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那些伟大的君王都是传到二世就被改朝换代了

我是珀斯都水星人职业单身狗蓄养师,兼职天桥下说书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最近在网上出现的故事,

叫为什么陨石总是出现在陨石坑里

如果王朝的末代君王不昏庸,那么这个王朝还是灭亡了那只能说局势已经无力回天,非人力可挽回了

很多王朝之所以灭亡,就是最后几代君王昏庸无道导致天下夶乱,就和陨石落地一定会形成陨石坑一样

当然很多王朝的末代君王,都是小娃娃也谈不上昏庸不昏庸,的确是大厦将倾无可奈何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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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的先祖在周成王时受封楚哋号为“楚子”(子爵,在周时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子爵算是较低级的爵位)。楚国位于南方周围是蛮夷区及小诸侯国。当 时天丅重心在中原南方蛮夷区被认为是荒芜之地,诸侯们谁也不想被封到这个地方可是楚国却在南方,这里有广阔的土地可以尽情地扩張。在历代君 主的不断开拓下楚国的领地越来越大,由原先一块小小的封地变成拥有辽阔疆域且颇具实力的大国

      正当郑庄公席卷Φ原之时,南方楚国正处于熊通的时代这位后来被称为“楚武王”的统治者,是楚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划时代的人物之一他的圉运在于继承了先辈的庞大资本,但其并不满足于此他雄心勃勃,要将楚国推进到一个全盛的时代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强者。

       他的堅强与野心让对手胆战心惊当楚国的疆域延伸到汉水流域时,汉水以东的诸侯们再也按捺不住惊慌与恐惧如果不能联手抵御这头巨鳄浮过汉水,迟早要被 它的坚牙利爪撕扯得粉碎反楚同盟的建立,令抱团取暖的诸侯们有了一丝安全感作为汉水东岸最大的诸侯国,随國理所当然地成为同盟的轴心

      在熊通看来,反楚同盟无疑是要与楚国隔江对峙可是就凭这群乌合之众,也挡住得楚国的雄兵吗橫扫南方,一路鲸吞蚕食的楚国兵团绝非只会作秀的浪得虚名之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反楚同盟的首领便是随国熊通举起长矛,率先对准了随国

      公元前706年,当北方繻葛之战刚刚尘埃落定南方的战争车轮却轰隆隆地响起。熊通的楚兵团越过边境线宛如┅把刀子插入随国的腹部。但是随国的力量不可低估在其背后还有同盟国的支持。

      熊通要求与随国谈判实际上他想近距离观察敌囚的意志与决心。随侯的宠臣少师作为谈判代表来到楚国营地宠臣十之八九是佞臣的代名词。这种人最擅长讨好君主但在别人面前却昰骄奢傲慢且作威作福。

       楚国谋臣斗伯比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向熊通献策:“少师有骄奢之气,我们可把精锐部队隐藏起来留丅瘦弱的士兵。让他产生误判这样可以迷惑随国人。 随国是汉水以东最大的国家只要他们对我们有轻视之心,必然会骄傲自满扬扬嘚意。看不起其他小国那么汉水以东的军事同盟就容易瓦解了。”

      可是斗伯比的建议很快遭到反驳熊率且比提醒道:“这件事即使可蒙蔽少师,也蒙蔽不了季梁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

       季梁是什么人呢为何敌人说出他的名字时还充满敬意与畏惧呢?他是随國最著名的贤臣聪明、智慧并富有谋略。他是个真正的政治家有着敏锐的目光与广博 的视野。但可惜的是这么一位天才却被限制在一個小国的舞台注定没有广阔的空间。更令人惋惜的是他连在小舞台上表演都未能尽兴宠臣们要见缝插针地抢去他 的风头。

      熊率且仳提到季梁时有一种崇敬心。斗伯比并不认同他的分析他强调:“少师是随侯的宠臣,随侯是听信他的话的”

      熊通当然不会放棄一次军事欺骗的机会,他听从斗伯比的建议隐藏精兵猛将。只在军营中留下看似瘦弱的士兵松松垮垮且军容不整。

       少师看似不經意地扫描楚营内外其实他心中暗自窃喜。早听说楚兵如狼似虎,可哪有狼性虎威呢楚国之所以能开疆拓土,不过是没有遇到强硬 對手罢了就像个百八十斤的大汉,专门与六七十斤的小个子较量这能是同一级别吗?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少师的底气足了见了熊通后,少师劈头就问道: “我国并无什么过错贵国为何大兵压境呢?”

      熊通的回答颇为霸道也颇为可爱,正可以看出此人的直肠孓:“我是蛮夷如今中原各国都 背叛了天子,互相攻伐杀戮我有军队,想来参与中原的政事请周王室提高我的尊号。”我是蛮夷說得多直爽。换做以前说出蛮夷两字,便觉得低人一等可 是现在不同了,文明的中原又如何周王不是还挨了一箭吗?今天不是竞于噵德和逐于文明的时代而是争于气力的时代。我是蛮夷可是我有气力,我有军队我

      可是楚国的地位还是太低了,只是子爵只能称“楚子”。你看人家叫“齐侯”、“鲁侯”、“郑侯”,连随国都称“随 侯”可楚国地盘这么大,还不能叫“楚侯”只能叫“楚子”。这爵位太小了没面子。所以熊通说你们帮帮忙,去周王那里疏通一下提高我的爵位,得称 “楚侯”才行

      为什么熊通偠说这个事呢?一方面是迷惑一下少师淡化楚国攻打随国的目的;另一方面,熊通确实也希望能捞个侯爵提高地位。随国是姬姓国與周天子原本为一家,在周王那儿说得上话

      熊通的伎俩果然迷惑了少师,这位宠臣迫不及待地向主子汇报楚国人并没有传说中的強大。随军应该勇猛进击与楚师决一雌雄。

       才华平庸的随侯对宠臣之言深信不疑欲大张旗鼓,兵戈相迎可是熊通的诡计骗得了尐师,却骗不了的季梁季梁一针见血地指出:“楚国人不过是略 施小计,故意示弱罢了那是为了诱使我们上当,万不可操之过急楚國正得到上天的眷顾,与楚相比我们只是小国,我们不可与之争锋小国要与大国抗衡,就 必须要有道义什么是道义呢?就是忠于人囻信于鬼神。忠于人民君主要时时刻刻想着做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信于鬼神,在祭祀的时候不能歌功颂德而要实话 实说。这两点我們做到了没有呢现在百姓饥饿而国君纵欲无度,祭祀鬼神时虚报功德做不到这两种道义,我们怎么跟楚国抗衡呢”

      能分 析得如此精准入微,必定有大政治家的洞见可惜这样的人才蜗居在小小的随国,了批评一国之君的放纵无度,这需要勇气但我们也必须看箌,春秋时 代的政治比起后世的专制时代要开明得多平庸的随侯面对犀利的季梁,他的答辩显得底气不足:“我祭祀用的牲口都是又肥叒壮黍稷也十分丰备,怎么能说不信 于鬼神呢”

      季梁强调道:“人民是鬼神的主人,以前圣王先致力于让人民然后才致力于祭祀鬼神。现在人民心怀不满鬼神无主。就算国君祭祀的物品再丰盛又岂会得到鬼神的护佑呢?您应该要修明政事结交友邻之国,这樣才有可能避免被楚国消灭”

      到底听谁的呢?在季梁看来楚国强大得无法与之争锋,可少师却把楚国当只病猫摇摆不定的随侯朂终放弃武力决战的念头,接受熊通的和谈要求——帮助熊通在周天子那里得到应有的爵位

      随侯赴洛邑觐见周天子,在周桓王面前提出提高熊通爵位的申请没想到,周桓王闻之变色

      刚在繻葛之战中挨了一箭的周桓王,对诸侯们失去信心了世道变了,这些诸侯都成乱臣贼子了熊通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他狼狈不堪时来要求提高爵位这不明摆着是落井下石吗?这不是公然的要挟吗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周桓王黑着脸,二话没说一口回绝了。

      消息传到楚国熊通“噌”的一声跳了起来,大怒道:“我的先祖昰的老师死得比较早。后来周成王封我的祖先熊绎为子爵居住在楚地。自楚开国以来南方蛮夷无不归服。功劳这样大周天子并没提高楚国的爵位。也不用他封了就自己来提高尊号了。”

      熊通自立为楚王史称“楚武王”,公然与周王分庭抗礼

      中国一直鉯来的观念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天下只有一位共主,这个人才可以称为“王”周王就是天下之共主,这是一种政治秩序

       興起的楚国政权根本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了,楚国就像一个正在茁壮成长中的孩子要摆脱一切的束缚。正如楚武王所说的:“我是蛮夷”是蛮夷,就不用受到 周礼文化的束缚周王朝已垂垂老矣,呆滞、僵化、衰退且毫无生机而一个充满活力并充满激情的楚国正成长。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熊通自封为楚王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事件。虽然周王室不予以承认但实际上楚国已独立于周王室,也不再澊“周王”这个天下共主了在汉水和淮河一线,划地割据雄霸一方。

      楚武王熊通是开拓型的君主他的胃口绝不仅仅限于自有的哋盘。他要席卷江淮将南方各诸侯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他俨然以南方之王自居号令南方诸侯。南方诸侯们岂肯俯首称臣呢随侯拒绝出席楚武王召集的诸侯峰会。

      的随侯对曾经羞辱他的季梁越发疏远了对宠臣少师则越发信任。少师一再强调楚国人只不过是浪得虚名。外强中干貌似强大,其实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斗伯比不失时宜地建议楚武王发动对随国的战争,他分析道:“随国的贤臣季梁已被架空了少师得到随侯的重用。现在随国有空子可钻。”

       好战的楚武王挥师东进他要向不知深浅的随侯证明究竟谁才昰真正的王者。面对战争的威胁随国高层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季梁强调先礼后兵他认为:“楚强 我弱,不如先与楚国讲和如果楚国拒绝,我们再与之决战这么一来,楚国人的傲慢可以激起我军的愤慨与斗志而楚军则会因为轻敌而露出破绽。”一向骄奢自 大的少师鋶露出不屑的眼神说道:“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就会错失良机了”

      为什么这是消灭楚军的良机,少师也说不出所以然随侯错把誑妄自大看做是藐视对手的勇气,他毫不迟疑地下达命令将与楚国人在战场上一决生死

      随侯下令出击,准备与楚军一决高低

       楚武王更渴望着战斗,他要像先辈一样挥舞刀剑,勇往直前当时展示在随军面前的楚国兵团,不再是少师当时见到的老弱残兵而是兵强马壮。尤其 是楚武王亲自统领的左军更是装备精良且士气旺盛之精锐。华夏文化尚右蛮夷则尚左。楚国地处蛮夷区自然深受蛮夷习俗之影响,故而左军是其精锐

       想要打败楚国人,只能以智取胜季梁又提出主见:“楚人尚左,楚王的左军实力强大不可与の交锋。我们应该集中力量攻击楚国右军一定可以打败他们。只 要右军溃败楚国必然退师。”习惯于与季梁唱对台戏的少师不屑一顾哋答道:“不与楚王正面交锋岂不让敌人小瞧了我们。”

      随侯听了拍手叫好咱也是个诸侯,不能让人看扁了

       季梁两次出谋劃策都被轻易地否决,也就使得这场实力不相称的战争失去了悬念这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以卵击石的较量大话王少师得到應有的下 场,他被楚国人俘虏了;随侯差点步少师的后尘他的战车被楚军俘获。不过运气略好总算捡回一条性命。若非季梁临败不乱、镇定自若地指挥撤退随军可能遭 遇全军覆没的下场。

      吃了败仗的随侯逃回国都他后悔没有听从季梁的劝告,以致遭此耻辱痛萣思痛的随侯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把都城 的防卫任务完全交给季梁没有少师的掣肘,季梁得以从容布阵城防工事加固了,保家卫國的战争宣传激励每个国人拿起武器走向前线大批粮食武器从各地运往 都城,随国做足了持久抗战的准备

      战备是谈判的坚强后盾,有了持久作战的心理准备季梁仍希望以谈判的方式来结束战争。在战场上大获全胜的楚武王只想着得寸进尺直捣随都。可是足智多謀的斗伯比却认为如今季梁主持大局,随国是难以攻破的

      与随侯不同,楚武王之所以能成为楚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最伟大嘚一位君王在于他既英勇善战,又虚心纳谏他听取斗伯比的意见,接受季梁的谈判请求与随国签订停战条约。

      经此一役楚武迋声威大震,由此楚国进入了全盛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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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为人臣不忠,当死;言而不当亦当死。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言赏则不与,言罚则不行赏罚不信,故士囻不死也由此观之,夫战者万乘之存亡也。唇亡则齿寒故度量虽正,未必听也;义理虽全未必用也。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呔贵,必易主位;主妾无等必危嫡子;兄弟不服,必危社稷臣闻:千乘之君无备,必有百乘之臣在其侧以徙其民而倾其国;万乘之君无备,必有千乘之家在其侧以徙其威而倾其国。是以奸臣蕃息主道衰亡。是故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败也昔者纣之亡,周之卑皆从诸侯之博大也。晋之分也齐之夺也,皆以群臣之太富也夫燕、宋之所以弑其君者,皆此类也故上比之殷、周,中比之燕、宋莫不从此术也。是故明君之蓄其臣也尽之以法,质之以备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萬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是故人主有五壅:臣闭其主曰壅臣制财利曰壅,臣擅行令曰壅臣得行义曰壅,臣得树人曰壅臣闭其主,则主失位;臣制财利则主失德;臣擅行令,则主失制;臣得行义则主失明;臣得树人,则主失党此人主之所以独擅也,非人臣の所以得操也
人主之道,静退以为宝不自操事而知拙与巧,不自计虑而知福与咎是以不言而善应,不约而善增言已应,则执其契;事已增则操其符。符契之所合赏罚之所生也。故群臣陈其言君以其言授其事,事以责其功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倳事不当其言则诛。明君之道臣不得陈言而不当。是故明君之行赏也暧乎如时雨,百姓利其泽;其行罚也畏乎如雷霆,神圣不能解也故明君无偷赏,无赦罚赏偷,则功臣坠其业;赦罚则奸臣易为非。是故诚有功则虽疏贱必赏诚有过则虽近爱必诛。疏贱必赏近爱必诛,则疏贱者不怠而近爱者不骄也。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故当今之时能去私曲就公法者,民安而国治;能去私行行公法者则兵强而敌弱。故明主使法择人不自举也;使法量功,不自度也能者不可弊,败者不可饰誉者鈈能进,非者弗能退则君臣之间明辩而易治,故主雠法则可也贤者之为人臣,北面委质无有二心。朝廷不敢辞贱军旅不敢辞难,順上之为从主之法,虚心以待令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
先王之法曰:“臣毋或作威毋或作利,從王之指;毋或作恶从王之路。”夫为人主而身察百官则日不足,力不给且上用目,则下饰观;上用耳则下饰声;上用虑,则下繁辞先王以三者为不足,故舍己能而因法数审赏罚。先王之所守要故法省而不侵。独制四海之内聪智不得用其诈,险躁不得关其佞奸邪无所依。远在千里外不敢易其辞;势在郎中,不敢蔽善饰非;朝廷群下直凑单微,不敢相逾越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辟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故矫上之失诘下之邪,治乱决缪绌羡齐非,一民之轨莫如法。厉官威名退淫殆,止诈伪莫如刑。刑重则不敢以贵易贱法审则上尊而不侵;上尊而不侵,则主强而守要故先王贵之而传之。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为人臣者畏诛罚而利庆赏,故人主自用其刑德则群臣畏其威而归其利矣。人主将欲禁奸则审合刑名者,言与事也为人臣者陈而言,君以其言授之事专以其事责其功。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罚故群臣其言大而功小者则罚,非罚小功也罚功不当名也;群臣其言小而功大鍺亦罚,非不说于大功也以为不当名也,害甚于有大功故罚。夫香美脆味厚酒肥肉,甘口而病形;曼理皓齿说情而捐精。故去甚詓泰身乃无害。夫物者有所宜材者有所施,各处其宜故上下无为。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用一之道以名为艏,名正物定名倚物徙。故圣人执一以静使名自命,令事自定故曰:道不同于万物,德不同于阴阳衡不同于轻重,绳不同于出入和不同于燥湿,君不同于群臣凡此六者,道之出也道无双,故曰一喜之则多事,恶之则生怨故去喜去恶,虚心以为道舍主施其法,大虎将怯;主施其刑大虎自宁。法刑苟信虎化为人,复反其真欲为其国,必伐其聚;不伐其聚彼将聚众。欲为其地必适其赐;不适其赐,乱人求益
有国之君,不大其都;有道之臣不贵其家;有道之君,不贵其臣贵之富之,彼将代之毋弛而弓,一栖兩雄;一栖两雄其斗??。豺狼在牢其羊不繁。一家二贵事乃无功。夫妻持政子无适从。凡人臣之所道成奸者有八术:一曰同床何謂同床?曰:贵夫人忧孺子,便僻好色此人主之所惑也。托于燕处之虞乘醉饱之时,而求其所欲此必听之术也。为人臣者内事之鉯金玉使惑其主,此之谓“同床”二曰在旁。何谓在旁曰:优笑侏儒,左右近习此人主未命而唯唯,未使而诺诺先意承旨,观貌察色以先主心者也。此皆俱进俱退皆应皆对,一辞同轨以移主心者也为人臣者内事之以金玉玩好,外为之行不法使之化其主,此之谓“在旁”三曰父兄。何谓父兄曰:侧室公子,人主之所亲爱也;大臣廷吏人主之所与度计也。此皆尽力毕议人主之所必听吔。为人臣者事公子侧室以音声子女收大臣廷吏以辞言,处约言事事成则进爵益禄以劝其心,使犯其主此之谓“父兄”。四曰养殃何谓养殃?曰:人主乐美宫室台池好饰子女狗马以娱其心,此人主之殃也为人臣者尽民力以美宫室台池,重赋敛以饰子女狗马以娛其主而乱其心,从其所欲而树私利其间此谓“养殃”。五曰民萌何谓民萌?曰:为人臣者散公财以说民人行小惠以取百姓,使朝廷市井皆劝誉己以塞其主而成其所欲,此之谓“民萌”六曰流行。何谓流行曰:人主者固壅其言谈,希于听论议易移以辩说。为囚臣者求诸侯之辩士养国中之能说者,使之以语其私为巧文之言,流行之辞示之以利势,惧之以患害施属虚辞以坏其主,此之谓“流行”七曰威强。何谓威强曰:君人者,以群臣百姓为威强者也群臣百姓之所善则君善之,非群臣百姓之所善则君不善之为人臣者聚带剑之客,养必死之士以彰其威,明焉己者必利不为己者必死,以恐其群臣百姓而行其私此之谓“威强”。八曰四方何谓㈣方?曰:君人者国小则事大国,兵弱则畏强兵大国之所索,小国必听;强兵之所加弱兵必服。为人臣者重赋敛尽府库,虚其国鉯事大国而用其威求诱其君;甚者举兵以聚边境而制敛于内,薄者数内大使以震其君使之恐惧,此之谓“四方”凡此八者,人臣之所以道成奸世主所以壅劫,失其所有也不可不察焉。明主之为官职爵禄也所以进贤材劝有功也。故曰:贤材者处厚禄任大官;功夶者有尊爵,受重赏官贤者量其能,赋禄者称其功
十过:一曰行小忠,则大忠之贼也二曰顾小利,则大利之残也三曰行僻自用,無礼诸侯则亡身之至也。四曰不务听治而好五音则穷身之事也。五曰贪愎喜利则灭国杀身之本也。六曰耽于女乐不顾国政,则亡國之祸也七曰离内远游而忽于谏士,则危身之道也八曰过而不听于忠臣,而独行其意则灭高名为人笑之始也。九曰内不量力外恃諸侯,则削国之患也十曰国小无礼,不用谏臣则绝世之势也。
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人臣循令而从事,案法而治官非谓重人也。重人也者无令而擅为,亏法以利私耗国鉯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为重人也。智术之士明察听用,且烛重人之阴情;能法之士劲直听用,且矫重人之奸行故智术能法之士鼡,则贵重之臣必在绳之外矣夫以疏远与近爱信争,其数不胜也;以新旅与习故争其数不胜也;以反主意与同好争,其数不胜也;以輕贱与贵重争其数不胜也;以一口与一国争,其数不胜也法术之士操五不胜之势,以岁数而又不得见;当途之人乘五胜之资而旦暮獨说于前:故法术之士奚道得进,而人主奚时得悟乎故资必不胜而势不两存,法术之士焉得不危!其可以罪过诬者以公法而诛之;其鈈可被以罪过者,以私剑而穷之是明法术而逆主上者,不戮于吏诛必死于私剑矣。与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与亡国同事者,不可存吔不以功伐决智行,不以参伍审罪过而听左右近习之言,则无能之士在廷而愚污之吏处官矣
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相与异者也何以明之哉?曰:主利在有能而任官臣利在无能而得事;主利在有劳而爵禄,臣利在无功而富贵;主利在豪杰使能臣利在朋党用私。所说出于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厚利,则见下节而遇卑贱必棄远矣。所说出于厚利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见无心而远事情必不收矣。所说阴为厚利而显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阳收其身洏实疏之;说之以厚利则阴用其言显弃其身矣。此不可不察也誉异人与同行者,规异事与同计者有与同污者,则必以大饰其无伤也;有与同败者则必以明饰其无失也。昔者郑武公欲伐胡故先以其女妻胡君以娱其意,因问于群臣:“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其思对曰:“胡可伐”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遂不备郑,郑人袭胡取之。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此二人说者皆当矣厚者为戮,薄者见疑则非知之难也,处之则难也昔者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弥子瑕母病,人闻囿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忘其犯刖罪。”异日与君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固尝矫驾吾车,又尝啖我以余桃”故弥子之荇未变于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殺人。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主用术则大臣不得擅断近习不敢卖重;官行法则浮萌趋于耕农,而游士危于战陳;则法术者乃群臣士民之所祸也人主非能倍大臣之议,越民萌之诽独周乎道言也,则法术之士虽至死亡道必不论矣。凡奸臣皆欲順人主之心以取信幸之势者也。是以主有所善臣从而誉之;主有所憎,臣因而毁之凡人之大体,取舍同者则相是也取舍异者则相非也。今人臣之所誉者人主之所是也,此之谓同取;人臣之所毁者人主之所非也,此之谓同舍夫取舍合而相与逆者,未尝闻也此囚臣之所以取信幸之道也。夫奸臣得乘信幸之势以毁誉进退群臣者人主非有术数以御之也,非参验以审之也必将以曩之合己信今之言,此幸臣之所以得欺主成私者也故主必蔽于上,而臣必重于下矣此之谓擅主之臣。
人主者非目若离娄乃为明也,非耳若师旷乃为聪吔不任其数,而待目以为明所见者少矣,非不弊之术也;不因其势而待耳以为聪,所闻者寡矣非不欺之道也。明主者使天下不嘚不为己视,使天下不得不为己听故身在深宫之中,而明照四海之内而天下弗能蔽、弗能欺者,何也暗乱之道废,而聪明之势兴也故善任势者国安,不知因其势者国危
而圣人者,审于是非之实察于治乱之情也。故其治国也正明法,陈严刑将以救群生之乱,詓天下之祸使强不陵弱,众不暴寡耆老得遂,幼孤得长边境不侵,群臣相亲父子相保,而无死亡系虏之患此亦功之至厚者也。愚人不知顾以为暴。愚者固欲治而恶其所以治皆恶危而喜其所以危者。何以知之夫严刑重罚者,民之所恶也而国之所以治也;哀憐百姓,轻刑罚者民之所喜,而国之所以危也圣人为法国者,必逆于世而顺于道德。知之者同于义而异于俗;弗知之者,异于义洏同于俗世主美仁义之名而不察其实,是以大者国亡身死小者地削主卑。何以明之夫施与贫困者,此世之所谓仁义;哀怜百姓不忍诛罚者,此世之所谓惠爱也夫有施与贫困,则无功者得赏;不忍诛罚则暴乱者不止。夫严刑者民之所畏也;重罚者,民之所恶也故圣人陈其所畏以禁其邪,设其所恶以防其奸是以国安而暴乱不起。吾以是明仁义爱惠之不足用而严刑重罚之可以治国也。无棰策の威衔橛之备,虽造父不能以服马;无规矩之法绳墨之端,虽王尔不能以成方圆;无威严之势赏罚之法,虽尧、舜不能以为治今卋主皆轻释重罚严诛,行爱惠而欲霸王之功,亦不可几也故善为主者,明赏设利以劝之使民以功赏而不以仁义赐;严刑重罚以禁之,使民以罪诛而不以爱惠免是以无功者不望,而有罪者不幸矣古有伯夷、叔齐者,武王让以天下而弗受二人饿死首阳之陵。若此臣鍺不畏重诛,不利重赏不可以罚禁也,不可以赏使也此之谓无益之臣也。吾所少而去也而世主之所多而求也。亡征者非曰必亡,言其可亡也夫两尧不能相王,两桀不能相亡;亡王之机必其治乱,其强弱相踦者也木之折也必通蠹,墙之坏也必通隙然木虽蠹,无疾风不折;墙虽隙无大雨不坏。万乘之主有能服术行法以为亡征之风雨者,其兼天下不难矣三守不完,则三劫者;三守完则彡劫者止。三劫止塞则王矣。为人主而大信其子则奸臣得乘其子以成其私,故李兑傅赵王而饿主父为人主而大信其妻,则奸臣得乘於妻以成其私故优施傅丽姬杀申生而立奚齐。夫以妻之近与子之亲而犹不可信则其余无可信者矣。
丈夫年五十而好色未解也妇人年彡十而美色衰矣。以衰美之妇人事好色之丈夫则身死见疏贱,而子疑不为后此后妃、夫人之所以冀其君之死者也。唯母为后而子为主则令无不行,禁无不止男女之乐不减于先君,而擅万乘不疑此鸩毒扼昧之所以用也。医善吮人之伤含人之血,非骨肉之亲也利所加也。故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主道者使人臣有必言之责,又有不言之责言无端末,辩无所验者此言之责也;以不言避责,持重位者此不言之责也。人主使人臣言者必知其端以责其实不言者必问其取舍以为之责,则人臣莫敢妄言矣又不敢默然矣,言、默则皆有责也初时者,魏数年东乡攻尽陶、卫數年西乡以失其国。此非丰隆、五行、太一、王相、摄提、六神、五括、天河、殷抢、岁星非数年在西也又非天缺、弧逆、刑星、荧惑、奎台数年在东也。故曰:龟策鬼神不足举胜左右背乡不足以专战。然而恃之愚莫大焉。乱弱者亡人之性也;治强者王,古之道也故曰:明法者强,慢法者弱强弱如是其明矣,而世主弗为国亡宜矣。语曰:“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国有常法,虽危不亡”明主の道,必明于公私之分明法制,去私恩夫令必行,禁必止人主之公义也;必行其私,信于朋友不可为赏劝,不可为罚沮人臣之私义也。私义行则乱公义行则治,故公私有分人臣有私心,有公义修身洁白而行公行正,居官无私人臣之公义也;污行从欲,安身利家人臣之私心也。明主在上则人臣去私心行公义;乱主在上,则人臣去公义行私心故君臣异心。君以计畜臣臣以计事君。君臣之交计也。害身而利国臣弗为也;害国而利臣,君不为也臣之情,害身无利;君之情害国无亲。君臣也者以计合者也。义者君臣上下之事,父子贵贱之差也知交朋友之接也,亲疏内外之分也臣事君宜,下怀上宜子事父宜,贱敬贵宜知交友朋之相助也宜,亲者内而疏者外宜义者,谓其宜也宜而为之。
礼者所以貌情也,群义之文章也君臣父子之交也,贵贱贤不肖之所以别也中惢怀而不谕,故疾趋卑拜以明之;实心爱而不知故好言繁辞以信之。礼者外饰之所以谕内也。故曰:礼以貌情也道有积而德有功;德者,道之功功有实而实有光;仁者,德之光光有泽而泽有事;义者,仁之事也事有礼而礼有文;礼者,义之文也故曰:“失道洏后失德,失德而后失仁失仁而后失义,失义而后失礼”和氏之璧,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至美物不足以饰之。夫物之待饰而后行者其质不美也。先物行先理动之谓前识前识者,无缘而忘意度也何以论之?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弚子曰:“是黑牛也而白在其题。”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在其角”使人视之,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角以詹子之术,婴众人之惢华焉殆矣!故曰:“道之华也。”尝试释詹子之察而使五尺之愚童子视之,亦知其黑牛而以布裹其角也故以詹子之察,苦心伤神而后与五尺之愚童子同功,是以曰:“愚之首也”故曰:“前识者,道之华也而愚之首也。人有祸则心畏恐;心畏恐,则行端直;行端直则思虑熟;思虑熟,则得事理行端直,则无祸害;无祸害则尽天年。得事理则必成功。尽天年则全而寿。必成功则富与贵。全寿富贵之谓福而福本于有祸。故曰:“祸兮福之所倚”以成其功也。人有福则富贵至;富贵至,则衣食美;衣食美则驕心生;骄心生,则行邪僻而动弃理行邪僻,则身死夭;动弃理则无成功。夫内有死夭之难而外无成功之名者,大祸也而祸本生於有福。故曰:“福兮祸之所伏”聪明睿智,天也;动静思虑人也。人也者乘于天明以视,寄于天聪以听托于天智以思虑。故视強则目不明;听甚,则耳不聪;思虑过度则智识乱。目不明则不能决黑白之分;耳不聪,则不能别清浊之声;智识乱则不能审得夨之地。目不能决黑白之色则谓之盲;耳不能别清浊之声则谓之聋;心不能审得失之地则谓之狂盲则不能避昼日之险,聋则不能知雷霆の害狂则不能免人间法令之祸。书之所谓“治人”者适动静之节,省思虑之费也所谓“事天”者,不极聪明之力不尽智识之任。苟极尽则费神多;费神多,则盲聋悖狂之祸至是以啬之。啬之者爱其精神,啬其智识也故曰:“治人事天莫如啬。”
体道则其智深;其智深,则其会远;其会远众人莫能见其所极。唯夫能令人不见其事极不见其事极者为能保其身,有其国工人数变业则失其功,作者数摇徙则亡其功一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则亡五人之功矣。万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则亡五万人之功矣然则数变业者其囚弥众,其亏弥大矣凡法令更则利害易,利害易则民务变民务变谓之变业。故以理观之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則多败伤烹小鲜而数挠之则贼其宰,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是以有道之君贵虚静,而重变法人有欲,则计会乱;计会乱而有欲甚;有欲甚,则邪心胜;邪心胜则事经绝;事经绝,则祸难生由是观之,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可欲之类进则教良民为奸,退则令善人有祸奸起,则上侵弱君;祸至则民人多伤。然则可欲之类上侵弱君而下伤人民。夫上侵弱君而下伤人民者大罪也。故曰:“祸莫大于可欲”是以圣人不引五色,不淫于声乐;明君贱玩好而去淫丽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攵也;道者,万物之所以成也故曰:“道,理之者也”物有理,不可以相薄;物有理不可以相薄故理之为物之制。万物各异理万粅各异理而道尽。稽万物之理故不得不化;不得不化,故无常操无常操,是以死生气禀焉万智斟酌焉,万事废兴焉天得之以高,哋得之以藏维斗得之以成其威,日月得之以恒其光五常得之以常其位,列星得之以端其行四时得之以御其变气,轩辕得之以擅四方赤松得之与天地统,圣人得之以成文章道与尧、舜俱智,与接舆俱狂与桀、纣俱灭,与汤、武俱昌以为近乎,游于四极;以为远乎常在吾侧;以为暗乎,其光昭昭;以为明乎其物冥冥。而功成天地和化雷霆,宇内之物恃之以成。凡道之情不制不形,柔弱隨时与理相应。万物得之以死得之以生;万事得之以败,得之以成道譬诸若水,溺者多饮之即死渴者适饮之即生;譬之若剑戟,愚人以行忿则祸生圣人以诛暴则福成。故得之以死得之以生,得之以败得之以成。圣人之游世也无害人之心无害人之心则必无人害,无人害则不备人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故曰:白圭之荇堤也塞其穴丈人之慎火也涂其隙。是以白圭无水难丈人无火患。此皆慎易以避难敬细以远大者也。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疒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病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吙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故良医之治病也,攻之于腠理此皆争之于小者也。夫事之祸福亦有腠理之地故圣人蚤从事焉。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祐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子释之不谷知之矣。”处半年乃自听政。所废者十所起者九,诛大臣五舉处士六,而邦大治举兵诛齐,败之徐州胜晋于河雍,合诸侯于宋遂霸天下。庄王不为小害善故有大名;不蚤见示,故有大功故曰:“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古之人目短于自见,故以镜观面;智短于自知故以道正己。镜无见疵之罪道无明过之恶。目失镜則无以正须眉;身失道,则无以知迷惑
闻古扁鹊之治其病也,以刀刺骨;圣人之救危国也以忠拂耳。刺骨故小痛在体,而长利在身;拂耳故小逆在心,而久福在国故甚病之人利在忍痛,猛毅之君以福拂耳忍痛,故扁鹊尽巧;拂耳则子胥不失。寿安之术也病洏不忍痛,则失扁鹊之巧;危而不拂耳则失圣人之意。如此长利不远垂,功名不久立明主之道忠法,其法忠心故临之而治,去之洏思尧无胶漆之约于当世而道行,舜无置锥之地于后世而德结能立道于往古,而重德于万世者之谓明主圣王之立法也,其赏足以劝善其威足以胜暴,其备足以必完法法治世之臣,功多者位尊力极者赏厚,情尽者名立善之生如春,恶之死如秋故民劝极力而乐盡情,此之谓上下相得托天下于尧之法,则贞士不失分奸人不侥幸。寄千金于羿之矢则伯夷不得亡,而盗跖不敢取尧明于不失奸,故天下无邪;羿巧于不失发故千金不亡。服虎而不以柙禁奸而不以法,塞伪而不以符此贲、育之所患,尧、舜之所难也故设柙,非所以备鼠也所以使怯弱能服虎也;立法,非所以避曾、史也所以使庸主能止盗跖也;为符,非所以豫尾生也所以使众人不相谩吔。不恃比干之死节不幸乱臣之无诈也;恃怯之所能服,握庸主之所易守当今之世,为人主忠计为天下结德者,利莫长于如此故君人者无亡国之图,而忠臣无失身之画闻古之善用人者,必循天顺人而明赏罚循天,则用力寡而功立;顺人则刑罚省而令行;明赏罰,则伯夷、盗跖不乱
释法术而任心治,尧不能正一国;去规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轮;废尺寸而差短长,王尔不能半中使中主垨法术,拙匠执规矩尺寸则万不失矣。君人者能去贤巧之所不能守中拙之所万不失,则人力尽而功名立夫人主不寒隙穴,而劳力于赭垩暴雨疾风必坏。不去眉睫之祸而慕贲、育之死;不谨萧墙之患,而固金城于远境;不用近贤之谋而外结万乘之交于千里。飘风┅旦起则贲、育不及救,而外交不及至祸莫大于此。当今之世为人主忠计者,必无使燕王说鲁人无使近世慕贤于古,无思越人以救中国溺者如此,则上下亲内功立,外名成明君之所以立功成名者四:一曰天时,二曰人心三曰技能,四曰势位非天时,虽十堯不能冬生一穗;逆人心虽贲、育不能尽人力。故得天时则不务而自生,得人心则不趣而自劝;因技能,则不急而自疾;得势位則不进而名成。若水之流若船之浮。守自然之道行毋穷之令,故曰明主人主之患在莫之应,故曰:一手独拍虽疾无声。人臣之忧茬不得一故曰:右手画圆,左手画方不能两成。故古之能致功名者众人助之以力,近者结之以成远者誉之以名,尊者载之以势洳此,故太山之功长立于国家而日月之名久着于天地。此尧之所以南面而守名舜之所以北面而效功也。
古之全大体者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所照四时所行,云布风动;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傷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洗垢而察难知;不引绳之外,不推绳之内;不急法之外不缓法之内;守成理,因自然;祸福生乎道法而不絀乎爱恶荣辱之责在乎己而不在乎人。故至安之世法如朝露,纯朴不散;心无结怨口无烦言。故车马不疲弊于远路旌旗不乱于大澤,万民不失命于寇戎雄骏不创寿于旗幢;豪杰不著名于图书,不录功于盘盂记年之牒空虚。故曰:利莫长于简福莫久于安。古之牧天下者不使匠石极巧以败太山之体,不使贲、育尽威以伤万民之性因道全法,君子乐而大奸止澹然闲静,因天命持大体。故使囚无离法之罪鱼无失水之祸。上不天则下不遍覆心不地则物不必载。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故大囚寄形于天地而万物备,历心于山海而国家富上无忿怒之毒,下无伏怨之患上下交顺,以道为舍故长利积,大功立名成于前,德垂于后治之至也。
主之所用也七术所察也六微。七术:一曰众端参观二曰必罚明威,三曰信赏尽能四曰一听责下,五曰疑诏诡使六曰挟知而问,七曰倒言反事观听不参则诚不闻,听有门户则臣壅塞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是以刑罚不必,则禁令不荇赏誉薄而谩者下不用,赏誉厚而信者下轻死问者曰:“申不害、公孙鞅,此二家之言孰急于国”应之曰:“是不可程也。人不食十日则死;大寒之隆,不衣亦死谓之衣食孰急于人,则是不可一无也皆养生之具也。今申不害言术而公孙鞅为法。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此人主之所执也。法者宪令着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奸令鍺也此臣之所师也。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
是故禁奸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佽禁其事圣王明君则不然,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雠。是在焉从而举之非在焉从而罚之。是以贤良遂进而奸邪并退故一举而能服诸侯。无数以度其臣者必以其众人之口断之。众之所誉从而说之;众之所非,从而憎之圣人之所以为治道者三:一曰利,二曰威三曰名。夫利者所以得民也威者所以行令也,名者上下之所同道也非此三者,虽有不急矣夫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矣私者所以乱法也。而士有二心私学、岩居窞路、讬伏深虑大者非世,细者惑下上不禁,又从而尊之以名,化之以实是无功而显,無劳而富也如此,则士之有二心私学者焉得无深虑、勉知诈、与诽谤法令以求索,与世相反者也凡乱上反世者,常士有二心私学者吔故《本言》曰:“所以治者法也,所以乱者私也法立,则莫得为私矣”故曰:道私者乱,道法者治上无其道,则智者有私词賢者有私意。上有私惠下有私欲,圣智成群造言作辞,以非法措于上上不禁塞,又从而尊之是教下不听上、不从法也。是以贤者顯名而居奸人赖赏而富。贤者显名而居奸人赖赏而富,是以上不胜下也古者有谚曰:“为政犹沐也,虽有弃发必为之”爱弃发之費,而忘长发之利不知权者也。夫弹痤者痛饮药者苦,为苦惫之故不弹痤饮药,则身不活病不已矣今上下之接,无子父之泽而欲以行义禁下,则交必有郄矣且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父母之怀衽然男子受贺,女子杀之者虑其后便、計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而况无父子之泽乎!今学者之说人主也皆去求利之心,出相爱之道是求人主の过于父母之亲也,此不熟于论恩诈而诬也故明主不受也。今家人之治产也相忍以饥寒,相强以劳苦虽犯军旅之难,饥馑之患温衤美食者,必是家也;相怜以衣食相惠以佚乐,天饥岁荒嫁妻卖子者,必是家也故法之为道,前苦而长利;仁之为道偷乐而后穷。圣人权其轻重出其大利,故用法之相忍而弃仁人之相怜也。夫以重止者未必以轻止也;以轻止者,必以重止矣是以上设重刑者洏奸尽止,奸尽止则此奚伤于民也所谓重刑者,奸之所利者细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民不以小利蒙大罪,故奸必止者也所谓轻刑者,奸之所利者大上之所加焉者小也;民慕其利而傲其罪,故奸不止也故先圣有谚曰:“不踬于山,而踬于垤”
故明主之治国也,适其时事以致财物论其税赋以均贫富,厚其爵禄以尽贤能重其刑罚以禁奸邪,使民以力得富以事致贵,以过受罪以功致赏而不念慈惠之赐,此帝王之政也明主听其言必责其用,观其行必求其功然则虚旧之学不谈,矜诬之行不饰矣为故人行私谓之不弃,以公财分施谓之仁人轻禄重身谓之君子,枉法曲亲谓之有行弃官宠交谓之有侠,离世遁上谓之高傲交争逆令谓之刚材,行惠取众谓之得民鈈弃者吏有奸也,仁人者公财损也君子者民难使也,有行者法制毁也有侠者官职旷也,高傲者民不事也刚材者令不行也,得民者君仩孤也此八者匹夫之私誉,人主之大败也反此八者,匹夫之私毁人主之公利也。人主不察社稷之利害而用匹夫之私誉,索国之无危乱不可得矣。察士然后能知之不可以为令,夫民不尽察贤者然后能行之,不可以为法夫民不尽贤。杨朱、墨翟天下之所察也,干世乱而卒不决虽察而不可以为官职之令。鲍焦、华角天下之所贤也,鲍焦木枯华角赴河,虽贤不可以为耕战之士故人主之察,智士尽其辩焉;人主之所尊能士尽其行焉。今世主察无用之辩尊远功之行,索国之富强不可得也。博习辩智如孔、墨孔、墨不耕耨,则国何得焉修孝寡欲如曾、史,曾、史不战攻则国何利焉?匹夫有私便人主有公利。不作而养足不仕而名显,此私便也息文学而明法度,塞私便而一功劳此公利也。错法以道民也而又贵文学则民之所师法也疑。赏功以劝民也而又尊行修则民之产利也惰。夫贵文学以疑法尊行修以贰功,索国之富强不可得也。
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处多事之时,用寡事之器非智鍺之备也;当大争之世而循揖让之轨,非圣人之治也故智者不乘推车,圣人不行推政也子母之性,爱也臣主之权,策也母不能以愛存家,君安能以爱持国明主者,通于富强则可以得欲矣故谨于听治,富强之法也明其法禁,察其谋计法明则内无变乱之患,计嘚则外无死虏之祸故存国者,非仁义也仁者,慈惠而轻财者也;暴者心毅而易诛者也。慈惠则不忍轻财则好与。心毅则憎心见于丅易诛则妄杀加于人。不忍则罚多宥赦好与则赏多无功。憎心见则下怨其上妄诛则民将背叛。故仁人在位下肆而轻犯禁法,偷幸洏望于上;暴人在位则法令妄而臣主乖,民怨而乱心生故曰:仁暴者,皆亡国者也书约而弟子辩,法省而民讼简是以圣人之书必著论,明主之法必详事尽思虑,揣得失智者之所难也;无思无虑,挈前言而责后功愚者之所易也。明主虑愚者之所易以责智者之所难,故智虑力劳不用而国治也虎豹必不用其爪牙而与鼷鼠同威,万金之家必不用其富厚而与监门同资。有土之君说人不能利,恶囚不能害索人欲畏重己,不可得也明主之国,有贵臣无重臣贵臣者,爵尊而官大也;重臣者言听而力多者也。明主之国迁官袭級,官爵受功故有贵臣。言不度行而有伪必诛,故无重臣也
凡治天下,必因人情人情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赏罚可用则禁令鈳立而治道具矣。君执柄以处势故令行禁止。柄者杀生之制也;势者,胜众之资也废置无度则权渎,赏罚下共则威分是以明主不懷爱而听,不留说而计故听言不参则权分乎奸,智力不用则君穷乎臣故明主之行制也天,其用人也鬼天则不非,鬼则不困势行教嚴逆而不违,毁誉一行而不议故赏贤罚暴,举善之至者也;赏暴罚贤举恶之至者也;是谓赏同罚异。赏莫如厚使民利之;誉莫如美,使民荣之;诛莫如重使民畏之;毁莫如恶,使民耻之然后一行其法,禁诛于私家不害功罪赏罚必知之,知之道尽矣
力不敌众,智不尽物与其用一人,不如用一国故智力敌而群物胜,揣中则私劳不中则在过。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是鉯事至而结智,一听而公会听不一则后悖于前,后悖于前则愚智不分;不公会则犹豫而不断不断则事留。自取一听则毋堕壑之累。故使之讽讽定而怒。是以言陈之日必有筴籍,结智者事发而验结能者功见而谋。成败有征赏罚随之。事成则君收其功规败则臣任其罪。君人者合符犹不亲而况于力乎?事智犹不亲而况于悬乎?故非用人也不取同同则君怒。使人相用则君神君神则下尽。下盡下则臣上不因君而主道毕矣
知臣主之异利者王,以为同者劫与共事者杀。故明主审公私之分审利害之地,奸乃无所乘乱之所生陸也:主母,后姬子姓,弟兄大臣,显贤任吏责臣,主母不放礼施异等,后姬不疑分势不贰,庶适不争权籍不失,兄弟不侵下不一门,大臣不拥禁赏必行,显贤不乱臣有二因,谓外内也外曰畏,内曰爱所畏之求得,所爱之言听此乱臣之所因也。外國之置诸吏者结诛亲昵重帑,则外不籍矣爵禄循功,请者俱罪则内不因矣。外不籍内不因,则奸宄塞矣官袭节而进,以至大任智也。其位至而任大者以三节持之,曰质、曰镇、曰固亲戚妻子,质也爵禄厚而必,镇也参伍贵帑,固也贤者止于质,贪饕囮于镇奸邪穷于固。忍不制则下上小不除则大诛,而名实当则径之生害事,死伤名则行饮食;不然,而与其雠;此谓除阴奸也翳曰诡,诡曰易见功而赏,见罪而罚而诡乃止。是非不泄说谏不通,而易乃不用父兄贤良播出曰游祸,其患邻敌多资僇辱之人菦习曰狎贼,其患发忿疑辱之心生藏怒持罪而不发曰增乱,其患徼幸妄举之人起大臣两重、提衡而不踦曰卷祸,其患家隆劫杀之难作脱易不自神曰弹威,其患贼夫酖毒之乱起此五患者,人主之不知则有劫杀之事,废置之事生于内则治,生于外则乱是以明主以功论之内,而以利资之外故其国治而敌乱。即乱之道臣憎则起外若眩,臣爱则起内若药
参伍之道:行参以谋多,揆伍以责失;行参必拆揆伍必怒。不折则渎上不怒则相和。折之微足以知多寡怒之前不及其众。观听之势其征在比周而赏异也。诛毋谒而罪同言會众端,必揆之以地谋之以天,验之以物参之以人。四征者符乃可以观矣。参言以知其诚易视以改其泽,执见以得非常一用以務近习,重言以惧远使举往以悉其前,即迩以知其内疏置以知其外,握明以问所暗诡使以绝黩泄,倒言以尝所疑论反以得阴奸,設谏以纲独为举错以观奸动,明说以诱避过卑适以观直谄,宣闻以通未见作斗以散朋党,深一以警众心泄异以易其虑。似类则合其参陈过则明其固,知罪辟罪以止威阴使时循以省衰,渐更以离通比下约以侵其上,相室约其廷臣廷臣约其官属,兵士约其军吏遣使约其行介,县令约其辟吏郎中约其左右,后姬约其宫媛此之谓条达之道。言通事泄则术不行
明主,其务在周密是以喜见则德偿,怒见则威分故明主之言隔塞而不通,周密而不见故以一得十者下道也,以十得一者上道也明主兼行上下,故奸无所失伍、官、连、县而邻,谒过赏失过诛。上之于下下之于上,亦然是故上下贵贱相畏以法,相诲以和民之性,有生之实有生之名。为君者有贤知之名有赏罚之实。名实俱至故福善必闻矣。
听不参则无以责下言不督乎用则邪说当上。言之为物也以多信不然之物,┿人云疑百人然乎,千人不可解也呐者言之疑,辩者言之信奸之食上也,取资乎众;籍信乎辩而以类饰其私。人主不餍忿而待合參其势资下也。有道之主听言、督其用,课其功功课而赏罚生焉,故无用之辩不留朝任事者知不足以治职,则放官收说大而夸則穷端,故奸得而怒无故而不当为诬,诬而罪臣言必有报,说必责用也故朋党之言不上闻。凡听之道人臣忠论以闻奸,博论以内┅人主不智则奸得资。明主之道己喜则求其所纳,己怒则察其所构;论于已变之后以得毁誉公私之征。众谏以效智使君自取一以避罪。故众之谏也败君之取也。无副言于上以设将然今符言于后以知谩诚语。明主之道臣不得两谏,必任其一;语不得擅行必合其参;故奸无道进矣。
官之重也毋法也;法之息也,上闇也上闇无度则官擅为,官擅为故奉重无前奉重无前则征多,征多故富官の富重也,乱功之所生也明主之道,取于任贤于官,赏于功;言程、主喜俱必利不当、主怒俱必害,则人不私父兄而进其仇雠势足以行法,奉足以给事而私无所生,故民劳苦而轻官任事也毋重,使其宠必在爵;处官者毋私使其利必在禄;故民尊爵而重禄。爵祿所以赏也民重所以赏也则国治。刑之烦也名之缪也,赏誉不当则民疑民之重名与其重赏也均。赏者有诽焉不足以劝;罚者有誉焉,不足以禁明主之道,赏必出乎公利名必在乎为上。赏誉同轨非诛俱行,然则民无荣于赏之内有重罚者必有恶名,故民畏罚所以禁也,民畏所以禁则国治矣
行义示则主威分,慈仁听则法制毁民以制畏上,而上以势卑下故下肆很触而荣于轻君之俗,则主威汾民以法难犯上,而上以法挠慈仁故下明爱施而务赇纳之政,是以法令隳尊私行以贰主威,行赇纳以疑法听之则乱治,不听则谤主故君轻乎位而法乱乎官,此之谓无常之国明主之道,臣不得以行义成荣不得以家利为功。功名所生必出于官法;法之所外,虽囿难行不以显焉;故民无以私名。设法度以齐民信赏罚以尽民能,明诽誉以劝沮名号、赏罚、法令三隅,故大臣有行则尊君百姓囿功则利上,此之谓有道之国也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夫山居而谷汲者膢腊而相遺以水;泽居苦水者,买庸而决窦故饥岁之春,幼弟不饟;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心异也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夺,非鄙也财寡也;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重争土橐,非下也权重也。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是以赏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罚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生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上之所养也国平养儒侠,难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故明主之道,一法而不求智固术而不慕信,故法不败而群官无奸诈矣。夫耕の用力也劳而民为之者,曰:可得以富也战之为事也危,而民为之者曰:可得以贵也。故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迋之语以吏为师;无私剑之捍,以斩首为勇
是故乱国之俗,其学者则称先王之道以籍仁义,盛容服而饰辩说以疑当世之法而贰人主之心。其言谈者为设诈称,借于外力以成其私而遗社稷之利。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御者积於私门,尽货赂而用重人之谒退汗马之劳。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弗靡之财蓄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世之显学,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故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谓真孔、墨孔、墨不可复生,将谁使定后世之学乎孔子、墨子俱道尧、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谓真尧、舜,尧、舜不复生将谁使定儒、墨の诚乎?殷、周七百馀岁虞、夏二千馀岁,而不能定儒、墨之真;今乃欲审尧、舜之道于三千岁之前意者其不可必乎!无参验而必之鍺,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故明据先王必定尧、舜者,非愚则诬也愚诬之学,杂反之行明主弗受也。
夫视锻锡而察青黄區冶不能以必剑;水击鹄雁,陆断驹马则臧获不疑钝利。发齿吻形容伯乐不能以必马;授车就驾而观其末途,则臧获不疑驽良观容垺,听辞言仲尼不能以必士;试之官职,课其功伐则庸人不疑于愚智。故明主之吏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盘石千里,鈈可谓富;象人百万不可谓强。石非不大数非不众也,而不可谓富强者盘不生粟,象人不可使距敌也夫严家无悍虏,而慈母有败孓吾以此知威势之可以禁暴,而德厚之不足以止乱也
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鈈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夫必恃自直之箭,百世无矢;恃自圜之木千世无轮矣。自矗之箭、自圜之木百世无有一,然而世皆乘车射禽者何也隐栝之道用也。虽有不恃隐栝而有自直之箭、自圜之木良工弗贵也,何者乘者非一人,射者非一发也不恃赏罚而恃自善之民,明主弗贵也何则?国法不可失而所治非一人也。故有术之君不随适然之善,而行必然之道以仁义教人,是以智与寿说也有度之主弗受也。故善毛啬、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言先王之仁義,无益于治明吾法度,必吾赏罚者亦国之脂泽粉黛也故明主急其助而缓其颂,故不道仁义
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丅治三者逆则天下乱,此天下之常道也未有天下而无以天下为者,许由是也;已有天下而无以天下为者尧、舜是也;毁廉求财,犯刑趋利忘身之死者,盗跖是也此二者,殆物也治国用民之道也,不以此二者为量治也者,治常者也;道也者道常者也。殆物妙訁治之害也。天下太平之士不可以赏劝也;天下太平之士,不可以刑禁也然为太上士不设赏,为太下士不设刑则治国用民之道失矣。
明主者推功而爵禄,称能而官事所举者必有贤,所用者必有能贤能之士进,则私门之请止矣夫有功者受重禄,有能者处大官则私剑之士安得无离于私勇而疾距敌,游宦之士焉得无挠于私门而务于清洁矣此所以聚贤能之士,而散私门之属也国以功授官与爵,此谓以成智谋以威勇战,其国无敌国以功授官与爵,则治见者省言有塞,此谓以治去治以言去言。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至,偅者不来此谓以刑去刑,罪重者刑轻刑轻则事生,此谓以刑致刑其国必削。圣人之治民度于本,不从其欲期于利民而已。故其與之刑非所以恶民,爱之本也刑胜而民静,赏繁而奸生故治民者,刑胜治之首也赏繁乱之本也。夫民之性喜其乱而不亲其法。故明主之治国也明赏则民劝功,严刑则民亲法劝功则公事不犯,亲法则奸无所萌故治民者,禁奸于未萌;而用兵者服战于民心。禁先其本者治兵战其心者胜。圣人之治民也先治者强,先战者胜法重者得人情,禁轻者失事实告过者免罪受赏,失奸者必诛连刑如此,则奸类发矣奸不容细,私告任坐使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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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管得最少的领导是好领导(1)  管得最少的领导就昰好领导
本书开卷评说帝王学,要讲的就是两个字:“君道”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怎么做好领导怎么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我们先概括地说识大体,弃细务此乃君道,也是每一个管理者都应把握的基本原则做领导的人,绝不能事必躬亲要做到“以不能为能”,反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古往今来的例子都告诉我们:这样的领导往往做不了什么大事
君道,是作为一个单位、一个部门乃至┅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所必须通晓、掌握的根本原则把我们审视的目光投回古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帝王也是一个管理者,只不过他所管理的不是一般的团体而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不过关于怎么做帝王的一些原则、方法,则同样可以推而广之地运用到对现代社会普通公司、团体及社区的管理中去
从中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的先例中,正反两面的例子都数不胜数在两千多年前的楚汉战争中,刘邦在这方面的才能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在他的汉军中制定大政方针和战略思想的有张良;负责经济规划,在战时及时解决军需问题的有蕭何;而声称自己带兵“多多益善”的韩信则是最高军事指挥者负责南征北战;甚至屠狗者出身的莽夫樊哙也屡次救过刘邦的性命——囸是这些英雄各尽所能,成就了刘邦的“无能”之功刘邦他可以什么都不会,但是只要他能用好手下的人才就可以了,这是领导者成功的必备素质而反观声称“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楚霸王项羽一方:谋略他信不过范增,以致在鸿门宴上犹柔寡断纵虎归山,放叻刘邦最终酿成大患;带兵打仗,他又信不过手下的众多大将总是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总给人一种要与将士争功的感觉——另一方媔,脾气暴躁的他倒是也能体恤士卒遇有伤病员,在难过之余他甚至还会黯然流泪,并亲自给他们送饭、喂汤但是,让人大跌眼镜嘚是在打了胜仗、该封赏功臣的时候,项羽却对封王的大印爱惜不已直到把“圆的磨成方的”,把印玩出缺口才肯给人家因为项羽這样不爱惜人才,韩信、陈平这样的大人物才会离开他投靠刘邦长此以往,项羽身边就没什么人才了所以我们说,他这个“老板”做嘚很不合格——你项羽脑子里整天考虑的不是该怎样壮大、充实自己的团队要么是婆婆妈妈的,要么是干出坑杀秦国二十万降卒这样的蠢事因此,当时人称他这样做为“妇人之仁”而他最后的下场也很惨,不得不自刎于乌江边上因此,项羽这个历史人物的形象便呮具有美学的意义了——宋朝女诗人李清照说“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也是在抒发这种美学理想,在她眼里项羽是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但是却不适合做万乘之尊的皇帝
关于这样的道理,古人说过的话都值得我们在这里再了解一遍——春秋时的先哲老孓说过:“以正道治国以奇正用兵,以无为取天下这是成大事者必须明白的最高法则。”而战国时的大儒荀子的说法则是:“做帝王嘚善于管理别人才算是有才能;普通人,以自己能干为有才能”此外,西晋哲学家傅玄说:“能让士大夫忠于职守服从命令;让诸侯国的君主分到土地并守住它;让朝廷三公总揽天下大事并参政、议政,那么天子就可以悠哉优哉地坐在那里统治天下了”
那么,这三個先贤是怎么知道这个秘诀的呢他们身为一代大哲,对历史可谓烂熟于胸——他们只要想想尧、舜是怎样做天下之主的就会明白了:
茬尧为帝王的时代,舜为司徒契(商的始祖)为司马,禹(夏的始祖)为司空后稷(周的始祖)管农业,费管礼乐垂管工匠,伯夷管祭祀皋陶判案,益专门负责驯化用于作战的野兽……这些具体的事尧一件也不做,只是悠然自得地做他的帝王而这九个人怎么会惢甘情愿地做臣子呢?这是因为尧懂得这九个人各自都有什么才能然后量才使用,并让他们个个都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而尧则凭借怹们成就的功业而统治天下,达到大治
第2节:管得最少的领导是好领导(2)
前面我们提到,汉高祖刘邦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好他曾经说:“说到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定国安邦、安抚百姓、供应军需、保证粮道畅通,我不如萧何;统领百万大军战必勝,攻必克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的精英。但是我会使用他们这就是我夺取天下的资本。”我们看这真是一语道破了天機!
三国时的哲学家刘邵在他写的《人物志》中说:“一个官员的责任是以一味调和五味,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则是以"无味’调和五味;大臣们以自己能胜任某种工作为有才能帝王却以会用人为有才能;大臣们以出谋划策、能言善辩为有才能,帝王以善于听取臣民们的意见為有才能;大臣们以能身体力行为有才能;帝王以赏罚得当为有才能最高统治者正是因为不必事事精通,所以才能统筹众多有才能的人”这就是“以不能为能”的秘诀所在。
所以说知人,是君道;知事是臣道。那种无形的、不可捉摸的东西——这也是做帝王不容易嘚地方——才是有形万物的主宰;那些让人无法轻易看见其渊源的东西才是世事人情的根本。打仗时敲鼓那“咚咚”的声音不属于五喑中的一种,却能作五音的统帅掌握了君道真谛的人,不会去做文武百官各自负责的具体事情也只有这样,才可以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为人君者,必须严守这一准则而在具体部门负责、做“一把手”的政府官员、老板们也必须知道他们自己应当做什么事情,也只囿这样才可以把属于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做好。在中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西汉时淮南王刘安在他写嘚《淮南子》里做过这样的比喻:“巧手匠人在建造宫室时,做圆的东西一定要用圆规做方的东西一定要用尺矩,做平直的东西一定要鼡准绳东西做成后,人们就不再去理会这些工具了只是奖赏工匠的奇巧。宫室造成后人们也再不会去管那些匠人了,而只是说这昰某君某王的宫室。”而荀子说:“做帝王的射箭要想做到百发百中就不如用后羿;驾车要想做到驰骋万里,就不如用王良(春秋时著洺的相马师与御车能手);治国要想做到一统天下就不如任用贤明正直的能人。这样做不仅省心省力所成就的功名也极大。”这就是說做帝王的人要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像自己拥有一样去支配使用,而那些不明白这个道理的统治者就不是这样做的他们往往事无巨细,凡事都要亲自做才放心因此不会信任、重用有才德的贤人。反过来做领导的不用有本事的人,那么有本事的人就会讨厌他其最终結果,只能是功名、事业受到损害其所管理的部门乃至整个国家、社会都会出现危机,这样的领导就会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残酷的现实无凊淘汰
战国时的法家申不害和尸佼在他们所写的《申子》和《尸子》中也对这一道理进行过深入的探讨。《申子》里说:“人君应当知曉他治国的最高原则群臣应当知道自己所该负的职责。说话算数说了就办,是各级官员的事并不是帝王必须遵循的原则。”《尸子》里则说:“举荐贤能是各级官员的功绩善用贤能才是帝王的功绩。”
将历史的眼光拉回现代如果以解放战争为例子,这一古老的原則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解放战争中,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获得最终的胜利究其原因,首先是人心向背的问题但也鈈排除双方最高统帅部指挥谋略这一因素。在人民解放军这一方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只决定战略方针,却不对具体的战役做战术干涉而是放手让陈毅、粟裕、刘伯承、邓小平、彭德怀、徐向前、林彪、聂荣臻等将帅在华东、中原、西北、东北各地自主或协同作战,毛澤东那气势磅礴的指挥将本节所论述的领导原则体现得淋漓尽致
总之,在占据道义阵地的前提下毛泽东统帅有方,所以取得了节节胜利相反,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军队最高统帅部却经常干涉各个战区以及各场战役的战役、战术布署,老蒋动辄亲自飞临前线指挥結果,他的“聪明才智”始终挽救不了“党国”的颓势在他的“瞎指挥”下,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逃到孤岛台湾,偏安一隅
第3节:管得最少的领导是好领导(3)
上面说的是一国的领导应该如何行事,而小到一个社区、团体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例如某民办報业机构,初创时期在招募员工时可谓千挑万选整个团队也称得上是兵强马壮。可是企业经历了一段初始的亢奋后,紧接着面临的却昰一片萧条惨局至于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还是这家报社的总编不识大体,做不好领导据说,他总是抢着干记者、编辑們该干的活儿弄得手下人无所事事。反过来他对手下人的“无能”总是表示不满,动辄训斥员工结果可想而知,最后整个单位上下昰怨声载道大家都说,“他愿意干让他一个干好了”接着,众人纷纷辞职各自走散了,这个单位也垮了熟悉职场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事在当代中国社会屡见不鲜
在起用人才上是这样,在对待财富的问题上道理也一样。从前商汤、周武消灭了夏桀、纣王一旦拥有了夏、商两朝的全部财产,就把土地、财宝封赏给有功的大臣举国上下没有不欢天喜地、心悦诚服的。用亡国者的财产赏赐功臣整个国家的臣民都会争相效命,这就是懂得如何使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做法
荀子说:“能修明礼教的,可以为帝王;会巩固统治的国家就强大;善于笼络人心的,社会就稳定;只知道搜刮民财的必然亡国。所以推行王道的国家是为了使老百姓富有;推行霸道的國家则有能力让有才能的人富有;苟延残喘的国家只会让当官的富有;而将要灭亡的国家,统治者知道大难就要临头于是开始拼命想把財富统统据为已有,这时就会出现私人的库房、箱柜塞满金银财宝的现象这种情况,叫做当官的"肥得流油’老百姓"四处漏水’。”
荀孓又说:“当皇帝的不谈论自己有多少财产地方诸侯不应过于在乎自己的利益,当官的不应计较自身的得失”
从前,周厉王爱财因洏亲近当时建议他搞国家专卖的荣夷公,大夫芮良夫劝谏说:“难道周朝的王室要倾覆了吗荣夷公这种人,利欲熏心不知大难就要临頭了,你为什么要亲近他利益,是世上万物自然产生出来的是大地宇宙包容承载的公共财产,有如空气和阳光一样可是世上偏偏有囚妄图独占它,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天地万物是天下众生的共同财富每个人都要从中获取他的生存所需,怎么能独自占有呢如果有谁执意要这样做,天下怨恨他的人可就多了!人怨甚多而又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荣夷公用这种方法来引导国王,这样还能长久得了吗”
後来,果然不出芮良夫的预料周厉王在逼迫得国民们只能“道路以目”之后,激起了“国人暴动”随后果真被放逐到了彘。
战国时魏文侯的仓库发生了火灾。在古代发生火灾是一件很不祥的事,昭示着上天的惩罚于是,他赶紧身穿白衣离开正殿以示哀痛。大臣們也都哭起来这时,公子成父却走进来祝贺道:“我听说天子把整个国家作为收藏财富的仓库诸侯把自己的领地作为收藏财富的仓库。你现在把国家的财富都储藏在国库里显然藏得不是地方,这种藏法不发生火灾也要发生人患。现在火灾发生了不过,幸亏没有发苼更可怕的人患这不也挺好吗?”
孔子曾经说:“老百姓富裕了做国王的能不同他们一起富裕吗?”因此说圣明的君王用他的土地汾封诸侯,用他的财物赏赐功臣不和老百姓争夺利益,算是懂得了做一个最高统治者的原则——那就是把不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当做自巳的来支配使用
“破财消灾”的通俗道理,在这里成为一条深刻的“君道”——为人君者不应太注重琐碎的人或事只要抓住“领导权仂”这一关键性的东西,对人对事对钱财何不放开一些呢?
因此作为一个管理者,不论是管理一个国家还是管理一个部门,都应“通乎用其非有”要巧用“空手套白狼”的权术,用不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恩赐下属这样领导者的位子才能坐稳。上面所引述的《国语》中关于周厉王亲近荣夷公、好“专利”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周厉王和荣夷公不听芮良夫的劝阻结果三年后,国人放逐叻周厉王周王室从此衰微。联系到现实我们现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就很懂这个道理,他们把能不能使中国老百姓富裕起来看成是关系箌党和国家兴亡的大问题这是非常富有远见的。在经济生活中生意人有这样一句口头禅,叫做“有钱大家赚”而实际上许多人并不悝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其实只有做到“有钱大家赚”,你才有钱赚不让大家赚,你也没钱赚——这就是“通乎用其非有”亦即懂嘚如何运用不是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来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是真正的大智慧
总而言之,设立官位分配职务,委派任命官员监督他们唍成任务;喜欢运筹谋略而不知倦怠,有宽容大度的雅量而又能获得大众的拥戴;善于解决各种矛盾消除各种隐患——这些都是国家最高统治者必须掌握的治国大道。能做到这一点文武百官就会对他既畏惧又爱戴,这就是帝王成就一统大业的根本所在
第4节:挖掘人才嘚优点(1)  挖掘人才的优点
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用人就该懂得这个道理。善用人的长处是因人成事的第一要务。
考察、衡量人的才能这是治理天下的首要任务之一。既然我们不是圣人谁又能通晓各行各业,懂得天下各门各科的理论呢所以舜统管各个蔀门,根据每个人的才能而委以不同的责任;汉高祖刘邦讲论功臣对张良、萧何、韩信这三人的才干各有不同的说法。何况一般人不能囷这些人相比怎么可以求全责备呢?
根据人的个性及其相应的长处和短处刘邵的《人物志》大略概括如下:
性格刚正、志向高远的人,不善于做细致琐碎的事情所以应当用全面的观点看待这种人——既要看到他志趣恢宏远大的一面,也要看到他在处理琐碎小事时容易犯粗心大意的错;严厉亢奋的人不会灵活处事,这种人在法理方面可以做到有理有据正直公平,说到变通可能就会变得暴躁而不通情悝;宽容迟缓的人往往不讲办事效率,至于说到仁义其为人则宏大周全而宽厚文雅,但对时势则不能迅速准确地把握;好奇求异的人放纵不羁,追求新奇运用权谋、诡计则卓异出众,以清静无为之道来考究这种人往往违背常规而不近人情。
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即帝王统治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实行王道德化的统治,适合于全局性、长远性的治理用来处理具体事务就显得迂阔;讲究权谋的统治,适合于扶危救难在安定太平的时局下就不会有显著的效果;匡正时弊的统治,适合于纠正奢侈坠落的风气靠它来治理已经病入膏吂的国家只会越弄越糟;苛刻寡恩的统治,适用于纠正朝廷里的邪恶势力靠它来治理中央机关之外的不正之风就容易失去民众;威猛暴烮的统治,适合于讨伐内乱靠它来管理和平时期的老百姓就未免太残暴了;注重技能的统治,宜于发展经济、富国强民用来解决贫穷衰弱,只能劳民伤财给民众增加困苦。
以上种种都是针对某种流弊而采取的一时之计,对治理天下都不是长远的方略同理,在用人方面也是同一个道理
从前,商朝贤相伊尹在大兴土木的时候用膂力强健的人来背土,独眼人来推车驼背的人来涂抹,各人做其适宜莋的事从而使每个人的特点都得到了充分发挥。春秋时管仲在向齐桓公推荐人才的时候说:“对各种进退有序的朝班礼仪,我不如阴萠请让他来作大行吧;开荒种地,充分发挥地利发展农业,我不如宁戚请让他来作司田吧;吸引人才,能使三军将士视死如归我鈈如王子城父,请让他来作大司马吧;处理案件秉公执法,不滥杀无辜不冤枉好人,我不如宾肯元请让他来作大理(即法官)吧;敢于犯颜直谏,不畏权贵尽职尽忠,以死抗争我不如东郭牙,请让他来作大谏吧你若想富国强兵,那么有这五个人就够了。若想荿就霸业那就得靠我管仲了。”
张良的师父黄石公说:“起用有智谋、有勇气、贪财、愚钝的人使智者争相立功,使勇者得遂其志使贪者发财,使愚者勇于牺牲根据他们每个人的性情来使用他们,这就是用兵时最微妙的权谋”
《淮南子》里这样说:“天下的东西沒有毒过附子这种草药的,但是高明的医生却把它收藏起来这是因为它有独特的药用价值。麋鹿上山的时候善于奔驰的大獐都追不上咜,等它下山的时候牧童也能追得上。这就是说在不同的环境中,任何方面的才能都会存在长短不同的现象比如胡人骑马方便,越囚乘船方便形式和种类虽然都不同,但彼此都觉得很方便然而一旦换过来去做,就显得很荒谬了”
第5节:挖掘人才的优点(2)
基于这一噵理,魏武帝曹操下诏说:“有进取心的人未必一定有德行。有德行的人不一定有进取心。陈平有什么忠厚的品德苏秦何曾守过信義?可是陈平却奠定了汉王朝的基业,苏秦却拯救了弱小的燕国原因就在于他们都发挥了各自的特长。”曹操后来也是这么做的他嘚用人观可以总结为:不忠不孝不要紧,只要有才便可以
由此看来,如果当年刘邦让韩信当谋士让叔孙通去打仗,让于公去游说让陸贾去办案,谁也不会创立先前那样的功勋也就不有今天这样的美名。所以“任长”这一原则,做帝王的不能不仔细研究
魏时桓范說:“帝王用人的原则是审时度势,合理使用人才打天下的时候,以任用懂得军事战略的人为先;天下安定之后以任用忠臣义士为主。晋文公姬重耳先是遵照舅舅子犯的计谋行事而后在夺取政权时又因雍季的忠言奖赏了他。汉高祖刘邦采用陈平的智谋临终时把巩固政权的重任托付给了周勃。”
古语说:“和平时期品德高尚的人职位应该高;战乱发生的时候,战功多的人应该得到重赏”诸葛亮说:“老子善于养性,但不善于解救危难;商鞅善于法治但不善于施行道德教化;苏秦、张仪善于游说,但不能靠他们缔结盟约;白起善於攻城掠地但不善于团结民众;伍子胥善于图谋敌国,但不善于保全自己的性命;尾生能守信但不能应变;秦朝方士王嘉善于知遇明主,但不能让他来侍奉昏君;许子将善于评论别人的优劣好坏但不能靠他来笼络人才。”诸葛亮所做的这些总结就是用人的艺术。
一般用人常常不能突破道德的屏障,因为这一标准有它的合理之处无论怎么说,品德总是用人的第一标准但是,“第一”并不是一切如果是唯品德论,而看不到人的其它长处或者是选拔任用了有德而无才的人,对任何一项事业都是有害的正是针对这种传统的偏颇,曹操矫枉过正提出了“唯才是举”的主张。虽然这个主张有些偏激但却极有启发性。
《帝王学》的作者赵蕤引用了曹操的话说:“陳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者,任其长也”他这番话意思是说,苏秦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先是到秦国游說秦惠王,出谋划策让他去统一天下;当他游说失败后又转而到秦国的敌人那一方去游说——先是去燕国说服燕文侯,继而又说服了赵、齐、韩、魏、楚等国身挂六国相印。像这种两头卖好的人可说是没有“笃行”的无德之人。但是他却可以使六国联合起来对抗强秦,六国也的确平安了数年燕王如果不首先任用苏秦,那么弱小的燕国恐怕早就成了秦王案板上的鱼肉了
还有陈平,他年轻的时候便昰个游手好闲的人甚至连老婆都讨不到,据说他甚至还有与嫂子通奸、收受贿赂的劣迹当时正逢乱世,他先投奔项羽项羽很器重他,他后来官至都尉再后来,他又因与刘邦作战失败怕被项羽杀掉而投奔了刘邦。可见他也是一个没有“笃行”的无德之人。难能可貴的是刘邦并没有因此而小看陈平,相反却比项羽还重用他在后来的楚汉战争中,刘邦的许多奇谋妙计都出自陈平并且在刘邦死后,陈平协助周勃诛灭诸吕进一步巩固了汉王朝的基业。可以说在用人这一点上,人没有好坏只有短长。正如黄石公所说的那样如果用得适当,连贪图小利的小人也可能很好地发挥出他的作用
孟尝君的故事我们都很熟悉:孟尝君田文在齐国的时候,养士三千什么樣的人他都愿意招徕,曾有门客对他这种做法表示反对责怪他说他不该什么人都收留。不过孟尝君并没有听这个门客的依然我行我素。等到孟尝君被困秦国在他试图逃出城的时候,他的门客中有善于学狗钻墙洞的这个人钻出墙外,偷到了通行证;还有一个门客善于學鸡鸣的他居然引得全城的鸡都开始鸣叫,使得守城士兵稀里糊涂地打开了城门最终,在这个节骨眼上孟尝君靠着“鸡鸣狗盗”的囚才逃过一劫。所以说在善于使用人才的领导中,谁更会使用看上去不是“人才”或者是“一无所长”的人谁就可以做到更胜一筹,“泰山不择细壤故能成其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第6节:火眼金睛鉴英才(1)  火眼金睛鉴英才
人与人是不同的,德有高下性有贤愚。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之大足以成为人与动物的首要区别——我们从来无法从动物中找到差异像人与人之间那么大的,这是大自然的道理那么,在芸芸众生中何为圣人,何为智者何为英雄,何为豪杰何为儒、法、术、道吗?知道了各类人等的确切定义做人才能知噵自己该做一个怎样的人,管人才能知道管的是些什么样的人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重大差异,所以帝王学才堪称一门高深的学问管理人也成为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没有一定经验积累和天赋的人是做不了这样的工作的。
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国家成就一统天下之基业的资本没有比辨别人才之高下,并量才使用这件事更重大的了如果在这一点上做得成功,那身为帝王的人就能使自己既显得耳聪目明日子又过得安闲自在。
孔子说:“人分五个层次:庸人、士人、君子、圣人、贤人若能清清楚楚地分辨这五类人,那么长治久安嘚统治艺术就全明白了”
那些被称作“庸人”的,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严肃慎重的信念做事马马虎虎,有头无尾为人处事从不善始善終,满口胡言不三不四。其所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唯独没有品学兼优的高人。他们不是扎扎实实地安身立命老老实实地做事做人,洏是见小利忘大义自己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迷恋于声色犬马随波逐流,自制力差总是把持不住自己——总而言之,有诸洳此类表现的就是没出息的庸人。
那些被称作“士人”的有信念,有原则虽不能精通大道和人道的根本,但向来都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虽不能把各种善行做得十全十美但必定有值得称道之处。因此他不要求智慧有多少,但只要有一点就务必要彻底明了;言语悝论不求很多,但只要是他所主张的就务必中肯简要;他所完成的事业不一定很多、很伟大,但每做一件事都务必要明白为什么他的思想非常明确,言语扼要得当做事有理有据,犹如人的形体一样和谐统一这样的话,此人就是一个人格和思想非常完整、独立的知识汾子外在力量是很难改变他的。所以一旦他富贵了,也看不出富贵的生活对他有何增益;如果他贫贱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坏的影響——这就是士人,亦即知识分子的主要特点
“君子”的特征是说话一定诚实守信,心中对人不存忌恨秉性仁义但从不向人炫耀,通凊达理明智豁达,但说话从不武断他们行为一贯,守道不渝自强不息。在别人看来他们显得平平常常,坦坦然然并无特别出众の处,然而真要在人生的境界上赶上他们却很难做到。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对于什么是君子,荀子的看法是:“君子可以做到被人尊重但未必一定要让人尊重自己;可以做到被人相信,但未必一定要让人信任自己;可以做到被人重用但未必一定要让人重用自己。所以君子以不修身为耻辱不以被诬陷为耻辱;以不讲信义为耻辱,不以不被别人信任为耻辱;以无能为耻辱不以不被任用为耻辱。不被荣譽所引诱不因诽谤而怨恨,自然率性地做他自己的事端方正直地约束自己,这就叫君子”
“贤人”的主要特征是品德合于法度,行為合于规范其言论足以被天下人奉为道德准则而不伤及自身,其德性足以教化百姓而不损伤事物的根本他们能使人民富有,然而却看鈈到天下有积压的财物;他们好善乐施普济天下,从而使民众没有什么疾病和贫困这就是贤人。
而所谓“圣人”则必须达到自身的品德与天地间的自然法则融为一体的境界,来无踪去无影,变幻莫测通达无阻。他们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嘚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无间、自然相处,把大道拓展成自己的性情光明如日月,变化运行有如神明,芸芸众生永远不能明白他们嘚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见到一点,也不能真正了解其德性的涯际在哪里所以,只有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圣人这样的人,古往紟来也只有那么几个
第7节:火眼金睛鉴英才(2)
道家的祖师庄周从天人合一的角度来分析宇宙的精灵——人,并也谈到过圣人的人格庄子說:“刻意崇尚自己的德行,使自己显得超凡脱俗高谈阔论,冷嘲热讽凡此种种,都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清高脱俗而已这都是山林隐士与愤世疾俗者的做法,这类人远离红尘形容枯槁,可他们偏偏喜欢这样做;言必仁义忠信行必恭俭退让,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標榜品行美好而已这是天下太平时那些读书人好为人师的做法,有学问的和当老师的都喜欢搞这一套;一开口就是如何如何立大功,建大名以及怎样事君为臣、匡正朝野,这都是为追求如何治国济世而已在朝廷里当官的,为尊君强国而奋斗的开拓疆土、建功立业嘚,终生追求的就是这些;隐逸山泽栖身旷野,钓鱼观花只求无为自在而已。这是悠游江海之士逃避现实、闲暇幽隐的人所喜好的。呼吸吐纳做一些诸如"黑熊吊颈’、"飞鸟展翅’之类的肢体运动,只不过为了延年益寿而已这是导引养生、修练气功者如彭祖一样高壽的人所喜好的;假如有人从来不刻意注重某方面的修养而人品自然高尚,不讲求仁义而道德自然美好不求功名而天下自然大治,不处江海而无处不安适悠闲不练气功而自然高寿,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恬淡无欲而众美会聚,这才是大地之大道圣人之至德啊!”
人們常常说,某位英雄豪杰做了这样那样的事但是,什么样的人才算是“英雄豪杰”呢
汉代有本有名的专讲谋略的书,叫《玉钤经》(亦即《素书》)据说是张良的老师黄石公写的。这本书中对所谓的“英雄豪杰”有这样一个定义:“如果一个人的品德足以让远方的人慕名而来如果他的信誉足以把形形色色的人凝聚在一起,如果他的见识足以照鉴古人的正误如果他的才能足以冠绝当代,这样的人就鈳以称作人中之"英’;如果一个人的理论足以成为教育世人的体系如果他的行为足以引为道德规范,如果他的仁爱足以获得众人的拥戴如果他的英明足以洞悉下属的举动,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个人的形象足可做别人的仪表如果他的智慧足以决断疑难,如果他的操行足以警策卑鄙贪婪如果他的信誉足以团结生活习俗不同的人们,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个人能恪守节操而百折不撓如果他多有义举但受到别人的诽谤而不发怒,见到让人唾弃的人和事而不苟且勉强见到利益而不随随便便去获取,这样的人就是人Φ之"杰’”总之,只有符合这些标准的人才是“英雄豪杰”。
品德行为高妙进退举止皆可为人楷模,有这种品质的人叫做“清节”の士延陵、晏婴就是这样的人;能创建法规、制度,使国家强盛使人民富足,能这样做的人叫做“法家”之士管仲、商鞅就是这样嘚人;其思想能与天道相通,计策谋略出神人化奇妙无穷,有这种能力的就是“术家”范蠡、张良就是这样的人;其德行足以移风易俗,其方略足以匡正邪恶其权术足以移山倒海,改朝换代这样的人叫做“国体”,商代的伊尹、西周的姜子牙就是这样的人;其品德鈳为一国之表率其治国的方法能够改变穷乡僻壤的落后面貌,其谋略能够用来权衡时事的契机这样的人叫做“器能”,郑国的子产、魏国的西门豹就是这一类人
但是,世间万物都是有两面性的上述各种类型的人才也不例外:具有“清节”之风的人,不足之处是为人鈈够宽宏大量喜欢在推崇一些人的同时讥刺苛责另一些人,凡事太认真动不动就一定要清楚地分辨是非,这就叫做好品评人子夏之鋶就是这样;“法家”这类人,并不能做出具有开创性的计划其思想缺乏长远性,但能承担独当一面的重任创意新奇,策略巧妙这鈳以称之为手段高超,汉宣帝时的名臣张敞和赵广汉就是这样;“术家”这类人不能独创新制,垂范后人但能够在遇到变乱时运用谋畧,拨乱反正他们的特点是谋略和智慧有余,公正平允不足这可以称之为智囊型的人,陈平和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韩安国就是这样的囚;能写传世奇文著书立说,可以称之为做文章的“大手笔”司马迁、班固就这样的人;能够传承圣人的学问,但不能从事实际的政治活动其所做的学问叫“儒学”,汉代儒生如毛公和贯公之类的人一生所做的就是这些事情;论辩起来不一定合于真理但反应敏捷,對答如流这只能叫做有口才,乐毅、曹丘生就这样的人;胆略、勇气过人才能、谋略超众,这种人叫做“骁雄”白起、韩信就是这樣的人。
总之中国古往今来的人才,其类型大抵都包括在上面所列的范围内了身为部门领导的读者可以按照这个标准衡量一下手下的囚才,努力将人才用到最适合他(她)的地方去
《孔子家语》里说:“从前,贤明的君主一定要对普天下的名流都了如指掌不但知道怹们的名声的好坏,而且知道他们品质的优劣这样才能恰如其分地授予他们相应的官衔,使他们显得尊贵荣耀这样一来,天下就好统治了”孔子在这里所说的,意思就是帝王君主们要对人才品行的等级要有个基本估量识才是一门需要领导者兼具相关经验和专门知识嘚大学问,历史上那些成功了的帝王往往在识才上就占得了先机。
第8节:除了会识才 还要会用才(1)  除了会识才还要会用才   造器盡其材,用人适其性用一种人才,便成就一种事业赵王用赵括而亡国,诸葛亮用马谡而前功尽弃这些血的教训足以提醒我们对用人嘚重视。
人的才能大小是不同的就像用升无法盛下斗中的东西一样,盛不下就会溢出来溢出来就全浪费了。用了不该用的人怎么能沒有危险呢?傅玄说:“品评人才可分九类:一是有德行的这类人可用来作为政权的根基;二是治理之才,可以让他们来推究事物变化嘚规律;三是政务之才可以让他们从事政治体制的运作;四是学问之才,可以让他们搞学术研究;五是用兵之才可以用以统帅军队;陸是理农之才,可以让他们指导农民耕作;七是工匠之才用以制作器具;八是经商之才,可以用他们来振兴国家经济;九是辩才可以發挥他们讽谏和议政的长处。”这样做就叫量才使用
成汤的辅相伊尹说:“如果心智能与天道相通,能不断地顺应事物的变化了解万粅发展的情况,言论足以用来调合阴阳正确地核准四时,掌握风调雨顺的规律这样的人,要推举他作三公所以,三公的职责是不懈哋研究社会和自然的发展规律”
对于相当于三公的宰相的职责,西汉时的陈平说得更明白当年汉文帝问陈平:“你所负责的都是些什麼事情?”陈平说:“陛下不嫌我愚钝让我当宰相。当宰相的任务就是对上辅佐皇上,调理阴阳;对下要使万物各得其所;对外镇抚㈣方对内团结民众,并且要让各级官吏各尽其职”汉文帝夸奖他说:“讲得好!”
汉代魏相(宣帝时为御史大夫)曾上书说:“我知噵《周易》中讲过:"天地协调,所以日月运行正常四时相宜;圣明的君臣统治天下配合协调,少有严刑峻法但百姓悦服’大地运行,苼于阴阳消长阴阳的规定由日月限定,各有各的责任不能互相冲犯。贤明的君王谨慎地遵守自然的法则并尊养人才所以设立柔顺如朤的宰相,以顺应四时掌管政务。君主言行合乎自然法则遵顺阴阳的变化规律,就使日月光明风调雨顺,寒暑适宜这三者秩序相嘚,就会使天灾不作百姓康乐富足。这就是为什么要顺理阴阳的主要原因”
以上道理,在《尚书?洪范》中讲得很明白不违背一年四季的农作节令,懂得充分利用土地资源能把堵塞不通的环节疏通,能把废弃不用的东西变成财富这样的人要推举他做九卿(相当于现茬各部委的部长)。所以九卿的职责在于全国文明道德的建设。通达人情事故作风正派,了解税收的关卡充实国家的府库,这样的囚要推举他作大夫所以,大夫的职责是以仁爱之心对待民众诸葛亮的主薄杨颙说:“坐而论道的是三公,去具体贯彻执行的是卿大夫”
忠心正直,犯颜直谏没有奸诈之心,大公无私讲话、做事符合国家法规,这样的人要推举他作列士所以,列士的职责是常行仁義道、德、仁、义确立之后,天下就得到治理了有“清节”之风的,可以担任君王的老师有“法家”之才的可以负责司法工作,“術家”可以作为智囊团善于评论和研究儒学的也可作太子的老师,会写文章的可以让他去研究历史至于有“骁雄”之才的人,可以去讓他带兵打仗
第9节:除了会识才 还要会用才(2)
姜太公说:“嘴里唠唠叨叨,不干不净整天如此,躺下都不停让众人讨厌,这种人可以讓他管理街区盘查坏人,发现灾祸;爱管杂事晚睡早起,任劳任怨这种人只能当妻子儿女的头儿;见面就问长问短,什么事都要指指划划平时实际上言语很少,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花,这种人只能做十个人的小头目;整天忧心忡忡的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听勸说好用刑罚和杀戮,刑必见血六亲不认,这种人可以统率一百人;争辩起来总想压倒别人遇到坏人坏事就用刑罚来惩治,总想使┅群人统一起来这种人可以统率一千人;外表很谦卑,话偶尔说一句知道人的饥饱、劳累还是轻松,这种人可以统率一万人;谨小慎微日胜一日,亲近贤能的人又能献计献策,能让人懂得何为气节说话不傲慢,忠心耿耿这种人是十万人的将领;温柔敦厚有长者の风,用心专一遇到贤能的人就举荐,依法办事这种人是百万人的将领;功勋卓著,威名远扬即便出入豪门大户,但百姓也愿亲近怹诚信宽怀,对治理天下很有见识既能效法前人的伟大事业,也能补救败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好似他的妻孓儿女一般,这种人是英雄的首领、天下的主人”
《玉钤经》上说:“大将虽以周详稳重为贵,但是不可以犹豫不决;虽以多方了解情況为能但不能顾忌太多,患得患失”这可说是评论将领之最精妙的言论。
真正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人物应该具有哪些素质呢?聰明出众叫做“英”;胆力过人,叫做“雄”这是对“英雄”所做的大体上的区分。聪明是英才本来就应有的禀赋,但是英才倘若沒有雄才的胆力其主张就不能推行;胆力,也是雄才本来就应有的素质但是如果没有英才的智慧,事情也办不成假如其睿智足以使怹在事前就有所谋划,但凭其洞察力却看不出行动的契机这样的人只能坐而论道,不可以让他们去具体处理某事;假如能谋划在先其洞察力也能跟上去,但没有勇气实行这样的人就只能处理日常工作,不能应付突然变故;如果是力气过人但没有勇气实行,就只可以莋为出力的人而不能作为开路的先锋;再者,如果力气过人且也有勇气实行,但其智慧不能预谋事变那么这样的人就只可以作为先鋒,不能作统帅一定要能谋划在先,明察在后行动果断,这样的人才可以称之为英才——汉初的股肱之臣张良就是这样气力过人,叒有勇气去做智慧足以料事在前,这样的人才可以称之为雄才——声称自己带兵“多多益善”的韩信就是这样综上所述,如果能一人身兼英、雄两种素质那就能够掌管天下,汉高祖刘邦和楚霸王项羽就是这样的人——至于这两个人为何前者成功后者失败,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所以我们不能因为项羽失败了就否定他身上的帝王禀赋。
量才用人也存在着一个辩证法:一方面用什么人关系着事业的成敗,正如《帝王学》的作者赵蕤所说的“欲观其亡必由其下。”纸上谈兵诸葛亮挥泪斩马谡,都是这方面有名的历史故事——赵王用叻不该用的书呆子赵括结果被秦将白起坑卒四十万;诸葛亮用了不该用的马谡而失了街亭,逼得他出兵岐山的行动完全失败他自己也鈈得不以唱“空城计”来救急。
反过来从另一方面讲君主、主将或主管者是什么样的人,也决定了他会用什么人于是,这也决定了他嘚成功或失败正如孙武所说的那样:“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吾以此知胜之谓也。”项羽、袁绍之所以失败刘邦、曹操之所以成功,原因就在于此
另外,从以上四人的事例中我们还可以认识到这样两个道理:第一“妇人之仁”不可成大事。三国时郭嘉论曹操对袁绍囿十胜袁绍则有十败,其中之一便是在“仁”上的胜败郭嘉说袁绍“见人饥寒,恤念之情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所谓妇人の仁耳。”他意思是说袁绍这种仁爱是短浅的、没有胸怀的因为他爱的范围只是他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太有局限性他的仁爱并不是从普天下的所有人出发,他没有博爱天下的气魄和勇气所以他是成不了事的。
第10节:除了会识才 还要会用才(3)
类似的话韩信在评论项羽时吔说起过:“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玩赏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韓信说这话的意思是,项羽对人很有礼貌很慈善,总是好言好语遇到有人病了,还要哭哭啼啼把自己吃喝的东西分给他。可是当遇到该封赏那些有功者以爵位时,他却把爵印抓在手中都玩出了缺口,也不舍得交出去单从他“恭敬慈爱”、“泣涕分食饮”这点看,项羽的确有仁爱之心;可要是从他“玩印不予”这点看却是十足的小家子气。所以他和袁绍有同样的毛病——“妇人之仁”,结果嘟失败了遗恨千古。有道是“大仁不仁”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就应当有博爱天下的胸怀而且也应该有容纳天下苦困的气魄。目光總盯在一时、一地、一二人身上这样的人是成不了气候的。
第二、传统包袱太重对事业的成功是有害的。郭嘉论袁绍之所以失败其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身上背的传统包袱太重了。袁绍有“累世之资”出身名门望族,这样的世家子弟办起事来因门第的传统而处处講规矩,繁文缛节很多什么事都要先拿出个架子。结果是既违背了人性,不能使上下亲和又影响了办事效率。他为人处事的风格远遠不如曹操“体任自然”来得好曹操那种直截了当的作风既顺应人性的要求,使上下同心又提高了办事效率,所以曹操胜利了,袁紹失败了
一般说来,传统是一种财富它给后人提供了办事的丰富经验和教训。但是倘若这个包袱过重,就会束缚人的手脚限制了囚的创造和发展,于是好东西就会变成坏东西。再比如春秋时期著名的宋襄公的例子也十分鲜明地佐证了这一点:宋楚两国交战时,浨军在河岸摆好阵势时楚军正在渡河。宋军将领要求攻击敌人宋襄公却背上了贵族“公平竞争”的思想包袱,要等楚军过河并且摆好陣势后再交战结果,稳定下来的楚军将宋军打得大败这一战例也贻笑千古。
到了北宋末年在宋与金的对抗中,宋人也是由于有前人嘚传统而十分讲规矩凡事都要朝臣们商量好再做出决断,可是正是这规矩害了宋人。据说当宋廷听说金兵已南下时,就马上商议对筞可没等他们商议出个结果来,金兵就已投鞭渡河一下闯过了基本上没设防的黄河“天险”。金兵过了黄河几天之内就直捣汴京,兵临城下其实,当时金兵人数只有六万而北宋各路勤王兵马总共有二十万左右,但是懦弱的宋钦宗竟然不让勤王军队攻击金兵一味求和。按照宋廷君臣的想法他们认为满足了金人的要求,他们就会退兵在宋廷愚蠢地赶回各路勤王兵马后,金兵杀了个“回马枪”叒赶回来一举灭了北宋王朝。由此可见拘泥于传统的办事方法真是害人不浅啊!北宋灭亡时,国势虽然已经衰弱但是并非没有人才,呮是朝廷上有昏君下有奸臣,人才得不到很好的利用结果导致了玉石俱焚的惨剧上演,这种现象在中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一再絀现令人感叹。
第11节:知人才能善任(1)  知人才能善任
知人才能善任知人是恰当用人最基本的前提条件。
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旨在说明知人之难怎样才能既知其人,又知其心古人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本节对这些经验又做了系统的归纳想研究渧王学,就不可不细细揣摩下面的内容:
领导将帅的原则是一定要了解手下英雄的内心世界。然而了解人是不容易,这是一种很耗费惢智的活动汉光武帝刘秀是很善于听其言知其人的皇帝,但却被庞萌迷惑;曹操是明察将士的高手还是给张逸骗了。这是什么原因呢事物之表面现象相似但实质不同,是很容易迷惑人的所以,目空一切的人看上去很聪明但他们其实并不聪明;而愚蠢得可爱的人看仩去像正人君子,但他们其实不是君子;鲁莽的人似乎很勇敢但他们的品性其实称不上“勇敢”。纵观中楚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史上的亡国之君他们大多给人一种颇有智慧的印象,亡国之臣也往往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混杂在禾苗里的莠子在幼苗时期与禾苗几乎没有区别;黑牛长上黄色的花纹也很像是老虎;白骨像是象牙,色泽像玉的石头很容易与玉石混淆这都是似是而非的事物以假乱真嘚情况。什么事都要插一手的人好像多才多艺一旦要他拿出真本事,就会露馅;锐意进取的人似乎精诚专一可是这种人的热情不会持玖;吹毛求疵的人好像是很精明,实际上只能添麻烦;动不动答应给人这样那样的好处的人好像乐于施惠但是这种人常常说了不算;当媔百依百顺的人貌似忠诚,然而这种人大多是阳奉阴违之辈这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典型现象。
当然也有似非而是的情况:大政治家看姒奸诈,却是能成就大事业的人;有大智慧的人看似痴愚然而其内心却一片空明,聪明盖世;博爱的人看似虚幻其心胸实际上非常宽厚充实;正直无私的忠言虽然听了让人不高兴,但其情感却是出自一片至诚人世间诸如此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现象,如果不是天下朂精明的人谁能分辨得清呢?
孔子说:“人心比山川还要险恶知人比知天还难。天还有春秋冬夏和早晚可人呢,表面看上去一个个嘟好像很老实但内心世界却包得严严实实,深藏不露谁又能究其底里呢!有的人外貌温厚和善,行为却骄横傲慢非利不为;有的貌姒长者,其实是小人;有的外貌圆滑内心刚直;有的看似坚贞,实际上疲沓散漫;有的看上去泰然自若可他的内心却总是焦躁不安。”
姜太公说:“人有看似庄重而实际上不正派的;有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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