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烛灯照夜台,上床脱了裤和鞋,传世三魂七魄在那里打梦中去,末释明早来不来。

[转载]显示寿命无常的悦耳道歌——瀑布妙音讲记(2)
机灵善辩学法之僧童,心中贪求讲辩诸名望,
苍螺白发可得博学位,汝于人间得乐亦短暂。
机灵聪颖、擅长辩论的学法童僧,心中贪求讲法辩论的名声。然而即使在白发苍苍的老年可以获得博学的格西或堪布等学位,但在人间享受安乐的时日又能有多久呢?
在家、出家总的情况,一般可分四种:身心俱出家、身出家心在家、身在家心出家、身心俱在家。颂中所说即“身出家心在家”的情况。虽然外相上剃须发、著法衣、远离尘境,所学亦是诸佛菩萨的经论至言,但心中所思却是如何在佛教团体中求取名闻利养。所以即使广学教法、好乐讲辩,但目的也只是想出人头地,令自己从默默无闻的小僧人,变成名位显赫、供养丰厚的大法师。此即说明其相续中根本未觑破世法,故而披着袈裟追求名利,身出家而心不出家,一切所作都是轮回生死的业,与解脱背道而驰。
憨山大师十岁读书时,母亲督课非常严格,他觉得很苦,便问母亲:“读书作什么?”母亲回答:“作官。”他又问:“作何种官?”母亲说:“从小官作起,若有能力则可官至宰相。”大师接着问:“当了宰相又如何?”母亲说:“罢(到此为止)!”大师不禁叹道:“可惜一生辛苦,到头来只是罢了,那作他又有何用,我想只该作一个不罢的。”母亲说:“象你这样的不才之子,只可作个挂搭僧。”大师便问:“何为挂搭僧?”母亲回答:“僧是佛弟子,行遍天下自由自在,随处有供养。”大师欢喜地说:“作这个正好!”母亲又说:“只怕你没这个福分。”大师问道:“出家为何还要福分?”母亲回答:“世间作状元的常常有,出家作佛祖的哪里常常有?”大师说:“我有这个福分,只是怕母亲舍不得。”母亲说:“你若真有这福分,我就能舍!”以上是憨山大师在《年谱》中的自述。
大师十岁时便有如此非凡的悟性能看破世间,的确稀有难得。就如同大师所说,无论在家或出家,只要是追求名利,最终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如愿以偿,试问又能有多少时日享受呢?所享受的又有何实义可言呢?
轻视三学修道之功德,耽著今生积财伪僧徒,
临死之时仍不知餍足,奈何阎罗法律无情面。
轻视戒定慧三学的修道功德,唯一耽著今生积集资财而伪装修行的僧人,于临终时仍然不知满足,无奈阎罗死主的法律无有任何情面可谈。由于自己一生中未能修集三学功德而虚耗信施,所以后世必定披毛戴角以偿还宿债。
对于此理,《竹窗随笔》中有一个十分相合的比喻:“比如我们读书是为求取功名,为求功名故而带累许多亲邻提供所需,以供自己读书。倘若功成名就,当然是足以报答;但若名落孙山,则负欠甚多。”与此喻相同,我们出家是为成就道业,有缘施主因此才供养我们资财。若能成就三学功德,则足以回报信施;但若轻视三学的修习,只知积累世间财富,甚至于心中埋怨信施寡少,则来日必定以牛马之身偿还宿债。
昔日真净禅师住江西归宗寺时,每年都有化主回到山上,带回诸多所化之钱财、谷物、布匹等。禅师见到这些财物便皱眉说:“这些都是信众的膏血!我惭愧无有道德,如何担当得起?”《禅林宝训》中有一则公案:雪堂和尚本来生在富贵之家,但其日用十分节俭。在乌巨山时,有衲子献其铁镜一面,和尚说:“此处溪流清澈可照毛发,要此何用?”最后亦未接受。
白发苍苍衰败之老人,尤作多年计划度人生,
不思己如即灭之油灯,将到中有应备行路粮。
虽已是满头白发、身心衰败的老人,心中却还在作多年的计划以期度过人生,而从未想过自己就如同即将熄灭的油灯,很快将要步入中有,此时应当趁早为自己准备好中有的行路资粮。
此颂中“多年计划”与“即灭之油灯”相互矛盾,因为前者是缘现法希求久住的颠倒妄想,而后者却是生命无常的不变事实。如果落入常执的颠倒中,便会障碍对生命无常的认识,也就不可能将身心转入准备中有资粮的修行中。以贪执现法的力量驱动,即使死期将至老人仍不死心,依旧在心中反复盘算五年、十年乃至更多年后的计划。假如心中耽著子女,便会想:儿子何时成家,成家后自己要如何帮忙照顾孙子,待孙子长大后要上大学等等。如此这般的计划无有休止,实际皆唯迷乱心的颠倒妄想罢了,但被常执蒙蔽心智老人,却宁可将人生最后的余光亦付诸痴心妄想中,而不愿对切身的生死大事稍加用心。彼即如同待宰的牛羊,在被押往屠宰厂的路途中,还妄想着明日如何在草原上饱食嫩草般,愚迷不已。
佛陀曾告诉我们:人命只在呼吸之间,一气不来便是隔世。青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老年人,所以世间老者们应有自知之明,仔细返观自身:早已是鸡皮鹤发、耳聋眼花、神智模糊。因此,在人间存活的时日已经不多,如同夕阳顷刻便会落山,又如寒冷秋末的衰草很快便会凋零,故应早日了结世间一切琐事,一心为后世准备。
下面再以公案说明,老人应当如何准备中有资粮。唯有随学公案中的人物,舍弃现世一心修法,最终才能死得安乐。
清朝年间兴化有一蒋氏妇女,四十岁时丈夫亡故,安葬丈夫之后,他哭着对儿子说:“一旦无常到来,谁也无法代替谁。假如今日我也如你父亲一般死去,你也无可奈何。从今以后,我要一心持斋念佛,不想再被闲事牵缠。”儿子顺从母意,在家旁边建了一间房屋,母亲住在里面足不出户,一心一意持念佛号,寒暑无间。五年后的五月二十日,她忽然对儿子说:“你买木头作龛,我将于二十三日中午往生西方。”说完之后,她又到邻居家告别。到了二十三日中午,蒋氏果于念佛声中安然而逝,并且自放三昧真火焚烧木龛。
蒋氏以五年时间精进准备往生极乐世界的资粮,因其下定决心了结现法,故能五年如一日,足不出户一心一意念佛、修集净土资粮。如是用功精纯,所以临终时洒脱自在,无一丝牵挂。
宋朝王龙舒是国学进士,博览经史,曾撰著数十万言的《六经训传》。一日,他忽然舍弃这些书籍,并说:“这些书只能增长业习,并非最终解脱之法,我要立志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此后便精进念佛,六十岁时生活仍非常俭朴,布衣蔬食,每日千拜,深夜方才眠卧。临终前三天,他告别亲友,临终之日,照常读书之后礼佛、念佛,忽高声念弥陀名号,并说:“佛来接我!”言毕,站立而化。
听闻上述公案之后,老年人心中应当有所触动。在即将面临死亡的风烛残年,不应再去筹划发展现世法、缘现法作五年、十年的计划,而应尽快彻底放舍此生之事——现世眷属、财产、地位、琐事,然后唯一缘念死亡无常,准备中有的行路资粮(若欲求生西方净土,则须事先修集好往生资粮)。若能如是事先了结,无论死亡何日到来,都可无牵挂地撒手而去,如此行持才是有智慧的老人。
下面三颂是对青年人的教诫:
风华正茂倨傲之青年,心中无有死亡等忧怖,
忽然瞬间阎罗狱卒到,捆缚脖颈时生大忧恼。
风华正茂的傲慢青年,心中根本不忧虑、怖畏死亡,仿佛死亡与自己毫无关系。然而一旦死主如暴雷般瞬间降临,阎罗狱卒用业力的绳索紧紧捆缚自己的脖颈时,心中必会生起巨大的忧恼。
青年人往往会认为:我如今身强体壮、耳聪目明、神智清晰、朝气蓬勃,又怎会死亡呢?此种想法虽看似合理,但须知阎罗死主实不留任何情面,无论男女老少,死缘一旦积聚,他便会毫不延迟地将你拖往后世。所以面对死亡时,单凭此种无知愚痴的傲慢又有何用呢?
《集法句经》云:“若众多男女,强壮亦殁亡,何能保此人,尚幼定能活。一类胎中死,如是有产生,又有始能爬,亦有能行走,有老有幼稚,亦有中年人。”经中所说是否属实,大家可以去火葬场调查。事实上,每天虽有许多人死亡,但以寿量穷尽而自然老死者仅占少数,大多数都是以内外死缘,未圆满寿量而死,如以疾病、自然灾害、车祸、凶杀、战争、事故等而死;死者中有青年人、中年人,也有许多少年儿童,非老年死亡的数目相当庞大。
因此,青年人自以为身体强健无病、不会死亡的想法,其实只是以坚固常执引起的非理作意,根本不符真相。大恩上师在一首道歌中说:“青春妙龄少男少女众,心中若不思维定死亡,死主怨敌似空中霹雳,不知何时降临真可悲。”正值青春妙龄的少男少女们,心中不思惟自己决定会死亡,反而颠倒地认为,在青春年少的时代,应当纵情享受五欲六尘。此即如同无知的孩童在燃烧的宫殿中戏耍,而不知大难将至,甚是可悲。虽然人有老少之别,但在“必须修行”这一点上,却无任何差别。
如果未能把握时机修习安乐之源的正法,则无论是老年死或少年亡,死时皆会产生忧恼痛苦。古人常言:“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多是少年人。”即便是青年人也应时时痛念无常,切莫悠悠忽忽徒耗时日。暇满人身如此宝贵,现在又值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若不趁色力强健时努力精勤于正法,一旦死亡降临必定后悔莫及。
彼此相恋韶华之男女,心中无尽甜言与蜜语,
妄想终身不分同度日,怎奈不知寿命能长否?
彼此相恋的青春男女,以情爱的推动,心中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妄想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怎奈业力无情,不知他们的寿命能否长久?
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以业力的推动,青年男女因暂时相爱而组成家庭,但这也只是暂时因缘的虚幻假合,并无常恒坚固的自性。一旦死主不期而至,必将显现彻底分离,暂时的假合决定是以破灭而告终。在人世间,每天都有许多青年男女结婚成家,希望彼此相守、永不分离,但最终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家破人亡。而且情执愈是深重,最终分离的痛苦即愈发强烈,由此可见,痛苦的根源即是颠倒常执。我们不妨仔细想想,倘若一个人欲将永恒的幸福建立在暂时假合的因缘之上,最终结局除了感受幻想破灭的痛苦之外,又有何实义可得呢?所以,常执的确是无量痛苦的根源。
往年家世圆满富饶者,今日众多变迁受痛苦,
无常本性现于意端时,必当厌离一切有漏境。
往年家境圆满富饶的人家,今日许多皆已衰败,沦为感受痛苦的可怜悯者。当无常的本性显现于心头时,必定会厌离一切有漏的境界。
以藏地而言,如果某户人家拥有几百头牦牛,便可称得上是富裕人家。但若由于冬季气候过于寒冷而将牦牛冻死,则来年春天,这位富人便会沦为沿街乞讨的乞丐。在汉地也经常发生类似现象,如股票狂跌往往会令一位百万富翁一夜间便沦为债台高筑的破产者。所以,有漏财富并无丝毫坚实的自性,最初积聚而起,终必销散而尽。《中观四百论》云:“故说凡无常,一切皆是苦。”当“有漏法生灭无常的本性”于心中明现时,便会了知,一切有漏法都是无自在的痛苦自性,不可能有真正的安乐存在。
白牙三十颗颗自散落,满身皱褶犹如盘山路,
如是临近死神之呼唤,懵懂如初岂不如牦牛?
三十颗白牙一颗颗地掉落,全身皮肤也开始生起一道道如盘山公路般的皱纹。这些现象都是临近死亡时死神的召唤,虽然自己分明已现量体会,但却依旧蒙昧暗钝而不知警醒,这难道不是与牦牛同样愚痴吗?
在汉地,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警世语:据说有一老者死后见到阎罗王,便埋怨阎罗王未预先通知,就突然将他带到中有。阎罗王回答:“你阳寿将尽的消息,我不止一次地向你报信:你的目光渐渐昏暗,这是我通知你死期将近的第一封信;你的耳朵渐渐变聋,这是第二封信;你的牙齿疏松掉落,这是第三封信;此外,你全身器官的功能逐渐衰退……,我给你的通知不知有多少啊!”
我们都是有智慧的人类,不应如牦牛般迟钝,牦牛即使在被牵往屠宰场的途中,也不会为死亡作准备,直到利刃抵在脖子上,它才知道死主的降临。但是我们的灵性比牦牛大得多,为何见到死神的召唤还如此麻木呢?良马无须皮鞭抽身,仅见鞭影便知前行。如是,真正的智者,即使见到自己极其轻微的身心衰相,亦会分外警觉、转为道用,而非充耳不闻或执著非法。这些死亡来临的征相,都成为极好的警策,比如,若遇身体有恙,或感觉体力衰退,或发现记忆力下降,即会警觉来日无多,应加倍努力精勤正法,此即“良马见鞭影而行”。所以,若能提起正念仔细洞察,则不难发现时时处处都能收到死亡的信息,具智慧的老者见此更应即刻警觉:死亡即将到来,应当把握生命最后的时光,一心依止正法,皈命阿弥陀佛,心心念念回向、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这才是一生中最大的事。倘若在此生命尽头还要耽著财眷名利而不能猛然觉悟,则确实如同牦牛一样可怜。
再过一年至明年今日,众多健者已命赴黄泉,
谁人敢说此中无自己,故而死路并非很遥远。
再过一年到了明年的今日,许多目前健在的人,届时皆已命赴黄泉,谁敢保证其中一定没有自己,所以死路离我们并非很遥远。
比如,现在是两千零五年十月,待到明年两千零六年十月时,此次《广论》的听众当中,便会有一些人已与现世永别,这是绝对可以确定的。姑且不说太大的范围,即便是在我们学院,每年都会有一些人死亡,一年之内无人死亡的情况,在这十年中根本未出现过。所以到了明年十月,听众当中决定会有先行离世者,而其中是否包括自己,任谁也不敢保证。且不说一年之后,即便明天将会发生何事,我们也无法了知。诸位可以反问自己:“我能保证一年之内绝对不死吗?”若能保证,则应有决定成立的依据,但这样的根据谁也拿不出来。所以,未来的生死很难预料,充满未知的因素,也许食物中毒而死,或摔一跤就死了,也可能被痰哽住而死,或者遇上车祸而死,或因脑溢血而死,也可能得艾滋病而死。因此死缘极多、活缘极少,任谁也无法保证不会遭遇这些死缘。
我们距离死路,近到中间只隔一口气的程度,而非有五米、十米之遥。一息尚存即是生路,一气不来便是死路,可见不说明年,即便明天是否会变成披毛戴角的旁生,自己亦无法确定。雪峰禅师说:“一盏孤灯照夜台,上床别了袜和鞋,三魂七魄梦中去,未知明朝来不来。”
人命确实只在呼吸之间,所以诸位道友定须珍惜人生,切莫放逸。
世间之人再过百余年,不留一人决定都死亡,
正如梦中短暂迷乱现,追求今生有何精要义?
现在存活于世间的男女老少,再过一百年后决定都会死亡,无一存留于世。此即如同梦中短暂的迷乱显现一般,那么追求今生又有何实义呢?不过是“梦里观花、水中捞月”罢了。
唐代小说中有著名的“黄粱梦”与“南柯梦”。其中,“黄粱梦”的故事是说:有一庐姓书生,欲进京考取功名,途经邯郸时很是疲倦而欲作休息。身旁有一老翁洗好了黄梁米正欲煮饭,见其疲累便将枕头借予庐生,书生头靠枕头很快便入睡进入梦境。他梦见自己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并且娶妻生子,很快又官至宰相,整整历经四十年的富贵功名,显赫一时。最后因犯罪而将被斩首时,他猛然惊醒,回头一看,身旁老翁的黄梁饭尚未煮熟。老翁见他醒来便说:“四十年的功名富贵,很是畅快吧!”庐生心想:“他怎会了知我的梦境,想必是神仙来度化我。”于是便舍弃功名,随老翁遁世修道。
庐生黄粱一梦历经人生四十寒暑,此中先是功成名就,尔后成家立业,仕途亨通,最终枷锁系身沦为死囚。正梦之时真真切切、样样实有,但惊醒时一切皆归空无,于是心中感悟:现实人生亦如同四十载的梦中生涯般,其实都是暂时的迷乱显现,毫无实义。故而看破红尘,遁世修道。
寂天菩萨于《入行论》中说:“仇敌化虚无,诸亲亦烟灭,吾身必死亡,一切终归无。人生如梦幻,无论何事物,受已成念境,往事不复见。”百年人生确实是一场梦,从最初中阴身业识以迷乱而入胎开始,即如同以睡眠因缘进入梦境般;入胎后至死亡间的一期相续,即等同于梦中的种种经历。虽然人的一生会显现种种境界,正显现时亦有苦乐相随,但实际上并无心外之法,一切皆唯自识随缘显现,而自心妄加执著、认假为真而已,故与梦中苦乐全然无别。我们不妨自问:“在数十年的人生中,虽然一直都在心外执著追求,但至目前为止,又何曾真正抓住什么?细思便知,何者亦未曾抓住过。”存活时的一切显现皆与梦境无别,唯是暂时迷乱显现而已。最终人死时即如梦境破灭,空无所有,所以寂天菩萨说:“吾身必死亡,一切终归无……受已成念境,往事不复见。”佛于经中亦云:“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
因此,致力追求现世八法,皆唯徒劳辛苦而已。宗喀巴大师于《菩提道次第广论》中亦如是告诫我们:“为追求利养、恭敬、名称等世间法所付出的一切辛劳,都是如同以风扇吹扬空虚的谷壳般毫无实义。”唯有在此处看破放下,方能真正趣入修道。
与己童年友好之同伴,多数飘零东西无定处,
眼见众多流转中阴身,自己决定不可常住世。
童年时代与自己友好的伙伴,至今多数都已东西飘零、居无定所。亲眼目睹其中许多皆已死亡,正在中阴险道上独自随业流转。看看他人,想想自己,即能了知:自己决定不可能在此世间长久安住。
此颂内容应联系实际作具体观想,即观想自己童年时的伙伴、少年时的同学等,一一观想他们现在的处境。如是联系实际而思维,便会明白世事无常、生死难料,与已故的亡人相同,自己也必定会显现死没无常的本性。
以下三颂宣说“死主到来无缘遮止”的内容:
难忍阎罗使者来到时,无缝坚固城堡中躲避,
图以十万甲胄作护卫,然终无法人间停一时。
当难忍的阎罗使者忽然降临时,即使你躲藏在无有任何缝隙的坚固城堡中,并试图派遣十万士兵严加保护,但也无法在人间稍留片刻。在人间如果有外敌侵犯,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遮止,但死亡是有漏身必然的结局,当死期到来,无论你藏身何处,业力便在当下显现。
设若尔曹财宝遍三界,岂料阎罗魔众拒受贿,
威慑三界梵王与帝释,想免死道亦无有办法。
面对阎罗死主,即使你献上充满三界的金银、美钞,阎罗死主也不会见钱眼开而接受你的贿赂、免你一死。姑且不说人间巨富,即使是威势震慑三界的大梵天王与帝释天,想要避免死道也无有办法。
比如,当今世界首富的钞票不知可以堆满多少房屋,然而当他临死时,这些钞票既不能令其不死,又不能减轻临终的痛苦。我们不妨想一想,仅凭满屋子印有人头的纸,怎能令人不死?又怎能减轻死亡的痛苦呢?假如金钱能够阻止死主的脚步,则应将临终之人置于银行的金库内,如是便可免于一死,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天人能否遮止死亡:
昔日,忉利天有一天子临死前五衰相现,他便用神通观察死后的去处。当他见到自己死后将投生于“拘夷那舍国”中一头满身疥疮的母猪腹中时,心中惊恐万分,镇日忧恼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天人见状相告:“此时释迦佛正在天界为母说法,你为何不去祈求佛陀救护呢?”他听后立即前去礼见佛陀,于佛前誓受三皈。他依佛教导,用七天时间精进修行,结果死后投生于“维耶离国”,成为一豪门望族的子孙。《普贤上师言教》中说:我乳轮王虽曾是统治四大部洲的金轮王,并且与帝释天共同主宰三十三天,甚至以其福德力能够打败阿修罗。但其最终亦因一念害心而从宝座上翻将下来,坠堕在地,在欲望未满足中死去。佛于《涅槃经》中亦云:“虽然得到梵天之身,甚至生到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但死后还将堕入三恶趣中。”
由上述公案与教证可知,即使具大福德的天人,在面对死亡时也显得异常脆弱、恐惧,束手无策。死主处理一个天人,就象大人拎小鸡一样简单。所以,除了一心依止上师三宝之外,没有任何解救的办法。
身体美貌犹如彩云般,通达诱人种种巧幻术,
无奈夺命阎魔众威军,微汗毛许不为汝所动。
即使身色容貌如彩云般美丽动人,而且通达各种献媚诱人的灵巧方法,但怎奈夺人命根的阎罗死主的军队本无情欲,连一根汗毛也不会被美色所动,所以仅凭一副现似美丽的臭皮囊,岂能打动死主而免于一死呢?
比如唐代的杨贵妃,不仅容貌姣好,且又精通音乐,入宫之后,深得玄宗宠爱,被册封为贵妃。白居易曾于《长恨歌》中说:“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自从杨贵妃被选在唐玄宗身边之后,玄宗便再也未上过早朝,可见她迷人之深。正因杨贵妃深得皇帝宠爱,致使其兄杨国忠伺机操纵国政,以致政事败坏。其后安禄山即以诛杀杨国忠为名叛乱犯上,玄宗逃至马嵬驿(今陕西兴平),众将士认为罪在杨家,处斩杨国忠之后,又逼杨贵妃自缢而亡。如杨贵妃这般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在业力现前时,也只是落个活活被吊死的悲惨下场,尚且不如一相貌寻常的平民女子死得安祥。所以在阎罗死主面前,美色又有何用呢?
以上三颂已宣说死主到来无法遮止的内容。虽然世间之事皆可用美色、金钱来通路,外敌入侵时也可以城堡守护,但唯独对于死亡无法打通。阎罗王铁面无私,不讲任何情面,一切金钱、女色、权势、地位到此都无作用。所以死亡这件事最公平、最无私,如果一个人相续中具有修行功德,即便他是身无分文、地位卑微的乞丐,死时也会安祥自在、非常尊贵。否则,纵然是地位显赫或貌美如花的人间宠儿,死时也同样会痛苦惊慌,如狗一样下贱。故应了知,唯有修习善法才有实义,明白此理后,就当好好用功修行。
以下五颂中,大恩上师语重心长地劝导我们精进修法:
昔人有病无病皆死亡,请你静心慎重细思维,
以己决定死亡为鞭策,由此当速精勤解脱道。
过去一百多年前,曾经生存于此世间的人们,无论有病无病,迄今为止皆已全部死去。所以,请你们静下心来慎重、仔细地思维自己的生死大事,以决定死亡的信念鞭策自己,趁气息尚存之际,迅速精勤修习解脱道,务必不能错过如是万劫难遇的良机。
须知,对于轮回中的琐事不去考虑倒也无妨,但生死是切身大事,稍具智慧者皆应冷静慎重地思考、用心抉择。此世间之人与其所作之事,大致可分两种:一种人是耽著现法的庸俗凡夫,唯一追求名利,所作一切对于死亡毫无利益可言;另一种人是舍弃今生的修行者,唯一追求道德,所作皆对死亡有实际利益。如是了知后,即应结合自身认真思维抉择:既已获此难得人身,自己应选择作何种人、行何等事?既然平时对于一些微不足道、毫无义利的轮回琐事都要忖度良久,为何唯独对于生死大事却不认真考虑呢?
佛印禅师曾对苏东坡说:“子瞻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为何对于性命便不知下落?”子瞻你的胸中蕴藏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俗气息。象你这样博学清高之人,为何对于自己的性命却茫然不知下落呢?无常迅速、生死事大,故万万不能轻忽草率、漠然视之。我们应当依照大恩上师的教言,静下心来慎重思考一生的大事,如理抉择自己应作何种人、该行何等事。如是善加思维抉择后,即应迅速精勤地付诸实践,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否则明日复明日,一旦死亡到来,将如何以对?最后决定是落个“生时不努力,死时徒伤悲”的悲惨结局。所以,恳请诸位谨记大恩上师此颂最后两句教言:“以己决定死亡为鞭策,由此当速精勤解脱道”。
管理万户人众之官员,死时无权带走一伙伴,
亦无权享一口食物故,唯一有利正法勿退失。
即使是管理一万户人民的官员,死时同样是“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他没有权力带走一个眷属,也没有权力享受一口食物,死时唯一能够利益自己的,唯有正法,因此恳请诸位道友,千万不要退失对正法的修行。
以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来说,当年他在凡尔赛宫的生活极其奢华。据资料统计,凡尔赛宫内一年饮用的葡萄酒便价值七十九万法郎;仅仅所食鱼肉的价值即高达三百四十七万法郎;点蜡烛的费用亦超过五万法郎。至于王宫当中的宫仆、侍臣,更是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比如,御膳房的厨师便有两百五十九人;国王的秘书官将近千人;王后的侍女也有五百人;凡尔赛宫的宫女与侍臣共计一万六千人,其中尚不包括一般的贵族与朝臣;此外还拥有近万名的禁卫军。王宫中的御用马匹有八千九百匹,御用车辆一百多辆。路易十六每次外出时,无数车马排成长长的蛇阵,威风气派如天人一般。凡尔赛宫还有二十九座庭园、四座瞭望台、喷泉、瀑布等,并且四季鲜花盛开,非常美丽悦意。
尽管如此风光鼎盛,但随着法国大革命的爆发,国王路易十六与王后双双被推上断头台。此种情景正如吉祥胜逝友所说:“天王任何富,死赴他世时,如敌劫于野,独无子无妃,无衣无知友,无国无王位,虽有无量军,无见无所闻,下至无一人,顾恋而随往,总尔时尚无,名讳况余事。”如同路易十六在断头台上,死得孤独而痛苦,没有国土与王位,一万六千名宫仆、侍臣无一相随而去,平生所享用的衣食、车马、园林丝毫也带不走。只有独自一人在极度恐惧中受刑而死,死后还须感受恶趣苦果,所以现世的荣华富贵有何实义呢?就如憨山大师所说:“荣华原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老病死生谁替得,酸甜苦辣自承当。”因此唯一能够真实利益我们的,就是正法,它在生前、死后都会伴随我们,是我们唯一的至亲、最真实的受用。所以,大恩上师在此劝戒我们:“唯一有利正法勿退失”。
《普贤行愿品》云:“又复是人,临命终时,最后剎那,一切诸根悉皆散坏,一切亲属悉皆舍离,一切威势悉皆退失,辅相大臣、宫城内外、象马车乘、珍宝伏藏,如是一切无复相随。唯此愿王,不相舍离,于一切时,引导其前。一刹那中,即得往生极乐世界。”所以,我们应随学普贤行愿,以愿王的引导往生极乐世界,此乃一生中最有实义之事。对此关要须精进不退,若在此处落空,死时将无丝毫保障,沉重的业山必定会将你压垮。
今生灭尽显现业惑苦,虽多亲友不能替一分,
泪流满面无可奈何故,如今精勤求法莫懈怠。
灭尽今生一切显现的命终之时,相续中以恶业、烦恼引生的痛苦,即使亲友再多也不能替你代受一分。虽然他们泪流满面不舍与你永别,但也无可奈何,确实是“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生死各人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即应为成办自己的切身大事而精勤寻求正法,千万莫要懈怠。
此处老年人尤应警醒,现在即须精勤于正法,不应再拖延时日。有一则故事或许能给你们一些启发:有一只狐狸趁夜深人静时潜入厨房,吃饱后便在厨房睡着了。天亮之后无法逃脱便欲装死,待人离去之后再行逃跑。稍顷,人们看见死狐狸,有人想将它扔掉,另一人则说:“狐狸尾巴很好,等我割下来再扔。”狐狸听了很害怕,但还是忍痛让人割下尾巴。接着又走过来一孩童,想要狐狸的两只耳朵,狐狸一听更加害怕,但想到割掉耳朵还不至于送命,便索性强忍痛苦,由人割掉双耳。然后又有人说:“狐狸皮很好,可以修补皮衣。”这下狐狸惊恐万分,心想:“要剥我的皮,一定会砍头剖腹,这如何受得了!”就在这生死关头,它鼓足勇气奋然跳起,没命地向外狂奔,这下总算逃脱一死。
故事的喻义是:轮回牢狱中的我们,即如同贪吃的狐狸被困在厨房中。既已托胎为人,则难免一死,若不借此暇满人身精进修法、奋志出离,又怎能死里逃生呢?尤其老年人已经错过人生太多时日,就象狐狸已经失去尾巴和耳朵一样。如今晚年则更加衰败,很快将被死主“剥皮”,若仍不下定决心求生净土,又怎能跳出三界、蒙佛接引而往生净土呢?所以,你们应唯一依靠上师阿弥陀佛,一心一意求生西方。现世的亲友、财富、受用……在死时毫无助益,假如没有上师阿弥陀佛的加持,如何忍受临终时“生龟脱壳、活蛇剥皮”的剧苦呢?又如何保证临终时不会颠倒错乱?我们都是满身业障的凡夫,不能说大话。自己的能力会有多大?为什么还不皈依上师阿弥陀佛,赶紧修法?临死时手忙脚乱又有何用!
若能观想一切内外法,乃为指示寿命无常书,
自然道歌虽然无边际,仅以此歌奉献忠心友。
再听诚挚情深知心言,轮回万物非有依靠故,
为得恒时无漏之圆满,现今应当修法披誓甲。
此二颂是大恩上师最后的教诫。
如果能够观想一切内外诸法都是指示寿命无常的书籍,则自然道歌虽有无量无边之多,但在此处我仅以这首道歌献给忠心的道友们。最后,请你们再聆听我这个老人发自肺腑的诚挚之言:“轮回中的万法确实无有任何可靠之处,所以为能获得永恒的无漏圆满,你们从现在开始即应披上誓言的铠甲,乃至成佛之间,日日夜夜不断地修习正法。”
关于“诸行无常,不可依靠”的道理,我们可引经典进一步说明。如《大戏乐经》云:“此有为行,唯心造作,犹如坯瓶,无常散坏。行如空城,为雨沮坏,淤泥不坚,渐当磨灭。亦如河岸,积沙所成,自性怯弱,为水流荡。行为风灯,生灭不住。行如聚沫,不可撮持。行如芭蕉,中无有实。”一切有为法唯一是以分别心而造作,如同未经烧制的泥瓶般,很快便会散裂毁坏。又象是空空的土城,被大雨淋浸之后,非坚实的淤泥城墙便会渐渐磨灭。又如大河的两岸,仅由泥沙暂时堆积而成,自性本来脆弱,很快会被河水层层冲刷荡尽。一切有为法又象是风中的风灯,刹那生灭不住,无有丝毫稳固的自性。又如水中泡沫般,无法把捉,皆是空幻无实的显现。又如同芭蕉树,根本无有半点坚实可得。如是观察后即当了知:轮回万法皆是生灭无常、不可依靠的虚诳之法,故应放舍这一切而去寻求无漏真实的圆满。这也正是出家修行的原因所在。
大恩上师于《岩洞老人颤抖道歌》中说:“虽生六道高低任何处,除苦之外无有安乐时,恒时不变究竟胜安乐,修持无漏之果正是时。”无论我们生在六道中任何崇高或低劣之处,除了感受痛苦以外,无有丝毫真实安乐之时。所以对于恒时不变、究竟安乐的无漏胜果,今日正是精进修持之时。诸位好不容易暂获此如意宝般的暇满人身,又值遇善知识而有缘修习佛法,即应善加把握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尽此一报身,往生极乐国。
道歌的正文至此已宣讲完毕,下面是大恩上师的发愿回向偈:
愿我从今乃至虚空尽,怙主文殊上师常敬礼,
为度困苦众生传深法,誓同文殊勇士伟大心。
大恩上师如是发愿:愿我从今日起直至虚空穷尽之间,恒常恭敬礼拜怙主文殊上师——全知麦彭仁波切,并为救度沉溺于生死苦海中的无量有情而为彼传授甚深妙法,愿我的发心与文殊菩萨的愿心一般伟大。
我们都是承蒙大恩上师法恩的受教弟子,应当随学上师的伟大发心,与上师一样发愿,即一方面要发愿生生世世不离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另一方面须发愿生生世世常行菩萨道,尽未来际救度十方世界一切有情。希望诸位道友都能如是发愿,立志作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此同于三十二妙相数字之颂,乃以道友俄仔亚纳反复劝请为助缘,兼以自己心相续中对无常生起厌离心为能作因,故依心中显现如实而作,阿旺罗珠宗美于甲辰年元月二十七日。愿一切吉祥!
最后,请诸位将此次讲闻善根,回向汉地佛教兴盛广大,有情都能生起无常正念,离苦得乐!
二00五年藏历十一月十五日(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涅槃二周年纪念日)在喇荣圣地,由录音整理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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