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庐峰实验跟云谷实验是同一所学校?

  在武夷山市与建阳市交界处,有海拔高度999米的云谷山。这座山与南宋理学家、教育家朱熹紧密联系在一起,特别引人遐思。我读了朱熹的《云谷记》,更是神往不已。今年11月5日,正是秋冬之交,初冬的阳光,驱散了南方的第一场寒冷。我和武夷学院世界文化遗产研究中心张品端副研究员、南平市政府驻榕办朱锡勇主任乘车到建阳,换乘建阳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朱部长的车到莒口镇,与镇党委书记虞朝兵等人分乘两部车到东山村富墩自然村,再与当地村委派出的两位向导会合。站在小村田间,举目北望,高耸入云的云谷就在眼前,彷佛触手可及。我们在当地向导的引导下从村边山道向云谷山进发,一行九人投入大山的怀抱,寻访云谷晦庵草堂,去追逐先贤的步履。

  我们所走的路,大部分是前些年开挖的拖拉机道,相对平缓些,间或与山间古道交错。古道大多为泥路,也有用石块铺就,宽不足半米,有的地段损毁严重,但还没有荒废。种田的农夫,种果树的村民,采松脂的民工,还有进山烧香礼拜的信徒,还得走这条路,只是平时行走的人很少而已。这里的植被保护很好,有大量的佳木异草。沿途还是茂树交荫,修篁齐天,最常见的是松树、椎树,偶尔也见到杨梅树、野荔枝树,还有珍奇的红豆杉。大家边走边聊,偶尔停下来坐在朱夫子曾经小憩的天然石凳上休息,或看看路边的奇石、老树、枯藤,倒不觉得山高路仄难行。

  我一边走,一边想象着朱熹与师友们分字作韵写诗的情景,在脑海里搜索朱熹笔下所描绘的景观。乾道六年(1170年)41岁的朱熹登高览胜,在山中寻到"虽当晴昼,白云坌入,则咫尺不可辨;眩忽变化,则又廓然莫知其所如往"美妙之区,于是把此山称为云谷山。朱熹说"盖此山自西山横出,以其脊为崇安、建阳南北之境,环数百里之山未有高焉者也"。其主峰呈东西走向,有蜡烛山、冲水岩、四角塔、蛇仔岗和莲花岗五条山脉构成,峰峦蜿蜒起伏,甚是壮观。该山高峰原来称芦峰,稍后也有称庐峰者,如宋理宗题字、蔡氏庐峰书院等,但当地人都喜欢称之云谷山,并口口相传至今。

  这个季节已是枯水期,见不到瀑布高悬、涧水奔流,听不到水石相激、泉鸣雷震。山景中缺乏水的灵性,所以很难找到与朱文匹配的景观,但我内心里总是渴望着那些美丽的场景进入眼帘。大约行走两个小时的路程,走过一段较平缓的西行山道,转几道弯便来到云谷山庵前。一堵矮墙隔开两个世界,只有敞开的红木门沟通内外。墙门两旁挂着一副墨汁新干的红纸联,门板上一张褪色的标语落款为云谷山庵。

  一个个头不高的道人走出庵门来迎接。他认出朱部长、虞书记、张站长等人,并热情地招呼。大家见面,握手寒暄。老道长原籍浙江,来此留驻二十余年,对这里的景观十分熟悉,他指着山庵右边的一块空地说:"那就是晦庵草堂遗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但是,知情者如莒口镇文化站张站长、村民向导等人,也都指认该处空地即为晦庵草堂遗址。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们曾经做过地方文化普查工作,所指遗址不会有出入的,况且数年来他们已多次带人来访问过草堂遗址。细细想来,只有此处山形地貌特色合符朱熹所描绘的云谷"处地最高,而群峰上蟠,中阜下踞,内宽外密,自成一区"的特点,且草堂所在地原为羽士所有,朱熹说"昔有王君子思者,弃官栖遁,学练形辟谷之法,数年而去,今东寮即其居之遗址也。"也就是朱熹的草堂始终与道流紧邻。

  这座山庵,按淳熙六年(1179年)三月朱熹所作《寄云谷瑞泉庵主》来看,其名当是瑞泉庵,未知何时直呼云谷山庵并流传至今。赖有后来道流与信徒逐渐拓展扩建,才有当今的规模,尽管建筑物简陋、平日里没有太多的人来烧香磕头。

  晦庵草堂,于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由蔡元定出力构建,由朱熹亲自命名,实际上这儿只是朱熹与门徒、友人短暂的栖息地。朱熹说"而予亦岁不过一再至",尽管他"常自念,自此以往,十年之外,嫁娶亦当粗毕,即断家事,灭景此山。是时,山之林薄当益深茂,水石当益幽胜,馆宇当益完美,耕山、钓水、养性、读书、弹琴、鼓缶以咏先王之风,亦足以乐而忘死矣。"然而,草堂建成后,由于料理妻子刘清四患病、去世、安葬等事,朱熹不能久居高山,加之山高路远,风凉湿重,这里始终没有成为朱熹讲学、著述的中心。淳熙六年(1179年),朱熹受朝廷之命赴江西知南康军,从此就很少来云谷山。然而,数年间先后与朱熹同游云谷山者,至今可稽考者至少有方士繇(字伯休)、廖德明(字子晦)、刘尧夫(字淳叟)刘子翔(字彦集)、蔡元定(字季通)、江默(字德功)、吕祖谦(字伯恭)、潘景愈(字叔昌)、魏掞之(字元履)、吴楫(字公济)、丘膺(字子服)以及朱熹之子朱塾、朱埜等人。

  三间草堂大多托付给"肯来分半壑,聊尔度平生"的瑞泉庵道人看护。朱熹原先在此安度晚年的构想仅仅停留在《云谷记》中。元季,云谷晦庵草堂倾圮。明成化十七年,福建提刑按司佥事谈俊捐俸命朱熹九世孙重建。时至如今,很难寻觅到实物遗存,换言之,晦庵草堂已经荡然无存。站在陈旧的山庵旁的空地上,令我感到无比失落,连再登二百米到山巅领略朱熹命名的赫曦台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家坐在山庵前,听张品端介绍草堂创建的经过及朱熹在山中的创作活动。朱熹在乾道间偕同友人登云谷山,一次冒雨而行,看到山中蕴含的盎然生机,作《西铭解》,诠释北宋理学奠基人张载的铭文,发挥其义,阐释了"理一分殊"、"天人一体"的哲学道理。坐在草堂遗址边,听着"民胞物与"的义理阐述,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世上有无之间,本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万物在天地之间,生长消亡,自有其道理。

  一位年长我十岁的向导,身为护林员,多年来在山路上行走,今次下山的路上,却发生双腿交替抽筋的现象,休息好一阵后才拄着木杖艰难下山。我在想,自己如若不是长时间对朱子学感兴趣,是否会走进这座深山,去看一个空荡荡的草堂遗址。我又想,那些向往繁华城市生活的人,会不会拨冗走这么远的路,去寻找隐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符号。下山后,再回眸云谷山,我又想,目前再修复晦庵草堂似乎没有必要,但当地文化部门以及海内外朱子后裔至少应当做一件事,即在云谷山庵旁竖一块标识有"云谷晦庵草堂遗址"字样的石碑,让山外慕名而来的人,看到一点希望,让眷恋古文化的人,在大山里还能感受到温馨。

  从云谷山回到家后,我又翻开《朱子全书》,重新再读朱熹所写的《游芦峰分韵得尽字》、《同丘子服游芦峰分韵得白字》、《登芦峰》、《将游云谷约同行者》、《早发潭溪夜登云谷》、《云谷二十六咏》、《云谷杂诗十二首》、《云谷合记事自效俳体戏作三首诗寄季通》、《云谷怀魏元履》、《子晦纯叟伯休季通德功登云谷分韵得冷字》、《云谷次吴公济韵》等诗,从中幻化出朱熹呼朋唤友登临山临水的情景,重新领略被云缠雾绕的三间草堂的简朴,品味草堂主人与众弟子在山中避暑夜谈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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