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话 言传身教
　　常春藤如同蛇行，在空中卷曲着向高岳伸过来……原本仍旧在不断挣扎的高岳，登时被吓得一动不动，不敢作声。蛇一样的常春藤，围绕着高岳转圈，那叶子全部悚然向外，不住的颤动，彷如在生气，又彷如在威吓……
　　这短短的几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少，黑色的尸狐、巨大的赤蛛妖……一切都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蛇一样的常春藤，现在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什么不可能。高岳心中害怕，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常春藤，生怕它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高岳没有再乱动、乱叫，孙真人就将他的手臂放开了，说道：“公子不乱动就好。”
　　高岳此刻想跑，又不敢动。明明只是常春藤，却令人感到如此的可怕、恐怖，高岳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惧。面对赤蛛妖也视死如归，被常春藤围绕的高岳，此刻内心却不停颤抖。
　　常春藤如同有知觉，能感知高岳的内心，藤蔓围绕高岳转动之际，叶子却是片片的朝向高岳。是在查看……在观察么？藤蔓在围绕，在转弯，盘旋向上，叶子却弯弯的向后，向下，彷如在回望。这……是回视高岳注视的目光吗？如此的围绕了数圈……然后……常春藤慢悠悠的，又重新缩了回去。看样子已经将高岳审视透彻，确认没有威胁。
　　高岳被这常春藤缠绕、审视了一番，惊吓无比，眼中所见，虽然是充满绿叶的常春藤，心中却感到，彷如被一条绿色的长蛇围绕了身体一周。常春藤虽然离开高岳的身边，仍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叶子仍旧的悚然向外向着他，如同一只只监视的眼睛。
　　高岳又惊又奇，心中是好奇，但更多的却是害怕。不知道，常春藤要干什么？不知道，老道士想干什么？
　　孙真人说道：“公子，你说该打多少下？这由你来决定。要打多少下，你才愿意原谅小徒的莽撞无礼。”
　　高岳哪里敢讲话，眼睛注视着那常春藤，唯恐它再绕过来。
　　孙真人说道：“三下如何？”
　　高岳心想：“三下？这处罚也未免太轻。这老道士分明是在敷衍我。说是让我决定，其实却是在姑息徒儿。既然你如此护短，还装什么大义凛然。”
　　想到此处，高岳心中不平，说道：“三下？既然是处罚，怎可以这么轻，三十下还差不多。”
　　朗晴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声说道：“三十下，臭小子你想要我的命。”
　　孙真人说道：“三十下确实有点多，只怕当真会要了小徒的性命，不过，我既然答应让公子决定，就不能出尔反尔。这样好吗，这个处罚分三次，今天先打十下，剩下的二十次，在三个月后再由公子决定时间执行，公子认为怎样？”
　　高岳撇嘴，说道：“为什么要分三次，还要隔三个月，你分明是骗人的……”高岳还想说下去，却见到朗晴双眼恶狠狠的瞪过来，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高岳心中登时是害怕极了，同时也激起他的斗心，他躲在孙真人身后，拉了拉孙真人的衣袖，说道：“好啊，现在马上就打。剩下的我先记着，只不过，我又打不过他，剩下的二十下怕是难以执行了。今天他因我而被打，下次见面，我不被他打死才怪。倒不如今天将这三十下还清了。孙真人你说是不是？”高岳的话虽然是向孙真人说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朗晴，唯恐他愤怒之下冲过来将自己捉住。
　　孙真人说道：“他怎么敢打你，他还欠你二十下，以后只怕对你避之则吉。”
　　高岳说道：“你真会说笑，你虽然说他欠我二十下，但凭我如何制得住他。你徒儿本领高强。”高岳站在孙真人身后，仗着孙真人做靠山，说话也硬气了。不过言行却不敢太过分，唯恐惹急了朗晴。高岳一边说，一边向朗晴做了个咧嘴而笑的鬼脸，刚才朗晴让高岳吃了苦头，现在高岳是故意气他。
　　朗晴气得几乎两眼喷出火来。他的确想冲过来，将这个臭小子揪出来痛打一顿。即使师父责怪也不怕，先解了这口恶气。但……四周的常春藤，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卟、卟、卟……地上又有数根常春藤破土而出，将朗晴围得更密，看得更紧。
　　常春藤的破土，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朗晴神色凝重，目光注视着常春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恶气焰。
　　高岳心想：“这个臭道士，刚才凶恶得很，现在竟然如此服服帖帖，大概真的是担心被打吧。他与尸狐相斗时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竟然弹忌这些植物，看来这些像蛇一样的植物的确可怕。”
　　孙真人了解朗晴的脾气，高岳的话说得不错，朗晴是有仇必报的，今天被打，他日必然不会放过高岳。
　　今日高岳若打了朗晴，两人的这个怨便会就此结下。孙真人明知道如此，却为何偏偏这样做？朗晴有错，作为师父理所当然应当处罚，却为何要假手于高岳？
　　以高岳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动得朗晴的分毫，孙真人却为何偏偏要高岳决定如何处罚朗晴呢？难道孙真人真的那么大公无私？
　　孙真人的心高岳不了解，朗晴也没法摸透。
　　朗晴说道：“师父，徒儿动了杀念是错了，徒儿认罚，但为何要如此惩戒，徒儿不愿意落在这个……”，他本想说“小屁孩”，话到嘴边终于忍住，改口说道：“别人手上。”
　　孙真人说道：“若不是公子亲手处罚你，又怎能让他原谅你。”
　　朗晴说道：“为什么要他原谅，我……”，他还想说下去，却望见师父严厉的目光，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言。
　　孙真人对高岳说道：“公子若按你的要求来处罚小徒，你是否就愿意原谅小徒。”
　　“按我的要求？”，高岳心中不太相信孙真人，说道：“按我的要求打三十下，这样我就解气了，就原谅他。”
　　“按你的要求，一次打三十下，徒儿会死。”
　　孙真人的话，高岳不理，说道：“我才不信”，他放眼望去，月色下，朗晴满脸担忧，孙真人脸色凝重，好像不是说假。
　　“这样吧，小徒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公子要解气，又不伤徒儿性命的方法，只能将三十下分开执行。这是唯一的方法，我传你口诀，你附耳过来。”
　　孙真人这样说，高岳没有拒绝的余地，也不可能不听。此刻自己仍在对方的控制之中，与其对抗毫无益处，到不如顺从之，再寻找逃走的良机。孙真人的话，高岳只能听进去。
　　咒语很短，短得只有几个字：“春藤蛇舞，急急如律令”。
　　“就是这样？”，高岳问道：“这就是咒语。”
　　“是”，孙真人说道：“不信公子可以试试。”
　　孙真人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长形的黄纸。
　　高岳看到黄纸上写了一些符咒和汉字，显然是符纸。
　　一千二百年前，东瀛的文字还未形成，东瀛皇室以汉字为官方文字，皇室成员、公家（官家）子弟都需要学习汉文、汉语。符咒文字高岳不懂，那几个汉字，高岳却是认得的，写的正是：“急急如律令”。
　　只见孙真人，右手两指伸出，变成剑诀，向着黄纸的符咒上写划。
　　高岳看着他手指在虚空中向符纸划，心中甚是好奇，又感到甚是有趣，不由得身子前探，将脸向孙真人靠过去，想望得真切些。
　　孙真人忽然右手一扬，手指在高岳的脸上划过，高岳感到脸上一痛，竟然是孙真人的指甲在自己的右脸上划了一下，脸上登时觉得火辣火辣的，右手一摸，手上竟然湿湿漉漉的——是血。
　　孙真人的指甲，在高岳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高岳吓了一惊，想要退缩向后，右手手掌已经被孙真人捉住，往符纸上一按，高岳手上的血便被印在符纸上。
　　孙真人将符纸放在高岳的左手，捉住高岳的右手，将高岳的手指捏成剑诀，顺势一起一落的在空中舞动，说道：“记住了。”原来是亲传咒语，手把手的教高岳用剑诀写符咒。
　　这个符咒的字高岳认识，依据笔划来看，竟然是个“打”字。
　　“记住了吗？”，孙真人放开了高岳的手，说道：“念出咒语，写出这个符咒就可以了。”
　　“就这样吗？”，高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要打还是不要打呢？
　　孙真人说：“你要试试吗？”
　　高岳心中终究是好奇。到底这咒语是否灵验？好奇心驱使之下，高岳还是想尝试一下。高岳说道：“我要试试。”
　　“春藤蛇舞，急急如律令”，高岳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以右手剑诀，在空中写下“打”字，并且将自己的血按在符纸上。
　　静待出现……会出现什么……高岳心中着实的好奇。然而……什么都没有出现，四周静悄悄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孙真人是欺骗高岳？
　　高岳亲口向朗晴下了咒语，他们的仇怨会因此结下，为何孙真人要这样做？
　　到底“春藤蛇舞”这个咒，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孙真人说，打三十下朗晴会死，高岳会打朗晴三十下吗？
　　若“春藤蛇舞”施展开，到底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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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在上山的途中，时常可以看到五彩的经幡，这些经幡就像能护佑马队安全前行一般，经幡上藏语经文随风被诵，藏民们相信，人一生中如能朝拜鸡足山三次，临终时灵魂节能回归佛国乐土，有一部藏文经典《鸡足山祈祷经》被传诵至今。

刀老：鸡足山它这个在佛教界里面地位是很高，它知名度很大，不仅仅是我们这个汉语系佛教、在藏传佛教也认同它是一个佛教的圣地，那么每一年从、青海、四川、甘肃各地来常拜鸡足山的藏传佛教不少。一生当中要来梅里雪山，然后来朝拜鸡足山，就是最大的心愿，藏传佛教传统上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所以鸡足山在藏传佛教是个知名度很高。

在佛陀圆寂之后，迦叶尊者承传了其衣钵

解说：每逢鸡年，总会有藏民跋山涉水来朝拜鸡足山，他们千里迢迢一步三拜，一个半月或者两三个月才能走到心中的圣地，使虔诚的心得到佛法的加持灌顶。藏传佛教从青藏高原到丽江至大理不再南行，南传小乘佛教从缅甸、泰国到到大理不再北行，汉传大乘佛教从湖北、贵州到大理不再西行，一教三乘，在鸡足山汇流共生，源远流长。

刀老：那么南传佛教在东南亚国家，都知道云南有个鸡足山，是迦叶尊者守衣入定的道场，这个迦叶尊者就现在我们看到佛像左右两边两个佛像的弟子，年轻的那个叫阿难，那么现在年纪大一点就叫迦叶，那么迦叶是最大的弟子，而且是释迦牟尼最器重、最信任的一个大弟子，这个鸡足山它是释迦牟尼佛的大弟子迦叶尊者，它的使命就守候这个衣钵，流传给未来的弥勒佛。所以它与四大名山有所不同，所有信仰佛教的弟子就把鸡足山看的非常神圣的佛教道场，在东南亚国家也非常有名气。

解说：鸡足山入山口有一块总牌坊名为"灵山一会"。查阅关于"灵山一会"的典故我们能够发现，有的典籍中对"一会"的解释是"道教、佛教、本地巫教"的并存；而另一种说法是指藏传佛教、南传佛教、汉传佛教三种佛教不同流派在鸡足山交汇共生的轨迹。千百年来，已经很难说清这里究竟是哪个宗教的"正地"，反而是这些宗教伦理精神的相辅相成支撑着整个鸡足山文化。

虚云和尚和鸡足山的不解之谜

梁文道：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还有一位高深大德也跟鸡足山结下过不解之缘，那就是原来法号叫做德清的虚云和尚，虚云大师。虚云和尚是一个中国现代佛教史上传说中的人物，一般公认他在佛教诸大修行者当中，大概是最文明的一位。那么，他以修禅定文明，以修苦行文明。我们基本上在网络上查他照片，看到他留下来的法相，你就会觉得这个修行者，简直他的面容已经修到如苍老的一棵老树一般，非常非常的震撼。那么，虚云和尚年轻的时候，要值得说的一点是，他在人世间一共活了一百二十岁。那么他出生的时候，还是清朝，去世的时候，已经是共和国时代。那么在清朝年间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家了。那时候出家，还是不顾家人反对，跑到福建出家。那么后来，他四处游行学法，云游四海，去过西藏，也去过印度、朝圣。那么后来回返到云南，那么在云南鸡足山，他觉得鸡足山是个有名的圣地，他非常崇敬这个迦叶尊者他的传说中的道场，他就得上去看一看。一上去看，他非常失望，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时候的中国佛教正如我们之前曾经说过的，已经有一种衰败的感觉。而且第二、就是当年的云南佛教，基本上已经全部都是阿叱力教。那是一种混合了相当多民间信仰的一种密宗的传承，那么在虚云和尚看来，他是很看不惯这个教派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发现为什么这个教派里面的出家人，好像都守戒不是很清净，又结婚又生孩子，又喝酒还吃肉，那么他就非常的失望。后来一生之中，他层次三上鸡足山，希望重振这里的宗风。

刀老：因为鸡足山是迦叶尊者守衣入定这个是在佛教界人人皆知的，很著名。虚云老和尚到南洋，那个时候叫南洋，现在叫东南亚了，从新加坡到马来亚、泰国，最后到缅甸，从我们今天的这个畹町入境到我们的德宏，然后就到了大理，就上了鸡足山。他一看鸡足山是佛教很著名圣地，当时比较荒凉了，他就发现这个是好地方，我要在这里住下来，要重新恢复佛教的这个道场。

解说：虚云从山麓一直走到山顶，来到了华首门，就在这石门背后，迦叶尊者为了守护衣钵正法，禅定了2000多年，虚云站在这门前感慨不已，刹那已过数千年。

维圣法师：近代的禅宗泰斗的虚云老和尚，与华首门也曾经有特殊的渊源。据他自己的讲述，在大约在1889年的7月底，他第一次朝理这个鸡足山华首门的时候，三拜之后，石壁内传来了三声大钟声，当地的土人，也就是说当地的老百姓就曾经说，常人一般都可以闻的到、听到这个木鱼打敲的声音，但是要是能闻得大钟之声，那就是罕有的，所以当时这个旁边的老百姓还在称赞这个虚云长老，他的道德高深，道行深厚，虚云长老很谦虚的，没有说过多的自誉，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一种感应。

瑜伽士陈健民上师文集：曲肱斋全集 第一册 目录 序言 前言

　　藏族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藏族文化虽然包括西藏医学、西藏文学、西藏舞蹈、西藏音乐、西藏风俗等内容，但是在全世界最受人瞩目、影响深远的还是藏传密教。

　　旅美华人陈健民先生，作为汉地学者去研究藏传密教，在海内外被公认为是一位最权威的大学者。陈健民先生克服了种种艰苦的条件与恶劣的环境，用毕生的全部时间与精力在理论与实践两方面对藏传密教进行了认真的学习与深入的研究。他以一个现代学者的客观精神对藏传密教的许多过去隐秘不传的法理、仪轨等进行了不同于传统的现代讲解，他成功地把藏传密教介绍到了西方英语世界，同时也在东南亚各国以及海外华人世界中享有盛誉。

　　在向西方世界推行东方文化的人里，中国的陈健民先生与日本的铃本大拙、印度的摩哈若虚（Mahzarishi）是相提并列的。日本的铃本大拙成功地把东方禅学介绍到欧美，印度的摩哈若虚（Mahzarishi）卓有成效地传授了瑜伽静坐，而中国的陈健民先生则推广了藏传密教。陈健民先生的英文水平虽然不一定如前两位，但是他的教授不仅包括东方禅学与瑜伽静坐，而且在修行经验与理论的深度是前两位所不及的，因此他在西方世界的影响也将更为深远。

　　我们出版陈健民先生的著述目的是为我国汉地专家、学者提供一个关于藏传密教研究的不可或缺的参考文本，以利更好地了解、研究藏传密教，促进藏汉两地佛教文化的学术交流。

　　爱、慈善、大悲、菩提心辨

　　布施之接受与支用态度

　　附 治身歪及遗精扩大观偈

　　《心佛众生三相续菩提心颂》观想

　　忍精、采铅、提点辨

　　闭关非为我、证果以利人论

　　吾妻相攸居士绣功感应记

　　刘锐之居士笔受《大幻化网导引法》参订私记

　　小大乘修空及密乘大手印、大圆满、禅宗辨微

　　莲师大圆满教授勾提

　　密宗道次第广论书后

　　东密行者当进学藏密无上瑜伽法论

　　有相无相二道难易论

　　略论金刚乘行人与般若乘行人用心之大异

　　论脉、气、明点与诸前行之关系

　　评古洗里所著《大威德证分》中脉之说

　　中华民族是一个多民族交融和合的大家庭，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这其中的藏族文化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在藏族文化中最为世界各地所推崇和赞叹的就是藏传密教。

　　中国佛教包括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南传佛教三大语系，这三大语系佛教是整个中国佛教不可分割的有机体。藏传密教自本世纪初逐渐传入汉地佛教界，近半个世纪以来又逐渐传播到欧美等世界各地，并以其特殊的神秘性吸引着汉地乃至全世界的专家、学者去探讨与研究。在这其中，最有成就者当首推陈健民先生。

　　陈健民先生是湖南攸县人，生于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1930年在湖南跟随西康诺那上师开始修学藏传密教，1939年辞职去西康、甘孜等地访师求法，1944年返回攸县闭关修习，1947年去印度朝拜释迦牟尼道场，在印度闭关修学达二十五年之久，1972年应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邀请，赴美讲学、著述有十五年。

　　陈健民步入佛门50多年以来，先后拜师37位，灌顶500多次，闭关专修近40年，其中两年生活在洞穴之中，一年生活在坟场里，六年在西康高原苦修，二十五年在印度噶伦堡山城度过。无论条件如何艰苦，环境多么恶劣，陈健民依靠着自己坚韧不拔的毅力与矢志不渝的决心，终于成为一代佛学大师。

　　从古以来，藏传密教一向是在西藏、蒙古佛教界传授，而很少为汉地佛教界所知晓。自近代以来，作为一个汉传佛教学者，陈健民先生的确是对藏传密教的理论与实践下过最深功夫的一位。为了全身心地访师问道与闭关修炼，陈健民先生辞去了公职，离别了妻子儿女，过着在家身份的出家生活，通过毕生的修学努力，为后来的汉地佛教学者乃至世界佛教学者，架起了一座汉传佛教与藏传密教进行沟通的桥梁。

　　陈健民先生的这种学习与研究，不同于一般的学者，或者仅仅偏重于佛学研究一方面，或者仅仅专精于佛法修行一方面，他确实真正做到了“解行并重”、并做到了“行证相应”的境界。陈健民先生在义解上精通三藏，在修行上勇猛精进，因此他的著述是数十年进行佛学教理研究与山居修持实证的总汇。

　　陈健民先生自七十年代移居美国以来，作为一个从未受过高等教育的修学者，应邀在各地讲学授课之余，自修英语并用英文撰写了100多篇佛学文章，被公认为是把藏传密教与汉传禅宗成功地介绍到西方英语世界的重要推动者。

　　陈健民先生也不能被单纯地认定为藏传密教的修学者，实际上他在汉传佛教上同样有着极深的造诣，特别是对汉传佛教的禅宗、华严宗、净土宗、律宗等都有深入的研究与独特的见解。在理论上，陈健民先生将华严圆教之精华融入无上密宗，将密宗见地融入净土宗行门之中，将禅门古宿的见地、行履及其公案架构为禅海四层灯塔。

　　藏传密教向来以其“秘密”而著称，而陈健民先生在修学中始终保持着学者的客观精神，对一些密教的法理、仪轨进行了不同于传统的现代讲解，以适应现代社会资讯发达、文化交流的形势。密教的修持，在传统上十分隐秘，但是因此也增加了他人的误会，并使一些不肖之徒易于冒充。陈健民先生的这样作法原本着意于杜绝一些人利用密教来欺世盗名，招摇撞骗。现代学者在阅读陈健民先生著述的基础上，如要修学密教，仍要严格地遵照传统的灌顶、传法、讲解的师承方式，这样才能真正符合密教规矩。

　　陈健民先生已经去世近十五年了，生前陈健民先生虽从不收徒弟，却早已桃李满天下，其声望也已誉满天下。陈健民先生留下来的一生理论与实践的心血结晶——《曲肱斋全集》即将在中国大陆出版发行，这将有利于藏汉佛教文化的学术交流，的确是汉地佛教界与学术界的一件喜事。陈健民先生的夫人陈相攸女士和侄儿陈浩望先生问序于我，赘语如是，随喜功德。

　　2002年8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