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向婷用名字作诗爱情诗诗

[转载]纳兰天歌老师《澹园往事》卷二(第十二节至第二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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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至第二十节)
在书箱里后人发现了一篇散文,原来是竹山爷爷所谓的《澹园》布局。我们就顺着澹园的小径,演绎出澹园和它后人的故事。&&&
在全国政协礼堂对面,西城砖塔胡同西口,有一座民国时期著名的私家花园——澹园。澹园主人即我的祖父,清末民初的诗人、书法家成多禄,字竹山。
澹园分四个区。第一个是古槐区。
古槐区,古槐参天,孤花绝世,天怜幽草,绿叶弥阶。最东侧以柏树墙与花圃为界。在南北甬路两侧,植柏数行。其中以百年老树十三棵古槐为最,此处即是近代史上著名文人的活动场所——十三古槐馆(现在原址仍有以“十三古槐馆”为命的饭馆)。如北京龙泉寺僧明净大师、晚晴移诗社的靳云鹏、梁鼎芬、萧廷平、漫社的黄维翰、徐世昌(晚晴移社的社主、民国大总统)、郑孝胥、林纾(字林琴南)、陈宝琛(帝师)、张朝墉(半园老人)、宋小濂(铁梅、止园老人)、王澍(陶庐主人)、马其和(桐城派古文家)、三多(可园主人)等等均为馆的常客。十三古槐馆又名“旧雨轩”,乃 成竹山先生亲自设计、监工建筑的南书房。“北京漫社”有十三、四位(外围诗人有百余许),“晚晴移社”和“嘤社”约有十五、六位。大家不定期相聚、分韵、作诗和吟诵。除此还与诗友同游颐和园、香山、碧云寺、万柳堂、陶然亭等京城的名胜古迹,采风、作诗、对联等多种,且为琉璃厂写过三方匾:“修绠室”、“来薰阁”、“琴书处”,为“恭王府”大戏台写“赏心乐事”等匾。
澹园的垂花门,有一副春联:
“十三古槐馆”西北宽五米许,东西长窗一律镶成明晃晃的大玻璃(当年的玻璃窗还不多)。五开间通为一体大厅,中间有雕花隔扇。匾额其一:“旧雨轩”,是郑孝胥题;其二:“十三古槐馆”是张伯英题。
北墙有对联二:
古槐区中央,有六角亭一座,砖木结构,重檐风铃。亭中为“曲水流觞”。诗友、联友常用酒杯顺水曲曲折折流过。杯停前者,则吟诗一句,呷一口酒,故联句流传者颇多。当酒杯转了一遭酒亦清,诗亦毕,众人皆喜。之后,就备文房四宝,将诗词联句录下,后集诗草数册。亭居林荫深处,闲夏酷暑,知了争鸣不得幽眠,祖父用热饮香茗消暑。出一身透汗彻体清凉,心畅神怡。澹园虽然处于西四、白塔寺闹市之间,但是此园却十分幽静,连家人远远的脚步声都听得分明。在这园里,后来产生了许多著名的诗家和佳作,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颇有贡献。
第二个是竹园区。
当年北京最著名的竹园在何处?澹园也。沿园子的南北甬道向南伸去,过竹篱入竹园。园中种植江南名竹数十竿,凡祖父江南走访之处,首先问当地的名竹,随即派人送至京城。常是人未到家,竹已经至园。在南客厅里有一套竹制家具,且悬咏竹联:
尽驱春色入毫端
五更鼓角满霜天
& &&南客厅游廊上,秋日千姿百态的菊花数十盆,娇柔妩媚。层层叠叠皆为祖父平素在菊圃的精心杰作。正厅两侧的阶下,摆两溜盆植的石榴树,五月榴花绽放,红艳灼人,蜂蝶乱舞,给这幽雅的竹园带来几分喧闹。竹园也是诗友聚会之处,天南海北,聊天品茗。每逢欢喜时,举杯尽兴,客人最爱吃成家的家常饼。
竹园中央植芭蕉数株,蕉花、蕉露、蕉实,令人垂涎。蕉树高可过人,蕉叶甚盛,觅得佳句,随即录于蕉叶上。《初秋园居偶成》组诗即为此。
&&&&第三个是果蔬园。
从古槐园、竹园往东是果蔬园。靠北西向长垄便是星罗棋布的菜畦,其间,水沟纵横,砖塔胡同的唯一的一口甜水井摆在其中。在东门常有邻里挑水桶来打水,祖父有对联:
&&&&&这口井是辘轳井,顶上有席棚遮荫。摇起辘轳把儿,把绳子卷起来,装满了柳罐斗提起来向后倾出,从水渠流向水沟以灌溉菜蔬。那井发出咿咿哑哑的声音,就像江南小姑娘踏着水车,发出的“橹枝摇曳水云西”的低吟。祖父亲自灌园他说也是消暑的方法,戏称自己是“灌园翁”。祖父把东北黄瓜、江南长茄子移植过来栽培,到果蔬收获的季节,茄子深紫硕壮、黄瓜脆嫩清香,是全家最高兴的时候,祖父写有对联:
老农喜欢有春事&&
卮酒从容向蜕斟
及身强健且行乐&&
人性逍遥不学禅
采药忙犹寻白鳔&&
种蔬早已赋黄门
尚有读书净清业&&
我是识字耕田人
数亩荒园自锄理&&
一瓯花乳浮转圆
&&&&东院墙内,自北而南栽桑、椿、杨柳等,孩子们春时养蚕食桑,作茧缫丝争比长健。
&&&&第四个是住宅区。沿南北通道,穿过垂花门,有副对联:
&&&&住宅有东西跨院,正屋唯祖父住。东跨院家父母和孩子、家人住,热闹生机的一大家子人。祖父的正房五间,三级台阶,大抄手游廊。东西有套间、耳房,其中东耳房设佛堂。东西厢房:东为小书法、西小客厅。
&庭院方正,中央十字甬道将其分成四块:左植杏、桃果树,右种一棵西府海棠。每值春时,嫩红、粉红、鲜红、嫣红、朱红,满院子的艳丽,真是热闹。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架老藤萝,每当花香枝满时,母亲就将藤花摘下来洗净,用蜂蜜、牛奶和藕粉和匀,或蒸、或烤香香的藤花饼,熬藤花莲子粥,真是:
&&&&在南客厅两侧,一边有一个大鱼缸,红的、白的、杂色的金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嬉戏。盛夏,出水芙蓉红绿交错,荷叶上晶莹的露珠儿滚来滚去。这些花中的君子都集中“北池”里,称为“北池莲”。
&&&&如今过了85年后,澹园旧貌已不复存在,对面的老顺王府也移到朝阳公园东侧,名曰郡王府。唯剩下的只是砖塔胡同东口的万松老人塔依旧。听着风铃,回忆着这里曾有过的一座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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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园里美丽活跃而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到处是怡人的绿色。绿色中,三三两两的花匠在辛勤劳作时,还用各地的方言而引吭高歌。
&&&&&澹园里原有一位花农,山东人枣庄,居京日旷。曾住在过西城黑塔寺一带,以晒大粪过活。高姓,大家称他老高。听大人们给我讲了老高的故事:
当年老高,他大约有40多岁,瘦高的身材,紫棠面庞,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他一天到晚闲不住,对人十分忠厚。
敌伪时期他家的粪场听说被日本鬼子占了,于是老高就到了竹山祖父家,先在白塔寺的澹园里伺候竹子。原来竹山祖父漫游江南时,在园子里收集了全国各地名竹:墨竹、斑竹、紫竹、茅竹等等。竹子一簇一簇地在园里摇摆,曲曲折折的小径,落下斑驳的花影。在竹林中间,一座祖父亲自设计、监工建成的石桌、石凳,成为竹山祖父和他的诗友们吟诗作联的地方。
&&&&每到这时,老高总叼着烟袋在竹荫下笑着欣赏老爷们、吟诗、游戏,他自己却一个字不识。
&&&&后来老宅易主,老高随父母世坚、若兰去了沈阳、吉林,直到1948年才又返京。全家住在东四五条铁匠营5号的唐之道姥爷家,老高就又在这大花园里伺候四季时花和一片果树。他整天在园子里有干不完的活儿。我上学了,有时也去园子里玩耍,老高就给我讲种花的知识。他说牡丹最富贵,等五月花一开,就象贵夫人一样雍容华贵,有气派。有时他还自言自语说,人富容易,贵就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了。说完就把小烟袋放到嘴里吧嗒起来,沉思着,我在一旁搞不懂。
后来老高种花兼送我上学。每天早上,他总是早早地侍立在台阶下等我梳完辫子,把小花书包递上来,毕恭毕敬地说:“格格,书包背左边背右边?”每天都重复这句话,我十分不耐烦地回答:“右边!右边!”他只是笑了,第二天仍如此。简直拿他没有办法,而他却认为书包可不能背错了,仿佛这是一件十分神圣的大事。
有一天,我下学后到花园去玩,老高正给树木剪枝。“为什么要剪下来,树不痛么?”“他们就象人一样,头发长了就要剪下来。”“我来试试行不?”“这可不是格格做的事,太脏!”“那你为什么不怕脏?”“我是下人啊,干这活还要念老爷、太太的恩德。”我愈发搞不懂。老高剪完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坐在井台上又掏出小烟袋要装烟。她一把抢下来说:“不准抽!不准抽!你不抽烟我教你写字。”老高的眼睛突然一亮,十分兴奋又有点惊愕地说:“教我写字?”
&&&&&对!我拾起地上的枝条,在土地上一笔一笔地画出个“高”字,说:“这是你的姓——高!高大的高!你长得多么高大啊!所以你的姓也高大。”
&&&&老高十分高兴地拣起枝子,在地上画出高字。写得歪歪斜斜,但是每一划里都藏着认真而谦卑的印记。他不停地画,画了有十几个高字,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学会写字了。那种兴奋、幸福、惊喜、掩饰不住的自豪,从他那颤抖、用力的笔划里流露出来。趁他写字当儿,我快快地溜出园子,怕他一直会写到天黑。
老高为人非常忠厚,外祖父唐将军家庭院很深,门也多,人也杂。每晚总由老高带领曹胖子、吉生、老黄等人查夜。大门、车门、园子门,厨房、库房一一查一遍,最后还要看看门房值班的人睡没有。他常说老爷让我管事就是对我的信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次后院闹贼,老高一人就与小偷练了起来。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为此他晋升为大管家。
&&&&解放了,老宅卖了,澹园没有了,家人也渐遣散了,每人发散双饷做盘缠。惟独老高他不要,姥姥从自己的一份里取出一些钱,硬塞给他;挑些大人、孩子的衣服送给他,他就回西郊黑塔寺老家。临走的当天,他还在园子里转来转去,浇点水、锄锄草,看看东看看西,真象要与闺女告别似的。我分明看见他的眼里闪着泪花,但是我不敢叫他,只躲在花丛里望着他的背影。几天不见他仿佛老多了,背也驼,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大哭一场。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老高的那双要流泪的无神的眼神。
&&&&三年困难时期,听说他还在种菜,文革时期有人见他柱拐杖在西郊大门口晒太阳。后来就没有音信了。
&&&&老高是个劳累了一辈子的人,一闲下来就会生病的那种人。他善良、忠诚,是我幼时的一位良师益友
&&&&竹山与子瑛成亲已近三年,在恋情到达颠峰后早以趋于自然。显得平平淡淡,甚至竹山有时候感到有点厌倦。竹山并非变了心,也非子瑛有了情况,而是人类婚姻过程的一种自然发展规律。
&&&&二人单独相处时也不再羞怯、不再难堪,而是自然到无所不谈。男女之间的恋情,还寓意着双方所共有的好奇心和神秘感;待到互相熟悉了,好奇心与神秘感也就淡化了,由此当初的激情便淡出了。
&&&&民国初年,竹山在正月十五日上元节,应邀到北京鼓楼西大街甘水桥,宋小濂府上吃熊掌和白鱼。这位宋大公子,字铁梅,号更生,晚号止园,是吉林名人,也是竹山的密友。
&&&&&到宋宅不一会儿,请的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风流才子和社会名流来了不少,都非常高兴。宋大公子非常仰慕这些人,觉得这些人的到来为自己抬高了不少身价,尤其这些人还都有文化馈赠,更荣耀非凡了。
&&&&如夫人婷玉,让座、看茶、递烟,自然也是一番繁忙、殷勤。如夫人多才多艺,丝竹、诗词都十分精工。大家邀请如夫人表演,尤其徐敬宜最活跃,朗声大笑,大声说话;而竹山就在屋角落的沙发上静静地坐着,文质彬彬地看热闹。在座的还有赵尔巽、林琴南、周树模、马其昶、涂凤书等等。
&&&&徐敬宜调侃道:“我与夫人对句。”一旁的林琴南说,“那我就记录,将来请竹山书写出来,以为相赠。”徐敬宜大笑:“好主意!林先生,你可别说外国话,写洋文啊!我们都不认识的。”林琴南哈哈哈笑道:“敬宜兄差矣!我哪里会什么洋文?还不都是让秘书代翻译的!”大家又听一个新闻,翻译了几十上百册的小说者,居然是洋文盲!大家又哈哈哈大笑一阵,入席。
&&&&&席面上,凉菜八道,茅台斟满。徐敬宜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向婷玉深深鞠了一躬说:“嫂夫人,第一杯小弟先喝,以示恭敬。之后我们二人则对句!”大家笑道:“你快坐下吧,别表演了!”如夫人婷玉见大才子看重自己,脸一红,心里也非常高兴。婷玉看了小濂一眼,便双手往左腿弯处一按,算是行了见面礼,然后说:“既然,我就不客气了。出个题目,说第一句,也算作对诸位名士的敬意吧。”大家道谢、鼓掌。林琴南备好笔砚,竹山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屋子人喧闹。
&&&&婷玉轻嗽了一声,说:“题目是——昆明曲”。因为大家去年都去了颐和园,游过昆明湖,所以对昆明湖很熟。选这个题目很恰当,众人也点头,认为好。
徐速速地说:
“西湖什么来着?西湖……西——湖……”——徐敬宜他左手搔头皮,怎么也接不上来了。
众人道:“罚他!罚他!让他喝酒……”
敬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喝了酒,坐下了。婷玉泯嘴一笑。此刻竹山慢慢地地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我来——替敬宜兄说几句。”大家一看竹山站起来,知道强手来了,鼓起掌来。敬宜马上站起身,给竹山作了一个大揖:“竹山兄,下次我单独请你《东兴楼》,救人一驾胜过七级浮屠!”
&&&&徐敬宜又站起来,大声说:“别对了,这题目太枯燥了。没意思,没意思。”林琴南提起笔,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嚣张。大伙儿也说,算了,算了!给敬宜留点面子,今天就对到这儿,罢了。结果《昆明曲》没有对完,回去命:竹山给补齐,滕写下来,下次聚会带来。
&&&&婷玉坐下来,小濂给她斟了满杯。他今天特别高兴,没想到婷玉竟这样聪慧,诗中透露着情丝绵绵,不觉似春风荡漾起来。
&&&&当即置酒,各位动筷子。这些人中林琴南最能酣饮,连连三、五大海绝不会醉倒;而竹山却大大相反,别看他诗思极为敏捷,但是与“李白斗酒诗百篇”相比,那差十万八千里。刚两小杯入肚,早就变成红脸关公了。
小濂、敬宜见竹山这样子很好笑,一个劲儿要求他即席赋诗一首,要艳点的。竹山听了,脸又红了,看了看,见实在躲不过去,便站了起来,说道:“很对不起!我随便说上两句,大家别见笑啊!”
&&&&竹山把作业交上以后,就与徐敬宜约好,套辆大骡子车到京东大运河去游玩。徐敬宜嫌去的人少不热闹,又约上宋小濂、张伯文、李元尚等。婷玉也追了来,于是爽性也叫上子瑛同去。
&&&子瑛、婷玉雇了两顶小轿子,其余的人坐在骡子车上,有说有笑地向东走去。长安古道骡迟迟,海棠开后,燕子来时。在纷飞的碎花中,杨柳依依,静谧晴空。三三两两的雀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在大运河边的成荫翠柳上唧唧喳喳地欢笑。
&&&春天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它是万物蓬勃生机的开端。徐敬宜问竹山:“这大运河是从什么时候开凿的?”竹山想了想,拌着手指头,说:“大约是从吴王夫差在江淮大地上开凿的吧。那也有2500多年了。”徐敬宜玩笑说:“那时竹山兄大概参加了开凿吧?要不怎么娶了一位西施回来呢?”竹山只是笑,不语。宋铁梅也笑道:“谁比得了你?都大儿大女成群了。”徐敬宜大声说:“错!错!铁梅兄有位美女如夫人,我们哪里配啊!”竹山又哑然失笑。“婷玉的确到舍下三、五年了,又聪明又能干。只是年少命苦些。”宋铁梅说起了婷玉自幼丧母,跟着一个表姐长大;到宋宅后,去年生了一个宝贝儿子,倒也幸福多了。“那——是!谁跟了铁梅兄不幸福啊?”
&徐敬宜忽然想起宋小濂要去黑龙江的事情,问:“铁梅兄何时回东北?”“下半年,到黑龙江上任。应观察使督理、漠河矿务李金镛之召,任随办文案兼交涉外事。”这是1886年,从此,铁梅一干就是多年。他回过头来,对竹山说:“竹山兄,你若能随我同往,那我就如虎添翼了。”徐敬宜也说:“竹山兄,反正你在家也是赋闲,真不如去帮助铁梅兄一把,岂非乐事?”“我回去与家母商量商量再议。”
&说着到了东关大运河边上,下了车,竹山付了车钱。往南走,边走边谈起1000年前,隋炀帝的风流奢华,大运河终于流转了千年啊!历尽岁月沧桑,依然有其销魂之处。温婉又藏刚毅;素心又隐傲然。
&&&&前面是漕运码头——众多工人像骡子、像马驮着麻袋,哼吆,哼吆往岸上背,那些都是京城人吃的粮食。把一袋一袋的粮食背到大仓里收好。酷吏还用皮鞭抽打着这些人:有一个工人一闪,背上的麻袋掉到地上,麻袋口哗地张开了,白华华的稻谷撒了一地。酷吏三步并作两步蹿上来,鞭抽、脚踹、詈骂。竹山实在看不下去,抢上前夺下他的皮鞭,丢到河里。这厮没有心理准备,先吓一大跳;等醒过味儿来,要与竹山动手。宋铁梅是军人,走上前去,把那厮的手高高举起,一动也动不了。他还骂难听的粗话,脚下还乱踢。这时,通县衙门的长官走了出来看个究竟。一见宋铁梅马上吓傻了:“您不是宋大人?滚!滚!还不给宋大人赔礼?”原来,宋小濂常到通县八里桥一带检查漕运情况,所以,县里的大小官吏几乎对宋小濂都很熟悉。宋小濂不怒而威地说:“这狗东西要严加管教!连畜生都不如!”“是!是!大人息怒!”
&&&&婷玉和子瑛走在前面,一边观赏大运河,看它一直轻轻流淌,仿佛静静诉说自己的故事。又想起唐代李白,站在船头的“豪情激荡,把酒临风”的气魄。又想起“城存与存;城亡共亡”的铮铮铁骨史可法。还有郑板桥和他的“竹诗”。再说大运河两岸的亭台楼阁,越说越兴奋。回头一看,那几位大老爷们儿,怎么连影儿也不见了?她们二位就在一个卖水的老大妈的马扎儿上坐下,买水喝。一边与之聊了起来:“大妈,这水真好喝啊!”“是啊!这是大运河的水,我就是喝这水长大的。”老大妈捧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口,很自豪地笑了,运河的水仿佛也笑了起来。
男人们赶了上来,见到两位美女在喝水,于是也坐了下来,喝大运河的福水。
徐敬宜翘着拇指,对宋小濂晃:“铁梅兄,真棒!佩服!佩服!”竹山也点头称道。
&&&&婷玉微微一笑,说:“你们各位猜猜,什么是最幸福的事情?”徐敬宜嬉皮笑脸地抢答:“当然是半夜铁梅兄搂着嫂夫人是最幸福的事喽!”竹山不悦,觉得当着妇女讲粗话太不礼貌。就叉开话头说:“最幸福的事情,是每晚读一首诗。”竹山接着说:“讲个故事,从前山东有位诗人姓刘,他回忆自己写作感悟税说:‘这组诗歌是我四年前,家父突然因心脏病往生,当时才68岁。刘生把他父亲的遗像用黑纱包好,抱到家里,恭敬地放置在堂屋书案子上’”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想到父母,想到家乡和亲人们。
刘公子不会想到自己对尘世的告别,竟像他父亲那样仓促,中秋节前一天,在家中赏月,喝了点桂花酒。结果突然犯了心脏病就猝死了,那年才48岁。刘诗人的朋友都感到太突然了,这才几天的事啊?说得朋友都流下泪来。人生无常啊!朋友说:“刘兄曾经说过一句话——最幸福的事,是每天晚上读一首诗歌!”竹山讲完了,大家肃然。老大妈也听得入了神,半天才严肃地说:“可怜啊!他要多喝两碗大运河的水就好了。”大家听得啼笑皆非。
夕阳的余晖把绚丽的霞光投到大运河的波心,它又向远方缓缓地流去。人们雇了骡子大车回城,每个人的心里把自然与人融到了一起,相得益彰。一种自然的美,伦理的美,综合的美发挥到极致!大运河啊,实在美!
&&&&北京的三桥:马市桥(在白塔寺)、甘水桥(在鼓楼西大街)、厂桥(在平安大街),有三座民居园林,那就是成多禄、宋小濂、徐鼐霖的宅邸;分别为——澹园、止园、憩园,这三位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吉林三杰。
&&&&&宋小濂出生的年代正是“时事日艰,东局危迫”的乱世: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沙俄趁机侵占我国东北边陲……对其青少年时代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沙俄借着《瑷珲条约》、《北京条约》侵占我国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大约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忧国忧民的宋小濂1900年以《东三省善后十二策》上书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袁世凯,建议政府派兵抵御沙俄入侵。1906年宋小濂受黑龙江省将军程德全举荐,任文案处总理。但他的文笔不如竹山的硬和速,所以宋小濂这次去黑龙江上任,就力邀竹山去。
竹山回家与唐淑妈妈商量,唐淑很同意,并且想自己顺便也回老家去看看,子瑛就留在北京看家。竹山决定跟宋小濂同去,与沙俄政府进行谈判,于是在程德全将军的幕下办理文案。
“竹山兄,你看咱们不如也把敬宜兄请上,仨人同行去黑龙江好不?”竹山点了点头说:“好,他的头脑灵活,反映快!与沙俄谈判正需要他这样的人。”说完,二人乘人力车从白塔寺大街直向东而去。
&&&&&厂桥是徐宅的“憩园”,一座硕大的府邸。红大门、红廊柱、红漆大客厅、书房,三进大院红彤彤到底,所以,“憩园”又称为“红园”。(现如今已经作为“北京市电教馆”,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三座桥三个大园子,如今只保存下这一座了。
&&&&成多禄、徐鼐霖、宋小濂皆为吉林人,是《崇文书院》的同学、密友,结为金兰之交。恰好此次赴黑龙江与沙俄谈判,徐鼐霖也接到了程德全将军的书函。不仅为幕僚,还要掌管黑龙江全省的文案,批示往来的文件,协同宋小濂等同沙俄侵略者进行外交斗争。
&&&&&徐鼐霖穿上衣服刚要出大门找宋小濂去商议此事,门房来报成老爷、宋老爷到!徐鼐霖抚掌大喜,真是天意!竹山、宋小濂二位风风火火,穿过前院到了二院,直奔大客厅走去。徐鼐霖笑着迎了出去,下了三层台阶,绕过院中央的大鱼缸,拉着二位弟兄的手,进了客厅。
&&&&前出廊后出厦的红漆客厅,凉凉快快的。二位落座,徐鼐霖让人看茶;端出冰镇的西瓜,切成一牙一牙的。有人问那时候北京怎么还有电冰箱?不是,原来北京在故宫后门的护城河,冬天河水冻很厚的冰,雇来工人在冰面上,把冰凿成一米见方的大冰块,拉到什刹海的大冰窖里收藏起来,到来年夏天,专门给大宅门里送去,放在冰箱里,冰镇水果、饮料。徐家一夏天光用冰就得百十多块,所以整个夏天都有冰镇的水果吃。
&&&&三人坐稳异口同声说:“程将军……”又都闭上了嘴,互相看着,接着一同大笑起来。徐鼐霖说:“我刚才就是要到澹园去,找你们二位商量此事,还没有出大门,二位就到了。”竹山也笑道:“天意啊!”宋小濂说:“既然,我们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身吧。”竹山说:“我要把家母和老大世奇、老二世英、老三世伟送回吉林。老四还小就在北京读书,大些再回去。”宋小濂也说:“婷玉带孩子也留在北京,我独自一人去。又不是去玩,要动真枪真刀的,舌战群熊!”大家听了,哈哈哈大笑。徐鼐霖挥动双手,激动地说:“黑龙江是咱们国家领土,凭什么让他大鼻子侵占了去?咱们一定要夺回来。”三个人越说爱国激情越高昂,越说声音越大。爱国家、爱家乡,恪守民族大义的精神,溢于言表。
&&&&&向晚,各自回家去准备。
&&&&&竹山嘱托子瑛给三个孩子收拾东西。丫鬟们把收拾好的几个大箱子衣物、书籍装了满满的。唐淑年纪已迈,但一定随孩子要回老家,大约决定不再回北京了。
&&&&&1907年宋小濂、徐鼐霖、竹山凭着爱国之志,受命与沙俄谈判。谈判桌上的首领是尼古拉,傲慢之极;还有嚣张的契尔特科夫,大声狂叫、拍桌子、涨红了脸和鼻子头,大口哈着白气。而宋小濂一方则眯着眼,看着这群大狗熊、北极熊耍吧!头天夜里,竹山与徐鼐霖、宋小濂再三地、反复地商议好,看着大鼻子在头一轮是什么态度、什么意思,下面再有针对性地对付。
&&&&竹山是三人小组的幕后谋士,策划每一步骤、原则、具体对策;徐鼐霖、宋小濂同出场,台前斗争!绝不妥协!绝不让步!绝不屈服!绝不放弃!&&&&
&&&&竹山在宾馆里踱着步,一边思考;接着立刻动笔写完《唯一的办法》,提出强硬的条件。竹山对沙俄侵占国土的问题,感情十分强烈,特对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十分了解。
&&&&&宋小濂看着大鼻子尼古拉表演完了,在他盛怒之下拉着徐鼐霖离开会场,把身后的门砰地一声使劲关上——就这样也没有阻止住尼古拉在他们第二天见面时,重弹大吼!而宋小濂依然平静地听、面带微笑,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俗话说,事不过三。沙俄一次、两次猖狂,第三天徐鼐霖开门见山,唇枪舌剑;宋小濂不卑不亢,义正词严,把竹山头天给整理出来的数据、资料一一揭露无遗!最终收回了被沙俄侵占的森林、矿产、电业、航道……尼古拉、契尔特柯夫等人灰溜溜地退出会场。在退赔文件上只得签了字,划了押。从此,黑龙江的大部分土地回归祖国。&&
&&&&宋小濂与徐、成二位又策划,把黑龙江的民众集合起来,垦地开荒、强化战备、整军习武、修路兴学,加强了当地行政管理,二年下来一派天下太平的景象。祖国的北疆从此得到了巩固,“吉林三杰”的功劳载入史册。
&&&&宋小濂暂时留在黑龙江当地,继续建设北疆,开拓边贸。两过的人民倒红红火火起来,常由江船渡来渡去。战争不是人民的事,皆为政府的事情,皆为统治者大人们的事情。百姓依然和谐过日子。
&&&&徐鼐霖和竹山先回京向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袁世凯汇报工作。竹山与宋小濂临别执手依依,写了《临别题宋铁梅兵备小照》四首:
&&&&宋小濂由于“熟邦交,习边事”,外交部人其为顾问。再派到黑龙江省铁路交涉局任总办。当时沙俄借口“护路”在沿线设了许多关卡,军队、警察,还有什么自治会等,目的就是自己把中国的捐和税收走。西起满洲里东到绥芬河以东的铁路,都让沙俄霸占了。
&&&&宋小濂来了以后,力争主权;又多次与沙俄交涉,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面对重重的困难局势,宋小濂丝毫不灰心退缩,披露敌人的狡猾,椐理力争。屡败屡战,坚持二年,终于收回土地过半,森林十有八九;增加地税、木税、煤税,挽回国家的利益。沙俄只好灰头灰脸地撤回黑龙江以北。
程德全将军,字雪楼,号默察,四川云阳人。他励精图治,百废具兴。宋小濂也不遗余力,很快北疆改变了模样。
&&&&竹山接到家里急电,唐淑妈妈患了鼻衄(鼻子出血。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肺开窍于鼻,热乘于血,则气亦热也。血气俱热,血随气发出于鼻,为鼻衄。(读女)”)血乃涌出不止。竹山听说与程将军告假,返吉林奔去。到吉林时,大宅门里冷冷清清,竹山直奔上屋见唐淑。本来就虚弱多病的唐淑,现在已经瘦得更不成样子,简直就像“芦柴棒”了。竹山见了很心酸,轻轻地坐在床头的方凳上。唐淑见了儿子仿佛一下子就精神了,眼睛也亮了。颤颤微微地拉住竹山的手。那骨瘦如柴的手烫得要命,发着高烧不退;出气也异常急促,脸憋得一阵白一阵紫,这征候一般的药物是不济事的。唐淑弱弱地对竹山说:“吾儿,天下将乱,吾不愿汝作好官,但愿汝好好读书,好好作人而已。将来儿孙也如此……”话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气息便一点一点微弱下去,不到两个时辰,泪尽而逝,与世长辞了。这一年唐淑方逾花甲。
&&&&&竹山指挥家人先把棺材停在北山寺中,为殡宫(临时放棺材处),下月初发引(出殡)。与荣老爷合葬在成氏祖茔地。左为竹山的生母纳兰氏,右为唐淑。
&&&&&竹山伤心过度,身体渐现原形。整日在大书房里看书,长吁短叹。
这日,竹山早早到了大书房,见到桌子上有一卷诗文。轻轻地打开,不见上下款,但见字字血泪不忍睹。共有三十首,题目《哭亡爱唐淑三十首》,竹山就挑几首抄了下来:
悼亡诗写得让竹山难忍,泪流满面。忽然他听到隔扇后仿佛也有人在太息。竹山想起当年关于影子的传说,“是影子先生么?”竹山问。那人哽咽一下:“是,我是影子。竹山少爷,我奉劝你一句,回京城后切切要谨慎,防小人下毒手。切切!我现在要去了……”竹山只见一缕白烟顺着窗棂飘了出去,一直飞向成氏家族的祖茔了。
&&&&竹山听了影子这话,心中将信将疑。辛亥革命后,竹山暂留在吉林,初任吉林省参政员、国民参议院议员、中东铁路董事会董事。程德全将军十分欣赏竹山的才华,但是当朝的一帮小人对竹山十分嫉妒。最后程将军决定把他从吉林调到北京任教育部审核处处长兼北京图书馆副馆长。
&&&&大清末年(1909)在张之洞的奏请下,清政府批准成立京师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原北京图书馆)后来成为远东最现代化的图书馆。
&&&&鲁迅、梁启超等筹划而未竟的事项,终于在蔡元培任上得以实现。图书馆的前街原没有名字,后因为馆藏有文津阁《四库全书》而得名,称这最段的街为文津街。
1927年,竹山任该馆副馆长,先后有梁启超、蔡元培、郭宗熙任馆长。同时,竹山在教育部审核处处长时与鲁迅共事。竹山嗜书如命,为了保护珍善本图书,带着一帮年轻人做了许多具体的工作。
这里要提到的是一位北京大学西语系毕业的女学生,姓马(直到2007年曾在北京市基督教女青年会国学班听我的课时还提起,她却已经88岁了)。她说刚毕业时有幸在成老先生手下工作,老先生的敬业精神至今历历在目;还有一位男朋友黎烈南也曾在北京图书馆工作,与竹山先生真有缘分啊!
&&&&&由于当时天下大乱、军阀混战、炮火连天。竹山带领年轻员工将甲、乙善本分开,从书库里将这些珍贵的图书装箱,秘密转移到上海公共租界。夜里把箱子运到前门火车站,伪装起来一批一批运走。估计有善本5千多种6万多册;敦煌的经书有8千卷;历朝碑帖真迹,他老人家亲自一本一本挑选、甄别。整天在书库里整理出5千多种;中西文科技及其东方学期刊近4千种(马同学亲自参与)
&&&&竹山为北京图书馆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史无前例”的年代,北京图书馆经历了浩劫,毁了一大批古籍,他如果活着,必然造成特致死也未曾忘怀的椎心之痛。
&&&黑龙江一别,转眼数年。竹山、宋小濂、徐鼐廉等都回到北京。竹山平素穿一身短打扮,头戴一顶草帽,在“果蔬园”里与老高一起收拾菜蔬、瓜果。
&&&园子的中央有一口辘轳井,非常深,是砖塔胡同里唯一的一口甜水井,其他的井水都是苦、涩、咸的味道。“老高,从明天起把后门打开,让邻里们到咱们家来打水吧!”老高不懂老爷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不语。憨憨地笑,“听到没有?明天早上开始!”说着竹山回到书房里,写了一张告示:“邻里们:从明天早上开始,请大家到澹园来随意打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砖塔胡同里的老邻居都知道了。准备好水桶、扁担,高高兴兴等明日大甜水喝。
&&&&次日,后门早排了一大队,老高让众人一个一个按次序打水。辘轳一转起来,发出吱拗吱拗的声音,仿佛是江南的小姑娘唱的小曲似的。竹山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些欢快的邻居,自己心里也是一种满足感、快乐感。如是,一直到卢沟桥事变以后。
&&&傍晚,老高呵呵呵笑着到竹山面前:“老爷,您这招儿真叫高,一胡同的人都吃上了甜水。”
&&&&一日,竹山请来诗友到大书房开会。大书房门前种植了十三棵古槐,于是名曰“十三古槐馆”,请张伯英写的匾。因为经常有老朋友到此谈诗说画,又名曰“旧雨轩”,出自“新朋旧雨”的意思。请郑孝胥写的匾。那字真是一手魏碑正宗字。
&&&&大家商议成立诗社,起名曰《谷社》诗社。诗友有:张朝镛、宋小濂、成多禄、延鸿、徐鼐霖、路朝銮、周贞亮、孙雄、胡少章等。张朝镛的《丙寅集》:“丙寅上元,谷社诗人会文于此。”大家分了韵,回去写,下次来时带来吟诵。下午散了,各自回家。
&&&&&半夜,砰砰砰把大门敲得山响,门房小黄起身,披上大棉袄下地,问:“谁?”“我!是宋老爷家的李三子!”小黄听出声,就开了大门。
&&&&&李三子窜进大门,直奔里院跑去,小黄插上门闩,也急匆跟着跑到里院。竹山也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等着。李三子一推房门进屋,就爬在地上嚎啕起来。竹山上前一把把李三子拽了起来,问怎么回事?李三子抽咽着说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凶杀案。
&&&&&“老爷……我们宋老爷今天下午到家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上屋。屋里也没有声音,老爷推耳房,里面反锁着。他飞起一脚给踹开了。只见拉车的张魁和夫人婷玉在床上一丝不挂……”老爷可气坏了,返身回到外屋,坐在太师椅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紫。张魁从后门窜了出去,夫人穿了大棉袄,披头散发出了里屋门,给老爷跪下了,呜呜呜地哭个不住。老爷不睬,把身子扭了过去。
&&&&夜深了,大门砰砰砰敲个不停,赵妈披上衣服出来问谁?“我!张魁!”凶巴巴地喊了声。赵妈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就小心翼翼地抽开门闩,把门拉开一个缝儿。张魁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子,上去就是一下子,赵妈就到在血泊里没气了。
&&&&张魁有咚咚咚踹开上屋的两扇门,砸开里屋的门,大斧子上去就摸黑儿往床上砍了七、八斧子,老爷连言语声都无就没气了。
张魁拉起夫人,让夫人跟他一起私奔;夫人犹豫了一下。里面睡着的小少爷晚哥惊醒了,一骨碌爬到夫人的身上哇哇地大哭;张魁怕惊动了四邻,上去一斧子,晚哥立即气绝身亡。夫人吓得更动不了了,人抖得如筛糠。张魁怕时间长了节外生枝,干脆一斧子上去夫人的脑袋,骨碌碌滚到地上,到出都是血啊……”张魁丢下斧子,跑出大门,拉上人力车奔着德胜门的方向跑去。
&&&&我们小子们才敢从后院出来,一看就吓坏了,这才到您这里报信来……李三子一边说一边哭。
&&&这是民国十五年四月二十一日,是北京发生的最残忍的一桩凶杀案。次日,大报、小报、号外都嚷成一片:“宋小濂满门杀绝,血流成河……”不久,张魁被警察局抓了,在菜市口的丁字街上砍了头。
&&&&一代爱国志士宋小濂,就这样被他家的车夫给害了!竹山听了以后,大哭啊!伤心啊!在泪水浸泡中写了《哭铁梅四兄》四首:
宋氏小儿叫晚哥也殁,从此宋小濂全家皆亡,没后嗣。
&&&&子瑛认为世间最宝贵的就是“今”,最易丧失的也是“今”。因为它最容易丧失,所以更觉得它的宝贵。近日宋小濂家宅不幸,使得子瑛尤其懂得了这一点。
那天下午一切似乎都比平时要慢,就连红绿灯好象也不想变绿。子瑛坐着吉生的三轮车到厂桥徐宅串门。找徐太太聊聊天、散散心。近来她的心里老像堵着一团烂棉花,很压抑、很难过。
车子往东一拐,大街上汽车、当当电车、乱穿行的行人很多。吉生是一个在成宅拉了多年的谨慎车夫,在这人迹纷杂的地方,他十分注意左右。吉生猛蹬了几脚三轮车,离开了街口。但就在他离开的刹那,突然听到一个汽车刺耳的踩闸的声音,那种声音令人恐怖。接着,三轮车往便道上一偏,就把子瑛抛出去很远的马路牙子上;而吉生自己却倒在汽车的轮子底下。
&&&&吉生当场就没有气了,子瑛也昏了过去。惊心动魄的刹那却把围观者吓得够呛,好心人赶紧把警察叫来。警察把肇事司机带到分局调查‘在子瑛的皮包里发现一张“德国医院”的挂号证,于是警察先把子瑛送到了“德国医院”。
&&&&“德国医院”位于东单西侧的一条安静的街道上,是一座二层楼的老式房子,橡木厚重的门和窗,五层高台阶,是规范的西式房屋——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医院”。
&&&&&护士飞快地把子瑛推进急诊室,躺在窄小的病床上的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医生又检查、又抢救;又量血压、又做心电图。急诊大夫就是成宅的家庭医生封。林钠尔。他给成宅每一个人都看过病,因此,无论谁有病,只要打个电话,林纳尔就会到家里来。现在亲自到医院看病,而且是到急诊室,在成宅来说,子瑛大约是第一个人吧。
&&&&林纳尔见到子瑛,外面不见一滴鲜血,人十分平静地躺着,血压很低,而心电图上呈现的图象十分不规律,渐微渐弱。
&&&&竹山从警察局得知的消息,赶快往“德国医院”来,找林纳尔医生。林纳尔一边摇头,一边用半熟的中国话:”夫人的内脏……有血……胸腔……充满液体……后脑摔在……便道……马路牙上,颅内有血块。”林纳尔歇了一口气,继续说:“虽然表面没有出血,但是十分危险。恐怕手术……也挽救不了……生命,夫人的生命。”竹山听到这里,完全蒙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林纳尔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可是竹山已经休克了,林纳尔叫护士们把他抬到椅子上坐下,注射一针葡萄糖。竹山额上的冷汗渗出了,脸色惨白,人全身虚弱。林纳尔慢慢地把竹山放倒在一张床上休息。昏迷中的竹山,仿佛看到窗户外面飞起了一到异光奇彩,这光彩永远烙在历史的天穹上。
&&&竹山仿佛又听到一首美丽的歌曲,是从心底里涌到喉咙的歌:
&&&&这是一首“招魂曲”,竹山一边流泪,心里一边歌唱。只见子瑛的惨白的干唇微微一动,一缕白烟飘了出来,向上!向上!子瑛就这样走了,在一场惨烈的车祸中,没有一滴血,在凄美的“招魂曲”中她去了。
&&&&子瑛与竹山结婚十余年来,一直恩恩爱爱。她像一块绿洲,在这黄沙漫天的荒漠中,捧一块绿地,让竹山在那里安宿;她像一叶扁舟,能把竹山那痛苦不安的灵魂,引渡到宁静的彼岸;她又像一弯平静的湖水,能容得下竹山所有的忧虑和烦恼。这一对幸福的夫妻,突然在子瑛走后,竹山就变得一天到晚若有所失,郁闷不乐。
逝者已去十天矣。竹山独起挑灯,不复成寐;感念畴曩。一切如在眼前,就拥炉命笔,口占绝句五十首。情之所至,工拙殊不自知。夜漏三下也,竹山多禄自记:
&&&&正当竹山彷徨无主,愁闷无计时,苏州的程将军一连给他寄来三封信,恳切地邀请他到苏州应去做幕宾文案。程德全将军调到苏州任都督,已经去了三个多月。竹山觉得在北京实在呆不下去,思忖了几日,然后擦去了泪花,决定与程德全将军到苏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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