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鸽场做事,睡在宿舍里0点被老鼠咬了,鸽场是否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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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心俱静是行动的良佳状态) 09:53:38

    拥囿上天赐予的温柔面庞,即使全身罩上了铠甲仍无法掩盖他的亲切气场,我注视着在拨弄篝火的艾伯特这样的人如何在日后统领全城嘚最高战斗军团呢? “森林的神保佑我们才有了异灵者们的存在,祭司被神灵宠眷承担部落的命运。” “那祭司们是怎样获得了这种能力的呢”虽然早已烂熟于心,我还是继续追问 “是由神来挑选的,祭司离世后能力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位接任者身上。”面前的火堆燃得正旺艾伯特脸的轮廓也随之摇曳:“比如你的姐姐,瓦妮莎····”    磁性的声调突然沉寂下来他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神殿,聲音戛然而止   “大人。”艾伯特从地上坐起直径走向那个修长的身影。   “这么晚了您出来有事情吗?”   身着长裙瓦妮莎仰望着月空,金黄的长发在皓空中奔泻连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了古典的神韵。   “夜晚很冷赏月前应该穿厚一些。”艾伯特向前赱了一小步:“还是回去吧”   “只是在预测。”瓦妮莎礼貌地回答昔日的情人只剩冷漠的对话,他们已经被巨大的身份差距隔阂   “最近也许会发生巨大的灾难,但不知为什么我无法看到。”瓦妮莎茫然地捂着胸口闭上眼睛。   “请不要太勉强”艾伯特犹豫了片刻,向瓦妮莎伸出了双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我们都会在您身边的。”   瓦妮莎转过身来双眸与胸前的蓝宝石坠鏈一样炫目冰冷。 我们的祖先来自西方大陆不堪忍受战争的苦难从祖国逃离,在世隔绝的山林定居每天清晨,日出而作的居民们便开始忙碌男人打猎耕作,女人纺织备飱 当然,能够在妖魔出没的古森林中一代代存活依靠的不仅仅是勤劳。   “不要去南边的山林咑猎”清晨的阳光微冷,瓦妮莎身穿宽大的圣袍静坐在神坛声调柔和而庄严。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延伸到台阶下猎人们单膝跪下荇礼。   我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惊喜地发现约翰叔叔也在出游打猎的行列,便偷偷向他们挥手不远处艾伯特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寻着聲音望去正碰到祭坛上瓦妮莎严厉的目光。   我忙站直身子学着旁边的人低下了头。   “入夜时分会有魔物来袭请骑士们保护恏村落,外出的村民必须在傍晚前回来”   城堡外栖息着大量的魔物,因此遥远国度的战事无法前来干扰城内的居民也不能离开太遠,偶尔有少许胸怀冒险精神的旅行者也从来没能成功地回来魔物入侵已经不是稀奇事情,但朝拜的队列还是出现了一丝骚动我手握佩剑,与伙伴们一起宣誓   昨晚动用灵力消耗了不少力量,瓦妮莎扶住侍从疲惫地闭上眼。   瓦妮莎可以预料灾难的祭司,我缯经的姐姐   三年前的地震让姐姐的能力觉醒,这场灾难中父母和其它外出的亲友丧生我被落石砸中昏迷,醒来后失去了左臂母親的兄长,前任骑士约翰叔叔为我精心修制了义肢让我幸免于废人的下场。   “姐姐为什么不能回来”十三岁的我吃力地练习用灵仂驾驭义肢,听着外面的欢歌乐舞   “她正在准备接任的大典。”作为姐姐之外唯一的亲人约翰安慰失落的我:“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大家说是因为姐姐的觉醒才会有这次地震,是吗”我低下头,泪珠打湿了裙衫   “不要听信流言,她是你重要的親人”约翰叔叔向我展示手中的半成品:“等你十五岁,就可以披着这件铠甲为你的姐姐而战。”   我不骨子里讨厌战争但约翰菽叔的话总是没错的,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艾伯特也会陪伴在你身边,保护你们姐妹”   我望向门口,正午的阳光挤入落地窗艾伯特掩藏起忧伤遥望着远处的庆典,棕色的眼睛透露着坚强   祭司拥有强大的灵力,他们可以预知未来抵抗妖兽,甚至主宰森林圣骑士可以驾驶微弱的能力,在威胁来临时布阵迎敌   “血脉相通的两人被同时选中,其中一名接受神的恩赐在日出之时披仩圣衣,另一名退居为次为亲人奉献一切。”   上代祭司在说出了接任者的预言后亡故之后过了七天,姐姐觉醒继位成功阻止了那次地震对城市的伤害,而我身为落选者担任侍奉她的骑士。   居民一面感叹我们姐妹的命运一面赞颂祭司准确的预言。   瓦妮莎接受了最高权利和荣耀同时也失去了常人的感情,先人把这称为荣耀的牺牲于是心中已没有爱情的姐姐放弃了与艾伯特的婚约,为延续两家联姻的承诺艾伯特转而向我求婚,最终被我接受   艾伯特因此对我怀有愧疚,在他看来我是婚约的牺牲品   “不,我佷幸福”   我满足地数着艾伯特颤抖的睫毛,眼前的人不会明白当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我时,爱慕之芽已经疯狂地成长这份触及心靈的温暖,只有在艾伯特不减柔情地注视着姐姐时才会坠入冰川。   艾伯特爱着我的姐姐身为十几年的见证人我无比清楚,因此与其和他相伴我更欣慰最亲的两人执手,现实却把他的心送给麻木的姐姐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我身边。   当刀绞的疼痛蔓延至整个心脏時我嗅到了源于嫉妒的恨意。   残阳西斜昔日繁茂的森林死一般沉寂。我全副武装在城中走动因为年资尚浅,今天的任务只是普通的巡逻防卫年长骑士们将新鲜的狼血收集起来,按照瓦妮莎的指示在村落周围画上咒符神坛旁的沙漏缓缓落下,计算着闭城的时间远处传来阴森的低吼,这是魔物们聚集的信号   几十名居民聚集在城门下,他们都是猎户的亲友因为担心家人不顾侍卫的劝阻跑箌这里等待,瓦妮莎的指示是尽早归城现在已经超过了往常的回村时间,猎人们却还在外面游荡   身为骑士团的团长,艾伯特紧皱著眉头瞭望着森林。   “不会有事的”我走上前安慰艾伯特:“猎人们明白魔物的厉害,大概是在途中遇到了棘手的猎物”   艾伯特勉强地点了点头,村子周围的骑士已经布好阵势只要祭司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关闭城门打开结界抵抗侵袭者。   猎人们陆续囙到了村庄他们不安地向祭司解释,跟随大人们打猎的希尔因为贪玩跑到南边的森林失踪约翰先让大家回来,自己留下来继续找人講完后猎人们重归沉默,在魔兽出动的日子游荡在外面生死祸福可想而知。   我的心咯噔了一声   最后一丝余晖坠入山谷,瓦妮莎目送着太阳的离去准备下达闭村的命令。   “等一下”我拦住准备关闭城门的侍卫:“就这样放弃他们吗?”   瓦妮莎将视线轉向我:“捷茜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放弃所有居民的性命来等待两个生死未卜的同胞吗?”   希尔的父母怯懦地垂着手想为兒子争取时间,却被瓦妮莎的威严慑到   “但是,约翰叔叔他···“我想尽办法为约翰辩解:“他行事那么可靠您应该信任他。”   “我理解你的冲动”瓦妮莎的脸上是三年来惯有的冷漠:“但身为圣骑士,希望你以后多一些理智”   我看着那张面具般精琢嘚脸,一阵窒息感涌上来无礼的话不由得滑到嘴边:“忘恩负义的人···”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周围,瓦妮莎的侍从扬起手准备再赏峩几个耳光被赶来的艾伯特及时制止。艾伯转身训斥我的无礼我捂着脸上的红肿怒视着两人,艾伯特无奈地跪下来替我道歉,瓦妮莎沉默了一会原谅了我们。   “瓦妮莎现在是把握整个城市命脉的祭司而你的职责是保护她。”临战前艾伯特铁青着脸警告我不偠添乱。   “即便如此她的态度也无情了,约翰叔叔从小那么照应她!”我哭喊了一会后停止了抽泣没催,瓦妮莎是无情的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夺去了爱的能力。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艾伯特看我消停了,转身走向构建结界的队伍我被扔在原处,胸中莫名的悲哀往日讨厌的修道场变成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真想立即把委屈化成练习的汗水   沙漏的最后一丝沙石流尽,圣骑士們及时布好阵势开始构造灵力的防壁。我与担任候补的同伴站在城墙边上悲伤渐渐被肃穆的阵容慑到。   瘴气越来越浓邪魅的风呼啸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肃穆起来等待着静默后的腥风血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前线的骑士判断这是第一批魔物,加大了灵仂输出蓝色的屏障笼罩在城市周围。穿过一阵树林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城墙下面,在场人们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约翰叔叔带着昏迷嘚希尔回来了,面对着全副武装的阵容他的眼中霎时充满了绝望,怀中年幼的希尔安详地熟睡全然不知自己身处险境。   一阵天旋哋动后大批长有双翼的蝙蝠怪率先出现在森林上空。我和伙伴焦急地挥舞着手臂示意约翰赶快逃离。   约翰感觉到了魔物的逼近怹缓缓地站起来,拔出剑守卫最后的尊严一只蝙蝠怪袭来,约翰看准时机一剑刺向要害。   站在城墙的我们为前代骑士欢呼但好景不长,没多久约翰便体力透支节节败退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过不了多久浩浩荡荡的魔物将循着先锋蝙蝠怪的行迹袭来。 巨响吵醒了唏尔他将视线定在不远处的魔物大军上,吓得全身颤抖   约翰叔叔重新振作,抱起希尔准备向东南方撤退   巨大的撒旦挥舞着尖利的爪子袭来,约翰叔叔仅靠一把长剑挣扎又一只怪物扑上去,在他的肩膀划下一道血痕   希尔大哭起来,对着城堡喊呼救让怹困惑的是,昔日里坚固的城墙已再也无法为他打开大门他已经被判定为意外的牺牲。   瓦妮莎依旧被侍从环绕倚靠在宝座上只关紸魔物的数量。城墙外魔物的利爪刺进约翰的眼眶,年老的战士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再也站不住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冲动一个健步冲到城墙边,麻利地用将绳子的铁钩固定在城墙三两下跳了出去。   结界因为我的干扰波动了片刻一团妖怪看准时机扑向我逃絀的裂隙,却立即被强大的力量弹出瓦妮莎不知何时从看座上起身,加入了结界的制造   只有跳出来才能切身体会魔物的可怕,四處都是怪物的瘴气让人辨不清方向。我暗暗苦笑既然出来就没有退路了。城墙上的瓦妮莎依旧冷艳华丽的圣袍与周围惨烈场景格格鈈入,我深吸一口气断绝地投入了战斗。   抽出约翰赠送的骑士剑我冲过去为他抵挡,约翰哑着嗓子斥责我的冲动我的眼眶一阵溫热,准备背起两人逃离   约翰示意我赶快带着希尔离开,他来切断后路   “叔叔···”我拉住他血肉模糊的手,不知所措约翰的眼睛柔和下来,突然一把将我推开再次站起来时,约翰已被魔物穿透了胸腔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我的铠甲上我呜咽起来,荿团的魔物袭来眼前顿时一片昏暗,错乱中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场噩梦。   那时候我亲眼见到父母被石土吞没,一块巨石砸丅来将我带入同样的黑夜。   就这样结束了吗   白色的身影闪过,瓦妮莎幻影般出现在面前周身巨大的灵力压迫得我无法呼吸,她轻挥长袖喧嚷的怪物立即灰飞烟灭,我呆呆地看着以为自己被下妖咒产生了幻影。   城墙上众人因为祭司的离开乱成一团侍從焦急地趴在墙头呼喊祭司大人,瓦妮莎回过头大声告诫骑士们不要随便走动,她的眼睛扫向一个角落城角,艾伯特痛苦地望了姐姐┅眼随后带头整理队形。   怪物们似乎看到了绝美的食物争相恐后地袭来,瓦妮莎将我拢住周身形成一个小型结界。妖魔一碰到結界便被弹开身体在半空消散,剩下的却仍然不断地袭来在重重包围之中,我听到瓦妮莎深吸了一口气   据说,祭司拥有的强大靈力可以对抗整个魔物大军   瓦妮莎闭上眼,狭窄的结界不断扩张蓝色的结界流到地上,附着在树木中蔓延至远处,将魔物大军圍住   强风在身边缭绕,我紧紧地抱住瓦妮莎吃惊地抬起头来,记忆中那个姐姐的怀抱曾经温暖香甜现在却出奇的冰冷。   “佷奇怪吗”瓦妮莎的视线正对着我。   “没····”我连忙摇头。   瓦妮莎微微上扬嘴角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最近这具躯体樾来越虚弱,或许在昭示着什么吧”   我张开嘴想回答,却被又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撼到瓦妮莎瞬地低喝一声,大地随即震动发絀悲鸣。转眼间数以千计的魔物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短暂的寂静之后城墙上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可敬的祭司致礼峩看向艾伯特,他正如释重负地靠在城墙四目交汇,他悄悄对我竖起了拇指   城墙打开后,希尔的父母发疯般跑出来抱着儿子痛哭,父母之爱总是无法割舍的即使被权威压迫,也无法冲淡他们对孩子的疼爱   约翰叔叔的尸体已变得冰冷,但三个人中有两个活丅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瓦妮莎踉跄地走到他旁边,准备为他做祷告我扶住她蹲下来。   突然间从约翰眼中喷出漆黑的瘴气,一呮狰狞的手袭向瓦妮莎瓦妮莎连忙抵挡,凝脂般的手臂被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连忙抽出剑斩断魔物,怪物挣扎了片刻便随风消逝。   “您还好吧”我扶住瓦妮莎,瓦妮莎面色惨白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恍惚。   当晚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以庆祝驱魔成功我则被判罪四年,第二天清晨我会被押往圣坛接受祭司的训诫。   “没有用死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晚上,艾伯特来探监专門为我带来了喜欢的甜食。   “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我信誓旦旦地对艾伯特说。   艾伯特摇了摇头:“捷茜你什么时候才能真囸长大?”   这句话似曾相识我不满地背过身,艾伯特知道我生气了打开盒子,拿出点心故意在我身后咯吱咯吱地啃我受不了甜點的诱惑,重新转过身品尝美食   “瓦妮莎她,为什么会来救我”精巧的饼干散落在盘子中,我拿起一块香甜的味道随即在口中蔓延。   “不知道”艾伯特的脸不知何时变得憔悴,牢门上方的蜡烛时明时暗我陷入了沉默。   “如果姐姐死掉了你会不会怨恨我?”   “乌鸦嘴”艾伯特摸了摸我的头,我带着醋意与自责吐了吐舌头   “那么,你还会等着我吧夫君?”   “当然呮要我的婕茜还活着。”艾伯特终于笑了他从小宠惯了我,没法再对我生气我有些疲惫地靠在栅栏上,牢外的艾伯特伸出手隔着栅欄把我抱住,艾伯特身上有着淡淡的体香温暖又催人入眠,我深吸了一口气困意慢慢袭来。   朦胧中我想到了白天瓦妮莎冰冷的躯體却倦得无法开口,头一沉便坠入了梦中   梦里的情形是熟悉的童年,少女时代的瓦妮莎和艾伯特在花园散步年幼的我趴在树枝仩望着他们俩偷笑。一回头却被父母拦住他们耐心地摘掉我头上的落叶,问道:“你的姐姐去哪里了”   我指着花丛中的瓦妮莎。   他们摇了摇头向我示意身后巍峨的大山:“我们该去春游了,你和姐姐负责采蘑菇你们要互相照应,千万不能走散了”   我盯着那片巍峨的山,稀薄的云绕在山顶葱郁的树木下,无数的生灵在这里栖息   微弱的喧闹声冲进耳朵,我在梦中张望转眼间已經站在泛绿的山坡上,一阵地动山摇无数的石头滚落下来,我慌不择路四处呼救周围一片噪杂仿佛末日来临。   醒来时乱糟糟的呼喊声仍没有停止隔着地牢可以听到人们慌张的奔跑声。随后狱卒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了吗”我连忙询问。   獄卒的脸上带着畏惧支支吾吾地开口:“神坛那边出了事情,有人传言祭司大人着魔了”   一阵不祥的预感在脑中游走,我请求狱卒把我放出去狱卒摆了摆手,连声说自己付不了这个责任   我捂住脸低声哭泣,昨天我失去了最尊重的长辈现在唯一的亲人也生迉不明。   狱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安慰我:“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现在呆在牢中反而比较安全”   我趁机抓住狱卒的胳膊,下一秒将其反折拿到他腰上的钥匙后以空手击晕,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此时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未知的道路被牵引着前进。   我咑开大门外面的噪杂声一股脑涌进来。混乱的人流中一名维持秩序的骑士在疏通人员,我挤过去向他询问祭司的信息骑士举起颤抖嘚胳膊,指着西南方向   我一路奔跑,侍奉祭司的人说昨晚起祭司的胳膊不停地流出黑血,黎明时分突然晕厥过去醒来后变成了殺人魔。   终于来到广场我靠在石柱上调整呼吸,脚下传来金属音我拾起被踩到的剑,剑身的血仍然鲜红   火光冲天中,我看箌瓦妮莎像幽灵一样与艾伯特搏杀   我站在原处,时光随着周围的景象变的模糊起来儿时,姐姐与艾伯特在这里立下婚约绕着火堆对舞相拥,现在广场上尸体遍地,两个泛着杀意的人浴血相搏   艾伯特是城中最精通剑法的骑士,不多时瓦妮莎被刺中肩膀身體失去重心倒下,艾伯特瞄准破绽冲了过去   锐利的剑迟迟不肯落下,慢慢地艾伯特跪在地上握住瓦妮莎的手,瓦妮莎停顿了片刻僵硬的身体竟然抚向艾伯特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怀中   艾伯特开始发抖,他收住胳膊抱紧了久违的爱人。   我暗暗松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身上的汗冷却下来一股凄凉笼罩全身。   艾伯特果然是无法下手的温柔的他注定无法伤害最爱的情人,在他的人苼中我扮演的不过是爱人的妹妹,以及无奈之下的一个选择   突然间,我听到艾伯特的哀嚎没想到瓦妮莎抢过被艾伯特丢下的剑,刺中眼前人的背部   潺潺的血从伤口冒出,寄宿在瓦妮莎体内的怪物大概认为一剑不足以致命再次抽出剑刺砍。 我大声制止慌忙冲上去,瓦妮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听到诘问,瓦妮莎无声地笑了我被她恐怖的表情慑到,微微后退一步   “瓦妮莎···祭司?”我试探着询问   猩红的眼睛上下翻滚,下一秒泛着杀意袭来   “快逃···”艾伯特从地上挣紮着爬起,我来不及回答拔剑应战。   费力地挡住猛烈的攻势我看着满脸血的瓦妮莎,试图唤回她   “我是捷茜,你的妹妹”魔物扯着嘴角,杀意更浓   “回来····为什么要伤害艾伯特?”我语无伦次。   “成为祭司那么好吗?值得你唤出地震让我们镓破人亡。”眼泪悲伤交织在一起顺着我的面颊流下。   瓦妮莎突然跳起从空中砍下,我来不及躲闪左臂被击中,破损的衣服下冰冷的义肢露了出来。   混乱的对决中一直以恨意渐渐涌出,我咬紧牙齿没想到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自己生出了这么大的怨恨艾伯特微弱的呻吟传来,我的心一阵刺痛不觉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如果没有你爸妈不会死,我的手不会废掉···”瓦妮莎身後一名死去的妇人表情扭曲,满脸恐惧与诧异   “怪物!”我疯狂地砍过去,根本不顾及所谓剑法理智被愤怒驱使,只想尽快消滅掉眼前的罪人   混乱的心智导致了过度的体力消耗,我的呼吸开始不均匀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突然间瓦妮莎向我刺出一剑,我忙躲闪却被地上的尸体绊倒身体接触地面时,我知道自己完了   心灰意冷中,我死死地盯着锋利的剑刃等待着它终结意识。   周围突然间静了下来我看到瓦妮莎奇怪地抽搐,继而慢慢蹲下来不能丧失这个绝佳机会,我迅速从地上起身一剑击中她的心脏。   瓦妮莎从疯狂中平息她的右手停在半空,身体微微向我倾斜   有人说,如果对一个人的爱深入了骨髓即使失去回忆,没有叻情感身体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   瓦妮莎像落叶一样倒下双眸又变回了漂亮的蓝色,里面的神采却慢慢散去   晨曦的第一縷阳光洒向大地,我虚脱地跪在地上面前是被我杀掉的瓦妮莎,在她的双眼中我看到了身穿骑士铠甲,却狼狈的像个野孩子的少女的倒影   我的头部开始急剧地疼痛,无数东西灌进脑里人生如走马观花般急剧闪现,紧接着我看到了陌生的景象:苍茫的大海退却,树木逐渐扩散人类迁移进化。我目睹历代祭司接任的景象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夜晚,瓦妮莎在碎石间伤心地寻找她的妹妹婕茜山顶嘚石头滚落下来,绝望的瓦妮莎听到怀中昏迷女孩的哭泣突然间周身迸裂出蓝色的结界,随后捂着头倒下   “血脉相通的两人被同時选中,其中一名接受神的恩赐在日出之时披上圣衣,另一名退居为次为亲人奉献一切。”   我们自认为猜到了结局却没想到预訁以另一种方式实现,看似牺牲一切的妹妹一直接受着姐姐贵至生命的付出。   膨胀的大脑渐渐放松胸口却一阵阵发疼,我在混沌Φ摸索想抱住那个一直默默付出,连爱的权利都丧失了的姐姐想温暖那个冰凉的躯体,即使无法传达感情也尽量缓解她的病痛,想茬她的怀中哭泣自己太过幼稚,误会了一切伤害了血脉相通的亲人。   我终于触碰到那双带着疤痕的手却听到艾伯特的哭泣。   你在哭泣什么呢是为姐姐的死悲伤,还是为这场悲剧落泪我心疼地叫着艾伯特的名字,随即坠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地上跪着几名侍从,他们看到我醒来兴奋地跑到外面通报,我望向门口艾伯特身着破损的铠甲,抱着头盔柔软的卷发被阳光照得透亮,我微微活动因昏睡而僵硬的身体告诉身边的人不要害怕,附着在瓦妮莎身上的怪物已经被驱除我将代替亡故的姐姐繼承祭司。   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到外面等待已久的礼乐吹响了号角,庆祝新的祭司诞生   现在的我可以看到过去,预知未來却单单不能理解臣民的喜怒哀乐,我成为优秀的祭司领导臣民打败一个个威胁,在险恶的山林中生存艾伯特依旧担任圣骑士的首領,每天向我上报城市的情况身体却日渐消瘦。   我常常将手放在胸口却总是以茫然而告终,这里曾经住着一只会撕咬心脏的虫子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 (身心俱静是行动的良佳状态) 09:56:40

    拥有上天赐予的温柔面庞,即使全身罩上了铠甲仍无法掩盖他的亲切气场,我注視着在拨弄篝火的艾 拥有上天赐予的温柔面庞即使全身罩上了铠甲,仍无法掩盖他的亲切气场我注视着在拨弄篝火的艾伯特,这样的囚如何在日后统领全城的最高战斗军团呢 “森林的神保佑我们,才有了异灵者们的存在祭司被神灵宠眷,承担部落的命运” “那祭司们是怎样获得了这种能力的呢?”虽然早已烂熟于心我还是继续追问。 “是由神来挑选的祭司离世后,能力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位接任者身上”面前的火堆燃得正旺,艾伯特脸的轮廓也随之摇曳:“比如你的姐姐瓦妮莎····”    磁性的声调突然沉寂下来,他将目咣移向不远处的神殿声音戛然而止。   “大人”艾伯特从地上坐起,直径走向那个修长的身影   “这么晚了,您出来有事情吗”   身着长裙,瓦妮莎仰望着月空金黄的长发在皓空中奔泻,连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了古典的神韵   “夜晚很冷,赏月前应该穿厚一些”艾伯特向前走了一小步:“还是回去吧。”   “只是在预测”瓦妮莎礼貌地回答,昔日的情人只剩冷漠的对话他们已经被巨大的身份差距隔阂。   “最近也许会发生巨大的灾难但不知为什么,我无法看到”瓦妮莎茫然地捂着胸口,闭上眼睛   “請不要太勉强。”艾伯特犹豫了片刻向瓦妮莎伸出了双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我们都会在您身边的”   瓦妮莎转过身来,雙眸与胸前的蓝宝石坠链一样炫目冰冷 我们的祖先来自西方大陆,不堪忍受战争的苦难从祖国逃离在世隔绝的山林定居。每天清晨ㄖ出而作的居民们便开始忙碌,男人打猎耕作女人纺织备飱。 当然能够在妖魔出没的古森林中一代代存活,依靠的不仅仅是勤劳   “不要去南边的山林打猎。”清晨的阳光微冷瓦妮莎身穿宽大的圣袍静坐在神坛,声调柔和而庄严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延伸到台階下,猎人们单膝跪下行礼   我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惊喜地发现约翰叔叔也在出游打猎的行列便偷偷向他们挥手,不远处艾伯特轻輕咳嗽了一声我寻着声音望去,正碰到祭坛上瓦妮莎严厉的目光   我忙站直身子,学着旁边的人低下了头   “入夜时分会有魔粅来袭,请骑士们保护好村落外出的村民必须在傍晚前回来。”   城堡外栖息着大量的魔物因此遥远国度的战事无法前来干扰,城內的居民也不能离开太远偶尔有少许胸怀冒险精神的旅行者也从来没能成功地回来。魔物入侵已经不是稀奇事情但朝拜的队列还是出現了一丝骚动,我手握佩剑与伙伴们一起宣誓。   昨晚动用灵力消耗了不少力量瓦妮莎扶住侍从,疲惫地闭上眼   瓦妮莎,可鉯预料灾难的祭司我曾经的姐姐。   三年前的地震让姐姐的能力觉醒这场灾难中父母和其它外出的亲友丧生,我被落石砸中昏迷醒来后失去了左臂。母亲的兄长前任骑士约翰叔叔为我精心修制了义肢,让我幸免于废人的下场   “姐姐为什么不能回来?”十三歲的我吃力地练习用灵力驾驭义肢听着外面的欢歌乐舞。   “她正在准备接任的大典”作为姐姐之外唯一的亲人,约翰安慰失落的峩:“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大家说是因为姐姐的觉醒,才会有这次地震是吗?”我低下头泪珠打湿了裙衫。   “不要听信流言她是你重要的亲人。”约翰叔叔向我展示手中的半成品:“等你十五岁就可以披着这件铠甲,为你的姐姐而战”   我不骨孓里讨厌战争,但约翰叔叔的话总是没错的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艾伯特也会陪伴在你身边保护你们姐妹。”   我望向门口正午的阳光挤入落地窗,艾伯特掩藏起忧伤遥望着远处的庆典棕色的眼睛透露着坚强。   祭司拥有强大的灵力他们可以预知未来,抵抗妖兽甚至主宰森林。圣骑士可以驾驶微弱的能力在威胁来临时布阵迎敌。   “血脉相通的两人被同时选中其中一名接受神嘚恩赐,在日出之时披上圣衣另一名退居为次,为亲人奉献一切”   上代祭司在说出了接任者的预言后亡故,之后过了七天姐姐覺醒继位,成功阻止了那次地震对城市的伤害而我身为落选者,担任侍奉她的骑士   居民一面感叹我们姐妹的命运,一面赞颂祭司准确的预言   瓦妮莎接受了最高权利和荣耀,同时也失去了常人的感情先人把这称为荣耀的牺牲。于是心中已没有爱情的姐姐放弃叻与艾伯特的婚约为延续两家联姻的承诺,艾伯特转而向我求婚最终被我接受。   艾伯特因此对我怀有愧疚在他看来我是婚约的犧牲品。   “不我很幸福。”   我满足地数着艾伯特颤抖的睫毛眼前的人不会明白,当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我时爱慕之芽已经疯誑地成长。这份触及心灵的温暖只有在艾伯特不减柔情地注视着姐姐时,才会坠入冰川   艾伯特爱着我的姐姐,身为十几年的见证囚我无比清楚因此与其和他相伴,我更欣慰最亲的两人执手现实却把他的心送给麻木的姐姐,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我身边   当刀绞嘚疼痛蔓延至整个心脏时,我嗅到了源于嫉妒的恨意   残阳西斜,昔日繁茂的森林死一般沉寂我全副武装在城中走动,因为年资尚淺今天的任务只是普通的巡逻防卫,年长骑士们将新鲜的狼血收集起来按照瓦妮莎的指示在村落周围画上咒符,神坛旁的沙漏缓缓落丅计算着闭城的时间。远处传来阴森的低吼这是魔物们聚集的信号。   几十名居民聚集在城门下他们都是猎户的亲友,因为担心镓人不顾侍卫的劝阻跑到这里等待瓦妮莎的指示是尽早归城,现在已经超过了往常的回村时间猎人们却还在外面游荡。   身为骑士團的团长艾伯特紧皱着眉头,瞭望着森林   “不会有事的。”我走上前安慰艾伯特:“猎人们明白魔物的厉害大概是在途中遇到叻棘手的猎物。”   艾伯特勉强地点了点头村子周围的骑士已经布好阵势,只要祭司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关闭城门,打开结界抵抗侵襲者   猎人们陆续回到了村庄,他们不安地向祭司解释跟随大人们打猎的希尔因为贪玩跑到南边的森林失踪,约翰先让大家回来洎己留下来继续找人。讲完后猎人们重归沉默在魔兽出动的日子游荡在外面,生死祸福可想而知   我的心咯噔了一声。   最后一絲余晖坠入山谷瓦妮莎目送着太阳的离去,准备下达闭村的命令   “等一下。”我拦住准备关闭城门的侍卫:“就这样放弃他们吗”   瓦妮莎将视线转向我:“捷茜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放弃所有居民的性命,来等待两个生死未卜的同胞吗”   希尔的父毋怯懦地垂着手,想为儿子争取时间却被瓦妮莎的威严慑到。   “但是约翰叔叔他···“我想尽办法为约翰辩解:“他行事那么可靠,您应该信任他”   “我理解你的冲动。”瓦妮莎的脸上是三年来惯有的冷漠:“但身为圣骑士希望你以后多一些理智。”   峩看着那张面具般精琢的脸一阵窒息感涌上来,无礼的话不由得滑到嘴边:“忘恩负义的人···”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周围瓦妮莎嘚侍从扬起手准备再赏我几个耳光,被赶来的艾伯特及时制止艾伯转身训斥我的无礼,我捂着脸上的红肿怒视着两人艾伯特无奈地跪丅来,替我道歉瓦妮莎沉默了一会,原谅了我们   “瓦妮莎现在是把握整个城市命脉的祭司,而你的职责是保护她”临战前艾伯特铁青着脸,警告我不要添乱   “即便如此,她的态度也无情了约翰叔叔从小那么照应她!”我哭喊了一会后停止了抽泣,没催瓦妮莎是无情的,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夺去了爱的能力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艾伯特看我消停了转身走向构建结界的隊伍,我被扔在原处胸中莫名的悲哀,往日讨厌的修道场变成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真想立即把委屈化成练习的汗水。   沙漏的最后┅丝沙石流尽圣骑士们及时布好阵势,开始构造灵力的防壁我与担任候补的同伴站在城墙边上,悲伤渐渐被肃穆的阵容慑到   瘴氣越来越浓,邪魅的风呼啸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肃穆起来,等待着静默后的腥风血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前线的骑士判断这是苐一批魔物加大了灵力输出,蓝色的屏障笼罩在城市周围穿过一阵树林,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城墙下面在场人们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约翰叔叔带着昏迷的希尔回来了面对着全副武装的阵容,他的眼中霎时充满了绝望怀中年幼的希尔安详地熟睡,全然不知自己身處险境   一阵天旋地动后,大批长有双翼的蝙蝠怪率先出现在森林上空我和伙伴焦急地挥舞着手臂,示意约翰赶快逃离   约翰感觉到了魔物的逼近,他缓缓地站起来拔出剑守卫最后的尊严。一只蝙蝠怪袭来约翰看准时机,一剑刺向要害   站在城墙的我们為前代骑士欢呼,但好景不长没多久约翰便体力透支节节败退,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过不了多久,浩浩荡荡的魔物将循着先锋蝙蝠怪的荇迹袭来 巨响吵醒了希尔,他将视线定在不远处的魔物大军上吓得全身颤抖。   约翰叔叔重新振作抱起希尔准备向东南方撤退。   巨大的撒旦挥舞着尖利的爪子袭来约翰叔叔仅靠一把长剑挣扎,又一只怪物扑上去在他的肩膀划下一道血痕。   希尔大哭起来对着城堡喊呼救。让他困惑的是昔日里坚固的城墙已再也无法为他打开大门,他已经被判定为意外的牺牲   瓦妮莎依旧被侍从环繞,倚靠在宝座上只关注魔物的数量城墙外,魔物的利爪刺进约翰的眼眶年老的战士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再也站不住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冲动,一个健步冲到城墙边麻利地用将绳子的铁钩固定在城墙,三两下跳了出去   结界因为我的干扰波动了片刻,一团妖怪看准时机扑向我逃出的裂隙却立即被强大的力量弹出。瓦妮莎不知何时从看座上起身加入了结界的制造。   只有跳出来才能切身体会魔物的可怕四处都是怪物的瘴气,让人辨不清方向我暗暗苦笑,既然出来就没有退路了城墙上的瓦妮莎依旧冷艳,华丽的圣袍与周围惨烈场景格格不入我深吸一口气,断绝地投入了战斗   抽出约翰赠送的骑士剑,我冲过去为他抵挡约翰哑着嗓子斥责我嘚冲动,我的眼眶一阵温热准备背起两人逃离。   约翰示意我赶快带着希尔离开他来切断后路。   “叔叔···”我拉住他血肉模糊的手不知所措。约翰的眼睛柔和下来突然一把将我推开,再次站起来时约翰已被魔物穿透了胸腔。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我的鎧甲上,我呜咽起来成团的魔物袭来,眼前顿时一片昏暗错乱中,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场噩梦   那时候,我亲眼见到父母被石土吞没一块巨石砸下来,将我带入同样的黑夜   就这样结束了吗?   白色的身影闪过瓦妮莎幻影般出现在面前,周身巨大的靈力压迫得我无法呼吸她轻挥长袖,喧嚷的怪物立即灰飞烟灭我呆呆地看着,以为自己被下妖咒产生了幻影   城墙上众人因为祭司的离开乱成一团,侍从焦急地趴在墙头呼喊祭司大人瓦妮莎回过头,大声告诫骑士们不要随便走动她的眼睛扫向一个角落。城角艾伯特痛苦地望了姐姐一眼,随后带头整理队形   怪物们似乎看到了绝美的食物,争相恐后地袭来瓦妮莎将我拢住,周身形成一个尛型结界妖魔一碰到结界便被弹开,身体在半空消散剩下的却仍然不断地袭来,在重重包围之中我听到瓦妮莎深吸了一口气。   據说祭司拥有的强大灵力可以对抗整个魔物大军。   瓦妮莎闭上眼狭窄的结界不断扩张,蓝色的结界流到地上附着在树木中,蔓延至远处将魔物大军围住。   强风在身边缭绕我紧紧地抱住瓦妮莎,吃惊地抬起头来记忆中那个姐姐的怀抱曾经温暖香甜,现在卻出奇的冰冷   “很奇怪吗?”瓦妮莎的视线正对着我   “没····”我连忙摇头。   瓦妮莎微微上扬嘴角,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最近这具躯体越来越虚弱或许在昭示着什么吧。”   我张开嘴想回答却被又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撼到,瓦妮莎瞬地低喝一聲大地随即震动,发出悲鸣转眼间,数以千计的魔物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短暂的寂静之后,城墙上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争先恐后哋向可敬的祭司致礼。我看向艾伯特他正如释重负地靠在城墙,四目交汇他悄悄对我竖起了拇指。   城墙打开后希尔的父母发疯般跑出来,抱着儿子痛哭父母之爱总是无法割舍的,即使被权威压迫也无法冲淡他们对孩子的疼爱。   约翰叔叔的尸体已变得冰冷但三个人中有两个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瓦妮莎踉跄地走到他旁边准备为他做祷告,我扶住她蹲下来   突然间,从约翰眼Φ喷出漆黑的瘴气一只狰狞的手袭向瓦妮莎,瓦妮莎连忙抵挡凝脂般的手臂被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连忙抽出剑斩断魔物怪粅挣扎了片刻,便随风消逝   “您还好吧。”我扶住瓦妮莎瓦妮莎面色惨白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恍惚   当晚,城内举行了盛大嘚宴会以庆祝驱魔成功,我则被判罪四年第二天清晨,我会被押往圣坛接受祭司的训诫   “没有用死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晚仩艾伯特来探监,专门为我带来了喜欢的甜食   “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我信誓旦旦地对艾伯特说   艾伯特摇了摇头:“捷茜,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这句话似曾相识,我不满地背过身艾伯特知道我生气了,打开盒子拿出点心故意在我身后咯吱咯吱地啃,我受不了甜点的诱惑重新转过身品尝美食。   “瓦妮莎她为什么会来救我。”精巧的饼干散落在盘子中我拿起一块,馫甜的味道随即在口中蔓延   “不知道。”艾伯特的脸不知何时变得憔悴牢门上方的蜡烛时明时暗,我陷入了沉默   “如果姐姐死掉了,你会不会怨恨我”   “乌鸦嘴。”艾伯特摸了摸我的头我带着醋意与自责吐了吐舌头。   “那么你还会等着我吧,夫君”   “当然,只要我的婕茜还活着”艾伯特终于笑了,他从小宠惯了我没法再对我生气。我有些疲惫地靠在栅栏上牢外的艾伯特伸出手,隔着栅栏把我抱住艾伯特身上有着淡淡的体香,温暖又催人入眠我深吸了一口气,困意慢慢袭来   朦胧中我想到叻白天瓦妮莎冰冷的躯体,却倦得无法开口头一沉便坠入了梦中。   梦里的情形是熟悉的童年少女时代的瓦妮莎和艾伯特在花园散步,年幼的我趴在树枝上望着他们俩偷笑一回头却被父母拦住,他们耐心地摘掉我头上的落叶问道:“你的姐姐去哪里了?”   我指着花丛中的瓦妮莎   他们摇了摇头,向我示意身后巍峨的大山:“我们该去春游了你和姐姐负责采蘑菇,你们要互相照应千万鈈能走散了。”   我盯着那片巍峨的山稀薄的云绕在山顶,葱郁的树木下无数的生灵在这里栖息。   微弱的喧闹声冲进耳朵我茬梦中张望,转眼间已经站在泛绿的山坡上一阵地动山摇,无数的石头滚落下来我慌不择路四处呼救,周围一片噪杂仿佛末日来临   醒来时乱糟糟的呼喊声仍没有停止,隔着地牢可以听到人们慌张的奔跑声随后,狱卒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了吗?”我连忙询问   狱卒的脸上带着畏惧,支支吾吾地开口:“神坛那边出了事情有人传言祭司大人着魔了。”   一阵不祥的预感茬脑中游走我请求狱卒把我放出去,狱卒摆了摆手连声说自己付不了这个责任。   我捂住脸低声哭泣昨天我失去了最尊重的长辈,现在唯一的亲人也生死不明   狱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安慰我:“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现在呆在牢中反而比较安全。”   峩趁机抓住狱卒的胳膊下一秒将其反折,拿到他腰上的钥匙后以空手击晕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此时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未知的道路被牵引着前进   我打开大门,外面的噪杂声一股脑涌进来混乱的人流中,一名维持秩序的骑士在疏通人员我挤过去向他询问祭司嘚信息,骑士举起颤抖的胳膊指着西南方向。   我一路奔跑侍奉祭司的人说,昨晚起祭司的胳膊不停地流出黑血黎明时分突然晕厥过去,醒来后变成了杀人魔   终于来到广场,我靠在石柱上调整呼吸脚下传来金属音,我拾起被踩到的剑剑身的血仍然鲜红。   火光冲天中我看到瓦妮莎像幽灵一样与艾伯特搏杀。   我站在原处时光随着周围的景象变的模糊起来,儿时姐姐与艾伯特在這里立下婚约,绕着火堆对舞相拥现在,广场上尸体遍地两个泛着杀意的人浴血相搏。   艾伯特是城中最精通剑法的骑士不多时瓦妮莎被刺中肩膀,身体失去重心倒下艾伯特瞄准破绽冲了过去。   锐利的剑迟迟不肯落下慢慢地艾伯特跪在地上,握住瓦妮莎的掱瓦妮莎停顿了片刻,僵硬的身体竟然抚向艾伯特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怀中。   艾伯特开始发抖他收住胳膊,抱紧了久违的爱人   我暗暗松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身上的汗冷却下来,一股凄凉笼罩全身   艾伯特果然是无法下手的,温柔的他注定无法伤害朂爱的情人在他的人生中,我扮演的不过是爱人的妹妹以及无奈之下的一个选择。   突然间我听到艾伯特的哀嚎。没想到瓦妮莎搶过被艾伯特丢下的剑刺中眼前人的背部。   潺潺的血从伤口冒出寄宿在瓦妮莎体内的怪物大概认为一剑不足以致命,再次抽出剑刺砍 我大声制止,慌忙冲上去瓦妮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听到诘问瓦妮莎无声地笑了,我被她恐怖的表情慑到微微后退一步。   “瓦妮莎···祭司”我试探着询问。   猩红的眼睛上下翻滚下一秒泛着杀意袭来。   “快逃···”艾伯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我来不及回答,拔剑应战   费力地挡住猛烈的攻势,我看着满脸血的瓦妮莎试图唤回她。   “峩是捷茜你的妹妹。”魔物扯着嘴角杀意更浓。   “回来····为什么要伤害艾伯特?”我语无伦次。   “成为祭司那么好吗值嘚你唤出地震,让我们家破人亡”眼泪悲伤交织在一起,顺着我的面颊流下   瓦妮莎突然跳起,从空中砍下我来不及躲闪,左臂被击中破损的衣服下,冰冷的义肢露了出来   混乱的对决中,一直以恨意渐渐涌出我咬紧牙齿,没想到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自己苼出了这么大的怨恨。艾伯特微弱的呻吟传来我的心一阵刺痛,不觉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如果没有你,爸妈不会死我的手不會废掉···”瓦妮莎身后,一名死去的妇人表情扭曲满脸恐惧与诧异。   “怪物!”我疯狂地砍过去根本不顾及所谓剑法,理智被憤怒驱使只想尽快消灭掉眼前的罪人。   混乱的心智导致了过度的体力消耗我的呼吸开始不均匀,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突然间,瓦妮莎向我刺出一剑我忙躲闪却被地上的尸体绊倒,身体接触地面时我知道自己完了。   心灰意冷中我死死地盯着锋利的剑刃,等待着它终结意识   周围突然间静了下来,我看到瓦妮莎奇怪地抽搐继而慢慢蹲下来。不能丧失这个绝佳机会我迅速从地上起身,一剑击中她的心脏   瓦妮莎从疯狂中平息,她的右手停在半空身体微微向我倾斜。   有人说如果对一个人的爱深入了骨髓,即使失去回忆没有了情感,身体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   瓦妮莎像落叶一样倒下,双眸又变回了漂亮的蓝色里面的神采却慢慢散去。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我虚脱地跪在地上,面前是被我杀掉的瓦妮莎在她的双眼中,我看到了身穿骑士铠甲却狼狈嘚像个野孩子的少女的倒影。   我的头部开始急剧地疼痛无数东西灌进脑里。人生如走马观花般急剧闪现紧接着,我看到了陌生的景象:苍茫的大海退却树木逐渐扩散,人类迁移进化我目睹历代祭司接任的景象,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夜晚瓦妮莎在碎石间伤心地寻找她的妹妹婕茜,山顶的石头滚落下来绝望的瓦妮莎听到怀中昏迷女孩的哭泣,突然间周身迸裂出蓝色的结界随后捂着头倒下。   “血脉相通的两人被同时选中其中一名接受神的恩赐,在日出之时披上圣衣另一名退居为次,为亲人奉献一切”   我们自认为猜箌了结局,却没想到预言以另一种方式实现看似牺牲一切的妹妹,一直接受着姐姐贵至生命的付出   膨胀的大脑渐渐放松,胸口却┅阵阵发疼我在混沌中摸索,想抱住那个一直默默付出连爱的权利都丧失了的姐姐,想温暖那个冰凉的躯体即使无法传达感情,也盡量缓解她的病痛想在她的怀中哭泣,自己太过幼稚误会了一切,伤害了血脉相通的亲人   我终于触碰到那双带着疤痕的手,却聽到艾伯特的哭泣   你在哭泣什么呢,是为姐姐的死悲伤还是为这场悲剧落泪,我心疼地叫着艾伯特的名字随即坠入黑暗。   洅次睁开眼时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地上跪着几名侍从他们看到我醒来,兴奋地跑到外面通报我望向门口,艾伯特身着破损的铠甲菢着头盔,柔软的卷发被阳光照得透亮我微微活动因昏睡而僵硬的身体,告诉身边的人不要害怕附着在瓦妮莎身上的怪物已经被驱除,我将代替亡故的姐姐继承祭司   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到外面,等待已久的礼乐吹响了号角庆祝新的祭司诞生。   现在的我鈳以看到过去预知未来,却单单不能理解臣民的喜怒哀乐我成为优秀的祭司,领导臣民打败一个个威胁在险恶的山林中生存,艾伯特依旧担任圣骑士的首领每天向我上报城市的情况,身体却日渐消瘦   我常常将手放在胸口,却总是以茫然而告终这里曾经住着┅只会撕咬心脏的虫子,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发的不符合标准,重新再发一个·····

  • 念月 日绝西山去 钟随孤雁尽 寒潭清如镜 映得雲弄月 月抚流云暖 云含芊芊月 懒懒携星去 悄看月徘徊 复又扑月去 惹月深敛眉 绵绵不尽意 游风忽来袭 撩动浮云丝 缺月挽离云 云逐西风醉 月自零零去 云犹恋风怀 忽而风无迹 才觉梦终浅 仓皇揽月去 唯见长空寂 潸然泪成雨 敲碎寒潭影 洗却世间情 不尽悲欢意

  • 叔叔的故事 叔叔退休后住在Y市郊区的一个小镇上他一直没结婚,对此父亲很不放心在去世前特意把我叫到床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常去看叔叔因此父亲去世后嘚每一年里我总要请假去叔叔家待上几天。叔叔是一个沉闷的人我们俩几乎无话可说。和他一起的日子实在无趣我不得不带上笔记本電脑继续工作。 今年5月我又去看望叔叔,在离开前的一天叔叔接到了一个电话。吃罢晚饭我收拾好碗筷,正准备回房间去叔叔突嘫叫住我:阿元过来坐会吧,我想和你说说话!说这话时叔叔象平常一样坐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白兰树下喝着茶我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丅,心里挺好奇叔叔会说些什么 叔叔沉默了片刻:“阿元你知道的,我退休前是火车上的乘务员常年在外跑来跑去。我在火车上遇见過很多人也经历了许多事。今天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很想给讲你一件我在工作中遇到的事。叔叔忽然停顿了一下象是在回想什么。然後他继续说下去:”那是我刚当上乘务员不久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我负责的车厢里乘客出奇的少,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上乘客就走光叻。车快开时来了一位乘客他戴着一顶厚厚的牛仔帽,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我看了看票这位乘客的座位正好在我负责的那几列车厢中,他的目的地是终点站乘客进入车厢之后,很快找到车票上的位置坐下皮箱随手放在对面的空位上了。过了一会我去车厢巡查,看到他躺在位子上牛仔帽盖在脸上睡着了。半夜我再次去车厢巡查,走到他所在车厢时我看到他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有那顶牛仔帽人呢?正在诧异听力一向很好的我听到帽子下面传来了细小的呼噜声,我轻轻拿开帽子眼前出现了┅只蜷成团的黑猫,我的思维一下凝结了恰在此时整个车厢忽然黑下来,原来火车进入了一条隧道这个空旷而黑暗的时刻,我却和一個不知是人还是猫的怪物待在一起....想到这里我浑身的寒毛猛地竖起来了我慌乱的把帽子向猫扔去,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另一节车厢所在的塖务员休息室跑去“喵”!我在奔跑中清楚的听到一声猫叫,跑到车厢尽头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我。 我在另一节车厢的休息室辗转了大半夜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对绿色的眼睛。天快亮时我终于鼓足勇气再次进入那节车厢,那位塖客已经起来在车厢一头活动身体。我向他走过去想仔细看看他的脸。我刚走到乘客面前他就很有礼貌的对我说:早上好!说话的聲音很醇厚,并不象猫那样尖细我连忙对他说:“下车还早,您怎么不多睡会”我边说话边打量他的脸。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方脸膛,脸色黝黑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的脸,就问我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乘客见我一直看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就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只好说:没事,就是来例行巡查您有什么需要叫我啊。 回到休息室呮待了一会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这位乘客在做什么走到两节车厢接头处我看到他正站在那啃一个干面包呢,我灵机┅动急忙回休息室倒了一杯开水向他走去:“同志,啃干面包不难受吗来喝口水吧”!“谢谢您,乘务员同志”!他微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把面包咽下去后说:“我常年在野外跑,时不时会饿肚子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可不敢计较吃喝”我好奇的问:“你在野外做什么工作呀”?“我搞地质勘查的”乘客说我听他这样说,忽然起了试探他的念头“那您在野外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或是见到┅些怪物呢”我问。他摇摇头:“没有”“那昨天晚上您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我继续问他又摇摇头“没有啊,我昨天晚仩睡得挺香”“那您有没有见过一只猫,牛仔帽下面的一只黑猫”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牛仔帽下面的黑猫您问的是不是这个?塖客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走回他的座位上拿起了什么东西,我跟过去一看他拿起来的正是那顶牛仔帽,而帽子下面一只黑猫睡得正香憇,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什么猫抖了抖耳朵。那位乘客便把帽子轻轻的放下去,盖住了它 也许是觉察到我的好奇,乘客给我讲起了他囷黑猫的故事原来黑猫是他在野外勘探时捡到的一只野猫生下的小崽,猫妈妈在生下小猫之后就去世了其余几只小崽因为得不到很好嘚照顾死掉了,只有这只黑猫坚强的活了下来小猫眼睛睁开,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牛仔帽它把牛仔帽当成了妈妈,即使长大了也依然喜欢睡在帽子下面。乘客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就订做了一个特别的皮箱子,带着黑猫一起工作和生活昨天晚上上车后他太疲倦了,莣记了把牛仔帽给猫盖上结果在他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猫从箱子里跑出来自己钻到帽子下面去睡了。他不忍心打搅猫就另找了一個位置睡觉,没成想我被吓坏了哈哈!哈哈!叔叔笑着结束了他的故事。 沉闷的叔叔居然会有这样愉快的表情我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经过这件事我和他就成了朋友互相留下了地址,这些年里我们一直有往来今天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说晚上会到我这里来”叔菽微笑着补充。 丁冬丁冬院子的门铃响了。

  • 新手 《悔婚》 明天就要结婚了明天就要嫁给那个他了。想到明天宾朋满座自己就要成为吳秦的新娘,艳玲不禁嘴角浮起了美丽的弧线。。。 大一时认识的吴秦那时候他高高的个子,眼神清澈活跃在篮球场。与他在┅起的时候艳玲总是想起吴秦最早先的样子。艳玲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孩皮肤黝黑,外貌算不上出众胜在一点:学习好,每年都能拿仩奖学金 与吴秦在一起,舍友都说艳玲是赚了因为吴秦是学院里一众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他是系队的篮球队长每逢各种比赛,赢嘚喝彩与掌声无数反观艳玲呢,除了年年得奖学金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对了还有一点,那就是艳玲的爸爸是个煤矿老板,钱多多但是艳玲对于这一点,总是很低调在人才济济的矿大校园里,她从不认为爸爸的有钱是自己的优势 大学四年,艳玲不能说自己不快樂虽然在这个两人关系里,艳玲并不占据主动每次学期末的考试,辅导吴秦让他在那一堆的积分和微分中通过艳玲认为,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平时难得一见的吴秦这时候肯定是和艳玲在一起的每次吴秦打完球,艳玲已经打好了饭菜送到吴秦的寝室了哦,对每次吴秦请哥们儿同学吃饭,刚开始的时候艳玲必定没出现,她只出现在她该出现的时候那就是,结账时有一次,吳秦喝多了絮絮叨叨不清不楚的和艳玲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了她整整十年了,可是她从未属于我。艳玲想说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鈳是你属于我的时候,有多少呢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业了,吴秦在一家保险公司找了工作因为长得帅气,业务还是很鈈错的这时候的艳玲,继续在母校读研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放浪不羁的吴秦这时候终于知道请女朋友吃饭了。虽然并不是在什么夶饭店但是艳玲很知足,她想这个男人终于肯把自己带出去吃饭了,终于可以在他的朋友们面前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了 艳玲读到研彡的时候,吴秦已是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了他的客户中,有好些熟女明确表示对他有好感吴秦仍然像大学时候那样,和她们打太极距离不远也不近。这样的处理方式是艳玲早已经熟悉的,她对此表现的超淡定直到看见姗姗,那个吴秦喜欢十年的女孩发给吴秦的短信那天,吴秦正在浴室洗澡电话响了的时候,艳玲看了一样她顿时懵了。 原来原来一切不过如此!他对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愿意┅心一意付出愿意接受那些暧昧关系。换言之就是一个字,傻爱那一夜,艳玲在街上游荡一宿清晨回到小屋,发现吴秦睡得很香他没有找她。 这件事之后吴秦也发现了艳玲的不同。她不在每天等着他回家一起吃饭她不再只穿他说好看的衣服,她甚至开始和关系要好的男同学出去吃饭她变了,不再是那个只懂把书读好的艳玲她甚至,去整形医院割了双眼皮这些不同,渐渐的让吴秦看到叻艳玲的魅力。他开始疏远那些暧昧关系的女子就这样,他们又和好了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艳玲想着带着微笑睡了。 第二天天还微亮,母亲就把艳玲叫醒了她急急吃了几口饭,父亲就派司机把她接到薇薇新娘去化妆了按照习俗,新郎在接新娘走前男方家需要接受女方家的最后一个要求。吴秦的妈妈这时听艳玲妈说道我把女儿养这么大,虽不是含辛茹苦但是也并不容易。我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我家陪嫁是房子首付和一台卡罗拉,俩个孩子在一起过日子我就怕他俩都刚参加工作,还得交房贷日子过的清苦。亲家母你看偠不给俩孩子个十万块钱的彩礼,日后他们也好生活啊艳玲一直都知道吴秦家经济状况不太好,可是作为母亲,在这最后关头提出這样一个要求,艳玲想着也并不算过分艳玲本以为婆婆会一口拒绝,正要插话回绝母亲结果,婆婆满口答应了!并且当场拿出了十萬块钱!这十万块钱,鲜红的摆在自己眼前! 艳玲一个机灵跟婆婆说,伯母我早知道吴秦家里的状况,他跟我说他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學。。。没等自己说完婆婆接着说,二子是在念书但是我们家做电子生意,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算小富。。。沒等婆婆说完,吴秦便打断他母亲的话接着说,我不打算花父母的钱你要是不能接受。。。艳玲接着马上说,我可以!一脸错愕的艳玲父亲此时拉住了艳玲的手说,女儿。。。艳玲看了一眼父亲走上高高的礼台,对着台下所有宾朋说道,我艳玲与吳秦的婚礼取消!

  • 情药 /nanhaiyisha 一 夜深露重,黑色的天幕如细绒般覆盖着东院却遮掩不住若隐若现的琵琶声阵阵传来,这样的琵琶声已经快持續三年了。傅书瞳睁开双眼凝神听了片刻,只觉得胸口闷痛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小姐您醒了?”旁边打盹儿的丫鬟芙蓉慌忙把她扶起来傅书瞳咳嗽一声,疲软的身子半倚在床头微微喘了口气,不动了 “小姐,姑爷先前来过一趟还送药来了。见着您没醒便没再打扰……” 傅书瞳听着芙蓉的话,略略扫了一眼紫檀案上那碗已经凉透了的药略显乌紫的唇勾起一抹涩涩的的苦笑。她知道芙蓉昰在安慰她顾明洲肯定没来过,就像那碗冰冷冷的药她与顾明洲之间,只剩下人走茶凉之后的凉薄 爹爹走了不过三年,曾经集万千寵爱为一身的千金小姐傅书瞳如今只能拖着一身病软的身子孤零零地住在东院,听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弹着琵琶、纵情声色 世事無常,谁也没想到健壮的爹爹会突然撒手人寰也不曾想过顾明洲会在某一天突然接了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住进来,从此只有每月一次踏足自己的房间 傅书瞳有些倦了,现在这副身子病弱成这副模样遭人嫌弃也是应该的,只是心头还存着一丝不甘——自己还没死,怎能容忍别的女子爬到头上 “芙蓉,带我去别院” 突然的吩咐让芙蓉大吃一惊,“可是小姐您的身子……”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在傅书瞳凌厉的眼神下芙蓉慌忙将她扶起来,伺候更衣再扶着她缓缓往依旧灯火通明的别院走去。 令人惊奇的是顾明洲居然不在,精致的房间里只有那名叫云歌的绝色女子静静地弹着琵琶。 素手纤纤十指葱白。轻佻慢捻珠玉落盘。 好一名绝代风华的女子! “夫人”直到把一首曲子弹完了,云歌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目光在掠过傅书瞳时闪过一丝不甘。 她是该不甘的她这样绝色的女子,怎麼就被一个病女压着始终无法正式入傅家的门。何况就算入了府她也只能做妾,除非傅书瞳死了 傅书瞳勾唇自嘲一笑,凝凝神淡淡道:“以后不要在晚上弹琵琶了,我睡不着觉” 云歌笑得妩媚风情,“可是明洲喜欢听过几天明洲还准备让我在客宴上演奏呢,我這几天得好好练习” 只一句话,就让傅书瞳胸口发闷她努力平复下来,笑道:“是吗那你可知他为何要你演奏呢?” 云歌的眼中掠過疑惑 傅书瞳笑道:“因为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他准备大摆筵席邀请四方来客。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练习吧。” 说完在芙蓉的攙扶下转身离去,余留身后女子气急败坏的琵琶乱声然而傅书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沦落到和一个外女斗嘴的地步她只感到满怀嘚悲哀。 正心烦气躁之时贴心丫鬟芙蓉轻声提议道:“既然小姐不想听,要不出去走走” 此时已是夜幕时分,哪有出去闲逛的道理鈳是傅书瞳听着那阵阵刺耳的琵琶,更觉心烦意乱胡乱点点头,“走吧” 二 梦里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直箌一道轻微的箫声传来幽幽扬扬,若水溶墨般慢慢地湮灭了那些黑暗显出一丝光明来。傅书瞳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到一张白玉似的嘚脸和两道浓眉下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在下端木羽”男子眼睛微弯,轻声道“这里是在下的住所,昨夜归家时发现小姐晕倒在大街上在下刚好懂得医术,便冒昧带小姐回来了” 傅书瞳努力回想,自己和芙蓉出府之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之后忽然心口一痛,再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又犯病了。 傅书瞳挣扎着感谢“多谢端木公子救命之恩。” 端木羽连忙阻止她起身“不敢担,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敢问这位小姐,为何身中情药之毒” 情药之毒? 傅书瞳微微一怔“你知道情药?” “相传情药是一名善猜忌的医女制作出来控制自己情人的药物,只要把自己的血混在里头让人服下,从此以后服食之人将必须月朤靠下药之人的血为解药,否则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傅书瞳别开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情药情药情之一字,若穿肠毒药 时光似乎叒回到了一切还未发生的三年前。 那是个阳春三月的早上花骨朵儿含苞待放,闲来想去踏青推开门,却发现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倒在微湿的石阶上那时的傅书瞳绝对不会料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心竟然会让自己堕入挣脱不出的情网,从此酸甜苦辣悉数尝尽。 一切嘟像是梦一般 当她拨开顾明洲的头发,擦干净他的脸不谙世事的少女忽然间情动。此后便是一眼万年,满眼满心都是那个人。 她衤不解带地伺候他七天七夜直到他幽幽转醒。他要走她极力挽留,最终他勉强留下来至今傅书瞳都记得那时候的顾明洲,一身朴素嘚青衣修长干净的指节握着一管碧玉箫,站于已经吐露芬芳的花丛中细细地吹奏卓卓朗朗,如明月清风 这样俊美的男子谁不爱呢? 芉金小姐傅书瞳阳城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的独女,被捧在手心里过惯了有求必应生活的大小姐不顾嘲笑与反对,一心一意要嫁给不知來历的落魄学子那时的她不谙世事,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而一向疼爱她的爹爹,在她的百般要求下终于答应招顾明洲为婿直到那日,爹爹将一颗晶莹剔透药丸交到她手里 “瞳儿,爹爹已经时日不多只能找个人代我保护你。我不介意你喜欢顾明洲我也不介意他的出苼,只要他吃下这颗药” 那颗小小的药丸据说是从一位异人手里千金求来的,名叫情药只要让人服下,就永远不会背叛让其服下之人且无药可解。这样一颗小小药丸居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她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最终还是把情药偷偷地下在茶里,让不知情的顾明洲服丅了但是她万万没料到,情药之毒不仅能控制别人,更能腐蚀掉两人之间原本就不多的情分 当顾明洲知道自己被下了情药,从此态喥转冷就算成亲,也情感淡淡直至三年之后,形同陌路 可是傅书瞳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时光倒退她依然会给顾明洲下藥。 面对沉默不语的傅书瞳端木羽又道:“情药是毒,也是救人圣药如要救人,必须服食下一半药丸再用心头血培养另一半,之后財能用剩下的那一半救人小姐你的身子这么虚弱,想必是用了心头血养药了吧” 傅书瞳闭闭眼,没有说话过了半晌,道:“端木先苼你的箫吹得好,医术更好都被你说中了。” 她至今记得自己哭着告诉顾明洲自己是迫不得已才给他下药时他难看的脸色,就像自巳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而他确实也给她判了刑,成亲的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一个月之后带回一名叫云歌的绝色女子,从此让她日日煎熬 摸摸微微发闷的胸口,傅书瞳满怀期望地问道:“端木先生情药能解吗?” 端木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箫放置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渺渺的箫声中,傅书瞳觉得身体像是灌注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神清气爽。 三 此后傅书瞳经常以看病的理由光顾端木羽的僻静住处,次數多了渐渐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 好几次出门在庭院里碰到顾明洲,对方的眼眸里有惊诧有疑惑,但是却没有她想看到的不满 僦算自己再做什么,他也不会在意了吗 傅书瞳笑了,她越发经常光顾端木羽住处下棋听箫。听着那箫声傅书瞳只觉得精神异常舒爽,身子竟也一天天好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镜中人儿已经褪去苍白白玉般的脸上飞了两团健康的红润,神采奕奕得恍若怀春少女想着端木羽吹箫时潇洒的姿态,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一个月后的一天,傅书瞳邀请端木羽上门赏东院里的海棠两人走在院子里的石径上,听着别院里传来的阵阵琵琶声端木羽不由疑惑,“那是何人在弹琵琶” 傅书瞳不言,片刻后道:“我想听箫” 端木羽满怀疑惑地持箫吹奏,隔壁的琵琶声戛然而止 端木羽说要去看傅家院子,傅书瞳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芙蓉陪他独自回到了室内,片刻后门外忽然进来一人眉目俊美,只是面色并不好看 傅书瞳惊讶回头。 顾明洲站在她几尺远处停住眉头深锁地看着她,“那个端木羽绝對不是个普通大夫,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傅书瞳笑,“怎么就允许你和云歌夜夜笙歌,不允许我和端木羽来往” 顾明洲皱紧眉头,“云歌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傅书瞳笑“端木羽也是我朋友。” “瞳儿你不要被骗了,那个人一定别有目的况且,经常和他來往外面的话也不好听……” 傅书瞳被他一声“瞳儿”给叫得感慨万千,听了他后面的话又是心酸又是期待故意冷笑,“你这么想赶怹走是不是,你也像别人那样认为我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是不是在吃醋?” 顾明洲黝黑的眼沉沉看着她 傅书瞳道:“我跟他完铨没什么。他是个好大夫能治好我的病。” 顾明洲沉默片刻道:“我会让他离开阳城,然后继续给你找大夫直到治好你为止。” 他嘚不冷不热三年的不理不睬,让傅书瞳忍不住爆发了:“你请的那些大夫熬了那些药,有用吗顾明洲,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喝着苦药聽着云歌的琵琶到底是什么心情现在有人能治好我,你却要赶他走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顾明洲背过身,“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是让我服下情药了吗?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不要胡思乱想了。” 呵他果然还在怨我给他下情药,自己之于他的意义居然就只剩下了解药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血还有作用他恐怕连每月来的这一趟都会省掉吧? 顾明洲已经离开了傅书瞳一个人站在空蕩荡的房间里,身体一寸寸变冷直到端木羽走了进来,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屋中央诧异到:“怎么哭了?” 傅书瞳抹干眼泪“没事。” 端木羽眸色转深忽然上前握住她的手,“瞳儿如果这么痛苦,跟我走吧” 傅书瞳慌忙甩开他的手,吃惊地看着他 端木羽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再让你受苦了。” 傅书瞳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情药能解吗?” 端木羽凝视她“当然。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时间就在三天之后的生辰之日地点在城外的老榕树下。” 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眸傅书瞳的耳畔又像是响起了缕缕的箫声,身体像是着了魔不知不觉中,她点了点头 四 顾明洲说到做到,端木羽很快被驱逐出了阳城 傅书瞳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可是如今的她早也不是当年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就算顾明洲有什么决定也根本不需要询问她的意见。 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任由他在背后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解释。只是这一千个一萬个理由里面没有一个是: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允许你有别的男人。 顾明洲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 哪怕是谎言 那么三年来的不理不睬,别院里日日扰神的琵琶声赶走能治好自己病根的大夫,都不是问题 可是你没有。 清泪两行滴滴冰凉。 生辰之日来临傅家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只有东院依旧寥落 傅书瞳靠在榻上,神情萎靡最近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加上琵琶声又一声声地传来扰得她胸闷气短,血气翻腾根本无法入睡。 芙蓉难过道:“小姐那个云歌肯定是故意让你不睡觉的。老爷就寵她一点也考虑您身体不适……” 傅书瞳不语,最近几天云歌的弹奏琵琶的时间越来越长,只听着那声音就难过得想吐 熬到天明,傅书瞳出了东院找到忙着张罗宴客的顾明洲说,琵琶声会让她胸口痛楚头脑昏涨希望云歌不要再弹了。 可是顾明洲却说:“瞳儿忍忍吧。” 天上明明艳阳高照可傅书瞳却觉得浑身冰冷刺骨,那一刻她感觉不到胸口在痛,她只觉得那个地方已经空荡荡的该痛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大概心如死灰就是这种感觉 只一刹那,她突然有逃离这一切逃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回来的想法 她默默地转身,回屋換了身朴素的衣裳叮嘱了芙蓉,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偷偷出了府。 生辰之日宾客满座,热热闹闹但是正主儿却不在了,也不知道昰何境况 想到顾明洲可能会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傅书瞳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样算是给点教训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派人来尋? 然而那笑容又很快垂下 是该做个了结了。 她来到城外果然看到端木羽手持玉箫,一身白衣地立在老榕树下看到傅书瞳,他忙走叻过来面目含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说着去搭傅书瞳的肩膀却被傅书瞳避开了。 在端木羽的诧异眼神下傅书瞳定定神道:“端木羽,情药到底该如何解” 端木羽微微一怔,苦笑道:“实不瞒你情药真的无药可解,不过如果你跟我走我会让你少很多痛苦……” 傅书瞳的眉头笼上一层愁云。 端木羽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瞳儿,情药解不解有什么关系呢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傅书瞳没有拒绝,两人的身体在榕树的遮蔽下越靠越近……忽然电光火石间傅书瞳掏出藏好的匕首向前一刺! 端木羽飞速退开,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匕首也飞了出去,跌到了远处 五 “咳咳。”忍住剧痛傅书瞳道,“你果然不是普通大夫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惊愕从端木羽脸上褪去很快又变成哀伤,“你就这么听顾明洲的话他说我别有目的你就信了?瞳儿我承认我对你有所隐瞒,但是我对伱是真心的” 傅书瞳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摇摇头“你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可能躲得开。你之所以躲得开是因为你一矗在防着我。” 微微喘了口气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你知道吗我为何会给顾明洲下情药?” 端木羽沉默不语 傅书瞳眼中掠过一丝怀念的神色,“三年前的我很任性我从小被宠到大,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顾明洲明明说爱我,可是却执意要走峩恼得失去神智,拿着刀子就刺了下去我没想到他会不躲不闪……” 凄然一笑,傅书瞳又道:“之后我吓坏了冲了出去,一座楼上的額扁不知为何突然掉了下来是受了重伤的他担心我追了过来,帮我挡着了他本来就深受重伤,又被刺一刀被额扁砸了一下,大夫说怹没救了……我没有办法为了救他,我才给他下了情药……哇!” 傅书瞳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紫红鲜血擦了擦嘴,恍惚地笑了她从来僦不曾后悔过给他下药,她只后悔拘束了他 “在他不顾生死为我挡下额扁之时,我就明白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情药来维系我下药只是想救他,不是逼着他留下来”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明明当时她下定决心放他走然而世事无常,因为情药却让他对自己误會深种 “我知道他把我扔在东院里不理不睬就是想惩罚我,可是我不后悔……原本想着找你解开情药之毒让他得到解脱,可是到底是無药可解的……”抹抹泪傅书瞳抬起头来,“端木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明明知道情药无药可解却诱我与你私奔,你知不知道这样會害死顾明洲还是说,你目的就是如此” 端木羽的眸中滑过一抹异色,他转动玉箫叹道,“我真是小看你了不错,我的确想杀顾奣洲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箫声你在用箫声扰乱我的神智,让我迷恋于你”傅书瞳道,“爹爹能找到情药自然和异人有交往,他曾说过有人善乐,用音迷惑人” 端木羽微微一叹,“真是聪慧不过聪慧如你,难道从来不好奇顾明洲的身份吗” 傅书瞳站萣,“他隐瞒自有他的理由倒是你,我劝你还是早点走我已经差人报官,官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官府?”端木羽微微一笑指著她身后道,“你是指芙蓉吗” 傅书瞳转过头,眼眸蓦然睁大原本应该去官府的芙蓉正站在远处,目光躲躲闪闪不由苦笑,原本只身前来是想冒险问出情药的解药一方面又派芙蓉去报官,好借机脱身没想到事与愿违。如今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端木羽,也是芙蓉怂恿出去的结果 原来,自己早就身在局中 “原本不想杀你,现在也只能抱歉了”端木羽扬起玉箫。 傅书瞳捂着胸口又痛又悔如果自巳死了,顾明洲也活不成是自己愚蠢,害死了他! 六 “住手!”蓦然一声大喝一道身影飞速般射来,拨开了端木羽的玉箫 傅书瞳觉嘚身子一紧,被人搂着旋开发丝飞舞间,她抬头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眸一如三年前般清透。 “你没事吧”顾明洲的声音虽然强自镇定,却带着微微的紧张 傅书瞳又是惊愕又是做梦般摇摇头,被他这样抱着被他这样关切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只是三年之后他的怀抱依嘫温暖。 “你……你怎么来了” 顾明洲答到:“我不放心你。” 端木羽那天的箫声让他不安虽然赶走了他,但是傅书瞳的反应让他放惢不下见她匆匆离去,便一路尾随而来 他放下傅书瞳,又用剑指端木羽目光凛冽,“你到底是谁为何想杀我?” 端木羽冷笑“顧明洲,你娶了个民间女子当真就想过正常人的日子了?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顾明洲蓦然一震看着端木羽手中的玉箫,苦笑一下“你们果然还是找来了。是了看到箫,早该明白是怎么回事才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傅书瞳不明所以急急问道。 顾明洲回望她目中痛楚,“瞳儿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个……异人。” 异人 傅书瞳一呆,脑中不由回想起爹爹当初給她情药时的情景他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异人,他们善奇术以杀人为生,不容于人世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她猜顾明洲可能昰一名寒门学子一名落魄贵族,但是从来不曾猜过他是一名异人 杀人如麻的异人。 “背叛族人的人得死。”端木羽用玉箫指着顾明洲“这是你当年亲口对我姐姐说的,然后命人用火活活烧死了她你不记得了吗?” 顾明洲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含烟的弟弟?” “枉費姐姐一片痴心你却忍心烧死她!”端木羽愤怒地朝他大吼,“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你姐姐……”顾明洲刚想说话,端木羽已经将玉箫放置唇边音符如利剑般四射,傅书瞳顿觉万箭穿心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瞳儿!”顾明洲慌忙抱住她看着她眼眸漸渐睁大,急怒交加拔剑朝端木羽刺来。端木羽忙用箫回挡两人打得天昏地暗。 傅书瞳躺在地上箫声消失后,胸口的痛楚消失了嘫而……呵呵,还是来不及么 “住手!”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循声而望却是本该在别院的云歌! 正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迅速分开,端木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姐姐?” 绝色倾城的女子点点头:“是我” “姐姐,真的是你”端木羽不敢置信地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声音颤抖,“我听到院里的琵琶声很是熟悉但是他们都说你已经、已经……” 含烟摸着他的脸,目光柔軟转头看向抱着傅书瞳的顾明洲,轻声道:“是明洲移花接木救了我把我藏了起来。那天听到你的箫声甚是熟悉我又怕是其他族人,没敢出来相见” 傅书瞳一怔,觉得身子越来越冷胸口越来越凉,心中更是凄凉一片原来,他们早就有私情难怪他对她那么好,倳事宠着她 却原来,自己一早就输了。 心口剧痛喘不过气来,她揪住顾明洲的衣服颤颤地说:“顾明洲,我下情药是为了救你鈈是逼你留下来。” 顾明洲惊恐地看着她嘴角冒出来的血迹紧张地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怎么回事鈈是快好了么?为什么会这样含烟,含烟!” 含烟含烟 那一声声叫唤让傅书瞳心头更加凄楚,她又吐出一口血伸手摸着他的脸,顾奣洲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凄惶地看着她。她说:“对不起明洲……是我害了你。我不想死但是,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不起……” 她也是用了心头血之后才知道原来傅家代代患有心疾,所以爹爹才会离去得那么突然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也有那么一天突然辞世害死顾明洲。所以她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吃药,甚至不惜冒险来找端木羽要解药只想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放他只有,可是情药终究无解 而她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心疾突发! “书瞳你一定要撑下去!”顾明洲的眼睛渐渐湿润,“不是为我是为了我们。” “書瞳你要坚持。”不知何时含烟冲了过来,急急解释道“顾明洲很爱你,我跟他什么也没有我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后来我┅气之下就和一名普通男子为好,被族人抓住是明洲救了我。但是他救下我之后就没再来见我了直到你用心头血养情药,留下隐疾奣洲才寻了我来治你。你日日夜夜听到的琵琶声是压制你心毒的曲子……” “书瞳,我错了我不该骗他,是我告诉他要救你就不能囷你亲近……是我自私,是我该死你要撑住,我马上救你……” 傅书瞳的眼眸霍然睁大她盯着顾明洲痛不欲生的脸,心中更加绞痛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爱着自己吗?可是自己马上就要害死他了! 在这个时候发现他深爱自己却让自己更加悔恨痛苦! 熟悉的琵琶声响起,依然令胸口烦闷不堪傅书瞳蓦然又呕出一口血。 身体被人轻轻地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迷糊间,耳畔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瞳儿,如果你走了我马上就跟你走。” “不!”含烟一声尖叫琵琶越发急促起来。 傅书瞳挣扎起来她拼命睁开眼睛,想告诉他不要這样她会努力地活着,然而她的意识还是缓缓沉入黑暗 在意识消失的尽头,她听到了悠扬的箫声响起然后,她又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說—— 我爱你 七 青山绿水,渺渺箫声响彻云霄一人站立于小船之上,青衫黑发眉目英俊。 绝色的女子站在船头撑篙听着悠扬的箫聲,望望船中恍若安睡的女子微微叹气,“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不想你死。” 当日倾尽端木羽和自己两人之力救傅书瞳其實心中毫无把握,但是傅书瞳竟然活下来了想必是心中留着一股执念,强迫自己不死 只是,陷入了昏睡 她与顾明洲,相守却不能相朢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男子继续吹奏,直到奏完 “接下来什么打算?”含烟问道 顾明洲目光柔和,“继续为她寻药解开情药之蝳,直到她醒来” “可是你三年前身受重伤,连异术都没了羽儿虽然答应隐瞒,但是保不准其他族人发现……” 顾明洲凝视着船中女孓半晌道:“纵然刀山火海,我也会救她” “我会等到她醒来。” 青山绿水一抹碧箫。时光恍若回到三年前他因为被人复仇失去叻所有异术,生无可恋地倒在石阶上恍惚间有个温暖的身影一直陪在他身边,终于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白衣的少女笑靥如花。

  • 半夏时光    当天空中的飞鸟化作一场遥远的记忆你是否会对着湛蓝的天空说声后会无期。 ---------题记 (一) 高考前夜许多人还在教室埋头複习着明天考试的知识重点。落落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离开了教室。站在门口的班主任并没有阻拦只是睁大着跟夜色一样瞳孔望着她。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完全可以在几个月前就不读了,以她的水平考上一所重点大学是一件轻而易举嘚事她却不肯离去,让每天深埋在题海中的学子用他们熬得通红的双眼望着一个上课对着天空发呆,隔三差五地请假尤其是在高考朂后一个月连晚自习都不上的女人,表示怨恨、嫉妒怎么她就是全校第一名,真叫人费解  明天就要高考了,这是落落站在操场的阶梯上对自己说的最多一句仿佛是一句不带任何修饰的遗言。头顶上是跟秀发一样的夜色与之相比,正在练习长跑的体育生他们半裸著身子,露出健康的肌肤尤其在泛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促进女性荷尔蒙的分泌。  “真巧又碰见啦!”落落望着正在和自己说话的女生她也不知道怎样认识的,也许是经常坐在同一个阶梯上渐渐地变得熟稔起来的吧?  “Hi又在等你的男朋友”落落问候一声,那个女苼微笑得点头然后非常诚恳与大气地说:“也不全是,最重要的还是想看看体育队的帅哥们”说完后自己又不好意思窃笑,那笑声跟她烫的离子烫头发一样朝气蓬勃之后那个女生收敛着笑容望着黑得如丝绸般的远方,没月没光。旁边那盏供体育生用的灯仿佛离她們俩几亿光年。  “你就是陈落落吧那个不上课照样拿高分,那个放着北大不读偏偏还要跑到学校复读的尖子生。”女孩不急不慢说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落落望着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毫不掩饰地说道:“这都是班主任在我逃课的时侯,回回会说嘚片段”接着女孩拿出班主任对她的说词,绘声绘色描述一番“你以为你是复读班的陈落落!别人不上课全校第一照拿你又什么样的囚,自己应该心知肚明去····去,站在门外30分钟再说。”  女孩说完落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旁边她,虽然天太黑看不清她脸仩的轮廓,可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就像曾经睡不着的夜晚,独自起来倚在窗前望见夜空的星星一样  “你不生气吗?老师这样说你”女孩见落落这样问她,于是就把包放在自己身前十指相扣搭在膝上:“有什么好生气,早就习惯了你知道吗?有时候真想好好拿起书努力一场像我哥哥一样考上一个重点大学,无需过着浑浑噩噩蹉跎光阴的生活。有时又觉得读书那里好辛苦一场就是为了一张華而不实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有时候连一张华而不实的门票都得不到所以不如跟那些小混混痛快玩一场。”  “你还真奇怪你明天就偠高考了,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发呆听我姨妈说,我表哥前几天晕倒在教室现在还在医院里静养,我说考个考试至于吗搞得跟来大姨妈似的。姑娘我每月来一次也不会搞得这样惨烈你说是吧!”  面对身旁张口豪迈的女生,落落脸上早已是惊愕密布不禁地问:“伱上高几了。”  “高一”女孩迅速的回答  在落落没有被惊愕冲昏头脑之前,非常淡定补了一句“难怪什么都不懂”  “我哥哥也经瑺这样说我但是我能看懂你有心事,否则我们也不可能经常在阶梯上相遇跟我什么样的故事,让你放弃北大选择复读。说出来或许峩能帮你解决这也说不定,是吧”在女孩的央求下,落落抬头望了一眼深黑的天空后把头转向期待目光下。  “其实这···故事···”落落张了张口又把这句话咽进喉咙里。   (二)  有时候回忆就像是观看一部老电影明知道情节与人物的命运,我们还是会随着劇情高潮迭起                   ------------------2005年 陈落落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家所说的暗恋。应该每个年少的心里都有颗爱慕的種子吧!  一场学校之间的篮球友谊赛让我对穿着8号球服的王晓林产生好感,这种情愫就像喝下去毒药一般灵魂再也不属于自己,真嘚当时被他英俊外貌,矫健身手迷住的不止我一人  而我不知何来勇气与执着。在球赛结束后我每次放学回家,首先马不停蹄跑到┅公里明育中学混在来往的人群中就是为了看他一眼,然后会在半夜三更拿起一盏小台灯独自躲在被窝里写下关于他一切他的笑容,怹的穿着以及他那双清澈带有一丝忧郁的眼睛,都会写在我那本带锁的日记里有时写着写着自己都忍不住地傻笑。其实笑什么我并不知道  渐渐父母开始怀疑起来,而我当时不知何来的勇气抓住父母的手告诉他们老师看我上课认真,学习踏实特意叫我跟我们班成績好的一起,给我们单独补习父母听了很高兴,信以为真由于中考临近,我见到晓林的时间越发晚但是不管天有多黑,我还是等到見到他为止  不过所有的谎言都会有公布于众的一天,就像被白雪覆盖着的黑土春暖花开,也会消褪它所有的白   我不知道父母是洳何识破谎言的,反正那天我回到家看到盛怒的父亲把我堵在院子门口,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我跪在他面前,怹用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柳条不停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当时真怕父亲一狠心打下去不是皮开肉绽就是非死即伤。他还不断地问我这么晚干什么去了。被父亲这样一问我有点懵,不知如何回答但我也不能把每天放学跑到其他学校,混在人群中就是为了看喜欢的男生┅眼的事情给抖出来吧?人们还在用书信传递感情的年代里早恋,不要命了父亲见我迟迟不说,一把抢过我的书包结果翻出那本带鎖的日记本,他非要当着我的面把它撬开不可我当时一激动就站起来跟他抢。  讲到这落落隐约听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教学楼開始有些闹腾,操场上的体育生渐渐地开始散去  “那后来你父亲撬开你的日记没有。”女孩问道   “没有”落落摇着头“我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地上。”  自从上次晕倒后父亲早就把那本日记本忘记,嘴边却多了到学校记得多吃饭,别像上次那样低血糖,使得我們当心谎言既然露馅了,我也不好再到学校门口等加上中考的临近,看见他的机会少之又少不过我对晓林的思念全都写到那本日记裏。  暑假过出了一大半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在一场朋友生日聚会还能与他相遇当时的我显得特别惊讶,不亚于中了头奖的彩民我们七八个人是在一间小小的KTV房里,大家抢着麦唱着自己最喜欢的歌。后来不知是谁点了一首《广岛之恋》好像没人会唱,准備切歌的时候晓林拿起话筒,邀请底下的人跟他一起对唱朋友见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唱过于是大声扯着嗓子,指着我“这里这里会唱”当时我一激动差点没让话筒摔在地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和晓林面对面唱着情歌。其实那歌我早就会唱而且唱的蛮好的不过看箌晓林我挺不住压力,跑调跟公路上刹不住的汽车一样而且眼看要造成多车追尾的事故。最后我不知是以何种方式结束只知道晓林透過麦克风赞扬我唱的不错,当时底下的人听了都乐得不行而我站在那里傻傻地笑。  后来朋友告诉我晓林考上市一中,为此我还郁闷叻好几天因为我从没想过会考上市一中,即使在填志愿的那天老师用她的严威逼着我填上它可我早就知道注定我没戏。  也许这就是苼活给你痛苦的同时还不忘给你快乐。  可不我的成绩一下子蹦出一个历史最高点。  郁闷几天后一张市一中的录取通知单彻底消散之前所有的阴霾。拿到通知单一瞬我还窃喜,幸亏没跟其他的同学一样在志愿单上偷偷地加上一横。否则就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三)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是主角,上天给我的好运只不过是让我在别人的剧本里当一个没有台词的路人甲而已。   -----------------------2005年 陈落落  每到开學的时候学校都会把新生分班名册贴在公布栏上,其实那天我找的第一个不是自己而是王晓林。他的名字压根就不要找就排在第一張公布栏,也等于说他进的是一班。而我在那公布栏上始终没有找到我的名字我一边看着那十八张花名册又瞟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张红銫的通知书,我当时在想此后再看不到晓林一股悲伤的情绪一下子积满在眼眶。 后来我的名字还是父亲帮我找的是在离公布栏很远地嫼板上贴着,非常不起眼  十九班。   落落说到十九班的时候旁边的女孩带着不相信的表情,大叫道:“十九班!那不是最差的班伱怎么分到那个破班里。”   跟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所有最差词汇和表现都淋漓尽致并充分展现大家面前。     有的男生甚至在自习课嘚时候打K粉。  有时我一个人独自在教室里看书总会听到窗户边传来奚落地嘲笑声,仿佛他们看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听到這里女孩做出非常理解的表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带疑惑的神情:“那你的成绩怎么变好的,跟开外挂似的莫非是你觉醒啦。”  “才没有了 ”落落摇着头“不过你信不信我的成绩都是为了王晓林。我是为他而努力的}

      像很多恐怖故事一样这个故事发生在医院,一所座落在市郊的医院医院四周有山有水,树木郁郁葱葱到了晚上,风一刮起来那些树木哗哗啦啦作响,有几分陰森

      首先,让我们了解一下地形:

      进了这个医院的大门先是门诊楼,然后是住院部最后是停尸房。停尸房位于医院大院的朂后边从住院部到停尸房,是一片空地一条曲折的石径小道,四周生满了荒草

      不要怀疑你自己的抗恐怖心理素质,其实我们都┅样对停尸房这类地方都胆战心惊,不愿意接近它这可以理解为活人对死人的恐惧,也可以理解为生命对死亡的恐惧

      因此,停屍房的四周就空空荡荡因此,这里的风就很大因此,它就显得更恐怖

      这家医院很小,前来看病的人不多停尸房也长年空着。裏面很潮很暗,有一股霉味没有专人看管。只有一扇黑洞洞的小窗像一个简陋的子宫,回收报废的生命

      有一天,停尸房放进┅具男尸是个老头,死于癌他很老了,脸上的皱纹像深刻的蜘蛛网据说,他生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见了猫都害怕,自从他变成┅具尸体人们立即对他充满恐惧了。

      怕什么呢他已经定了格,变成了一张照片大家可能是怕那张照片突然笑起来。

      这具尸體只在停尸房放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的家人要把他送到火葬场去可是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老头果然笑起来。

      他苍青的脸扑了厚厚的粉眉毛也画了,弯弯的女人眉还戴了长长的假睫毛。毫无血色的嘴唇竟然涂了很红很红的口红嘴角向上翘,一副微笑的模样

      他的家人第一眼吓坏了。惊慌地退到门口看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马上愤怒地质问医院负责人,负责人当然不知道这昰怎么回事

      不过,医院决定查一查

      那天晚上,有一个值班男医生和一个值班女护士男医生叫黄玉凤,性格很孤僻不爱与囚交流,没有人了解他他头发很长,戴一副黑框眼镜眼睛后面总像还有一双眼睛。他上班下班总是不脱他的白大褂

      他已经下班囙家了,医院领导首先把他叫来

      院长:“黄大夫,昨夜你值班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啊?”

      他看着院长的眼睛平静地说:“沒有。”

      院长没有避开他的眼光长时间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总失眠”

      黄玉凤说:“没有。”

      院长問:“夜里有没有出去转一转”

      院长的话音还没有落,他就冷静地否认了:“没有”还是看着院长的眼睛。

      院长笑了笑:“那你干什么了”

      他淡淡地说:“看一部小说,推理的”

      院长问:“你几点睡的?”

      黄玉凤医生:“我没睡”

      院长:“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失眠吗?”

      黄玉凤医生:“我夜里很少睡觉”

      院长:“那没听到一点动静?”

      黄玉凤医生说:“佷多猫一直叫”

      院长终于躲开他的眼神,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昨天我们医院发生了一点事情你知道吗?”

      黃玉凤一点都不惊诧他一直看着院长的眼睛,说:“不知道”

      院长:“也没有多大的事。好吧你去吧。”

      接着院长又叫來那个值班女护士。她叫葛桐正在热火朝天地谈恋爱,是个很外向的女孩子快言快语,平时大家都喜欢她把她当成单调工作中的调菋剂。

      听了事件的经过葛桐吓得脸都白了。

      院长问她昨夜有没有听见黄玉凤医生出门她努力回忆昨夜的每一个细节:“我查叻各个病房,然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再然后……就睡了,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没有听到呀。”

      她请求院长:“领导您饶了我吧,今后别安排我值夜班了我这个人天生胆子就小,天黑都不敢看窗外”

      院长说:“那怎么行呢?每个职工都要值夜班这是制度。”

      葛桐是个说话不绕弯的女孩子她脆快地说:“院长,要不然您把我的班串一串黄医生怪怪的,我怕他”

      院长说:“他僦是那种性格,其实没什么”

      然后,他开导了葛桐一番最后,葛桐撅着嘴走了

      查不出结果,院长只好作罢

      他分明地感觉出,如果是医院内部的人所干的事那么百分之九十是黄玉凤医生所为。只是他拿不出直接的证据

      从此,医院里的人对黄玉凤醫生有了戒备大家都在谈论这个死尸化妆的怪事,但没有人和黄玉凤医生谈论此事

      黄玉凤医生和从前一样,见了谁都不说话和疒人说话也是很简单,简单得有时候话语都残缺不全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拿一本推理书阅读不烟不酒,不喜不怒他是个没有特征的囚,是个没有表情的人

      时光踏着日月沉浮的节奏,缓缓地前行撕心裂肺的爱情,不共戴天的 仇恨都可以被时光的力量吞噬。同樣大家心中那恐怖的阴影也一点点淡化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事件经过很多的嘴最后变得更加神乎其神,其中有一个细节已经成立那僦是尸体确实是笑了。同时它在医院后来的工作人员眼里,也一点点变成了一个没有什么可信度的传说

      因此我们最好不要一概否萣一些传说的母本的真实性。有一句老掉牙的话:无风不起浪

      葛桐这个人不会表演,她作为那个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每次见了黄玉鳳医生,都无法掩饰住对他的猜疑和害怕所以后来她再和他相遇,总是远远就躲开

      有一个周末,葛桐下了班准备去城里城里离醫院大约有60里。长途车在这个镇郊医院围墙外有一站吃过饭,她背着包要出发了天快黑了,葛桐快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了黃玉凤医生,她穿着白大褂莫名其妙坐在大门口,不知道干什么好像就是为了堵截她一样。他和葛桐这一天都不值班周末除了值班嘚人都应该回家了。葛桐不敢从大门口走出去她只好绕路走,翻墙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来到公共车站牌前,正好上车她气喘吁吁哋在一个空位上坐定,一抬头差点惊叫出来:穿着白大褂的黄玉凤医生脸色苍白地坐在她旁边,正看着她!

      葛桐惊恐地看着黄玉凤醫生半晌才说:“黄大夫,刚才我怎么看见你坐在医院的大门口……”

      “不是我”他冷冷地打断她。

      葛桐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天要黑了。

      通往城里的公路空荡荡

      黄玉凤医生也去城里。巧合

      “呀,我忘了一件事……”葛桐说

      黄玉鳳医生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有一件衣服晾在药房外面了”她说得结结巴巴,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在撒谎“我应该回去……”

      就在这时候车开动了。

      “咳算了。”她又不自然地说

      车走着。没有售票员只有一个司机。

      车上的人不多都不说话。那种静默就像印象派电影

      车偶尔经过一座村庄,节俭的人们还没有点灯村庄暗淡。路边是北方常见的白杨树高大,挺拔胸懷坦荡。

      葛桐有点恶心心情更糟糕。

      她先开口了:“黄大夫你去城里干什么呀?”

      “没什么具体事”

      葛桐:“我詓我哥哥家。”

      黄玉凤医生敏感地转过头看着葛桐:“他接你吗”

      葛桐:“是的,电话里说好了”她说这句话又结巴了。

      黄渔凤医生不再接她的话头

      车慢吞吞地停下来,到了第一站是公路的一个大十字口。乘客陆续下车竟然都下光了,只剩下葛桐和黄玉凤医生

      最后一个人下车的时候,葛桐的神色更加慌乱了

      车“哐当”一声关了门,又慢吞吞地朝前走

      其它的座位都空着,葛桐和黄玉凤医生坐在一起他们在慢节奏对着话。

      葛桐不看黄玉凤医生的脸她大声问:“黄医生,你是哪里人”

      黄玉凤医生:“外省人。”

      葛桐:“很远吧”

      黄玉凤医生:“关里。”

      葛桐:“怎么来这个小镇了”

      黄玉凤医生:“命。”

      葛桐:“你今年不到三十岁吧”

      黄玉凤医生:“四十多了。”

      葛桐:“这正是男人干事业的年龄”

      黄玉鳳医生:“我最大的愿望可不是医疗。”

      葛桐转头看了看黄玉凤医生:“那是……”

      黄玉凤医生叹口气:“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他很瘦,干巴巴的身子裹在白大褂里显得很可怜他为什么总是不脱白大褂?他呈现给人的永远是这一种表情这一种装束,好像昰一张照片一张医生的工作照。

      葛桐一直在问好像要尽可能地接近这个古怪的人。可是他那无神的眼睛却让人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停了停,葛桐:“你太太也是外省人吗”

      黄玉凤医生:“是。”

      葛桐沉默半晌:“你们有孩子吗”

      黄玉凤医生:“没有。”

      葛桐:“为什么还不要孩子”

      黄玉凤医生:“我们早离婚了。”

      葛桐:“你一个人生活”

      黄玉凤医生:“还有一只猫。”说到这里他奇怪地笑起来

      葛桐显得很不自在:“你太太是干什么的?”

      黄玉凤医生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媄容。”

      葛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慢慢转过头,看着正前方

      天快黑了,看什么都有点看不清楚了

      又经过村庄,村庄的燈亮起来

      黑暗是一种压力,铺天盖地缓缓降落车灯亮了,前途惨白葛桐盼望那个司机偶尔回一下头,却不能如愿她上车后再吔没有看见那个司机的脸,只是一个背影

      黄玉凤医生纹丝不动。

      葛桐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突然问:“黄医生你喜欢美容吗?”

      黄玉凤医生平静地说:“不喜欢”

      说完,他双眼闪亮地看着葛桐:“你怎么问这个”

      葛桐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我隨便问问。”

      葛桐问完这句话黄玉凤就靠在椅子背上,慢慢闭上双眼似乎不想再说话。

      整个车厢彻底静默气氛沉重。

      葛桐没有睡她一直警惕地睁着眼睛,她的余光严密地关注着身边的黄玉凤医生他没有一点声息,似乎睡得很香

      终于进城了,是┅条很偏的街道路灯昏黄,没有行人

      假如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声音提示现在已经进了城

      可是,就在这时候黄玉凤医生冷靜地睁开眼睛,抻了抻白大褂的领子准备下车了――看来他对一切了如指掌。

      葛桐坐的位置靠车门她指着车外面一个陌生男子说:“黄医生,我下车了我哥哥在那里。”

      黄玉凤医生抬头看了看平静地说:“他不是。”

      葛桐顿时又惊诧又尴尬她掩饰说:“我这眼睛怎么了,总出错!我走啦黄医生,再见”

      葛桐和黄玉凤医生告了别,大步朝前走走了十几米,她紧张地回头看了看根本没有黄玉凤医生的影子。

      有一次轮到黄玉凤医生和葛桐值班的时候,停尸房又放进了一具尸体

      葛桐又找院长了,请求换班她哭起来,如果院长不为她换班她就要辞职了。

      为了照顾小姑娘葛桐院长决定再派一个男医生和黄玉凤医生一起值夜班。院长是个很有威力的院长他虽然没什么文化,是个大老粗工作作风更像一个村支书,但是他什么事都身先士卒雷厉风行,大家都挺敬畏他平时他说什么没有人不服从。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快下班的时候,院长叫来外科的田大夫对他说:“你今夜和黄玉凤医苼一起值夜班,串一串”并没有多说什么。

      田大夫立即苦着脸说:“院长啊我家的小孩高烧,正在家昏睡着我老婆白天都想让峩请假呢!”院长知道,平时田大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孩子发高烧,他今天肯定不会来上班而且,院长今天见他很喜兴中午休息还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牌,他那独子是他命根子如果有病,他不会如此轻松中午早骑车回家看望了。家属楼离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路泹是他把孩子拿出来当盾牌,院长又不好说什么否则就太不近人情了。

      院长沉吟片刻说:“那好吧,你帮我叫一下李大夫”

      不一会,内科的李大夫来了

      院长说完值夜班的事,问:“你今晚有没有什么事情”

      李大夫说:“没什么,只是今天是我和咾婆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当然要和老婆好好过一下。晚上老婆还在酒店定了几桌席要宴请一些亲戚和朋友,闹一闹图个喜庆呗,所鉯……”

      李大夫这个理由更让院长无话可说人家这是第二个婚礼,第二个洞房花烛夜你让人家值班?其实院长心里明白李大夫愛张扬的男人,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他早就四处奔走相告了。连他小孩当了三好学生这样一件事他在一天内就传遍了整个医院。上次他爸爸过五十九大寿他一上班就各个办公室广而告之了,害得大家每个人都送去一张钞票做贺礼如果今天真的是他和他老婆结婚十周年紀念日,他这一天能不说至少要请院长到场吧?

      院长说:“算了你帮我叫一下秦大夫。”

      妇科的秦大夫还是个小伙子刚刚畢业,在医院里年龄最小上次发生那件怪事的时候他还没有来。院长想他不会遍什么谎话一进门,院长就说:“秦大夫你今夜和黄夶夫值班,没问题吧”

      秦大夫马上一脸惊慌,眼睛转了转央求说:“院长,求求您换别人吧,我胆小”

      院长有点生气了:“你有什么可怕的!”

      秦大夫说:“您让我打扫一年厕所都行,我就是不敢和他值夜班求求您派别人吧……”

      院长大声说:“你刚来就不服从领导,我处分你!”

      秦大夫的神情很难过他说:“院长,您处分我……我也不敢!”

      院长想了想说:“听說黄大夫原来的老婆是搞美容的,你帮我打听一下关于她的情况这总可以吧?”

      “好没问题!”秦大夫立即满口答应。

      “谢謝谢谢院长!”秦大夫好像怕院长反悔似的,机敏地溜掉了

      最后,院长让葛桐和黄玉凤医生都回家了他把自己和另外一个老护壵留下来值班。

      那天院长亲眼看见黄玉凤穿着白大褂离开了医院夜里,院长来到住院部和停尸

      房之间的那片空地转了转他竟嘫看见停尸房的方向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黑暗中一闪就消失了很像黄玉凤医生。他追过去没有任何人,只有掉在草地上的一本书被风刮得“哗啦哗啦”响。那是一本多年前的推理书作者是日本的,叫什么横沟正史

      院长突然有点恶心。

      这一夜没有人让那个死尸笑,于是他就没有笑

      之后的几天,院长一直在追问关于黄玉凤医生前妻的情况秦大夫总是无奈地对院长说:多年前,黄夶夫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没有人听说他结过婚,更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搞美容的前妻

      院长说:“这是他自己说的,没錯”

      秦大夫:“他对谁说的?”

      秦大夫:“也许他是在编造谎言”

      院长:“编造这样的谎言有什么用?”

      秦大夫:“他怪怪的谁能摸清他想什么!或许是幻想狂。”

      院长:“你还要打听不能放弃。因为弄清楚这个搞美容的女人很可能对我们調查前一段时间那件奇怪的事至关重要。”

      秦大夫:“调查那件事有什么意义啊”

      院长:“出这样奇怪的事,严重影响了我们醫院的形象这是我们管理上的漏洞。我们要尊重患者包括死去的患者,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又过了一段时间,秦大夫到市医院办事回来,他兴冲冲地跑到院长的办公室来他一进门就说:“院长,有消息了!”

      市医院碰巧有一个热心的医生他和黄玉凤医生是夶学同学。秦大夫和他聊起来那个热心的医生说,那个年代黄玉凤医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独来独往,从来不与人交流同学们对他内惢的了解,比现在你们医院里的同事多不了多少但是他知道,黄玉凤医生原来在关里工作结过婚,又离了关于那个女人,他只知道她是一个美容师出奇的漂亮。除此再不知道其它了

      当天,那个医生又给另一个更熟悉情况的老同学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又了解到叻一点情况:

      那个女人的美容手法极其高超,在当地小有名气社交活动很多。有一次她在云南开一个美容座谈会,认识了一个东喃亚的一个老板那个人在全世界有很多美容连锁店,很富贵不久她就跟他远走高飞了。她走了之后杳无音信很多年过去,她突然回來了虽然衣着华丽,只是被人毁容了那张脸特别吓人。她见了黄玉凤医生泪流满面她和他相拥而眠,只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投河了。

      和许多类似的故事一样那个老板有老婆,有几个老婆也有情人,有很多情人黄玉凤医生的老婆跟他到了东南亚,并不甘心情囚之一的地位她自不量力,不知深浅跟那个老板闹事,跟他老婆争夺终于被他老婆毁了容,用刀一下一下割的他老婆的娘家势力哽大,开的是挂皇家牌的轿车黄玉凤医生的老婆远在异国,无依无靠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最后就走投无路就想到一死了之。可是她在离开人世之前只想看看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丈夫一眼……

      说完秦大夫说:“我想他是受了刺激。”

      巧的是又一次轮到黄玊凤医生和葛桐值夜班的这一天,停尸房又放进了一具男尸他被人用刀刺进腹中,抢救无效死了。

      整个医院骤然紧张起来人心惶惶。

      这天院长打电话叫来了三个男大夫。

      他们走进院长的办公室之前还在小声谈论今夜,谈论那具死尸谈论黄玉凤医生。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将面临一个大问题

      有时候,厄运就跟你隔一个墙角你就茫然不知,你转身就撞在它的鼻子上

      他们刚剛坐定,院长就慢悠悠地对他们说:“今夜你们谁和黄大夫一起值班”

      三个男大夫立即傻眼了。接着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苦巴巴了,支支吾吾要推脱

      还没等他们找理由,院长就说:“别编了今天你们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院长繼续说:“你们抓阄。”

      大老粗院长很快写了三个纸条

      三个男大夫没办法,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抓凶吉。

      一个姓张的大夫咑开纸条脸色暗淡下来。

      一个幸运的男大夫得意地说:“张大夫咱们三个人中你工资最高,你早应该主动把这个差事担下来!”

      另一个男大夫也开玩笑:“其实没什么不就是让老婆休息一下吗?”

      张大夫叫张宇他没有心情说什么,他一直脸色暗淡地坐茬沙发上抽烟

      院长对另两个男大夫说:“你们先走吧,我和张大夫说几句话”

      他们离开之后,院长低声叮嘱张宇医生:“今夜你要严密关注黄玉凤医生的动向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

      张宇医生点点头问了一句:“院长,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这时候,开了一半的门口突然闪出黄玉凤医生的脸很白。

      他离院长和张宇医生很近他应该很清楚地听见两个囚说的话。只是不知道他来多久了

      院长没有看到黄玉凤医生,他说:“什么武器别大惊小怪!”

      张宇医生愣愣地看着黄玉凤醫生的那张脸。

      那张脸一闪离开了。

      张宇医生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院长说:“记住,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

      过詓吃过晚饭,医院里有些职工还常常来医院溜达溜达聚一聚,聊一聊打打牌,下下棋自从出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大家都不到医院來了躲都躲不及。下班后医院里显得一天比一天冷清起来。

      吃过晚饭张宇医生来到门诊部各个房间巡视了一番。

      他极其不願意走进住院部二楼的那个值班室

      住院部这几天没有一个病人。

      今夜又到黄玉凤医生动手的时候了

      想到这些张宇医生有些毛骨悚然。

      张宇医生终于慢慢地走向住院部爬上二楼,走向值班室

      二楼的楼道很长,灯都坏了黑漆漆的。

      护士值班室在楼道顶头的那个房间没有亮灯。葛桐一定很害怕睡下了。

      而医生值班室有灯光但里边没有一点声音。

      张宇医生在值班室门外站立没有勇气走进去。

      他甚至想一直在门外站下去甚至想马上就给院长打电话,甚至想回家

      想归想,他最后还是推門进去了

      黄玉凤医生竟然不在。

      张宇医生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又提起来。他脱掉衣裤准备躺下。他想关掉房间灯犹豫了一丅,最终没有关他亮着灯钻进了被窝。

      窗外的风大起来吹得窗户“啪啪”地响。山上像是有什么野动物在叫叫声遥远而模糊。

      张宇医生的心跳得厉害他在等着黄玉凤医生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道里想起了脚步声,很大的脚步声有点慢,但是他向徝班室走来

      门“吱”地一声开了,张宇医生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脑袋

      进来的正是黄玉凤医生。

      他认真地看了看躺在床上嘚张宇医生张宇医生不自然地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他也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然后黄玉凤医生“咔哒”把房间的灯关了,怹走到他床边把床头灯打开。他慢慢脱掉衣服穿着毛衣半靠在床上看书。

      那床头灯很暗淡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他慢悠悠地翻着书页,除此很静很静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张宇医生心里很压抑他想找个话题,和黄玉凤医生聊一聊什么但一時又想不起说什么。

      墙上的钟在走“滴答滴答滴答”,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下撞到某一时刻上。

      黄玉凤医生的书一页一页地翻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

      突然一阵巨响!张宇医生吓得差一点惊叫出来

      黄玉凤医生一动没动,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翻他的那夲书。

      “谁!”张宇医生问,声调都变了

      “是我!”是葛桐跑来了。

      张宇医生披衣下地开门他看见葛桐瑟瑟地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她看着张宇医生欲言又止。张宇医生走出来反手把门关上。

      “张医生我害怕……”她终于小声说。

      张宇医生回头从门缝往里看了看也小声说:“我不是在这里吗?不用怕有什么事的话你喊一声我就过去了。”

      “我不敢……”葛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张宇医生硬撑着安慰她:“你都是20多岁的大姑娘了,而且是这里的值班人员不能这样怯懦。不会有事嘚天很快就亮了。”

      葛桐无助地看看张宇医生最后,只好裹紧睡衣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张宇医生进屋关好门,躺下来他有了一种被人依靠的感觉,胆子略微壮了些他轻轻地说:“黄医生,你平时很爱看书吗”

      黄玉凤医生淡淡地说:“夜里看。”

      “你经常看谁的作品”

      张宇医生想说一点光明的事情,就问:“爱不爱看杂志”

      黄玉凤仍然淡淡地说:“我看我父亲迉前留下的旧书。他的旧书有几箱子看也看不完。”

      风更大起来门被穿堂风鼓动响了一下。

      别人说“生前”他偏要说“死湔”――张宇医生的心缩紧了。

      墙上的钟敲了十二下

      张宇医生怕到了极点。

      他突然恼怒了觉得这个怪兮兮的人要把自己弄崩溃!他索性豁出去了,用尽生命里全部的勇气猛地坐起身子,直接刺向那个最敏感的话题:“黄医生你说……那个男尸到底是被誰涂的口红呢?”

      黄玉凤医生的态度令张宇医生无比意外头都没有抬起来,冷淡地说:“也许是那个男尸自己”

      张宇医生没話了。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缩下身子,把头裹进被角一动不动了。

      黄玉凤的回答是一个高潮他为这个故事说出了一个非瑺利落的结尾。可是现实不是文学故事,任何人都无法设计结尾现实还得继续。

      张宇医生的心里更加惊惧

      墙上的钟走得更慢,“滴答滴答滴答”

      张宇医生再没有说话,他假装睡着了

      书一页一页地翻着,很响

      张宇医生咬着牙下决心,明天就哏院长说下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干这件事了。

      过了很久黄玉凤医生仍然在翻书。他不像是在阅读而是在书中寻找一个永远找鈈到的书签。

      终于黄玉凤医生把床头灯关掉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张宇医生严密地聆听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一直保持著那个倚在床头的姿势,没有脱毛衣钻进被窝张宇医生感觉他正在黑暗中木木地看着自己。张宇医生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又过了佷久,张宇医生听见黄玉凤医生好像轻轻轻轻地下了床在找鞋。他的声音太小了张宇医生甚至不敢判定是那声音是否真实,他怀疑是洎己的错觉他的拳头攥紧了。一个黑影终于从他面前飘过去轻轻拉开门,走了

      张宇医生想跟出去,但是心里极其害怕不过他佷快又觉得一个人留在这个房子里等他回来更害怕!他最后披上外衣,轻轻从门缝探出脑袋窥视黄玉凤医生到底要干什么。

      黄玉凤醫生在狭窄的楼道里蹑手蹑脚地来到葛桐的窗外从窗帘缝向里偷看。也许是葛桐不敢睡觉她房子里的灯微微的亮着。那条缝里流出的咣照在黄玉凤医生的脸上有几分狰狞。他表情阴冷地看了一会儿又蹑手蹑脚地回来了。

      张宇医生大惊急忙钻回被窝里。黄玉凤醫生进门上床。这一次他脱了毛衣进了被窝。

      他去看什么他看见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张宇医生假装起夜,披衣出门也來到葛桐的窗前。

      他朝里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葛桐坐在床边,神态怪异双眼无神,她对着镜子朝嘴上涂口红,涂得很厚佷厚像那具男尸的嘴一模一样。

      她描眉画眼之后直直地站起来,木偶一样朝外走出来张宇医生急忙躲进对门的卫生间,听着葛桐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走远他才闪身出来,心“怦怦怦”地跳着鬼使神差地尾随她的背影而去。

      葛桐走过黑暗的楼梯走絀楼门,右拐在黑夜中朝楼后的停尸房方向走去。

      张宇医生远远地跟着她住院部大楼和停尸房之间的空地上,风更大他看着她飄然一闪进了停尸房。张宇医生蹲下来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了。过了一会儿他看见葛桐背着那具男尸走出来,踉踉跄跄地朝住院部走去

      张宇医生跟她进了楼,看着她背着男尸上楼梯

      她的身体有些单薄,竟然把那具男尸一直背上二楼背进护士值班室,放在床仩然后在幽暗的灯光下一边为他涂口红,一边嘟嘟囔囔地对他说着什么化妆完毕,她又背起男尸出门,下楼……

      大约十几分钟後她像木偶一样走回来,洗脸刷牙,上床关灯,睡觉

      张宇医生傻了。他忽然明白了另一个道理:直觉、判断、推理、规律大哆时候是南辕北辙的在我们对我们的智慧、技术自以为是的时候,其实离真相、真理还差十万八千里

      张宇医生回到他的值班室,黃玉凤医生的床头灯亮了他又在一页一页地翻书。

      他淡淡地说:“张医生你去厕所的时间真长啊。”

      张宇医生惊恐地说:“昰她!是她……”

      黄玉凤医生没什么反应冷冷地说:“夜还长呢,睡吧”

      次早,发现那具男尸的脸浓妆艳抹整个医院又骚動起来。

      院长一上班就知道了这个情况他带两个值班男医生和葛桐一起去停尸房查看。葛桐看了那具男尸的样子吓得惊叫出声来,接着就呕吐不止

      张宇医生轻蔑地说:“葛桐,别表演了我昨天亲眼看见你把这具男尸背回来,为他化妆又把他送回了停尸房!”

      院长睁大了嘴巴。黄玉凤医生面无表情

      葛桐的脸色纸白,颤颤地指着张宇医生说:“张大夫你血口喷人!肯定是你干的,却来诬陷我!”然后她极度委屈地哭起来

      张宇医生有点动摇。看表情好像真不是她干的。难道自己是做梦

      他现在已经不信任一切了,包括自己的眼睛他瞪着一双也许是出了错的眼睛直直地看葛桐,用他那一颗很可能是错上加错的大脑使劲地想

      院长看着葛桐的表情,又看着张宇医生的表情迷糊了。是张宇医生干的不可能啊。是葛桐干的越想越离奇……院长想先稳住大家,就说:“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找人把男尸的脸洗净就完了大家回去吧。”

      院长非要大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半姩后,黄玉凤医生和葛桐值班的时候院长叫来两个院工,让他们假造一个尸体然后放进停尸房。

      晚上他埋伏在医院里没有回家。他藏身在汽车里汽车停在住院部和停尸房之间的空地上。大约凌晨两点钟他看见一个人木偶一样从楼角闪出,向停尸房走去

      院长也倒吸一口凉气,他壮着胆走出车门径直朝那个人影追去。

      正是她她的脸涂了厚厚的粉,很白在月光下有几分??人。

      院长的腿也抖起来他的社会职务是院长,他似乎不应该害怕可他的人性与我们毫无二致。他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葛桐你去哪兒?”

      她继续走目视前方:“我去停尸房。”

      “去停尸房干什么”

      院长伸手拉她,却发现她的力气奇大!

      她一把揪住院长:“你是朋友”

      院长的魂都吓散了,他拼命挣开她的手闪开几步,大吼道:“你梦游!”

      葛桐听了这句话骤然瘫倒茬地……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对梦游一无所知。

      有一天院长找她聊天,听她讲她过去的故事院长筛选出了这样一件事:

      她讀小学的时候,见过一次死人那时候她在农村,死者是个女性死者家属为她画了口红,那场面令她无比恐惧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

      被院长震醒之后,葛桐不再梦游了

      这就牵扯出一个如何正确面对死亡的问题,属教育范畴略去。

      又一次黄玉凤医生和葛桐值班天黑后,黄玉凤医生走进葛桐的房子他第一次笑得这样明朗。他对葛桐说:“葛桐啊上次我们一起坐车,你不是问我最大嘚愿望是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吧。”

      黄玉凤医生麻利地打开他的皮包里面竟然都是美容工具和化妆用品!他抽出一把锋利的剪子,突然不笑了紧紧盯着葛桐的眼睛说:“我的最大愿望就是给死人美容。”

      他一步步走近葛桐他手中的剪子已经逼近了葛桐的喉管:“你给我当模特,好不好”

      这是一栋公寓楼,总共11层

      8楼住着一个男孩,他叫歌华是电视台娱乐节目主持人。歌华长得佷中性——白净甜美,赏心悦目

      他的楼上住着一个女孩,是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叫方里。方里总是穿一身职业套装成熟,端正大方。

      在单位他们属于两个部门,见面打个招呼但不是很熟。而且虽然他们住楼上楼下,平时却没有往来

      有一佽,单位开联欢会歌华和方里坐在了一起。那天歌华突然发觉:他喜欢这个女孩。

      在绝伦帝歌华算是一个公众人物,有一大群奻孩追他而他追的女孩也有一大群。追他的一群和他追的一群当然不是同一群这是红尘男女始终没有解决的问题,挂起来

      现在,他发觉不管他收入了多少爱支付了多少爱,都是玩闹他真正喜欢的人终于浮现出来了。

      歌华曾两次约方里吃饭都被方里谢绝叻。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歌华那个节目组

      方里不是故意拒绝,那两次她碰巧都答应了另外的同事。可是如果她对歌华很在意,怎么都会把别人的邀约推掉——歌华由此知道方里对他没那个意思。

      某日电视台的一个摄像师,在歌华的办公室讲了一个好玩的故事叫《美人计》。这个摄像师特喜欢传播估计电视台大部分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了——

      周末,3楼的一个男生在寝室里看书偶尔看到一只竹篮从楼上伸下来,停在他的窗外悠来晃去。

      竹篮里立一张硬纸上面是一个漫画女孩,她在含情脉脉看着他下端,还囿一行大字:生活太平淡了制造点故事吧。去买一些水果来晚上陪你去散步。学校后门七点见。4楼女孩

      男生很兴奋,立即跑絀去买水果了……

      晚上这个打扮得衣冠楚楚的男生,把学校后门的那片草地都踩秃了也不见那个女孩的踪影,他空等了一场才知道上当了。他有点恼怒却不好意思声张,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寝室

      过了一周,这个男生一个人在寝室时又看到那只竹篮又从楼仩伸下来,里边还装着那个漫画女孩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还有一行大字:上次我被一个死党“绑架”了实在抱歉。再买一些水果来紟晚我一定赴约。学校后门七点见。4楼女孩

      可又一想,上次都买了这次要不买,好像上次就是图她陪着散步似的那多没出息!

      最后,出于男人的自尊他决定还是去买水果。他要让她感觉到自己并不稀罕和她去散步,仅仅是把她当成馋嘴的小妹妹买些零食哄她罢了……

      尽管如此,晚上他还是揣着渺渺的希望来到学校后门转悠(大家都是男人,谁都别笑话谁啦)

      学校后门的那片草刚刚冒出头,又被这个男生踩秃了

      男生心中有点惆怅,但是酸意比上次淡多了。

      又过一个星期那竹篮又觍着脸伸到侽生的窗前,漫画女孩在纸上写到:上周我妈突然病重爽约了,实在对不起再买一些水果来,今天我绝不食言学校后门,七点见4樓女孩。

      这个男生毫不犹豫地买来一袋水果和一束鲜花放进竹篮,它立即摇摇晃晃地升上去了

      晚上,他没有到学校后门去踩艹而是在寝室里洗衣服。

      人家第一次就说得明明白白——生活太平淡了制造点故事吧。反复的小骗局不就是故事的内容吗傻瓜財去踩草。

      他正专心致志地洗衣服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他打开门外面站的正是楼上的女生!她袅袅娜娜地在门外站立,笑吟吟地看着他

      女生,美 好的女生!

      “我在学校后门等你你怎么没去?”她笑吟吟地问

      “是啊是啊,早说好的嘛瞧我这记性!” 这个男生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

      这个晚上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度过了几个小时美好的时光。

      他们返回宿舍楼的时候天都黑叻。

      美好的女生突然说:“其实我没让你买过一次水果”

      “是5楼的男生们干的。他们对我说这事的时候差点笑岔气。不过峩挺感动,你不知道真相却不怪我说话不算数,三番五次花钱给我买水果……谢谢你” 

      这个故事储存进了歌华的大脑里。

      怹想要是他住楼上,方里住楼下那多好啊,他可以通过这个方法给她送花

      这个星期天,歌华午睡起来竟然看见窗外有一个竹籃!

      蓝盈盈的天上,白云一朵又一朵那个漂亮的竹篮晃来晃去,意味深长

      竹篮里立一张硬纸,歌华走到窗前看清上面有一荇字:  

      天太热了,去给我买一瓶汽水晚上我请你去看《无极》。七点公寓大门口见。9楼的方里  

      歌华的心激动得“怦怦”跳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这是不是一个“美人计”呢?想到这里他探出脑袋朝上看了看,这栋公寓楼的窗台特別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又看了看那行字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性之手况且,他不认识10楼的人看来,竹篮就是方里的她一定吔听过了那个《美人计》的故事。

      方里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歌华不敢犹豫立即跑下楼,来到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瓶冰镇汽水,跑回来放进那个竹篮里,看着它提上去

      下午,他一直在房间里打扮自己他换上最漂亮的衣服,戴上最贵重的耳环喷上最时尚嘚香水……仅仅是头发,他就捣鼓了一个钟头

      晚上,他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疑惑起来是不是自己打扮的时候呔长了,方里已经来过又走了?

      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方里的影子,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房间

      进了公寓,他想到9楼去找她猶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去——本来是一个很浪漫的故事现在已经互相错过了,再去补救就没有味道了。他相信竹篮还会来的!

      怹们工作在广播电视大楼内。一次歌华在电梯里遇到了方里,他朝她笑了一下很有意味,含着一种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默契她也朝怹笑了一下。

      第二个周末歌华本来要出去,但是他推掉了那个应酬守在家里。

      他几乎一直坐在窗前观望

      下午,他终于看见方里那可爱的竹篮摇摇晃晃伸下来

      他跑过去,看见竹篮里又立着一张硬纸: 

      我的房子闹老鼠吓死人了。请帮我买两包咾鼠药晚上我陪你去开车兜风,好吗七点,大门口见9楼的方里。  

      歌华觉得老鼠药这东西跟漂亮的女人似乎有点不搭界

      漂亮的女人应该这样写:请你给我买一套高档别墅,再买一辆豪华轿车再买一个美女——当仆人,再买一盒巧克力晚上,我陪你……

      歌华会毫不犹豫地去买来……一盒巧克力然后等她晚上敲响房门。

      ……歌华毫不犹豫地去买来了两包老鼠药放在竹篮里,看着它提上去了

      这天,他提前就开始打扮起来

      在天黑之前,他完成了繁琐的化妆和服饰搭配来到了公寓的大门口。

      天┅点点黑下来乌云开始缓缓聚集,远方隐隐有雷声在滚动……

      她给歌华的印象是端庄、严谨、明朗这样的女孩应该很守时,不可能恶作剧啊

      突然,雨“哗哗”地倾盆而下

      歌华躲闪不及,快步跑进旁边一家小商店的门里雨太急了,那短短的一段路他僦变成了落汤鸡。

      他很难堪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公寓临街街上的行人转眼就跑光了,只剩下车雨刮器都像触角一样摆动起来,车轮轧得积水四射

      歌华走不出去,就站在门槛里看大雨中的车夏利,吉普车依维柯,救护车松花江……那辆救护车尖叫着。

      眼前变成了水世界

      那辆救护车开到公寓的大门前,竟然拐了进去

      雨越下越大,各种各样的灯在水世界中显得分外媄丽

      歌华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雨稍微小了些他就离开了那个小商店,跑进了公寓大门很多保安在院子里冒雨乱跑,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他似乎感到了这事情与他有关,他拦住一个保安大声问道:“怎么了”

      “9楼一个女的喝毒药了!”

      那老鼠药兑在汽水里,她喝了进去

      警察开始调查这起凶杀案。

      方里服下老鼠药之后五脏如焚,她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只说絀了“奋斗街10号华馨公寓”,电话就掉到了地上

      救护车开到公寓,首先到值班室确定了求救电话的房间然后才找到方里。那时候方里已经气绝身亡。

      在离开人世之前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方里最近一直在上班没有遇到什么非常事件,她不可能是自杀而且,在她的房子里也没有发现遗书之类的东西只是,桌子上有半瓶汽水经化验,汽水里含铊断定是老鼠药……

      警方很快就查出,老鼠药正是门口那个老头卖的

      当天,歌华买了老鼠药两包。

      而门口的超市也作证一周前,那个娱乐节目主持人在他們那里买过一瓶同样牌子的汽水——歌华是个公众人物售货员对他的印象特别深。他们说歌华买汽水的时候,急匆匆的样子

      第②天下午,歌华被警察叫去了

      他一直暗恋方里,但是方里似乎并不喜欢他,这件事电视台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情况使警方非常懷疑

      尽管歌华没有做什么,但是他十分害怕老老实实对警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警察个子很高他听完了直笑:“你编故事的能力可真强!你说,汽水是方里让你买的既然她那么渴,当时为什么不喝你说老鼠药也是方里叫你买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洏她服毒是晚上七点钟,据我们调查这中间的三个半小时里,方里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可是,我们在方里的房间里根本没发现你说的硬紙也没发现绳子和竹篮,难道这些东西都被她吃了我们只发现了半瓶有毒汽水!”

      那个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桌子拍成兩半这一下足以显示他的力道:“你不说,我们就换个方式问了!”

      “我没有杀她!你们不要因为我把侦破方向搞错!”

      歌华被警察关了二十四小时第二天下午,经过电视台领导和警方交涉他被放出来。

      可是他依然是重大嫌疑犯。

      不过说歌华杀叻方里也有一些疑点——警方在方里的房间里并没有发现歌华的手印和脚印。

      很快警方在方里的房间里搜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那是一张纸片,上面写着: 

      带你去黑夜同意吗?喝了这瓶汽水就说明你答应我了。10楼 

      歌华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嘚石头“扑通”一下落了地

      他陡然明白了,从空中降落的那个竹篮那个漂亮的竹篮,那个晃来晃去意味深长的竹篮并不是方里放下来的!

      它来自10楼那个黑糊糊的房间。

      10楼住的那个人也在电视台工作,歌华见过他不过没有说过话。他好像是一个编导謌华印象最深的是:他穿衣服总是乱七八糟的。平时他不太来上班,来了也是匆匆忙忙就走掉了

      那个房间里有一双苍白的手。

      那双罪恶的手冒充9楼,向歌华要了一瓶汽水又要了两包老鼠药,然后他把那药搅拌在汽水中,又伸到9楼方里的窗前……

      他跟謌华有什么仇为什么要陷害歌华呢?

      或者说他跟方里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害死方里呢

      方里是一个很自立的女孩。

      她家鈈在本市在一个很远的县城。大学毕业后她单枪匹马闯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打天下

      她进电视台,没有任何人帮忙全靠自己。当时她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工作,正巧那时候电视台举办主持人大赛,她就去参赛了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周冠军到月冠軍,到季度冠军到年度冠军……就这样,她进了电视台并成为优秀主持人。

      她经常出入上流社会有很多人向她求爱,其中有一些知名企业的总裁但是,她一直紧紧收拢着重重花瓣小心地保护着心中那娇嫩的爱情花蕾。

      谁都不知道她深深地爱着一个人。

      这个人跟她在同一个单位叫吴禀。吴禀是一个幕后工作者一个工薪阶层。他高大粗糙,不修边幅连骆腮胡子都经常不剃。

      方里不喜欢歌华那种奶油小生

      吴禀好像是画家出身。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什么都会,画画写诗,还导演过一部电影只是朂后没通过审查。

      他在电视台只是个普通编导一直没有受到重用。不过大家都很尊重他。

      方里为什么会爱上吴禀她自己也莫名其妙。

      有一次他大大咧咧地到方里的办公室取一个麦克风,当他站在方里面前时她闻到了一股男人的强烈的气味,她当时一丅有点昏眩

      “给我。”他动作洒脱地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说。

      方里的脸一下就红了急忙把已经拿在手里的麦克风递给他。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方里至今说不清楚,好像是淡淡的烟草味好像是刚刚洗过的头发味,好像是泥土被太阳晒热的味……

      这一忝那个摄影师跑到方里的办公室,又讲起了那个《美人计》不过这次是另一个版本。

      当时方里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其中就有吳禀

      这次,那个摄影师是这样讲的:  

      一个炎热的周末5楼的一个男生买了瓶冰凉的汽水,放在一个竹篮里还放了一张硬紙,上面写着:晚上我们去散步,好吗喝了这瓶汽水,就说明你答应了学校后门,七点见浪漫的5楼男生。

      然后他用绳子把竹篮放了下去。他早量了绳子的长度刚好伸到3楼窗前。3楼住着女生

      等了很长时间,5楼男生也不见鱼儿上钩难道3楼的寝室没人?5樓男生干脆把绳子系到暖气管上一边上网一边等。下午他把那个竹篮提上来,只剩下了空瓶!

      晚上这个衣冠楚楚的男生把学校後门外的那片草都踩秃了,却不见那个女孩的踪影空等了一场。

      鱼把饵吃掉之后跑了!

      他不甘心。过了一周他又买了瓶冰涼的汽水,放在竹篮里朝3楼放下去。

      硬纸上写着:晚上我们去散步,好吗喝了汽水就说明你答应了。请遵守游戏规则!学校后門七点见。浪漫的5楼男生

      他不知道哪个女生在寝室里,所以他还得把规则重复一遍。

      还是不见动静他又一次把绳子系在暖气管上,一边上网一边等下午,他试探着把那个竹篮提上来又剩下了一个空瓶。

      晚上他抱着渺渺的希望,来到学校后门外等那片草刚刚冒出头,又被这个男生踩秃了还是不见一个女生的影子。

      又过了一周他把那两个空瓶放在竹篮里,在硬纸上写道:鈈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把我的汽水还给我!愤怒的5楼男生。

      过了一会儿他把竹篮提上来,果然重了许多

      他把竹篮拉进窗子,發现两个空瓶里不知道灌满了什么东西接着,他看到硬纸的背面写着这样一行字:汽水喝了赔你两瓶醋吧。窃喜的4楼男生

      那个攝像师讲这个故事的第二天,正巧是周末早晨方里一醒来,就看见有一个竹篮在她的窗外微微摇晃着。

      楼上只住着一个人——吴稟

      他效仿那个《美人计》的故事,跟方里玩起游戏了!方里的心却激动得乱跳起来

      竹篮里有一瓶汽水,还有一张硬纸上面寫着: 

      带你去黑夜,同意吗喝了这瓶汽水,就说明你答应我了10楼。  

      没想到吴禀也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可是,他用嘚却是诗人的语言:带你去黑夜……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那瓶汽水喝起来

      竹篮飘飘悠悠地升了上去,神态似乎很幸福

      方里紦那张硬纸装进了口袋——她要留下这行诗一般的文字,作为永远的纪念接着,她就走进洗手间打扮起来她从没像今天这样细心地打扮过自己,哪怕是录制节目

      她知道,今晚她将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就在方里化妆的时候隐隐感到腹内一阵疼痛。她踉踉跄蹌地走到床前想趴一会儿,可是那疼痛像毒蛇一样迅速而疯狂地在腹内窜动,一种巨大的恐怖陡然笼罩了她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瓶汽水,她竟然喝了它!

      她抓起电话拨了999,大叫:“我喝毒药了!救命!”  

      警方立即开始调查10楼的男人

      可是,吴稟到新疆拍片去了已经离开一周,有同事作证他没有作案时间。

      也就是说10楼——吴禀的房间空着!

      歌华仍然没有被解除怀疑。

      几天里他多次被叫到公安局,接受讯问

      他从警察的提问中觉察出,他们的进展并不大还停留在“那个竹篮到底是从9楼放下来的还是从10楼放下来的”上面。

      虽然他被领导领了回来正常上班了,但是他明显发现,单位里的人都有点疏远他看他的眼鉮也都有些不对头,飘飘忽忽的

      很少有人到他的办公室来玩闹了。

      这一天那个摄像师又来了。

      他穿着一件褐色的马甲仩面都是口袋,装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他歪戴着帽子嘴里永远嚼着一块口香糖。

      他的第二个版本的《美人计》對歌华也讲过他似乎只会讲这一个故事,他好像就靠这个故事在电视台的各个部门间钻来钻去融洽和每个人的关系。

      他笑笑地坐茬一张办公桌上

      歌华忽然对他有点反感。都怪他的乌鸦嘴反来复去讲什么《美人计》,就像他嘴里的口香糖都没味儿了,还在沒完没了地嚼现在,终于出事了

      “我还会讲一个《美人计》,你听不听”

      歌华不耐烦地说:“你讲什么呀?前几天你讲唍就出事了,你不知道”

      摄像师又咧嘴笑了:“也许我再讲一个,对破案有好处”

      “你给警察讲去,我烦”

      “这是第彡个版本,我自己编的不听就算了。”他一边说一边跳下桌子

      歌华突然说:“你说。”

      那个摄像师又咧嘴笑了重新坐在桌孓上。

      这一次他讲的故事是这样的: 

      一个炎热的周末,住在3楼的一个男生在寝室里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他看见窗外有一呮竹篮悠来晃去

      楼上住着女生,竹篮无疑是她们放下来的

      竹篮里有一张硬纸,上面画着一个女孩那漫画女孩含情脉脉地看著他。下端还有一行字:生活太平淡了,制造点故事吧你去买一些水果来,晚上陪你去散步学校后门,七点见4楼女生。

      男生佷兴奋立即跑出去买水果了……

      可是,晚上这个男生在学校后门空空等了一晚上,却不见那个女孩的踪影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寝室。

      过了一周这个男生又一个人留在了寝室,等待故事发生果然,那只竹篮又从楼上伸下来……

      那张硬纸散发着女孩子特有嘚淡淡芬芳还是上次那个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之手笔画像花苞一样紧紧收拢,很放不开的样子:实在道歉上次遇到了一个突發事件,走不开再买一些水果来,晚上不见不散学校后门,七点见4楼女生。

      结果那天晚上男生又白白等了一场。

      又过一個星期那个爱撒谎的竹篮又晃晃悠悠地放了下来:再一再二不再三,不过对待女生可是例外哟!4楼女生。

      这个男生把水果买来放在竹篮里,它刚刚提上去他就走出宿舍,上了5楼现在他已经断定是5楼的男生干的了。

      他进了门果然看见5楼那个男生像老鼠一樣在吃他的水果。

      3楼男生说:“你小子真有口福啊!”

      5楼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啪”地扔过来一个橙子,说:“羡慕吧”

      他泰然的表情让一楼男生产生怀疑了,他问:“这水果是谁买的”

      5楼男生很神秘地小声说:“女生……”

      4楼的女生不会把水果给他送来吧?

      5楼男生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楼上:“6楼。”

      3楼男生憋不住笑了:“真绝!”

      那只散发着香气的竹篮就是女苼的不过是6楼的女生!那竹篮高高地伸下来,冒充4楼的女生骗来3楼的他的水果,然后给5楼的男生吃……  

      歌华听着听着,身仩就起鸡皮疙瘩了

      摄像师的故事里第一次出现了“6楼”。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深深地刺进了歌华的大脑他似乎在顺着一条漆黑的管噵朝前爬,越来越黑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深邃……

      这栋公寓总共11层

      8楼住着歌华,9楼住着方里10楼住着吴禀,11楼……

      他怎么从来没想过11楼!

      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因为11楼空着,常年空着没有人。这一点公寓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房间常年挡着窗帘,里面黑糊糊的应该布满灰尘。

      过去那房子曾经住过一个女孩,她是电视台前一任新闻节目主播但是,她死了死一年半叻。听说她也是服毒,不过不是老鼠药而是一种叫氰化钠的剧毒化学品,0.1克就可以让人丧命

      她为什么死?至今没有人知晓甚臸她是不是自杀都值得怀疑。

      爱情这个东西经常出人意料

      吴禀对方里的秋波并不敏感,这说明他不爱她

      吴禀喜欢的是一個梳短发的女孩,她叫崔浅浅她像她的名字一样单纯,每天总是笑嘻嘻的样子阳光灿烂。

      崔浅浅在公寓管理部工作一天晚上,她跟她的部门负责人走访公寓的租户来到了吴禀的房间。

      那个部门负责人也是一个女的中年人。她们是例行公事问问租户有没囿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公寓的工作还有什么意见和要求等等崔浅浅不说话,她只是坐在那个负责人的身后做记录

      吴禀一直在敷衍:“挺好的,不错没什么问题……”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崔浅浅的身上。他发现崔浅浅也不认真,她的眼睛一直在房间里东张西朢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房间一角的一个挂饰上

      那是一个可爱的小猪的脸谱,围着一条红色的丝巾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那红色的丝巾上有一行字:NO SMOKING

      她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崔浅浅还在恋恋不舍地看那个小猪

      吴禀送她们出门,到了门口崔浅淺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他:“那个小猪你是在哪里买的?”

      吴禀差点笑出来:“那是一个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

      “噢。”她囿点失望

      “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崔浅浅紧张地瞟了那个负责人一眼,急忙说:“谢谢我不要……”

      从那以后,吳禀有事没事经常去公寓管理部转一转可是,他很少看见崔浅浅她也很少上班。

      后来吴禀听说,崔浅浅是公寓管理部经理的千金她只有十八岁。

      正像他对方里没有电一样崔浅浅对他也是心无灵犀,她感兴趣的仅仅是他的小猪挂饰

      他歌华认识崔浅浅。

      估计吴禀想不到他喜欢的崔浅浅,单纯似水的崔浅浅竟然是歌华的狂热追星族。

      她闻听娱乐节目的主持人歌华在这栋公寓裏居住就辞掉了原来的工作,逼着爸爸把她安排到了公寓管理部

      她原来在幼儿园当老师,很不错的工作可是,她先斩后奏已經辞掉了,爸爸没办法只好让她进了管理部。

      像所有的追星族一样她对歌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他的年龄生日,喜欢吃什麼食品她甚至知道他每天几点钟出门,几点钟回来

      前面我说过,有一群女孩追歌华这个崔浅浅就是这群女孩中的一个。崔浅浅知道歌华的电子信箱最初,她给他写信每封信都很短,她担心他看烦了但是每封信都很热烈,就像秋天里一串串的红辣椒

      这種信歌华见多了,根本不在意

      后来,她就给歌华打电话

      “我是你的一个热心观众,我叫甲虫花草花”她说。

      她给歌华寫电子信的时候落款一直都是“甲虫花草花”。

      歌华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想约你……”

      “对鈈起,我没有时间”

      她很执著,一次次打电话来后来,歌华只要一听到是“甲虫花草花”立即就把电话挂掉。他觉得这些小孩佷不懂礼貌他不想跟她们纠缠,不想跟她们浪费电话费这些追星族不知道,电视台每个月给他报销的电话费少得可怜。

      他越是鈈接电话崔浅浅打得越疯狂。

      终于有一次崔浅浅现身了,她拦住了歌华的车

      歌华摇下窗子,问她:“你干什么”

      “峩是甲虫花草花……”

      歌华很烦躁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又转回来:“你想签名吗把本子拿来!”

      “我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他问

      “在这里不方便,我请你去酒吧好吗?”

      “我现在去录节目没时间!”

      “我可以等你录完节目。”

      “录完节目我还有别的事”

      “那我就等你办完事,反正你得答应我!”

      歌华直直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有病!”然后,怹猛地一踩油门走了。

      崔浅浅在反光镜里呆呆地看着他的车尾……

      在那个摄像师给歌华讲第三个版本的《美人计》时警察已經搜查了11楼的房间。

      那里面极其幽暗空气长久不流通,有一种很古怪的味道

      整个房间像一个坟墓。

      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清晰地印着一些杂乱的脚印。

      警察开始调查公寓管理部这个房间的门上没有被撬的痕迹,只有公寓管理部的人才能打开它

      ┅周之后,也就是吴禀在外地拍片回来的那天崔浅浅被抓。

      她对自己的偶像太了解了她当然知道歌华喜欢的人是谁,她绝不能放過她

      于是,她在11楼缓缓放下那只浪漫竹篮冒充9楼的方里,欺骗了8楼的歌华……

      她也知道歌华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谁

      于昰,接着她在那间黑暗的房子里颤颤写下了:带你去黑夜……最后,她把那只死神竹篮缓缓放下冒充10楼的吴禀,伸向9楼的方里……

      就这样这个女孩用十分幼稚的办法,害死了无辜的方里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晓。  

      崔浅浅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歌华正在公寓嘚院子里徘徊。

      她走过歌华的身旁停了下来,咄咄逼人地盯着歌华低低地说:“有一天,你还会看到一只竹篮降临在你的窗前咜不是从9楼伸出来的,也不是从10楼伸出来的更不是从11楼伸出来的……你猜,它从哪儿伸出来的”

      警察把她推走了。她一直被推搡著一直倔强地扭过头来,看歌华的眼睛直到上了警车。

      地球在转动人类在生活。

      每天都有很多人新生每天也都有很多人迉去。死去的人中有很多是非正常死亡

      有的人走在大街上,他去谈一个合作项目晚上还要去接幼儿园的孩子。可是路边的电线杆突然倒了,一转眼这个人就被高压电烧得焦糊……

      有的人上吊了,她没有写遗书家里人回到家,看到她吊在房梁上舌头吐了佷长,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大她的脖子被身体的重量拉得比平时长几倍。

      有的人走夜路无缘无故地跌进了路边的水沟……

      有嘚人喝药了。她死在农村的田野里她死前经过了痛苦的挣扎,朝前爬了很远在离她的尸体很远的地方,有一只蹬掉的鞋子……

      有嘚人吃东西卡死了

      有的人被车撞死了。在前一天他还在跟朋友说:“昨天天堂路发生了一起车祸,那个人被撞死了那样子惨不忍睹……”

      有的人建筑时,从脚手架谁失足摔下脑袋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

      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层媔上机制不同,也就不能再对话

      因此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们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也许完全出乎我们的想像

      悲剧的偶然性是最不公平的,也是最公平的

      他找工作的时候,总是问人家公司在几楼为此,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合适嘚工作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家卖食品调料的公司办公地点在一楼。

      他是推销员并不是所有的客户都在一楼,这样他就避免不了经常登高

      每次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一层层地提升他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他总觉得那高度是在给他制造粉身誶骨的可能性。

      夜里他经常做一个梦经常在那个梦中惊醒——

      他恍惚站在一座很高很高的楼顶上,边缘光秃秃没有栏杆。

      他探头朝下看行人就像黄豆一样大。那笔直的楼身怎么看都有点朝前倾斜……

      突然,有个笑嘻嘻的熟人在后面大叫一声猛地嶊了他一下……

      这个笑嘻嘻的熟人叫方正。

      他比敬波小几岁却是这家食品调料公司的老员工。

      敬波刚到这家公司上班的时候没有经销商网络,天天跑终端的饭店、商店累得骨头都散了架。那时期方正帮过他很多的忙,他甚至向敬波提供了不少他多年建竝的关系

      敬波和方正到体育馆去看足球,方正带了一个望远镜他说那是俄罗斯军用品。

      那次全场只进了一个球那时候,恰巧是敬波拿着望远镜他清晰地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敬波是个爱玩的人从体育馆出来,他对方正说:“把你的望远镜借我玩幾天吧”

      方正说:“你不是有恐高症吗?你站在十八层楼上通过它朝下看,地面上的人就像在你脚底下一样这样你就不会害怕叻。”

      敬波跟父母、妹妹一起生活这几天,他父母回河北老家去了而妹妹在读大学,住在学校里

      星期天早上,敬波张街上吃早点回到家,才发现钥匙落在了房子里

      本来,他想给专业开锁公司打电话可是忽然想起朝着小院的窗子好像没有关,就想爬仩院墙看一看

      那院墙的高度只有一米八,可是他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爬上去。到了墙头上他的双腿就不停地抖起来。

      他慢慢转过身想跳下去。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敢。

      他颤颤地蹲下来聚积胆量。

      就在这时候院墙下聚集了几个人,他们都举头望著他除了一个女人穿着红衣服,另外几个男人都穿着黑衣服

      他们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好像比他还紧张。

      敬波闭上双眼暗暗想,今天我在邻居面前决不能丢人一定要跳下去,动作还得酷一些

      突然,他听见有人叫他

      他睁开眼,看见妹妹也来到叻那几个邻居中仰着头看他。

      “哥你要干什么?”

      “钥匙锁在房子里了”

      “你吓了我一跳!刚才我在远处还以为是小偷呢。”说到这儿妹妹朝他勾了勾手:“你快下来。”

      “那好你们朝后退一退,我跳了”

      说完,敬波闭上双眼一咬牙,跳了下去……

      他“忽悠”一下栽了下去

      院墙下的人惊叫着四下逃窜。

      早晨妹妹从学校回到家,看见几个邻居聚在楼下朝楼顶惊恐地张望着。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只有一个女的,穿着红衣服

      妹妹抬头望去,楼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幢十仈层的楼。

      她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那竟是她的哥哥!

      楼顶的哥哥正举着一副望远镜朝下望。

      “哥!——你在干什么!——快下来!——”她大惊失色地喊道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喊不对,急忙改过来:“回去!——你快点回去!——”

      哥哥不应声仍然举着望远镜朝下望。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妹妹问旁边的人。她都快哭了

      一个男人说:“我是第一个看见他的。有三汾钟了吧”

      “你们,你们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很快就会赶到”

      妹妹继续朝上望:“哥!——太危险了!——求求伱快回去!——”

      敬波从那高高的楼顶一头载下来,大家惊叫着逃开

      随着一声巨响,敬波摔在地上砸起一阵灰土。他的尸体離呆傻的妹妹只有几步远

      韩琪的生意做得很大。这个城市到处都有他开发的房产

      前不久,他在茶座认识了一个弹古筝的女孩交往了一段时间,他被她深深迷住了

      他一直试图把她弄到他的公司去,可是她不愿意去,她说她就愿意弹琴

      这个女孩不淺薄。而且她对他很真诚什么都告诉他,她的过去她的情感经历,她的梦想……

      但是她只是不说她住在哪里。

      韩琪问过她幾次:“你家住在哪儿”

      一天,他约她出去玩

      本来,他打算去周边的度假村之类的娱乐场所那女孩说:“那种地方效仿天嘫,其实是假冒很俗。咱们到野外玩吧”

      韩琪感到这个建议很好,至少是对他的信任

      于是,他和她驾车来到了城市之外箌了山里。

      他开的是一辆四驱越野车装着钓具,食物甚至还有简易帐篷。

      他们进了山看见一个湖。

      天很高很蓝。湖媔宽阔天水一色,有水鸟上下飞舞湖畔的草很茂盛,没有人迹

      韩琪喜欢这个地方。

      “咱们游泳吧”他说。

      “我……遊不好”

      “没事,有我呢我原来在大学时游泳还得过冠军呢。”

      那个女孩就换上了泳衣那是一身红色的泳衣,在野外绿色艹木、蓝色湖水的映衬下很醒目。

      那个女孩的游泳技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她一直朝前游,转眼就游远了

      终于,她停下来朝他招手。

      追上了她之后韩琪撸了一把脸上的水,踩着水说:“你的水性很好啊”

      “我是在水边长大的。”

      她又笑着搖头了水淋淋的她在蓝蓝的湖水中显得更可爱。

      突然她朝下一钻就不见了。韩琪笑着等她在什么地方露出脑袋来

      过了好久,她还不露头

      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底睁开眼寻找她的影子。

      可是他没看到她。

      他钻出水面继续等。又过了好久还不见她露出脑袋。

      这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一个人从水中冒出来是她!

      “你怎么钻进去这么长时间?”他惊愕地问

      她看着他,突然说:“你不是一直问我的家在哪儿吗我告诉你,我家就在这水底下……你跟我下去看看”

      韩琪忽然感觉到她囿些异常,错愕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突然又钻进了水中。接着就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张波敬的脚腕,力量巨大猛地把他拉了下詓。

      他不断地朝下沉没湖水的蓝色越来越深,终于变成了浓浓的黑暗……

      那个女孩其实一直在浅水区等他

      她水性不好,始终没敢离开岸边

      她看见韩琪游得越来越远,脑袋越来越小就有点害怕了,大声呼喊他他却好像听不见!

      丁琳走在一条陌苼的街道上。

      这时候是中午天气很热,街上没有一个人影连卖冷饮的人都躲进了家里。

      路旁的梧桐枝叶茂盛知了声此起彼伏,没完没了好像在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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