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给如何让流浪猫认可自己家的感觉怎么才能给如何让流浪猫认可自己家的感觉?

母爱为何令人如此着迷?是因为它能让孩子受到保护,能让母亲变得伟大。

猫咪向来不是受欺负的主儿,甭管能不能打赢对方,它们都要去掂量掂量。

更别说生下小猫的猫妈妈,若是见到孩子遭受欺负的话,护犊子的它们就会冲过去,把小猫护在身后。

不过母爱令人着迷的地方不止于此,哪怕只是猫妈妈,有时也会做出令人佩服的事儿来。

一栋将被拆除的老屋里,几只本在惬意睡觉的猫咪,被站在栅栏外的铲屎官叫醒后,有的立马往缝隙里钻去,有的却主动迎上去——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流浪猫家庭。

往缝隙里钻去的四只猫咪挺小,一个个都很警惕,哪怕铲屎官手中拿着食物,也难以接近它们。

而向铲屎官走来的猫咪都挺大,一只肥肥的玳瑁猫,一只快要长大的橘猫,以及两只比橘猫略微小一点的小猫,它们是铲屎官的“老熟人”。

如果您时常在看咱写的文章的话,想必对那只玳瑁猫略有印象……咳咳,没错,它就是咱在《街上偶遇流浪猫,为救孩子一路跟随,救下车中小猫后,把人带回家》这篇文章里写到的流浪猫,一只为了救助被困车中的孩子而向铲屎官求助的流浪猫。

当时因为铲屎官救下那只小奶猫,从此与猫妈妈结下善缘,彼此到现在都还是朋友。

每当铲屎官到来时,猫妈妈就会带着孩子一起迎上去,既是为了吃到美味的食物,也是想跟铲屎官多多交流。

只是那时的猫妈妈身旁也就只有两只小猫,结果搬来新家不到一个月,身边一下子就有了7只小猫,难道它当初还藏了小猫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猫妈妈不会故意在铲屎官面前藏小猫,单是从7只小猫的体型可以看出,很明显不是同一胎所生。

一边抚摸着靠过来的小橘猫,一边用呲呲声逗弄远处的几只小猫,如果说铲屎官以前只是觉得猫妈妈很聪明的话,那现在他是真的很佩服猫妈妈。

显然,除了那两只小奶猫外,其它五只小猫都是猫妈妈在最近一个月里收养的。身为流浪猫的它,倒还挺有爱心~

铲屎官除了知道两只小奶猫是猫妈妈的亲生孩子以外,就只大概知道那只小橘猫的来历……呃,它算是被猫妈妈从险境中救回来的。

当时猫妈妈一家才来到废墟没几天,还跟铲屎官有一些隔阂,彼此大多时候都是隔着栅栏交流,几乎没有发生过身体接触。

而就在这时候,兴许是见到铲屎官给的食物挺丰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橘猫竟然也想分一杯羹。

若是遇到其它流浪猫的话,小橘猫不仅吃不到食物,还可能会被教训一顿,毕竟它看起来已经不算是小猫了。

不过猫妈妈倒挺友善,虽然小橘猫还有点怕它,但它从一开始就没有驱赶对方,而是任由小橘猫在它的地盘上吃东西。

这样一来,小橘猫自然也就认识了铲屎官,且在那两只小奶猫还在躲猫猫的时候,它就已经跟猫妈妈一样在铲屎官身边卖萌撒娇了。

而真正促使小橘猫跟猫妈妈待在一起的原因,则是它有一次被路过的两只狗狗捉弄,要不是猫妈妈跑来赶走狗狗的话,它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从那以后,平时吃完东西就默默离开的小橘猫,开始跟猫妈妈住在一起,每天陪两只小奶猫玩耍,仿佛又找回了家的感觉。

至于新来的那四只小猫……铲屎官只知道它们才加入这个家庭没几天,也许是失去了亲生妈妈,也许是被人抛弃,这才被玳瑁猫妈妈捡了回来。

看着猫妈妈和大哥哥大姐姐们开心地吃着猫粮,躲在远处的四只小猫蠢蠢欲动,它们也饿了,只是碍于铲屎官站在栅栏外,才没有立马上前。

这一幕与铲屎官初次见到猫妈妈一家时何其相似,相信要不了多久,四只小猫照样能和他敞开心扉。

咱咋感觉猫妈妈还会带小猫回家呢?虽然照顾起来很吃力,但有铲屎官送来足够多的猫粮,多养几只小猫又何妨,哈哈哈~

其实吧,咱们还真不要小看某些小动物,它们固然很单纯,可有时所做的事令人很是佩服,因为咱们人类还不一定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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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架空背景,文严,军阀督军文和纨绔公子严,1.4w+一发完

*不要在乎细节和去历史上找对应,轻微架空,大概时间是军阀割据的北伐战争后,汴凌城是我专门取的没有的城市名,大概可能在长江下游一带,把它当做一个南方小城(我的私设也未免太多了!)

每天的报纸还在报道着各地的局势,北伐刚刚结束,各地都在战后恢复中,偶尔也还有一些小打小闹,汴凌城里倒是一派宁静,这个南方小城运气不错,这一遭没有怎么遭遇战争。

此刻在这个城市的一座公馆里,富太太和阔小姐们穿着旗袍或者从洋人那里传过来的洋装,互相打趣着说起来最近的八卦,高谈阔论发表着政见,让刚踏入其中的人有一种恍惚在梦里的感觉。

在这次宴会上,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看向那边的那位参加过北伐,刚到城里的督军,其实这里大多数人都看不上他,听说家里没什么关系,是真正从草莽一步步枪林弹雨中打出来的,所以即使有人想去攀谈,依然没有人愿意做那一个试探的“出头鸟”。流言倒是不少,有人说他是新兴政府的走狗,有人说他自己野心不小想夺权,众说纷纭但是说什么的都有。这里的人不清楚新来督军的喜好,怕踩了新来的督军的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耀文抬眼看过来人群,像是听见了别人的议论声。实际上,他耳力极好,对于这群看起来像是在谈论社交场上的八卦的人嘴里谈论的事情,确实如他们猜测地已经听了个不少,只是那一眼,吓得那些人浑身一抖。

枪林弹雨出来的,眼神里也带着点肃杀的冷气,这种冷气使得刘耀文算得上是比较俊朗的外貌也在此没有吸引力,没什么人上来攀谈,大家自动围着他,又不敢上前。

刘耀文看向来人,不知为何,倒是先笑了一下,“哦,这位是……”

那人看起来也心里害怕,穿着时下流行的西装,打扮得挺摩登,但是一看就是不太管事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家里斗争的时候失势,他又怎么会兵行险棋,过来犯这么大的风险去找新来的督军求一个撑腰呢?“听闻刘督军年轻时曾经在汴凌城住过一段时间……”

“调查得很仔细。”语调还是带着点笑意,但是就是把过来搭话的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摸不清这个人的脾性,现在更是心里后悔自己是猪油糊了心才想到这么个招来。

“说吧,到底想说什么,我最烦拐弯抹角的人。”

“我家族是经商的,督军您应该听说过,我们汴凌严家的绸缎生意是一等一的好,我是外家的一位,我们现在的当家人……”几乎是刚说到一半,那个人感受到面前的这位督军周身的气场就变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能刘耀文的逼视中忍着害怕说了下去,“现在的当家人严浩翔,实在是一个疯子,他非要把之前的传统工艺留下来,还截了几个和洋人的大单子,实在是疯。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一直在寻找机会把他拉下来,当然会有好处的!我们严氏缎庄,有利之处极多,督军,这一定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说完后,他几乎花了所有的力气才忍住了不立马逃走,也是听说刘督军刚来汴凌,军力足,但是相比北伐中参与的其他几家,在物资和资金上还稍微逊色一点,这事不着急,多的是想在乱世中寻点安稳的有钱人给这位督军送钱,只是……得看能不能抢到这个先机。

“严家……好,真是好,没想到才多少年,当家人都换了位,只是看来现在的这位锻庄的当家人,实在是混得不太好啊,这么多人想着对付他。”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没人听懂这人什么意思,只是面前这人倒是从一直以来溜须拍马的经验里,听出了点奇怪的意味来。

“你家当家人,严浩翔?”

那人赶紧接话,“是的,我的远房堂哥,自从接手以来,一直不务正业,督军,您要是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此人风评不好,屡次陷锻庄于危难之中!实在是……”

“既然想我帮你,不应该带我看看,认认人吗?”说完这话,也不顾这里的聚会,直接就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告辞,谁知道这个主想一出是一出,那边刚心里得意没多久这一步险棋走对了,结果就立马提着一颗心带着路,去让这位捉摸不透的督军看看严家的当家人。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的话,他总觉得刘耀文浑身都透露着一种兴奋感,这种感觉却让人有点不安。类似于上战场前的兴奋,捕猎者在精心诱导猎物前那种等待时候兴奋到眼睛发光的场景,让人不太敢深想。

“来得太巧了,几位,想要什么座?”

不等刘耀文说话,旁边的严洛就已经自顾自安排好了,让人带着上楼上的雅间。

雅间是半包围的结构,中间是一个表演的台子,在唱着戏,戏还唱得挺好听,唱得婉婉转转的,听得人晕乎乎,只是刘耀文打仗打惯了,这种温言耳语曲调婉转的温柔乡,反而让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担心这位一甩手走人,严洛赶紧解释,“这是我们锻庄当家最宠的一个戏子,今天是一个什么节,他一定会来给这个戏子捧场。”

“哦,是吗?”刘耀文坐下,本来就不太喜欢的地方,此刻更是哪哪都看不顺眼,这里的东西无一不小巧精致,空气中浮动着香粉的味道,让人觉得昏昏入睡,惹得刘耀文心烦。

“好大的闲情逸致,还捧一个戏子的场呢?”

“是啊,现在全汴凌城谁不知道严浩翔他……实在是不成规矩!”

汴凌城极有名的一位纨绔子弟,干过不少荒唐事,只不过不少闺阁中的女子也有看过严浩翔一眼,觉得他是个极其温柔的风流才子,反正当时他做了严家的当家,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

戏本来就快到了末尾,几瞬也终于结束,他出来谢的宾客,接下来就要给他的大金主谢恩了,严洛本来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着,结果刘耀文突然起身走出这个雅间,直直往着外面走,几次有酒楼的人拦着,看到刘耀文身上穿着的军装也不敢拦着了。也不等通报,他直接推开门进去。刚一进去就被香粉味道包围住,刘耀文皱了皱眉头,看到那边的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虽然穿着长衫,但是款式好看,料子颜色也鲜亮,衬得人腰细肤白,倒是比坐人怀里的戏子还要漂亮个几分。刘耀文闯入进来带上点外面的寒风来,手指从抵着人戏子的下巴处收回,眼尾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的意味,像是被人打断了什么好事。

“何事造访啊,刘督军。”

刘耀文和严浩翔的眼神对上,严浩翔就这么看着他,仿佛早知道刘耀文会过来找他。雅间里暖意融融,除了怀里还未褪下戏服的戏子,还有周围几个弹曲的,此刻在外人看来,都在瑟瑟发抖,垂下头不敢看明显有点来者不善意味的刘耀文。刘耀文几步上前,军靴在地上砸出的声音极响,严浩翔就这么看着刘耀文,叫人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波动来。

“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意外?”

“怎么会,刘督军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更是身居高位,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高攀得起的。”严浩翔说着,用手给刘耀文倒了一杯茶,严浩翔手指细长白皙,做这种事情极为好看,等倒完了,严浩翔推着过来刘耀文这边,刘耀文这么居高临下看着人,严浩翔也不生气,只是看了看茶水,又看了看刘耀文,端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来,“怎么,刘督军,这是要我喂了?”

“我以前尚且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刘耀文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那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被这阵仗吓得腿有点软,站起来等着发落,严浩翔却是一下子笑了出来,“好大的口气啊刘督军,生什么气呢,来我这里对我的人发火?”说完,他对着那边的人轻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赏银少不了你们的。”只是走时候,那边来谢恩的戏子,却是看了一眼严浩翔,见严浩翔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才装作和旁边的乐工一起害怕到发抖的样子退下了。

等这里只剩下两个人,刘耀文只是拿起那杯茶,没有喝,严浩翔饶有兴趣看着刘耀文沉思的样子,“怎么,担心我下毒?没想到刘督军也惜命得很啊,我以为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

刘耀文一口把茶喝了下去,严浩翔还没说完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看着刘耀文的神色也有点复杂。

刘耀文喝完后,却掰着严浩翔的脸过来,硬生生吻了上来。

雅座挺宽,刘耀文直接把人推倒了下去吻住了。茶水里的清香和苦味还残留着,严浩翔被吻到舌根都有点发麻了,他使了点劲力,没想到倒是惹得刘耀文更加变本加厉地吻了上来,直到严浩翔一下子咬了过去,刘耀文才终于松开。

“真狠啊,这些年,真是一点都没变。”被吻完后的严浩翔有点气息不稳,就这么看着刘耀文,刘耀文压着严浩翔,用手摩挲了一下严浩翔的脸颊,触手软得像是一团香云,摸得人心猿意马。只是再如何让人沉沦,也是要人命的温柔乡罢了。

刘耀文手上的枪茧粗糙,摸得严浩翔有点下意识想要躲,被刘耀文一把捏住了下巴。压下身子,刘耀文靠近严浩翔的耳边,呼出的热气打在严浩翔侧颈,热得让人发麻,“还是一副没有心的样子啊,少爷,被这样的一个人吻了,觉得恶心吗?”

严浩翔却没去思考刘耀文的后半句话,少爷这个称呼让严浩翔有些许的怔愣,刘耀文却只说完了这句话,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严浩翔,就转身离开了。

严浩翔似乎陷入了沉默里,他慢慢坐起来,发了好一会的呆,等又有人进来时,严浩翔却又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状态。

严洛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个雅间里没有人,他稍微打开了门,听了好一会动静才打定主意进来的,只是等开完门发现没有人,突然一个东西抵在了他的腰间。

他浑身一僵,颤抖着转头,严浩翔拿着枪抵着他,黑色的枪管往前又送了送,严浩翔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真是没想到啊,堂弟。”

“外面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来我这里摸狗呢?”

马嘉祺把报纸放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家伙抱着大狗呼噜毛,这场面还有点滑稽,严浩翔却也奇怪,呼噜着呼噜着,然后轻轻拍了那个大狗一下,大狗被养得久了,也通了些人性,立马躺倒翻身,把肚皮露出来,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马嘉祺被这场景逗笑了,“它倒是挺会讨好人,只是你又对着它发什么火?”

严浩翔看着面前乖乖听话的狗,也没有了迁怒下去的意思,站起身来,“刘耀文回来了。”

“怎么,之前一直劝我不要放虎归山,现在怎么不劝我了。”

“你想我怎么劝你?当时让你放他在身边你不听,现在……算了,反正你现在都是缎庄的当家了,又有什么关系。”马嘉祺打了个哈欠,他家和严浩翔家是世交,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只熟悉严浩翔了,之前严浩翔和那些人争当家的位置的时候也没少帮忙,只是现在,面对着严浩翔的打算,还是有点不能理解。

突然有小厮样子的人进来,马嘉祺会意,招了招手,那个人附耳说了几句话,马嘉祺听完,眉头皱了起来,等听完,他看向一脸不在意的严浩翔,“你家那位到底是发什么疯?”

“他针对我家的军火生意干什么?我是商人,和他做生意又没有招他惹他。”马嘉祺越想越无语,等突然脑子中灵光一现,“不对,该不会他还以为你喜欢我吧?”

严浩翔动作一顿,下一秒就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哈哈哈哈哈哈马哥啊马哥。”

“你还好意思叫我马哥,你知道我这次损失了多少吗?”马嘉祺简直是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当时他还没离开严家的时候,你就为了点目的散步谣言说你对我芳心暗许,但是我对你不屑一顾,结果你就开始花天酒地,不是,怎么现在他还信呢?”

严浩翔拿了块桌上摆着的桂花糕,放到了嘴里,“嗯,怎么不信?现在汴凌城还是这么说的啊,不然怎么让我的不务正业合情合理呢。”

马嘉祺越想越气,“我真是服了你们了,现在怎么还是记着仇啊?以前瞪着人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

说到一半,马嘉祺就意识到了什么,自动不说了,只是严浩翔却自己接了下去,“毕竟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救了他命的少爷,怎么舍得少爷心有所属的人不喜欢他,恨不得将你绑过去,是吧。”

马嘉祺瞅了眼严浩翔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只是也没有放下心来,“喂,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严浩翔又笑着打趣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他还挺记仇,都多久了,对于你这个“情敌”也要报复一把?”结果说完了,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刘耀文可能更加恨的人还没有实施报复,他强撑出来的笑也有点勉强了。

还没等马嘉祺说什么,外面急急忙忙通传,马嘉祺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他……现在过来这边了?”马嘉祺赶紧把狗让小厮牵到其他的地方去了,看严浩翔还杵在那里,马嘉祺咬牙骂了句,“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躲起来,让刘耀文看到你在这里了,让我给你这种不要命的陪葬吗!”

严浩翔虽然平时喜欢开玩笑,也坑过马嘉祺不少次,只是这种时候,他也知道,留在这里让刘耀文知道他和马嘉祺关系不错,对马嘉祺来说无疑是一个大灾难。

马嘉祺疑心刘耀文是派了人跟踪严浩翔,越想越觉得可怕,严浩翔少有地有点抱歉的心思了,“连累你了。”

马嘉祺摇摇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把人藏在客房里,也就赶紧下去了。

严浩翔坐在客房里,窗户开了些,他就这么让刚刚入秋的冷风吹着他,把他吹清醒一点。

曾经刘耀文是会因为以为自己喜欢马嘉祺,以为他爱而不得,而恨不得把马嘉祺绑过来的冲动性子,现在,倒是稳重了很多,只是……

严浩翔自嘲地笑了下,“只是,没想到你恨我到这个地步,和我走得近的人都得受到连坐,真是……”

大厅里,伴随着刘耀文走进,整个地方的氛围都变得凝重下来,马嘉祺露出一个笑,“刘督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刘耀文看了一眼桌上的桂花糕,“马少爷挺有闲情逸致,记得你可不是喜欢这种桂花糕的人啊。”

马嘉祺却是笑了,“人都是会变的吗,刘督军走得久了,自然不知道这人的性子啊,一天一个样。”

刘耀文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会,“他在哪里?”

“刘督军说的是……”马嘉祺脸上适时露出点疑惑的神情,激得刘耀文忍不住笑了出来,“金屋藏娇,没想到多年不见,马哥,还长了这种本事呢?”

枪被掏了出来,抵在马嘉祺的额前,马嘉祺看了一眼旁边配着枪的刘耀文的随从,在心里叹了口气。

严浩翔,你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门被打开的时候,严浩翔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等门开了,看着拿着枪抵着马嘉祺的刘耀文,还是有点不太清楚状况,直到刘耀文又往前走了一步,严浩翔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刘耀文。”

刘耀文听到严浩翔叫他的名字,抬眼看了看严浩翔,“嗯,怎么,你的情夫落在我手里了,现在知道慌乱了?”

严浩翔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

“别人?”刘耀文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可不是别人啊,严浩翔,这不是你那时候天天念着要喜欢的人吗,怎么,这些年不见,倒是让你们有情人终得眷属了?”刘耀文冷笑一声,“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棒打鸳鸯,怎么样,严浩翔?你要不要求求我?”

严浩翔就这么看着刘耀文,脸上显出一点纠结的神色,刘耀文却在严浩翔的神情里,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这么容易动摇吗?不是怎么都不愿意求的吗?果然啊,人就是贱的,你说是不是啊?严当家?”

严浩翔眼神一凛,几步间出手,刘耀文下意识避开,马嘉祺虽然武功不如二人,但是胜在反应快,电光火石间,一下子就退出了刘耀文的挟持范围,刘耀文一顿,严浩翔拿着一把枪,指着刘耀文。

一人一把枪,在比谁更沉不住气,谁都落不得好。

刘耀文却是笑了,甚至把拿着枪的手垂了下来,“不错,看来少爷还想要我的命。”刘耀文往前走了几步,胸口抵着严浩翔手里的枪,反而把严浩翔逼着退后了几步,“以前让我侥幸活下来了,现在继续来要我的命,是吗?”

严浩翔的手都在抖,刘耀文就这么看着他,像是不怕死一样,又往前走了几步,“怎么不开枪啊,这么些年不见,开枪的能力都没有了吗?真讽刺啊,我用枪还是你教的,这算什么?”

像是突然被什么惊扰,严浩翔立马把手里的枪收回,刘耀文看了他一眼,回头问那个追进来的部下,“什么事?”

刘耀文笑了下,只是临到走了,拉着严浩翔过来,在严浩翔不解的眼神里问了他一句,“如果我我哪一天不小心死在战场上,你怕是会在城里大肆放鞭炮庆祝吧?嗯?庆祝一个曾经对你忠心耿耿后来被你抛弃又得了势的走狗,终于无法再来威胁你了。”

还没等严浩翔回答,刘耀文就接了句:

“真是狠心啊,那我就更不能如你的愿了。”

拽着严浩翔的手臂往前,其他人哪里敢拦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严浩翔被刘耀文拖走,拉着人的时候还担心人不老实,专门用手铐将人铐了起来,严浩翔觉得荒唐,就这么瞪着人,刘耀文却笑起来,“瞪我干什么?刚才不是给了你杀我的机会了吗?”

“你恨我,自有千百种方式折磨我,只是我有要做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把这条命还给你的,刘耀文。”

“还?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刘耀文凑过去看着人,严浩翔比之前他见到还要瘦了点,手腕被手铐勒出了红痕,看上去挺让人心疼,只不过每次刘耀文都心疼得牙痒痒。

真是气人,以前还在他手下的时候,心疼他到恨不得替他受过,现在心疼他……

刘耀文凑过去,在严浩翔耳边说了句,“别瞪了,再瞪,我都ying了。”

严浩翔挣扎的动作小,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耀文,“你就这么恨我?”

刘耀文本来尚且觉得可以忍着气,和严浩翔这么有来有回地过着招,听到这里,心里却是怎么都压不住火气了。

“嗯,是啊,我可是太恨你了,恨不得让你也恨我恨到骨子里呢。”

刘耀文都暗骂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得慌。

离开他之前,就一直在替他忙着夺当家之位的事情,现在回来,知道严浩翔得偿所愿了,刘耀文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有替他高兴的部分的。

看着人的时候,嘴上说着伤人的话,其实内里也在想,他会不会不小心受了伤,看他瘦了,就想自己走了后,他是不是和很久以前那样不好好吃饭?严浩翔稍微皱了下眉,自己一颗心就跟着不舒服起来,想着他又在想什么糟心事,天天想,就不能不想吗?

“可是你是没心没肺的人,哪里能这样爱呢?”刘耀文吻了吻严浩翔的额头,经过一星期的时间,严浩翔在别人眼里,都认为是在经受什么酷刑,只有刘耀文的近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温言爱语,严浩翔只是骂他,只是这些年骂人也不太会什么激烈的词,通常是被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只是刘耀文从来也不生气,挣扎,就会绑得更紧一些,骂的多了,就会咬得更深一点。严浩翔现在还在昏睡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像是不太注意身体一样,体温都不高,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也没什么温度,冰冰凉凉的。

严浩翔清醒的时候,刘耀文不会去吻他,只有严浩翔没有意识的时候刘耀文才会去吻他。

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他还叫着严浩翔“少爷”的那些时光。那时候,他也偷偷吻过严浩翔。

抱着满腔的控制不住的喜欢,他吻了吻他最爱的人,那时候,若是有人让他为了严浩翔去死,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时候若不是严浩翔救了他,他早就冻死了,后来被带在身边,即使严浩翔对他其实和对其他下人也没什么分别,他依然也这样地喜欢着他的少爷。

他真是一条尽职尽责的走狗。

可是他又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呢?他甚至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种想要报恩的心情转变成这样的一种心思,也许是看着他不愿意吃饭时候心疼地哄着人的时候吧,又或者是他被其他人害了几次,他白天看起来没什么,夜里做梦,抱着他小声叫“妈妈”的时候吧。

又或者是他总是自信,握着刘耀文的手,“我父母最爱做绸缎,这是他们的心血。”

那时候,刘耀文吻了下他的手,那是绝对的忠诚和服从。

严浩翔绝对不会让父母的心血旁落给会毁掉他们的别人,而刘耀文会陪严浩翔,做成他想做的一切。

刘耀文冷静地处理掉一切,等回到严浩翔的身边,严浩翔点了点头,“做得好。”

他的眼睛里露出点喜悦来,似乎他付出的所有努力,只是为了等到这样的一句话。

受了伤的小狗被刘耀文捧着,小心翼翼放下,他看着严浩翔,露出点期盼来。

严浩翔最是宠他,也许……

严浩翔看了眼,他那时候只觉得最近的严浩翔有点疏远和陌生,可是他总是劝自己,人是会变的,严浩翔还是严浩翔,可是他却听到:“一个畜生,也值得你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声音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听得分明。周围站着一圈人,还有那些想致严浩翔于死地的表亲,那人早就在刘耀文手上多次吃瘪,此时幸灾乐祸地看着,还火上浇油地说几句,“哎呀,表哥不是最宠你了吗,怎么现在这么可怜啊,好像失势的走狗一样呢。”

刘耀文如遭雷劈,他挣扎着,跪着去求严浩翔,严浩翔把小狗交给旁边的人,那是严浩翔的一个心腹,刘耀文一直死命的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严浩翔,我求求你饶了它,我只求你这件事,严浩翔。”

之前的伤还没有得到救治,直到他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他都没有听到严浩翔对他说一句“好”。

他曾经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他曾经偷偷吻过他的侧脸,只是等被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带到严浩翔面前,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严浩翔的掌控之中。

“深秋的池水冷,这样吧,表哥,你要是让他跳下去给我找到那个戒指了,我就不计较了。”

刘耀文就这么看着严浩翔,严浩翔没有救他。

那时候他的眼里有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不记得了。也许是让人觉得更为好笑的事情吧。

秋天的池水太冷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等醒来,他已经不在严家了。

旁边的是他的同僚,也是严浩翔的一个侍从,刘耀文还不能张口说话,他赶紧止住刘耀文。

“有人救了你,正好我不想干了,把你顺便带了出来,要不以后换一个营生吧,耀文?”

刘耀文就这么看着屋顶,好像所有的生机都被抽走了一样,等他终于恢复了,他却没有听从同僚的建议。

他很多次以为自己会死,但是好几次都靠着一股意志撑了下来。

他当然也有消沉的时候,觉得不如这样算了,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他不知道对严浩翔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了,只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了他所有的执念,他非得回去,回到严浩翔身边,亲眼看着严浩翔后悔。

这是严浩翔说过的话,但是,刘耀文想要做一个特例。

昏睡的严浩翔像是在做噩梦,刘耀文握得更紧了,放在唇边吻了下。

我要你后悔离开我,严浩翔。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耳畔,像是一种可怕的诅咒,可是等人醒了,刘耀文看着严浩翔,却没有再说什么重话了,只是这么看着人。

北伐刚开始之时,他想过多次,到底要不要参与。

乱世之中,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北伐更是生死难料。他想了很久,还是准备一路北上。

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严浩翔很久了,可是在做下决定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想到严浩翔。

汴凌城总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只是这宁静能持续多久?若是不主动出击,总有一天会打到这里。

刘耀文觉得挺好笑,他凑过去蹭了蹭严浩翔的脖颈,那时候生死一线,大家嘴里都念着高大的愿景,可是实际心里,原来都是只想保护自己小家的俗人。

生死一线挣扎出来,终于又再见到他想见的人,可原来心里想着的各种让他后悔的方法,又都舍不得用了。

严浩翔早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结果刘耀文却把人好好地送回去了,虽然还是没有力气,刘耀文握着人的手,问了句,“严浩翔,你后悔吗?”

严浩翔就这么看着刘耀文,他一直没有回答。

刘耀文却是笑了,“算了,我早该知道,你从来不会后悔的。”

等看着严浩翔到了,刘耀文就这么看着严浩翔,严浩翔不知道为何回头一望。

刘耀文一愣,“怎么,和我睡睡出瘾来了?那既然这样,想不想……”

严浩翔快步离开了,刘耀文笑了下,摇了摇头。

严浩翔到底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刘耀文还是没有查出来。

他曾经跟着严浩翔的时候,帮他探过不少消息。那时候严浩翔尚且年幼,却已经多次被陷害,几次在生死间徘徊。他知道严浩翔的能力,只是没想到居然到了现在,还是让他探听不出实情。

他有点烦躁,严浩翔都已经是严家的当家了,听闻他让缎庄重新启用一些懂得不少技艺的老人,也有部分是结合了新进的洋工厂里做的平价衣服,那些曾经严洛说的和洋人的一些大单子,严浩翔都推了。

那几单听说确实是卖国的生意,直接拒掉,果然是他的性子。

其实现在严浩翔能当缎庄的当家,他还是很意外的,即使以前严浩翔也有自己的势力,总归还是以自保为主,不知过了几年,他居然成了这样的性子。

至于他说的还有事情未完成,就更是不知道是何事了。

只是,这和他也没有关系了。

站在严家缎庄的旁边,几次想进去都没有真的踏足,刘耀文叹了口气。

北伐结束后要论功行赏,各地的格局也要大变,只是在出发的前夜,却出现了一个变故。

这变故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打了刘耀文一个措手不及。他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居然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刘耀文看了眼围着的人,少有的有点觉得好笑。“不错,挺大的胆子,居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

也是最近老是在想着严浩翔的事情,中途不少值得人怀疑的关卡,他也依然还是带着人过来了,现在看来,真可谓是自投罗网了。

“刘督军,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啊。”那边的副官笑得得意,让刘耀文有些意外。他居然如此急躁,外面的守卫人数和潜入到这里的人对上,他刘耀文未必不能突围出去,只是,等后面的被挟持着的人被推过来,刘耀文立马站起,引得周围的人把枪更近一步对准了他,刘耀文看着被挟持的严浩翔,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可怕,“你们居然敢用他来威胁我?”

“威胁啊,这可不一定呢,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您对他情根深种。”那位副官用枪敲了敲严浩翔的脸,“严家的当家对您恨之入骨呢,怎么样,要不要救他啊,刘督军。”

刘耀文忍着怒意和面前的人对峙着,只是等看到严浩翔的眼神,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严浩翔专门做出了一副惊慌的表情,可是刘耀文何其了解他,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严浩翔是还在演戏。

严浩翔不需要演戏,身处这样的状况,倒像是,严浩翔知道有这样一遭。

此刻,刘耀文突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想法。

他一直都查不出来严浩翔筹谋的事情,该不会……

突然,他看到了严浩翔眼神一变,还有做出的口型,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默契,刘耀文立马蹲下。

玻璃碎裂开来,那位副官应声倒地,周围的人立马慌乱起来,刘耀文拔出枪,直接解决了周围的几个人,严浩翔也一下子逃脱,和刘耀文一起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你周围一直有情报说有一个卧底,所以设了局把他引了出来。”严浩翔且站且退,“别分心,现在还很危险,我们得去和我的人汇合。”严浩翔说完,突然听到什么动静,他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你先撤离,我断后。”

这时候说这种话,即使知道严浩翔可能有更充分的部署,但是此刻,他也不会让严浩翔独自处于危险的境地中。

严浩翔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下,像是早知道刘耀文会不听他的劝,刘耀文在他的眼神里读出点无可奈何的意味来。

严浩翔拉着他走了几步,一个翻身拉着他掉了下去,刘耀文一愣,还没说什么,下面的树缓冲了一下,他人还有点懵,严浩翔把人压在树旁,吻了上来。

趁刘耀文分神的机会,严浩翔一把把他推到了一个易守难攻的死角里,严浩翔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从另一边冲了出去,刘耀文刚要起身,提前摸在死角接应的人却死死地按住刘耀文,“等一下刘督军,现在外面很危险!”

这个接应的人刘耀文有点眼熟,似乎是当时在酒楼里那个传言中严少宠着的戏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线人。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前因后果了,他听到枪声,几乎是瞬间就把压着他的人掀翻了,只是等他想赶过去,却看到了严浩翔倒在了地上,血染红了长衫,严浩翔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看得刘耀文恨不得立马拿着枪冲上去挡在人面前。

严浩翔喘着气,看着用枪口再次对准他的人,只是一边对准还一边想要靠近,估计是想要用严浩翔做人质。

严浩翔一咬牙,硬是爬了起来,拖着这样的身体继续往那边跑,刘耀文快疯了,他恨不得立马跑到严浩翔身边,严浩翔跑了几步,看到那边朝着他赶过来的刘耀文,还有,终于汇合过来的刘耀文的其他部下,稍微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的脖子被死命勒住。

这时候了啊,还要拿他做人质,真是看得起他啊,只是刘耀文这个傻子,要是……

此时挟持着他的人的状况实在也不算是好,局势逆转之下,他几乎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只是正因如此,这样的情形下,严浩翔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利弊。

他和那个人纠缠着,被勒着脖子往后退,刘耀文拿着枪,和那边的部下都没有办法瞄准,刘耀文更是恨不得狂奔而来近前,完全不顾是否安全。严浩翔突然在这种情况下,朝刘耀文看了一眼,那一眼,却看得刘耀文心脏都狂跳起来,恨不得完全不顾会不会有危险就要过来。

严浩翔的枪里已经没有弹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人,和他一起从湖边跌落了下去。

他听到巨大的水声,他听到刘耀文叫他的名字,他突然就有点恍惚。

挣扎的力道很大,严浩翔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绑住人,要和他同归于尽,随着慢慢往下沉,严浩翔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下沉的时候,痛感和失重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可是等他真的呼吸不上来了,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很多画面,他开始出现各种纷繁的幻觉。

这个湖,那时候刘耀文也被他推下去过,那时候为了演出刘耀文不是他软肋的样子,他就这么推了刘耀文下去,只是在手心里,硬是用指甲嵌出了血来。

那时候亲自救了刘耀文出来,刘耀文被救出来的时候还在发抖,那时候,严浩翔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诉自己,刘耀文不能跟着他这样下去了,他得有一个更好,也更安稳的人生。

他很开心,刘耀文没有落下病根,他被一直细细地照顾着,照顾得很好,反而是严浩翔自己,在救刘耀文出来后就一直忙碌,后来又发了一场高烧,落下了病根,从此一到秋冬便手脚就发凉,一直没有好转。

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受着,那时候刘耀文趁着他睡着偷偷吻他,他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可是等真的把刘耀文送走了,他才在深夜无人时候反复梦到刘耀文,梦到刘耀文抱着那只小狗过来吻他。

他养下了刘耀文说求着他养的狗,他在刘耀文来之前就知道刘耀文现在是很厉害的军官,他等着刘耀文来报复他,他那时候终于当了缎庄的当家,却不是真心喜欢钱财和权势,他没有去报复那些曾经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了,他只想着保住曾经父母留下来的这个锻庄的心思和梦想。

“权力更迭在即,我也只能帮他这么多了。”

严浩翔对着人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朋友也觉得严浩翔实在是不应该。

有些人也会幸灾乐祸,说是严浩翔当年不要的一个部下,现在发迹了,“当年你不要的一个玩意发达了,不知道曾经不要的那个人会如何?”

他做过很多错事,那时候推刘耀文下去,其实本可以避免,只是那时候他为了能够不被发现,为了能够复仇,他还是做了。

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因为这些仇人而不在的父母,即使复仇了,也再不会回来了,他一直想着的得到了很大的能力就去保护的人,也没有被他保护好,他经常做梦,梦见刘耀文跪着过来求他,他冷着眼把他推下去,他听到刘耀文的呼救声。

那一个星期,像是做梦一样,他在想,刘耀文一定是不喜欢自己了,可是,他还不甘心。

他还只剩下这条命,他在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想着的,也是刘耀文可能会因为他被挟持落到更危险的境地来。

他欠刘耀文很多,也只能还刘耀文剩下的这条命了。

他感受到有人扯着他往前走,刚才刚刚溺水的痛感居然全部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轻盈。有人拉着他往前,他被拉着走到河边,河水清澈,一点不像之前他落到的水那样。

天色已经亮了,刚才还是黑暗的地方,此刻已经是一片白昼,严浩翔突然看到河对岸的父母。

他恍然间觉得有点眼花,然后才发现,是他在落泪。

他后来已经很少落泪了,只是现在,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他想告诉对岸的父母,他真的很糟糕,他伤害了他很爱很爱的一个人,他用这条命去还他了,只是有点可惜,他还没有亲口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他。

他的父母叫着“浩翔”“浩翔”。严浩翔被一股力量拉着往前走,水流清澈,之前的那些人世间的痛楚像是都暂时不复存在,严浩翔的双脚都已经踏入了河水中,他却没有走动了。

他感受到一股力道,拉着他的衣角,拽着他不让他走。

是一只小狗,狠狠叼着他的衣角,硬是把他往后面拉,那边他的父母还在对着他招手,他看着这样舍不得自己的小狗,突然有点不忍心。

往前一点是再无痛苦,但是向后一步,则是冷热交加,痛苦难耐,严浩翔忍着几乎快想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的痛,摸了摸叼着他衣角的小狗。小狗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那时候刘耀文很喜欢看漂亮的人事物,只是多看了一眼几个漂亮姐姐,严浩翔就开玩笑要让刘耀文和人家做夫妻,把刘耀文吓得直哭,哭着喊着,以为严浩翔真的不要他了。

“好啦,小狗,不要难过,我只是去我应该去的地方。”严浩翔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看着小狗呜咽一声,终于还是松开了口。

河水不深,严浩翔慢慢往前走,快到对岸了,他又被一股力道抱住。

这是小时候的刘耀文,在水里,几乎快被淹没了,呛了几口水,还是要抱着严浩翔不要他走过去。

这是刚捡回来的小小的刘耀文。

他那时候刚被严浩翔捡回来,总是担心严浩翔会不要他,见不到严浩翔就要哭,现在这样子的刘耀文,就这么抱着他的腿,硬是把他往后拉。

“耀文。”严浩翔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忍。

“不要丢下我,严浩翔,我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好像把这辈子欠下的泪都流尽了,严浩翔听着抱着他的小刘耀文一遍一遍地说着,“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随即,一股剧痛袭来,他狠狠地咳嗽了几下,再然后,他看到了刘耀文。

和拽住他的小刘耀文一样的眼神,带着点惶然,刚才,严浩翔的身体都有点变冷了,刘耀文一遍一遍用身体捂着人,不知道求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严浩翔再睁开眼睛。

他从来不怎么迷信,可是此刻,他却恨不得感谢满天的神佛,可以保佑这个人回来。

“耀文。”严浩翔的声音沙哑着,手被刘耀文紧紧握住,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严浩翔下意识去依靠着汲取更多的温暖,刘耀文握着严浩翔的手,像是再也不会放开了。

刚救回来比较虚弱,但是起码是救回来了,可是刘耀文不放心,就是赖在锻庄里不走,天天对着严浩翔说话,还给他讲故事,分散他换药时候的注意力。

“我在马嘉祺那里看到了你当时救下来的小狗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北伐结束了,他们总想着要论功行赏,我不想行赏,如果这种兵权交上去,可以让百姓活得更好,那我愿意交出去。”

“我从来不知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说,只让我猜,我太笨了,你还不知道吗?”

严浩翔恢复的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中,变得嗜睡,刘耀文怕他再一睡不醒,有时候等严浩翔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刘耀文睡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睡着的样子。

他当然也会有一些事情要出去,甚至是一些仗要打,那时候为了急着回来看严浩翔,他的速度前所未有地快,很多事情,都是侍从专门跑来锻庄和他说。

论功行赏回来,他带着兵驻守在汴凌附近,若是让其他人觉得,这个赏赐有点太少了,但是刘耀文却觉得足够了。

“我不太会治理,想着让你帮我管管军务,到时候桂花开了,我带你去买桂花糕。”

严浩翔笑着说,“这些天躺在床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等好了还要吃这吃那,这是想把我喂成猪了。”

“那你也就跑不了了。”

严浩翔一愣,然后无奈地看了眼刘耀文,“说什么胡话。”

严浩翔断断续续养了几个月,刘耀文就陪了他几个月。

有时候躺在床上,他们很多时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什么话不说,都会觉得很好。

有时候也会翻一些旧账。

“今天马嘉祺来看你了,怎么不多留人家一会啊,我看他倒是有很多话和我们的严当家说呢?”

这语气,阴阳怪气到任谁都能闻到话里的酸味了。

严浩翔笑了下,“怎么还吃人马哥的醋呢?马哥在这件事上帮了我不少。”

“哦,原来这次也是啊,他知道,我不知道。”刘耀文语气闷闷的,“人家最近刚要订婚呢,我说,你是不是现在还偷偷黯然神伤啊?”

严浩翔无奈地撑起身,吓得刘耀文赶紧看向严浩翔,怕他伤到,严浩翔开口,“这伤没有这么夸张,再说,那些流言你真信了?我对他爱而不得?”

严浩翔用吻代替了接下来的所有话。

他想起那些在梦里咬着他裤脚的小狗和刘耀文,当时一念之差,若不是这一下,也许他再也看不到刘耀文了。

他更不敢对刘耀文说当时在那个幻觉里看到的一切,说当时在他心里想着的“还你一条命”,即使是现在,刘耀文和他插科打诨,但是他心里知道,刘耀文一直心有余悸得厉害,若是让他知道。

刘耀文有时候说着,“那时候,真是吓死我了,我总是在想,若是……”

严浩翔罩住刘耀文的眼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刘耀文的眼神又凌冽起来,“若是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就和你殉情。”

刘耀文抱着人,把人抱得很紧,“到了地府里,你也摆脱不了我。到时候殉情前,我还要把你和我的名字的话本,写下来卖出去,写我们两浓情蜜意生死相随,到时候到了地府了,你都别想传别的绯闻!”

实在是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才能说出来的话,但是经由已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督军说出来,这些话居然像是一种森冷的命令。让严浩翔有时候会觉得很割裂。

他经常会在刘耀文身上看到之前的那个跟在他旁边的耀文的属于弟弟的明亮活泼的影子,但是也会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对很多人来说有点恐惧的偏执。

早春的时候还有点冷意,刘耀文把大衣披在严浩翔身上,慢慢地沿着湖边走着。土豆跟在他们身边,追着飞起来的蝴蝶玩。

扶着人在湖边坐下,刘耀文把玩疯了的土豆牵了回来,等刘耀文回来,才发现,严浩翔摘下了一枝柳条,正在那边编什么东西。

严浩翔招招手,刘耀文不明所以过去,见严浩翔拉过自己的手过去,然后,把一个柳枝编好的戒指戴了上去。

刘耀文笑起来,“缎庄的严当家,怎么用这种便宜货糊弄我,看来是破产了啊。”

严浩翔也笑,“怎么,看中的只是我的钱啊,这么俗?”

刘耀文吻了吻戴上的柳枝做的戒指,然后,上前一步,抱住了严浩翔。

他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人嵌到自己怀里,他总是不在严浩翔面前表现出来,其实他总是后怕。

那时候,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严浩翔差点就要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只有不断地看着这个人,不断地触碰到实实在在的温热的严浩翔,才能放下心来。

严浩翔在这个拥抱里,摸了摸刘耀文的后背。

他想说的也有很多,想说对不起,想说的好多,但是果然,最想说的,是早就已经满溢的喜欢。

春天已经到了,虽然依然有凉意,但是已经有新芽发了出来,鹅黄色的几点,印在光秃秃的枝丫上,鲜亮的好看。

他们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春天。

*有一段时间没写了,上周又是考教资又是做实验,直到周末还是忙个不停,然后我们学校因为有一例居民,所以开始静默,那天晚上急匆匆给实验收尾,又是凌晨做核酸又是不能出宿舍,反正这两周都兵荒马乱的。

*这篇构思很久,一直没机会写,昨天开始写,终于到现在写成了他,第一次写民国风的文,花了很多时间,但是笔力有限,一些查到的资料实在是没有能力写好,最终只好写了一个半吊子的民国风,而不是民国的背景的文。在写之前想了很久,写完了也算是完成了又一项挑战,这种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篇文取什么名字我想了很久,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想给这篇文取名为走狗,算是那种曾经是一个人的走狗,之后是军阀的走狗这种别人的看法之类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不够好,所以花了不少时间在想题目上,最终选了这个题目。

“又一春”,开始写之前想了不少类似于南方梅雨季节一样绵长的潮湿的思绪和情感之类的情节,可是等我写到最后,发现在一片春天的景色里,我觉得景色明媚,也适合明媚一点的标题,想把春写进去,于是就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又一春这个名字。

我一直不擅长取名,打下今天这个标题,寓意也有从今以后,这篇文里的两个人会度过很多这样的春天的意思,而此外,还有我的私心,现在是深秋转冬的时候,今天耀文发的微博里说入了冬,但是照片里却暖意融融,我希望这种暖意也可以通过这篇文传达出去,或者说,算是期待我们学校可以早点恢复正常,我可以出宿舍,继续烦恼我的实验,顺便晒晒冬日的太阳。在秋冬,写下了这篇“又一春”。

*其实定下来的基调不应该定南方小城,我定的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一个南方小城,是因为我就此时身处此地,我有时候也想写重庆,只是我一直没机会去那里,总感觉写不出那里的味道,算是这个文严文来到这边的平行世界的故事了,带着很重的个人色彩。很多想写好的地方也没有写好,这边桂花极香,茉莉也是名花,只是算来算去,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总是想写出那种甜甜的香气萦绕的江南,写那种雕刻地很漂亮的小酒楼,还有听的小曲,很多应该可以写得更好的地方,不过因为我的文笔也就只能写到这里了。我的家乡其实是北方沿海的一个小城,所以刚来南方上大学,很不习惯这里甜口的小吃,但是待在这里久了,有时候也会感受到江南的浪漫来,觉得这里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hhh我这次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也算是一种分享吧,絮絮叨叨一些写下这些东西时候的所思所想,写时候总是想着,民国容易be,结果还是被我写得这样暖意融融的,果然还是带着不少私心,Hhhh果然不能出宿舍那几天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废话实在是太多啦,祝大家周末快乐~十一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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