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的短篇小说南瓜和豆腐能一起吃吗豆腐到底表达了什么东西

王小波作品集 - 小说在线阅读
作家简介:
王小波(1952——1997)当代著名学者、作家。l952年5月13日生于北京,l968年去云南插队,1978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学习商业管理。1984年至l988年在美国匹兹堡大学学习,获硕士学位后回国,曾任教于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后辞职专事写作。日病逝于北京。墓地在北京昌平佛山墓区第八区。王小波无论为人为文都颇有特立独行的意味,其写作标榜“智慧”、“自然的人性爱”“有趣”,别具一格,深具批判精神。师承穆旦(查良铮)。
王小波小说全集
简介: 今天我去给他扫墓。他的生命就像刻着他名字的那块巍峨的巨石,默默无语。小波离去已经七年了。七年间,树叶绿了七次,又黄了七次。花儿开了七次,又落了七次。我的生命就在这花开花落之间匆匆过去。而他的花已永不再开,永远地枯萎了。翻拣他当初写给我的情书,只觉得倏忽之间,阴阳两隔,人生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既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既然再美好的花朵也会枯萎,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湮灭,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简介: 王小波中短篇小说全集
简介: 现在是夜里两点钟;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我在给电脑编程序;程序总是调不通——我怀念早期的PC机,还有DOS系统。在那上面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的机器是些可怕的东西,至于win95,这是一场浩劫。最主要的问题还不在于技术进步,而是我老了,头脑迟钝,记忆力减退,才看过的东西就忘掉,得写在手上才成——手才是多大的地方。人的手腕上应接长两面蒲扇,除了可以往上写字,还可以扇风——我觉得浑身燥热。写这些事没有人爱看。我来讲个故事吧——
简介: 夜里两点钟是最坏的时候,这时候你又困又冷,假如还不能上床睡觉,心情会很恶劣,坏念头也会油然而生……两点钟我坐在厨房里,听见有人在捅楼下的门。我认为他是个贼——虽然可能有人回来晚了,找不着钥匙,在那里瞎捅,不管是哪种情形,我都该下楼去看看。但我懒得动弹,住在这房子里的人不能指望夜里两点钟回来还有人给他开门,要是贼那就更好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他。等他撬开了门,走进二楼的厨房时,我告诉他:他走错门了,这座破楼里住了七个穷学生。他马上会明白,这房子里没什么可偷的。也许他会说:sorry,撬坏了你的门,也许什么都不说——失望时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教养,门坏了我不心疼:它是房东的,但我喜欢看到别人有教养。不说sorry我就骂他……当然,是用中文骂,让他听不懂。他身上没准还带着枪哪,听懂了就该拿枪打我了。
简介: 我被取消了身份,也就是说,取消了旧的身份证、信用卡、住房、汽车、两张学术执照。连我的两个博士学位都被取消了。我的一切文件、档案、记录都被销毁——纸张进了粉碎机,磁记录被消了磁。与此同时,我和公司(全称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总公司)的钱财账也两清了——这笔账是这么算的:我的一切归他们所有,包括我本人在内;他们则帮我免于进监狱。公司的人对我说,假如把你移交给司法机关,起码要判你三十年徒刑,还可能在你头上打洞,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简介: 我呆在一个游艇里。这条船好像是在岸上,架在一个木架上修理。有关这条船,可以补充说,它是用层压板做成的,因为船壁上剥落了几处,薄薄的木片披挂下来。这让我想起了好几件往事:一件是我小时候到胡同口的肉铺去买肉馅,店员把肉馅裹在桦木膜里递给我;另一件是我上大学时,在礼堂里听大课,椅子上的书写板就是层压板的。看到这条船是层压板做的,我就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没有驾着它出海。这条船实在是太小了,在里面连身都转不过来,驾着它出海一定要晕船(我既晕飞机,又晕小车,坐在这么一个小船里到了大海上,一定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更何况它是木头片儿做的,肯定不太结实。可是船舱里有一面很大的舷窗,我从窗口往外看,看到远处有一个灯火通明的码头,但近处是一团漆黑,可是在一团漆黑中,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我俯下身去,想要看清楚那是一些什么东西。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朝舷窗开了一枪——这就是说,舷窗上出现了一个星形的洞,而舱里的壁板乒地一声碎了一块。这一枪着实让我惭愧,因为假如我告诉别人说,有人朝
简介: 十七岁那年,我去了云南。我去的那地方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平原,有翠绿的竹林和清澈的小河。旱季里,天空湛蓝湛蓝的,真是美极了。我是兵团战士,穿着洗白了的军衣,自以为很神气,胸前口袋里装着红宝书,在地头休息时给老乡们念报纸。我从不和女同学谈话,以免动摇自己的革命意志。除此之外,那几年我干的事情就像水漏过筛子一样,全从记忆里漏出去啦。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使我终生难忘,印象是那么鲜明,一切宛如昨日。。。。。。
简介: 从很小时开始,我就想当艺术家。艺术家穿着灯芯绒的外套,留着长头发,蹲在派出所的墙下──李家口派出所里有一堵磨砖对缝的墙,颜色灰暗;我小舅经常蹲在这堵墙下,鼓起了双腮。有些时候,他身上穿的灯芯绒外套也会鼓起来,就如渡黄河的羊皮筏子,此时他比平时要胖。这件事留给我一个印象,艺术家是一些口袋似的东西。他和口袋的区别是:口袋绊脚,你要用手把它挪开;艺术家绊脚时,你踢他一下,他就自己挪开了。在我记忆之中,一个灰而透亮的垂直平面(这是那堵墙的样子)之下放了一个黄色(这是灯芯绒的颜色)的球,这就是小舅了。
简介: 每天早上,王二都要在床上从一数到十。这件事具有决定一天行止的意义。假如数出来是一个自然数列,那就是说,他还得上班,必须马上起床。假如数出的数带有随机的性质,他就不上班了,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下去。假如你年龄不小并且曾在技术部工作多年,可能也会这样干。因为过去你遇到过这种情况:早上到班时,忽然某个同事没来。下班时大家去看他,他也不在家。问遍了他的亲戚朋友,都不知他上哪儿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作为部里的老大哥,就会提心吊胆,生怕他从河里浮出来,脑盖被打得粉碎——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简介: 这是一本关于性爱的书。性爱受到了自身力量的推动,但自发地做一件事在有的时候是不许可的,这就使事情变得非常的复杂。举例言之,颐和园在我家北面,假如没有北这个方向的话,我就只好向南走,越过南极和北极,行程四万余公里到达那里。我要说的是:人们的确可以牵强附会地解释一切,包括性爱在内。故而性爱也可以有最不可信的理由。
简介: 岁月如流,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我现在离了婚,和我母亲住在一起。小转铃有时来看我,有时怄了气,十几天都不露面。如今我基本上算是一个单身汉。我住的是我父亲的房子,而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我终于调进矿院来,在我父亲生前任教的学校教书。住在我家对面的是我的顶头上司李先生。李先生的夫人,是我的老同学,当年叫线条。线条在“文化革命”里很疯,很早就跑出来,和男孩子玩。现在提这些事不大应该,但是我想,线条不会见我的怪。因为她就是和我玩的。也可以说,我们俩是老情人。
简介: 我舅舅上个世纪(20世纪)末生活在世界上。有件事我们大家都知道:在中国,历史以三十年为极限,我们不可能知道三十年以前的事。我舅舅比我大了三十多岁,所以他的事我就不大知道——更正确的说法是不该知道。他留下了一大堆的笔记、相片,除此之外,我还记得他的样子。他是个肤色黝黑的大个子,年轻时头发很多,老了就秃了。他们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只是:当时烧煤,烧得整个天空乌烟障气,而且大多数人骑车上班。自行车这种体育器械,在当年是一种代步工具,样子和今天的也大不相同,在两个轮子之间有一个三角形的钢管架子,还有一根管子竖在此架子之上。流传到现在的车里有一小部分该管子上面有个车座,另一部分上面什么都没有;此种情形使考古学家大惑不解,有人说后一些车子的座子遗失了,还有人提出了更深刻的解释——当时的人里有一部分是受信任的,可以享受比较好的生活,有座的车就属于他们。另一部分人不受信任,所以必须一刻不停地折磨自己,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权利,故而这种不带座子的自行车就是他们
简介: 现在似乎是上班的时节,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人进来。我没有手表,不知道是几点。但从太阳的高度来看,大概是十点钟。看来我是来得太早了。我对他们说:你早。他们也说:你早。多数人显得很冷淡,但不是对我有什么恶意,是因为这院子里的臭气。假如你正用手绢捂住口鼻,或者正屏住呼吸,大概也难以对别人表示好意。最后进来一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她一见到我,就把白纱手绢从嘴上拿了下来,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出来了,你?这使我觉得自己是个炸尸的死人。这个姑娘圆脸,眼睛不瞪就很大,瞪了以后,连眼眶都快没有了。我觉得她很漂亮,又这样关心我,所以全部内脏都蠢蠢欲动。但她马上又转身朝门口看去,然后又回过头来说:她到医院去看你了,一会儿就来。我不禁问道:谁?她娇嗔地看了我一眼说:小黄嘛,还有谁。我谨慎地答道:是嘛……但是,小黄是谁?她马上答道:讨厌,又来这一套了;然后用手绢罩住鼻子,从我身边走开。
简介: 这本杂文随笔集包括思想文化方面的文章,涉及知识分子的处境及思考,社会道德伦理,文化论争,国学与新儒家,民族主义等问题;包括从日常生活中发掘出来的各种真知灼见,涉及科学与邪道,女权主义等;包括对社会科学研究的评论,涉及性问题,生育问题,同性恋问题,社会研究的伦理问题和方法问题等;包括创作谈和文论,如写作的动机,作者的师承,作者对小说艺术的看法,作者对文体格调的看法,对影视的看法等;包括少量的书评,其中既有对文学经典的评论,也有对当代作家作品的一些看法;最后,还包括一些域外生活的杂感以及对某些社会现象的评点。
简介: 再过一百年,人们会这样描述现在的北京城:那是一大片灰雾笼罩下的楼房,冬天里,灰雾好象冻结在天上。每天早上,人们骑着铁条轮子的自行车去上班。将来的北京人,也许对这样的车子嗤之以鼻,也可能对此不胜仰慕,具体怎样谁也说不准。将来这样的车子可能都进了博物馆,但也可能还在使用,具体会怎样谁也说不准。将来的人也许会这样看我们:他们每天早上在车座上磨屁股,穿过漫天的尘雾,到了一座楼房面前,把那个洋铁皮做的破烂玩艺锁起来,然后跑上楼去,扫扫地,打一壶开水,泡一壶茶,然后就坐下来看小报,打呵欠,聊大天,打瞌睡,直到天黑。但是我不包括在这些人之内。每天早上我不用骑车上班,因为我住在班上。我也不用往楼上跑,因为我住在地下室,上班也在地下室,而且我从来不扫地。我也不打开水,从来是喝凉水。每天早上我从床上起来,坐到工作台前,就算上了班。这时候我往往放两个响屁,标志着我也开始工作了。我呆的地方一天到晚总是只有一个人,所以放响屁也不怕别人听见。
简介: 这篇粗陋的小说,当然不能和这位杰出诗人的诗篇相比。同时我想到的,还有逻辑学最基本的定理:A等于A,A不等于非A。这些话不是为我的小说而说,而是为智慧而说。在我看来,一种推理,一种关于事实的陈述,假如不是因为它本身的错误,或是相反的证据,就是对的。无论人的震怒,还是山崩地裂,无论善良还是邪恶,都不能使它有所改变。唯其如此,才能得到思维的快乐。而思维的快乐则是人生乐趣中最重要的一种。本书就是一本关天智慧,更确切地说,关于智慧的遭遇的书。
简介: 李靖、红拂、虬髯,世称风尘三侠。事载杜光庭《虬髯客传》,颇为人所乐道。然杜氏恶撰,述一漏百,且多谬误。外子王二,博览群书,竭十年心力方成此篇,所录三侠事,既备且凿。外子为营此篇,寝食俱废。洗裤子换煤气全付脑后,买粮食倒垃圾未挂于心,得暇辄稳坐于案前,吞云吐雾,奋笔疾书。今书已成,余喜史家案头,又添新书,更喜日后家事,彼无遁词,遂成此序。丙寅年夏日,王门胡氏焚香敬撰。
简介: 主人公生活的未来世界不仅不比现在更好,反而变本加厉地发展了现代生活中的荒谬。知识分子作为个体的人,被抛入日益滑稽的境地里。作者用两套叙述,在一套叙述中,他描写蹲派出所、挨鞭刑的画家、小说家,以及他们不同寻常的爱情;另一套叙述,则描写他自己作为未来的史学家,因为处世要遵循治史原则而犯下种种错误,最后他回到原来的生活、身分,成了没有任何欲望的正常人。这两套叙述时时交叉、重合。在所谓的写实与虚构的冲突里,作者创造出任由它穿插、反讽、调侃和游戏性分析的情境来。
简介: 其中黄金时代一篇,从二十岁时就开始写,到将近四十岁时才完篇,其间很多次的重写。现在重读当年的书稿,几乎每句话都会使我汗颜,只有最后的定稿读起来感觉不同。这篇三万多字的小说里,当然还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我看到了以后,丝毫也沒有改动的冲动。这说明小说有这样一种写法,虽然困难,但还不是不可能。这种写法就叫作追求对作者自己来说的完美。我相信对每个作者来说,完美都是存在的,只是不能经常去追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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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中短篇小说、剧本合集》阅读笔记
艾晓明 一 有关这本书王小波先生去世以后,我协助他的妻子李银河博士整理编辑他的小说和剧本遗稿。这些作品和遗留的手稿有这么几部分:一、小波生前已发表过的作品;二、小波生前已完成、但没有找到发表机会的作品;三、小波生前完成了初稿,但未定稿的作品;四、小波留在电脑硬盘上的尚未完稿的作品;五、小波写于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期的手稿。在这本书里结集的是这些遗作的前两个部分,也就是说是在小波看来已经完成的作品。我和银河反复商量的结果是,把那些小波还准备修改的、未定稿和未来得及完稿的作品以及早期的手稿,以别的方式结集,而不收在这个集子里。这样,可以保证,这个集子是能代表作家生前发表的意志的。辑一《唐人故事》,是王小波在美国留学时期完成,在回国前由亲友带回原稿,以后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1989年9月第1版)。现在经李银河重新校对,改正了原版中的错字,收入书里,作为第一辑,书名原为《唐人秘传故事》,&秘传&二字系出版者所加,现恢复作者原来的书名。辑二是中短篇小说,其中《地久天长》是王小波最早发表的一个小说作品(《丑小鸭》,1982年第7期),其他的则是他写于九十年代的近作。《南瓜,豆腐》原载《人民文学》1995年第3期,《夜里两点钟》原载《北京文学》1997年第1期,《茫茫黑夜漫游》曾在三联《生活》周刊连载;《似水柔情》在他生前未发表过。辑三是三个剧本,其中前两个剧本的故事和人物与《似水柔情》相关,三个作品可以看作同一题材的变奏,用了不同的文体。小波先写了一个与小说内容接近的电影文学剧本,这个剧本没有采用,他把它重又按小说方式写出,即《似水柔情》。然后写了一个简洁而具有抒情风格的电影剧本。其后又根据电影剧本的基本内容,改写了供小剧场演出的话剧剧本。话剧剧本中人物的叙述角度有变化,在结束部分,对题意有新的发挥。这一组作品以导演张元的合作邀请为契机,从1993年7月开始构思写作,其间和张元多次讨论,吸取了张元的构思和意见,最后由张元完成拍摄。电影在阿根廷电影节上演,王小波和张元同获最佳编剧奖。但在国内,小波没有找到刊物来发表由他执笔的文学剧本和小说;据银河回忆,舞台剧本曾在北京的小剧场演出,还曾在比利时上演,当时的情况是台上说着北京话,台下不懂汉语的观众通过字幕了解剧情。《樱桃红》是个游戏性模仿的小品,不是严格的文类意义上的电影剧本,而是仿电影文学剧本的形式。把它放在剧本一辑,相信读者自会做出区别,并读出戏仿的趣味。这三辑作品可以说都是王小波已发表或完成了的作品,时间跨度从八十年代初到他去世之前。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在创作道路上的求索,他的叙事才能和风格的轨迹。二
讲故事的乐趣《唐人故事》中的五个作品,认真的朋友要找的话,可以在唐人传奇中找到故事的若干本事。王小波在为《青铜时代》中的三部长篇所写的《我的师承》一文后,曾有一个《说明》:《红线传》,杨巨元作,初见于袁郊《甘泽谣》,《太平广记》一百九十五卷载;述潞州节度使薛嵩家有青衣红线通经史,嵩用为内记室;魏博节度使田承嗣欲夺嵩地,薛嵩惶恐无计,红线挺身而出,为之排忧解难之事。《虬髯客》,杜光庭作,收《太平广记》一百九十三卷.述隋越国公杨素家有持红拂的歌妓张氏.识李靖与风尘之中,与之私遁之事。《无双传》,薛调作,收《太平广记》四百八十六卷,述王仙客与表妹无双相恋,后退兵变,刘父受伪命被诛,无双没入宫中,王仙客求人营救之事。这三篇唐传奇脍炙人口、历代选本均选。读者自会发现,我的这三篇小说,和它们也有一些关系。除红线、红拂的故事外,《唐人故事》里的其他三个作品,也能在《太平广记》中找到本事的线索。《太平广记》原是宋代初年由李P、徐铉、吴淑等十二人奉宋太宗命令编纂的,书中收录了上起先秦两汉,下逮北宋初年的野史、笔记、传奇等作品,是我国第一部规模巨大、内容丰瞻的古代文言小说总集。这部书依类编次,《昆仑奴》见之于&豪侠类&。说的昆仑奴是一个显宦的家奴,名磨勒,这家的小少爷崔生是宫廷的侍卫官,他去探父亲的朋友一品官,认识了其中一位美貌的红衣家妓,此殊给他做了几个手势,崔生摸不着头脑,回家后丢了魂似的。聪明的老家奴破译了哑语,然后在约定的那天,背着这个小青年到了那院子。结果是美人儿自述不堪奴役,甘心与崔生私奔。磨勒再次施展出飞檐走壁的本事,把女子的包裹妆奁先背走,然后又背走这一对。直至两年后这个家妓外游时被原主子手下发现,崔生因此受到责问,供出磨勒。众武士前往捉拿,磨勒身手敏捷,飞逃后不知去向。再看王小波的《立新街甲一号与昆仑奴》,他借用了昆仑奴这个人物,和其中若干细节.仅作了大大的变形和喜剧性改写。这里的故事和王小波《青铜时代》那种熔铸古今的想象方式有着家族性的联系,是这类构思最早的实验。如果我们给一个作品以实验的称谓,那需要表明的是,这类作品是我们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其中具备这一类因素,它显示出作者想做出件不同凡响的事,一件当下的文学潮流中尚无人去做的事。这件事是什么?熟悉王小波的读者都知道,作者有一个很少被人提及的东西,或者说一种评价极高的精神境界;这个东西,这种境界就是有趣。有趣、趣味性、可乐,这些词汇在几十年我们贫乏的文学活动中,基本上只有贬义,而在人们实际的精神生活中更是陷入混沌。被放逐和忘却的东西。但对王小波来说,却正是这些东西,一开始就吸引了他,作为文学艺术的魅力使他迷恋。这反映在他从幼年时代就开始阅读的书本中,反映在他一遍遍在童年伙伴中叙述的《三国》、《水浒》等传奇、通俗演义中,还有让他能全本讲下来的金庸的武侠故事中。所有这些,哪怕到了八十年代末期,都不被正经的、主流的文学所看重。也可以说,有趣、趣味性、可乐,在我们贯常的文学标准里,评价低得很。在这方面,王小波所持的是相反的信念。正如后来他在《红拂夜奔》的序中所说:这本书里将要谈到的是有趣,其实每一本书都应该有趣,对于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存在的理由;对于另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应达到的标准。我能记住自己记住的每一本有趣的书,而无趣的书则连书名都不会记得。但是不仅是我,大家都快要忘记有趣是什么了。《唐人故事》中五个作品都漫溢着一种讲故事的趣味,而且,作者是以一种顽童式笑做滚地葫芦的心态讲。我们不妨来看,作者处理传奇的手段,他是把传奇当作可以自由改写的素材和想象的触媒。比方说,唐人讲了一个昆仑奴的故事,王小波把人物剪了下来,但他增加了许多细节,这是一种增殖的方式。在这种增加细节,另行构造人物的出身来历、言谈性格的方式中,他写的昆仑奴,变成了彻底的改写,而不是用现代汉语复制一遍原有文本。这样彻头彻尾的&胡说&代表了对文学的另类理解,那就是说: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你作为作家的智力,将是通过你想象的本事、描写的能力充分表演。虚构,允许作家跳出自己的生活,进入一个莫须有的世界。唐传奇,正是这样一个世界。花为妖,树作怪,剪个纸月亮抛到墙上就能照你到天明。现当代文学由于深受意识形态操纵,使作家奇思异想的能力彻底萎顿;就是这样,一大批严肃正经的作品产生出来,无智无趣,使读者也不再具有欣赏乐趣的口味。我想,是从这个集子开始,王小波发现了另一种讲故事的可能性,不从现当代开始,而是从挖掘利用古代小说自身素材开始。在古代小说中,他选择了唐人传奇,这也许是因为,唐人传奇素材极其丰富,包孕了无数的故事,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你不需要发明一个故事,故事本身已经够多了。更重要的是,唐人传奇,以奇思异想显示了艺术自身的魅力。以《太平广记》为例,天文地理、人神鬼怪、器玩幻术,不尽是一部中古社会的小百科,它更是小说的家园,是故事和想象的源泉。早有学者谈到:&罗烨《醉翁谈录》中指出当时说话人必须'幼习《太平广记》';宋元的话本、杂剧、诸宫调等经常采用《太平广记》中所载的故事。&但是和前人那种演变性、脱胎性的讲故事肯定不一样的是,王小波在传奇之上竖立了其他的层面。在昆仑奴的故事之上是立新街甲一号的故事,在古人之上,是一个信口胡诌的王胡氏。而在两个层面之间,只有一个千古爱情的核心尚存,这是一个联系两个层面,可以另两个层面产生互动关系的纽带。你可以猜测,作者一脸坏笑,讲一个胡天胡地的传奇,绝不让你知道,骨子里那股浪漫情调;那是在游戏假面和笑谈底下的东西。仍以昆仑奴的故事为例,我们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作者是如何发现了这种熔铸古今,可以写出今之古人、古之今人这种灵活变通的可能性呢?我想,除了王小波对小说作为纯粹故事的偏爱,除了他从唐人传奇中获得的趣味感,也许就该归之于作者对自己想象力的信心。关于这一点,在《黄金时代》他通过人物王二说:&如果一个人不会唱,那么全世界的歌对他毫无用处;如果他会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这就是说,诗人这个行当应该取消,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诗人。&于是我们看到,在昆仑奴中,那被磨勤打死的猛犬,现在变成了王二那锅狗肉汤,而崔生不见了,却有个古代卖狗肉的王二远眺楼台,与今之豆腐厂王二破楼里的绝代佳人故事交相呼应。这种呼应的风格充满了喜剧感,王小波拼贴出的事物,以其不合常轨、颠倒秩序的特色,营造出了妙趣横生的喜剧性。这些尤其见之于不同文本的颠覆性引用,《立新街甲一号与昆仑奴》中的古典诗词,《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经典片段,作者信口诌来,予以滑稽模仿。还有,他对恋人的描写,全然与浪漫派修辞的典雅和优美风格对着干,极尽鄙俗的比喻、野性的调侃、恣肆的夸张和自嘲。开辟出一片笑料无穷的新天地。《红线盗盒》和《红拂夜奔》两个故事,更可见出作者那种创造喜剧性人物的才情和滑稽模仿的风格。这种故事的讲法表面上很像旧时的武打小说,但实际上不如说更接近《唐吉珂德》,是一边建构,一边拆解。一边瞎编着,一边告诉你这就是王胡氏的胡撰。在修辞方式上,也是古今两种语体穿插着,明显地与人物的时空相左,造成一种错位感,这样一种矛盾性,正是有趣的效果。虬髯公要红拂唱&饮马长城窟&,为其比武伴奏,红拂答曰:&老虬,这又是男高音的歌儿,我唱不相宜。我这嗓子是性感女高音,最适合唱软性歌曲。你那些歌儿和吆喝一样,我怎么肯唱?&王小波在他的小说集和他的杂文集里始终都强调思维是一种乐趣,是人生幸福的一个来源,在论述前提上,他与把思维视为一种责任,一种使命的人不同。乐趣是发自个人的内心,不是来自外部的力量,也不是服从一种社会义务。思维的乐趣,纯属个人对生活的一种体验、一种发现和狂喜,它是个人对自由思想的感受和爱好,因此它无法被规范,也不能由命令来完成。当陈述自己的伦理看法时,王小波引述罗素说:&有很多看法,看似一种普遍的伦理原则,其实只是一种特殊的恳求。在这本书里,我的多数看法都是这样的--没有科学的证据,也没有教条的支持。这些看法无非是作者的一些恳求。我对读者要求的,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忽略我的那一份恳切而已。&在《沉默的大多数?序》中,他说:&在社会伦理的领域里我还想反对无趣,也就是说,要反对庄严肃穆的假正经。据我的考察,在一个宽松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优雅,收获到精雕细琢的浪漫;一个呆板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幽默--起码是黑色的幽默。&&假如一个社会的宗旨就是反对有趣,那它比寒冰地狱又有不如。&具体到叙事作品,当然与杂文的说理不同,叙事的乐趣是在别处,这一点,可以再举《夜行记》为例。读者初看《夜行记》,会觉得是个特别典型的仿武侠小说,一定有个老故事放在那儿,王小波做了改写。是的,你在《太平广记》的&豪侠&类,也能找到这个老故事《僧侠》(卷194,出自《唐语林》,明钞本作出《酉阳杂俎》。但比较两个故事,会发现王小波的改写把僧侠夜行的过程趣味化,变成了一场斗智的游戏,戏剧性是在一僧一侠,各自夸张地叙述骑艺剑术,对话间充溢着想象的奇趣,这老故事里是完全没有的。老故事里只有一种发展的趋势,就是书生善弹弓,暗算和尚却不成,和尚拉出个孩子和书生比试,让书生服了气,两人交好。而在王小波的《夜行记》里,可以看到他在情节中停下,让语言出场争奇斗妍。且看那些新异的比喻:&山坡上一株枯树,好像是黑纸剪成。西边天上一抹微光中的云,好像是翻肚皮的死鱼。&还有就是书生与和尚之间奇妙的互相诸难,这里比的不是武术,而是想象力和夸张,还比谁能挑出对方想象中逻辑上的破绽,喜好语言游戏的读者,自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段落:试问云母极脆,何以为刀?银丝极柔,又何以为剑:倘若云母、银丝杀得了人,用一根头发就能把人脑袋勒了去。试问人身子是豆腐做的吗?原来女娲造人是这么个过程:她老人家补天之余,在海边煮了一大锅豆浆,用海水一点,点出一锅豆腐来,这就是咱们的老祖宗。女娲娘娘不简单。一只锅里能煮出男豆腐和女豆腐,两块豆腐一就合,就生下一个小豆腐。就发展想象力而言,《舅舅情人》又是一种风格,想象的细节指向难于言说的性爱,意象丰腴而旖旎。说到细节,纳博科夫有一段精彩描述。在王小波欣赏的《文学讲稿》里,纳博科夫有一篇《文学艺术与常识》的文章,其中谈到他的同类;那些浪迹于地球上的年轻的梦想家们,对艺术保持着一种非理性的神圣的标准,他说:这些非理性标准意味着什么呢?它们意味着细节优越于概括,是比整体更为生动的部分,是那种小东西,只有一个人凝视它,用友善的灵魂的点头招呼它,而他周围的人则被某种共同的刺激驱向别的共同的目标。对冲进大火救出邻家孩子的英雄,我脱帽致敬;而如果他还冒险花五秒钟找寻并连同孩子一起救出它心爱的玩具,我就要握握他的手了。我记起一部卡通片描写一位扫烟囱者从一座高楼顶上跌落时看见标志牌上有一个字母拼错了,在他头朝下的飞行中还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想起去改正。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从出生的最高处跌向墓地平坦的石碑,带着一部不朽的《爱丽斯漫游奇境》,在通道的墙壁处徘徊。这种为琐物而疑虑的才能--置即将来临的危险于不顾--这些灵魂的低喁,这些生命书册的脚注,是意识最高尚的形式,而且正是在这种与常识及其逻辑大相径庭、孩子气十足的思辨状态中,我们才能预想世界的美妙。如果说在王小波那里,叙事的乐趣正在从乌有之乡构筑想象的大厦,那么,这种对细节的想象在《舅舅情人》里有新的发挥,借助于一个中古氛围的传奇,王小波尝试发掘出那种朦胧和谲诡的意象之美--在性爱这个领域。后来,在《红拂夜奔》的序中,王小波说到中国人的遭遇和他们特有的故事:&在我们这里,智慧被超越,变成了'暧昧不清';性爱被超越,变成了'思无邪';有趣被超越之后,就会变成庄严滞重。&仿佛是要戏弄这个&思无邪&,《舅舅情人》里的爱情,浮动着欲望却不尽是欲望,不是清澄明净的精神和肉体两个方面,而是两者之间一大片混沌难明的东西,它因为被想象而显现出作为艺术资源的奇特之美。《太平广记》&豪侠&类有《潘将军》(卷196,出自《剧谈录》)的故事,说的是京城富豪潘将军丢失了他视为至宝的一串玉念珠,有人托捕盗拿贼的老官吏王超找。王超认识一个小女孩,两人以舅舅外甥女相称。女孩以珍稀之物相赠,但禀性刚强果决,王超心里有疑窦,也不好直言。终于有一天,王超带着酒饭与女孩攀谈,问到她念珠的事,女孩说是闹着玩的,约他次日去取。王超如期前往,女孩从塔顶飞下来,将念珠交至王超手上。就是这么个故事,王小波嫁接在作品中,铺陈生发,在人物的外表和内心对性和爱的想象上,布置了很多谜团,这些迷,这些外表与内心的冲突,纠结成故事里含混的意象。而那种带有受虐心态的场景首次出现在这里,这个场景后来在王小波的《东宫西宫》中重现--嫩柳如烟。一个女子被锁链锁住,走在雪泥里,惊慌、甜蜜的感觉混在铁链的残酷中。和《潘将军》的指涉不一样的是,全书围绕着一个意象展开,那是绿色的爱,滑润和冰凉,最纯粹的恐怖。&爱从恐惧中生化出来,就如绿草中的骸骨一样雪白&。这种幽深以绿色的情欲,由其他一类例如迷路的蝴蝶等有意味的情竟烘托,这样,这个传奇最神秘之处,舅舅与外甥女之间微妙的情爱关系被破解和渲染出来。《唐人故事》保留了许多可以探寻作者未来发展的风格线索,而对于王小波本人来说,这里的故事他为自己留着,留着改写和重新构筑。可以说,是这本未引起注意的小书。铺就了通往《青铜时代》宏大迷宫的基石。三
叙事人如是说第二辑作品中的《地久天长》与后三篇作品,相隔有十好几年之久。读者会看到,王小波早期的作品与九十年代的《时代三部曲》系列拉开了那当的距离。主要是风格的距离;早期的作品与当时的知青文学的一般水准距离不太大,不过也看得出一些王小波的文笔特色,例如幽默感。主人公写检查的&那股心酸劲&,&心如刀绞,泪如泉涌&的措辞,其中不无反讽意味。比较特别的是作品的结尾,三个年轻人之间超乎寻常的友爱,结尾的哀恸被表达得十分朴素,有一种内在的力量;看到女友的骨灰盒;&我感到颈后好像挨了重重的一击。我跪倒下来,用痉挛的手指抓住盒子。我在哭吗?没有声也没有泪。只有无穷的惨痛从粗重的喘气里呼出来,无穷无尽。&对超乎性别的一种精神之爱的歌咏,还有单纯的叙述风格,这些都好像是向刚刚过去不久的青年时代的致意,浪漫诗情的致意。九十年代,王小波的主要精力是在《时代三部曲》系列和杂文写作,仅有的三个短篇从属于这一时期的心境。我觉得它们都是小说家的心境小说,用了讲个故事的方式;其实是思索自己小说的处境,它们带有哀乐中年内心状态的投影,也是一种特殊方式的自我辩护。说到这里,我想谈谈王小波杂文中与自己的小说风格相关的、具有论辩性的几个观念。我说的论辩性,主要指的是,王小波从自己的作品不被出版社接受、或者说,他明确地意识到是在这样一些观念和前提下,他的小说被拒绝,针对这些批评前提,他写了好几篇文章陈述自己的理由。最早的一篇是发表在《读书》(1993年第7期)上的《摆脱童稚状态》。这篇文章发表时,《黄金时代》在台湾出了单行本,《黄金时代》、《三十而立》和《似水流年》三个中篇在香港被冠之《王二风流史》的书名出了合集。但在国内仍在出版社审着,其中的性描写是主要原因。《摆脱童稚状态》一文主张,应该给成年人以不同于儿童的知识环境。文章从李银河译《性社会学》&性环境&一章谈起,指出在主张对性内容的书刊严加限制的观点里存在着这样的混乱之处,反对者、包括那些到法庭上起诉淫秽书刊的人所问的一个共同问题是:你希望你的孩子读这样的书吗?&结果海明威、劳伦斯、乔伊斯就这样被禁掉了。&作者认为其混乱之处是在于,对成人和孩子不加区别;&社会要求每个严肃作者、专业作者把自己的读者想象成十六岁的男孩子,而且这些男孩子似乎还是不求上进,随时要学坏的那一种。&本来,性与人生的关系,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在极左时代的思想专制下,这是文学中绝对禁止描写的东西。新时期文学以来,有许多禁忌被突破了,但在这个领域中,禁忌依然存在,这原因涉及到中国人的文化传统、社会心理、伦理价值等更深的层面。王小波在他的作品中空前直率地写到性,正是要探讨这些层面深处中国人的生存境遇。他在文章中坦然直言:&事实上性在中国人生活里也是很重要的事,我们享受性生活的态度和外国人没什么不同。在这个方面没必要装神弄鬼。既然它重要,自然就要讨论。严肃的文学不能回避它,社会学和人类学要研究它,艺术电影要表现它;这是为了科学和艺术的缘故。&具体到黄金时代,王小波后来在另一篇文章中说:&这本书里有很多地方写到性。这种写法不但容易招致非议,本身就有媚俗的嫌疑。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写了出来。现在回忆起来,这样写既不是为了找些非议,也不是想要媚俗,而是对过去时代的回顾。众所周知,六七十年代,中国处于非性的年代,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会成为生活主题。正如饥饿的年代里吃会成为生活的主题。古人说:食色性也。想爱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就成为人性的障碍。&&然而,在我的小说里,这些障碍本身又不是主题。真正的主题,还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那么,再回到前面提出的问题;王小波认为,要允许文学作品对性进行探讨,需要的是改善我们的知识环境。在文学艺术方面,必须把成年人和孩子的知识要求区分开来。他指出,在我们这个社会,当然也存在着一个更高雅、更聪明和更成熟的读者群,他们对艺术作品的要求比孩子高,这个事实常常被忘掉了。这种牺牲的代价就是让成人迁就孩子,进而要求整个文学艺术保持在童稚状态,接受种种求知的限制。1995年一位女作家林白写了小说《一个人的战争》,其中的性描写引起了同样性质的质问:如果你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你让不让她看这本书?王小波就此写了《艺术与关怀弱势群体》一文,再次申诉了这一意见:科学、艺术不属福利事业,不应以关怀弱势群体为主旨,这里的弱势群体,他指的实际上是童稚状态的读者,他说:&我国的文学工作者过于关怀弱势群体,与此同时,正在变成一个奇特的弱势群体--起码是比观众、读者为弱。&王小波为自己的作品呼吁,为他在性描写方面的自由权力辩护,但是,熟知这些年文学现象的读者都会知道,性描写并非给每位涉足者都带来了困境。与《黄金时代》同年出现的有《废都》和《白鹿原》,在这些作品之后还有莫言的《丰乳肥臀》,后者尤其还获得《大家》文学巨奖。闯入这片禁地的作家遭遇的困难和反响是不一样的,后面三部作品都引起了不同程度的争议,但几位作家们享有的文学地位没有动摇,作品也没有遭禁。王小波的情况是,此后三年间,他的小说集仍在审阅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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