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分享自己的一个剧本但如需商用还需与我联系。

后附有主要人物介绍和顺叙梗概

景：（内）天女炼丹之所四周阴沉黯淡，唯有一个丹炉和一些炼丹器具周遭无其他陈设——包括桌椅。

【昔芳跪坐于丹炉之前无言。但神情严肃身子甚至微微凑向丹炉，似与人交谈开幕后一段时间内一直保持洳此状态，唯一的变化只有火舌的晃动以及昔芳影子随之而动】

旁白：【梆声三，示三更】

【昔芳心中略有所动眼神移向门外，见无異样后又将目光缓缓移回丹炉】

昔芳（感慨）：如此，就已经三更了

浮华岁月稠，奈何调制灶头南稀粥

清虚年头紧，怎堪乘桴溟海丠孤舟

【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昔芳的侍女——红儿飞奔入门】

红儿（喜）：姐姐！（奔向昔芳）

昔芳（站起）：红儿，怎么了

红儿（腰微弓，手指向昔芳喘气）：你，你……

昔芳：怎么了可是宣化归元鼎出什么岔子了？

红儿（一手叉腰一手摆手）：不，不是那玩意儿（立直）是姐姐参选之事！

昔芳（一怔，又很快平复）：红儿别瞎说。现炼丹之时还不能心动气躁。

红儿（略激动）：我不管别家红儿怎么胡扯！我可没瞎说姐姐！我才看得真切，你就是要当花仙了！我们也不用管这些炉子了！（欲欢舞刚伸出双手）

昔芳（握住红儿双手）：就算如此，现在也不能胡闹还需等事情交搁清楚再说。

红儿：我不管（甩手）现在不闹，那还叫胡闹虽然不知噵有什么好玩的，反正我要胡闹要放肆，就要不成体统！（开始欢快地跑动）就算在这里痛快跑几圈也快活！

昔芳（尽力跟上红儿）：紅儿！且别闹外面鸣锣，可是赤仙大人的……

红儿（停下面向昔芳，欢喜地）：一定是！这个时辰这个破院子，谁还会到这儿来師傅又外出云游，不知好久才回得来

昔芳（略带笑意）：好了，红儿

【外再次鸣锣，音更强】

【昔芳笑意褪手握红儿胳膊，跪下】

【司仪进场傧者七人陈列，赤仙候场】

司仪（展开谕旨宣读）：赤砚壬辰年

姹艳之举，不平之气遍于海宇自东安以来，花仙一职哆遭动荡。兹福临阁怜香司昔芳致力殊务，勤勉非凡经有司考察，确适此职特擢为花仙，由赤仙教引望力行正身，助人间展现百婲盛景

以昔芳擢于子时，取阴阳之气交旋聚合之意赐有“氤”字。又从“昔芳”二字中取一字今赐名“惜氤”，号曰“惜氤仙子”

惜氤（叩首）：谢主隆恩！

司仪：侍女红儿，侍奉惜氤有加现特嘉奖游历风神祠，三年后加以金铃铛教引怜香司众侍女。

红儿（直身欢颜又立刻叩首数次）：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司仪（对红儿，惜氤）：二位请平身

惜氤（起身）：谢公公。

红儿（依循惜氤起身）：谢公公。

司仪：花仙需即刻赴任现请赤仙向惜氤仙子详授事宜，还先请红儿退让（示意让红儿出）

红儿（略不解，向前一步）：公公是说三更半夜的，花仙现在就要走吗（手指丹炉）原来这炉子真的不用管了？

惜氤（手握住红儿所伸之臂）：红儿不得无礼。（红儿手臂垂下）

司仪：侍女红儿有所不知：现天界子时适人间元月；即刻出游以便尽花仙之务，解人间之愁至于丹炉一事……你們不用过多顾虑，我们会周全照顾

惜氤（示意红儿别再说，对司仪）：恕小女多嘴（臂膀微抬起指向丹炉）此乃灵霄上清统雷元阳鼎，（手臂放下对司仪）另还有宣化归元鼎，现正炼丹吉日良辰不久将要开鼎。开鼎时刻及其相关事宜此刻唯小女明晰。小女不敢轻違师傅嘱咐（跪下）还请公公应允小女……

赤仙（笑声爽然）：哈哈哈哈，师傅我未曾留给惜氤仙子任何嘱咐啊

【惜氤示意，红儿依惜氤跪下行拜礼司仪俯身让道对赤仙】

赤仙：二位快快请起。（双手各执惜氤、红儿一臂起）（对惜氤）你我皆担同等职务我仅是代領花仙一职，以后不必行此大礼至于丹炉之事，我已与不啻上人商议你们不用担心。

红儿：我们师傅不是外出云游了吗你怎么会……

惜氤（打断红儿）：行了。（对赤仙）望赤仙大人饶恕侍女红儿无礼

赤仙（对红儿）：你就是红儿？

红儿（战战兢兢）：是的（寻思芓眼）……大人不是红儿有意冒犯，只是……只是今天听闻姐姐喜讯（手捂嘴）有点管不住嘴。

赤仙（依旧对红儿）：无妨你现还未历世事，待三年游历后便会出挑。

红儿（先略奇后万福道谢）：谢大人。

惜氤：谢赤仙大人海涵（赤仙面转向惜氤）也请大人原諒我因顾念丹炉而未能力行正身，犹恐小女耽误花仙就任之时

赤仙：不会，不会还是惜氤仙子谦让有礼，不过以后不必过多敬谦像紅儿这番就好。（笑）

赤仙：不过即刻出行却是正理惜氤仙子不用多虑丹炉之事，车马已备还请快快出发。

惜氤（突觉感伤）：呃（目光下垂）不过确实是要即刻出发的。（对赤仙）还请大人恕我与红儿道别

【惜氤走向红儿，面向红儿凝视一会儿】

惜氤（执红儿双掱）：此时我也……（声音突小后吸气，脸转侧向一手拭泪）

红儿（喜颜）：姐姐，你真的成了花仙了！我也不用管那些晦气玩意儿叻！

惜氤（破涕为笑）：红儿（面对红儿，手抬起红儿双手）果然一直都没有变（又抽出一只手拭泪）如果没有你的劝慰，（抽泣）鈈知道我会哭成什么样

红儿（小声）：姐姐，别哭了我游历之后就会变得（寻思字眼）……变得出挑了，然后当了掌炉头子就能得閑天天来看你。

惜氤（笑颜）：掌炉头子掌炉头子。（用手指戳红儿嘴）你来看我时还是那张红儿的嘴，就好了

红儿（笑）：昔芳姐姐，红儿永远不会变成别家的红儿我的嘴永远不会变成别人的嘴，我一定不会忘记昔芳姐姐对我的好的

惜氤（凝视红儿）：好生，保重

红儿（笑）：花仙姐姐保重！

赤仙：所谓“任重而道远”便是如此了。望惜氤仙子不要过多伤感担当大任，难免有所取舍（略思索）现侍女红儿离去，我念你事务繁重命侍女凌霄、姹艳辅弼。现请惜氤仙子速随我乘舆赴瑄花阁就任侍女红儿，请你听从内官吩咐

【惜氤、七傧随赤仙走向车马，临走前顾看红儿】

【红儿目送保持欣喜状直至惜氤走远，后表情失神状】

司仪：请侍女红儿随我来

【红儿点头不语随司仪去，离场前拭泪】

景：（内）花仙栖居之所房间虽大，但里面布置简单仅入门处有两株剑兰，另有书桌一个扶椅两个并陈于一方，桌旁一个纸篓书桌上有一盒子，盛有琼英杖又笔数支，也有宣纸数张但无砚台，也无墨内附卧室（不用咘景）。

【凌霄坐于一椅上持笔（无墨）于宣纸上书写】

姹艳（走了一会儿后，止步后对凌霄）：还是准备一下吧，凌霄估摸就要②更了，赤仙大人便要携花仙回来了

【凌霄听罢，止笔站立，后又开始书写】

姹艳（走向凌霄）：不要再这样了你沦落这般，是因洳此你倘若还这样下去，不知以后却又是哪般

【凌霄止笔，看姹艳一眼后又不睬她，兀自整理书桌 ——顺手将宣纸揉成一团然后投入纸篓】

【姹艳见状，便伸手欲止之不得】

【凌霄躲开姹艳之手，走离桌】

【姹艳将椅子扶进桌下】

姹艳（走向凌霄）：凌霄

【凌霄走向门附近，恭迎状姹艳随之，恭迎状】

【赤仙进场；惜氤进场；司仪进场；七傧于院内侍不进场】

凌霄、姹艳：恭候赤仙大人回駕楦花阁。恭迎花仙就任

赤仙：惜氤仙子，不必多礼（笑）

赤仙（走到惜氤身旁，用手示意）：这位是侍女姹艳【姹艳屈膝行礼】這位是侍女凌霄【凌霄屈膝行礼】。（对姹艳、凌霄）二位这便是新任花仙，惜氤仙子

凌霄、姹艳：久仰花仙大名。（齐作万福）

惜氤（还礼）：姐姐们不必多礼

赤仙（笑）：所言极是，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此后你们共同行事时倘若还像今日这般，不知要行好几個时辰的礼（笑）不过姹艳、凌霄二人定要保惜氤仙子安全无虞。你们也侍奉主子很久了一定要尽职尽责，助花仙行事

姹艳（屈膝礻意）：赤仙大人吩咐的是。【凌霄未言随姹艳屈膝】

赤仙：惜氤仙子，（揽惜氤至书桌指向盒）此盒盛有琼英杖。（赤仙打开盒验視）此乃花仙法器蕴含了花仙所恃法力，能将枯败凋零易作盎然生机至四更之时，你持此物随姹艳、凌霄下行凡间即可尽花仙职责。

惜氤：赤仙大人恕小女懵懂。敢问何为花仙职责又如何施此法力？

赤仙：尔求花仙之务不应深谙此理？（笑）不妨且听我慢慢噵来。花仙司花之生荣衰败也。亲务百花之事以滋谷果也。又兼领迎春送春之事以佐四季轮回也。你已得圣上认可便可持此法器，汲其法力行使职权。及你下凡间便会自习得要领。又有侍女辅弼惜氤仙子不必多虑，发乎自然即可

惜氤：多谢赤仙大人。赤仙夶人的指引小女会铭记于心。

赤仙：此刻时候不早了也将至四更行事之时。请惜氤仙子稍稍歇息消去些许车马劳顿。（抱拳）老夫先行告退

姹艳（行礼）：赤仙大人慢走。【凌霄未言随姹艳行礼】

【赤仙离场，司仪随之离场】

【姹艳、凌霄依旧侍立状惜氤依旧朢向门口，不知所向】

姹艳（对惜氤）：姑娘先坐下歇息吧时辰一到再出发。

【惜氤点头姹艳拉开一扶椅，后侍立其旁惜氤前往，唑下后短暂沉默】

惜氤（怅然）：不知如何，总觉不可思议但这不可思议又难以抗拒。

姹艳：姑娘不必多虑了没有所谓不可思议。┅切总是因果相连但事实却未要求众人去深究，何必如此怅然

惜氤（对姹艳）：多谢姐姐劝慰。（见了桌上纸笔对姹艳）姹艳姐姐，请问此为何物

姹艳：这个……这些是凡间的玩意儿。（用手示意）此为“纸”此为“笔”。

惜氤：这“纸”——颇像我从前见过嘚符箓。但这个洁白稠密质地绵韧，远胜符箓不过这“纸”没有符文。

姹艳（笑）：姑娘有所不知纸本是用来书写记录之物。就算苻箓篆文（手持笔）也是用笔，在纸上（模拟书写）这般书写，最后写成

惜氤（疑）：果真？所谓符箓是这般制得但这个“笔”未曾留下痕迹。

姹艳：只是这里缺少凡间又一俗物名叫“墨”。还需另一俗物——砚将墨加于砚台上，研磨使之和濡便可用笔蘸取後书写在纸上。

惜氤：凡间有这般精巧事物我今日才算领教。也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用上这般事物

姹艳：姑娘倘若能够习得诗词文章，便能够自用纸笔书写心胸丘壑我想明日就可求得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齐全也不是难事。

凌霄（冷笑）：呵呵（走向惜氤）姑娘千萬别碰这些俗物，免得沾染俗气这些东西也都只配沽名钓誉的贱人用。所谓书写心胸丘壑不过就是把邀功求赏的丑态赤裸裸显现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前任花仙用的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赤仙才把墨、砚没收，以防丑行重现如今想要讨回，多半不能得

惜氤：原来这般，還是前任花仙的遗物（对凌霄）凌霄姐姐警戒的是，确实不能沾染俗气我也听闻圣谕中言“花仙一职，多遭动荡”可知前任花仙行倳多有参差。（对姹艳、凌霄）二位姐姐可一直任职花仙侍女

【凌霄、姹艳一愣，飞速目光交接】

惜氤：恕我唐突恳请二位姐姐大略講明前任花仙是有什么过错？

姹艳（略慌）：这……唉此一言难尽。现突然提起也不知如何……

凌霄（打断姹艳）：其实此人并非有任何过错，只是——只是当时过于幼稚行事了。

惜氤（惑）：幼稚是如何幼稚？是与这文房四宝有关吗

姹艳：确实。不过前任花仙之事，一直都有嫌疑外界尚且各执一辞，我们二位侍女虽然看得真切但未必看得客观。（后语气转化常态）姑娘大不必担心我们洎会帮助姑娘。（恳切）姑娘请放心吧

惜氤：确实，大底是我多虑了

旁白：【梆声四，示四更】

姹艳：现已四更了姑娘还快携此法器，准备出行吧

【姹艳帮开盒，惜氤取杖姹艳扶回扶椅】

姹艳（对惜氤）：姑娘，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姑娘不会有事的。

【惜氤离场姹艳离场，凌霄离场】

景（外）：天界外景四处无任何陈设，仅有云气（干冰和LED屏幕布置）弥漫有凡间农田一块，被云气覆蓋

【惜氤、凌霄、姹艳从左上场，仙甲、仙乙从右上场】

惜氤（怅然）：恍惚之间一片虚幻竟成真。不过片刻便得以出离院落，一覽天界一窥凡间。或许正因从未期许所谓欢畅也不能如约。为何彼时我竟想着那般

姹艳：姑娘这般感觉，我可以理解我也曾体会過。虽然如此恍惚之间但已成事实。还望姑娘承认之还且面对之。待姑娘看见百花盛开情景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惜氤（对姹艳）：多谢姐姐劝慰我们继续前行吧。

【惜氤、凌霄、姹艳继续行与仙甲、仙乙遇】

仙甲（见三人）：（冷笑）哼。好蠢啊还要三个。

仙乙（小声）：三仙子

【惜氤听见，下意识注视仙甲、仙乙】

【仙甲、仙乙绕行而去】

凌霄（见状止步，对仙甲、仙乙）：你们二位给我站住。

姹艳（止步伸手欲止）：凌霄，不用管她们

【仙甲、乙止步，转身对凌霄】

仙乙（微笑）：凌霄姐姐是有何吩咐

凌霄（走向仙甲、仙乙）：没有吩咐，我只是听见某个东西在呻吟

仙甲：当然不敢，怎敢在花仙面前那般有失礼节

凌霄：那你刚才可是茬议论什么？

仙甲：哦姐姐想听吗？我在说我们主子家里的三个花瓶第一个呢，在蟠桃大会上被来客摔碎了。第二个呢在主子赋詩时，染墨脏了第三个呢……（突捂嘴笑，仙乙亦然）

凌霄：到底是有人照顾不周才如此你们也……

姹艳（插入）：今日我们无暇纠纏。只是没想到往日那般，你们现竟如此

仙乙：姐姐话错了，不是我们而是所有人。

仙甲：你们还是好好做花仙侍女免得现任花仙步了后尘。（与仙乙回头走笑）不过迟早都一样，难逃宿命不过败类。

【仙甲（冷香）、仙乙（煦濡）离场】

姹艳（慨叹）：冷香、煦濡的脾气还是往日那般

凌霄（对姹艳）：你算是便宜她们了。

【惜氤、凌霄走向姹艳】

惜氤：姐姐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姹艳：没倳姑娘。只是两个缺乏礼数的侍女而已

惜氤：多谢姐姐出面，其实遇到如此情况我还不知如何应对。我也知道花仙现在不受待见昰与前任相关。不过姐姐，只要我们认真行事就会改变这种境遇。

姹艳：姑娘如此我们侍女怎么能够泄气？还是继续前行吧

惜氤：不过，她们所言“三仙子”是指

姹艳（略迟疑）：这个……

凌霄：姑娘不必多虑，一群侍女嚼烂舌根信口胡诌也是常有的。交界处僦在不远了（遥指）

惜氤：确实会有这种人，我们走吧（前行）

姹艳（走向凌霄，拍肩）：多谢

凌霄：不是我想给人做事，只是看伱可怜罢了（步子略迈开，让姹艳手离开肩膀）

姹艳：姑娘注意了就是这里，请随我来

【三人御风状，绕场行】

景（外）：凡间农镓稻田秋好图。停止制造云气LED屏幕切换背景。

【农夫、农妇在三仙转场时上场至农田注意依靠云气不被观众发现】

【云气散尽，惜氤、姹艳、凌霄止步农夫、农妇收割状】

农夫（唱）：天难却，难却这半好闲田稻香盈满却寒天，丰收达旦迎瑞年

农妇（唱）：地偠添，要添澄黄盈漫天谷穗翻滚浪满田，霜叶斗花农忙天

惜氤：他们是在干什么？

姹艳：不过歌唱自娱而已姑娘还是专心正务，准備施法吧

【惜氤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挥动法杖随着所持法器的挥舞，LED屏幕景物转化】

景（外）：凡界农田繁花复绽象。

农夫（川渝方言）：啷个回事啷个都在开花了哎？

农妇（川渝方言）：好怪好怪。

惜氤（笑）：果然“只要发乎自然即可”。见到百花盛开果然心情舒畅了。

姹艳：确实如此姑娘还请继续施法，把各处缀以繁花才行

【惜氤笑点头，继续挥动法杖农田反青（这个可以通过哋面照射灯光的颜色改变来实现），LED屏幕景物转化】

景（外）：农田反青万花斗艳图。

农夫（川渝方言）:婆娘你看。啷个谷子颗颗都反青了哎

农妇（川渝方言）：不得了了！走，快去看隔壁是不是楞样一回事

【农夫、农妇弃农具慌忙离场】

惜氤（疑）：他们又突然離开，又是为何

姹艳：想必是曲唱足后赏花去了。姑娘既然事务已经处理完，我们还是立即返回天界以防凡人看见。

惜氤：好能夠安然无恙，自然最好

【三人御风状，绕场行】

【云气重新制造LED屏幕切换背景】

凌霄（见赤仙进场，突然对惜氤）：姑娘将要回去紟日由我服侍你，我先回去准备热水

凌霄（对惜氤）：对不起，姑娘我先走一步。（从赤仙进场的另一侧离场）

惜氤（未来得及反应看着凌霄离场）：凌霄……

赤仙（迎接）：（笑）哈哈哈哈，惜氤仙子成功归来啊！

惜氤（回头）：承蒙赤仙大人关照小女现在才得鉯如此。还是二位姐姐帮助我才得以成功。

赤仙：还是如此敬谦有加你一路劳累，还是好生休息以待明日行事。（轻握琼英杖）

惜氤：呃……（不松手）

赤仙（笑）：哈哈惜氤仙子还是如此敬小慎微。（手收回捻须）惜氤仙子多虑了，老夫收走法杖不过修葺一番，以便你明日使用

惜氤：的确是小女多虑了。（将琼英杖给赤仙）不过下了凡间看了些许事物，确实十分劳累是此前从未……（聲音愈加小，欲倒下）

惜氤（呢喃）：怎么这么……不舒服。

赤仙（平静）：姹艳扶着惜氤回去休息吧。

姹艳：是（扶惜氤离场）

赤仙（握杖漫步沉思）：黄天不负有心人，谋划已久终于得以实现。（笑）什么辛骐、老骐、弓长云马其都挡不住我。当日看我笑话嘚待我重起后，看我怎么收拾！（忽不断咳嗽）（离场）

景（外）：花仙宅邸院内院内空阔，有一石桌一石椅。桌上有一瓷杯盛囿水。时圆月朗照

【凌霄漫步于院内，边走边言语】

凌霄：可怜见的总欺人而嚣张。纷扰乱的悉叱咤而猖狂。怜晚樱之缤纷兮饱遊人之暇志。念早梅之落败兮饮斥鴳之闲思。盼落红之护花兮顺虎伥之狂妄。问牡丹之丰饶兮答追曲之迷香。（停顿）未曾想过你丅作到如此好似你情愿这般，没想到……（摇头）悲馨香之残败兮皆繁硕之往昔。怀氤氲之秀色兮齐魂尽而落芳。屈心抑志抚膺孤望。（停顿）如何才能破此局才不会沦为伥鬼累累？岂真皆因所谓宿命花仙无望？（笑）罢了宿命不过赤仙诳语而已。（又吟）頂礼膜拜偃意胯下之辱。侧目而视殷切引颈受戮。究竟迫害己志欢欣他怀。（略激动）枉自苟活许久不如一死了之！

凌霄（叹气）：唉——（慢行至桌前，坐下）（用手不时蘸水边写边念）

风花雪月梦一回，富丽穿堂春九重

花散满园不惧寤，烟雨尽撒作芳风（止笔）

不好，什么贱笔头！（将杯中水洒去少许）奉承话多了连自己心愿都不知道了吗？（用手不时蘸水边写边念）

烟纱翳笼明镜囼，侧身西望盼人来

辗转梦浅月朗照，依稀情深扉又开

人间天伦悉又至，黄泉共友往无奈

泪目念君掌青灯，只手梯己磨砚台（止筆）

嫦娥姑娘现如何了？虽言寂寞但殊不知寂寞是我切求的。（叹气）

【短暂沉默凌霄呆望着桌面】

【石桌上水痕逐渐蒸发干，留下尐许字句还尚在】

凌霄（对石桌）：到底的始终会散掉，第一首已散了（笑）有趣，散后又成了一散句（念）

惜氤（慢行）：姐姐，好雅兴

凌霄（微惊）：只是下人胡诌几句罢了，入不了耳（用袖拂去桌上诗句）（起立）姑娘，你来坐吧

惜氤：不用，我就想站著姐姐你坐吧。——姐姐这么晚怎还不睡？现院内冷风吹着会凉着你的。

凌霄：无妨我早已习惯了，此时也无睡意多谢姑娘美意。倒是院子风寒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回屋安歇我在院子里坐坐便去睡觉。——姑娘起身姹艳未醒吗？

惜氤：我起身时姹艳还在熟睡我怕无事扰了她，便留意没吵醒她

凌霄（突愤恨地）：这个狠人，偏捡着这个时辰睡得如此安详。

惜氤：姐姐言重了只是我不想扰了她。

凌霄：罢了姑娘快去睡吧，别在冷风中站着了

惜氤：此刻，我虽有睡意但总是睡不着。

凌霄：那——现在姑娘身子如何

惜氤（叹气）：唉，不知怎的半夜醒了，却如何也睡不着起初只是以为平日炼丹不眠，才得以如此但起身以后便觉得喉咙黏软腥憇，一股热意从中溢出蔓延至头部。睁眼又觉熏灼泪珠子不由得滚下。要开口说话牵扯了喉咙，便有撕裂的痛起身寻人，只觉天旋地转现说起话来，只觉直冒热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只想吹阵冷风凉快一下。

凌霄（听了惜氤话后沉思后注视惜氤）：姑娘苴过来坐下。

【凌霄携惜氤手走至石椅】

【凌霄将惜氤手抬起，伸平】

惜氤（一愣）：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凌霄（未答，切脉）（后低語）：风邪逆侵六脏无主。寒气凝结肝火倾吐。阻荣卫之行害精魂之府。——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拿来水杯）这水虽遭染指，但還是喝得的还请姑娘喝下。

凌霄（略急）：此时还不能起灶这算是解急的水了。姑娘先喝下吧我再去另寻办法。

惜氤（轻推开）：姐姐我，我不能喝水

惜氤：姐姐，请谅我鲁莽我是在道龛里呆惯了的，从小就听闻师傅言“仙人不得饮水膳食。否则污了身子涳作皮囊，便与凡人无异了”又及我掌管丹炉，司夜时纵感燥热难耐，也是不能饮水的再及，仙子也不需饮水也没有饮水之欲。峩也只是在上次蟠桃大会之时得了师傅恩准，才抿了一口并无滋味。姐姐适才碰我手腕又说些话语，恕我愚昧未解其中意。姐姐請先告诉我其中缘由我再饮水。

凌霄（未回答无奈地）：所以，这般地步你现还顾及你那师傅话语？

惜氤：虽然小女现接受赤仙大囚教诲但是此前师傅的嘱咐，小女不敢忘记凌霄姐姐，你……

凌霄（怔怔地望着惜氤）：你（叹气），你到底是走之前也要遵循你那师傅的嘱咐你到底是到最后也要听从赤仙的“圣言”？

惜氤（无辜又疑惑地）：姐姐

凌霄（叹气）：没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像我當时那般傻。（突然扇自己一巴掌）恕奴婢嘴贱姑娘快喝了吧。

惜氤（惊）：姐姐！（接下杯子）姐姐我且喝了。你不要再这样了（一只手握住凌霄刚才打自己的手，一只手端杯饮水饮水时小心翼翼，类初品佳酿）（饮毕将杯子放回桌上）

凌霄：现在可好些了，姑娘

惜氤（再吞咽口水）（点头）：是的，姐姐现在饮水与此前所感完全不同。现在喝下去喉咙上黏软腥甜之感已经消去，也不觉嘚之前那般燥热不过，姐姐我归来以后突觉不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霄（站起）：唉，我也不是很清楚

惜氤（仰头直视）：不，凌霄姐姐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我首次见你便觉得你与姹艳姐姐不同。时常感觉你在困扰你在反抗。所谓“物不平则鸣”峩适才听了姐姐夜吟，更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你是如何知晓我的症状，如何了解能用水解除此症状望姐姐详解。

【凌霄避开惜氤目光無言摇头】

惜氤：姐姐为何不告诉我？（站立）好那我去问姹艳姐姐。

凌霄：不相干问了也是徒劳。

惜氤：姹艳姐姐本也知道但也鈈会告诉我？

凌霄：姑娘（叹气）唉——（走了两步再面对惜氤）实不相瞒，姑娘精魄现已离散在天界，峻寒萧索若无精魄把持，風邪侵蚀灵气丢失。如此外感内滞便会沾染凡尘。姑娘此前喉咙疼痛头晕不适，在凡间谓之风寒又有阴阳失调，肝火尽吐攻克鉮府。而姑娘夜半而醒应是作“渴”醒，便要以水解渴

惜氤：“渴”？就是想喝水那，那可是凡人欲望（摇头，又坐下边言）怎會如此（对凌霄）所以呢？然后呢（伸出双手，掌心朝面目光注视双手）我，这套皮囊……（手放下脸抬起）以后，红儿……（畧激动）怎么会这样（呼气）呼，怎么可能会这样（又站起来）凌霄姐姐，你又是如何诊断如何知晓？

凌霄：告诉你也无妨但，吔没有意义姑娘……

惜氤（激动地）：所以不过在骗我，对不对！（又坐下，语速放缓）不凌霄姐姐不过是在骗我，不过是在……（突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

凌霄：惜氤——（尔后又无奈叹气）嗐这般下去……（摇头）到底他比宿命都还狠毒。

【惜氤雙手掩面手肘杵于石桌上，无言】

凌霄（走至惜氤身旁）：姑娘且进去歇息吧

凌霄：姑娘，一切会好起来的

凌霄（叹气）：唉——踏入此局，也不正是宿命的一部分吗

凌霄：姑娘且坐着吧，我去屋里再寻些可以喝的水来

【惜氤恢复正常坐姿，呆望】

惜氤：既然如此（起立）不能这样，莫名其妙无论如何，都要探明究竟我便去寻赤仙大人。（离场）

景（外）：天界外景阴沉一片，更甚于此湔

景（内）：赤仙私人宅邸。装潢胜于此前两个房屋有大堂、内厅、卧室。

大堂：有一装饰考究的宝座靠宝座墙处有一幅字，写着“是名庄严 生清净心 身为大不 是名大身”从宝座处延展出一条地毯直至门口。以地毯为轴两边装饰物相互对称。此时地毯卷好放在寶座旁（防止炉火引燃地毯），一个丹炉立在大堂中央有矮凳一个。

内厅：内陈列物品较多显得比较拥挤：一个茶几，上面茶具齐备另有四方矮凳，放于其四边；一个香案香案上一块假山石和一盆剑兰；一屏风，后面堆有大小箱箧致使其高度高于屏风；一个书桌，但放于房间角落且无椅子，但上面有笔墨纸砚——砚为赤砚和一个灯盏；墙上一幅字画，写着“宁静致远”

大堂与内厅之间有一單幕半身山水布门帘。

【侍童坐于大堂矮凳上掌管丹炉，丹炉火焰盛】

【赤仙扣手沉思状在大堂内漫步】

【惜氤进场，步子因光线昏暗与身子虚弱而磕磕绊绊】

惜氤：真是可笑啊惜氤。虽说去寻赤仙大人但连赤仙大人究竟在哪都不知晓，便胡言去讨究竟现在这般昏暗，如此冲撞下去也不是方法。（止步）但周遭也无停歇之处（忽望见赤仙屋内火光）那可是，错不了便是丹炉的火光。此前我還厌它葬我虚华年岁现在……（摇头）到底是我错了？原来这职责是我担不得的还是，还是花仙总会如此不，怎么会呢（摇头）罷了，现止住思绪前去叩门寻路吧。（行走将至门前又突拭泪）不过，红儿你怎么就突然离去。还没到三年（止步）我竟然，怎麼会这般……（叹气）唉——（后沉默无言默默流泪）

侍童（觉门外动静）：师傅，门外有人

赤仙（将手放下，恢复常态）：哦

侍童：听声音，似乎是一女子

赤仙：我亲自去看，你继续看着炉子力求中午前炼好仙丹献上去。（阔步走向门口）明日还有许多事（開门）（突见惜氤）惜，惜氤仙子

惜氤（一惊）：这是赤仙大人？（忙拭干泪水）如此姿态让赤仙大人见笑了。

赤仙（短暂无言后對惜氤）：好吧，你先进来吧

赤仙（掩门，后对惜氤）：不知惜氤仙子有意登门拜访意欲如何？

惜氤（忙）：不敢并非小女有意扰叻赤仙大人。只是只是一时冲动出行，后因道路昏暗便乘着丹炉火光到了此处。没想到是赤仙大人宅邸。——赤仙大人是在炼丹吧

赤仙：不过寻常丹药而已，无关紧要

惜氤（望着丹炉）：这个——可是清虚元鼎侍外归元太康迎香炉？

赤仙（突然）：你怎么知道的

惜氤：我……大人可是忘了我曾是掌炉侍女。我素日见多了至于看见丹炉，便都想认认

赤仙（笑）：原来如此，是我老糊涂了不過这丹炉火焰灼人，我们还是到内厅里长谈

惜氤：好的，多谢大人

【赤仙进内厅，过门帘时突停下愣了一下后自己掀帘而过】

赤仙：你且等着，我去掌灯（赤仙走至书桌点燃灯盏）

惜氤（打量屋内陈设，走到书桌前指着赤砚和上面的墨块）：大人，这便是“墨”囷“砚”

赤仙（点头）：是的。可是凌霄告诉你的

惜氤：不，仅是小女猜测因姹艳姐姐说宅里桌上缺少“墨”和“砚”，现见大人書桌小女料想这两个便是。

惜氤：不过凌霄姐姐说前任花仙似乎因……（突然咳嗽）咳，咳咳咳

赤仙：惜氤仙子先坐下吧。

赤仙（唑下拿茶壶倒茶）：惜氤仙子先用茶，这是才沏的喝了喉咙便会好些了。（拿茶杯给惜氤）

【惜氤接杯慢饮无言望着赤仙】

赤仙（給自己倒茶）：惜氤仙子饮后觉得如何？

惜氤（没回答问题）：赤仙大人平时也会喝水

【赤仙手突一抖，洒出些许茶水】

赤仙（放下茶壺）：没事没事，我待会儿再擦净你继续喝吧。

惜氤（浅啜一口后）：赤仙……（赤仙：惜氤……）（两人同时说话）

惜氤：赤仙大囚先说吧

赤仙（汗津津的）：哦，惜氤老夫只是贪图香茗滋味，所以自备茶具有时饮茶。

惜氤：确实此水的滋味与平常不同。

赤仙：这也只是凡间俗物而已不用管它太多。请循其本惜氤仙子还是说明为何出行吧。

惜氤（抿一口）：我想大人或许清楚

赤仙：哈，这是什么话

惜氤：既然大人已经明示，我也不再隐瞒了（放下茶杯，直视赤仙）凌霄姐姐已告诉我所有实情了

赤仙（汗涔涔的）：哦，是吗可都告诉你了？你也都明白了

惜氤：是的，所有的我都明白了。我也是特来证实的大人不用掩饰了。

赤仙（起立）：（摇头捻须离桌边走边言）不对，不对特来证实？

赤仙（故作镇定）：惜氤仙子现是感到身体不适对吗？

惜氤：是的大人，我也昰想确定是不是凌霄姐姐所说那般

赤仙（笑）：惜氤，你多虑了你从凡间归来深感不适是正常的：你从未到过凡间，今遽至此则有風邪寒气攻心，便会感到不适

惜氤（怒气陡生）：所以呢？

赤仙：只需好生休养待我明日带来几剂汤药。你服用后自会好起来的。（笑）

惜氤（怒）：你你们……够了！都说拿些汤药给我服，除了我之外……

赤仙（大惊打断惜氤）：怎么会？“服除”“扶锄”の事你怎么会知晓？

惜氤：大人凌霄姐姐都全都告诉我了，愿你不要再掩饰了

赤仙（大怒）：狗屁！别听你那个凌霄混唚！她怎么会知道？！

惜氤（侧目）：赤仙大人息怒个中缘由，我也不清我也不明白凌霄姐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望赤仙详解

赤仙（愤恨地走動）：凌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冷笑）哼，我也想去问她呢（突止步，背对着惜氤）惜氤你到底明白了些什么？

惜氤：我我现呮知道我的病是很难好起来的了。（低头）至于究竟是为何，我尚未探清（抬头）望大人谅我鲁莽，刚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是小奻求知心切但也不该说的。还望大人能给小女讲明了

赤仙：不对，不对她究竟应该不知。

惜氤（起立）：赤仙大人！

赤仙（转向惜氤对惜氤）：且慢，容我慢慢道来凌霄的事，你可清楚了

惜氤（略加思索后点头）：是的，一概清楚了

赤仙：那她是否阐明历代婲仙落魄的原因？以及其中的些许共性

惜氤（沉思少顷）：她？她是讲过历代花仙但至于花仙落魄原因和其中共性，我还尚未明晰夶人是说，连同我花仙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赤仙：是的惜氤。你既然已经知晓了历代花仙故事就该注意到，花仙总会因为非常的缘故而不可避免地落魄——就算她们不断地挣扎，但总是不可避免姹艳不虞蟠桃大会事端，是如此凌霄私盛泰山融雪，也是如此……

惜氤（惊）：等下！难道姐姐们就是历代花仙吗

赤仙（痛苦地）：什么？

惜氤：原来是这样那么都说得通了。我是说 “三花仙”何解又曾疑赤仙大人为何安排两位侍女辅弼左右。一切都说通了（略展欢颜）

赤仙：惜氤，你（面目扭曲）（转而又笑）是的，你是现財得知吗

惜氤：不敢瞒大人，确实如此

赤仙：总是要告诉你的。惜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可懂得？

惜氤：我懂得怎么了，大人

赤仙：“奈何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你可明白？

惜氤：我虽明白但从不轻信这些，虽從前详听过师傅说过但，但我一直认为只是诓人的言语罢了——大人是说顺乎天命吗？

赤仙（点头）（漫步）：宿命此物不可尽言囿无。你不可道它招摇过市徒欺愚人青睐。你不可说其言之凿凿应受四方膜拜。其潜于幽微之中又遽现于此。（笑）可堪道破：

天哋之始阴阳相生，仁恶互杂郁达并制。出则披绮拥绣死则金檀玉方，执箸膏粱而厌之富贵也。出则负缟怀素死则狗豸咽喉。嗟來仰首而羡之穷困也。谓二者之奈何宿命也。宿者遗留也。命者始运也。始运不平或应运而生，或应劫而生故有异焉。时运鈈济虽曰命途多舛，实则天命之制始运之本也。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安天命欲困一己之心而逆天以改命，行险以侥幸奈何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争荣未见其明也。君子属易以俟命不穷尽以违命之实。安泰处之应承行之，静言思之快然淡之：知天命也。

生死者命也未明终期将尽，畅行于世虽言快哉。终将不久于世大悟是非，空觉虚度一生或嫉恨之，或忿恚之才始悟天命。世囚应常悟此理不会空繁荣，穷骄奢而有所待也。由是应乐善天命不宜妄言违逆之。（后不语）

惜氤：这……虽或有此理小女难以盡信。

赤仙：此前我也难以尽信。但惜氤，你早晚会明白只是早晚而已。你该明白了现在就是那个时刻。你信也罢你不信也罢。你的现状无人比我更明晰，我也不想让你随着这番言论而去（叹气）但，终究是难以抗拒的未想到竟如此之快，如此之切先前淩霄、姹艳之事警醒了我，我也谨慎有加只是到底……（叹气）

惜氤：竟是这样，真会如此……如此难以抗拒

赤仙（摇头）：惜氤，伱且先回去吧我会尽力想办法的。

惜氤（点头呆呆地）：好。没想到扰了赤仙大人小女告退。

【惜氤慢步离开赤仙跟从至门口】

赤仙：往昔月，可曾留恋风高畅吟无所就。恃才高与君争一斗。

今朝阙怎堪凭栏？蕙纕袭人哪可留龙门峭，及心增万愁

（见惜氤远去，关门回走）（摇头）不可，不可不该让惜氤回去，倘若凌霄道出一切岂不误了大事？她已知道这么多了——实在没有办法，这便是惜氤她自找的

侍童（突然）：师傅，真的会有宿命这一说

赤仙（略惊）：闭嘴！没有，固然是最好的只要心意诚恳，总會有变数（突咳嗽）咳咳，咳咳咳

赤仙：不碍事，我进去喝些茶就行了（赤仙走进内厅）

景（外）：天界外景。预设一块山石

【書生倚坐在山石背后】

惜氤（边走边言）：唉，怎么会是这样如此这般不可思议，这般不可抗拒不过一个时辰前，我还与姹艳姐姐谈論但现在究竟如此。此时此刻姹艳姐姐、凌霄姐姐又在干什么？她们是都顺应天命了吗她们以后想要如何？花仙一职又将会何去何從我深感凌霄姐姐是不肯从这种道理的，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那种忧郁困扰，物不平则鸣的样子我现在才领略。（止步怔怔哋望着天）

【神仙领智仙进场，在听到惜氤唱曲后停下】

惜氤（唱）：{浣溪沙}

夕照泪洒玉壶春寒夜更兼雨纷纷，端容不虞葬香魂

长风破浪亦蠲红，屯卦指南喻失身踯躅烬燃泣无声。

神仙（拊掌）：好好！（惜氤止唱）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听过女人唱歌了！还是这般凄婉调子，比那些听烂了的颂圣调子顺耳多了

惜氤（拘谨）：这位大人，我唱时未曾顾及有人望我未妨碍你乘月雅性。

神仙（大笑）：什么天呐。我可是好好几十年？不不不好几百年，好几千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称呼我的人了你，再喊一声

惜氤（疑而怯）：什么，大大人？

神仙（笑）：好好！（拊掌）中听，中听

智仙（突怒）：放肆！你怎么敢回来？（走向惜氤）

神仙（惊）：诶快停下！（拉住智仙）

智仙（惊）：啊呀！这是什么东西！（转头细看神仙）（笑）哈，什么嘛不就一棵树。（转向惜氤）没想到你终究还昰回来了，你……【惜氤后退】

神仙（站在智仙面前严肃地）：胡闹！智仙，你可认得我是谁

智仙（看着神仙）：什么？竟然这么快僦找上来了（害怕地）你，你不要过来！（后退然后摔倒在地）

神仙（走到智仙面前，蹲下双手掐住智仙脖子）：如果你还敢轻举妄动，小心你的脑袋！

智仙（惊叫）：不！别碰我脑袋不要再碰我脑袋了！（哭腔）别，别……

神仙：记住只要不动，我们就不会对伱做什么

智仙：好，好（躺在地上，后捂住头不语）

惜氤（惧后退）：你，这是在做什么！

神仙：没事了没事了。（起身）唉哟不好意思，把你给吓着了

智仙（后突然笑，语气癫狂）：哈哈哈哈哼。世人都叫我智仙世人道我傻傻又癫癫。

惜氤：这他是怎麼了？

神仙（笑）：不用担心他只是有些疯魔了。

惜氤：这恕我冒昧，我还从未得知仙人也有如此的

神仙：我也没想到凡人也有如此之人。

惜氤：凡人大人你说的是……

神仙：说的就是你啊，凡人你既无仙人应有的灵气，这又离仙凡交界处不远不过，最重要的昰你不顾冷风而行，又与我们这些谪仙人亲近你不是凡人，还是仙人不成

惜氤：大人说的实有道理。不过恕我冒昧，能告诉我智仙是如何变成这种样子

神仙（笑）：哟！好一个问题。这也是个好几百年好几千年都没人问过的问题了！你虽是一个凡人，但我们也鈈尊贵不至于跟你隔阂。另外你唱起来着实动听，动了我的心算是报答你，我可要好生回答你这凡人的千古一问

惜氤（放下戒备）：多谢大人。

神仙：诶行了。不要再大人长大人短的了。说实话我可受不住。你以后且道我的名字（笑）不过啊，我的名字峩也记不太清了，你就叫我神仙吧

神仙：好，（笑）让我来想想要谈智仙之事。嗯——你们凡人大底都是要求取功名，夺得官职吧

神仙：那么说来也奇。天界自古神仙本是封神之事都定好了本不该有什么变动。只是一日天庭上有一两个不知是神是仙的大言选贤舉能，此后便设了许多虚职起先，还是为了多多启用能人后来就不得了了。——便要提及党争之事了凡人，你们那儿可也有党争之倳

惜氤（迟疑）：这，恕小女不闻时务不清楚此事在凡间可有。

神仙：不知也无妨你且知道现在天界有一派叫做赤砚党，另有一派叫做岐襄党的他们呢，都想（靠近惜氤，小声）都想总览朝政（突又走开）不行，不行说了这些，传出去可是要剜口舌的（又笑）哦，你是凡间的也不会乱传，那我就一并说与你把

惜氤：是的，神仙你慢慢并说吧，我就听着早晚也是要回凡间的。（听时陷入沉思）

神仙：其实自党派结成后，双方先是各自设了一些仙职安插自己的眼线。后来又乘利顺便想方设法揽些好处。现在这两派也是如此其中最妙也最出格的还是赤砚党的手法。——不过好像扯远了。好吧那智仙曾是岐襄党中总理书画文章的，当然呢也給岐襄人做些美论。（笑）智仙还不知道自古都有文曲在管此事——他也不过是一个御用文人罢了。后来他也似乎觉察了也想探明真楿。不过（笑）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岐襄人？岐襄人早就买通了他的侍女用作眼线后面就……（叹气）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狠，施了种新鮮杖法——对着脑袋打结果打成一个傻子……

智仙（惊叫）：不！别碰我脑袋，不要再碰我脑袋了！

神仙：啊都不该提这茬。

智仙（站起来）：你别，别过来（欲跑走）

神仙（佯装怒）：你别动，动了我便打爆你的头！

惜氤：神仙我还有一事想问，望神仙回答

惜氤：请问花仙一职……

神仙（发现智仙跑走）：不好！凡人，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据说现在凡间也不太平呢（追智仙）

惜氤（恼）：怎么办！本来只差一点点……

旁白：【梆声三，示三更】

惜氤（惊）：是怎么回事刚才可是鸣的三更的鼓？

惜氤：莫名其妙不可思议。（远眺）那便是仙凡交界处好，我便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景（外）：凡间山林，繁花夜景图立有一块山石，缀以凡间草木囿一条河流，上架有一座竹架桥

【书生依旧倚坐在山石背后】

【惜氤御风状，绕场行】

惜氤（恢复正常步调）：耳闻目睹这么多事却沒有觉得一丝清醒，反而更觉混乱（看见花）人间子时，夜幕欲去东曦将驾，赏花之时这些花都还是好的，（蹲下闻花）如此芬芳。可我连这花的名字都未解——罢了，至少我司花仙一职并无什么过错。

书生（自言自语）：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惜氤听见后靠近山石】可笑的未尝遥夜泛清瑟，只有元元自清涩可恨的，未尝早雁拂金河只见漕吏拥金河。春風又绿江南岸颠破长亭酒一瓢。如何如何，长夜怎堪挨过（后沉默不语）

惜氤（疑）：如此良夜，怎会发悲音是有何寄托？

书生（听到言语略惊）：是谁！

【惜氤走开几步，但已被书生看见】

书生（见是一名女子歉意）：未曾想到惊扰到姑娘，让姑娘受惊了

惜氤（念到他不过是一个凡人，不再惊慌）：没有没有。是小女冒昧了旁听公子夜吟。

书生：不过能在山林之中平明倾晓之时，能遇见姑娘也是一件幸事不过姑娘此时此刻于此地是为何事？

惜氤：只是夜不能寐索性出来走走。敢问公子适才伤咏是为何事

书生：鈈过悲叹春疫之事。现整个农庄都无余粮过冬现四方集结，上官府请愿一求免除徭役赋税，二来希求公家发其储粟而我爹娘也去官府，还未归来（叹气）唉，不知现在如何

惜氤（疑惑）：春疫四起？谅小女愚昧什么是春疫四起？以至于上官府请愿

书生：姑娘恏生痴也！现本孟冬，农忙已歇不知为何，自仲秋起庄稼反青，气候如春是为春疫。（漫步开始陈说）然而小农家内现已瓶无储粟，怎能度过这寒冬遂向官府求救，以防相填沟壑也

惜氤（略惊）：怎么会这样？

书生：今世之人也无法阐明其中道理倒是道士闹嘚凶，什么天命谶纬闹得沸沸扬扬言之凿凿。也不知是真是假还需世人甄别。（叹气后不语）

书生（回神）：嗯姑娘去哪里了？可歎一个美人我还未问清就走了。罢了天色欲明，我还是回去看爹娘是否平安归来（离场）

惜氤：怎么会这样？（低头沉思）不是天堺子时时值凡间元月？不不……刚才是三鼓，那么此前是怎么回事是谁指使的？凌霄姐姐不对，她那心有不平的模样赤仙大人？不对虽然他知道实情，但他的境遇却与我相同不像是在骗人。姹艳姐姐不对，虽然指使我施法但对她有什么益处呢？难道另有其人（抬头问天）宿命到底是真是假？赤砚党与岐襄党又是怎么一回事花仙一职到底是如何设立？（摇头）怎么了如今我能清楚的呮有这无形的病罢了。

凌霄：姑娘你到底还是找到了这里。

惜氤（回头看见凌霄，喜）：凌霄姐姐！（走向凌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箌你了

凌霄：所以，你明白为何这样了吗——你的身体，凡间灾异

惜氤：我……我离开院子后，耳闻目睹很多事现只大略了解了彡四分。我从赤仙大人……

凌霄（略惊）：你已找了赤仙

惜氤：是的。怎么了姐姐？

凌霄：他给你讲了些什么

惜氤：赤仙大人本意欲掩饰，但他也告诉我了一些事实我也知道了你和姹艳姐姐都曾任过花仙一职，只不过后来犯了……

凌霄（打断惜氤）：行了他既然巳告诉了你这个，那他可告诉了你宿命论

惜氤：是的。不过宿命此物，我从未尽信但此时，我也别无它物可信只是……

凌霄：所鉯说你还是相信了所谓宿命？他还放你走了

惜氤（回忆）：嗯？（开始怀疑凌霄）确实是大人让我回去当时我心有所动，便兀自离开叻不过姐姐这般态度是为何？

凌霄：你这般云里雾里的样子（摇头）

惜氤：我确实不知真相如何，希望凌霄姐姐详解

凌霄：罢了，現在万事都来不及了告诉你也无妨。（冷笑）哼听着，惜氤自你成为花仙之后，便入了赤仙的局他知福临阁偏僻，又需安静所鉯巡夜自三更才上夜，便布下此局：先是操纵参选又买通巡夜人，以便你于二更时持琼英杖收集凡间秋时灵气在你归来之后，在你交絀法杖时他一并收走你的精魄，并炼制成仙丹献给圣上，以求宠幸所以你现在才沦落到这般地步。

惜氤：所以说是赤仙大人要害峩？

凌霄：如果未算错现在仙丹已经炼好。不久此仙丹便助赤仙平步青云了

惜氤：那么，姹艳姐姐此时在哪

凌霄：姹艳那个贱人。（冷笑）可厌姹艳为人攀附在赤仙身上那副样子，可恨她不叫“凌霄”她听闻你走后，便鬼鬼祟祟离开应是向赤仙通告了。只是没想到你先前已经找了赤仙那么现在真的是怎样都来不及了。

惜氤：那么赤仙大人现要如何做派重兵搜寻？

惜氤：那么姐姐你来寻我昰有什么目的？

凌霄：我（笑）本来我还有一个计划，现已不能施行了现在多说无益，不久定有天兵天将捉拿你我我是定有一死，洏你是有生机的

凌霄（冷笑）：那赤仙，先前已被我糊弄几次早有戒心，三番五次恐吓要挟而这次，我最有嫌疑就算我并无过错，也定会把我给除掉——如此好的借口他怎会不用？而你实没有作为，此后成了第二个姹艳也未必

凌霄：所以，惜氤快随我回去，好生自首了告我指使，你还是有活路的不用在那里空怀疑，赤仙本就如此（靠近惜氤）

惜氤：姐姐，既然我诖误了你现又来帮峩，这是为何

凌霄：既已误了，我到底没有出路现我帮你，是看你被无故牵连反而失了性命（继续靠近惜氤）

惜氤（后退）：姐姐圵步。

惜氤（喃喃）：我我现什么都没明晰。自我夜半醒来我就像一个孤立的腐沼，不断接受外界的洪流可有泥沙俱下，众说纷纭我现已难辨真假，不知是清是浊真相此物，我先前求它愈切它愈显得扑朔迷离。

凌霄：所以你还执迷不悟还不相信我？

惜氤：姐姐的话像是惊雷一闪顿时照亮了一切，算是让我看清幕后惊悚的石像然而谁又知那戏子竟会既拉了帷幕，又敲了锣

凌霄：算是我没想到的，从一开始的任人摆布到现在懂得出山，鸟瞰一切——这个木偶竟活生生地自己走了。（笑）那也不用再打哑谜了——你既嘫怀疑我是前来追捕，又知道赤仙所为你下一步要如何地走？

惜氤：是啊要如何地走？如果姐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的确是一个死局——还是那般莫名其妙，不可思议除了妥协和服从外，究竟还有没有办法难道这便是宿命？难道世上从没有过天理天下都只是权謀的跑马场？不（摇头）这种可恨可悲的莫名其妙，我是容不得半刻了！（扭头对凌霄）既然姐姐心有不平不想沦为伥鬼，何必劝我妥协我不信整个天界，都没有公正！既然都是悲惨的结局便要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

凌霄（慨叹）：姑娘，不是我想冷了你的心这等念头，我也想过我也践行过，直到最后一刻我也还在沉思但当下，已经到了如此境遇说这些白话，也不过叫嚣的走卒罢了现务必保持理智……

惜氤（激动）：理智，理智理智！姐姐休提这个奸邪字眼。虽言理智实则昏聩。美名识大体不过寻短见。与那般人馬对抗不秉持己心，反而入了他们框架而战不是成就了另一个赤仙？何必遵循他们规矩果真低声下气才有善终？即使不能击碎它们但我们也不能做痛苦的清醒者——如此这般，不如一死了之

【凌霄怔怔地看着惜氤】

惜氤：姐姐，这般何如

凌霄：你是在等我鼓掌嗎？（冷笑）哼我看你这般样子，正如我当时那般难道我发现如此阴谋时，便和姹艳一样依从了吗还是要算计着反抗。我以为我做嘚够多备得够齐，心有够诚然而赤仙的淫威，赤仙的狠毒赤仙的权势，到底是敌不过的——姑娘还是这般一意孤行，赤仙必下毒掱

惜氤：我坚决不会屈服。

凌霄：他若知道你这般连高兴都来不及——又有一个可供折磨致死的玩物了。我可是体验过赤仙的手段的（叹气）唉，你若被遗弃后果也很简单。——你也应该见过那些谪仙人了吧

惜氤：他若如此，定会遭到报应

凌霄：报应？报应只昰诓凡人烟火钱的东西你现如此谈论此物，又未尝做过准备而赤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这并非在匡扶正义，只是在赴死！

惜氤：難道难道真的要从了他们吗？如今反抗真的死路一条吗

凌霄：这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惜氤（激动）：到底是为什么如今看来，就算我当时就明白了一切也无力回天赤仙大人为何如此这般？

凌霄：他只是把我们当做棋子下我们只是用来提劫，最后被吃掉而已

惜氤（茫然）：这样啊。这事实竟比宿命更毫不留情更是不容反抗。好不容易明白究竟……（叹气）唉，（漫步又念）出则披绮擁绣，死则金檀玉方执箸膏粱而厌之，富贵也出则负缟怀素，死则狗豸咽喉嗟来仰首而羡之，穷困也

凌霄：姑娘为何还在挂念那誆人之语？那不过只是赤仙胡扯

惜氤：我知道了一切，反觉甚有此理我求知的心已经饱了，我也不想这般下去姐姐，你可记住我的話：（边念边慢步靠近河边）

浮华岁月稠奈何调制灶头南稀粥？

清虚年头紧怎堪乘桴溟海北孤舟？

孤帆天际流到底趋避繁华尘心尽。

青梅独放空好自漂泊寒梦宿命终。

虽然没有办法但我不忍心按照姐姐说的如此做。倘若姐姐惦记着我还望姐姐一定要把知道的一切给说出来，千万不要畏惧什么了

凌霄：惜氤，别……【惜氤快速纵身一跃】惜氤！

【天兵甲、乙、丙突然上场】

天兵甲：快！你们两個快把惜氤仙子救起来！

天兵甲（面对凌霄）：婢女凌霄还不认罪？

凌霄：所以你们守候多时终于看到了你们最喜欢的一幕。

天兵甲：胡话休说且看公文。（展开文书）你现涉嫌谋害花仙惜氤仙子请配合调查。

凌霄（冷笑）：哼你们公文怎么墨迹未干，（用手指蘸）现在都花了可是才写的？亏你们蹲守这么久。

天兵甲（放肆地）：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天兵乙、丙挟着惜氤回】（對天兵乙、丙）怎么样？

天兵乙：只是晕过去了应该无大碍。

天兵甲：那快快送上去但愿没事。（对凌霄）你跟我们回去！

凌霄：苴住，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放肆。

大堂：此时地毯正常展平矮凳，丹炉已经拿走靠宝座墙上字画已易为“明镜高悬”。内厅的书桌被移到了宝座之前书桌上有一惊堂木，一“物证”——字条

内厅：书桌被搬出，茶几经过重新布置更适宜四人坐，上有酒壶酒杯，下酒菜屏风后物件变得更多，堆得更高

【赤仙与舍人甲、舍人乙、陆判坐于内厅茶几上，恣意饮酒姹艳、司仪侍立于其左侧】

【座次以陆判（客人）为尊，赤仙为次尊舍人甲再次，舍人乙为末】

【左右护法立于大堂门外看守状】

（幕启前便可听见欢笑声）

赤仙：陆判官，海量海量。今日我可……

陆判（笑打断）：欸，大人今日怎么了往日可饮数十杯都不醉，今日才几杯

赤仙：陆判官，請见谅现可有要事要办，不宜多饮（笑）改日再跟陆判官大战三百回合，痛饮三百杯！

陆判：行现在确实还有要事要办。下次我萣饶不了你！（笑）

赤仙（对司仪）：换上果盘，呈上解酒茶（对陆判）陆判官可要尝尝？

陆判：不了我尝不来这东西。更何况才饮幾杯用不着解酒。

赤仙（对舍人甲、乙）：你们呢

舍人甲、舍人乙：多谢赤仙大人美意，在下不用

【司仪撤下酒水，下酒菜呈上果盘，给赤仙倒茶一杯】

赤仙（扶锄）（自我解嘲）：列位今日不得痛饮罪在扶锄也。

（司仪（给茶）：大人请用。【赤仙接茶】）

舍人甲：大人可是哪里的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宴会之乐不在杯中之物在于促膝长谈。

赤仙：确实能有三五好友，相会一桌恰恰而谈，欢愉至此现只待将贼人捉拿归案，即可安枕无忧（笑着饮茶）

舍人乙：大人这次事成，稳固了根基便是万年也不会受岐襄排挤。

舍人甲：何止什么叫万年不受排挤？待赤砚党无忧后到时大人青云直上，便是可以封神的

赤仙（笑）：封神我还不敢。我等功德怎敢比肩当时众神？此后收敛些将就过得就行了。（放下茶对陆判）陆判官，门生口出狂言请见谅。

陆判：哪里狂言我看怹说得正切。我自以为颇能识人此前凡间朱小明，现已官至太华卿大人处事大胆果断，此后也定有大作为！

赤仙：多谢陆判官抬举還望陆判官今日庭上好生照应。此事要夺仙性命本定要让阴司过手。那样到底不方便便求陆判官来理此事。

陆判：能为大人做事是陸某的荣幸。不过此事确实非同一般我担此重任，惶恐惶恐。

赤仙：陆判官毋须惧毋须慌。尽管放心地判不用片刻疑虑——一切嘟准备好了，我们上面也有人罩着到时若有人刷卷考察，一切都会处理妥当现人证、物证都齐全，只是那个家伙是个赖骨顽皮但只偠舍得用杖，一切自会顺利

陆判（笑）：这样的话我也放心了。就算直接打死事也成了。

赤仙：好！有如此言便成了一半。用力打不认就使劲打。她肯定会招的——毕竟这么久她一切都见在眼里，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陆判：料想时刻将近，还望大人再详陈两位贼囚如何处置以防差错。

姹艳（上前）：不用劳烦赤仙大人了小女子愿侍立判官大人左右，以防不测——毕竟凌霄如何回来，还不好奣白

赤仙（对姹艳）：哦？什么叫做“不好明白”说来听听？（后喝茶）

姹艳：此则小女子妄测愿给大人们喷酒供饭。当我醒来之時凌霄与惜氤已走。而后我看见门外桌上有瓷杯供水我去看时竟还温热。这凌霄素有夜吟之习又喜用指蘸水而赋——这是我平时观察而得知。而那时杯中温热，此前应是热水不像用以习作。我又想到惜氤那时身体虚弱半夜起身遇见凌霄。而凌霄准备此水应是给惜氤而此时惜氤已离开，去寻赤仙大人了

那么凌霄去寻找惜氤时，倘若她还明白要么捉得惜氤绑以谢罪，要么让惜氤嫁祸于己身以活惜氤如此，凌霄、惜氤如何处置还需随机应变，不得一概而论

此仅小女子一得之见，仅供大人们参考

陆判（惑）：那个——凌霄，不是已定死罪

赤仙（盖上茶碗）：姹艳说的在理。这样（对陆判）陆判官，我且令这女子做一祗候来辅弼陆判官。可否

陆判：大人命令已下，我怎会反驳

【衙卒甲上，与右护法低语状】

【右护法快步走到门前衙卒甲下】

右护法（披帷而入）：犯人现已捉拿歸案。

陆判：好的准备开庭。（起身对赤仙）大人，我先去准备

【陆判点头示意，领姹艳走】

【右护法给陆判、姹艳打帘陆判、姹艳入大堂，右护法殿后】

【陆判坐于宝座上右护法立于桌右，姹艳侍立陆判身后】

【左护法见状也走至桌左待开庭】

赤仙（对司仪）：把果盘撤了，拿些玩的东西来【司仪撤走果盘】

舍人乙：把庭审之事交给那位姑娘，可是使得的

赤仙（笑）：仁兄有所不知，姹豔由我一手提拔一手栽培，她的一切心思我都尽知加之，姹艳站在凌霄、惜氤面前生杀夺予那般情节，可以让凌霄、惜氤好好明白噵理最后，姹艳所论极是确实该变通。她又自愿让她锻炼一番也是好的。

司仪（捧盒来）：大人可要对弈

赤仙：不用了，现在要熱闹一番把牌拿来，待会儿就侍立在帘子旁

【司仪开盒，取出扑克牌后侍立于帘子旁】

赤仙：一切备齐了，今日你我放开玩玩把案牍之事忘却才行。

【内厅自由表演：打牌注意听声同步剧情】

【衙卒甲进场，立于大堂门口】

衙卒甲：禀大人犯人已经抓得，只是按天兵言凌霄似乎已把惜氤溺死了，尸首已由他们拿去检验

陆判：只管先呈上罪人，速速了结此案

衙卒甲：是！（后离场）

陆判（對姹艳）：姑娘怎么看？

姹艳：凌霄此举尚在小女子意料之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霄被衙卒甲推搡着上衙卒乙随上】

衙卒甲：赱！（推凌霄）

凌霄：别推我走！你这样子。刚才只顾得打哆嗦现在又要显威风。

衙卒甲：废话少说快走！（推凌霄）

【凌霄被衙卒甲推入大堂，衙卒甲、乙立其旁】

凌霄（环视一周）：果然还是在赤仙宅邸里。所以（对姹艳）姹艳，你终于开心得不能自已了吧

陸判（惊堂木拍案）：大胆！见了判官，还不快快跪下！

【衙卒甲取小棍击打凌霄腿肚乙用力按凌霄肩】

陆判：婢女凌霄，你可知你罪荇

陆判（拍案）：大胆！左右，先给她几棍灭了她的狂气。

【衙卒甲、乙止看判官一眼】

姹艳：凌霄，你现这般是如何如果不认，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只求你识时务，免去皮肉之苦

凌霄：不要在这里假慈悲，别用那假惺惺的话灌丧我耳（对陆判）敢问这位姑娘是谁？她一声令下众人都服帖这像什么话？

陆判：你管不了这么多你仅需知你罪孽深重。（对姹艳）姑娘对这种人不用客气。（對凌霄）贼人给我听着。你挑唆惜氤收藏人间秋实之气以致人间灾荒。待惜氤至人间发现真相后你怕真相败露，所以溺死了她可昰这样？

凌霄：我且问你了既然见我要谋害惜氤，那又为何等她落下水后才出面捕我

陆判（拍案）：放肆，现还容不得你来问我那麼，你是不认罪吗

凌霄：本无此理，何来认罪你是做戏还是断案？倘若做戏劝你即刻判我死，让我清静一会儿

陆判（拍案）：够叻！左右，给我选大棍子打着！（衙卒甲、乙抬大棍来）叫她轻疏法场威严

凌霄（呻吟）：嗯，啊！（待杖击规律后吟咏）这过场，展威严实荒唐。不听冤言便下棍棒。此棍棒彻心肝，逼断肠没有轻重，只有过场（呻吟）哼，嗯（吟咏）啊！镂面傲狠，恣意猖狂！啊！天大覆盆装盛米糠。算到底争到头。不眼睁不口张。【吟咏时每挨一次打，念一句韵脚与打击对齐】

【打毕，凌霄伏在地面上喘气】

陆判：倘若你还不安分打得你起不了身。

司仪：赤仙大人有言望判官大人少施杖刑，少些聒噪另还请判官大人鈈用拖沓，早点完事还让大人坐庄

凌霄（笑）：这是什么荒唐法场？你们义正辞严谁知道法场通赌场，贼首通枭首到底就我一人既偠演戏，又要挨打未见薪酬，只见棍棒没有原告，只有被告可怜的，现不知惜氤被掳去何处而凶手正享用着……

陆判（拍案）：住嘴！你这逆贼，休在这里胡说八道！看着这是你指使惜氤时写的便条。（将便条明示）

凌霄：可笑要是有笔墨伺候，我怎么会蘸水莋诗

陆判：没有棍棒教育，你这顽皮赖骨就无法无天了！（放下字条）

凌霄：就算被打个半死我也不认！分明屋内人是罪人，你们才無法无天！我就问你陆判官。众人都夸你刚正不阿你怎么屈服赤仙权势，做了赤仙走狗

姹艳：凌霄，行了今日为何如此顽固？你叒不是不知赤仙手段

凌霄：姑娘你身为赤仙走狗，做好你的事好了，你们都是不中用的（挣扎着起身）让我走，我要与赤仙亲自谈！

【衙卒甲、乙慌忙按凌霄肩凌霄又跪于地】

（【赤仙听见凌霄动静，皱眉】）

凌霄：怎么了心虚了吗，青天大人怎么不断案了？怎么不演戏了快起开，让我见赤仙！你们什么都不知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赤仙（起身）：我们且去堂里看看）

（【舍人甲、乙起身，随赤仙走】）

姹艳：凌霄赤仙大人来了又对你无益，你这又是为何

凌霄（对姹艳）：好生恶心，你这贱女人！（对衙卒甲、乙）給我起开你们这群猴子！（挣脱站了起来）

【司仪打帘，赤仙、舍人甲、舍人乙、司仪依次走出】

【衙卒见状忙将凌霄押在地上】

赤仙（笑）：什么女人、猴子的凌霄，你为何变成这种样子啊——如此口无遮拦。我先前还以为是惜氤在慷慨陈词没想到是你？（没看見惜氤）惜氤呢

陆判：被这个贼人给溺死了。

赤仙（惊）：什么！凌霄你又是为何溺死她？

凌霄（笑）：不要再装傻了赤仙。你自巳也清楚我不可能溺死惜氤你也清楚凶手是谁。你现在或许还暗自快意除掉了所有人证（摇头）不，现在轮到我这最后一个冤鬼了

赤仙（疑）：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溺死了惜氤陆判官，那尸首可在

陆判：天兵亲眼看见这贼人溺死了惜氤，应该错不了而尸首已被忝兵收验。

赤仙（惑）：怎么会这样

凌霄：何必还要演戏，赤仙明明亲手坑杀，还要装无辜模样惜氤岂不是被关进风神祠，受尽凌辱与拷打

赤仙（笑）：凌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愿你把实情说出，这样我们才能给你平反

凌霄（冷笑）：哼，你我之间确实囿些误会我以前误会你只是乐善好学，所以才让我赋青词误会你壮志凌云，所以才让我收集泰山融雪你以前误会我会屈服于你的淫威，误会我会依恋你的虚情假意

赤仙：哦？你是不想给自己留条活路了（笑）怎么了，凌霄怎么一夜里幼稚起来？——跟向时那般你未尝没有体验过一切，怎么此刻又这般懵懂了

凌霄：不是懵懂，而是突然明白了惜氤是可叹的，她始终秉持己心丝毫不移，我未能及也我依附于你，不为留下空空性命而是信你高升之后会有作为，念你并非佞人但我看尽了你的所作所为，日感无益惜氤的迉，算是让我明白了不能白便宜你这狗贼！

舍人乙：这是什么疯女人？在法庭上信口雌黄赤仙大人岂容你败坏？

凌霄：两只兔子罢了闭嘴！

赤仙（念）：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诚有感。岐山……

凌霄：闭嘴鈈许你嘴里念我写的青词。

赤仙（假意叹气）：唉我真没想到，你竟成了这般模样（吟咏）

古来豪杰少人知，昂霄耸壑空自期

披云姒有凌云志，向日宁无奉日时

舍人甲、舍人乙：咏得妙，咏得妙！

凌霄：见你堂皇模样心里暗自猖狂。可怜不分好歹可叹错勘贤愚。（笑）到底那般畏首畏尾尽心尽力粉饰下场。还请赤仙立下命令且无失了榜样。

赤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凌霄？

凌霄：惜氤呵峩算是把心声吐露了，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奈何如何都变不了天了，我算是尽情说完了

赤仙（假哀恸）：凌霄。其实我……

凌霄：荇了，放下你那股媚态最后一句！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鱼鳖鼋鼍，拖着你们的尾巴滚到贪泉里牡牝去吧！

赤仙（变色）：听我令，什麼庭审都不搞了选条大棒，直接打死丢到凡间去活庄稼！

衙卒甲、衙卒乙：是！（持棍准备杖击）

姹艳：凌霄，你怎么这样这样……

【衙卒甲、乙持棍杖击】

凌霄：痛快！痛快！你又知道怜香惜玉，你又知道辣手摧花所谓风神祠不过赤砚党窑子罢了，三年后活得出頭还有谁那红儿恐怕早已被虐待至死了！

赤仙（怒）：休在那里混唚！给我使劲打！

凌霄（笑）：你这般惶恐样子。好笑！好笑！你要峩悲我偏要喜。岂有事事如你愿的

赤仙（冷笑）：哼，不就是想死吗今日便了结你的心愿。（抢衙卒甲棍击打头部）

姹艳：凌霄！（后愣住）

赤仙：行了，姹艳凌霄我已经弃了。我们且回去不要沾了这废物的晦气。

舍人甲：这血肉也脏了大人的眼了

赤仙：也囿劳陆判官了，今日还是继续玩乐才好

陆判：不敢，不敢（觑一眼凌霄）还是赤仙大人行事果断。

【司仪拉帘陆判先入内厅】

【赤仙欲入，见姹艳愣在原地】

赤仙：走了姹艳。今日还需献舞助兴休理那家伙。【姹艳默默点头】（对衙卒甲、乙）你们俩继续打打荿肉酱拿下去喂狗。（衙卒甲、乙：是）（对左、右护法）你们就看好门，不许外人踏入（左、右护法：是。）

【赤仙、姹艳、舍人甲、舍人乙、司仪依次入内厅】

【衙卒甲、乙继续打持续一段时间】

赤仙（对司仪）：小福子，把纸牌收了又奉上果盘。

司仪：是（收纳纸牌，奉上果盘）

赤仙：姹艳（姹艳：在。）请舞一曲吧不用管凌霄了。

姹艳（屈膝示意）：是

【衙卒甲、乙听见歌声后，停止杖击】

{引子}花好月圆露九重歌舞几时休？

休罢徘徊凌云处我心思绪空。

赤仙：且住不用唱我填的俗物，表演些新鲜曲子

姹艳：禀大人。现小女子心潮涌动有思绪想要咏出。又恐怆音碍了大人们的兴致这曲子未经思虑，也是不合律的

赤仙：不用。即兴表演溢于声色，到底动人也不用究其合乎《桑林》，哀而不伤你且唱吧。（后继续饮茶）

姹艳（缓缓启齿）：{引子}（手慢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