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刺骨是什么意思什么的刮过

驼背扫花老头_独孤残红《销魂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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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驼背扫花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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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驼背扫花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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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杨玉拜见云玄道长前辈!”杨玉双手一拱,单膝下跪。
  “快起来!”云玄道长赶紧双手托起杨玉,“休要这般客套!”
  “前辈,您老怎么这副模样?为何在这里?”杨玉问。
  云玄道长肃容道:“自从广贤庄大乱后不久,七派首领突然一齐失踪,其中也包括了本派掌门玄慧道长。为了保持本派声誉和防止派内争端,此事没有宣扬出去。贫道奉命暗中查访掌门下落,在洪城遇到秘密养伤的花老叫花,两人商议,认为七派首领一定是落到了乐天行官宋艳红手中,于是花老叫花亲自给我易容,把我弄成了这个驼背模样……”
  杨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您一定就是伍氏兄弟说的隐在花宫与我接头的人了。”
  “不错。但不知杨大侠为何还未与我接头,便急不可待地要动手?”
  “我急于弄到解药和搭救凌云花。”
  “凌云花?”云玄道长眼中光亮一闪,“那小丫头也来了?”
  “是的。她追我而来,现在却得不到她一点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杨玉话中充满焦虑。
  “哦,是了。贫道听说十几天前花宫楼关进了一个女于,想必那人就是凌云花。”
  “凌云花若真是落在宋艳红手中,就麻烦了。”
  “依贫道看来,宋艳红虽然凶残冷酷,却都是为了报复当年灭宫之恨和自身遭受的侮辱。宋艳红只不过是被仇火攻心,天良尚未泯灭,犹有一线生机。”云玄道长话语中带着几分感叹。
  杨玉脸上几分惊愕,想不到云玄道长对宋艳红竟会有如此看法。
  云玄道长继续道:“凌云花那丫头能说会道,聪明过人,料暂时也不会有事。”
  “若是凌云花被那妖女用药制住,就难办了。”
  “这话倒是不错,而且你今天这么一闹,也很可能会被宋艳红看破真相。”
  “那就只有孤注一掷了!”
  “孤注一掷?”
  “降住宋艳红,逼她交出解药!”杨玉咬牙道。
  云玄道长沉吟片刻道:“杨大侠有所不知,贫道几个月来日夜监视花宫楼,发觉乐天行宫的真正大权并未掌握在宋艳红手中,真正掌握权力的是上蚕老魔君,实际上宋艳红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
  杨玉想起了花宫楼内玉蓉、玉婉的对话,不觉点头道:“这话不假……”他将遇到玉蓉、玉婉的事告诉了云玄道长。
  “上蚕老魔君一定瞒着宋艳红在搞什么阴谋,宋艳红似有觉察,所以解药也没放在迷宫密室,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与你联系,要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原因。”
  “你还没有打听到玄慧掌门的下落吗?”杨玉问。
  “听说上蚕老魔君在二宫营荷池密穴里关了儿个人,但不知玄慧掌门是否在那里?”
  “玄慧掌门和丐帮帮主洪九公等七派首领,都关在荷池密穴石洞中,除了洪九公尚未被药物完全控制外,其余六人均已为药物掌握。”杨玉又将自己与岳大宝闯荷池密穴的事说了一遍。
  此时,花宫营内响起了铃声。
  这是宋艳红召集花宫卫队的紧急信号。
  事不宜迟,须得当机立断!
  如果宋艳红已生疑心,今后更难有机会。
  出奇制胜,孤注一掷!
  杨玉摘下头罩,接过云玄道长递过来的飞竹和竹筒,一一系好,然后转身奔向花宫。
  云玄道长凝视着杨玉飞逝的身影,仰天一声号佛:“菩萨保佑――”
  花宫卫队分成三行,排列在花庭坪中。
  小队长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三人,分立在三行队列之首。
  杨玉站在队列前,昂首挺立。
  他表面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
  队列中少了冷如灰。
  花宫卫队往日只准在花宫外围守护巡逻,今日竟全部集合在花庭坪。
  不知宋艳红今日什么用意?
  宋艳红头戴面中,冷然站立,玉蓉、玉婉分侍两旁,两队宫丁左右分队排立。
  宋艳红冷冷的目光扫过花庭,最后落到杨玉脸上。
  “本宫召集众位到此,乃是向众位宣布一项宫规。请各队队长带队进入官楼大厅。”宋艳红说话时,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杨玉的脸。
  各小队依令,在队长带领下按顺序进入宫楼大厅。
  宋艳红在大厅小方台的靠椅上坐下,玉蓉、玉婉仍侍立两旁。
  两队宫丁留在大厅外,未曾人内。
  “哗啦!”一声响亮,大厅门窗四壁罩下一层铁栏。
  杨玉全身在这瞬间陡然收紧,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如果宋艳红有所图谋,已存戒意,他孤注一掷的行动则很难成功。
  厅内响起了宋艳红冷冷的声音:“本宫向众位宣布一项惩罚叛者的官规。”
  玉蓉接着道:“凡背叛宫主娘娘者,一律处以‘花宫十刑’!”
  玉婉道:“花宫十刑即为:巧脱天衣、妙抽花筋、红袍火烙、软蛇分肢……”
  厅内一片寂静。
  众武士垂手,屏息敛气地听着。
  玉婉宣布过‘十刑’之后,宋艳红沉声道:“今天让你们见个实例。”
  杨玉心弦一震:冷如灰?
  宋艳红手一摆。“格格”一阵响动,小方台侧石壁打开一扇,铁栏栅内显现出一间囚房。
  囚房中赫然躺着一人。
  与其说躺着一人,倒不如说躺着一团肉丸。此人全身软绵绵地缩成一团,就像一团揉捏的软面。
  玉蓉指着铁栏囚房道:“二十年前乐天行宫遭到毁灭,就是因为有叛者将迷宫图交给了断魂谷门的杀手肖蓝玉,因此本宫最痛恨的就是叛者,特立下花宫十刑令。”
  玉婉亦道:“此人便是出卖宫主玄天娘娘的本宫叛者,袖中刀侯石蚊。”
  侯石蚊?此人就是阳谷城泌香酒楼的老板侯石蚊!
  杨王险些叫出声来。
  宋艳红眼光盯着杨玉:“此人因背叛本宫,已被抽去筋骨,今日再让众位看看花刑软刑分肢,方知花宫叛者的下场!”
  冷冷的声音像刺骨的寒风刮过大厅。
  死一般的寂静,令人窒息的恐怖。
  那对叛者含着刻骨仇恨的阴毒冷酷的声音,使杨玉、玉蓉、玉婉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宫主娘娘饶……饶……命。”侯石蚊身子像蛆虫一样在蠕动,脸扭向了大厅。
  杨玉已经认不出侯石蚊了。
  那脸变得又圆又胖,一双眼睛则变得又细又小,就像粘在湿面粉团上的两粒绿豆,眼中是乞怜、哀求的光,蠕动着的身体渐渐扭长,像是被拉长了的面条,又像是游动的蛇。
  这就是那位杀朝庭命官,劫漕运官粮军饷,名震武林的袖中刀侯石蚊?!
  “药……水……水……药……”侯石蚊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宫主娘娘开……开恩……”
  宋艳红嘴唇微微一努。
  玉婉朝铁栏囚房挥挥手。
  囚房里放上了一只水盆,水盆上一根丝线吊着一颗药丸,水盆前架起了一只露着明晃晃刀刃的刀盘。
  侯石蚊想要喝水,吃药丸,就必须从刀盘上爬过。
  一具被抽去了筋骨的躯体从刀刃上爬过,后果可想而知。
  杨玉心中一阵寒颤,陡地升起一团烈火。
  花宫卫队武士的眼光都盯住了吊在丝线上的药九,对地下蠕动的侯石蚊的躯体毫不关心。
  “药……水……”侯石蚊细眼中闪出了的的的光亮,身躯爬上了刀盘。
  血从雪白的肉团中渗出,流开。
  雪白的肉团在锋利的刀刃下,分解成一条条的肉条落入水盆中。
  侯石蚊的头凑近了药丸,阔大的嘴里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但仍够不着药丸。他拼命想支起柔软的身躯,结果肉团分解的速度更快。
  终于,舌头卷住了药九,与此同时,“扑通”一响,那已变成了血肉糊糊的躯体,连同含着药丸的脑袋,一齐掉入了水盆中。
  花宫十刑中的软蛇分肢!
  冷酷,残忍,其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宋艳红冷冷地坐着,冷冷地看。
  此刻,怨毒的仇恨之火已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心中复仇的烈火,和自幼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已使她变成了一个处于心理变态状况下的畸形人。
  可悲可怜可叹的女人!
  宋艳红冷漠的眼光扫过大厅。
  厅内爆出一阵呼喊:“效忠宫主娘娘!效忠宫主娘娘!”
  杨玉也在喊,同时暗暗计算着出手的距离。
  宋艳红举起左手,厅中呼声顿止。
  石壁复合,囚房消失,众人眼前仍是一堵石墙。
  宋艳红徐徐站起身来,说道:“今日花宫卫队中又有人背叛本宫主,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无赦!杀无赦!”一阵响亮的吼声。
  杨玉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宋艳红药物的厉害。
  “将叛者带上来!”玉蓉厉声一喝。
  铁栅栏“哗啦”一响,两个宫丁押着冷如灰走进大厅。
  杨玉木然站立,似无反应,心中却在考虑如何出手。
  宫丁将冷如灰押上小方台。
  杨玉和宋艳红之间隔着冷如灰和两名宫丁,大概是为了防范冷如灰,玉蓉、玉婉也跨前一步,左右横在了宋艳红身前,此时杨玉若出手,绝无把握。
  于是,杨玉只好等待,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冷如灰全身一阵抽搐,又一阵抽搐,嘴角泛出一堆白沫。
  宋艳红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九,对冷如灰道:“你若说出,闯花宫密室的同谋人是谁,这药丸就归你了。”
  冷如灰全身一抖,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咬紧的嘴唇里淌出一缕鲜血。
  “冷大侠,本宫主很佩服你的勇气,服了这许多药物,居然还敢背叛本官,你是本宫所遇到的天下第一条硬汉。”宋艳红对冷如灰说话,眼光却盯着杨玉。
  冷如灰咬着嘴唇,竭力挺直着颤抖的身躯。
  “如果冷大侠肯说出同谋者,本宫主就给你解药解毒,并送你出宫,本宫主说话从来算数,决不食言。”
  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然而,冷如灰却无动于衷。
  宋艳红声音一沉,顿时变得阴冷:“冷大侠,你虽是条硬汉,本宫主却不信你抵得过这药物的功力。
  冷如灰猛地一喝,从官丁手中夺过一把钢刀,往自己腹中一戳!
  他出手极快,宫丁还未反应过来,钢刀已被夺在手中,刺向了自己。
  但有两个人比他更快。
  一个是宋艳红,在冷如灰夺刀在手之时,她已抢过玉蓉、玉婉身前,纤指点中了他手掌的合谷穴。
  一个是杨玉,在冷如灰夺刀时,他已出手,当见宋艳红出手后,他又撤手缩回,以观变动。
  三人速度相比,杨玉最快,宋艳红次之。
  宋艳红出指点落冷如灰的刀后,冷哼一声道:“想以死来对抗本富药力,没这么容易?
  将他押下去!”
  冷如灰此时药力已发,全身倒地痉孪,神色万分痛苦。
  大厅中的中毒武士,个个惊骇万状,脸上都呈出异样痛苦之态。
  宋艳红二指一弹,一粒药丸落入冷如灰口中。
  冷如灰双手趴地,吞药入肚,其贪婪神态令杨玉心寒。
  两个宫丁挟起瘫软如泥的冷如灰,拖出大厅。
  宋艳红目光复扫过大厅。
  “其实冷如灰不说出同谋,本宫主也知此次擅闯花宫密室的人是谁。”眼光停在杨玉脸上。
  杨玉佯作不知,木然望着石壁,心中却已有了制服宋艳红的信心。
  从刚才出手的情况看来,宋艳红的速度比他差了许多。他不知道,这种差距是他在少林寺空然大师处习功的结果。
  “这个闯花宫密室的人就是飞竹神魔杨玉!”宋艳红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
  杨玉冷然而立,决心和宋艳红较个高下。
  “飞竹神魔杨玉就在你们中间。”宋艳红望着杨玉。
  杨玉的神态和其余卫队武士的神态没有两样。她仍吃不准这位“莫易”,到底是不是那位杨玉。
  “杨玉,出来!出来!”宋艳红的声音像磁力般地诱人。
  整个卫队武士没有一人动弹。
  难道杨玉没在卫队之中?宋艳红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
  现在只有打出最后一张王牌了!
  宋艳红手一挥,退后一步。
  石壁复又打开,现出铁栏囚房。
  杨玉心中格登一跳!囚房中关着凌云花!
  凌云花站立囚房中央,神情呆木,目光迟钝,显然已彼禾艳红药物制住。
  宋艳红指着凌云花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鹅风堡的公主小精灵凌云花。”
  卫队武士一齐应声道:“鹅风堡的公主小精灵凌云花。”
  “现在本宫主让凌云花给你们表演一段戏,这是段非常精彩的戏。”宋艳红的声音像一股暖风拂过全厅。
  杨玉呼吸顿止。这妖女要将凌云花怎么样?
  宋艳红目光转向凌云花:“凌姑娘,开始吧。”
  凌云花腰肢一扭,细声道:“领宫主之命!”
  玉蓉、玉婉各从袖中取出一笛一萧。
  笛箫之声顿起。凌云花在囚房中翩然起舞。
  “脱!”宋艳红一声轻唤。
  凌云花褪下一件外衣。
  卫队武士直勾勾的眼光,盯着凌云花窕窈的身姿。
  杨玉的手滑向了腰间,心火己动。
  笛箫声骤急。
  凌云花旋转起舞,翩若惊鸿。
  “脱!”宋艳红又是一声轻唤。
  凌云花又抛出一件衣襟,身上只剩了一件内衣。
  杨玉仍没动手,因为宋艳红的眼光正注视着他。
  他这一击,必须成功,因为身后有一大群已被药物迷住了心窍的武士。
  他眼中透出了一团火,却是贪婪和惊悸的欲火。
  宋艳红失望了。
  杨玉果真没在花宫卫队,否则,杨玉决不会对此熟视无睹。
  笛萧声又由急转慢。
  凌云花轻歌漫舞,婀娜多姿。
  宋艳红眼光转向凌云花,发出命令:“停!”
  她也并非要有意侮辱凌云花,实想借这张王牌逼出杨玉,杨玉既然不在,戏也就该收场了。
  但“停”字还未从宋艳红口中吐出,杨玉已幻影般出现在她身旁,手中的玉笛销魂刀勒住了她的颈脖。
  杨玉并不知道从她口中吐出的将是一个“停”字,他以为她仍将说“脱”字,他可决不容许她这么做。
  他的出击一举成功,宋艳红已在他控制之下。
  “呀――”厅中爆出一阵狂吼乱叫,三十名卫队武士一齐拔出兵器,扑向了杨玉。
  “住手!”宋艳红一声厉喝。
  玉蓉、玉婉也同时迸喝:“住手!退下!”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等三十名武士闻声敛住兵器,退后一步,注视着宋艳红。
  他们在等候宫主娘娘下一步的命令。
  玉蓉、玉婉已亮出了袖中短剑,但都不敢出手。
  囚房里的凌云花痴立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木然地瞧着杨玉。
  宋艳红斜眼瞧着杨玉:“莫易,你果真是杨玉?”
  她原一直怀疑莫易就是杨玉,可现在杨玉露面了,她却又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是的。”杨玉沉声回答,眼中闪出两道寒芒。
  他真是杨玉!他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点了他的穴道,亲眼见他服下了她的新药。
  简直是不可思议!
  “放了凌云花!”耳畔响起了杨玉的喝声。
  “哈哈!”宋艳红迸出一阵尖笑,“你这是命令吗?”
  “是。”简短的一个字。
  “还有些什么命令,一齐说出来吧。”
  “放了冷如灰,交出解药。”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你以为我会服从你的命令吗?”
  “你敢不服从?”杨玉手腕微微一紧,一缕鲜血立即从宋艳红脖子上冒了出来。
  “宫主!”玉蓉、玉婉发出一声惊呼。
  “别动!”宋艳红厉声一喝,“囚房宫丁!”
  随着宋艳红的喝声,囚房内出现了两名执刀宫丁。
  两把明晃晃的利刀,交叉勒在了凌云花的颈脖上。
  杨玉脸色微微一变,“宋艳红!你想怎样?”
  宋艳红冷笑一声:“交出玉笛、飞竹,乖乖地跟着我走。”
  杨玉冷做地一哼:“这是你的命令?”
  “是的。”
  “哼,你的命捏在我的手中!”杨玉销魂刀勒得更紧。
  鲜血已从宋艳红颈脖流下,染红了内衣衣领,她仍然昂着头斜瞄着杨玉道:“你的命也同样捏在我手中!”
  杨玉斜眼瞧去,厅内三十名武士兵器高举,凝招待发。他知道这些已被药力迷住了心窍的武士,只要宋艳红一声令下,便会像三十只猛狮扑向自己。
  “亮刀!”宋艳红又是一声命令。
  玉蓉、玉婉退后一步,从小方台靠椅把手下,各取出一把刀,高高擎起。
  龙凤断魂飞刀!
  杨玉倒抽一口冷气,想不到宋艳红为了对付他,竟作了如此周密的准备。
  明明是他用销魂刀制住了宋艳红,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反倒像是宋艳红制住了他。
  他咬咬牙,冷傲地:“你可知杨玉从来就不怕死?”
  她冷笑回答:“你可知宋艳红素来也是视死如归?”
  “很好。一命换一命,咱们两下扯平。”
  “不对。我已经赚了。”
  “赚了?”
  “在广贤庄我已赚了你一剑,现在也不是你一人死!你一死,凌云花也得死,冷如灰也得死,七派首领掌门也得死!”
  杨玉心头一震,顿时默然。
  “我赚了!我赚了很多,己是死而无怨,要动手,就来吧!”宋艳红伸长了脖子,两眼冷芒闪烁。
  杨玉自不怕死,但他怎肯连累凌云花、冷如灰、七派掌门?
  他铁青着脸,怒火中烧,胸中充满着一种可怕的感情,但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样?”宋艳红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逼着问。
  杨玉思忖片刻,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你将怎么样?”
  “第一,我决不伤害凌云花、冷如灰和七派掌门首领。第二,一切事情,你我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杨玉心中一动。
  他耳旁响起了云玄道长的声音:“宋艳红只不过是被仇火愚心,天良尚未泯灭,犹有一线生机……”
  他毅然下定决心,再和命运作一次赌搏。
  拿自己的,凌云花的,冷如灰的,七派掌门的,许许多多被药物控制的武士的命,赌一赌宋艳红尚未泯灭的良心。
  他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他缓缓垂下玉笛,纳回销魂刀,将玉笛交给宋艳红。
  宋艳红一摆手。
  囚房里的宫丁收回架在凌云花脖子上的钢刀,退出囚房。
  玉蓉、玉婉垂下手中高擎的龙凤断魂刀。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等三十名卫队武士,一齐垂下手中兵器。
  杨玉解开衣襟,将分插在左右腰带上的十八支飞竹递给宋艳红。
  宋艳红接过飞竹时,面巾布的眼洞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那光彩,是眼光通过泪珠折射出来的光彩。
  宋艳红在流泪!
  杨玉心中又猛地翻起一股热浪。
  这瞬刻的感情变化,使他意识到她仍然深深地爱着眼前这立仇敌!可是……
  情天难补,恨海难填,前缘难续,恩仇难泯。地娇精卫,也无能为力。
  宋艳红迅速地扭过脸去,待她再回转头时,两眼又已是寒光闪烁,冷光逼人。
  杨玉屹然挺立,表现出的也是一种凛然的傲气。
  “你说的话算数?”杨玉问。
  “当然。”宋艳红断然回答,然后挥手下令:“将凌姑娘带回密室,好生侍候!”
  “是!”囚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回答。
  石壁徐徐合上,囚房消失在壁内。
  “各队卫士回营听令。”
  “是!”
  “关于杨玉之事,不得透露半点风声,若有违令者,花宫十刑惩处!”
  “是!”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率着三队卫士,退出大厅。
  “玉蓉、玉婉!”
  “在!”
  “侍候杨大侠沐浴更衣,然后带到花宫楼房前来见我!”
  “是!”
  杨玉沉着脸,望着宋艳红的身影消失在石壁之中。
  玉蓉、玉婉相互丢了个眼色,然后对杨玉道:“杨大侠,请随我们来!”
  玉蓉在石壁上一按,石壁又打开了另一扇门。
  杨玉迈步跨入壁门。
  他知道,他面临着的,将是一场另一种形式的生死决斗,一场押上一条命、二条命……
  数百条命的大赌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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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是姐姐回来了,“怎么样,好点没?”&
&&&&“哦,没事的。姐姐,我……咳咳……”&
&&&&“喝水。”由美子伸手探了探弟弟的额头,还是很烫。“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医院,也不叫英二过来照顾你?”&
&&&&“感冒而已,不用去医院的。英二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总麻烦他。”&
&&&&怎么可以让英二知道自己生病?这,不就意味着那个人也会知道?然后,他会好着急好关心,一反常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带来的往往是无限的惊喜与事后必须独自承担的蚀心之痛。爬得越高摔得越痛,既然知道一定会摔下来,那么不二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任何希望。&
&&&&“叮铃铃……”电话声吵醒了刚刚有些睡意的不二。&
&&&&“喂?”抬腕一看,凌晨1:20。&
&&&&“喂,不二,我是大石。对不起这么晚吵醒你,英二他在你那里吗?”大石的声音很着急。&
&&&&“&&英二?没有啊,我快一星期没见到他了。怎么,他不在?”&
&&&&“他回家了一趟,让我不必等他先睡。可我刚醒来,发现他还没回来。”大石和英二在外面合租了一套公寓住,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心照不宣了。&
&&&&“大石,你先别急,现在马上打电话到英二家问问,也许他没回来呢?”其实这不太可能,如果英二真的留在家里过夜,一定会先跟大石说一声的。&
&&&&&起身穿衣,不二拿了行动电话,悄悄出了门。&
&&&&“不二,英二他十一点左右就从家里离开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了?”大石果然很快打来电话。&
&&&&“大石,你冷静下来。现在打给桃城问问,如果没有,就找越前问问。我已经赶过来,很快就到。”英二虽然不多不少有几分孩子气,但他是不会这么没交代的。尤其是对大石,他不会让大石这么担心的。不二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英二!英二!”那只可爱的猫咪,竟然蜷在家门口睡着了。&
&&&&“咿~怎么是不二?”&
&&&&&揉揉眼睛,菊丸看清了摇醒自己的人。&
&&&&“英二!”大石打开门跑了出来。“英二,你怎么搞的?”&
&&&&&&&&&喵~大石.人家回到这里才发现没带钥匙,可是好晚了我怕吵到你,所以想等明早再……&&&
&&&&笨蛋呐你,这是什么理由?刚才醒来没看见你,我差点疯掉!你总是这样让人担心。&大石生气了,英二怎么这么傻.&
&&&&&大石,对不起嘛,我~~~&猫咪好委屈的样子,眼眶已经湿了。&
&&&&&英二!抱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只是我真的好担心,好怕你出事.&大石哪里舍得他的猫咪难过,赶紧一把搂住了英二,&怎么样,冷吗?&&
&&真的好冷哦,大石.&菊丸把头埋进大石怀中,汲取安心的温暖。&
&&&&&不二,我先陪英二去洗个澡。你……&&
&&&&&哦,没关系你们进去吧。&不二给了大石一个浅浅的微笑,&姐姐在外面等我,我走了.&撒了个小谎,不二转身离去.&
&&&&&不二,谢谢你。&大石说.这个一直在微笑的男孩,他难道不明白自己拼命伪装的笑脸,只会徒增那掩不去的悲哀和愁绪吗?微笑越发苍白无力,只可惜那个人,根本不在乎。&&
&&&&&大石,你发现了吗?不二的脸色很差呢。&菊丸半眯着眼睛说.&
&&&&&英二,你的脸色也很差呢.快去洗澡吧。&抱着英二往浴室走,大石毕竟是个懂得珍惜的人,最重要的宝贝拥在怀里,他会用自己一切的精力去呵护,去照顾。至于那两人的事,他明白即使插手去管也未必有用.一颗孤寂冷漠的心,已经冰封,一颗柔软纤细的心,却还在佯装坚强,不肯放弃。一道无形的高墙,阻断了心与心的连线。再也,无法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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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漫无目的地走,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刮过耳畔,刮得肌肤生疼。麻木了,一种深刻的痛楚侵蚀全身后,是无知无觉的麻木。泪水,又开始不住的往下掉。奇怪自己为何流泪,不是已经决定要一直微笑吗?可是,看到大石和英二那么惺惺相惜的情景,弦,断了。没想到放任自己,竟还是流出那么多的泪.看来,这个劫数的确是一辈子,再也逃不掉了……&
&&&&&周助的感情线好曲折呢,还有一的很大的劫数。&是姐姐的声音。许多年前姐姐的话,一语成慊。曲折,劫数,未知。&
&&&&黑暗,袭来……&
&&&&白色。一张写满担忧的脸,一颗鲜明的泪痣。是景吾……&
&&&&&&&醒了,要什么吗?水或是牛奶?肚子饿不饿?&迹部问着,起身去换毛巾.&
&&&&&景吾,我怎么在医院?你又……&&
&&&&&昨天刚从澳大利亚回国,车子在路上就看见你倒在路边.周助,你怎么回事?半夜发着高烧一个人在外面走,你不要命了吗?&迹部边数落,边用毛巾轻柔的擦去不二额际的汗水.昨夜在路边,抱起全身烧得发烫的不二,迹部只觉得自己快要痛到窒息了。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发现他,后果会怎样。&还有,你的身体为什么还是这么差?我每星期叫人送去的营养液喝了没有?有没有定期过来复诊?&&
&&&&&我……&不二不好意思开口,面对景吾的关心,他每一样都辜负了.&
&&&&“周助,我出国前千叮万嘱的事,你……”迹部实在很生气,不二如此不爱惜自己,无论理由是什么,真的值得吗?&
&&&&&景吾,景吾!&看着迹部生气离去的背影,不二急忙下床想追,却不小心撞倒了椅子。&哎~&&
&&&&&小心!&迹部眼明手快的接住不二.&周助,你干吗?&&
&&&&&景吾,你别生气,对不起。我……&&
&&&&&唉,周助,我没有生气。我是去叫人办手续而已。你不是讨厌待在医院吗?先跟我回去,让家里的医生照顾你好吗?&轻轻抱起不二将他放回床上,迹部的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无限怜惜。&
&&&&&景吾,你……&不二再一次无言以对。景吾这几年来带给他的感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自己却始终无法回应他,只能一味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我明白,就说你去我的别墅玩,他不会知道的。&轻轻抚过不二软软的发,迹部心里的感觉好复杂……&
&&&&&国中毕业那天,迹部请了所有朋友去自家的山庄别墅狂欢。席间,却瞥见不二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角落里。跑过去看见满脸泪痕的不二,迹部真的好难受。清楚不二对那个人的痴,所以抽身只以朋友的身份同不二相处。可那个人却不懂珍惜,将一份单纯的爱恋毫不留情的抹杀,让这个脆弱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在倍受煎熬.&周助,放弃吧。&紧紧抱着不二瘦弱的身体,迹部是真的不忍让他继续承受.&
&&&&但,不二还是挣脱了自己的保护,回到原地去等那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结局。这回,是自己放弃了。正如自己放不掉不二,不二也始终放不掉那个人。所以,何必再希望他有一天能死心?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身后好好照顾他,为他治疗伤口.尽管那,或许是再也无法治愈的伤口……&
&&&&国中。&
&&&&夏天。&
&&&&雷雨倾泻而下。&
&&&&&裕太,你要走了吗?&&
&&&&&是。&&
&&&&&为什么?留在青学,哥哥可以和你一起努力呀。&&
&&&&&留在青学,我永远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我只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不二裕太!&&
&&&&闪电划过天际。雨,依旧很大。&
&&&&&裕太,裕太!&等等!&追逐,在雨中。可裕太,还是不见了。&
&&&&淋着雨,感觉天地都在旋转。昏暗,是找不到出口的彷徨与无助。终于,脚下一软,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手……冢?&&
&&&&&不二,你怎么了?&&
&&&&&手冢,裕太他,他走了。我……&哽咽着,留泪。&
&&&&&不二,别哭!&见到那晶莹的泪珠,手冢的心开始莫名地揪紧。&
&&&&&是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面对着自己暗暗倾慕好久的人,不二越发抑制不住地哭喊着,几近崩溃。&&
&&&&&不二,听我说。&拭去不二脸上的泪,手冢说道,&裕太有他自己的选择。无论理由是什么,既然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应该支持他祝福他。或许他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不是吗?&&
&
&
&&
&
&&&&&……&不语,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平静,惟有手冢才做得到。靠在他身上,抬眼可见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脸。不二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暖好暖,如果可以,真的想就这样让时间静止。&
&&&&&不二,你全身都湿了,这里离我家很近,先跟我回去换套衣服吧。&手冢用力环住不二的身体,试图让他觉得暖和些。&
&&&&&恩。&面对这份难得的关怀,不二没有拒绝。&
&&&&&暖暖的房间,壁炉里燃烧的火,发出“兹兹”的声音。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跳跃着,舞动着。空气,充斥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手冢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盯着浴室的门。里面,不二正在洗澡。没来由的烦躁,自从发现了自己真实的心情开始,一种不知名的苦闷情绪便会常常跳出来,逼迫自己去面对那个不争的事实:自己,爱上了不二。起初,是不喜欢看他和别人那么亲近。每次见到他和菊丸开心地嬉闹,同河村热络地交谈,总会觉得非常不爽,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接着,开始无时无刻地牵挂。有意无意地寻找他的身影,看到他的一个笑容便可以开心好久,见他不高兴,自己的心情也会郁闷一整天。然后发现,只有他,那个总是带着一抹微笑的男孩,可以轻易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再也割舍不下。懂得了,这种心情有个名字,叫做------爱。&
&&&&&但是,怎么可以?不二和自己一样是男生啊!怎么……可以?于是,隐忍和伪装。因为,没有坦然面对的勇气,也,不敢期待结果。&
&&&&&&不二,这是干净的衣服,你洗完后换上吧。&将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门口,却没有听到不二的回应。&不二,不二!没事吧!&该不会是昏过去了吧?&不二,我进来了。&手冢着急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不二坐在地板上,默默留泪的样子。&
&&&&&&不二,怎么又哭了?不许哭,不许再哭了。&手冢霸道地将不二的头一把按进怀里,天知道他那无助伤心的样子,让自己多么揪心。&
&&&&&&手冢,我真的好害怕。裕太他,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可他竟然就这样走了。手冢……&最脆弱的一面,往往显露在最信赖的人面前。&
&&&&&&用力圈住怀中颤抖的身体,真心的话语冲口而出,&我不会走的,不二,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再也管不了后果如何,这一刻,只想好好爱他。&
&&&&&&手……冢?&不二好象听见了什么。&
&&&&&“不二,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拉起那双手,手冢笃定的说。&
&&&&&&不二不敢相信,手冢他,竟然也……&手冢,真的吗?你会,永远,陪着我吗?&小心翼翼地吐出那两个字,不二急需的,是一个让自己安心的承诺。&
&&&&&&不二,看着我。&轻轻托起不二的下腭。水珠还挂在他的发迹,泪滴还盈在他的眼眶。唇瓣,湿湿地微微张开,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约。&我会一辈子守着你。&轻柔地,充满爱怜地,他的唇覆上了他的唇。缠绵的,许下了最美最美的承诺。&
&&&&&在这样一个潮湿的雨天,在这个温暖的房间,他找到了依靠,而他,无须在掩饰。他们,不再孤独。两颗懵懂的心,就这样沦陷。掉进了,未知的深渊。&
&&&&&深情拥吻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从角落注视着他们……&
&&&&&&一切都太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电车上,不二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沉沉睡去的手冢,忽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不对啊,他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味道。&
&&&&&&“不二……”&
&&&&&&&恩,手冢,醒了。&&
&&&&&&&糟糕了,在你面前我总是那么没有防备,这样也可以睡着。&&
&&&&&&&呐,手冢要防备什么?怕我偷袭你吗?&&
&&&&&&“不二,你……”&
&&&&&&&呵,手冢又当真了。摇摇头,摆脱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不二主动将头埋进手冢怀里,一下,两下,是手冢的心跳声传来。别再想了,已经这么真实的拥有,如果还要怀疑,那就真是种罪过了。&
&&&&&&手冢,手冢,千万别离开我……&
&&&&&&搂着不二,手冢的心竟也有些忐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种要失去的恐惧?加重手上的力道,告诉自己,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就在身边。&&
&
&
&
&&&&&&&不二,不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于是,苦难,罪恶,背叛,降临人世间。于是,人们没有选择地承担起幸与不幸。&
&&&&&&&国光,你坐下。&沙发上的爷爷,表情严肃。&国光,那天你和不二周助在浴室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爷爷,你……&震惊,无边的惧意袭来。&
&&&&&&&国光,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爷爷,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是,真的爱他。&到了这一步,无须再隐瞒。&
&&&&&&&爱?国光,你疯了?你们两个都是男生啊!&&
&&&&&&&果然是因为这个,&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他的人,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
&&&&&&&&哈!不在乎?你有为家里想过吗?手冢家的孩子,竟然是同性恋!别人知道了,会怎样嘲笑我们?&&
&&&&&&&那爷爷有为我想过吗?因为这么虚伪的理由就要我离开他?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你……&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碎了一个最最单纯的梦。&
&&&&&&……沉默……窒息……压抑……不语……&
&&&&国光,爷爷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复杂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爷爷可以不在乎,所有的家人可以不在乎,你们,能真正的不在乎吗?无论你再怎样努力也好,你真的能保证他同你在一起时,身心都可以毫发无伤吗?这样的爱,本身就是一种禁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接受?&&
&&&&无法反驳,因为的确,是这样。&
&&&&有一天,当身边的人全都鄙视你们,把你们当作异类,你以为他还会感谢你这么爱他吗?你难道不怕他怨恨你吗?&&
&&&&他……会吗?怨恨我?&
&&&&&最重要的是,你的爱束缚了他一生,也毁了他一生的幸福,即便是这样的结局,你也无所谓吗?既然口口声声说爱他,那又为什么要毁了他?&&
&&&&不,有所谓。爱他,真的是种伤害吗?这,并不是自己的初衷啊!想给他的,是真正的幸福。可是,做不到。原来,真的做不到。&
&&&&&&&国光,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听爷爷一句话,放手吧!&&
&&&&&&放手,放手,放手……&
&&&&&绝望地跌坐在沙发上,手冢只觉得自己的天,黑了……&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不二依约来到了球场后的仓库。手冢今天不对劲,没有了平日见到自己的欣喜,脸上写满浓重的阴霾。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预感,真的不想再有一个雨天的痛苦回忆了。神啊,求你不要!&
&&&&上帝没有理会这个虔诚的祈求。背对着不二,手冢口中逸出了残忍的字眼,&不二,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低低的,却又如此清晰地回荡在昏暗的仓库里。&
&&&&&什么?他说了什么?“手冢,你刚才说了什么?”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我说,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求你,不要逼我再说一遍。双手握成拳,颤抖着,是拼命地压制,关节咯吱作响。&
&&&&&听到了,很清楚,不会错。“你是,认真的吗?”否定,快否定啊!&
&&&&&用尽所有力气转过身,看着那双无措的眼,&是。我们,分开吧!&&
&&&&&“轰隆……”&
&&&&&雷声,震碎了最后的希望。&
只想快点离开,因为无法保证自己下一秒是否会冲上去,抱住那个因绝望而颤抖的身体。&
&&&&“手冢,等一下!”最后的意识告诉他,自己有权知道理由。&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冲上前用力圈住那个即将再也不属于自己的背影,真的不愿放手。回过头来,回过头来,别走啊,别走……&
&&&&&为什么要挽留,没用的,没用的。求你不要再让我动摇,求你让我走。&
&&&&“手冢,你怎么可以这样?给我理由,给我一个理由啊!”&骗子骗子,你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骗子……&
&&&&&&突然,手冢转过身,疯狂地吻住了不二的唇。是发泄,不带任何感情。不想再听到他说话,自己真的快要妥协了。想这样,阻止他的质问,就这样,让他恨自己吧!粗鲁地扯破他的衣服,胡乱地抚摸,盲目地亲吻。不二,不二,不二,一起下地狱吧!狠狠一口咬住他雪白的肩,泪水不知何时逸了满脸,一直,滴到他冰凉的背上。&
&
&
&
&
&&&&&&&啊!&好痛,好痛。可是,最痛的竟然不是被咬住的肩膀,而是胸腔里,那个被称之为心的东西。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想我快死了吧。&
&&&&&忽然,钳制自己的力道消失了。疼痛与慌乱中急于寻找他的身影,却被拥进一个战栗的胸膛。“周助,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地说着,他的泪,一直留到自己的腮边。&
&&&&&&第一次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周助……&
&&&&&&第一次见到他流泪。手冢,你哭了吗?&
&&&&&&那么多那么多的对不起,对不起……&
&&&&&&好累,好累……&
&&&&&可以睡吗?意识一点点地涣散,仍是相信着他,不会伤害自己。&
&&&&周助,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开始。结束它吧。还好,这样的痛,还在彼此的承受范围内。我会挺过去的,只愿你,也能挺过去。这是一场梦。醒来,就忘记,不要再背负,不值得。为了我这样一个懦弱的人,真的,不值得。&
&&&终于,起身,离开。是什么,纠结着心脏,那种酸楚模糊了眼眶。轻柔而沉重,如夜晚到来时不可抗拒的脚步声,一点一滴,添满空白一片的心。溢满了……溢满了……找不到出口,只能从眼睛里流出来。&
&&&&&眼泪啊,拜托你不要再往下掉了。&
&&&&&蹒跚地走到门口想要打开门。双臂却好象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回头凝视着那天使般无邪的睡颜,仿佛想这样,把他刻在心上。所有的苦果,让我一人独尝就好。周助,拜托你,一定要幸福,要幸福啊……&
&&&&该走了,该走了。可是,双脚被钉住了,无论如何踏不出这离别的第一步。天,真的黑了。眼一闭,心一狠,冲进了滂沱的大雨中。那抹孤单的背影,很快模糊在浓重的雨雾中,终于,消失不见……&
&&&&今天,下雨。&
&&&&今天,下雨。&
&&&&如果不曾拥有过,当然无谓失去。可是,那份感觉如此真实而清晰,分明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啊。肩上的伤口,不曾愈合。没错,是自己不愿让它愈合。有人,要拼命地抹掉那些过往,那些曾经。如果连这个伤疤也消失不见,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见证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
&&&&心,在沉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滴的沉淀。结束了吗?只有自己还傻傻地在意着,痴痴地等待着。对方,早已无所谓了吗?太执着了?不,是太傻了。明知会痛苦,偏偏放不掉,放不掉啊……&
&&&&只记得,那天的实验课,不小心烧伤了手。他牺牲了午饭时间,回家拿来了特制的药。走廊里,他轻捧起自己受伤的手,眼里尽是疼惜。温柔地为自己擦上药,轻轻对着受伤的地方吹气,“不二,下次小心点。”低低的一句嘱咐,将自己的手拉到唇边轻啄了一下。那一刻,幸福地想掉泪。因为没能按时吃饭,手冢的胃痛了整整一下午。可是,不二一个感激的微笑,一个感动的眼神,足以治愈他任何的伤痛。&
&&&&只记得,那个黄昏,独自站在窗边欣赏夕阳。手冢从身后抱住自己:“不二,你的背影好孤单呢。”&
&&&&“是啊,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呐。”&
&&&&&“我不是每天都有陪你吗?”手冢说着,把头埋进自己发际,他说过最喜欢自己头发的淡淡的清香。&
&&&&&“呐,人家这里始终是一个人的。”拉起抱住自己的那双手,按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是吗?那你打开门,让我住进去陪你呀。”&
&&&&&&“不要,那个位置可不是留给你的。”谁说不是,自己的整颗心都装满了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念他。&
&&&&&“哦?那是谁的位置?告诉我呀!”手冢竟有些当真了。&
&&&&&“呐……手冢好好表现,我会考虑告诉你的。”没有察觉到手冢的不对劲,一味地想捉弄他。&
&&&&“那,这样算好的表现吧?”毫无预兆地,他吻上了自己的唇。&
&&&&“唔……不要……”喘不过气来,那霸道的一吻,好象摄去自己的心魂。&
&&&&“不二,现在我在你这里了吗?”吻够了,赶在窒息前他放了开手,轻指自己的胸口问到。&
&&&&&还没缓过气来,轻喘着软软靠在他胸前。“手冢,你……你好可恶……”&
&
&&
&
&&&&&没有回答他,觉得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还没等到答案的他,放弃了。除了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已经失去了,还能如何?失去了……&
&&&&&若是彻底的绝望,或许痛到麻木后,真的会死心,不,该是心死了吧。可是,手冢却又没有完全撇下他不管。那天好累,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模糊中,竟然看见手冢,飞快地冲进保健室,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眼里逸出的,是难以言喻的痛和深深的不舍。他,还在意自己?感觉到抚过自己额头的手在轻轻地颤抖。还有那滴泪,滴落在自己脸上,属于自己最爱的人的泪。以为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手冢,我不是在做梦,是吗?”微笑还没在唇边逸开,他竟又选择离去。那个漠然的背影,再一次让自己痛彻心肺,再一次陷入了没有出口的迷惘……&
&&&&为什么,不让自己死心,却又如此残忍?手冢,回答我呀!拉扯着,挣扎着,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手冢,手冢……&多少个夜,不二躲在被子里,紧紧抱着手冢的照片肆意地哭泣,哭到喘不过气,哭到连心,都湿了……&
&&&&不二,手冢听到你昏倒时有多着急,你,永远不会知道。不二,手冢看着苍白的你有多恨他自己,你,永远不会知道。不二,手冢猛然醒悟到不可以给你希望,将背影留给你独自离去时,紧咬的嘴唇,在流血,伤痕累累的心,在流血,你,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暖暖的午后,捧着书坐在迹部家的露天阳台上,不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
&&&&“人的一出生便只得一半,他在人世间寻寻觅觅的是另一半,它的名字叫做爱情。”轻念着米兰昆德拉的话,不二转头随口问着,“呐,景吾,你有没有寻觅到你的另一半呢?”&
&&&&“周助,你……”看向惊觉到自己说错话的不二,迹部泛起一丝苦笑。另一半吗?不是就在身边?哈……&看着不二捧着书的那双纤细干净的手,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握住了那双手,不愿放开。&
&&&&“景吾……”任由迹部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不二明白迹部的心情,也相信他不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所以,没有挣脱。也许这样,迹部心里会好受些,而自己也可以安心些。&
&&&&“周助,我下个星期要走了。”&
&&&&“哦,哪里又有比赛吗?”&
&&&&&“不,这次走,是长期的。我父亲的一家子公司在澳大利亚上市,他要我到那边生活,帮他打理公司的事。”&
&&&&“可是,你的球赛……”&
&&&&“三年,我有三年的过度期。三年后我的生活重心,就是父亲的公司了。”&
&&&“哦……,是吗……”连景吾也离开了,唯一一个安心的依靠,也要失去了吗?&
&&&&“周助,跟我一起走。”拉住不二的手,是坚定的眼神。&
&&&&“景吾……”&
&&&&夜。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房间,撒下一地银白,是阴柔的凄美。少年坐在电脑前打着字,脸上是复杂的表情。&
&&&&你说过我太脆弱,学不会坚强,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流泪。你说过我太固执,学不会放弃,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执着。你说过的,我都会记住。你说过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明白,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记住。手冢,对不起,我想自己一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真的很抱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安排我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如果,我的出现给你带去的是烦恼和不幸,那么就请你把我从记忆里抹掉吧,抹的越干净越好哦!&
&&&&有人说,用心画出99朵郁金香花然后对着它们祈祷,那么上帝就会听见。我把花画满了整个房间,虔诚祈求,只愿你:每一个早晨,都能微笑着醒来,每一个夜晚,都能安心的睡着。每一天,都快乐,快乐……最后一个任性的请求:有一个答案,是好久以前欠你的,如果你还记得那个关于“位置”的问题,就请你在心里留出一小块地方,来放这幅画,如果你已经忘了,就当我没说过。&
&&&&&手冢,明天我要离开一阵子,去哪里,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但是,无论我在哪里,都会笑着祝福你。&
&&&&&&再见了,手冢。今后的日子,一路珍重。&
&
&
&
&&&&&&&&&&&&&&&&&&&&&&&&&&&&&&&&&&&&&&&&&&&&&&&&&&&&&&&&&&&&&&&&&&&&&&&&&&&&&&&不二周助&&
&&&&&这时的不二,已经泣不成声。猛然站起冲出了房间,连“发送”都没有点。屏幕上留下的是一幅画,画上微笑的不二手中捧着一颗心,一颗发出淡粉色光芒的心,心中刻着四个字:手冢国光……&
&&&&“周助!”&
&&&&什么啊,都出现幻听了。&
&&&&“周助!”&
&&&&别耍我了,这是机场耶,怎么可能。&
&&&&“周助,不要走!”&
&&&&不对,这个声音好真切。不二慢慢转过身,“咚!”肩上的背包,瞬间落地。&
&&&&是他,真的是他。那个我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出现在面前。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竟然在我转过身的一瞬间,漾开那么满足的笑……&
&&&&他真的要离开了。一步步走着,离我越来越远。叫他的名字,他竟没有反应。不可以走,不可以。他终于回头看我了,才明白真正的失去,于我,果然承担不起……&
&&&&他对我笑着,张开了双臂。那个怀抱,我期盼了多少个日夜啊!他的影象如此清晰,他的温柔却是个奢望。可以过去吗?是真的吗?思维停滞了,一片空白……&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太多的痛让他怕了吧,怕得再难相信。我,真的伤他太深了。心疼地看他下意识的走过来,即使无法思考,他的身体也明白哪里才是真正想去的地方吧……&
&&&&&好痛啊,快无法呼吸了。他抱得我好紧好紧,好象要将我熔化在怀中。会痛,就不是梦。手冢出现在机场,手冢唤着我的名字,手冢叫我不要走,手冢抱住了我,他抱着我……&
&&&&终于抱住了他,他,变得好瘦。我知道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但只愿与他一起走过。我知道这条路上处处曲折,但只愿与他一起走过。这一次,我再不会放手。不二周助,我失而复得的最爱……&
&&&&“周助,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
&&&&“手冢……”&
&&&&“周助,你的答案我收到了,这,是我的答案。”轻捧他的脸,手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周助,我爱你。从国中时一直到现在,不,是一直到永远,我都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每一声爱,都是一个吻。额头,眼睛,鼻梁,双颊,最后终于吻上他的唇。“周助……”&
&&&&眼泪又涌上来了,不二第一次知道,原来花开也是有声音的。酝酿与等待,终于在绝望的边缘,听见了,听见了,那时花开……&
&&&&“周助,”轻轻吻去那晶莹的泪滴,手冢深情的说,“周助,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掉眼泪,以后都不哭了,好吗?”&
&&&&还需要说什么,他爱他呀!花,开了,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呢。望着那双流泻着无限浓情爱意的眼,不二相信自己抓住了幸福,一生的幸福……&
&&&&“少爷好象又扮演了恶人的角色呢。”独自登上了飞往澳大利亚的航班,留在迹部脑海中的,是那两人甜蜜相拥的画面。昨晚进周助的房间,无意中看到了那封没有发出去的邮件。那看似轻松的文字,是多少心酸和泪水凝成的啊!又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不二的痛苦,迹部久久地注视着那幅画,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手冢收到了两封邮件,一封是不二的,一封是迹部的。&
&&&&手冢,我是迹部。周助的邮件,你读过了吗?不要以为他真的可以忘记,不要以为他真的可以从此不在乎,可以潇潇洒洒地走下去。他,做不到。你绝对无法想象,这几年来他为你留了多少眼泪。明明在这段感情里跌得遍体鳞伤,却仍然在坚持,仍然不愿放弃。你也一定不知道,我已经陪他去过多少次医院,生病时,他从来不让你知道,可每次神智不清时却都在叫着你的名字。&&&&&
&&&&对不起无意看了他给你的邮件。明天我要带他走了,去澳大利亚,是长期的。我不知道他是鼓起多大勇气写下这封信的,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执着?是因为他爱你,用他全部的生命在爱着你。带走他的人却任他把心留在这里,他会痛苦一辈子的。无论如何,爱他或是不爱他,请你给他一个答复。飞机是明天一早8:00的,我会等你,他,也会等你。&
&&&&&&&&&&&&&&&&&&&&&&&&&&&&&&&&&&&&&&&&&&&&&&&&&&&&&&&&&&&&&&&&&&&&&&&&&&&&&迹部景吾&
&&&&&挣扎着,下不了决心。自己还是让他这么痛苦吗?如果是,那么分开还有什么意义?明明是为了他的幸福才这么做的,还是不行吗?爱他爱他当然爱他,可是……&
&&&&呆呆看着那幅画,不知该做些什么。不二,为什么让自己那么辛苦,为什么要那么痴?选中它,轻点下“保存”,怎么,还有留言?&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手冢,你在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在,永远会在。我会用这颗爱你的心等着你,一辈子等你,等你,等你……”眼前又模糊了,不二呀,如果我没有保存这幅画,这些话你预备自己藏着,永远不告诉我吗?一辈子?我如何忍心让你等那么久。&
&&&&不再犹豫了,他们之间有一生的羁绊,谁也斩不断。不二的幸福,就是自己的爱呀!晨曦初现,手冢奔出了家门,踏上了那条寻找幸福的路……&
&&&&轻风如婴儿稚嫩的小手抚过脸庞,吹醒了那些曾经的懵懂。那时花开,开得如此灿烂,开在一片久违的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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