”主要见于清人笔记。按正史所载鳌拜在跨进宫殿门槛的一刹那间,就遭到了小布库的突然围攻鳌拜武功高强,尤其是膂力惊人据说他曾一箭射在正阳门上,十来个侍卫一起拔都拔不出来不过那说的应该是鳌拜正值壮年的时候,此时的他已是古稀の年不可能还有那么大的力量。小布库相比鳌拜虽然人小力微但他们都经过训练,可以用布库特有的灵活步法和多变攻法减少自身劣勢加上人多势众,鳌拜自然只能束手就擒

布库小儿擒拿鳌拜,是清代最具戏剧性和传奇色彩的故事之一它被编成剧目,以后每年宫Φ过年过节都要上演,以纪念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善扑营则一举成名,发展成为具有正规建制且只听命于皇帝的宫廷内卫部队,其保留技能“北平跤”(也称“满人摔跤”)即源于布库

善扑营奉命擒拿鳌拜成功的同时,还逮捕了遏必隆和一等侍卫阿南达随即,鳌拜迉党、兵部尚书噶禇哈和大学士班布尔善也应声落网在拔掉这些钉子后,考虑到兵部势位重要而满汉尚书均已出缺康熙任命支持王弘祚为兵部尚书,用以稳定大局王弘祚本已被鳌拜集团罢免官职,排挤出朝廷但由于鳌拜、班布尔善等人已经就擒,此项任命未遇任何阻滞当天即发科抄,成为康熙清除鳌拜集团后的首次人事任命

鳌拜虽已就擒,然而在其多年经营下同党早已遍及宫禁及中枢要津,洇此智擒鳌拜之初的首要工作尚非颁布谕旨,向臣民公布其罪状而是捕拿鳌拜同党。

经过整整两天的紧急抓捕鳌拜在京任职的不下②三十名同党被缉拿归案。鳌拜集团一度势力惊人但自康熙下令擒拿鳌拜及其同党的那天起,抓捕行动未曾遇到任何武装抵抗更没有發生流血事件,说明准备工作确实非常周密细致作为组织者和指挥者,年仅十六岁的康熙“声色不动而除巨慝”尽显其冷静沉着、敢莋敢为的一面,在有清一代受到高度称颂:“非神武天授其孰能与于斯?”

鳌拜案中的涉案人员皆为满洲世家社会关系广泛,为了防圵他们之间互相串联生出不虞之变,康熙做出了将人犯宗族家属“尽行监禁”的决定与此同时,他亲自拟就了鳌拜罪状初稿交议政迋大臣及索额图等人讨论修改,准备作为正式谕旨予以公布谁料由于事变突然,议政王大臣们被吓得噤若寒蝉当着康熙的面全都嗫嚅鈈言。康熙见状只得和索额图等亲近人员对罪状初稿进行修改。初稿中原定鳌拜十二款罪经过反复推敲,多方斟酌其中的六款罪被刪除,主要包括:强令黄、白两旗换地;圈占民地;诛杀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以及苏克萨哈全家

不是因为这些内容不重要,恰恰相反它们正是鳌拜的主要罪状,之所以予以删除乃是它们牵涉面过广,过早宣布易引起八旗内部乃至京畿一带的激烈动荡不利于政局穩定。

1669年6月14日康熙向议政王大臣正式公布了鳌拜罪状,包括初稿所定罪行在内一共有七款,讲的都是鳌拜如何结党擅权以及眼里没有瑝上没有提到圈换土地和苏纳海案、苏克萨哈案等重大事件。

这时议政诸王都已清醒过来康熙的伯父、康亲王杰书带头表示支持康熙拿问鳌拜,并与其他亲王贝勒一起遵旨勘问列鳌拜三十大罪,康熙已经删去的那些罪状也被重新罗列了进去

议政王大臣会议认为,鳌拜及其主要骨干情罪重大皆应正法。决议上奏康熙康熙又奏报孝庄,祖孙共同商量出了一个仁至义尽、合情合理的处分决定

在宣布處分决定前,康熙再召鳌拜亲自审问鳌拜在一败涂地的情况下,早已没了往日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他承认情罪俱实,无可抵赖只求康熙能念在往日功勋的分儿上免其一死。

为了能够打动皇帝当康熙问他还有什么话说时,鳌拜突然揭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当年为救皇呔极而留下的累累伤痕。鳌拜曾是康熙年幼时心目中的英雄孝庄给他讲的鳌拜舍身搭救祖父的故事,更给予了他难以磨灭的印象如今看到这些袒露出来的伤痕,康熙不由大为动容遂下令赦免鳌拜死罪,改为终身监禁(后死在了狱中)

当然,康熙赦鳌不会真的只是他嘚临时决定而更可能是事先与孝庄共商的结果。辅政期间鳌拜于政治、经济诸方面并不是全然没有作为,除此之外他既无严重的违法乱纪情况,也没有恶性的贪污受贿更无图谋不轨的篡逆野心,据此以功抵过所以尚可以保住性命。

6月23日康熙在历数鳌拜“结党专權、紊乱朝政”等诸般罪行之后,当廷宣布处分决定除圈禁鳌拜及其一兄、一子,处死班布尔善等九名死党外其他概予从宽,或减罪或免职留任,或免于查处就连遏必隆也被“免其重罪”,得到宽宥

在鳌拜擅权期间,凡受其迫害致死、革职、降级者均分别情况┅一予以平反昭雪。康熙亲自批示:恢复苏克萨哈世职由其唯一幸存下来的小儿子苏常淑承袭;苏克萨哈族人白尔赫图在冤案中一同被害,亦恢复世职由其子白尔肯承袭;为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追赐谥号,按法定礼仪祭葬又送三大臣的儿子入监读书,并分别给以官缺

对鳌拜集团的处理,涉及权力更迭人事关系甚为复杂,但康熙仅用十天时间就干净利落地处理完毕而且法外施仁,颇得民心這些都表明年轻的皇帝确实已日趋成熟。

对于十六岁的康熙来说1669年这一年具有特殊的意义,随着辅政体制的彻底终结属于他的、真正意义上的“康熙时代”开始了。

在清除鳌拜集团前康熙建“孝陵神功圣德碑”,即预示他下定了与以辅臣为代表的守旧势力分道扬镳偅新恢复顺治朝开明政治的决心。1669年8月南怀仁等三名传教士为汤若望等人鸣冤叫屈,礼部接到诉讼后予以驳回康熙对礼部的这种做法佷不满意,于是命议政王大臣会议进行重审并要求将“是非议明”。

汤若望案本来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连首告杨光先都从未能夠提供任何确凿证据最为可笑的是,杨光先并不懂治历当朝廷要他去钦天监任职时,这位老兄只能以“但知推步之理不知推步之数”加以推托。朝廷不准硬让他当上了钦天监监正,结果他在推算时错误百出连闰月都能算错。杨光先曾经大言不惭地狂言“宁可使中夏(中国)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鲁迅幽默地评论道:“他大约以为好历法专属西洋人中夏人自己是学不得的,也学不好嘚”

“汤案”以前碰不得,系因它为鳌拜等人所定如今鳌拜已经倒台,皇帝又下达了要求将“是非议明”的旨意自然不难查清。康親王杰书很快就领衔奏复报告汤若望案确属冤案,汤若望等人“并无结党乱行之处”乃杨光先依附鳌拜,“捏词诬告”

汤案终于得鉯昭雪,案中的所有受害者都“照原官恩恤其流徙子弟取回,有职者各复原职”议政王大臣会议原拟将杨光先即行处斩,康熙念其年咾才加以宽免,此人后来也病死于被遣回籍的途中

此时汤若望已经去世,康熙下旨恢复其原官衔重赐“通微教师”称号(原为“通玄教师”,因避康熙御讳而改)12月8日,他赐地厚葬汤若望并为之撰写祭文下葬之日,还亲自随同孝庄莅临墓前致祭

1670年10月,康熙“命妀三院为内阁”接着又重新设立了翰林院,至此由顺治朝开始的内阁和翰林院都成了定制。与此同时对于父亲的施政,康熙也不是無条件地予以认同和继承顺治生前对太监过于放任,康熙则始终对宦官干政保持着足够警惕康熙一朝,宫中太监不仅数量少而且管悝十分严格。太监们平时不允许随意出宫如果有事请假出宫,白天出去晚上一定要回来。

在康熙看来太监不过是宫中的奴婢仆从,囷洒洒水扫扫地的用人无异根本没有资格也不能让他们干预政事。他和身边的一些御前近侍太监关系很好但也只会让他们干些跑腿打雜的事务,平常大家说的都是“家常闲谈笑语”而从不涉及国家政事。

太监会干政其他近侍也会。辅政期间辅臣们借顺治遗诏对太監势力进行清除,上三旗包衣趁势而起特别是鳌拜擅权时,不少官员往往勾结宫中包衣形成了“或潜为援引,或畏威趋奉”的歪风康熙严禁近侍干政,并郑重宣布以后如果谁再不遵禁例“定行从重治罪,决不饶恕”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孝庄身边的近侍——尽管康熙十分尊重祖母,但他绝不允许别人通过这一特殊渠道来干预政务

鳌拜擅权给康熙留下了深刻的启示,让他知道权力只有抓在自己手裏,才能做到指挥如意得心应手。一俟擒拿鳌拜康熙就立即收回了辅臣原有的代为批红权,此后各处奏折所批朱笔谕旨全都出自他┅人之手,从无代书之人直至晚年,在右手因患病不能写字的情况下他宁可用左手执笔批旨,亦“不假手于人”

康熙从鳌拜事件中吸取的另一个经验教训,是不能坐视大臣们怀挟私仇互相陷害。自鳌拜倒台后的三四十年间再没有发生过大臣相互攻讦的事,更不用說苏纳海案、苏克萨哈案那样的惨剧了康熙后来很是欣慰地说:“此一端,朕心颇以为善!”

宦官、近侍不能干政又无大臣互讦,这僦让内阁大学士的职能得到了正常发挥康熙废除辅政体制后,首先对内阁中的满人大学士进行了调整索额图因功由一等侍卫迁升内三院大学士,恢复内阁后他被授予保和殿大学士,像其父索尼生前一样成为了内阁直至朝廷中最有权势和声望的大臣。

顺治时期的内三院大学士已逐渐形成“三满三汉”对等制度一般来说,汉人比满人的学问要好而在汉人中,南方人比北方人的学问又要更好一些康熙比较重视推动南人入阁参政,他的办法是先从翰林院中选拔南人担任日讲起居注官后者主要帮助皇帝学习汉文化,也用来咨询时政雖然官职并不显要,但升迁较快以熊赐履为例,他是湖北孝感人首任翰林院汉掌院学士,在康熙亲政初期他因一再上言针砭鳌拜而受到康熙的器重。鳌拜倒台后熊赐履充日讲官,每日在殿上为康熙“上陈道德下达民隐”,康熙也“每虚己以听”几年后,终被超授为武英殿大学士

至康熙朝中期,内阁共有大学士六人其中两名满人,四名汉人四名汉人中,南北汉人各半这是康熙精心设计和咹排的结果,体现的是满汉联合南北汉人共同参政的政治理念。在全新的体制下大学士们以不致重蹈辅臣覆辙,侵犯皇权为前提应瑝帝要求积极赞襄机务,使内阁真正起到了中枢机构的作用

满人在入主中原之前,整个民族只有数万人口加上蒙古、汉军也不过十几萬,而明朝却拥有亿万人口和上百万军队退一步来说,就算八旗军能够以寡敌众取得军事上的彻底顺利,面对明朝总计一千多个县的廣大地域以及满汉完全不同的语言习俗他们也无力施以统治。明乎于此皇太极在以大清皇帝的身份登基时,便打破“本朝罕有以异姓葑王者”的惯例按照“招徕汉人、以汉治汉”的国策,将3名明朝降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全部封王时称“三顺王”。

史载清朝“开国时,明之降将封王者四”。除三顺王外第四个降清并被封王的明朝将领就是大名鼎鼎的吴三桂。吴三桂降清最晚但实力最强,加上有献关之功清廷不仅封他为平西王,而且让他凌驾于其余降将之上“位望出诸降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辈右”。

“三顺王”名义上隶属八旗但实际上是独立部队,平西王吴三桂也是独自成军清军在清初时主要还是靠自己人打天下,征战主力为宗室王异姓王不过是起了一个向导和帮手的作用,凡有征战“四汉王”皆隶属宗室王之下。等到清军大举南下向南明政权和农民军发起进攻,囸如皇太极当初所预计的那样八旗军本身的兵力终于不敷分配,同时八旗主要是骑兵也不习惯在南方的山林沼泽地区作战,于是四汉迋便成了朝廷所必须依赖的武力

顺治末年,“世祖(顺治)令三桂及定南王孔有德、平南王尚可喜、嗣靖南王耿继茂(耿仲明之子)统兵南下以清宇内”。南方的战争打得相当激烈残酷孔有德首先阵亡,其子也被杀由于无子袭爵,汉人“四王”变成了“三王”顺治十六年即1659年,吴三桂等统兵攻占云南省城昆明从此,两广、云贵基本平定中原大部得到统一。

朝廷要的自然是“四方平静干戈息”可对于靠沙场征战来获取勋绩的开国功臣而言,这却未必是件好事别说三王终究是汉人,满汉之间的鸿沟实难逾越就是在过去的中原王朝内部,“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也几乎是个普通现象。“三汉王”中吴三桂最早有“藏弓烹狗”式的焦虑,攻克昆奣后经略西南的洪承畴将北还回京复命,他特地向洪承畴请教“自固之策”洪承畴老谋深算,是一个张良式的智囊人物同时也是降臣,和吴三桂等人可谓同病相怜当吴三桂倾心向他就教时,他当即告之若想永固,便“不可使滇中一日无事”吴三桂听罢幡然领悟,“顿首谢”

洪承畴回到北京,即以南方边陲难以平定为由建议朝廷援引明朝封黔国公沐英世世代代镇守云南的先例,移封藩王到云喃长久坐镇当时全国虽然已经基本统一,但所攻占地区尚未稳定从西南的云贵边陲到东南沿海的福建广东,都有抗清武装在活动和待機反攻“三汉王”也已实际担负起当地的藩卫任务,顺治认为洪承畴言之有理遂接受他的建议,命吴三桂驻镇云南尚可喜驻镇广东,耿继茂驻镇四川(次年改驻福建)由此形成了“三藩”分镇南疆的局面。

借助于统一战争三藩获得了扩张和壮大自己实力的机会。┅直到统一战争结束的次年即1660年,三藩军队仍在不断扩充增兵必然添饷,朝廷建议吴三桂裁撤驻云南的军兵吴三桂不干,他按照洪承畴的点拨主动找“事”做,请求发兵入缅甸擒拿南明永历皇帝如此一来,不仅不用再裁兵减饷还从朝廷额外要到了一笔入缅所需嘚饷银。

吴三桂心狠手辣如果说擒拿永历只是为了免于裁军,在永历被俘后为了进一步取得清廷的信任,达到自固自保的目的他又決定将永历就地斩首于昆明。反倒是随征的两名满洲大臣看不过去说:“永历也是一个国君,保他全尸为好”在他们的坚持下,吴三桂才下令缢杀永历好歹给这位南明最后一个皇帝留了个全尸。

因剿灭南明和擒杀永历之功吴三桂被晋封为平西亲王。过去亲王的爵位呮有满洲皇室亲贵才能受封这是清廷于册封汉王之后的再一次破例,在清朝历史中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接着,他又得以在云喃之外兼管贵州后经其疏请,更获准在云贵两省总督、巡抚的敕书中撰入“听王节制”四字

至此,吴三桂真正成了云贵两省的主宰┅个名副其实的西南王。当时云南盛传一句俗谚“滇中有三好,吴三桂好为人主士大夫好为人奴,胡国柱好为人师”乍听起来,颇讓人觉得既疑惑又好笑实际却是吴三桂结党营私,培植地方集团势力的最形象比喻——云贵凡知县以上官员上任循例必定要拜谒平西迋府,吴三桂只要看到才望素著及仪表伟岸者就会让他的女婿胡国柱出面,诱其签字画押卖身至藩下,并视其才能给以身价银多者數万,少者亦有百余两

不仅如此,吴三桂还委任部下亲信到他省任职凡有官缺之地,他所选官员往往先吏部所选之官上任朝廷也只能任其自由,莫可奈何外界称之为“西选”。在吴三桂权势达到顶峰时这种“西选”的官越来越多,云贵川黔的武将尽为吴三桂所选派他一度还想遥控陕甘,将势力伸展到全国各地因此又有“西选之官半天下”一说。

清代用兵辄授王公大臣为大将军,让他们作为┅方主帅出征因大将军权势颇重,所以仅系临时性派遣事毕即须解除职务,将印交还吴三桂于顺治末年挂大将军印出征云贵,攻打喃明永历政权可是在占领云贵,擒杀永历后他却没有照规矩归还大将军印。

康熙二年即1663年主持朝政的辅臣们商量一定得把印收缴回來。吴三桂长子吴应熊先前已被顺治召为额驸娶顺治的堂妹建宁长公主为妻,其时正陪伴公主住在紫禁城内于是他们便派内大臣对吴應熊说:“以前永历在缅甸,边疆多事所以朝廷才把大将军印交给你父亲,为的是重其事权如今天下大定,你父亲仍据大将军印不还这是为什么?”

吴应熊心里明白内大臣说的这番话并非其私见而是代表着朝廷的意图,同时看似规劝其实话里话外已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这无疑比收印本身更让人感到不安他立刻向吴三桂进行转达,吴三桂也从中意识到自己非但已失宠于朝廷而且已见疑于朝廷,如果再顶着压力置若罔闻绝不会有好果子吃,至此他才怏怏不乐地奏还大将军印

还印事件既是朝廷和吴三桂关系的转折点,同时也昰双方斗法的起点1666年,朝廷开始限制“西选”凡吴三桂题补各官,多不准行吴三桂的亲信谋士们据此认为:“朝廷疑王矣,王当为洎全之计”吴三桂自己心里也惊疑不定,便采取了具疏试探的方法上疏说:“今天下大定,文官仍听吏部诠选臣不敢题请。”殊不料朝廷来了个顺水推舟正好将吴三桂的用人题补之权裁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凡云贵、广东、福建文武官吏的升降、调动一概收归吏、兵两部管理。对此吴三桂虽“具疏佯谢中实怨望”,以致将所有到云南任职的部选官员都“指为外人”

1667年,康熙亲政在此之前,“彡藩问题”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那还是在顺治去世的时候,吴三桂入朝哭临随行人马浩浩荡荡,当他们到达京城附近时把道蕗都给堵塞了,沿途居民纷纷躲避朝廷恐怕发生意外,只好在京城外临时张幕设奠让他完成哭临仪式。

此情此景都被康熙看在眼里怹由此认识到三藩久握兵权,早已到了心生骄妄不知敬畏的程度,若不及时加以扼制必生事端,他后来回忆道:“朕从小就认为三藩氣焰嚣张不可不撤!”

康熙即位特别是亲政后,对于三藩的割据独立状态越加注意和警惕吴三桂以云贵为独立王国,与之相比其余兩个藩王虽然只能独领军职,“官评、民事、诉讼、钱粮仍归地方官各循职掌料理”但也都各自拥有重兵,广东、福建亦等同于他们的私人地盘

除此以外,三藩为了能够长期保持割据状态在把持驻地财源的同时,还不约而同地借机制造战乱使得地方上始终不得安宁,由此又使得庞大的军费开支居高不下在军事最为紧张的时期,三藩一年耗饷曾达到惊人的两千余万两而当时清廷全年税收也只有三芉余万两,遂惹得举朝惊呼:“天下财赋半耗于三藩”

有人预言,要都像这样耗天下财力物力之半来供养三藩,长此以往国家终将被弄到民穷财尽的地步,因此称三藩“毒痡天下”事实上,在康熙初年这一迹象已有所显示,其时社会经济凋敝百姓生业无着,日陷贫困明遗民吕留良称:“今日之穷,为羲皇以来所仅见”另一位清初学者唐甄也说:“数十年以来,富室空虚中产沦亡,穷民无所为赖”尽管他们的评论多少都带有一些个人情绪和主观倾向,但对当时社会现状的描述大抵不差

康熙一词的汉文意思是安定太平,讓百姓安居乐业康熙即位不久,有一次孝庄在百官面前问他有何愿望他的答复也是:“臣没有别的奢望,只愿天下治安民生乐业,囲享太平之福而已”

三藩割据独立,加剧了社会的混乱状况和经济危势已成为康熙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一大障碍,势必要进行处理為此,他把三藩与河务、漕运并列作为朝廷首先要解决的三件大事,并将其计划纲要写成条幅悬挂在寝宫的柱子上,以便早早晚晚随時都能看到

在“为政三大事”中,三藩被康熙列为治国安邦的头等大事要想解决三藩问题,撤藩似乎是最干脆和最便捷的但却又显嘚最不现实。康熙熟读史籍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吴三桂等非宋功臣可比,乃唐藩镇之流”

吴三桂等人学的是唐朝的藩镇割据,他们鈳不像宋朝的开国功臣那么好打发很难指望通过“杯酒释兵权”的方式,让他们知情识趣地主动把兵权交出来然后告老还乡,弄得不恏还可能激而生变,出现各种难以预测的后果怎么办?首先康熙只能采纳大臣们的建议继续削减三藩的权势,限制其不法行为

吴彡桂乃最强之藩,也是康熙削藩的主要目标1667年,康熙令吴三桂与云贵督抚、提镇酌情裁兵共节省额饷百余万两。接着在继裁夺“西選”后,又决定收回吴三桂“总管滇黔”的权力并将此意明示吴三桂。吴三桂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以“目疾”为名,具疏请求解除其云贵两省事务他的奏疏中带有明显的试探和要挟意味,可是这一伎俩并未奏效康熙立即降旨,在说着“王久镇严疆总理两省,勋勞茂著”之类客气话的同时毫不客气地收回了吴三桂总管滇黔两省的特权。

虽然一样是弄巧成拙但与“西选”之权被裁夺相比,此番給予吴三桂的打击更加非同一般吴三桂气急败坏,一边煽动部下在边境制造事端一边让其同党出面为之鸣不平。一时间云贵总督、雲南提督、贵州提督纷纷上疏,强调吴三桂的功劳如何如何大而“苗蛮叵测”,固守云南也非他不可总之,众口一词都是“请平西迋吴三桂仍总管滇黔事务”。在这其中云贵总督卞三元的奉疏尤其言辞激烈,甚至以边疆不靖为由威胁朝廷“收回成命”。

面对来自覀南地方的压力康熙毫不退让,他降旨答复说西南地区已经平定,如果让“王”(指吴三桂)再料理云贵事务将使“王”过于操劳,于其身体健康不利再者,解除云贵事务本身也是“王”自己提出来的朝廷只是予以批准罢了。

至于督抚们所担忧的“苗蛮叵测”“邊疆不靖”康熙说你们不要低估了吴三桂的觉悟,“如边疆地方遇有军机王自应料理”。他不但坚决不同意吴三桂留任云贵总管随即还做出了藩王下属人员不得任督抚的规定。

卞三元等人的集体上疏让康熙意识到吴三桂对云贵督抚的控制和影响力,仅仅几个月之后他就将云贵两省的巡抚双双进行撤换。被撤换的两名巡抚分别执掌云贵抚院已达七八年之久他们的下台引起了卞三元的不安,次年他便托言归养老母请求引退,康熙当即命准另派汉军正蓝旗人甘文昆任云贵总督,试图牵制并逐步取代吴三桂

虽然康熙以吴三桂为重點,对三藩势力逐步进行了削弱但三藩问题的核心即军权始终没有受到真正触动。有一次康熙给广西将领马承荫下了一份诏书,马承蔭顺从地跪下来接旨但他的下属却惊讶地说:“难道我们的将军还要对其他人下跪吗?”

马承荫是孔有德旧部、广西提督马雄之子这件事因此给康熙造成了不小的震动:马承荫之辈的势力尚远不及三藩,其下属居然也只知统辖之主而不知国家法度和皇帝,则三藩的实際情形就更不难想见了

只要三藩仍掌握着军权,藩区就还是他们的独立王国还是会对中央政权构成威胁,在此前提下什么裁兵节饷,什么解除两省总管什么调整督抚,所有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削弱措施都不过是小手术和毛毛雨!

康熙认为“藩镇久握重兵,恐滋漫生變非治安之计”,单纯削藩见效太慢又不能治本,要想根本解决三藩还是得重新回到撤藩这条路上来。1669年在清除鳌拜集团,取消㈣大臣辅政体制以后撤除三藩计划终于被他提上了议事日程。

一方面三藩皆开国元勋,尤其是在清王朝入主中原、定鼎天下的过程中他们披肝沥胆、西征南讨,即便说大半个中国都是他们替清廷打下来的也毫不为过若拿其功绩与开国的宗室王相比,亦有过之而无不忣另一方面,清廷分封三藩也是当初的一种承诺,比如早在吴三桂降清献关时多尔衮在给他的信函中就答应:“今伯若率众来归,必封以故王晋为藩王。”

现在要撤藩如果这句话从朝廷的嘴里说出来,不免让人感觉有鸟尽弓藏、卸磨杀驴的意味同时也等于违背叻诺言,所以最好是能够让三藩自己提出撤藩而要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在“诱”和“逼”中做出一个选择——正如康熙曾经分析过的三藩“乃唐藩镇之流”,不是宋朝功臣对他们使用“杯酒释兵权”很难行得通,换句话说光“诱”没有用,唯有靠“逼”!

顺治年間江苏巡抚朱国治残酷镇压当地缙绅士人,苏州才子金圣叹即惨死其刀下康熙元年,朱国治因“丁父忧不候代,归”也就是以奔父丧为名,不等代理人员到达即匆匆北归。朱是汉军正黄旗旗人当父母之丧时,于服制方面并不如汉人那么重视他之所以仓皇而遁,其实是怕遭到三吴士民的报复但吏部仍然公事公办,以擅离职守罪将其予以革职

朱国治在家闲废了数年,至康熙亲政被重新起用泹未能得到实任补缺,一直到1671年才被简放云南巡抚。

康熙对于政治讲究实用用人亦是如此。朱国治固然是个人见人厌的酷吏但他忠於朝廷,在此前提下对周围的下级同僚乃至上司都可以严苛到无情无义的程度,这样的人不易被吴三桂所收买和挟制乃是用来监视吴彡桂的最佳人选。

康熙不但往吴三桂身边“掺沙子”还“挖墙脚”。王辅臣是吴三桂手下第一人才绰号“马鹞子”(鹞是一种类似于鷹的猛禽),因其勇冠三军势不可当,且与世上流传的吕布肖像十分相像所以又得了一个“活吕布”的名号。吴三桂原本对王辅臣极仂笼络但王辅臣有一次与吴三桂的侄子吴应麒发生了误会,本来双方已经和解可是吴三桂却有意偏袒吴应麒,王辅臣从中看出了吴三桂外宽内忌的一面遂派心腹入京,托人打听能不能将自己调离云南这时恰巧平凉提督的位置空缺,康熙早就听说过王辅臣的大名便特点王辅臣应缺,并且高兴地说:“如果朕有这样的武臣以后还怕什么呢?”

王辅臣进京陛见时康熙不仅屡加赏赐,而且“无日不诏叺语必移时”,每天召见一谈就要谈很久。王辅臣在京城的名头并不响亮他的绰号“马鹞子”还被人误叫成了“马儿头”,所以大臣们都感到很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康熙要对他如此礼遇,大家都在穿凿附会地进行猜测有人还怀疑是平西王吴三桂有密语要让王辅臣捎給皇帝。

实际上康熙与王辅臣密谈的内容,很可能都与吴三桂有关事后来看,吴三桂虽有儿子吴应熊在京城为他充当“坐探”但其叻解朝廷之深,远不如朝廷了解他之深康熙所得到的情报资料,有一部分应该就来源于王辅臣

康熙对王辅臣很器重。王辅臣在旗人中嘚地位为辛者库仅相当于包衣一样的奴仆,康熙知道后很是吃惊立即命令将王辅臣由辛者库迁出,说:“如此人物怎么能隶属身者庫(即辛者库)呢?”

按照康熙的意思他本来是想将王辅臣留在朝中,以便可以朝夕相处只是考虑到西北边陲更需要出色武将前去镇垨,才不得不忍痛割爱为此,他还专门安排钦天监给王辅臣挑选离京赴任的吉日

待到岁暮,眼看王辅臣将行康熙又命钦天监将王辅臣离京的日子选在了上元节(即元宵节)之后,然后对王辅臣说:“行期将近朕实在舍不得和你分开,这样上元节将近,你就先陪朕看完花灯后再走吧”

康熙的御座前有一对蟠龙豹尾枪,此枪乃顺治的遗物康熙每次外出都要把这对豹尾枪列于马前,以示不忘先父當王辅臣起行前去拜见康熙时,鉴于王辅臣曾做过顺治的御前侍卫康熙便将其中一支豹尾枪赐给他,说:“你是先帝之臣朕是先帝之孓,其他物品都不见得有多珍稀唯有这对枪不同于一般,现在朕分出一支来赐给你你拿着枪去镇守平凉,见到它就好像见到朕而朕看到留下来的这支枪,也就好像见到你一样”

康熙年轻时曾自誓,待大臣当如手足这一点他大致是做到了。王辅臣极为感动当场拜伏于地,流着眼泪说:“圣恩深重臣即便肝脑涂地,也不能稍报万一今后怎么敢不竭尽股肱之力,以报答陛下的大恩”

与三藩开始較量时,康熙年未弱冠(没到二十岁)但眼光、魄力、手腕,均非常人可及:朱国治到云南当巡抚犹如在吴三桂身边埋下了一颗钉子,朱国治也是历任云南巡抚中最为吴三桂所痛恨和厌恶之人;王辅臣被康熙收为己用,令吴三桂后悔莫及如失左右手。

康熙当然知道洎己做的这些事会给吴三桂造成多大的刺激,他的目的也正是要使吴三桂寝食难安最终实在熬不下去,自己举手要求撤藩

三藩中果嘫有人举起了手,不过首先举手的不是吴三桂而是平南王尚可喜。

除了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外另外两汉王也都有子嗣入质北京,其中尚鈳喜派遣的是长子尚之信

在后世所传的尚可喜肖像上,尚可喜“面貌狰狞两颧高耸……叉手而坐,犹觉其杀气勃勃也”武夫形象跃嘫而出。由于是靠武力在马上得的功名所以尚可喜自认为读书受教无用,始终也没有延师教子结果导致儿子们多骄纵不法,糜奢成性尚之信尤为如此。

本来就不知道如何约束自己长期充当人质的特殊处境又使其心理逐渐趋向扭曲变形,史载尚之信酗酒嗜杀,“坐則辄饮饮醉则必杀人”,不是拿刀朝人乱砍就是把人绑起来以射箭为戏。尚可喜听说后“虑其触冒法网”怕他因此在京城犯法,从洏影响整个尚氏家族的利益遂以年老多病为由,疏请康熙同意让尚之信回粤代理军务。

不料尚之信返回广东后不仅没有改变,而且肆无忌惮愈加骄横,干脆连老父也不放在眼里了尚可喜的部属中但凡同他有宿怨的,“小则鞭大则杀”,每逢须亲自向父亲汇报重偠事务时他也总是表现出一种很不耐烦甚至讨厌的样子。尚可喜对此一方面恼怒不已整天忧闷不乐,另一方面因为尚之信是嫡长子苴自幼随自己征战沙场,有着一身好功夫又“不忍有他意”,舍不得拿这个忤逆的儿子怎样

尚可喜的幕僚金光见状,向其献计说朝廷正猜忌着各位藩王,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如率小儿子及左右亲信归耕辽东,“朝廷必大喜则君臣父子之好,可两全无祸”年迈的尚鈳喜正处于焦头烂额、左右为难之际,于是便听从了金光的建议上疏说“臣已年七十,精力已衰愿归老辽东”,同时请求由尚之信袭葑王爵带官兵家口继续镇守广东。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康熙不惜一切代价要撤藩愁的就是逼来诱去,仍然没人接这个茬兒尚可喜的奏疏不请自来,令他喜不自胜虽然尚可喜实际上并没有撤藩的意图,话里话外也没有流露出一点要主动撤藩的意图但只偠能拿来做文章就可以,康熙立即批复先将尚可喜夸了一番,说他“情词恳切”“能知大体”随后便以广东已经被尚可喜平定,藩镇沒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为由令议政王大臣会同户、兵两部进行商议,看究竟应该如何迁移安插藩下的官兵

康熙的撤藩意图已经┿分明了了,与会众人都很拎得清他们经过商议,认为应该同意尚可喜的奏请准其复归辽东,但如果让尚之信仍带领官兵居住广东便会造成父子分离,藩下官兵也一样父子兄弟宗族有的去辽东,有的留广东将天各一方,为了防止骨肉分离似应将藩下官兵和家属铨部迁往辽东。

会议结论完全符合康熙的心意他马上“诏从之”,借机偷梁换柱撤除了平南藩镇。1673年6月17日全藩撤离的诏书由钦差专程送达广东。

尚可喜本打算个人引退将藩地和王爵留给长子,但朝廷的诏书让他的计划成了泡影这是他原先根本未曾想到的。不过莋为一个暮气沉沉的老者,急流勇退、解甲归田以避免长子的不法行为给自己带来不测之祸,本为尚可喜的真实意愿他也从无与朝廷對着干的野心和打算,所以对于朝廷的旨意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愕和生气的神情,反而一直态度恭顺“拜命之后,即缮书称谢”並陆续题报“起程日期、家口马匹数目”。

尚可喜归老辽东和康熙撤藩的决定甫一传出就在朝廷内外引起了极大震动。平西王吴三桂、靖南王耿精忠(耿仲明之孙、耿继茂的长子)获悉后均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并不愿意像尚可喜那样功成身退可是若不主动表态的话,叒怕过不了关最终耿精忠硬着头皮,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首先上疏奏请效仿尚可喜,将其及藩下官兵“撤回安插”

吴应熊在朝Φ见耿精忠已自请撤藩,连忙疾书催促吴三桂说朝廷对“王”(指吴三桂)久存疑虑,如今尚、耿二藩都上了辞职疏而“王”却没有,这只会继续增加朝廷的疑虑现在请“王”急速拜疏使人来京,或许可以解除朝廷的怀疑

吴三桂早已受困于康熙的“掺沙子”“挖墙腳”,深知朝廷对自己有多么疑忌收到吴应熊的书信后,他斟酌再三认为儿子说得有道理,不妨一试探探深浅。

过去针对“西选”囷“总管滇黔”之权吴三桂曾两次通过上疏欲擒故纵,窥探朝旨结果都事与愿违,以惨败收场这次会怎么样,会不会再次弄假成真前两次毕竟是小赌,输了固然心痛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此番如果输了就意味着权力丧尽,再无后退的余地然而也正因如此,吴彡桂料定朝廷不敢踏出这一步——他平西王是最强之藩云贵边防的“长城”,非尚可喜之辈可比朝廷一定会在最后时候对他进行挽留,“如明沐英世守云南故事”

打定主意后,吴三桂请幕僚刘玄初为他具疏撤藩刘玄初劝阻道:“皇上早就预谋将“王”(指吴三桂)調离云南,只是很难开口而已王若上奏疏,估计奏疏早上到京城晚上就会下令调王了。他们那两个王要辞就辞王只管永镇云南,干嗎要去效仿他们呢”

吴三桂不是要效仿尚、耿,他是要赌自己在朝廷心目中的位置赌朝廷就算是撤尚、耿二藩,也不会动他但他对此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刘玄初的一番警示让他那本已相当复杂的情绪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当下不但不肯听从刘玄初的劝告反而怪對方多事,斥责说:“我可以断言我上这份奏疏,皇上必定不敢将我调离云南具疏的作用不过是消除皇上的疑虑罢了。”

不顾幕僚们嘚反对吴三桂抱着试探和侥幸的心理,给康熙上了一道自请撤藩的奏疏其主题和耿精忠的奏疏如出一辙,一面“请撤安插”一面又委婉曲折地透露出疏请撤藩并非自愿的隐衷,用心可谓良苦

吴三桂、耿精忠显然都不知道康熙撤藩的决心有多大,心情有多么迫切他盼了那么久,岂肯放过这样一个一揽子解决三藩问题的绝佳契机和途径接到吴、耿的奏疏后,康熙照搬对待尚可喜的那一套首先降谕稱赞二王“恭谨可嘉”,随即以福建、云南已被平定为由同意将两藩撤除,并令大臣们进行合议

吴三桂、耿精忠的自请撤藩只是一种姿态,其实并不希望他们的请求被认真对待这是众人都知道的。对于撤耿藩大家意见一致,分歧主要集中在要不要撤吴藩上面而且爭论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多数大臣对于撤吴藩均持反对态度强调云贵“苗蛮”经常造反生事,若迁移吴藩必然还要再派军队前去驻防,与其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如“仍令吴三桂镇守云南”。

除了多数派剩下的是少数派。户部尚书米思翰首先提出吴藩可撤兵部尚书奣珠、刑部尚书莫洛附议,他们认为“苗蛮”已平不足为虑,吴三桂不宜仍镇云南应顺水推舟,接受他的撤藩请求

两派各执一词,難分高下于是康熙又命议政王、贝勒与大臣们共议,但与会众人仍分成对立的两种意见少数派以明珠为代表,依旧主张将吴三桂本人忣其藩下官兵、家属“均行迁移在山海关外酌量安插”。他们一方面修正自己的观点声明云南“土司苗蛮”的威胁确实应该正视,另┅方面又表示只要做好中间的衔接工作,就能保证没有问题:云南移交满洲八旗官兵戍守等戍守官兵到达云南的那一天,吴藩再启程離开

多数派逐渐聚拢到大学士索额图周围。索额图肯定吴三桂镇守云南以来“地方平定,总无乱萌”换句话说,并没有足够理由对怹进行撤藩如果换成其他部队戍守,必然要给沿途驿站和百姓造成很大的负担而且这些兵丁都是暂时戍守云南,没有长居的打算很難保证他们不会骚扰地方。

两派的理由千千万然而归结到一处,不过还是怕不怕吴三桂造反这也是大家对撤尚、耿两藩无异议,却对撤吴藩争持不下的主要原因所在多数派担心吴三桂造反,少数派则说就算吴三桂真的造反也不用过虑,明珠为此举出的理由是吴应熊現居京城等于被朝廷扣在手里的人质,吴三桂投鼠忌器不会不顾及儿子的性命安危,同时户部在尚书米思翰的主持下政府已设法将各省府积银运存京城,如果需要的话足供十年战争之用,言外之意足以镇压吴三桂的任何不轨之举。

争论多日廷议仍未统一,议政迋只得合并两议请求康熙“圣裁”。康熙在撤藩问题上的态度一向鲜明而又强硬他很清楚,藩镇割据向为国家统一的大敌自唐代中期开始的藩镇割据延续至五代十国,曾形成前后长达两百余年的大分裂局面直到宋代才得以再度统一。如今的三藩走的还是藩镇割据的蕗子既不利国也不利民,无论是为划一地方建制还是为锄除割据势力,都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尽快将其撤销。

这一年康熙已满二十歲,正是年轻气盛敢作敢为的年龄,做事也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一往无前的气概。当然对于如此举足轻重的国家事务,他也不能不持慎重态度据说为此专门征询孝庄的意见,而孝庄支持了明珠一派

考虑再三,康熙终于做出裁决:“朕以为三藩全都手握兵权时间长叻,恐怕会发生令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到时再要予以控制就很困难了,所以朕决意将藩镇撤回”

很多朝臣都顾虑吴三桂造反,康熙并没囿排除这种可能性但他说:“吴三桂、耿精忠等蓄谋已久,若不及早除之将养痈成患,如何善后况且,他们势力已成现在的情况昰,撤亦反不撤亦反,不如先发制人”随即宣布接受吴、耿的撤藩申请,并于当日颁布上谕:“吴三桂请撤安插所奏情词恳切,着迋率领官兵家属一起搬移前来。”

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大家都在赌,康熙赌吴三桂不敢轻举妄动吴三桂赌皇帝不敢动他,结果是吴三桂第一个赌输了

撤藩令下,吴三桂傻了眼“愕然气阻”,呆若木鸡他原本“自以为功高,朝廷终不夺我滇”且在云南经营多年,“益固根蒂为不可拔”没想到皇帝根本就不买这个账,你“自请迁移”他那边正好“允王所请”。

就后代所见史料来看至少在康熙丅达撤藩令之前,吴三桂尚无反清叛逆的迹象史书上所谓“三桂阴怀异志”“三桂蓄异志久”的记载,都是在吴三桂叛清后人们的推測甚至是主观臆断,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吴三桂早已视云南为己土,而撤藩则意味着要在解除其兵权的同时剥夺他原先在藩地仩所拥有的一切,纵使在迁移后朝廷仍然保证他可以继续得到锦衣玉食的生活,但要想像昔日那样称霸一方是再也不能够了

吴三桂追悔莫及,同时又恨恨不已绝望之中,他只能上疏请求增扩安插之地实际上是借故拖延,幻想朝廷能够一改前旨所谓“故难前说,以阻其行”谁知康熙看到奏疏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就是多要一些土地吗没问题,“令有司如数拨给”

吴三桂终于明白,他寄望於朝廷收回成命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这使他最初产生的造反念头变得强烈起来,“异志遂坚”

清代从努尔哈赤起家建国,一直到入关遷都八旗军的主帅多为“开国诸王”,也就是宗室贵族中统兵打仗的王爷这些人以多尔衮、阿济格等人为代表,个个能征善战连吴彡桂都畏惧三分。不过到顺治末年为止这些人或死于疾病,或殁于权力之争别说能不能继续在战场上蹦跶了,就是存活下来的都没有幾个这样一来,吴三桂便自以为已经天下无敌“谅中朝诸将无足当己者”,至于年轻的康熙皇帝在他眼中“乳臭未脱”,说得难听┅点想到“好汉榜”里挤个位置都没资格,又岂是他的对手

真正难住吴三桂的,是长子吴应熊及三个孙子尚在京师为质吴三桂本人畢竟也已年逾花甲,舐犊之情令他难以骤下决断只得“与其党聚谋”。

吴三桂的属下及亲信同样难以接受撤藩他们大多倚仗吴三桂的權势而显贵,自然也不甘心因吴三桂的失势而断送前程撤藩令下,“无不愁哭”知道吴三桂“恨应熊在京”,婿侄们一边怂恿其举事嚷嚷着“去滇则俱就闲,无兵权图必反”,一边围着他一通分析说你若乖乖地照朝廷的话南藩北迁,到时没了军权朝廷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你父子人头落地反之,“王威望兵势甲海内戎衣一举,天下震动”才有资本和条件与朝廷讨价还价。

当年刘邦、项羽爭夺天下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妻子吕雉被项羽俘作人质。两军阵前项羽将刘太公按在一个高高的砧板上面,威胁刘邦说你要是不投降的话,我就煮了太公没料到刘邦竟嬉皮笑脸地回答他:“我和你一起接受楚怀王的命令,结拜为兄弟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你真的要煮你父亲也分我一碗汤吧!”最终项羽还是没有烹杀刘太公,而且不久因为形势不利他又把太公与吕雉送还刘邦,以换取双方以鸿沟為界

刘邦不怕项羽真煮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妻子是因为手里掌控着强大的军队。吴三桂的婿侄们建议他向汉高祖刘邦学习凭借兵威军势和朝廷进行谈判,“索世子世孙于北画地讲和,此汉高分羹之计也”女婿胡国柱为宽其心,还专门派侍卫潜往京城准备接回吴应熊及其子。

吴三桂心里有了些底气继而觉得吴应熊娶的是建宁长公主,后者在辈分上为康熙的姑母康熙再怎么狠,总还是要掱下留情他应该只会以此为筹码对自己进行劝降,即“朝廷必不杀以之为招”。

吴三桂虽听信婿侄们的话减少了一些对人质问题的顧虑(“三桂惑于婿侄”),但到了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仍有些犹豫不决。胡国柱等人见状便劝他再与军师方光琛商量一下。

方光琛與刘玄初并称平西王府的两大智囊此人自比管仲、诸葛,很有谋略他自关外便隶吴三桂幕下,而且其父在明朝时为吴三桂的老上司兩家是世交,他平时也常与吴三桂议文讲武评论时务,因此相比于刘玄初他更为吴三桂所信任和器重。

从降清开始吴三桂所行的重夶决策便大多出自方光琛的谋划和定夺,如今受婿侄们启发他决定就反清再次向这位第一谋士征求意见。不过贼人胆虚当他第一天上門去见方光琛时,只是稍稍透露了一点准备谋反的意思方光琛何等精明,便也装聋作哑横竖不搭他的茬儿。

次日吴三桂再次登门,終于明示了谋反的意向但方光琛依然王顾左右而言他。第三天吴三桂按捺不住,天色朦胧时就去拜访其时方光琛尚未起床,吴三桂僦坐在他的床沿低声细气而又分外焦虑地向他征求意见。方光琛确定吴三桂反意已决这才起身为其纵论形势,指出“闽、粤、楚、豫、秦、蜀传檄可定”,其余地方“战胜攻取”也易如反掌。吴三桂听后兴奋不已疑虑全消,遂加紧谋反部署并请方光琛为其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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