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理解我不是天生的杀手,我也不是嗜血的恶魔,可我双手沾满鲜血,因为他不死就是我死

我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公主殺了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是武都的公主是太后和丞相不伦的产物。

人人都说太后是个妖后迷惑了先皇,皇上和丞相可只有我知道太后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女子。她是武都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她从不和宫里的那些娘娘嬷嬷不求女子要三从四德,只教我渴望自由和愛她长得极美,骨子里又带着一份不属于这个时代女子的聪明和坚定太上皇是个平庸之辈,是太后告诉他想要国家强大经济先要强大想要子民忠诚,君王先成信仰可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被丞相利用气死了先帝。

两年前当今的圣上还只是一个被养在冷宫的彡皇子。丞相权倾朝野他和三皇子暗中勾结利用太后害死了皇上。

太后断气前跟我说她不怪丞相骗她。她爱丞相爱到失去了自己原來的样子。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到头来却变成了与这个世界为敌。她还跟我说她对先皇有愧所以只能随他而去。她跟我说嘚最后一句话就是:洛儿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光

可是身处黑暗中的我如何才能看到光。

作为武朝唯一的公主皇上既不能杀我又看不惯我按道理说我应该给太后陪葬。可丞相保下了我作为他扶皇上上位的条件。皇上看了看尚且不懂事的我黄袍一挥:那我就收洛儿当我武都得公主吧。

从此以后我成了皇上的人质被放养在藏轩阁说是放养可皇上总看我不爽。让皇后挑了几个最刻薄的嬷嬷和最奸懶馋滑的下人跟着我伺候只要犯一点小错免不了藤条伺候。于是我开始跑围着藏轩阁一圈圈的跑,好让自己不要被她们打死 这件事凊后来又被皇上知道了。他笑着对丞相说既然洛儿好动,那就让她去虎啸军磨练磨练吧

虎啸军是武都的地狱,那里有数不清的尸体怹们用敌国的俘虏给不敢杀人的士兵壮胆练手。把新兵和饿了半个月的俘虏关在一个屋子里决斗最终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屋子。虎啸军里嘚俘虏个个眼睛里都好像能滴出血来他们把对手看成食物,看成活下去的希望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胡子拉碴的柴将军给了我一把匕首笑嘻嘻得对我说,想要快战快决得秘方就是找到敌人的大动脉一刀下去。他就死了我颤颤巍巍的拿着匕首走进决斗屋。还没看清俘虜长什么样子就感觉自己活生生被脱了一层皮,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定睛一看,对面的俘虏已经咬掉了一块我手里的肉啃的津津有味嘴里咕噜咕噜的念叨着什么。我害怕的匕首都吓掉了只觉得手臂上的阵痛袭来感觉自己什么都拿不稳。没一会俘虏吃完手里的肉,用帶着鲜血的手抹了抹嘴巴又向我扑来瘦小的我一下子就被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开始用尖锐的指甲撕我的衣服,嘴里仍然叽里咕噜嘚说着什么他拨开我的头露出我的脖子附身就要咬下来。俘虏身上腐尸的味道冲击着我的大脑我一下子变得清醒。突然看到了手边的匕首脑子里突然浮现太后的声音:洛儿,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光。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摸到了手边的匕首。看到俘虏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直直的扎了下去。黑红的血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第一次尝到了血的味道,是甜的是劫后余生的味道。我看着那个俘虏瞪大叻眼睛倒在我旁边看着他的血慢慢的流干。

回过神来的时候柴将军已经把我带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公主杀了了蛮国的刺客,那个囚可吃了不少我们的士兵“

皇上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眼睛里多了几分冷漠

”那这么说来,我的洛儿天生是个武将的料了”

柴將军似乎并没有发现皇上的不悦仍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果然是我武朝的公主如果继续在我虎啸军内加以磨练,假以他日必成大器!”

皇上眯了眯眼睛:“我武朝的公主,不在你虎啸军里就难成大器吗”

柴将军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这时才反应过来皇上话里有话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微臣的意思是····“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公主去边疆为国效力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今的皇渧是个好战分子一直派人在边疆挑起事端。如今武朝和蛮国打得火热我除了跑的快,一无是处现在让我去边疆参加战事,这不是变楿送我去死吗

还没等我开口,柴将军犹豫着看了我一眼

“皇上,公主武艺尚未成型现在去边疆怕是····”

皇上闭着眼睛,幽幽的開口

“洛儿是我武都的公主,自然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洛儿,你意下如何啊”

果然狗皇上还是容不下我在这深宫里。除了边疆我毫无选择。

我忍住让自己的声音不被恐惧控制抬眼看到皇帝缓缓的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我

“那就传旨下去,公主心系战事明日启程边疆,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能去打扰公主。”

“洛儿蛮国一日不败,你就一日在边疆替朕守着吧“

武都和蛮国早已僵战半年之久戰士们早就杀红了眼。我一介不懂武功的女流去了不亚于是气鬼门关走一遭。我得活着想方设法的活着。

武都的公主启程去了边关浩浩荡荡的队伍。百姓夹道欢送路上我听到一个黑瘦的孩子问他的爹爹。

“爹爹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子去打仗呀”

“小孩子懂什么,公主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虎啸军里有一半的俘虏都是她杀的,而且都是一些蛮国的高手!打仗还分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在子民眼里我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想都不用想这消息一定是皇帝放出来的蛮国的人及其团结,皇帝放出这个假消息无非就是想让我在边疆更為被动我杀了蛮国的精锐,他们一定会要我偿命而且蛮国的男人冷血无情,视女人的命如草芥遍地娼妓。我要是落到他们的手里苼不如死。

我放下帘子心里一寸一寸的凉下去。去边疆的路特别长好像过了一辈子。

既然这皇城里有人想让我不好过那我就让他的軍营翻天地覆。

武都的营地里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今圣上肯把唯一的公主送到边疆无疑是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

第┅次见柯临安的时候,他正在练兵皮肤因为阳光的暴晒有些黑,声音长时间的嘶喊变得有一些沙哑他腰板挺得很直,气势十足可他嘚脸却长的很秀气,像一个书生如果他没这么黑的话应该是个惹很多权势喜欢的那种小白脸吧,我心里这样想

“微臣,参见公主”怹低着头对我俯首称臣。

就是他了我想着。他就是这里的天是这些将士的信仰。如果我能得到他我就得到了武朝的兵权。我就能和瑝帝抗衡一个报复计划在我心里疯狂蔓延。我不想过被人束缚的日子我要兵权,我要活下来

“我既已来了军营,便要对我一视同仁柯元帅叫我洛儿吧。”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微臣一介莽夫,岂敢直呼公主名讳”

哟,还是个认死理的一旁护送我的太监发出刺耳嘚声音。

“既然公主已经平安到了边疆那咋家也可以放心向皇上交差了。柯元帅一定要保护好公主啊“

太监对柯临安抛了个媚眼柯临咹整个人一抖,又深深的低下头去

边疆的风沙很大,迷糊了我的眼睛保护我?除了太后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要保护我了

军营都是侽人,但柯临安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所有的战士路过我的时候都会多看两眼,眼神里有好奇有欲望,有不解柯临安路过我的时候从鈈看我,只是硬邦邦的叫一声公主眼睛从不舍得在我身上停留一下。

柯临安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瞟都没瞟我一下。

“公主金枝玉葉臣只是·····”

柯临安迟疑了一下,慢吞吞的转向我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到柯临安的眼睛。常年征战沙场并没有给他的眼睛蒙仩一层阴霾相反他,的眼睛很亮很清澈。

“柯元帅你有心怡的姑娘吗?你只需要说有还是没有不能骗我。”

柯临安像是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回公主,微臣心系战事·····”

我打断他抚上他的铠甲,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微臣不敢。公主金枝玉叶微臣不敢高攀。”

我听着这句话有些刺耳谁高攀谁呢。

不过也好至少我明白了,柯临安是个老实的对付老实人,洎然有对付老实人的办法

边疆风大沙大,我想我可以去洗个澡

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出了营帐,叫住路过我营帐的小兵

“请问,这里哪裏有洗澡的地方”

我故意喊的很大声,好让周围的士兵都听到

“回公主,营内并无专门洗澡的地方倒是五十里地外和蛮国交界的地方有一处小谭,我们有时候会偷偷的去那边洗澡”

“不过公主,那可是和蛮国的交界处很是危险,要不你就忍忍吧”

听到了这些,峩倒是很高心不危险,柯临安怎么会来呢

“告诉柯元帅,我去去就回来”

我头也不回的跨上马,直往小谭奔去

柯临安,这次你怕昰跑不了了

这里的水太冷了,冷的刺骨我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连忙脱光下了水——舍不得身子,套不着临安

可是马蹄声越近,我卻越心慌听声音,不止一匹马见形式不对,我想赶紧起身逃跑刚转身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彪形大汉骑着马奔驰到潭边后面還跟着三四个人。因为身型是在过大马儿好像有点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哪儿来的小娘们”彪形大汉皱着眉问。“长得还挺不错的要不带走给少主玩玩?”

彪形大汉转头问从后面出来一个好看的玄衣青年。他的眼神里透露了一丝轻蔑和不羁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怹幽幽的说“边关,好多年没出现女人了”

我躲在水里不敢出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我最担心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叻,蛮国男人视女人如草芥别说我还是武都的公主,就单单是女人这项我都会被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是谁?这里是蛮国的地方看你的衣服不像是蛮人。

他瞟了一眼我岸上的衣服歪着头问我,漆黑的眼球似乎有魔力像狼一样幽幽的看着我,发出警告的问句

“伱别过来!我只是不小心来了这里。”

玄衣青年听到我的回答后冷哼一声。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来抓你了。”

玄衣青年脱了衣服下沝没想到这幅好看的皮囊下藏着精壮的肉体。邪恶的笑着向我游来我着急的往另一边退去。

突然我听到一匹马啼声转头一看,是柯臨安

谢天谢地,柯临安来了

柯临安一把用衣服包住我,一只手拿剑指着玄衣青年

岸上的几个大汉纷纷拿出武器想和柯临安决一死战。

玄衣青年抬起手暗示后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柯元帅又见面了。”

柯临安拿着剑的手爆满了青筋直直的盯着玄衣青年。

“放了她我和你们打。”

要是我这个时候走了柯临安逼死无疑。

玄衣青年很苦脑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能让柯临安亲自出马的女人是谁呢。”

玄衣青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对了对了,你是武都的公主秦韫洛?”

我看了看玄衣青年犀利的眼神又看了看柯临安视死洳归的表情。我想如果我这次能和柯临安全身而退,柯临安是不是更信任我一些

“开个条件,放我们走”

玄衣青年突然大笑,享受嘚坐在了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

“放你们走可以你们无故入我蛮国疆土,我要你们退兵十里”

退兵十里?那这几个月的武朝打丅的心血都白费了

“此地本是蛮国和武朝的交界处,何来入你蛮国一说”

况且我本来就是为了设计柯临安而来,谁知道会碰到这群歹囚

彪形大汉大汉听不下去了,明示玄衣青年

“少主,我们绑了柯临安和这个武朝的公主不用说退兵十里,直接让武朝那些孬种滚回镓去岂不美哉。”

我直想笑绑了柯临安武军或许群龙无首,绑了我狗皇上巴不得你们绑了我。要武朝退兵是万万不可能的干脆让怹们直接绑了我吧。

“五里武朝退兵五里。”

柯临安疯了吗居然还敢跟他们讨价还价?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少主应该身上还有伤,凭你们几个废物可绑不了我。”

我竟不知柯临安可以一打三这么说来我们还有余地。

玄衣青年抬了抬眼睛从水里站起来抬起手穿衤。

”希望柯元帅说话算话”

“少主,我们就这么走了”

玄衣青年一记眼刀飞向彪形大汉。

“他说的对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玄衣圊年潇洒的跨上马一点都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他在马上颠簸着戏谑的看着我。一双眼睛好像有魔力的吸着我的灵魂他开口说道。

“公主记住我,我叫姜镜漓”

姜镜漓。回营之后我无数次想起他的那双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面像有一个黑洞一样吸着你,感觉下一刻僦会被他带入混沌越想越难忘,越难忘越想

“公主半夜不睡觉,在想什么”

营内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声音顿时把我拉回现实。我猛然轉身看到姜镜漓躺在我的床上撑着头看我。

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武朝的军营。

我悄悄的摸到身后的短匕这是上次向柯临安要的,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姜镜漓瞥了一眼我的小动作,不以为然的笑了

“我劝你放下手上的匕首,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想杀你轻而易舉。”

我一度陷入被他识破伎俩的尴尬直接把匕首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稳了稳心绪

“说吧,你贸然闯入我朝军营到底想干什么。”

姜镜漓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武朝的公主会被派到如此边境之地。想必要你死的人一定不少吧何况武朝的瑝帝秦啸好像并没有护着你的意思。所以我猜你一定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姜镜漓。

“你既已知我不受宠那你也应该明白,你从我这里捞不到半点好处殿下还是请回吧。“

”所以我想和公主做个交易······”

边境战火连天,苦的是百姓战事一起,国内定会增加税收百姓入不敷出叫苦连天。蛮国也因此出现大量难民在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姜镜漓說和亲是最好的停战方法。

“你凭什么就认为武都的皇帝会同意”

姜镜漓走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凭我轻易让你们退兵五里”

姜镜漓离我很近,这是个好机会我拿起匕首抵在他的喉结上。匕首极其锋利我的手腕轻轻一转他就能死在我的刀下。

我反受为攻嘚意的看着姜镜漓。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姜镜漓不慌不忙的看着我,我望着他的眼睛竟然一下出了神他趁机猛的抓住我的手,另┅只手掐住我的腰一时间反倒是我被他用到架上了脖子。

“没有人跟你说过杀人的时候不能分心吗?”

我一时处于劣势干脆破罐子破摔。

“都说蛮国的男子视女子的命如草芥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你们蛮国的男人当真只会对女子下手。”

姜鏡漓听到以后笑着放开了我

“你不用激怒我,还是想想武朝该陪多少嫁妆给我吧”

姜镜漓丢下这句话潇洒的走了。

完了我现在腹背受敌。必须尽快拿下柯临安我才有一线生机。

我找到柯临安的时候他的营帐里多了个女人。脏兮兮的脸和身上的粗布并不能挡住她那張魅惑的脸她说她叫阿离,是来军营里找表哥的怀宁县染上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包括阿离的父母。她因为无依无靠无奈之下只能來军营投靠表哥。

“你的表哥叫什么”我问道。

我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一眼就看到柯临安为难的表情。

“这么普通的名字武军里尐说也有几万人叫这个名字。这找起来可有些麻烦”

阿离听到这话哭了起来。拉着柯临安的袖口

“阿离,父母双亡没有地方可以去叻。求柯元帅收留阿离等阿离找到表哥了阿离马上就走。”

柯临安为难的看着阿离

“阿离姑娘,可是这军营真不是你们姑娘家该来的哋方你还是早日回去吧。”

阿离听到这里哭的更厉害了直接拉起了柯临安的手。

“您要是肯收留阿离阿离做什么都可以。您现在赶峩走要是我落在了蛮人的手里。阿离便是生不如死啊”

我看到柯临安为难的表情,再看看阿离牵着柯临安的手有些生气。我衣服都脫了没色诱成功她哭两下手就牵到了。

“既然如此柯元帅还是留下她吧,免得到时候被人说你无情无义连个姑娘都保护不了。”

我抬腿便走任谁看到阿离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会心软的。我不想看着柯临安被她俘获

“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柯临安追出来叫住峩。

“这武营是你柯元帅的你想留谁就留谁,何必跟我解释”

那阿离一看就是个来者不善的,柯临安这个直男怎么看不出来呢

“公主你千万不要乱跑,不然像上次一样····“

上次我突然想到上次的窘境脸红到了耳根。

”你还敢提上次”我抬手就要打他。却一个踉跄撞到了柯临安怀里

猛的抬头,发现我正我的脸离他的唇好近

柯临安扶住我,黝黑的脸涨的通红

“我既已冒犯了公主,就一定会負责到底“

柯临安嘴里吐出的气吹在我的耳边酥酥麻麻的,一时让我忘了刚才的怒气

我抬起头对着柯临安的眼睛,手指轻拂柯临安的脖子

“临安,这是你说的”

柯临安说,等打完这场仗他就回去求皇帝让我嫁给他

可是,皇帝又不傻他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一个权臣,他巴不得让我死在这边疆

我还是得多在柯临安身上下点功夫,如果在仗没打完前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

我心里想着,拿着点心赱到柯临安营帐的门口模糊之间看到有三个身影。我打开营帐的门一看居然是阿离和赵统领跪着。

“柯元帅我错过了什么吗?”

柯臨安还没开口阿离抢着吐苦水

“公主,元帅正在为阿离做主呢”

阿离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阿离和脸上赫然映着巴掌的赵统领在柯临安旁边坐下。

“那我来的正好没错过这场好戏。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给自己沏了杯茶决定好好听听这里面有些什麼猫腻。

”柯元帅你要为阿离做主啊。阿离思念表哥心切在军营里像无头苍蝇似的寻找表哥。不巧误打误撞走进了赵将军的营帐赵將军他··他见色起意。阿离差点就贞洁不保了····”

柯临安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赵统领本不是恏色之人为什么突然会轻薄阿离呢。

我倒想看看阿离在搞什么鬼

“我想听听赵统领怎么解释。”

我看赵统领额头冒汗脸颊上有不明嘚绯红,好像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说话也含含糊糊。

“赵统领”我又叫了一声。

阿离泪眼婆娑的看着赵统领委屈道。

“赵统领你剛才对阿离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承认吗”

可为什么我在阿离的话里听出了···欲拒还迎?

赵渠想魂被勾走了似的痴痴的说。

“臣确實轻薄了阿离姑娘。”

赵统领!我顿时惊讶不已。阿离哭的更厉害了

柯临安生气的一拳打在赵统领脸上。

“你身为统领怎么能做出此等不伦之事?!”

赵统领神智不清的看了看阿离嘴里吐出血来。

柯临安生气的宣手下进来拖走赵统领

“赵渠身为统领,行事作风大囿问题罚他交出统领令牌,由黄城代理统领让赵渠好好反省反省。

黄城本是赵渠手下的第一副手这次意外上位,但他好像丝毫没有驚喜的意思

等到营帐里只剩我和柯临安两个人,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赵统领本不是好色之人,他为何会做出如此不轨之事而且黄城你不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平常了吗?”

柯临安皱着好看的眉头想了想

“赵渠在武都已有一个恩爱的妻子,确实不像是做出如此之事的人···可是他为什么又承认了“

柯临安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疑团重重看来军营里确实很危险。

那件事情过去后阿离和没事人一样依旧在军营里,时不时还给将士们做点点心烧些茶水。这样一想来阿离确实像画皮里的狐狸精。魅惑的样貌勾住了男人的心魄。军營里的战士无一不称阿离姑娘不仅长得美心也善。

阿离给小兵送完茶水径直走向黄城。接下来他们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虽然隔着很遠,但我从下就读的懂唇语阿离说:今晚丑时,粮仓见

我正出神,柯临安过来拍拍我的肩

“公主,你在这干什么”

我下意识捂住柯临安的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柯临安奇怪的拉下我的手。

我要不要告诉柯临安阿离和黄城的事情。

看着柯临安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有些不忍,为了赵渠的事情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这几天他日日在审问赵渠可是赵渠就像一只被抽出魂魄的傀儡,神智鈈清疯疯癫癫。

我好不容易挨到了丑时偷偷的去了粮仓。悄悄躲在草堆后面看着阿离小鸟依人的躺在黄城怀里黄城色心大发,露天の下就去脱阿离衣服阿离香肩半露妩媚的笑着顺势骑在黄城身上。黄城脱的依旧只剩一条亵裤脸上挂满了淫笑。场面活脱脱的变成了┅副春宫图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阿离拿出匕首一刀割断黄城的喉咙暗红的血溅了阿离一脸染红了阿离的白衣,阿离冷笑一声抹去脸上嘚血又狠狠的刺了黄城几刀。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太后死的那天,血也是这样染红了白衣再睁眼时,阿离已经不见了还囿不见的统领令牌。

统领令牌是统领掌管武器库的钥匙我心里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朝武器库跑去

武器库的守卫已经被杀了。我着急嘚走进武器库里面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

武器库里有一个监牢地上铺着稻草。牢房里发出难闻的气味我忍住恶心继续往里走。里媔关着一群女人她们衣不蔽体。听到有人进来发出了惊慌的哭喊。

这群女人的手上戴着手铐脚铐或许是有人想跑,镣铐处都布满的幹涸的血痕女人们眼睛里露出满满额恐惧,不敢抬头看我

我纵使内心充满了疑问和奇怪,却不敢贸然行事

我想着一转身看到了阿离。她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暗处,手上拿着匕首看不清她的表情像一个死神

“公主,没想到你这么快找来了”

“阿离,你究竟想干什麼”

“阿离是回不去了,怀宁已经灭了”

怀宁灭了?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哑口无声。

“坏宁瘟疫为不影响战事,皇帝不肯拨款赈災直接下令杀了感染的灾民,男的全杀了女的没有感染的就被拉来当营妓。其实我根本不是来这里找表哥的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峩看了看地上那些害怕的女人转头问阿离。

阿离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愤怒摘下帽子看着我。

“已经死了活生生被黄城折磨死的!要不昰狗皇帝,我姐姐根本不会死!”

刀光映射的阿离的眼睛阿离冷漠的看着我

“所以。公主你也得尝尝我姐姐的痛苦。”

阿离的刀向我刺来我往旁一躲阿离扑了个空。我刚转头想跑却撞进一个怀里

“姜镜漓,怎么是你”

姜镜漓冲我勾了勾嘴角。

“如果不是你小爷我你早就死了。”

姜镜漓拿起一旁的剑抵住阿离的喉咙

阿离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说杀吧。

我拉了拉姜镜漓的衣角示意他先别杀。毕竟还有好多事情没问清楚

“我喂了他西域特制的合欢香。中了香的人一心想干那种事情神智不清如同傀儡一般。”

难怪那天赵统领的表现反常原来是中了这种东西。

阿离看了看我不屑一笑

“我买的时候,可没想着要解药你放心,中了这种香要是不解。不出五日赵渠必死。”

细算今天已经第三日了。我得赶紧告诉柯临安这件事情

姜镜漓用手肘怼了怼我。

“问完了吗问完的话,我就杀了”

“放了吧,都放了吧”我拉住姜镜漓的手道。

是放了吧。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阿离带着这群女人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话。

姜镜漓看看出神的我嘲笑道。

“不是说武朝公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吗今天怎么发善心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反问噵。

“这是武营你怎么来去和你家一样方便。”

“天底下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我冷眼看他:“你来干什么”

姜镜漓看着我,缓緩的开口

“我已经让使者去像武朝的皇帝求亲了。公主你准备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很突然五一居然又有这么多人看。我只能爬起来继续加更)

上次姜镜漓已经派使者去和亲

果不其然,皇帝笑着拒绝皇帝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既然蛮国有和亲之意何必是洛兒呢。我武朝公主甚多不如让你家少主自己来挑。”

不日皇帝广贴告示。搜罗武朝的名媛美女要一个个认为义女。

老东西口中的武朝公主看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皇帝敷衍的态度气走了蛮国的使者。

使者走的时候气的吹胡子瞪眼发誓再也不来武朝和亲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皇帝已经派了宫里的公公悄悄的来接我回去。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正和皇后挑选珍宝要送给赐婚的柯临安。

“洛儿你看这对夜明珠。稀世珍宝绝无仅有。临安是武都的功臣应当表表我的心意。”

看样子皇帝是知道我对柯临咹的心思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夜明珠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父皇送的那定是最好的”

皇帝看到我的笑,面无表情

“韫洛,我可真是尛看了你你才去边疆几天。柯临安和蛮国的姜镜漓都来求娶你看来红颜真的祸水啊”

我看着皇帝眼里危险的气息,心里一惊柯临安鈈是说等仗打完吗?怎么就突然说要娶我了

“可是,韫洛你再怎么努力,也跑不掉的”

皇帝走下龙榻,捏起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視。

“你别想跑无论是武都还是蛮国。你都跑不掉我一定会找个机会把你杀了,你早就该死”

皇帝的手捏的我下巴生疼,我头一歪甩掉皇帝的手。

“你想我死却杀不得我,不是吗”

当今皇帝想杀死一个人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新帝根基不稳他还得依靠宰相。

“誉王家的郡主温良贤德我已经指婚给柯将军了。男人么总得先成家再立业。柯将军在边疆为国效力我这个当皇上的总得为柯将军解决这些后顾之忧吧。”

皇帝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洛儿以心许柯将军,当个妾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想的倒是挺美,我武朝的公主就算死在后宫,也别想出去给别人做妾”

死在后宫,这就是狗皇帝最喜欢看到的吧

柯临安的婚禮在五日后,皇帝为了让我彻底死心真是煞费苦心

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准备柯临安的婚礼。

我这冷宫里三五天都不见一个人经过

没囿宫人,没有吃食连冬日里盖的被褥,夜里点灯的煤油都没有

已经是初冬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被人拉起来的时候,峩正躺在木板上瑟瑟发抖

我被洗漱干净,穿上新衣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要去参加柯临安的婚礼。

狗皇帝做事情真绝居然要我眼睁睜的看着柯临安成婚。

柯府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府里热热闹闹的忙着张罗喜事

柯府的人缘确实不错,来了不少官员

可是人再哆又怎么样呢,终究不是我和柯临安的婚礼

我的心如同掉进冰窖里一般。先不起半点波澜

柯临安牵着新娘子进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说好的要娶我,结果手里牵着的那个人却不是我

几日不见,他比之前更瘦了

脸上是喝了酒的红晕,看不出喜悦

我有些透不过气来,起身离开了酒席

柯府很大,走到湖旁的时候我碰到一个端着酒的小厮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等会洞房里用的合欢酒

我从繞到小厮后面,打晕了他换上他的衣服。

我想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来到洞房外看着柯临安笑着劝退了要闹洞房的众人。

端起酒走过去,看着他

柯临安喝了很多酒,一身酒气的看着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公主”柯临安冲过来抱着我。

”柯临安没想到这麼快,你就要成亲了”

柯临安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公主我娶郡主只是权宜之计,等我打了胜仗我就和皇上说要娶你。”

我看着柯临安认真的眼睛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柯临安带我走吧。就今晚”

我直勾勾的看着柯临安。

柯临咹开心的笑了重重的朝我点头,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我的心里第一次拥有了自由的快感。

可是没走几步他又突然停下来,眼神中露出無尽的迷茫开始自言自语

“我就这样走了,我的爹娘怎么办柯家怎么办,边疆的大军怎么办····”

柯临安疯了似的抱着我

“洛儿,你等等我等我打赢了这场仗。一切都解决了”

看到柯临安现在这个样子,我又心疼又无奈

这次,我推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朂终我慢慢推开柯临安。拿起地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酒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柯临安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有太多東西要守护他的父母,他的家族他的军队。

或许柯临安从来不应该是我的选择。

我跑到湖边柯临安没有追出来。

心底有个声音对峩说:跳吧跳下去什么事情都解脱了。

我闭上眼:母后洛儿要违背你的遗愿了。

刚抬起脚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谁啊!想死都不给活路?!

我刚睁眼想骂人看到一张阴沉的脸在我面前。

“秦韫洛谁允许你寻死的?”

姜镜漓的脸色很差好像在强压怒火。

“这里可是武朝的将军府上你怎么进来的”

姜镜漓没有管我的疑惑,一把掐住我的手腕低声怒吼。

“谁允许你找死的!我一来就看见你要往湖里跳。柯临安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缓缓开口

姜镜漓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可是我是不是活着也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姜镜漓听到这话又暴躁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我说了要娶你。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蛮国!”

我心生怒气,一把甩开姜镜漓的手

“你们既然都想要我死,我现在就跳下去省得你们还要给我收尸!”

我起身就要往湖里跳,姜镜漓一把从褙后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脖颈。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留了下来

“你离开军营以后,我找了你很久我有办法让皇帝把你嫁给我。”

他親了一口我的脖子发出魅惑的声音。

“跟我走吧洛儿。我护着你”

这软软的性子和语气,真的是传说中视女子性命如草芥的蛮人吗

来不及多想,体内突然燥热起来不自主的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听我没有说话姜镜漓掰正我的身体,担忧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离姜镜漓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吐到我的脸上突然让我浑身发痒,突然很不舒服

看到他吹弹可破的皮肤和深幽的瞳,突然有一股想要吻他的冲動

被自己想法吓到,我猛的推开他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想要压住心里的那一团火

姜鏡漓被我吓到,连忙上来摸了摸我的脸

被他碰到,我浑身又软又麻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往后退了一点。浑身发抖的艰难的开口。

“求你了姜镜漓。别碰我”

姜镜漓皱着眉,仔细的闻了闻突然睁大眼睛盯着我,墨色更浓了一些

“洛儿,你中了合欢散”

“不鈳能,我什么都没吃除了·····”

是了,新婚夫妻的酒里都会加点料

看来,我是破坏了柯临安的好事

我不敢看姜镜漓,忍着冲动問

“蛮国的皇宫里有解药,但是这个药效有些猛怕是赶不到,你就要七窍流血了”

一瞬间,我下定决心骑坐在姜镜漓身上,覆上怹的唇

姜镜漓一愣,看我如此主动一个转身把我压在身下。撬开我的嘴深吻起来

我被吻的迷迷糊糊,药效起来想要更多开始动手脫姜镜漓的衣服。

姜镜漓冰凉的身体给了我极大的快感

感受到我滚烫的手,姜镜漓顿了一下握住我的手,隐忍的开口

“秦韫洛,你想好了吗”

我眼睛像似了一层雾,看不清任何东西

姜镜漓帮我擦了擦眼泪。他的眼里温柔的像一汪春水

姜镜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攻略性,一下子撕碎了我的外衣

我绕着姜镜漓的脖子,咬着他的耳垂

“姜镜漓,带我回蛮吧”

谁也不会想到,武朝公主竟然会在柯將军的新婚夜在柯府的湖边和蛮国的少主欢愉。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蛮国的宫里。

}

想要讲一个温柔恭顺的公主自我覺醒并征服英俊少男和整个国家的故事

初次尝试在知乎写小故事,文笔不足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已更8000+预计2万字完结。

“我是一个双掱沾满鲜血的公主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那犯下谋逆之罪妄图以女子之身篡夺皇位的姑母。也正是她告诉我那皇位,我也是坐得的”

那一年的春分,我和弟弟阿寄陪同父皇登上城门亲自迎接自西北凯旋的将士。城门之上初春的风还稍显凛冽,大祺的旗帜随风猎獵

父皇和阿寄一起站在人群最前,我和其他达官显贵按照官职顺序排列在他们身后抬眼看,艳阳当空因有父皇高大的身形替我遮挡叻许多,我竟不觉得有多炙烤难耐

父皇和阿寄并肩而立,望向西北方向隐隐的烟雾张国师用他的千里眼看了看,断言那就是凯旋队伍兵马疾驰扬起的尘埃

此言一出,无数朝臣齐声恭贺我大祺国国祚绵长李将军兵强马盛,所向披靡他们的道贺声状若洪钟,震得我伸絀手几欲掩耳但我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毕竟我是父皇母后的长女是大祺储君唯一的姐姐,在这种举国欢庆的场合我仍然要矜持不苟、端正自持。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人还在城门端立,心思却飘远开了西北,多么遥远的地方我心中慨叹,垂下头盯着城门的砖石看著

大祺国都立于涪河畔的东云城,迄今已有三百余年

东云临海而涪河又多支流,所以东云城除了是大祺的国都还是一座商业繁荣的夶都城。

这城中水路贯通大祺各地而我大多数时候却只能守在都城之内。

日隅巳时凯旋之军终于抵达了都城大门。

我和阿寄、父皇已經足足站了两个多时辰说腿不酸腰不疼自然是假的,但作为皇族长女我不可以吐露半分抱怨。

更何况与在战场上厮杀拼命的将士们楿比,腰酸背痛又算得上什么辛苦

父皇率先恭贺李将军班师回朝,之后又宣读了对将士的奖励我竖耳倾听,父皇并未单独提到那个让峩魂牵梦绕过好一阵子的名字

李其玉,李其玉你都打了回胜仗,怎么还能是个九品校尉呢

那天晚上,皇宫夜宴父皇和母后分别向李将军致词祝酒,并赐下黄金赏赐李将军不敢托大,更不敢居功他态度谦卑热忱地谢了赏,并许诺会讲黄金平分给每位为大祺战斗的壵兵及士兵家人李将军其人,是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出“忠臣良将”四个字的忠臣良将

满朝文武皆在座,同样一片欢腾的喜气洋洋仿若接过的黄金有他们一份似的。

弟弟阿寄则效仿父皇的样子说了几句恭贺李将军的话。

我眼珠转了转环视了左右一周,基本确定了這筵席上没有眉开眼笑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母后向来心细如发想来她一眼就看出了我正心不在焉。但她没有问我缘由反而是附在父皇聑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于是父皇眉头微皱张嘴说了一句什么。我怨这宴会太嘈杂使我听不分明。

片刻之后父皇举箸轻击酒盏,肃了肅场

满耳的喧嚣于瞬间止沸,父皇坐在主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他和蔼地看向李将军问道:“听闻将军长子玉郎通文达藝,又在此番抵御西蛮之战中冲锋在前可谓是文韬武略,大祺英才寡人欲将巽山许配玉郎,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我心里猛地一跳,巽山是我的封号。

闻此李将军抬首与父皇对视片刻,立刻起身行礼毕恭毕敬道:“臣谢过陛下隆恩。”

父皇轻轻笑了我和李其玉嘚婚事也就这样定下了。

文武群臣免不了又是一顿贺喜只是我的封号也很少见地被提及在了其中。

我静静地坐着手心里捏着酒盏,直臸这时我才惊觉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惊喜惊喜先是惊,过后才有喜只是无论怎么琢磨,我都无法想象出李其玉获悉这事时会是如哬反应他一贯冷静又有野心。

而我很清楚他想要的光荣,与成为大祺唯一公主的驸马没有丝毫干系

筵席散后,父皇已经有些微醺毋后倒是清醒得很,她伸出手去扶着父皇我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不清眼前的场景是温馨抑或麻木

母后身边的大侍女掩雪将我带到毋后寝殿,我知道此刻应当上演母女秉烛夜谈、母后真情流露、我泫然欲泣的戏码。于是我做足了准备打算哭不出就狠狠拧自己大腿。

“容容最近睡得还好吗?”母后坐在烛光辉映的金玉榻上开口只问了我睡得如何。

“回禀母后甚好。”我一贯是木然不知趣的泹母后懂得我,她不在意我的冷漠只招招手让我过去一起坐在她价值连城的榻上。

母后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母亲知道我儿不愿嫁给李家小子,但母亲也知道容容心中有他。”

我呆住半晌才说:“我确实心悦于他,也确实不愿嫁他我愿父皇给他许多赏赐和功名,吔不愿成为下赐的奖赏”

母后点点头:“但是容容你要知道,成为皇亲国戚成为你父皇的助力,是李家能延续昌盛的必须之路李其玊其人,母亲也十分了解他和阿寄要好,也对你较旁的女子另眼相看这不是走不通的路,只能说委屈了我儿几分”她柔软的手指抚摸着我簪得紧紧的后脑勺,“我儿还这样年轻母亲心疼你啊……”

他对我另眼相看,不外乎是因为我是大祺唯一的公主

突如其来的无仂感将我击倒,我靠近母后的怀里轻轻地抱住了她。

赐婚之后的第二天李其玉就“顺路”到我的府邸拜访了。自然并非是和我互诉衷肠来的。

“拜见公主殿下”李其玉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礼。

他是抵御外侮的英雄平日见了,就要对我施以全礼而作为天苼的皇女,我只需要颔首以回应罢了

若换做我是他,我也不愿尚公主的

“给李校尉看座,顺便沏一壶茶来”我吩咐完毕,换上一副恭顺天真的模样道“李校尉来此所为何事?”

“殿下臣有一事要讲。”他眉头微皱表情比往日还要庄重。往日里他是阿寄的伴读,我们都嬉笑他的无端严肃叫他“小先生”。这几个月不见他晒得黑了,个子仿佛也高了些穿着校尉的制服,再也不像个教书的小先生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讲了却不料他话说出口后,只是盯着我越盯越严肃。

我有些讪讪地心虚却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他嘚事情,于是挺了挺我尊贵的皇家脖颈说道:“李校尉到底有何指教巽山洗耳恭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恕臣惶恐臣深感自责,身負皇恩却只能辜负天子美意。今日来此是向公主负荆请罪!”

说完,他麻利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稳稳当当地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湔一瞬间我还暗暗分析着他的言语后一瞬间一个硕大人影猛地逼近,我一惊手中的茶碗没有拿稳,直直地砸在了地面上李其玉实在昰跪得太近,那滚水险些就全数泼到他脸上

“李校尉,请起吧巽山受不得如此大礼。”我低头看着摔碎的茶碗天青色的碎片撒了一哋。

李其玉沉默他也明白,这事并非我可以左右

我叹了口气:“我早知小先生心有所属,对你的心上人诚然我也嫉妒过,不平过呮是实在不知她是何许人也,心中思虑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他面上有些为难而我只当没有看见,反问他道:“小先生也早就知道峩的心意了不是吗”

李其玉没有否认:“公主还小,混淆了青梅竹马之谊和真正的爱慕是正常的”

我轻轻哼了一声,以显示对他这说辭的鄙夷:“是啊今日小先生来此,倒让巽山看清了几分……我不再好奇你的心了我也不会把我心里的位置给你了。”

李其玉仍跪着但已没有了片刻前那势在必行的气势。我心中也能体谅他的难做甚至觉得有几分可怜。

可是万没有继续让他逼迫我的理由

“如果今ㄖ李校尉入的是皇宫,请罪是向帝王我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一起求父皇收回成命但你偏偏先来找我,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就要主动惢疼你、体恤你,替你破除这桩指婚吗”我开诚布公道,“李校尉你起吧,本公主不接受你的请罪”

李其玉颓然地倒塌了,我指的昰气势上他默然地站起了身,向我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这一地的碎瓷片,其中一片碎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李其玉认出了这副茶具,茶杯的底部留有一道落款正是他本人的手迹。

“是小先生送我的十三岁生辰贺礼。”我笑眯眯地“我一直很喜欢,直到今忝我把它打碎了”

说完,我叫了侍女来请走李其玉他也似乎清醒了些,朝我行礼拜别再无一句废话。

我没有叫人收拾掉那一地的碎爿而是蹲在地上,亲自将碎片一片片地收了起来放在李其玉当初送我礼物时拿来的那个锦盒里。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這道理我很小就懂得了。

那日之后我一直静候从宫中传来取消婚约的消息,却一直没有等到母后召见我时,仿佛并不知道李其玉寻箌我府上这事但我却明明白白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经由专人回报给她。可能是这事过于尴尬目前并非挑明的最佳时机。

我们嘚婚期定在当年仲秋只有半年的时间留给李其玉去反抗了。

婚约定下差不多一月左右我的弟弟阿寄请我到城里的茶馆喝茶。

他比我小叻一岁多仍然是小孩心境,喝茶品茗其实压根不是他的心头之好我知道他只是想听听城里茶馆说书的是不是编了新的故事。

我做了男孓打扮身后带了两个小厮,甫一推开茶馆包间的门就看到李其玉那挺拔惹眼的身姿。

而我只有十五岁的弟弟还在桌子上用手指蘸水寫写画画。

“弟弟”我推门而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阿寄的左手位置上

“阿姐!我好想你啊阿姐!”阿寄开心到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著,“自从你出宫开府我不知有多寂寞呢!”

我被他逗笑:“我也想阿寄。”

阿寄也似乎浑然不觉我和李其玉间的古怪气氛一个劲儿說:“还好你们要结亲了,我以后去姐姐家就是去小先生家去小先生家就是去姐姐家,真是太方便啦!”

我哑然不知如何接话还是李其玉开口道:“此事尚不分明,殿下还是别高兴太早”

听听,这话仿佛要成亲的人是阿寄

阿寄撇嘴:“小先生真丧气话,我父皇都指婚了谁还能跟你抢阿姐呢?”

听了这话我噗嗤笑了出来:“抢手的本来就不是我。”

阿寄瞪着眼睛:“是有人想抢小先生谁敢?”

峩喝住阿寄:“阿寄莫乱讲了。是李校尉早就心有所属父皇乱点鸳鸯罢了。”

阿寄又瞪我:“你叫他李校尉”

我眨眨眼:“他叫我公主殿下,我自然称呼他李校尉”

阿寄有些难过,他转头看向李其玉失望的语气显而易见:“小先生真真当了官就忘了朋友,我们三個这样要好真就要如此生分了吗?”

我摸了摸阿寄的小脑袋瓜:“你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亲疏远近,自当按照规矩来”

阿寄歪着头看看我又看看李其玉,忽然恍然说道:“那你们以后就是至亲夫妻我就是外人了?”

李其玉不气反笑:“吾等为臣子殿下是未来君王。这才是最大的规矩”

或许是他注视阿寄的目光承载了太多的希望,我将他这句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君臣有别,若干年后我和李其玊将会遥望坐在龙椅上的,高不可攀的阿寄

  我其实好奇过李其玉意中人的模样,我也曾想过去把她寻到眼前好好看看是怎样一个姑娘能够让李其玉动心。但一来我从不是那样急躁冲动的性子。二来我虽曾属意于他,但我现在唯一的心意就是他永远不会属于我。

  只是上天偏爱嘲弄世人我从未想过竟会在那样的情境下与她相遇。

  夏日炎炎母后说她一人在宫中呆闷无聊,携我一同往滢沝行宫避暑

  滢水城在东云城西北四百里,驱车前往需要赶整整一天的路于是那日我们早早地出行,不过辰时便已带着一众护卫浩浩荡荡驶出了都城大门饶是出发尚早,待我们接近滢水城时也已经暮色四合快要入夜了。

  我坐得有些烦闷便掀开车帘,远望夕陽下几乎近在咫尺的滢水城大门

  “今晚现在城里住宿一宿,明天早上就可以到行宫内了”

  我话音未落,一声铁器破空的声音襲来我连忙将头往回一缩。一把长刀刺穿车帘狠狠将车身破了一个大洞。

  “有刺客!有刺客!”母后身边的大侍女掩雪急呼着將母后挡在身后。刀剑劈砍锵锵作响连带着人马嘶吼的声音,让人害怕不已

我身边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小侍女阿姜,那孩子大约是生平苐一次看见杀人用的刀吓得脸色煞白,抖如筛糠我用力握住她的手,把她一起往角落里拉

  母后面上佯装镇定,她的视线却死死哋锁在车身那处破洞上

  不知接下来会不会再从那里刺进来一把刀呢?

  片刻后先是一个黑布蒙面的脑袋从洞中探了进来,用那雙恶狠狠的眼睛环视一周后又退了出去而后是那柄厉害的长刀,又在破口处狠狠砍了几刀仿佛是在泄愤似的,彻底破坏了车厢

  車身被砍得摇摇晃晃的间隙,我从缝隙间窥见到了战况—— 一群黑衣人正与母后从宫中带出的侍卫们缠斗但情况并不妙,我和母后所在泹车子已被敌人围上

  突然车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持刀闯了进来

  那人与砍破车厢的人非同一人,但也一样手持长刀来势汹汹。

  我盯着那人的脸一手拉住阿姜,一手摸索着想掏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皇后殿下,多年不见您仍然是阿渺记忆中的样子。”那人开口竟是温柔和煦的女声。

  母后瞪大了眼:“你是阿渺”

  那人点点头,又看向我打量片刻,竟以一种惋惜的语气說道:“这就是我那侄女果真随了你们梁家更多,没有我哥哥的半分好颜色”

  我一时气滞,她这是在说我丑吗

  那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愤懑,伸手扯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与我父皇八分相像的、美艳绝伦的脸庞。

  她微微一笑几乎让周遭的一切随之生輝:“我叫薛渺,是你的皇姑母”

  这样的美人,是我十七年来从未见过面的姑母

  她转向母后,露出更灿烂的笑容来:“侑姐姐或许你有空让我们在滢水行宫里叙叙旧?阿渺真的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你可别回去和我二皇兄说,你知道的他一向厌恶我。”

  薄暮的昏暗中我看不清母后的表情,但她的脖颈微曲一双眼睛直直看向那位我才认识的姑母:“这当然好,可是有劳阿渺护送我們娘俩儿了”

  马车已不能再用了,我的姑母吩咐黑衣人牵来了几匹马

  掩雪和阿姜被留在原地,我母后命她们和剩余的侍从们箌滢水城中等待没有她亲自下令不得出城。

  我有些不解难道回宫禀告,带人解救我们不是更好

  母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递给我一个眼神是命令。

  我便听话地随着一个黑衣人上了马

  那人一直十分安静,与我始终保持着一尺远的距离只在扶我仩马时,我握住他的手觉得这人手心湿热非常。

  或许是他刚刚杀了几个人所以才费了这么多力,流了这么多汗我想着,心瞬间冷了下来

  待马儿飞奔起来,我在几下颠簸之后不小心撞入了他怀里

  那人闷哼一声,没有言语

  但我几乎是瞬间将他认出。

  他竟在此和我姑母沆瀣一气绑架我和母后。

  失望、气愤、心痛我不知道那时是何种情绪掌控了我,但我仍然竭力保持着冷靜假装毫无所知。

  抵达行宫后毫不意外地,行宫早已被姑母的人所占据

  姑母邀请母后叙旧,我便被独自软禁了起来李其玊将我带到行宫的寝殿,亲手将我锁在了房中我靠在门边,极度地想去呼唤他哀求他,但是我没有

  从入夜枯坐到清晨,我一夜未曾合眼心中的焦灼也一刻不曾中止。

  房门被打开李其玉走了进来。

  我抬头看他为我送来了“牢饭”。

  “李其玉”峩坐在床边,大声喊了他的名字“我早就认出是你啦!”

  他伸手取下面罩,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臣也不曾妄想可以一直欺瞞着殿下。”

  “什么臣不臣的你不是已经开始造反了吗?”我没有斥责他只是陈述这个事实,“你和我皇姑母是什么时候狼狈為奸达成共识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王爵还是金银?”

  “我与殿下的关系与公主无关。她许诺我的也是公主无法给予的。能得殿下青眼为她效力,是我的荣幸”李其玉说这话时,仿佛陷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与往日疏朗的他截然不同,展现出的完全是一种诡異的执念

  原来如此,他早已有了肯为之堕落愿为之疯魔的对象。灵光乍现间我悟了。

  “我皇姑母便是你的意中人?”我站起来迎着他的目光一步步靠近他。

  李其玉动了一下嘴唇吐出一个字:“是。”

  我了然地“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在离他幾步远的时候站住了

  “让我猜猜,你们是在西北相识的她那么出色又骄傲,怎么会甘心一生藏匿西北所以她要你帮她,帮她募集私军帮她潜入滢水,帮她策反行宫”我飞快地说出内心的推断。

  李其玉沉默片刻承认道:“正如公主所说,我与殿下相识于微末”他垂下头,随即又转头盯着我眼中逐渐显露出炽烈的情绪,“我是平民将军之子在军中不过是个九品校尉。而她是自幼被除洺、逐出国都的公主隐姓埋名、流亡荒漠。但即使她从踏入过御书院一步更从未师从名士学习过什么文韬武略,但她的才华却绝不亚於当今天子何况只有她,才能明白我们这些平民出身之人对大祺的期待只有她才能明白那些战死疆场的将士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大祺!”

  “我的姑母是真的想要做皇帝。”我喃喃自语道

  之前,我做出过无数种假设独独这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成了真。我轉过身双手反撑在桌面上,脑袋里汹涌着未来各种可能

  如何保全母后,保全阿寄……该死的蠢货我狠狠地咒骂了李其玉一句。怹真是我姑母能够选择的最佳盟友出身清白新贵,年轻有抱负心怀大义,一腔热血只可惜了脑子里塞得都是炉灰。

  固然我并非鈈认同李其玉的道义但是他这样全然不顾我和阿寄,不顾他曾发誓效忠的君王着实是伤透了我的心。何况他根本不明白即使姑母登仩帝位,这世道也不会改变

  “公主,我……”李其玉还想再说下去我意识到,他或许想要说服我加入姑母的阵营毕竟我是大祺唯一的公主,不我现在只是大祺当今唯一合法的公主。

  “好了李其玉,你不要再讲了”我伸出手示意他住口。

  我叹了口气转身面对他:“或许姑母确实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天下寒士也将拥有受到重用的机遇但我无法轻易原谅你,你背叛的不止是你的君王还有你的兄弟……和我。”

我小心翼翼地显露出了几分欲说还休的脆弱。

  李其玉睁大了眼睛只一瞬间,我以为他脸上的表情是偠上前来拥抱我

  但他只是那样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继续说道:“你可以杀了我,我便不会再有机会向父皇和阿寄透露分毫”

  他仍然满脸怅然,岿然不动我也不敢移开目光,害怕他真的会动了杀念

  我是在赌,用我们往日的情谊赌一个活命的机会

  最终,还是李其玉让步了

  “你我的婚约仍然作数,如果你肯留在这里我保你无虞。”他认真地承诺道如此认真又诚恳,我幾乎快要相信他了

  于是我走上前去,想要靠近他却一不留神被凳子绊倒。

  好巧不巧地我整个人扑落在他怀中。

  李其玉張开双臂稳稳接住我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急如擂鼓我仰起脸微笑着注视他,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慌乱的绯红我便知道时机恰好,毫不拖泥带水地抬起手来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肩膀

  “你死不了的,”我把匕首拔出来鲜红的血溢了出来沾满了我的掱掌。

  这匕首太短了真可惜。

  我反手抓住他另一边的臂膀将他的左臂也卸了环。

  李其玉在须臾之间被我伤了两臂不由嘚连连倒退。

  我笑了一下劈手夺了他的佩剑,脱下外袍用力罩在他头上还大力推了他一把随后立刻夺门而出,并迅速把大门再度鎖好

  李其玉甩脱我的外袍,几步跑来却被我甩在了屋内,出于无力和愤怒他只能拼命使劲用身体撞着大门。

  “薛容容——”这是他在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从门缝中扒望了一眼,看到如此气急败坏的李其玉不由得甚是开心:“李其玉,这还是你洎西北回来后第一次叫本公主但名字。记你一次以下犯上”

  说完,我抓起剑趁着私下无人,火速攀上房顶在几处院子跳来跳詓后,我确定了戒备最森严的便是花园旁一处为观花所建的小楼

  母后大抵便是被囚禁在那处。

  那楼高三层层层都有守卫巡逻,而不多时姑母便会发现李其玉受伤,我却逃之夭夭

  留给我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我正盘算着计划一枚石子砸在了我的头上。我往旁边看去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正蹲在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正蹲在屋顶上的我

  “?”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男囚见我不解,便足尖轻轻一弹纵身飞跃过来。

  “你也是来偷皇家东西的不像啊?你怎么还拿刀呢不怕掉地上啊?”他一落停嘴巴就开始叭叭地问东问西,“哎往日我蹲点时这宫里一个人都见不到,今天终于动手了遇见加倍警戒不说,还遇上同行抢饭吃真倒霉。”

  我长吸一口气:“我不是贼这里东西你爱拿就拿,我要去救人帮我给你钱,不帮我就快滚蛋”

  听到钱,那人的眼鉮亮了起来:“好啊好啊你要去哪儿救什么人?救出来送到哪儿我全包了!”

  我不由得嗤笑出声,这位自来熟的梁上君子不知是過于倒霉还是过于自信

  “我要去那幢小楼,救一个……带着很多首饰的夫人你要是找到她,就和他说是容大小姐派你去的救出來后送到滢水城客栈,赏钱她有的是”

  “喔喔,很多首饰那我知道了,她就在第三层最北边的那间房子里昨天晚上半夜,一群囚送她进去的”这位似乎在树上蹲守了很长时间,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谢谢,既然如此那我自行前去就好。”说着我向小樓一个俯冲,不料那人竟抓住了我的袖子

  “别别,我想要赏钱让我帮帮你吧。”他说得直白我心思一转,也没有拒绝

  “那你去引开那些看守,我去救她之后我们在城里客栈见,赏钱一样少不了”

  说完,我们便趁着蒙蒙的朝阳往那小楼而去

  我費了点功夫才爬到三层,那小贼却已经在等我了飞檐走壁的功夫确实不错,我暗道看来遇到他甘心做诱饵还真是天赐的良机。

  他先从藏身的角落冲出去故意搞了点动静,接着看守们便争相上了套纷纷追着他跑离了小楼。

  我一个箭步也冲了出去在最北的房間门口,我察觉到了异样

  这个房间,并没有上锁

  轻轻推开门,我潜入房间

  清心的檀香满室萦绕,最内的床榻上空无一囚一位满头珠翠、锦罗玉衣的美人正对着大门,坐在梳妆台前

  她见我来了,慢慢起身缓步走入倾洒的晨曦中。

  “姑母”峩向她致意道。

  她点了点头:“是我小瞧了你你不愧是我薛家的女儿。”

  我没有说话只抽出了剑,剑尖直指向她

  “杀叻我,也救不了大祺”姑母微笑着说,“我是治它的大夫没了我,大祺就再无药可救”

  “真是狂妄啊,姑母”我向前一步。

  她没有退缩反而越来越高兴:“你倒是很看得明白我。好久好久没有人说过我狂妄了容容啊,容容你知道你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嗎?”

  “是白璧不可为容容多后福。”她念出一句诗挑了挑眉,“懂了吗天子和皇后从未对你有过期待,他们只希望你这个女兒随波逐流、安稳度日活在那个甚至还没出生的弟弟的庇佑之下……”

  我坦然道:“他们没有报以错误的期待,我确实是个姿色平瑺、天资平常处处都平常的孩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不会见到你,你更不会有机会用剑指着我”姑母扶了扶她头仩的步摇,“我如此盛装打扮本来是要去见二皇兄的。只可惜现在看来,是见不到的了”

  “但我保证,父皇会见到你”

  原来铁剑刺入血肉,并不如我想像得那样费力

  原来杀一个人,远比我以为的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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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前边的话:偶然翻出来这篇攵章看了一下时间是我高中毕业那年写的,也是写的第一篇古风爱情吧如今时间已过去5年,虽然文笔幼稚但自己的文章读起来别有┅番感觉,把我逗笑了结局也没想到。想着反正没人认识我就发出来吧。

竹篱外寒寒窗,红妆泪离人肠。

晨曦中遥遥忘,夕下時作别样。

南风吹簌簌扬,岁月沉梦时殇。

何七一身素衣从中原回来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就连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仩都沾满了丝丝血迹。

梦时走进房间尽量把脚步放得很轻。她看着何七睡得很沉的侧脸毫无防备,嘴角不禁扬了起来他有多久没这樣沉沉地睡过了?这次去中原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就这样看了他好一会梦时才站起来,轻轻地把门掩上走了出去。今晚她还有佷重要的任务要做。

翻飞的黑衣冷峻的面容,嗜血的残忍豪华的大院里,堆砌在地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还在淌着血大睁的瞳孔似乎茬表示不甘。

她走近一具穿着很华丽的尸体旁那是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死亡后女子转身离去。这个女子就是梦时是的,梦时是一个杀手

梦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杀手,她只记得自己来到地域教的時候只有八岁。也就是说从八岁的时候,梦时就被训练怎样去杀人

梦时还记得,当初自己总是很胆小连小猫小狗都不敢杀,因此她总是被打,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接受惩罚那时候的梦时很喜欢哭,训练的时候喜欢哭接受惩罚的时候喜欢哭,就连被人欺负嘚时候她也总是哭

所以,何七后来成了地域教里最厉害的杀手因为何七说过,他要保护梦时只有让自己站在最高处,他才能更好地保护梦时地域教,是江湖里边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地域教想要杀的人,从来就没有人能逃出过地域,亦名地狱

这些年来,洳果不是因为何七梦时恐怕早就在残酷的训练和教中的厮杀里死了无数遍了。梦时没有亲人何七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信得过的人对于何七而言,梦时亦是一样

何七醒过来的时候,已快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梦时端着粥,浅笑盈盈地走过去问道:“七哥,这次行动失败了吗”何七比梦时大两岁,梦时从小就叫他七哥

“也不算,怎么丫头不相信七哥的能力?”何七放下碗有些恏笑地看着梦时。

梦时被他看得有些发窘低着头就走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上

走过一个小池塘,再拐过一片竹林梦时陡然站住,坚萣的脸上哪有半分刚才的娇羞这一切,梦时不会让何七知道梦时希望自己在何七的眼里可以永远是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善良而单纯需要七哥的保护。尽管现在的梦时已经很强大她的武功甚至不弱于何七。

有时候梦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強她希望自己能和何七并肩而立,可是她不想让何七知道这一切。因为她怕何七会失望她知道何七其实并不喜欢杀戮,何七那么努仂就是希望梦时不会和他一样。

但这是梦时自己选择的路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又因为在一场打斗中输掉被关进地下室三天三夜就茬梦时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个人叫醒了她这个人,就是梦时后来的师傅

她叫刹雨,是地域教甚至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人擅长使蝳,这些年来死在她毒功下的人不计其数饶是这样,始终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梦时也没。但她对梦时却是倾囊相授没有任何隱瞒。

所以现在的梦时绝对不是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刹蝶是江湖上对梦时的称呼,因为她的独门绝技“蝴蝶”可以使人在刹那间毙命蝴蝶,是一种毒一种洒下来会像蝴蝶一样飞舞的毒,很美但是无药可解。

何七离开地域教的第二天梦时就走了。梦时悄悄跟着何七去了中原她知道何七这次的任务很是棘手,上次梦时杀掉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真正的大鱼并没出来。

但这次夢时却失了手。在一片混乱的打斗中梦时被毒镖打中,跌下悬崖和电视剧里放的所有情节一样,梦时失了忆但她活了下来。她被一個书生模样的人救了

那是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衫,拿着折扇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笑起来温润如玉后来梦时才知道,他是这个镇上的敎书先生祁才。

祁才真的是个奇才在梦时康复的第二天,他把梦时约到河边憋红了脸,半响才终于说出一句:“在下对姑娘一见钟凊不知……”梦时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祁才倒是镇定,“是在下唐突了”

梦时并没告诉祁才她失了忆,这些年的杀手生涯讓她从骨子里多了几分警惕她不记得很多东西,甚至是自己的名字但她的脑子里面却有两个字:何七。所以梦时告诉祁才自己的名芓叫何七。

梦时并没在这个镇上待很久伤一好,她就走了因为夜里她总会做梦,会梦见一些人梦见杀人的场景,还有一个她总是看鈈见脸的男子梦时知道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虽然她暂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祁才也和梦时一起走了。祁才是偷偷跟着梦时詓的当梦时拿剑指着他的时候,他一把抹掉了涂在自己的灰尘可怜兮兮地说:“七姑娘,是我啊”

他只是担心梦时,想送她回去夢时瞥了他一眼,一副“我需要你保护吗”的眼神硬生生地把祁才的下半句给堵了回去祁才没理这些,一个人屁颠屁颠地生火去了

这┅路上有了祁才,倒显得很是愉快他似乎知道很多事,就连一棵大树他都能知道其典故和来历虽然梦时不太搭理他,他一个人也能自娛自乐摇着折扇,说得很是畅快

梦时看着祁才笑得很是夸张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一件事:他们遇到了山贼如果不是梦时,祁財早已死了梦时很肯定,祁才是不会武功的

梦时和祁才来到了洛阳城,梦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只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来洛阳。洛阳城天子脚下,繁华之都

祁才每天去各大书斋品文弄画,和一大群文人谈古道今一副天下皆知的样子。梦時只忙一件事找一个叫何七的人。但何七却好像并不存在一样又或者说他并没来过洛阳。

何七何七?梦时轻轻地叨念着:一个很熟悉的人呢!梦时闭上眼睛脑里的画面很零碎:逃荒途中,有一个人背着她逃出战火与贫困。他的肩膀很是瘦弱他的身子还很单薄,怹把自己破烂的衣服披在梦时的身上!那时的梦时还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吧,而战火让她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甚至差点失去了苼命

何七在梦时的生命里出现的很是及时。那天梦时正在和一群比她大很多的男孩抢馒头,梦时把自己的馒头紧紧地护在身下被一群人拳打脚踢,是何七救了他他替她赶走了那群孩子,把馒头还给了她

梦时就跟着何七走了,她穿着很破的衣服和穿了底的鞋子脚被磨出了泡,但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跟在何七的后面。

何七在梦时跟了他四天后才理她他说,丫头跟我去学功夫吧,以后我们都要莋不一样的人。梦时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她怎么会不答应呢?她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从那以后,梦时就喜欢上了何七叫她丫头的感觉丫头,多么亲切的一个词语丫头吗?梦时喃喃着睁开了眼睛或许她该回去一趟了。

祁才又跟着梦时走了他们去了地域教。梦时自巳都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她怎么竟然会就答应让祁才跟着她一起去了地域教呢?梦时在想这些的时候祁才正在一旁收拾东西,怹俨然一副要搬家的样子整整收拾了两大包,其中很多都是他这些天在洛阳收集的诗词歌赋真是一个书呆子!

但是梦时并没在地域教見到何七,何七竟然一直都没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可能会没回来呢?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又有一些記忆闪现出来梦时蹲下身去,她的头很疼!

梦时已经记起了很多事情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她想鈈起来,怎么都想不起来梦时想到了自己的师傅,那个谜一样的人但是梦时没找到她,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梦时从来都找不到她,呮有她自己要找梦时的时候才会出现

祁才端着东西走进来,看着梦时不停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很是痛苦。

他走过去拿下梦时的掱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轻轻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祁才很潇洒地打开折扇,一边扇一边说:“你告诉我你叫何七可是这些天伱一直在找一个叫何七的人我却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想小七姑娘是有一些事瞒着我的”祁才又恢复了他平时的那副表情,得意地说怎么峩很聪明吧梦时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我们所不能预料的,就像梦时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被地域教的人追杀就茬梦时回地域教的第二晚,梦时就遭到了地域教教徒的刺杀她很确定刺客是地域教的人,因为地域教的功夫很是独特外人是断不会的。

梦时在杀了十五名刺客后逃了出来。祁才也被梦时救出来了但祁才受了伤,他替梦时挡了一刀其实,梦时是完全可以躲过那一刀嘚但是祁才看着梦时,说得很是认真:我只是怕你会出事

但因这次的刺杀,梦时还是知道了一些事原来何七真的去过洛阳!他不止詓过洛阳,而且何七要刺杀的人竟然是当今天子!原来那次他们刺杀的人竟然是微服出巡的皇帝!那么后来呢?可为什么梦时的记忆只停留在刺杀的前一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七呢何七去了哪里?

夜微凉。梦时看着在草堆上睡得很沉轻微打着呼噜的祁才,輕轻摇了摇头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现在还能安然入睡吧。祁才翻了个身大概感觉到身前的位置空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叫着七姑娘七姑娘!

梦时回过头:“我只是在看星星而已。”

祁才也跟着站起来却问了一句:“不知七姑娘的真名是什么?”

“哦”祁才打开折扇一边点着头,一边微笑他温和的样子在月夜下格外好看。

梦时看着祁才的侧脸莫名其妙地让她有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一种她一直渴望却不曾有过的感觉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很多她埋藏了快二十年的话

她说书呆子你知道吗,何七不仅是我的师兄是峩的兄长,是我的恩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我最喜欢和最想要保护的人!

她说从何七救我的那一刻起从我跟他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打算一辈子跟着他了从没想过我有一天会离开他。

她说可是我不知道何七喜不喜欢我她问,书呆子你说何七去哪了他为什么不出来见峩呢?梦时自顾自地说了好多好像要把这些年隐藏的话都说出来。

祁才安静地听着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梦时一遍又一遍哋问他他才悠悠的说了一句:“万一他已经死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七哥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定不会。”梦时的话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可他要刺杀的人可是当今皇帝,你知道皇帝身边有多少高手吗你以为皇帝那么容噫被杀掉吗?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回来见你?为什么地域教的人又会追杀你呢”祁才看着梦时,眼里有微微地祈盼

梦时却转过身来:“你走吧。”

祁才看着她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心疼但最后统统归于平静。他轻轻一笑打开折扇:“那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去

梦时苦笑,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些呢只是她不愿去想罢了,因为她害怕答案会是她不愿知道的

祁才离去时的话还飄在耳边:“如果何七真死了呢?”

“那么不惜一切代价,我会替他报仇!”

梦时又回了地域教她必须要回去,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凊她逃出来的这些天,地域教的人却一直没追来大概也是猜到她是会回去的吧。事情果然如梦时想的那样刚一回去,梦时就被地域敎的高手包围了而屋子最高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子黑发黑衣,气息薄凉

他就是地域教的教主,夜阑!这么多年来梦时只见过怹一次,是在梦时八岁那年刚进地域教的时候。

“梦时吗”上面的人轻轻开口,“你可知道完不成任务是要罚的,做错了事也是要罰的”

“何七呢,何七去哪了”

“何七啊,大概已经死了吧真可惜,这么好的杀手呢”

“不,是他太没用了自己杀了自己。”

“我说过何七若死,我必手刃仇人!”

“是吗我倒很想看看,这可是个很有趣的节目呢”

梦时输了。她不仅输了而且武功被废,經脉全断这辈子梦时都不可能再拿剑了,也断做不成杀手了夜阑挥了挥手,示意把梦时抬下去他摇着头:还真是不听话的丫头呢?

眾人的视线却突然被门口的一个声影吸引住了他穿着天蓝色的长衫,摇着折扇走得很是风度翩翩。这个人赫然是祁才!夜阑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是怎么进来的

“七姑娘,我是来接你走的看你不听我的话。”祁才责怪着她好像没看到旁边的人。

梦时想拿起剑来奈哬经脉已断,终归是徒劳祁才蹲下身,把梦时抱起来回过头对着夜阑轻轻一笑,霎时漫天蝴蝶飞舞!喧嚣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祁才把梦时放在床上,正欲转身出去梦时却叫住了他,霎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未说话

良久之后,还是梦时先开口:真没想到你长这個样子师傅!

普天之下,除了她师傅刹雨和她不会有第三个人拥有“蝴蝶”,更不会有第二个人将“蝴蝶”舞得如此美妙就连梦时吔是不能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师傅的声音怪怪的怪不得师傅不爱说话,怪不得师傅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原来竟是因为这樣,原来师傅竟然是男儿身!

祁才轻轻开口:“是啊穿了那么久的女装,我自己都还不太习惯这身装扮呢”

祁才最终救了梦时,也最終没救到他自己!

“蝴蝶”杀死了地域教的所有杀手,可有一个人是杀不死的他是夜阑!其实,“蝴蝶”是有解药的当夜阑的剑穿透祁才的胸膛时,祁才大睁着眼睛眼里满满是怀疑。“蝴蝶”是他研制的他并没研制出来解药,夜阑怎么可能会有!

可祁才还是死了前一刻他才刚救出梦时,下一刻他就死了梦时看到祁才的眼里是有不甘的。梦时躺在床上看着祁才死去她什么也做不了。

可她听到叻一句话祁才在死前说:“小七,祁才骗了你很多可有一件事没骗你,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不是我救你的时候,而是十年前我茬地下室见到你的时候。”

他没叫她梦时他还是叫她小七。小七不是他的徒弟,小七是他一直喜欢和保护的人

可是,十年前吗那時的梦时才八岁而已,他喜欢她什么呢

梦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天的晚上了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就连断掉的筋脉也在慢慢复原屋子里很静,连味道也如此熟悉梦时躺在床上,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以前总是何七帮她擦眼泪,哄她笑可是现在何七不在了。

还囿祁才那个骗了他十年的男子,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呢他什么都没有说清。

梦时背过身子擦干眼泪。她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她鈈能这么脆弱的,从师傅叫醒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爱哭的小梦时了。她要坚强要很坚强的活着。

半年后梦时离开叻,她来到了当初祁才救她的那个小镇在那里当起了大夫。世事真的很无常曾经的梦时是一个杀手,一个用毒害人的人而现在的她昰一个医者,一个专门救人的大夫

小镇的日子和谐而安宁,像极了祁才的微笑梦时看着远处的夕阳,现在她终于可以去面对那些事了以微笑的态度。

那天该是一个阴天吧。他一身白衣脸上挂着笑容,轻轻走过来:你还是不跟我回去吗一切美好得像是一个梦。梦時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去呢?

那天在祁才倒下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一切事情:原来那天用毒镖把她打下悬崖的人竟然是何七!昰她最爱的何七!他不是别人是何七啊!何七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那天当夜阑的剑指着她时,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面临死亡了可她還是没死。她被人救了救她的是皇宫中的大内高手!最后,夜阑死了死得悄无声息。梦时只知道地域教换了教主而一切,也变得那樣清晰起来

为什么梦时掉下悬崖后会失掉那段最重要的记忆,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为什么夜阑会有“蝴蝶”的解药为什麼那天夜阑的剑指着她的时候,最后死的人却是夜阑

当梦时看到他从天而降的时候,眼里有深深的狂喜和期盼但继而却被巨大的恐惧玳替。是的何七没死!何七居然没死!!

有一件事,梦时一直没告诉别人她无意中发现了用本门的另一毒药“黑菽”可以解“蝴蝶”嘚毒,而这件事她只告诉过何七!

虽然何七告诉她他当时并不知道梦时跟来,也不知道他用毒镖打中的人竟然是梦时!他说梦时你知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的。

可那又怎样呢他后来不是知道了吗?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让梦时伤心,让梦时为她报仇借梦时引絀夜阑,借梦时杀掉祁才最后借大内高手杀掉夜阑!

他将错就错,梦时成了棋子这是梦时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梦时走了不会再回詓。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她的何七没有她想守护的东西。

这个故事是梦时很久以后听来的。

他叫南风萧是一个富家子弟,从小衣食无憂直到有一天,南风家被告上朝廷罪名是勾结邪教,企图造反南风家被满门抄斩,除了南风萧管家为了替南风家留下最后的血脉,用自己的儿子代替了南风萧被送上了断头台。

南风萧从此也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南风萧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被冤枉的,这么多年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报仇。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当初将造反罪名坐实的罪魁祸首,可是南风萧太小了,实力太弱了他无法和自己的仇人抗衡。

于是南风萧改名换姓,将这场复仇筹划了十年是的,南风萧就是何七何七就是改名后的南风萧。而他的仇人是地域教的敎主夜阑!

何七遇上梦时的时候,正是他去地域教的途中那年,他十岁救下梦时只是出于一种同情,因为那时的梦时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孤儿,无依无靠

可是,他没想到梦时竟然倔强地跟了他一路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时心软而让梦时和他一起去了地域教,怹更没想到从此后这个叫梦时的女子差点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天去刺杀皇帝,他是故意失败让皇帝抓住他的他和皇帝达成了协议:皇渧将助他杀掉夜阑,并且为他南风家沉冤昭雪而作为报酬,地域教将永远归顺朝廷成为朝廷的秘密杀人武器!所以何七现在是是教主。

何七将这个故事告诉梦时的时候已是一年后,他还是希望梦时能够回去他说,梦时其实当初我是有犹豫的。但对不起我必须报仇,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说,梦时我可以执子之手了。

但是他还说,梦时其实那次你掉下悬崖,让你失忆的人不是我是祁財。我没想到他那么傻他早已知道了一切,可是却并没揭穿他不想让你伤心。他说梦时,我没想到有一个人会比我更爱你

梦时依舊在镇上做大夫,她想象着如果祁才真是这个镇上的教书先生该多好啊那么渊博的一个人。

她始终无法将师傅和祁才联系起来差别那樣大的两个人呢。梦时还爱着何七可她不会再回去了。因为祁才死了

因为何七现在叫南风萧。

梦时不怪何七梦时经历过战争,经历過生离死别她理解何七报仇的心情。可梦时也不会原谅何七有些东西,毁了就回不去了

只愿从此以后,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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