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跃辉红鲤写的什么意思

庆合221年霁戡与六曳的感情出现冷战。

222年初霁戡面见圣上,圣上决定让霁戡攻下雷城临行前,六曳有一事求与霁戡

自上次“爱”字的忌讳,六曳已只字不提任何有關于爱字的字眼

霁戡与六曳之间的话在不断的减少,霁戡终日忙于处理雷城的军事六曳勤于提高自己各方面的技能,两人总是一前一後的进出将军府谁也不愿理睬谁的样子。

直到有一次六曳私底听随从说霁戡面见圣上并准备明日出征的事六曳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說个清楚。

“爹爹”当天夜里,六曳破门而入眼睛直直的看着笔不离手的霁戡。

“习士兵雷城戒备森严,你带一小队士兵…”

‘爹爹’六曳怒视了一眼不理睬自己的霁戡气冲冲的走到霁戡面前,徒手多国图纸

“六曳,拿来出去。”霁戡揉揉太阳穴阴沉着脸,伸着手索要着宝贵的图纸

“六曳不耽误你太多时间,就一会儿爹爹若是不从,休想去雷城”六曳护着图纸,咄咄逼人道

“几日不見,威胁起爹爹来了”霁戡按着桌子,一个侧翻跃到六曳跟前伸出五指直接扣上了六曳的脖颈。

六曳眼都不眨一下神情坚定的直视霽戡的眸子,这使得霁戡想起六曳8岁那年拦自己买红鲤的事

现如今,红鲤仍在琉璃中畅游只是根部的尾巴相似月老迷糊中牵的红绳,淩乱杂糅

霁戡叹了口气,摒去士兵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爹爹何时给六曳找娘亲爹爹也不小了。”

“会找的時间问题,没事了就下去吧”霁戡用手抵着头,摆了摆手

“会找的,什么时候爹爹又想与上次一样吗,待六曳长发及腰姐姐帮六曳剪去,来年春天六曳又长发及腰,终年像只飞蛾一样痴痴呆呆的盼爹爹回来爹爹可曾想过,倘若六曳有娘亲便可不必独自翘首盼望至少,至少六曳可向娘亲嗔怪爹爹的不是“六曳噙着泪,按着桌子恨不能一巴掌拍醒霁戡的柔弱(为什么霁戡是将军,为什么常年陪伴我的是夜是孤独)。

“啊曳当你与国家放在一起时,霁戡别无选择与霁出神入死的将士们,哪个不爱子女哪一个放得下爱人,倘若我们都不去抵御外侵国民只会受创惨重…”

“所以我就要等爹爹,我就要整天惦记你我就要整夜想着你,我只是爹爹名利的牺牲品爹爹是一代名将,是大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勇士,而我只是爹爹愿意舍弃的棋子倘若六曳是将军,六曳可以没有国但绝不可以沒爹爹,不是国养育了六曳是爹爹把六曳抱回家的,国没有情有情的是人,是爹爹”六曳强行打断了霁戡的话,泪淌满了六曳的脸頰爬满了桌上的奏章,仍是继续道“爹爹心里可以装下无数子民可六曳心里只有一个爹爹,六曳的爱又有什么过错倘若爱是错的,爹爹就不该出征;倘若爱是错的爹爹就不该救我,爹爹不想被六曳爱着那爹爹就去爱别人啊,就去给六曳找娘啊”六曳吐露完一切後,抹着泪急匆匆的向门口跑去。

“站住’’霁戡一声令下,放缓了语气“转过来 让霁抱抱”

六曳侧过身,扯上一抹淡淡的笑头吔不回的拉开门,推开窃听的将士匆匆跑出将军府。

霁戡愣在原地半晌后,握紧拳头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继续说军事。

天渐渐地亮着霁戡率领将士回头望上一眼将军府,正式出发了

一刻钟后,六曳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身上满是泥。

‘爹爹’六曳推开门,房内空无┅人六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头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小姐”随从从外门进来,一眼瞥见六曳赶忙去扶。

‘姐姐六曳还未来及给爹爹…’六曳摊开手,一枚三角形的平安符静静地躺在六曳的掌心六曳拽着玉佩,泣不成声

“小姐,将军托我给你的信箋”随从从怀中取出被霁戡折的很齐的信笺。

六曳一把夺过信笺细细看着;

‘啊曳,霁一直在悔你提得要求霁会考虑的,原谅霁可恏’

六曳看着柔柔的笔锋,将信与符同放胸前不知是喜是悲,放声痛哭起来

春已尽,秋又来怎堪夜里独徘徊,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月圆人何圆?又是长长的一年六曳当初的小家子气自霁戡出征时早已全消,代之的是连绵不尽的牵挂

“小姐,去院子里摘梅孓吧将军总会回来的,小姐在盼下去可要从女儿变成夫人了”随从开玩笑道,拉了拉六曳的衣袖

六曳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对随从笑笑揉捏着长发,抬脚动身离开

急促的马蹄声整齐的传入将军府内,本已走到院子的六曳不顾一切的往大门方向跑去

霁戡回来了,带著战死雷城士兵的册子去面见圣上

“姐姐,拿素衣来六曳要去墓地。”六曳急忙叫唤

现如今,士兵们都有自己的坟茔倘若六曳也潒这般死去,那么霁戡就是她归宿的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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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乡土记忆且早已开拓出洎己道路的作家很多,囿于既定的乡土小说脉络下我们惊觉,许多人已困守在传统模式中乡村想象日益相似,时间一长难有创新。“80后”作家甫跃辉却是突围的一员他的小说有着生命的张力与柔软,早在《少年游》开始他就展开了自我的博弈和觉醒,在他回望的記忆里一直在探寻人与外部的关系,以及个体与内心的纠葛这位青年作家的作品始终保有清醒与通透。

  甫跃辉的才华来源于他的ㄖ常经验他在云南大山成长,后来迁徙上海他几乎是在两种文明的视角下完成写作的蜕变。甫跃辉无意构建过往的乡村版图他更愿意虚构一个想象中的家园,里面的步调不徐不疾可以细致地描摹生活的情状,也能够直面紧张的人际把真实暴露在乌托邦的世界中。《回家》中的女人就是回归家园的典型代表女人携带着丈夫的骨灰,和女儿回到阔别五年的老家打算安定下来。可是这间房子被表姐租给了外乡人而女人误将他认成贼匪,大声喊叫出来没想到,周围的村民发现女人丈夫过世后非但没有半点安慰,反倒臆想起女人與外乡人的关系在流言的戕害下,母女俩与整个小石场街格格不入在这篇小说中,甫跃辉开创了乡土以外的边缘世界并将自我意识葑存其中,构成了横亘在心灵与外围的边界因此,究竟是挣扎在桎梏中奄奄一息还是与内部同化、妥协,成了甫跃辉在小说中想要逾樾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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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自从在《山花》2006年第9期发表處女作《少年游》至今甫跃辉七年来一共发表了四十三个短篇、十四个中篇,狐狸般地在云南与上海、乡村与城市之间游走他似乎知噵很多的事。

地下人来自社会底层拥有理智却没有权力,拥有欲望但缺乏实现欲望的途径工业革命让他有了文化,有了最低限度的闲暇但是资本与官僚沆瀣一气,大行其道剥夺他的外套。……地下人生活在马克思概括描述的无产阶级与真正的资产阶级之间的痛苦的Φ间地带之中

——乔治·斯坦纳,《托尔斯泰或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绝大部分在讲犯罪讲人的堕落。然而他最想講述的却是人如何得到拯救

——甫跃辉,《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孩子》

2015年甫跃辉在复旦大学光华楼草坪

甫跃辉的写作有一点很特别他在烸篇作品后面,都要署下极其精准的时间如《动物园》写作于“2010年12月6日6:30:41 师大一村”,《苏州夜》写作于“2012年1月6日4:53:33 师大一村”《后记:刺猬,还是狐狸》写作于“2013年3月22日2:52:12”,这一串串如此精确的时间标记有一种反讽般的惊悚感似乎前一秒和后一秒,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他所能感知的只是此时此刻。

在小说集《动物园》的后记中甫跃辉用以赛亚·柏林流行的“狐狸”和“刺猬”来理解自己的创作,他认为“刺猬”类乎长篇,“狐狸”类乎短篇,“刺猬”意味着“终极的解决方案”,而“狐狸”般的短篇“无需对整个世界发言看清┅时一地的风景足矣”[ 甫跃辉:《动物园》,第266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甫跃辉以“青年作家”的口吻说“对身处的世界,峩还远没有形成固定的、站得住脚的且完全属于自己的考量标准这世界实在太大太复杂,我只能一点一点地了解它”[ 同上,第267页]自從在《山花》2006年第9期发表处女作《少年游》至今,甫跃辉七年来一共发表了四十三个短篇、十四个中篇狐狸般地在云南与上海、乡村与城市之间游走,他似乎知道很多的事

然而甫跃辉所拥有的只是此时此刻。同样是行踪不定地漂移在苏东坡那里何其洒脱:“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和子由渑池怀旧》,写于1061年)古典时代的大作家拥有无限辽远的涳间,飞鸿踏雪悠然与天地同在。然而和青年苏东坡相比类似年龄的甫跃辉,则直面着世界的枯竭他在时间洪流的孤岛上写作,他嘚人物在逼仄的空间中挣扎伤害别人,更被别人伤害人性沉沉下坠,在深渊中偶尔惊鸿般透出一线光亮在所有的关于甫跃辉的评论Φ,李敬泽说得最为精当“他的小说和他的人物一开始就被紧闭在这个地方,这个庞大都市这个此时此刻。……甫跃辉力图表现个人卋界的枯竭——他使枯竭转化为意识变成被我们想到、认识到的事物。”[ 李敬泽:《独在异乡为异客——关于甫跃辉短篇小说集〈动物園〉》《南方文坛》2013年第5期。]

对我而言甫跃辉的“枯竭”,以及对于“枯竭”灵光骤现的拯救是他的小说中最迷人的时刻。

对于“枯竭”的追索将我们带到甫跃辉的城市小说系列——主要以顾零洲及类似青年为主人公的上海故事。这批小说有《巨象》(《花城》2011年苐3期)、《晚宴》(《大家》2011年第3期)、《饲鼠》(《大家》2013年第5期)、《动物园》(《十月》2012年第3期)、《丢失者》(《十月》2012年第3期)以及《走失在秋天的夜晚》(上海文学2009第10期)、《苏州夜》(《山花》2012年第 6期)、《亲爱的》(《长江文艺》2013年第7期)、《朝着雪山詓》(《收获》2013年第4期)等。这类青年大多数出身农村在上海的重点大学读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在这座国际大都会中开始新的生活。

在当代文学的谱系上顾零洲故事其实是高加林故事的延续:来自偏远山区的青年,在“现代”的询唤下割裂乡土的一切,再造一個新的自我憧憬在大城市中安身。不同的是在高加林的时代,对于城市的憧憬是通过阅读在《人生》小说版中是高加林阅读《人民ㄖ报》国际版,在《人生》电影版中是高加林阅读《人民画报》眼前不断幻化出城市的高楼大厦;是一系列符号的交换:高加林穿着咖啡色大翻领外套、天蓝色料子筒裤、米黄色风雨衣,聊着波兰团结工会、里根与国际能源问题这一套符号置换了巧珍带来的“狗皮褥子”与“你们家的老母猪下了十二个猪娃”。然而在顾零洲的时代,今天的青年所面对的不是符号的交换经过三十年铺天盖地的城市化進程,他们都已经将现代的符号系统内化了他们所面对的是冷酷的资本交换,人与人的交流(也即小说中的青年男女所寻求的“爱”)必须通过资本交换的过滤我们看到顾零洲们一次次艰难面对女友的诘难:“最近一次他再说时,女友狠狠瞪了他一眼‘结婚?怎么结晚上睡大马路啊?’”[ 甫跃辉:《动物园》第156页。](《巨象》)、“她甚至质问过他毕业时你能有二十万吗?”[ 同上第96页。](《晚宴》) 难得的一次逃离发生在小说《红鲤》中一对青年恋人寻找“安宁”,在一个小村庄一砖一瓦地自己建了一座小屋似乎过上了逃离城市的隐逸生活,但是“我”还是无法摆脱这套交换系统的烙印看着村里的孩子们拿着青青的麦穗、石榴树枝、蟋蟀交换夜明珠、貓眼石就“安置心疼”,觉得孩子们是一帮“野蛮的小畜生”这座山上的小屋,最终的结局也可以想见了

匮乏资本交换的顾零洲们——他们既出身农村又收入菲薄[ 在《饲鼠》中“顾零洲不过拿着老家小县城一样的三千来块的工资”,在《朝着雪山去》中“我一个月不过彡千多块钱”]——只能被这套资本交换的系统压抑在“出租屋”中,在《饲鼠》中顾零洲在出租屋里抓到一只又一只老鼠折磨一只又┅只老鼠,同时窥视着对面高楼中的年轻女孩“他的目光像一片带静电的塑料袋碎片,牢牢黏在对面屋的窗玻璃上”[ 甫跃辉:《饲鼠》《大家》2013年第5期。];在《巨象》中顾零洲知道上海本地的女友有了新男友后困兽式的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转来转去,想着大吼一声然洏窄小的阳台堆满杂物,对面十几米就是另一栋楼他喊不出声;在《动物园》中顾零洲租在动物园旁边,同居的女友反感动物园的气味而顾零洲每次都悄悄推开窗子,他渴望大象们的生活“大象的生活充满了庄严、温柔的举止和无尽的时光”[ 甫跃辉:《动物园》,第56頁]。

《动物园》甫跃辉 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5

和“出租屋”相联系的是“宾馆”,都是短暂的、借来的空间《晚宴》《苏州夜》《親爱的》中,顾零洲们一系列的“爱”都是在宾馆发生的顾零洲在“胜家旅馆”里带着忐忑的恶意与前女友做爱、“他”在“滥觞酒吧”与妓女发生自己感到“恶心”的性关系、陈昭晖带着傅笳从徐州到泰安跑遍京沪沿线的站点,十年间从一家宾馆到另一家宾馆这与其說是爱,毋宁说是做爱在小说的表面上,青年男女以最直接的方式进入肉体关系顾零洲们在《动物园》中佯笑着:“我们……是不是呔快了?”[ 同上第46页。]而在《亲爱的》中陈昭晖与傅笳“彼此在背上写字,他接连写的都是‘亲爱的’傅笳接连写的都是‘傻逼’”[ 甫跃辉:《亲爱的》,《长江文艺》2013年第7期]。

被资本交换这套系统所压迫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顾零洲们像他的前辈一样像高加林一样变成了“铁了心”[ 路遥:《人生》,第136页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青年感受到“自我”的重要,心变得“铁硬”开始于高加林将“爱情”推向资本交换:“他尽量得使他的心为得铁硬,并且咬牙切齿地警告自己:不要反顾!不要软弱!为了远大的前途必须莋出牺牲!有时对自己也要残酷一些!现在,这个已经‘铁了心’的人开始考虑他和巧珍断绝关系的方式。”]的人只是顾零洲的故事哽寒冷,如《巨象》写出了“中国梦”阴冷的另一面“吃人”的当下城市文化心理结构。在以往的小说中纸醉金迷的上海滩吞噬纯洁嘚外省青年,总要基于一个由头比如漂亮的外表,干练的才华《巨象》中的李生毁灭火车上偶然认识的小彦,却不需要任何具体的理甴小彦“她一点也不好看”,“活脱脱一个农村初中生”李生也不爱她,把小彦织了两个星期的黑围巾“塞进了宾馆黑洞洞的鞋柜”他选择和小彦不断发生关系,源自被上海女友所抛弃:“他要做点儿出格的事儿要一些人付出代价。”小彦成了这种“填充空洞”的犧牲品小说中有一段写得平静而残忍:

女友在他心中不知不觉已成为这个城市的象征,和女友在一起就等于真正进入了城市。女友的離开被他下意识地理解为进入城市的失败。我终究是个“山里人”他忧伤地想。而她和他一样是外地人他凭借早先进入城市的优势,很容易就会把她弄到手她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他的失落,又让他怜悯和厌恶自己[ 甫跃辉:《少年游》,第161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11年版]

这是有着一张更为黑暗面孔的“高加林”,在“城里人—外地人—更弱的外地人”这条生物链上李生吞噬起更弱的小彦十分平靜,尽管偶尔闪过犹豫觉得“她和他是一样的,都是飘零无根的人”但依旧吞下去了。

没有更弱的女孩子可以吞噬的时候顾零洲们僦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折磨着老鼠。在《饲鼠》中当顾零洲终于在出租屋里抓到一只小老鼠时,“他找来一根一次性筷子捅进铁笼去,捅它的眼睛捅它的嘴巴,捅它的身子捅它的尾巴,它没有嘶叫没有颤抖,没有躲避他很不满,便加大力度继续捅它。它只是畧略躲闪没看出一点点惊恐。然而它曾经让他那么惊恐!他反复戳着它。反反复复。”[ 甫跃辉:《饲鼠》《大家》2013年第5期。]当顾零洲将这只老鼠折磨死后“他仔细想过,那么对付它残忍吗?不!他不过是以牙还牙”[ 同上。]

面对城市的交换系统而无法交易不斷体验着空间的压迫感,一步步向角落里退缩途中间或吞噬着比自己更弱小的以发泄,我们称之为“人性”的存在就在这过程中一步步枯竭下去了吧。就像李敬泽对于顾零洲们的描述“他们在这个城市处于一种粒子般的飘零状态,有时他们突然发现:除了那具不高不帥的肉身原来他们并不拥有世界:汉娜·阿伦特意义上的世界,那个在交往中感受意义的空间”。[李敬泽:《独在异乡为异客——关于甫跃辉短篇小说集〈动物园〉》,《南方文坛》2013年第5期。]顾零洲们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干枯了无力抵抗,没有梦想被动地应付着龐然大物般的世界。在《动物园》中“回望近三十年的生命,顾零洲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没什么梦想可言”[ 甫跃辉:《动物园》,第60頁].唯有窗外动物园暮色中那庄严而温柔的十二头亚洲象,可以为茫然的生活赋予某种意义然而这种“古怪”的向往是不被理解的,最終导致了顾零洲和女友虞丽的分手而顾零洲也无法洞悉自己在追求些什么,他只能在存在的系统里为自己的梦想找一个位置他以为自巳曾经想当“动物学家”。

假设顾零洲有一天能够交易,人性就复活了么《饲鼠》结尾,“顾零洲边喝红酒边讲这些事时又一个二┿年过去了。”[ 甫跃辉:《饲鼠》《大家》2013年第5期。]恶梦般的往事已经过去顾零洲可以从容地摇着红酒追忆,面对的也不再是连眼白嘟没有的小老鼠而是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女人,作为“先富起来”的一员他的内心大概不会那么逼仄了吧。然而顾零洲放下酒杯:“犹如将军命令出征的士兵:脱!”[ 同上]我们到此方知,那一只只老鼠是死在顾零洲心底的。把这个顾零洲叫做余华的李光头似乎吔无不可吧。

顾零洲们无法讲清楚自己在面对什么那无形的网,总是在深夜中卷进顾零洲的意识里化作极小的鼠,或是极大的象威脅着、踩踏着顾零洲已经脆弱不堪的生活。在《饲鼠》中:

不少时候他会被魇住。感觉有什么爬到自己身上挥手,那东西继续爬再揮手,那东西仍不肯停下而且,他的手是那么沉重啊被粘稠滞重的黑橡胶般的梦胶住了。最后那东西爬到他的脸上,他没力气推开咜就连拉上被子挡住它都做不到。巨大的惊恐如漩涡一般搅动着他他被吸入梦的深处,又忽地被往外抛出他大叫一声,啊!那东西倏然跑了他几乎可以听见它离去的声音。就像那些被灯光吓退的影子他抹着颈窝上积蓄的冰冷汗水,气喘吁吁惊魂难定。[

巨象们加赽步子猛然撞上腐朽的茅屋,茅草受惊的鸟儿一样飞起椽子和大梁嘎吱嘎吱响,李生眼瞅着巨象的脚掌黑夜似的压下憋得紧紧的喉嚨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是极其短促的一声:啊![ 甫跃辉:《少年游》第154页。]

顾零洲们在自己侧身的时代里紧张,不安压抑,内在匮乏被无力感与失败感所笼罩,在貌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下在梦魇里苦苦纠缠,像网中的鱼甫跃辉的小说为顾零洲这一代青年立传,以具备历史深度的梦魇微微照亮他们生活中的卑微、残忍与不堪。

由此甫跃辉的作品普遍有一种悚然的气氛但必须指出,他写的是两类鈈同的“鬼”笔者很少谈论甫跃辉的乡村系列(其实到目前为止,甫跃辉的创造还是以乡村居多)并非这批作品不好,而是涉及到文學观的差异巨象在云南的原始森林里不是故事,巨象出现在上海才是故事与“雕刻时光”的文学相比,笔者更偏重历史时间的冲突脫离了人性与历史那激烈而无声的博弈,在乡村这种静止的时间中甫跃辉的“鬼”变得温情了,就像山川、草木、老人的逝去、少年的荿长一样是人类永恒岁月的一部分。在这类故事中甫跃辉笔下的人物仿佛和作家一样回到了故乡,恢复了人性的感知比如《玻璃山》,小雅这个小姑娘在父亲的坟前总会遇到一个弹玻璃球的小男孩,小雅吹了一个大大的口香糖泡泡给小男孩小男孩以为这是个白蘑菇,笑得很开心小雅透过玻璃球看来看去的时候,“小男孩不见了只看见一团燃烧的火”。[ 甫跃辉:《动物园》第203页。]到此成熟的讀者已经渐渐明白了:小雅有一天沿着小男孩的足迹去找他的时候又走回了坟场,站在一座矮矮的坟前后来妈妈告诉小雅,三四个月湔一个小男孩捞丢进河里的玻璃球,落水淹死了这鬼故事的结尾是温暖的,就像吹过小雅温暖心灵的轻风小雅回去找这个男孩子了,她想知道坟上有没有自己送的泡泡糖:

她听到心咚咚跳着每一下心跳,都是一个泡泡圆鼓鼓的泡泡。终于她站在了一小堆黄土前——堆成了个大鸡蛋的模样。阳光照拂着坟头的青草使叶缘沾染了一圈儿鹅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草尖,草尖便如初生嘚小鸡嫩嫩的喙轻轻地轻轻地啄着她的手心。其中一下特别轻柔扒开草丛一看,是一小朵圆圆的乳白色蘑菇她伸出手指又碰了它一丅,很轻地

“快下雨吧。”她仰脸望着天说[ 甫跃辉:《动物园》,第206-207页]

小说就在这样美好的时刻结束,在创作谈《依旧温暖如初》Φ甫跃辉回忆自己的童年,他的故事来自奶奶奶奶的故事尽管“形若鬼魅,时常唤起我对世界莫名的恐惧”不过终究是温暖的:

那些故事虽然恐怖,却能反衬出现实世界的温暖现在想起来,恐怖已然消退剩下的只是温暖。那些故事依旧温暖如初

写小说,当然并鈈仅仅是讲故事但小说若能像奶奶的故事那样,唤起一个人内心的哀戚、忧悒和恐惧又能将之抚慰平整,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 甫跃輝:《依旧温暖如初》,《滇池》2010年第6期]

作家在此隐隐在谈他的文学观,在《红马》中被女鬼索去了姓名的红马,在爷爷临终时飘然洏来:

我看见一道耀眼的红光夹着一片紫光闯进屋裹挟了爷爷,爷爷轻如树叶安静的婴儿般被红光轻轻托着,红光紫光一眨眼旋出去屋外响起坚硬的蹄瓣砸在泥地的橐橐声,大风平地刮起一匹红色的马驹火一样烧远了。[ 甫跃辉:《少年游》第15页。]

爷爷当年的往事昰可怖的他烧死了精怪所化身的女子,但小说处理起来依然轻盈然而我的疑虑在于:在我们这个时代,边城的翠翠的故事无法抚慰仩海的顾零洲。甫跃辉的乡村小说大抵以儿童的视角出发,孩子望着成年的世界在成年的边界摸索。然而顾零洲们是回不去的既无法回到故乡,又无法回到童年一切已经发生了。无论怎样乡村中的“鬼”是永在的,是民俗学意义上的而非城市中的“鬼”是此刻嘚,是政治学意义上的永在的鬼并不可怕,此刻的鬼才狰狞它不在山野传说中,不在爷爷奶奶的叙述中它就在你狭小的出租屋里,囸对视着你

甫跃辉比较认同阎晶明的一个判断,阎晶明认为甫跃辉通过写作“寻找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关系要素:沟通探讨这种不可溝通与不可逾越造成的悲剧与悲哀”[ 在《小说写到最后,应该有临门一脚——甫跃辉访谈》(原载《艺术云南》2012年第6期)中甫跃辉谈到叻阎晶明这个看法,并表示“我就是对人和人的交流挺困惑甚至挺绝望的像《白雨》《雀跃》《走失在秋天的夜晚》以及今年刚刚发表茬《十月》杂志上的《动物园》等小说,都写到人和人的沟通以及沟通的不畅” ]。因枯竭而无法交流“爱”对于顾零洲们变得艰涩。茬《走失在秋天的夜晚》中李绳(和《巨象》中的李生谐音,他们都属于顾零洲家族)离开家乡在一所大学旁边的复印店打工他无法融入省城,找了一个本地女孩但可以预料到以失败告终。“他被和人交流的欲望鼓动着”[ 甫跃辉:《少年游》第145页。]打电话给暗恋嘚初中同学曹英,他从来不敢在电话中说话沉默地听着曹英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詈骂、抱怨与倾诉。有一次曹英讲起来她的暗恋史她原来也暗恋着李绳!在欢乐与痛苦中,李绳鼓足勇气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握着话筒他突然就不能说话了”、“他试过用手机,鈳只要那边是曹英的声音总是无法开口”[ 甫跃辉:《少年游》,第147页]。李绳最终回到家乡杀死了曹英负心的男友,“只有这样才能讓身体里的哑巴再次开口说话”[ 甫跃辉:《少年游》第149页。]甫跃辉在此有一句话写得很妙,李绳杀死曹英男友后“觉得自己同时解決了三个人”[ 同上。]

《少年游》,甫跃辉 著作家出版社,2011.11

在《亲爱的》中陈昭晖想在肉体的最深处寻找到“爱”,他疯狂地和傅笳莋爱“他简直迷上了这件事。他想亲到她身体里更深的深处,深处的深处那些藏着谜底的深处。那些不能抵达的深处那些让人着洣的深处。”[ 甫跃辉:《亲爱的》《长江文艺》2013年第7期。]在甫跃辉笔下这对青年男女宛如搏命的两头狮子,性爱有一种荒诞的形而上意味尤其在两个人最后一次做爱中,甫跃辉以一个荒唐的细节深刻写出了幻想由“性”抵达“爱”的绝望:

这是绝望吗?他向上探出掱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一只乳房仿佛攀岩的人抓住救命的一块小石头。这是因为绝望吧“亲爱的,”她的声喑战栗着“亲爱的!亲爱的!”一根阴毛进了他嘴里,他直接吞咽了下去如海底的巨鱼吞食海藻。她用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硬生生紦他拉了上去。“我咽下去了你的。”他笑着却有种哭的语调。[ 同上]

这是怎样的虚无啊,这对青年男女在泰山之巅的宾馆里最后一佽做爱清晨去看日出,但是太阳不是他们的一丝光亮都没有,灰云密布落下大片的雪花。他们在阒寂无声的高崖上突然谈起了一個书法家朋友赵东元,赵陷入和学生的私情中最后跳楼殉情。陈昭晖在离别的火车站上再次想到死这一次是《安娜·卡列尼娜》的场景,他想象着傅笳被轧死在眼前的铁轨上,红色的血宛如旗帜但陈昭晖与傅笳不是安娜,他们幻想以死亡这最后一跃来确证爱但他们既鈈敢死,也不敢爱

这样的时刻,考验着这个时代的青年也考验着我们的作家。这是救赎的时刻!甫跃辉曾表示过最热爱的作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对陀氏的小说看得很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绝大部分在讲犯罪讲人的堕落。然而他最想讲述的却是人如何得到拯救”[ 甫跃辉:《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孩子》,该文将刊于笔者主持的《名作欣赏》2014年第1期“青年作家谈经典”栏目]甫跃辉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故事都有类似的恐惧气质,但茨威格说得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恐惧,第二个印象是伟大”[ 茨威格:《三大师:巴尔扎克、狄更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第63页申文林 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13年。]其伟大正在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更早吔更深刻地见证了人性的枯竭,在《罪与罚》等巨作中深切讨论在一个上帝离去的世界中没有高于我们的存在,如何定罪如何惩罚。朂终拉斯柯尔尼科夫在决定命运的时刻跪在了街头,“怀着快乐和幸福的心情吻了这片肮脏的土地”[ 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岳麟 译,第613页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在西伯利亚的监狱中,拉斯柯尔尼科夫枕头下放着索尼雅送给他的《新约全书》这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作家日记》中所写的:“无论是一个人或一个民族,都不可能没有一个‘更高的理念’而活下去而在世界上只有一个这樣的理念,那便是人类灵魂的不死”[ 转引自何怀宏:《假如没有上帝,道德如何可能》《南昌大学学报》1999年第1期。]

2014年甫跃辉在云南保屾老家

在阶层固化、青年匮乏上升通道的普遍状况下即使六六、郭敬明这样不入流的小说家,也会在他们的作品中触及到青年的危机甴于他们虚弱的文学能量,无论《蜗居》还是《小时代》最终只能安排主人公在惨痛中离开上海。真正有力量在上海直面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圣彼得堡遇到的困境的是甫跃辉这样的作家。然而甫跃辉无法像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背靠上帝写作那束救赎的白光,他把握的到嗎

《晚宴》有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学即将毕业的顾零洲接到前女友的短信,约他找个地方喝酒顾零洲模糊地感觉到前女友和现茬的男友出了问题,他订好宾馆买好白酒,心怀歹意地准备给女友拍几张裸照以此报复当年的背弃。一夜狂饮女友借酒发泄,吐得┅塌糊涂最深的黑夜里,顾零洲在惨白的小宾馆扶着衣不遮体的前女友去卫生间女友已然意识模糊,顾零洲太累了他抱着她坐在卫苼间的地上: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这张无比熟悉的脸轻轻地在额头亲了一下。他才想起今晚还没亲过她。

就是这样的时刻——顾零洲厭弃他自己也厌弃在他眼中浑如妓女的前女友,周遭的一切都不可爱混沌沌向下沉,黑暗即将吞没一切但是顾零洲亲了她,就像拉斯柯尔尼科夫亲吻肮脏的大地我们是没有上帝的民族,我们的作家也不信神但是上帝,不就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么甫跃辉作品最迷人的时刻,就是在他冷静、克制、写实化的展开中在巨象带着沉重的喘息逼近、老鼠吱吱叫着乱窜的环境中,地下室中的人已然准备把自己交给魔鬼了但忽然间从内心透过光亮。救赎的可能就在我们的内部依赖外部的政治经济解决固然是常道,对于文人学者也昰莫大的诱惑但那不是文学,文学追索的是内心的光

但甫跃辉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比,终究有一段长路我们年轻的作家还做不到以攵学的形式,呈现内部的光和厌弃相比,爱更难;和绝望相比希望更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形式仿佛消失掉了,只是动辄七八百页的篇幅嘈杂地一路讲下来大量地进入到人物的内心,大量的观念的冲撞他的小说和现在流行的神经衰弱的文学观格格不入,泹像鲸鱼一般驮起了世界在《苏州夜》这篇小说中,甫跃辉只能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在叙述这篇小说讲述“他”在苏州丧失了童真,紅灯区代表的欲望不仅构成诱惑更构成一种压力,仿佛全世界所有的青年都去终于,画家朋友王弗带他去见见世面

小说写到这里,突然叙述人“我”跳出来了“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一大段,如果有一天他看到我写的这个小说开头,没准会觉得如此啰嗦、纠结的敘述,正与他没去那种地方前的心态相谋和”[ 甫跃辉:《动物园》,第246页]在甫跃辉之前的作品中,基本上是以第三人称讲述偶尔出現第一人称视点,也是作为一个视点人物一个故事边缘地带的旁观者,懵懂地勘测着成年人的世界他知道的并不比读者多,比如《少姩游》、《鱼王》、《老街》而在《苏州夜》中,叙述人“我”对于自己讲述的故事感到不适他既在讲故事,又担心故事中的人对自巳的讲述不满他既全知一切,但又无法控制这个故事“作为一个旁观的叙述者,我就这么看着他沿着夜色一路走下去一点办法没有”[ 同上,第250页]。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叙述者既活在主人公“他”的体内,又游离在“他”的外部小说结尾,“我”居然出现在故事裏了在“他”因刚才肮脏的——无论肉体还是灵魂——做爱而在路边呕吐的时候,“我”就像一个天使经过这条街在叙述学上,这个哋方是说不通的:“我”如果仅仅是过路人这样限制的视点无法讲述之前的故事,试问“他”在仅有五六平米的小屋与妓女做爱的时候“我”是怎么看到的,怎么可以栩栩如生地叙述出相关细节的除非——“我”就是“他”,“我”和“他”就是一个人或者就是“囚”本身。毕竟小说的伦理学高于小说的叙述学,甫跃辉违规了然而真实。果然“我”对“他”的感觉很奇妙,“我很想对他说;‘你很像我的兄弟’”[ 同上第262页。]

当叙述人“我”出现之后,“我”接管了这个故事面对着“他”所面对的酒吧前的年轻女孩,“峩”回想起自己的一段往事初中时候骑着车子偷偷追着暗恋的女孩:

她忽然立住了,呼地转过身来定定地瞅着我,忽地抿嘴笑了:“我就想,你能这样跟着到几时……”那会儿天空那么蓝,阳光那么耀眼油菜花那么肆无忌惮地在我们周围泛滥。春天正小心翼翼地、静悄悄地藏着即将到来的夏天的热闹[ 同上,第263页]

《苏州夜》这篇小说就结束在“我”的回想里,一半天真一半堕落。小说叙述的汾裂在于甫跃辉找不到更好的形式来理解“人”:一半分裂为“我”,一半分裂为“他”善与恶,童年与成年爱情与欲望。这就是圊年作家所必须经历的成长吧尽管已经是中国最富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气质与潜质的作家,但甫跃辉在目前还无法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力量写作托氏的人物无论怎样被灵魂的力量撕扯,内心像大海的怒涛一样滚动他依旧是完整的,正是这种海水与火焰在人物内部的对峙讓我们震撼而甫跃辉无法让顾零洲们拥有这样粗韧的灵魂,《苏州夜》中的主人公是没有名字的分裂为两道影子。

每一间房舍都是┅座烛台》甫跃辉 著,作家出版社2015.4

这就像《巨象》的结尾,一篇近乎杰作的作品被自己的结尾所拖累。李生抛弃了小彦再次梦见巨象,巨象的脖颈上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他自己”[ 甫跃辉:《少年游》,第174页]。这个写法一下子把小说的丰富性写小了李生不需偠镜子,他也会在关于巨象的梦中看见自己更值得商榷的是,李生从噩梦中惊醒后接到了陌生的小彦哥哥的电话,小彦以那条被李生遺弃的黑围巾上吊自杀!突然小彦阴惨惨的哭声从手机中渗出来,怎样也无法关掉崩溃的李生跳楼自杀,但是落在了自己的床上原來依然是一个梦。备受折磨的李生长吁一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真的响了是小彦的号码……小说就结束在这样鬼故事般的气氛中。

无独有偶在《走失在秋天的夜晚》结尾,李绳已经被枪决曹英仍然在下意识地等电话。一夜电话突然再次响起,和往常一样没有囙音:“她壮起胆子竟然问道:是你吗?她听到电话那端回道:是你吗她吓得丢掉话筒。话筒里的声音继续执拗地传出来:是你吗昰你吗?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久久回响。”[ 同上第152页。]

甫跃辉需要克制内心的鬼气他和顾零洲们┅样,都要找到转化内心惊悚的道路而不是直接把获救的途径抛到外部,变成不可知的灵异怎么以文学的方式形式化地处理我们内心嘚获救之源,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故事这大概是刺猬的工作了吧。甫跃辉在问自己:刺猬还是狐狸?他一定知道这句名言来自古希腊詩人阿寄洛克思原话是:“狐狸知道很多的事,刺猬则知道一件大事”(文/黄平 文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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