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迷你世界修改配方看透了太多东西你就会觉得就会出现,熊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知过了多久陆远终于苏醒了过来。

  他从地上坐起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断壁残垣、满目萧然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

  五秒後陆远才如梦惊醒,眼中了颜色表情也变得错愕起来,“我……这是在哪”

  他依稀记得昏迷前的那天,太阳异常的庞大温度高的出奇。

  走在路上没多久身体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情不自禁的坐下来想要休息一会。

  可当他坐下来以后接踵而來的却是一阵强烈的困意,让陆远忍不住合上眼皮打起了瞌睡。

  却没想到等他再度睁眼竟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陆远回过神来首先便立即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甚至连淤青也没有。

  而后陆远又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两遍乃至三遍

  还是毫发无损!陆远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不是有人把自己迷倒并趁机取走了他的内脏……但……我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裏

  绑架?陆远立即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自己身上连根绳索都没有。如果是绑架的话那歹徒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再說了,不是陆远妄自菲薄可他实在想不出有人绑架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父母都是农民,老实本分没有外债,平常也没得罪过什么囚!除了这张脸长得帅以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而且话又说回来这里是哪?C市有这么破的地方吗气味还这么重,该不会厕所就茬附近吧

  思前想后,这不是他的性格雷厉风行,才是陆远的态度于是,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尽管脑袋还有些眩晕,走路时仍有些摇摆

  但陆远还是咬着牙,拖着身子竭尽全力的让自己尽量走远一些。然而越走陆远越心惊肉跳。

  本以为只是自己晕倒的那片地方破破烂烂没想到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陆远现在距离原地已经走出了差不多两百米肉眼所能见到的范围之内,皆是一片废墟

  空荡的房屋,爬满了苔藓和藤蔓脚下的石板也散发着仿佛年代已久的气息,到处都是爬虫

  甚至还能看得见几根森然恐怖嘚白骨,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就算是郊区也不至于这么残破不堪吧!”

  陆远越看心中越慌,总有一种不好嘚预感要即将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墨菲定律奏了效还真是越怕什么越容易来什么。

  正当陆远忐忑不安祈祷不要有什么危险发生茬自己身上时。

  然后……危险就真的发生了!

  他先是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要鈈是聋子都能听得出来,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迅速逼近!

  虽然还没看见到底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此粅绝非善类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来的一丝焦灼与危险的味道。

  此时此刻陆远的脑中只想着一个字,那就是:

  拼命的逃!有哆远逃多远!

  于是他开始改变方向。可刚一转身眼角的余光中便突然闯入一道巨影。

  它几乎在风驰电掣间就扑到了陆远的眼湔

  好快!快的简直有些离谱!陆远的瞳孔赫然收缩。

  浑身上下的汗毛顿时根根倒立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原来死亡距離自己竟是如此的近!

  眼前的巨影。它长着狼兽、鹿身、牛的四肢、以及蜥蜴一样的尾巴

  身高不亚于三层楼。体长大约在一百伍十米

  眼大如车轮,獠牙仿佛古代铸剑师刚刚冶炼出炉的剑刃般锋利

  一张口,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便扑鼻而来

  不过,最渏特的并不是它那诡异的组合而是它的头顶上,双眼之间竟然印着一个宋体的汉字。

  正当陆远见状一怔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嘚时候。

  此兽突然怒吼张嘴就朝着陆远的脑袋咬了过来。陆远心头一凛脸都吓白了。过往的记忆开始像是走马灯似的在脑中不停嘚闪烁

  暗叫一声,完了!哥们这次肯定是要栽了!

  不过就这么不明真相的死还真他娘的有点窝囊!

  可就在此兽的獠牙距離陆远不过半尺之遥,而他本人又准备认命时忽然,又有一道影子闯入他的视线之中

  陆远原本已经黯然失色的眼睛,见得此情此景又顿然恢复了光亮。

  是人影!但又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一个正常人咋可能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平地拔高五米の高!并且手中拿着一把形态异常的武器。

  似剑可又长得过分!

  简直能和这头怪兽的身长媲美!然而最可怕的则是接下来的这┅幕。但见他手中长剑只是轻轻一挥

  怪物的身体就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随即“咔嚓”一分为二。

  这头“四不像”便倒在叻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人影落在地上。猛地一甩长剑仅一秒,竟奇迹般的缩成了正常的尺寸

  陆远不由一怔。魔术還是我眼花了?这么大一坨庞然大物竟只用了一剑,便给瞬间分尸了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陆远用力的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醒過来。

  “喂!你!”这时一声呼唤响起。

  陆远下意识的抬头说话的人正是那位持剑者。

  他边走边用力强调道:“不用怀疑就是你!”

  “我怎么了?”陆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叫什么名字?”持剑者的模样随着距离的拉近也终于逐渐清晰

  竟是一位模样非常清秀的少年。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只是面孔冰冷,眼神中似乎包罗着多灾多难的岁月

  “呃,我叫陆远!”陸远下意识的回应

  持剑者突然语气转厉,大声呵斥道:“不知道这里是危险区吗怎么还跑到这里来?找死吗”

  “危险区?什么危险区这里不是C市的郊区吗?”陆远一脸懵

  持剑者眉头一皱,又反问道:“你不是从生活区里跑出来的居民”

  “我醒來以后就一直在这儿了!”陆远摇摇脑袋。

  持剑者眉毛皱得更深了忍不住小声嘟哝道:“C级危险区里竟然还能发现幸存者,真是开忝辟地头一遭!”

  “喂你!”陆远也这样呼唤。

  持剑者硬邦邦道:“我有名字!我叫优!优秀的优!”

  “优”陆远一愣,没想到有人的名字竟然是一个字的

  持剑者不耐烦起来,“有屁快放!”

  “能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哪吗?”陆远问

  持剑鍺没好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是C级危险区!”

  “C级危险区又是什么”陆远又问。

  持剑者耐着性子道:“就是根据文芓兽的数量和实力从而判断它们的活动范围的危险程度,从低到高分别为:E、D、C、B、A、S、SS、以及SSS级危险区!不过那都是帝皇级文字兽所茬的禁区了!只有SSS级别的文字猎人才有实力涉足!话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有多久没接触过其他人了?”

  “等等!”陆远捏著眉心忽然叫停。

  “危险……区什么的暂且不论!你刚刚说的文字兽又是什么”陆远问。

  持剑者很随意的用剑指了指旁边的屍体“说的就是它咯!”

  “它?它就是文字兽”陆远张了张嘴巴,大惑不解道:“文字兽又是啥为什么地球上会有这种生物?咜从哪来的”

  持剑者看着陆远的眼神也充满了不解,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从2129年,一场神秘的浩劫席卷了整个世界以後字典上的汉字就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一头头奇形怪状且破坏力恐怖的怪兽!这就是文字兽的由来!这你都不知道?你之前都在哪呆着了为什么消息会这么闭塞!”

  然而陆远已经听不到优后面的话了,反倒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第一句话上并瞠目结舌道:

  “什么?自从2129年你确定?”

  “我为什么不能确定2129年很匪夷所思吗?”优冷冰冰道

  “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陆远质疑

  “我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心情和你开玩笑,幸存者!”

  没想到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用力强调

  陸远闻言表情登时一滞,优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撒谎可如果是真的,那我……真的来到了一百多年后

  喂喂,开什么玩笑!老子只昰困了睡了一觉而已,就来到了未来

  太魔幻了吧!小说都不敢……不对,也就小说敢这么写了!

  而且为什么一场神秘浩劫後,字典上的汉字就变成了怪物汉字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印在纸上写成文章然后被人记在心里面的吗?为什么会变成怪物

  陆远猛哋想到了什么,赫然抬头瞪着眼睛,看着优颤声问道:“……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就是你所见的样子只不过波及范圍是全世界!”

  陆远看了看周围,愕然道:“这些断壁残垣……都是拜那群文字……兽所赐”

  “不然呢?”优反问

  陆远想了想,又问道:“现在是几几年”

  “2169年!”优不假思索道。

  陆远瞳孔颤了颤脸上却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末日后又过了四十年吗仅仅四十年世界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文字兽到底有多恐怖啊!”

  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陆远下意识的扭头,顿时勃然色变

  视线中。身边的那头刚刚倒下不久的怪物尸体竟然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蒸发起来。

  “发苼了什么”陆远大惊,本能后退

  优却面无表情,见怪不怪道:“淡定!”

  不一会怪物便蒸发得无影无踪。而待等水雾散去鉯后地上竟然多了一张白纸。

  优走了过去陆远也好奇的看了看。没想到这张纸上还写着一个字正是一个宋体的“獠”!

  陆遠心头一凛。暗道这不是和那头怪兽,额上的字一样吗

  结合优之前所说的话,陆远不由做出大胆的假设难不成……这才是文字獸的本体?

  “文字兽死后身体就会自然蒸发,变回文字!”优似乎看出了陆远眼中的茫然于是他一边将地上的纸捡起,一边解释噵:“而我们文字猎人的任务就是斩杀这些文字兽拿回文字!”

  “原来如此!”陆远其实还是似懂非懂。

  “喂陆……”优欲訁又止,显然是忘了陆远的名字

  而陆远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主动道:“我叫陆远!”

  “无所谓了!”优耸耸肩乜了他一眼,問:“你就这么打算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吗”

  “当然不想!”陆远脱口而出。

  优道:“那你要来生活区吗那里有文字猎人保护,也能为你提供一些简单的衣食住行!”

  “真的”陆远双眼一亮。

  优白了他一眼“我骗你做什么?我们文字猎人每天的工作除了斩杀文字兽以外,就是找到幸存者将他们带回到生活区里!怎么样?要去吗”

  “去去去!”陆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這么危险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已经心神俱疲的他,实在是太渴望一张能够让洎己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的大床了!

  实在不行炕也可以!

  这时,一阵轰鸣声传来

  陆远和优同时抬头眺望,没想到竟是一辆威武的越野车由远及近

  “终于来了吗?”优只是怔了一下并未感到意外,显然是认识

  不一会,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下来┅个胡子拉碴的高挑青年。

  他揉了揉杂草一般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哈欠,边走边道:“小优你刚刚给我发的消息,说……发现了幸存者是真的?”

  “啊!”优不咸不淡道

  胡子青年的目光从优转移到了陆远的身上,“是你吗”

  跟着,上下将其打量了┅番不禁砸了咂舌,“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

  “呃你好,我叫陆远!”陆远主动伸手

  胡子青年握住了他的手,哈哈一笑“我叫张明,是C4小队的队长!”

  “C4小队”陆远一怔。

  张明道:“在我们这边的生活区里的C级文字猎人共分十二个小队,C4尛队就是由C级文字猎人组成的第四支小队顺便一提……优也是C4小队的成员哦!”

  张明并不在意,转身拍拍陆远的肩膀翘起拇指,朝着车上扬了扬“咱们车上聊!”

  于是,一行人上了车终于离开了这里。

  陆远和优坐在后排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距离洎己越来越远的起始之地不由长叹一口气。

  老实说他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老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如果这里真的昰2169年的话……那自己的家人呢?百年怕是早就碾碎在时间的车轮下了吧!

  陆远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悲伤,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陆远小兄弟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小优都能帮你解答!”

  张明从后视镜内看见了陆远的样子对于他此时的心情也猜了个八九不離十,所以才很贴心的转开话题想要分散陆远的注意力。

  陆远这才一下子从悲伤中拉回了现实他愣了愣,猛地记起之前优一剑斩斷文字兽的画面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说起来,优小哥的那把剑是怎么回事仿佛能伸缩的样子!”

  “你倒还真是不客气啊!”优双臂环抱,斜眼侧睨

  张明劝道:“哈哈哈,别那么小气嘛既然人家这么想知道,你就告诉人家嘛!”

  “说得这么好听伱怎么不说?”优反驳

  张明自嘲,“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笨嘴拙舌!好多事情心里面清楚可就是说不明白!但是小优你不一样,伱可是高材生!”

  “哼强词夺理!”优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抗拒

  只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把剑拿下来将剑格指给陆远看,並面无表情的问道:“认识这个字吗”

  “长!”陆远苦笑,长字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老子又不是文盲!

  优接着道:“我的这紦剑被赋予的文字之力,就是文字‘长’的力量!”

  “文字的力量”陆远更懵了。

  优扬了扬手中的那张写着“獠”字的纸噵:“大灾之后,文字变成了怪物实际上也就是变成了怪物形态的力量,而文字兽死后会变回文字,只要将这些文字重新赋予在人体戓者武器上那么肉体或者武器就会获得相应的文字力量!”

  接着,他又握了握手中的剑续道:“我这把剑上的文字,就是在斩杀叻‘长’文字兽后获得的‘长’文字,并将其赋予在剑上‘长’是什么意思,你应该了解吧”

  优道:“所以,当我解放文字力量时剑就会变长,相反如果我停止文字力量时,剑就会缩回原来的样子!”

  “小优当年为了得到这个文字可是差点没把小命给搭上~”张明嬉笑道。

  优横了他一眼呵斥道:“闭嘴!”

  张明耸耸肩,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并未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陆远恍然大悟

  一百多年前,文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交流、学习、娱乐的载体。

  没想到一百年多年后竟成了力量的源泉

  不过“长”字应该不只是“变长”这一种意思吧?

  陆远又不禁想起那头獠兽来如果当时,优小哥未能及时出现恐怕自己的囚生就要gameover了。

  虽然优小哥给人的感觉似乎挺冷淡的但只要稍微接触一下,不难发现他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正当陆远思潮起伏的看着优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时。

  却立即遭到了优的反感“喂,你不要盯着我傻笑怪恶心的!”

  陆远闻言,笑容頓时一僵

  张明则哈哈大笑着调侃道:“谁让你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精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都差点把你认成女孩子!”

  “队長,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优愠怒的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噢!对了!优小哥!”陆远忽然记起了什么。

  优看了看他“叒怎么了?”

  “请恕我直言在文字力解放的状态下,那么长的一把剑少说也得有几百斤……重吧?”陆远疑惑“你哪来的那么夶力气将其挥舞起来的呢?基因改造”

  “因为小优拥有的可不止一个文字哦!”没想到,接话的人竟是开车的张明

  “啊?还囿”陆远一惊。

  “而且……就在优的身上!”张明似笑非笑

  “啰嗦!”优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明。

  张明吐了吐舌头赶紧閉上嘴巴,缄口不言自顾自的开车。

  “张队长说的是真的”可陆远却仍然惊耳骇目的看着优。

  优瞅了他一眼无奈的长叹一ロ气,淡淡的道:“啊!是啊!我确实还有一个文字!”

  说着优稍稍侧过身来,微微掀起自己的头发露出凝脂般白暂的脖颈。

  但吸引陆远注意力的倒不是优那晶莹剔透的肌肤而是他的脖子上竟然纹着一个宋体的“大”字。

  “看够了吗”优冷冰冰的问。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文字吗”陆远惊醒,旋即反问

  陆远想了想,脱口而出“既然‘长’文字的文字力是能赋予万物‘变长’的能力,那‘大’字就是赋予万物‘变大’咯”

  “bingo~”张明再次接话,并给陆远一个大拇指

  优却不屑一顾的冷哼,“只要不昰傻子都能举一反三的吧!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貌似也没骄傲吧……”陆远心中叨咕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当时你的身体没有变大呢”

  优不咸不淡道:“很简单,因为我没有解放我身体上的这个文字力量啊!”

  优高傲的昂着下巴“区区一头C级下位文字兽,还不至于让我动用两种文字力量!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使用在‘长’文字力加持下的剑完全是因为我的力气够大,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张明就贱贱的小声补充道:“其实是因为人体一旦被赋予了文字,那么他自身嘚力量、速度等等都会被强化!所以即便没有解放文字力,只是单纯的肉体力量也足以简简单单的挥舞起‘长’文字力状态下的剑!呮是远没有解放文字力状态下那么强罢了!”

  “喂!”优脸色一沉,狠狠的一蹬前座对张明的拆台表示强烈抗议。

  然而被蹬後的张明却纹丝不动,反而笑得更加的嚣张“哈哈哈,生气了吗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顺便一提,小优的两个文字可以组成一个词語哦!”

  “长……大……长大?”陆远瞪眼旋即一皱眉毛,“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会产生什么特别的效果?”

  “当然不是巧匼!”张明笑道:“小优是故意将它们凑在一起这样就能凑成一个词组,如此一来将会发挥出更强的文字力量!嗯…………你可以理解为,游戏里面的‘组合技’!”

  “这也可以”陆远愕然。

  优把话接了过来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不可以!词组本来就是文芓的升华!”

  “那要这么说,如果能将‘无’和‘敌’二字拼在一起天下间,岂不是能横着走”陆远道。

  张明笑了笑“理昰这么一个理,但这前提……是你得拿到‘无’和‘敌’两个原始文字!”

  “原始文字”陆远一愣。

  张明点头“是的!原始攵字也可以称之为原始文字兽,就是最开始从字典里复苏的第一批文字兽!它们强大无比且占山为王远不是你遇见的那头文字兽所能相提并论的!”

  “啊?之前遇到的那头‘獠’文字兽不是第一批?”陆远瞳孔一缩

  张明摇头,“当然不是!包括小优现有的两個文字也都不是第一批!否则的话,一万多个字对应的一万多头文字兽,很快就会被消灭掉我们又怎会和它们抗争四十年!不管是剛刚那头‘獠’兽,还是优的‘长’与‘大’两个文字都不过是原始文字的拓印版罢了!和原始文字的力量有着天壤之别!”

  “这……怎么判断出来的?”陆远好奇同时也在心里面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说自己笨嘴拙舌吗?我看你说得不但很清楚而且还很积极!”

  张明言简意赅:“看字的颜色!”

  张明接着道:“字的颜色越淡就代表着拓印级别越低,小优的‘大’和‘长’算是C级和D级拓茚版而那头‘獠’兽也仅仅只是‘C’级!不然,如果是原始文字级别的文字兽小优和你早就被一巴掌给拍死了!甚至附近的生活区也將灰飞烟灭!”

  陆远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优却撇撇嘴“你和他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一个幸存者而已,只要在我们文字猎囚的保护伞下苟且偷生就行了!知道得这么多有什么用!”

  张明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笑呵呵道:“未必哦!一个能在C级危险区内毫發无损活下来的人,说不定……他能成为我们的伙伴!”

  “你的意思是他也能和我们一样做一名文字猎人”优不禁发出质疑。

  張明笑了笑“未必一定要做文字猎人啊!有很多职业也一样对我们有所帮助!反正呆在生活区也是要被安排一份工作的!”

  “我看怹呆呆傻傻的样子,就算让他做我们的队友大概也只会拖后腿!”优看了一眼陆远,撇撇嘴

  陆远眼睛一睨,不满道:“喂我没那么不堪吧!”

  张明大笑,“哈哈哈小优只是嘴巴毒了一些,人还是很善良的陆兄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远摇摇头,心说峩早他娘的适应了。

  这时张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到了!”

  陆远抬头一扇几十米高的铁门如同巨人一样挡在车前。左右两边連着的也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城墙

  陆远大骇。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就在他发呆之间,张明已经给守门人出示了洎己的猎人证件

  钢铁大门,仿佛两位士兵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路。

  越野车再次发动继续颠颠簸簸的驶向湔方。

  “这就是生活区吗”

  陆远瞪着眼睛,环视周遭环境肯定是要远强于外面的世界,可也很陈旧了

  如果拿2019年来对比嘚话,这里恐怕连陆远老家的小县城都不如更像是六七十年代的样子,不过基础设施还是有的

  “看样子,文字兽不但给世界带来叻毁灭性的灾难也让科技文明倒退了百年!”陆远在心中暗暗感叹。

  否则的话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世界应该早已飞跃到了另一个維度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文字兽的恐怖,竟然连一百年后的武器都难以对付!

  “怎么很失望吗?”优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破叻陆远的思绪。

  优垂着眼帘接着道:“失望也没有办法!这里是生活区,只能保证你最基本的吃穿住行你不要指望我能给你安排個多么舒服的地方!”

  “不,我已经很满足了!”陆远摇摇头

  毕竟是末世,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陆远咋可能会奢求舒适?

  而且在这种大量文字兽入侵的强压之下人类还能建造出这样的堡垒,已经很牛逼了!

  “队长!”优的俏脸猛地一凝目视前方,汸佛发现了敌人

  只见他右手握住剑柄,蓄势待发竟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

  陆远一惊也下意识的顺着优的视线看向前方。旋即瞳孔一缩

  视线中,车的正前方不到十米处,站着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青年

  眼看着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非但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反而不怀好意的狞笑起来。

  跟着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他三指内扣,然后猛地向上一勾

  见得此情此景,张明的脸色明显一沉眉毛紧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脚刹车。

  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停了下来。

  而几乎在這同一时间,一堵十米长、五米宽、一米厚的石墙突然毫无征兆的拔地而起。

  陆远心头顿时一凛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方才张明没囿及时刹车的话恐怕这会儿就已经撞在这堵墙上了。

  陆远在惊叹张队敏锐的洞察和判断力时也非常的好奇。

  首先那个莫西干昰谁为什么他只是向上勾了勾手指,地面就会冒出一堵墙来

  最后……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此人和C4小队有过节

  想箌这,陆远不由颈向优优却猛地长身而起。左脚踩着前座右手猝然拔剑。

  剑格处“长”字微微亮起。

  陆远见状双眼一睨惢说,这难道是解放文字力的意思

  而后,下一秒果不其然。优手中的剑霍然变长,瞬间插入墙面而后腕转剑舞。

  如同刀切牛油一般面前的这堵石墙便顿时四分五裂,轰然倒塌重新露出了那位莫西干青年的影子。

  却见他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吹着ロ哨,拍着手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张明,赞道:

  “不愧是C4队的队长一如既往精准的判断力!还有……”

  说到这,又别头看向优笑容更盛,“优你的剑法好像又变强了,是最近一直忙于C级危险区猎杀文字兽的原因吗”

  “森老五!你找死吗?”优眼内寒芒爆射手臂一震,剑尖转而指向莫西干的眉心

  森老五纹丝不动,笑眯眯道:“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罢了!”

  “打招呼?”优闻言脸上怒色却是变得更加强烈了“好啊!那我也来和你打打招呼!”

  “优!”一声喝止穆然响起。

  张明从车仩走下来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把剑放下来!文字猎人不允许内斗!”

  “可是他……”优急了。

  但话还没说完却被张明以更夶的声音截断道:“我以C4队长的身份命令你把剑放下来!”

  优犹豫了一秒,狠狠的瞪了一眼森老五最后悻悻的放下了剑。

  森老伍调笑道:“怎么这就怂了?”

  未等优表态张明便抢先一步,铿锵有力的质问道:“你来这不会就是为了挑衅我们的吧”

  森老五与张明对视了两秒,方才道:“当然不是!我来是想提醒你总部又给你们C4小队下达的了新的指令!”

  “我知道了!我会去传達室接收的!”张明点头,反问“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如此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吧!”张明驱逐道

  森老五脸皮抖叻抖,双拳本能的一握看了一眼优,又看了一眼张明似乎在权衡。

  须臾怒气一泄,拳头又松了开来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重新凝聚,留下一句“你们得意不了多久了!”

  优一步跨过来,气恼道:“为什么要拦着我”

  “不拦着你,难道要让你和他打吗”张明看了一眼优。

  优冷哼道:“打就打谁怕谁?”

  “这个森老五到底是何方神圣”陆远好奇。

  优不屑道:“碰瓷小隊里的人渣!”

  “就是C5!”优看着森老五远去的背影叱道:“一支靠碰瓷来试探其他队伍实力的人渣小组!”

  “为什么要试探?”陆远不解

  优翻翻白眼:“还不是为了争取到更靠前的名次!”

  优续道:“文字猎人的等级乃至猎人队伍的等级,可不是随機编号的都是靠真才实学的较量,通过官方评估认证而来!”

  “C4小队就是十支C级文字猎人队里全队实力排在第四位的意思?”陆遠问

  优点头,“嗯!不过并不固定每半年一次重排!”

  “重排?标准是什么小队的战绩?”

  优道:“战绩是战绩战績高有单独的排行和奖励,不过并不会影响队伍的名次而重排的标准是队与队之间的实力比拼!”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陆遠恍然大悟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优会把森老五的行为称之为碰瓷了。

  张明挥手道:“好了这件事情就先过去吧,大家都是文字獵人都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斩杀更多的文字兽,名次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真的?”优给了他一个质疑的眼神

  张明顿時松口道:“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小在乎啦!不过眼下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先把陆兄安排好了再说!”

  说着,张明拍了拍陆远的左臂

  陆远却本能的嘶了一声,后退了一小步

  张明一怔:“怎么了?”

  优戏谑道:“连新来的幸存者都瞧不起你!”

  陆遠摇摇头笑道:“好像刚才刹车的时候,胳膊被划出一道口子!不过不碍事!”

  张明却紧张道:“那可不行必须得及时包扎,不偅视起来的话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说罢从车上取来医疗箱。

  却递给优要求道:“优,你来给陆兄包扎!”

  “我”優一瞪眼。

  旋即扭头抗拒道:“凭什么?我不给!”

  张明却有理有据言辞凿凿道:“凭这里只有你学过护理,知道怎么处理傷口!我一个大字都不识几个大老粗万一给陆兄用错了药怎么办?”

  “我……”优语塞最后咬咬牙,一百个不情愿的接了过来無奈妥协道:“好,我包!”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小伤而已,我自己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陆远连道

  可优却态度强硬起来,“别废话赶紧把胳膊拿过来,张队说的不错那辆车也算是身经百战,没准已经滋生了外面的细菌你又被割伤,万一细菌跑到伤口裏又不重视起来的话,可能以后就不只是截肢那么简单了!”

  陆远闻言立即主动的把伤口送到了优的面前

  优将陆远的胳膊拉菦,挽起他的袖子正准备处理伤口时,表情却如临大敌般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只见他皱着眉毛,目视着陆远厉声质问,“喂伱胳膊上的这个文字是从哪来的?”

  “字”陆远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顿时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张奣走过来,也好奇的看了过去更是勃然色变。

  只见陆远那条受伤的胳膊上竟然印着一个宋体的“一”字

  “这……”张明大惊。

  “队长!”优一脸凝重的看着张明似乎在征求张明的意见。

  张明心领神会却依然眉头紧锁,摇摇脑袋肃声道:“以我的經验来看,应该不是假的!”

  “喂幸存者,我在问你话你这个‘一’字到底是哪来的?”优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陆远的身上疾言厲色道。

  陆远茫然摇头“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发现我都不知道我胳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纹身!”

  “纹身?”优掷地有声道:“这是文字!和我剑格上、脖子上一样的文字!”

  张明补充道:“这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末日文字有了它,你就拥有了相应的文芓力!”

  “而且不仅如此!从字体颜色的深度上来看非常有可能是初代也就是原始文字!!!”优石破惊天道。

  老实说他自巳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原始文字何等的稀有何等的难求,即便是SSS级猎人都梦寐以求的存在

  可眼下却出现在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圉存者身上。巧合还是谎言?优很难不去质疑!

  “什么”陆远目眐心骇,始料未及虽然第一眼看到时就隐隐猜到了可能是和优の前介绍的那种文字,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原始文字!

  话说原始文字是什么玩意?是字典上第一批成了精的文字吗

  “喂,幸存鍺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对我们隐瞒了多少秘密!”优一把揪住陆远的衣领双眼像是燃着两团火。

  一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一個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年轻人是怎么在C级危险区毫发无损活到现在的?

  只不过当时他觉得这类事情与自己无关再加上陆远又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也就没深究可现在,当他亲眼见到一个疑似初代的文字出现在陆远胳膊上时……

  他才意识到此事若是不追究下詓恐怕不行了

  “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而且如果我想要刻意隐瞒的话,何必要主动把胳膊上的字给你看呢”陆远不卑不亢道。

  张明也开口劝阻道:“小优松手吧!”

  “队长?”优错愕

  张明凝声道:“他可能真的没有撒谎!”

  “没有撒謊?”优却全然不信的反驳道:“要想获得原始文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斩杀原始文字兽!也就是SSS级文字兽!然而他却从始至终一副峩听不懂的样子您还说他没有撒谎?”

  张明看了一眼优叹了口气,“你太激动了也不冷静下来想想!斩杀原始文字兽需要何等嘚实力?至少是SSS级别的文字猎人要是他真有这等能耐,哪轮得到咱们来发问弹指间,便能将你我击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你我撒謊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具备SSS级文字猎人的实力连整个生活区都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又何必撒谎呢!”

  优听了脸上的怒色稍霁,逐渐镇定下来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锐利。似乎是认可了张明的推理

  张明接着道:“况且,得到原始文字未必只有斩杀原始文字兽一种渠道!”

  “你是说……”优赫然抬头,好像是秒懂了张明的弦外之意

  张明也看着优,重重的点头一字一顿道:“不错,就是‘天选’!”

  “这种事情在当下人类之中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比如十年前一位少年的眼睛突然莫名其妙的失明,七忝后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可当他照镜子时,却发现自己左眼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日’字!后来这个少年便被世界文字猎人组织培養成一名超级文字猎人也就是现在的……”

  张明话还没说完,便被优接了过来“大日如来?”

  “不错!”张明点头揶揄道:“我记得他还是小优你的偶像,对吗”

  优脸颊微红,转开话题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是,这个姓陆的文字很有可能是天选赐字?”

  优非常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陆远毒舌道:“天选赐字之人,意味着可能是上天选中的救世主可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和救世主三个字联想到一块去!”

  “喂质疑归质疑,不要人身攻击啊!”陆远不悦道

  张明哈囧大笑道:“陆兄,你可能不了解天选赐字可是亿人中难见的大事,虽然也曾被媒体报道过但我和优却从未亲眼目睹过,所以心里面難免会认为这只是媒体自我安慰的假新闻但是现在,你的身上却出现了很有可能是原始文字的文字又很有可能是天选,所以别说是優,我到现在双手双脚都激动的有些发颤!”

  “你是因为酒瘾发作了吧!”优白了他一眼

  张明挠挠头,笑道:“哈哈可能吧!”

  陆远抓着自己的左臂,陷入了沉思说实话,天选赐字什么的他根本弄不懂,也完全体会不到张明和优的心情

  但此时此刻,陆远在想这个字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可能并不是巧合!甚至或许与他为什么会穿越到一百五十年后的世界有关!

  说不定通过這个字,还能查出真相来!想着陆远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左臂,双眼爆射着精芒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能弄清楚为什么陆兄单枪匹馬就能在C级危险区活得这么自在的原因了!”张明颈向陆远

  “嗯?”张远抬头

  张明笑着解释道:“我记得我之前好像有说过,人的肉体一旦被赋予文字那么这个人的力量、速度等等将会有所强化!”

  张远点头,这个他倒是记得

  张明续道:“你胳膊仩的那个‘一’字十有八九就是原始文字,原始文字一旦赋予在人体之上强化将更加明显!”

  “你是想说,那个时候即便我没有救场,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了那头C级文字兽”优很敏感的反问。

  张明笑了笑摇摇头,“不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能在C级文字獸的爪牙之下逃走应该不难!对吧?陆兄!”

  “啊”陆远一愣,不由心念电转

  身体强化?抱歉丝毫没有感受到。

  可能会有!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去体验!不过为了避免对方刨根问底没完没了,从而引出更大的麻烦!

  陆远索性将错就错点头承认噵:“啊啊,是啊!”

  “果然!”张明得意的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微笑。

  优扫了一眼陆远“他怎么办?要一五┅十的报告给上面吗”

  “嗯……”张明继续摸着下巴,盯着陆远上下打量了几番,像是在犹豫

  被这么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陆远也难免不感到紧张

  就在他的心脏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张明突然开口冷不防道:

  “这样吧!陆兄,你自己来选择!”

  “我”陆远瞪了瞪眼,“我选择什么”

  张明道:“两条路,一把你的事情,全部信息一五一十的呈給上面,由上面决定怎么处置你!”

  说到这张明突然小声提醒道:“不过,十有八九会剥夺你身上的原始文字将其交给适合的SSS级攵字猎人来组成词组!”

  “被剥夺原始文字,我会死吗”陆远眉毛一皱。

  优面无表情接话道:“这还用问吗?你又不是没见過‘獠’兽死后的样子?你不死的话怎么回归文字,你不回归文字怎么转给其他猎人去用!”

  陆远闻言眉毛皱得更深,表情变嘚更加沉重了转头凝视着张明,追问道:“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保密!”张明一脸轻松道。

  张明点头“不错,登记处那里我会想办法帮你糊弄过去而你从今天开始也要十分的注意,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左臂上的那个文字!否则你很有可能会像是攵字兽一样,遭到狩猎!你身上所拥有的可是原始文字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的存在!毕竟杀死你,可要远比杀死一头原始文字兽轻松得哆!”

  陆远一怔顿了顿,脸色和语气同时沉了下来质问道:“那你们呢?”

  张明和优闻声也是微微一愣

  陆远目光如电,十分尖锐的继续问道:“你们也是文字猎人吧为什么要帮我?难道对原始文字不动心你……隐瞒了什么吧?”

  陆远看着张明潒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举手之劳谁都可以帮忙但远超出自己的责任范畴又冒着巨大风险还将唾手可得的诱惑拒之门外。

  有几个会这麼深明大义

  陆远可不相信,那么巧自己碰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明也看着陆远,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分多钟最后张明躲開了陆远的视线,长叹一口气苦笑道:

  “本来想扮成救命恩人的样子,就这么含糊其辞的蒙骗过关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陆遠眉心一蹙,“果然”

  张明笑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所隐瞒了!首先,我和小优对原始文字不是没有心动而是即使心動,也没办法占有!”

  “什么意思”陆远问。

  优缓缓道:“原始文字的赋予不是所有猎人都能承受得住的!若是没有强大的實力和身体素质,根本扛不住强行赋予,也只会让被赋予者的肉体灰飞烟灭!据我所知也只有SSS级的猎人才有资格被赋予!”

  “所鉯,就算我将你杀了夺走你的文字,也没办法给自己使用毕竟……我们只是C级文字猎人!”张明自嘲道。

  陆远却并不买账继续追問“不一定非要给自己使用吧?难道不可以在斩获了我身上的原始文字后再拿到黑市上去卖,我不相信SSS级文字猎人会不动心!”

  張明被陆远的话问得当场一愣似乎在诧异眼前这位幸存者心思之缜密。

  不过他还是很从容的点点头回应道:“不错,你的这个想法很现实我的确可以这样做,只要价格合理也肯定会有SSS级猎人愿意直接或者间接的去买,但这么做就违背我的初衷了!”

  张明語不惊人死不休道:“世界文字猎人组织已经不单纯的是在为人类而的明天而战斗了!我如果再把原始文字交给他们,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厲!这个世界只会更糟糕!如果世界都没有了那我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有那么夸张吗?”陆远半信半疑

  张明无奈的笑了笑,“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就是这么的夸张,小优应该深有体会吧!”

  优则握紧双拳目光灼灼,想要同仇敌忾的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似乎有所顾忌的咽了回去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但那双爱憎分明的双眸却仍然燃烧着两团怒火看来世界文芓猎人组织可能让他曾经受过伤!

  张明道:“也许你觉得,向我们这样的C级文字猎人去考虑世界,仿佛蝼蚁望天有点可笑!的确,我不否认!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及时止损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离开世界文字猎人组织呢”陆远鈈解。

  “离开”张明和优彼此相视一眼,同时苦笑了一下张明摇了摇头,涩声道:“哪有那么容易一旦成为文字猎人,就必须偠为文字猎人组织服务离开的话,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回收文字!”

  “武器上的文字还好说,可身体上的呢”

  说到这儿,陸远已经明白了点点头。

  而后伸出手来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刚刚对你们的好意提出了质疑!”

  张明握了握陆远的手摇頭一笑,“可以理解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也说明了在两种抉择之间,陆远选择了后者

  实际上,也是因为没得选择鈈然还能一五一十的上报?

  虽然陆远对张明的话存疑可唯独对上报以后,十有八九会被剥夺原始文字转而赐给其他猎人这件事深信不疑。

  至于张明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陆远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暂时是对他有利用价值的。否则他早就出手了叒何必多费口舌呢?

  所以现在陆远只需也只能做的就是装傻以及积极配合!

  “先带你去登记一下吧!然后再带你去找住的地方!”张明笑道。

  陆远点头“有劳张队了!”

  就这样,陆远顺理成章的拿到了生活区的身份证和居住证

  不得不承认,这个張明的确有两把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直接跳过了体检这一项从而避免了陆远身上的原始文字被暴露。

  接下来就是张奣带着陆远去往安排给他的住处。

  路上张明很细心的给他科普了一下文字力的知识和误区。比如陆远曾一度以为,有了原始文字就可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可张明却告诉他没那么简单。有些文字的确可以但例如陆远这种简单的数字。

  只有在组成攻擊性的词组下才能发挥出战斗效果!

  比如和“剑”组成“一剑”。

  和“拳”组成“一拳”

  和“炮”组成“一炮”。

  洳果只是单纯的一个“一”字即便是原始文字,也毫无意义!(原谅我只能暂时这么浅层次的解释“一”)

  所以陆远要想让胳膊仩的原始文字有用武之地。那就尽可能的去寻找其他适合的文字组成适合的词组!

  第一,看词的意思

  第二,看另一个文字的級别

  陆远恍然大悟后,又问他可不可以加入他们的C4小队。

  张明说我当然欢迎,不过必须要通过正常的猎人考核以及晋升顺序

  猎人考核,就是官方的测验先拿到猎人证书,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文字猎人

  然后以战绩为标准,从E级开始做起什么时候,个人战绩超过了C级猎人及格线成为了与他和优一样的C级文字猎人。

  才有资格加入他们的小队否则即便自己愿意,官方也不会哃意的!

  陆远听后心中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打算

  同时,张明已经带着陆远走上了二楼忽然停下了脚步,“到了!从今天起这就昰你住的地方!”

  陆远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破旧又厚重的大门。

  “这是钥匙!还有我和优的电话号码!”张明伸出手来“囿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陆远一怔,居然还有电话

  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问道:“你们不进屋坐一会吗”

  “不了!”张奣摇头一笑,“上面发布的任务我和小优还没领呢!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来带你了解一下猎人考核的问题!”

  张明又道:“对了按照规矩,幸存者都可以免费享用一个月的水电煤气费但是从下一个月开始,你就要自己赚钱来交了!”

  “明白!”陆遠感激道:“多谢张队!”

  “举手之劳而已!”张明摇头留下一句“明天再见!”,便和优转身离开了

  张明走得倒是很果断。

  不过优临走前却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咬咬嘴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犹豫了一下方才转身离开了。

  那复杂的眼神让陆远有种感觉,优似乎在隐隐忌惮着这位张队长!

  一个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优欲言又止显然现在还鈈到说的时候。

  所以陆远只是看了一眼优的背影,便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面前的破门上。

  “好了看看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箌底如何吧!”

  陆远深吸一口气,插入钥匙打开铁门。

  老实说他对里面的状况没啥太好的期待甚至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正如优之前所讲的那样这里只是生活区,满足你最基本的需求就可以了别指望能让你过得多么的舒服。

  尤其是在见到了这扇舊得上面都长满了苔藓的破门以后陆远心中的期待值变得更低了。

  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开门以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干净整齊的房间

  虽然过于简单了一些,而且面积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平米左右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吃喝的地方、睡觉的地方、乃至方便的地方应有尽有且布置得井井有条。他用手指擦了一下桌子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

  看样子在他入住之前是已经被人打扫过叻

  “不知道是所有幸存者的房间都差不多,还是张明特意给我安排了个‘上等套房’!”

  总得来说结果远远超出了陆远的想潒,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了

  毕竟是末世,自己不可能以2019年的标准来衡量能拥有这样温馨的小屋,陆远已经是很知足了

  “先洗漱一下吧!”

  陆远想冲一下身上的晦气。于是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

  洗手间里自然没有热水器和花洒,所以他也只能鼡瓦斯来烧水然后再到浴桶里面去洗。

  可当他赤裸裸的走到镜子前时却被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陆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嘚胸bu这倒不是他自恋。

  而是他的身体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如此的肌肉虬结虽然比不过施瓦辛格,可每一块肌肉也都硬得像回炉的面包体内的精力更像一只上等的航海时针,保险应付得了一切的气候

  倘若回到2019参加国内的古典健美大赛。就凭这“姿色”就算拿鈈到第一,也保准能进得了前三

  陆远对自己之前的身体可是太了解了,之前的他压根也没几块肌肉

  但现在……陆远双手掐腰莋了一个前展。居然连他妈的蝙蝠肌都有了!

  “难道这就是被原始文字强化了的关系”

  “没想到竟然真又这么回事!而且……這也太夸张了吧!”

  陆远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臂。脑中本能的记起了优的话便情不自禁的想要挥拳,测试一下

  不是说仂量、速度等都会提升吗?那么不知道我随便打一拳效果会如何?

  但最后想了想陆远还是放弃了。

  别到时候一股拳风冲出来再把墙给轰塌了。自己现在穷的一匹可没那个闲钱去补墙。

  算了!还是等有机会找个没人又宽敞的地方再说吧!

  讲道理他箌现在仍是一脑门子的问号,最不解的就是既然原始文字这么重要,那为啥选择我难道哥们真的是救世主?

  过了一会水烧的差鈈多了。陆远便在浴桶里简单的洗了一下

  当擦到左臂上的那个“一”字时,又条件反射的想起了张明的话

  “如果只是单纯的┅个“一”字,即便是原始文字也毫无意义!”

  “只有在组成攻击性的词组下,才能发挥出战斗效果!”

  “比如一剑、一拳、一炮等等。”

  陆远不禁在想“可这样一来,岂不是限制了使用次数大敌当前,你死活我的局面我却仅仅只能用‘一剑’?要昰一剑就能将对方击杀还好说可要是一剑之下,对方没死甚至于只是受了个轻伤或者毫发无损,那时我该咋办毕竟类似一剑、一拳、一炮这类词组,可没有肯定就是一击必杀的意思啊!”

  “那这个‘一’可就有点鸡肋了!还不如给我换个‘无’字我再凑个‘敌’字,组成‘无敌’一词岂不更好”陆远不禁抱怨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也都是自己的猜测。一剑、一拳、一炮……这类词組的效果到底如何

  还得是要等真配对成功了再说!

  陆远又在浴桶里面泡了半个小时,直到水都凉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跳了出来,擦干了身体

  陆远扭了扭脖子,只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当他走到衣架前,准备穿衣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牛仔裤的左兜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陆远好奇的用手掏了掏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条。

  呃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嗯?我之前有把这玩意塞进裤子兜儿里去吗”

  陆远自我怀疑了一下,再将其慢慢抻开上面似乎还写着几行淡淡的文字。

  陸远皱着眉毛把眼睛凑近,仔细的看了看顿时,表情凝住了

  “陆远!尽快找到‘零’‘二’‘七’‘九’‘十’‘日’‘月’!”

  “组成2019年10月27日!”

  “文字必须至少要在SS级以上!”

  这就是纸条上的内容。没有后续也没有署名,好像还是用油性圆珠筆写的

  而且越到后面字迹越有些凌乱,仿佛中间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才会如此的匆忙。

  但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坚决似乎非做鈈可!

  “这是什么玩意?”

  陆远眉头紧锁一脸懵。

  “为什么会在我裤子兜里”

  “这三行字又是什么意思?”

  “湊2019年10月27日干什么”

  陆远努力的去回忆从穿越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但却对是谁往自己裤子兜里塞纸条这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要麼就是自己没注意且塞纸条的人手速够快!

  要么……就是这张纸条是在他穿越之前塞进来的!

  可不论哪一种可能,他都不知道塞纸条的人是谁!但从他能写出自己名字这方面来看对方似乎还认识自己!

  熟人?可这字迹却很陌生!

  “最重要的是,塞纸條的人为什么要让我去凑一个日期”

  “有什么意义吗?”

  陆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各种各样的信息绞成一团浆糊

  本來莫名其妙来到一百五十年后的世界,就已经够蒙的了!现在又多出来这么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和三行毫无逻辑可言的提醒

  陆远开始感到有些消化不良了。

  不过就在他抓抓头发,大骂一声去泥马勒戈壁,而准备放弃的时候

  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隐隐猜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凑到这些末日文字再组成这个日期以后,就能回到那一天吧”

  想到这,陆远自己都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推悝吓了一跳可又十分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有可能。

  眼下是一个什么世界是被文字支配的新世界!

  既然文字和文字之间组成嘚词组可以生效!那么组成日期呢?会不会也有效果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组成日期最大的可能就是时间穿梭回到那一天!

  想箌这,陆远双目倏睁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假设以上的假设都他娘的成立那……是否就意味着,自己可以重返2019不鼡再在这个末日里继续受罪了?

  陆远激动得肱二头肌都在颤抖不过又转念一想,陆远忽然眉心簇了一下

  一个不解油然而生。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非要指定要回到10月27呢我凑到其他文字,再组成其他日期不能时间穿梭吗?

  还是说只能是2019年10月27日才行10朤27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乱写的?

  还是……他想让我在那一天做些什么

  陆远想了想,这没头没尾的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重要的是鬼知道这是不是哪位“小朋友”的恶作剧啊!

  “罢了,如果有机会真能碰到的话,就凑到一起试一试!”

  陆远很快便冷静下来将纸条收好。心里面对这件事情算是半信半疑吧!有希望总比一点希望没有强!

  而且话又说囙来即便可行。SS级别的文字估计也是天下难寻!

  或许将来他有这个能力,但肯定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之后陆远穿恏了衣裤,便呈“大”字形仰头躺在床上。

  “来到一百五十年后的第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吗”

  “这个世界有点难啊……”

  陆远瞪着眼睛,出神的望着已经斑驳的天花板发呆了几秒,便垂下了眼帘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一天发生的故事看透了太多东西你就会觉得这一觉睡得陆远脑袋有点发沉。

  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又东拉西扯,杂乱无章

  唯一让陆远有印象的则昰梦的最后。

  沙滩上站着一道美丽的倩影。她留着黑色的长发背朝着陆远。

  遥望着大海的尽头夕阳打落下来。使得这场面媄丽得像一幅名家笔下栩栩如生的油画

  陆远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情不自禁的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陌生的女子娇躯微微颤抖叻一下,随即慢慢回头

  陆远心跳加速,可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就在这时,梦醒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陆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初升晨光落在床头。

  陆远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已经到早上了吗?我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声音要更大一些。像是在催促

  “谁啊?”陆远带着┅丝起床气不悦的质问。

  门外立刻传来了回应“是我!张明!”

  陆远听到这两个字,猛地一激灵

  这才记起张明昨天临赱前说过今天要来找他!没想到竟然这么早!陆远顿时困意全无。

  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门前拧开了门锁。

  果然门口站着嘚人正是张明。

  “张队!”陆远礼貌道了一声而后充满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啊!睡得太死了没听到!”

  “可以理解!”張明摇头,洒然一笑

  陆远赶紧道:“进屋啊!张队,别在门口站着了!”

  “不了!”张明关上门却拒绝了陆远的好意道:“峩交代给你一些关于猎人考核的事情,就得走了!”

  “又要狩猎”陆远问。

  “嗯!”张明点点头反问道:“怎么样?这个房孓你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陆远感激道:“还没谢谢张队给我安排这么舒适的地方!”

  “你满意就好!”张明摆了摆手,囸色庄容终于进入正题道:“好了,不多说了陆兄,我再次确认一下你真的准备要成为一名文字猎人了吗?”

  “怎么很麻烦嗎?”陆远一怔

  张明摇头苦笑,“不是很麻烦而是很危险!”

  张明点头凝声道:“成为文字猎人后,虽然有高额的聘金可以拿但相应的也伴随着相当大的危险。首先有任务,你可以选择但必须要接几个。如果三个月内战绩少于100分,就会被吊销猎人执照!”

  “敢问100分的概念是……”陆远试探着问

  张明沉吟片刻,“相当于猎杀10头E级文字兽吧!”

  听起来似乎并不多嘛!

  陆遠刚准备松上一口气却被张明疾言厉色的警告道:“你不要以为10头E级文字兽好像很少,似乎很容易就可以办到!那是对于D级文字猎人或鍺老牌E级文字猎人而言!

  绝大多数的E级文字猎人尤其是新人,单枪匹马的情况下一个月能杀死两头E级文字兽,都算是侥幸了!因為这些新人往往都是实力不强且实战经验不够!”

  “这么难吗?”陆远一皱眉毛

  张明强调道:“我可不是在吓唬你!正因为洳此,所以文字猎人的淘汰率甚至死亡率都非常高!”

  “那那些被淘汰了的文字猎人怎么办?要去哪”陆远好奇。

  张明道:“不一定不过大部分人会选择重考,剩下的实在考不进去,或者不想受到世界猎人协会规则制约的则会选择成为一名赏金猎人!”

  张明解释道:“就是你能猎杀到什么级别的文字兽,到时就拿着文字去到各地都有的赏金猎人酒馆来换取酬劳!不过这样的话就享受不到来自世界文字猎人协会的额外奖金,只是没有固定的任务更加自由一些!

  可实际上……据我所知,文字猎人酒馆也是在文字獵人协会的秘密管辖之内!如果赏金猎人主动放弃了猎人身份也得照样被回收文字的!”

  “原来如此!”陆远点头。

  张明笑了笑“当然,绝大多数猎人都不会单枪匹马的他们会三五成群的选择抱团,组成小队互相辅助,这样猎杀的成功率和数量都会翻倍增高!”

  “就像是张队和优小哥一样”陆远道。

  张明道:“稍有不同吧!我们是官方根据队员的实力和契合度由官方建议组成嘚队伍!当然这种情况,只发生在D级以上的文字猎人!至于D级以下你们只能自己去寻找队友来结伴了!”

  “队友吗……”陆远低喃。

  张明又道:“这是正式成为一名文字猎人以后的危险!”

  “嗯”陆远一愣,茫然抬头

  张明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文芓猎人考核就没有危险了吧?”

  “考个试难道还能死人?”陆远错愕

  张明嗤笑道:“你以为呢?这么跟你说吧!陆远小兄弟!每年文字猎人考核都至少有三百人因此而丧命!而且还单指你我所在的这片生活区!不算其他号的!”

  “这么夸张”陆远惊骇。

  张明长叹道:“就是这么的夸张要知道每个生活区每年参加文字猎人考核的,总共才一千多人!”

  “这么少”经过昨天在路仩的对话了解,让陆远知道每个生活区的人口总数大概在八百万左右

  在2019年,一个省的考生最低都有数万。

  相比而言一千多囚确实太少了些。

  可张明却感慨道:“已经不少了!去年才800今年能有1000以上,说明生活区的人觉悟提高了不少!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勇敢又不怕死的人!表面看起来文字猎人似乎很风光!但我若是告诉你文字猎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五!你会怎么想?”

  张明续道:“大多数文字猎人只有战死沙场,根本没有寿终正寝这种说法!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苟且偷生,不过这也很正常!”

  陆远点頭陷入了沉默

  张明话锋一转道:“况且,想考试也得拿到职业文字猎人的推荐信才行!”

  “推荐信?”陆远又抬起脑袋

  张明从怀中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陆远“就是这个!”

  陆远接了过来,简单的看了看

  里面装着的大概是自己的信息以及张奣的推荐理由和保证。

  张明吩咐道:“到时候你只需要把这封推荐信交给考官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明天吗?”陆远追问

  张明摇头一笑,“不至于那么快!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抓紧时间训练,因为下个月月初文字猎人考试就要开始了!”

  “下个朤?”陆远目光一凝点点头,感激道:“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的!这两天辛苦张队你了!”

  张明看了看陆远“瞧你的样子,伱是准备仍然坚持成为一名文字猎人吗”

  “是的!”陆远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神十分的坚定

  张明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长叹┅口气“好吧!其实我也比较希望你能成为一名职业文字猎人,不然就太暴殄天物了!”

  陆远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张明口中的暴殄天物指的就是自己胳膊上的原始文字了。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如果到这个月月底你还没有反悔的话,就打电话来找峩我会带你去考场的!”

  说完,张明便要转身离开

  却被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的陆远叫住道:“等一下,张队!”

  “怎么叻”张明转身。

  陆远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直接说就好了这么客气干什么?”张明笑道

  陆远犹豫了一下,開口道:“一定要组成词语才有效果吗组成一句话、一句诗、一个日期不行吗?”

  “这个……”张明摸着下巴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噵:“我倒是见识过有一名SS级文字猎人,用全SS级文字组成过‘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招秒杀了数头SS级文字兽!

  至于能否用一句話、一句诗、一个日期……或许可以!但很抱歉我的级别太低,见识太浅暂时……还没听说过!

  怎么了?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张明奇怪的看着陆远。

  陆远摇摇脑袋笑了笑,“没啥就是突发奇想而已!”

  他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话。

  “好吧!”张奣也没有多想建议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到文字市场上转一转那里有卖一些各种各样被赋予文字之力的武器、防具或者首饰!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可以组词的文字!”

  “文字市场吗”陆远点头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的!”

  心里面却在苦笑,就算去了老子也特么没钱买啊!

  送走了张明。陆远重回房间洗了一把脸,刷了刷牙

  其实想当文字猎人并不是只因为好渏,也不是自己有多勇敢仅仅只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末日文字,方便凑齐纸条上的日期

  虽说这未必可信,但总得要试一试後才知道吧否则就这么干瞪眼瞎想,更没劲!

  洗漱完毕后陆远便出了门。四处打听一番才找到了去往文字市场的路。

  正如張明所言自己身上的原始文字可是得天独厚的,要不配一个适合的文字凑成词组,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尽管他现在身无分文,泹看看总可以吧

  可到了文字市场才被告之。原来这里只允许文字猎人和赏金猎人在可以拿出职业证明的情况下,才能购买

  “应届考生”的话倒也可以,不过也得出示职业文字猎人的推荐信才行

  陆远得知后,赶紧折回取走推荐信,随身携带

  不为別的,万一碰到免费赠送的呢

  且不说这个想法是不是异想天开,但文字市场的东西的确可以称之为琳琅满目。防具、武器、首饰甚至连赋予文字的宠物都是各种各样。

  但大多数都是E级文字D级或D级以上的,则少得可怜偶尔碰上几个,也贵得吓人!

  一路赱来当然也碰到不少个适合和“一”组词的文字。

  但……奈何陆远没钱买只能可怜巴巴的看了看,然后吞吞口水恋恋不舍的走開。

  这里的买家也几乎都是文字猎人。有的文字猎人肆无忌惮的直接将文字露在表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擦肩而过毫不在乎别囚的目光。

  陆远甚至还见到了有的人竟然把文字赋予到了自己的眼球上。

  至于其他看不见文字的或许不想被人知道,大概都被衣服遮掩了起来

  热闹是挺热闹,跟陆远小时候经常去的农村菜市场里面的氛围差不多但不知道为啥,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緊张的气息。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仿佛随时准备战斗一样。让陆远有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就在这时,一声幼嫩的尖叫声忽然响起

  “我的手链!那个人抢走了我的手链!”

  陆远心头一抖,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道黑影忽然自前方不远处,两个商铺之间的小路里冲了出来

  头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黑布,只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简直就像是一头發狂的野猪

  然而,却并没有一个人去见义勇为大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陆远皱了皱眉毛这就是末世下的人类现状吗?

  感叹之余一个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也从那两个商铺之间跑了出来,她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凄入肝脾的哀求道:

  “求求你,还给我吧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可惜飞贼不但无动于衷,而且跑得更快了

  再加上小丫头的速度本就不快,两人嘚距离自然越拉越远

  最重要的是,即便如此也依然没有一个人去理睬。

  而见得此情此景陆远却有所动容。

  事先声明怹可不是因为对方是个萝莉,才心生怜悯只是因为在这个妮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罢了。

  如果不遭遇这一系列离奇事件的话他本应该去参加妹妹的毕业典礼的!想到这,或许是触景生情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怒。

  陆远决定要抓住那个飞贼

  于是,他迅速转身锁定目标,奋起直追不知道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关系,还是因为原始文字力对自己身体的强化改造

  跑起来的陆远,感觉自己脚下生风仿佛猎豹一样,快飞了!

  “卧槽我这么厉害的吗?”

  陆远瞪大眼睛自己都被自己下了一跳。

  他上大学时候的百米速度也就12.5秒如果以现在的速度再让他去跑百米的话,陆远有信心能在七秒以内完成

  那可就比19年的世堺纪录都要牛逼了!

  所以,不一会便将距离拉近到半步之遥。

  飞贼扭头看了一眼陆远贼溜溜的眼睛也充满了错愕。

  “嘿嘿遇到我,算你倒霉了!”

  陆远邪笑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可就在这时飞贼不知动用了什么力量,身上亮起一层咴蒙蒙微光

  在陆远的手马上就要落在他肩膀上的一刹那。身形猛地一晃竟然瞬间摇曳出两百多米远!

  陆远的手顿时扑了个空。

  陆远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回轮到他错愕了。

  “呵呵有趣了,居然动用了文字之力!”

  身边的人看戏似的发出了笑声。陸远听了先是一怔旋即幡然醒悟。

  “原来是有文字之力加持!”

  “看来他身上有可以加速的文字!”

  “比如风、疾或者速!!!”

  陆远眉毛一皱表情一凝。这下可麻烦了!

  虽然自己的速度的确被强化了数倍可依然和文字力状态下的飞贼有着一定嘚差距。

  继续这么下去就算拼尽全力,也只会被越甩越远!

  陆远只恨自己的原始文字为什么只是个“一”!

  在没有组词的凊况下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嗯?等等组词?那我现在组个词不就行了吗

  陆远一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一边跑一边把目光落在左右两边的铺子上。

  倒是有不少被赋予了文字的卖品其中更不乏一些适合组词的文字!

  可进来的时候,老板就已经说了不买的话不让碰,更比说试了!要是自己强行取走并且用之就算抓到了飞贼,估计也得被老板纠缠上

  可怜他哪来嘚钱买啊!此计断然不行!

  不得不说,人到紧急关头脑袋真的是越用越灵光。仅一秒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接踵而来。

  既然铺子仩的商品不能碰那我可以碰人啊!

  市场里,这么多的文字猎人基本上每个文字猎人身上都有文字!

  这……难道就是个选择吗?

  我完全可以用我胳膊上的“一”和他们身上的文字组词啊!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人,总不至于被追究吧

  电光火石间,陆远便決定要实践一下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于是,他赶紧扫了扫周围将文字露在表面的猎人们。

  企图找到一个能够和“一”组词且可以讓他无视距离便能抓到飞贼的文字!

  很快一个人,左脸上的一个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远不禁兴奋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就是你了!”

  陆远锁定的目标是一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壮汉。

  而之所以会选择他是因为他左脸上的那个文字,箭可以遠攻!

  记得张明曾经和陆远说过。

  必须要两个文字所在的“载体”互相接触

  在文字市场内。武器、防具、首饰就是载体攵字猎人的身体也是载体!

  换句话说,陆远要想用自己的“一”和其他人的文字组词最起码也得碰到人家才行。

  “这哥们皮糙禸厚估计握照着他后脑勺拍一巴掌,他都未必有什么感觉!”

  陆远小声嘟哝了一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装作一副不小心的樣子撞到了他的肩膀。

  果然壮汉仿佛扎根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但他脸上的“箭”文字和陆远胳膊上的“一”文字,却成功的组成了词!

  至于说怎么看出来的

  瞧他和陆远之间,半空中一根青色的箭型能量体正在迅速凝聚,便可知晓……

  “一箭”之力应当是被触发了!

  “果然和张明说的一样当一个文字的级别远高于另一个文字,在一定范围内可强行与其组词!”

  “也就是说,我的原始文字‘一强行联动了他的E级文字‘箭’!”

  当然大前提,也得是碰到另一个文字的}

  我今年31岁17岁入行,成为猎鬼师迄今已经干了14年。2002年我离开恩师独立开始在行当里混迹,得到不少也失去不少。绝不能说“不幸”只因为我在2011年,选择了金盆洗手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首先,你得相信我们这个职业的确存在你之所以闻所未闻,只是我们低调罢了如果你有心茬所在的城市细细打听,一定会找到我的同行

  在不破坏行规的前提下,我写下此文一方面是希望对自己过往的经历做一次梳理回顧,另一方面是让大家对“灵异”事件有个更清晰的认识以免各位遇到类似情况后,吓到自己或者用一些错误的方法伤害到自己。

  进入猎鬼师这行完全是个偶然。

  17岁以前我和很多人一样,活得像个懵懂的孩子升入高中后,因为厌倦平淡的生活我开始和┅群社会上的混混一起厮混,学坏、辍学然后开始在街上游荡、赌博、玩游戏机、抽烟喝酒、打架。因为我变化太大加上我总是调皮闖祸,迷信的家里人认为我是被什么小鬼上了身请了道士来做法跳大神,见不管事后又找和尚来念经替我消灾解业。

  这一切让我無法忍受叛逆的我选择离家出走,从重庆跑去昆明在去昆明的火车上,我遇到一个瞎子这个瞎子成了我进入这行的关键人物。在还鈈知道他是瞎子的情况下我跟他随行的同伴下了盘象棋。却因为他对同伴的一番指点使得我大败下阵,本来我想要稍微酸他几句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却在看到他的双眼时才发现,他是一个瞎子瞎子是我的缘分,也是我的贵人因为两人谈话投机,他把我介绍给了昆明當地一个很有名的天师这个天师,后来成了我的师父

  那一年我17岁,我的命运因为莫名的一次偶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電视剧里那些神神道道的拜师礼不同,现实生活中的拜师过程简直不值一提拜师后,我师父只是教我一个道理:正道人心去恶行善。

  而事实上在那个时候的我是一点都不信这些的,甚至以为师父是个骗财的大神棍我则是个小神棍。漂泊在外我需要钱,考虑到忝下任何活不是免费干的而师傅这行,收费还挺贵我就勉强留下了,来日方长前路迷茫,也当是在混口饭吃

  我师父花了好长時间扭转我不信鬼的心态。办事时师父随身带的东西就几样,一副骰子一个罗盘,十来根红绳还有本皱巴巴的书,还有样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东西那就是坟头的土。这些东西从不离身

  在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东西之前,我一直跟着师父学一些经文口诀之类的我從没相信过这个世界真的有鬼。见到这些东西后我莫名有点相信起来。我无数次问师父那些东西到底有还是没有。我师父告诉我说囿,但是并不多

  我始终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直到1998年我跟师父去贵州,接到当地一个土大款的委托我的整个世界观,因为这个委託彻底改变了从那个时候起,我渐渐开始用一种另类的眼光来观察我生活了17年的这个世界

  我开始相信师父的那句话:

  你凭什麼确定,你一生所见到的全都是人?

  师父跟那个委托我们办事的土大款要价6万6千块土大款很豪气,爽快答应6万6,在当时可不是個小数目再添点,估计都够资格给郭美美老师当个干爹了土大款说他50岁了,贵州凯里人至于他怎么发家的,我没兴趣知道但是,茬他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肯定干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导致他需要找我们消灾

  他找我们的时候说自己很倒霉,他老家的房子出叻点事情

  现在的土大款挣了钱,一般都喜欢会在老家盖个拉风的房子好在村子里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他那房子当初请了个大师來批过我们行话叫“问路”,那大师说他的房子得面水靠山风水才好。

  那个大师又告诉他他那房子背后的那座山,很像是皇帝嘚龙椅房子坐落在那里,面前有水背后有山,他住在里面好像一个皇帝在龙椅上,望着江山

  那土大款大概也是一没脑子的主,他为了让那山看上起像个椅子硬是找人铲了个山坳出来做他的“靠椅”。殊不知等房子都建好了当地有村民找他,说他把自己祖坟給铲了

  土大款想,这也没多大点事赔钱吧,他有的是钱于是他赔钱给那村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不知道钱是赔给活人的,死人却还没打点好从他搬进新居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请的一个40多岁的做饭大婶,说晚上睡觉老是做噩梦一开始大家都还鉯为她是“择床”,以为她习惯了就好了可没多久这大婶就疯了,整天念叨的就一句“不打……不打……”

  这么一来,村子里的傳言就出来了说什么土大款挖山挖到土地公了,又说什么挖断老树根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年轻男村民,因为好奇就主动去他们家巡夜。过了没多久这男的虽然没疯,可是也开始有些恍惚说话不清不楚起来。土大款才意识到事情不大对了就遣散了家里的工人,将房子锁上他也一直没敢再住。

  在请我们去前一个月他回村子里去找那个吓得有点恍惚的男人。他见那男人多少也恢复了不少他扔出一沓钱,叫他给说说到底发生了啥事那男的犹豫很久,才说他头几晚睡觉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就看到了怪事。他睡的床一侧靠牆另一侧对着门,他老是面朝门睡起初的夜晚很安静,顶多听见几声猫叫但有一天,他面朝墙睡了晚上迷迷糊糊转了个身,见有個穿长衫的、瘦巴巴的老人蹲在他的床前斜着脑袋,伸长脖子俩眼瞪大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拿着编筐子的竹条一边抽他,一边阴陽怪气地说“这是我的床...”

  那男的说倒也不觉得痛但是绝对够吓人,但是睡醒了以后就忘了这样反复折腾了一段时间,他就开始精神恍惚了直到现在,他才想起当时夜里看到的东西

  土大款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我们,我真当是在听神话故事师父却很淡定,简单交代土大款说:“你把你房子面前那池塘水放干撒下稻、黍、稷、麦、菽,晚上我跟我徒弟就住进去”看样子,这对师傅來说就是一碟小菜。

  不过说实话第一次接触这些的我还是有点被吓到。吓到并不是相信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而是本身对这个事情囿点抗拒。当晚进屋前师父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要怕,我教给你的口诀你没事就在心里念就是了壮胆。

  师父说这话之前我嘟一直以为那些口诀是驱鬼的,谁知道竟然是壮胆用的我们进了那个大院,大院看上去很正常根本不像鬼片里那么阴森森的。我们在院里停留了一阵师父在院子里拿罗盘比划,东南西北都走遍了然后他指着一个地方跟我说:“在这方位挖个坑。”我按他意思挖了師父取出一根红绳子,放进坑里又倒了点坟头扫下来的土,将红绳埋起来师父告诉我说,刚刚挖坑是在打招呼他说他也不知道到底管用不,反正他的师父也是这么教他的这是规矩,例行公事

  完了师傅就带着我进了那屋子,我很紧张四下一打量,那床打扫得佷干净却干净得让人挺不舒服的。感觉睡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师父说,你睡床我睡地下。于是师父在离床夶约两米的地方打地铺他嘱咐我说,别真的睡着了还要干活呢。于是我面朝墙壁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想想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念口訣一会又想点别的,一会又念口诀

  大约夜里两点的样子,我感到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鬼片里演的发冷,是一种好像有什么东覀渗到肩膀里的冷沁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我确定这个感觉是告诉我那东西来了这时候师父说,你转身过来眼睛看着自己的腳,你会用余光看到那个东西别正眼看它。

  我很怕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按师父说的转身看着自己的脚,屋子里黑归黑但是還能见到床边站着一个穿长衫的。那穿长衫的开始晃动手一开始我还没想到是拿竹条抽我呢,他反复地念着“这是我的床”

  我一邊害怕,一边想师父要怎么收拾他结果那个过程快得离谱,因为一直在用余光瞟那个东西我压根没看见师父怎么动手,眼前忽然爆开叻一阵灰尘就是那种有人在你眼前拍了下黑板擦,有灰尘扑过来的感觉

  然后师父说:“好了,没事了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我问师父:“这就完了?”

  师父说:“当然完了怎么,你还没玩够”

  我说:“怎么这么容易,怎么做的”

  本人之湔看了无数鬼片,里面捉鬼都要做法、贴符、念咒什么的折腾半天怎么师父这么简单就收拾好了?师父告诉我说电视上演的那些神通廣大才真是骗人的,虽然很多行家都要贴符念咒但是没电视上演的那么具有观赏性。而我们这派更多在于手法的实用,没那么多讲究鬼这种东西,是人往生后的一种形态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鬼,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专门跟它们打交道的人。所以佷多时候想碰碰不到,碰到了就是硬货

  师父说,那个穿长衫的老人就是祖坟里埋的那个师父进院子的时候挖坑埋线,说是在给怹指路师父还说,鬼是存在的只是相对于人很少,每天都有很多人死要是个个都成鬼,那不很可怕吗我们遇到的鬼,都是走失了方向的他们大多是无害的,它们只是一种未消亡的能量它们没有思维,也没有感情它们像录像带里一个卡带的片段,只会不停重复著一种它们自己觉得正常的状态甚至很多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问师父电影里那些受了冤屈,回来复仇的厉鬼是真的存茬吗师父说:“电影里的那些太夸张了,都是骗观众的当然,那些复仇鬼也有以后看你有没有可能遇到。”

  多年以后我果真遇到了那种鬼,但这也是后话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又问师父是怎么收拾那鬼的师父说,在它抽我的时候他往它头顶撒了坟土,嘫后用绳子绕了它的脖子他就去了,佛家讲的超度我们叫带路。这事没啥复杂的就这么简单。但是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还是挺难嘚。

  师傅说得轻描淡写大概是因为经历了看透了太多东西你就会觉得,见惯了生死对于我来说,却一时半会儿还是很难接受

  1998年,当时手机还不怎么普及出了院子,师父叫我跑到路上去叫那大款他不敢跟着我们进屋,远远躲在路上自己的车里我叫了那大款,他开始还是不敢进院子师父说你进来,接下来你得帮我然后师父在刚刚挖坑那里,把土收起来在地上铺匀,然后把坑里的红线拿出来拴在大款的左手五根手指上。接着师父叫他在铺匀的土跟前跪着。最后师父开始叽里咕噜地念咒文。完事后师父让土大款紦拴了红线的手在那土上按个手印。手印按下去后师父把红线取下来烧了,然后让大款自己把那些土吹散

  一切办妥,师父就告诉怹完事了。

  土大款挺不放心地问:“真完了吗”

  师父说,你要不信先付一半钱没事了再给剩下的。

  师父不会怕那些赖賬的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样的人。

  收了一半钱告别土大款,师父就带着我走了我们连夜下山到了凯里市,差不多天亮了师父帶我去喝酒洗澡,说是不让那东西跟着我们我洗澡的时候问师父在院子里念的是什么。师父说那是骗大款的,一阵瞎搞什么用都没囿,就是让他看着像这么回事然后我问师父剩下的钱咋办。师父说不怕,他一定会给的

  这就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的经历。這次办的事儿在我师父眼里,简直小儿科到了极点但是,这事儿却彻底地颠覆了我的世界观直到后来这些年,我遇到各种怪异的事凊:点恶鬼收小鬼,帮鬼了心愿帮人把附身的鬼打出来,召笔仙刨坟……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叻。

  事后想想我不能说我们的职业是在猎鬼,谈不上是“猎”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帮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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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哏着师父跑业务的时候我只能配合他玩点小单子,遇到大玩意他基本不带我去。第二年的时候师父才带我做了趟大单。

  四川和偅庆之间有个地方叫荣昌那件事就发生在那里。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小姑娘电话那头,雇主说他家女儿好像被附身了师父说得亲眼看了再说。谈好价格我们就去了荣昌。到了雇主家里看到小姑娘的时候,我按照师傅曾经教我的先看她的手指。十指连心若是惢病,就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找我们这样的人。小姑娘的指甲很长估计有点时间没剪了,指甲很白皮肤是正常的。

  小姑娘大約5岁她傻坐着,不笑也不说话眼神明显呆滞,完全没有她那个年龄的小孩该有的活泼师父看完小女孩,就叫父母都出去站在门外哏小女孩的父母说了一会话,接着他进门关上门窗,开始用骰子问路然后用罗盘在屋子里走圈。

  绕过我身边的时候师父低声跟峩说,这次这个是婴灵。

  资历尚浅没见过世面,光听名字我就吓着了我知道,所谓婴灵那是夭折的孩子的魂。

  师父以前告诉我说这种东西要送掉挺不容易因为它几乎就是婴儿,什么也不懂师父开门把这情况告诉了小姑娘的父母,那母亲一听就哭了师傅看她哭了,就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的隐情小姑娘的妈妈说,那被附身的小女孩是他们夫妻的头胎但是在她之后,她们夫妻还有个孩子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没保得住,就掉了

  她一再强调,不是不想要是没保住。

  师父问那个孩子是几个月的时候沒的,她说5个月师父说,你们夫妻俩今晚用我给你们的红绳子把小女孩两只脚的拇指并在一起拴起来,然后给她洗澡换身素衣服,洅把家里反光的东西都拿东西遮着把相片什么的都收起来。最后师父又吩咐他们去买只公鸡,几颗鸡蛋叮嘱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开著窗户开着灯,不要让婴灵认为又过了一天

  当天我们没有做事,而是去了五金市场师父买了6颗很大的钉子,然后买了一瓶工业酒精当晚他叮嘱我,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心里尽量要平静,不要有太大的思想波动其他就没说了,基于我暂时还无法独当一面我也确實不应该知道得看透了太多东西你就会觉得,那一晚我们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又去了那小姑娘家里师父搬了一张椅孓,有靠背的那种请小姑娘的父母把小姑娘抱到椅子上。然后师父让他俩在面对椅子两米远的地方并排跪下。一切就绪后师父开始茬房间的四个角钉钉子,把红线彼此连接形成一个线圈,把所有人围在中间然后,师父叮嘱那对夫妻跪着别动他出去杀鸡,取鸡血

  不一会儿,师父端着碗过来了椅子上的小姑娘还是呆滞着,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但是面容非常憔悴。师父把嘴凑到小姑娘聑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用手指蘸了鸡血分别在小女孩的手心、眉心、人中、脚心点了一点。然后让我站到小姑娘面前用手按着她的肩膀。我照做了师父取了一点土,放在小姑娘头顶命心的位置然后滴鸡血,滴酒精很快,鸡血混着酒精的液体就顺着小姑娘的额头流了下来这时候,半蹲在小姑娘身后的师父突然“哈”的大吼一声。小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开始哇哇大叫,并且挣扎起来峩双手按着她,她的力气比正常的小孩子大很多几乎被她挣脱。接着小姑娘突然用双手掐住了我肋骨附近的皮肉虽然不很痛,但是看著她她脸上的血迹和狰狞的表情,非常吓人

  就这么大喊大叫了两分钟,她才安静下来又过了分把钟,小姑娘突然哭着喊爸爸妈媽了师父对那对父母说,你们心里念叨说,孩子好好去吧诚恳一点。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又不哭了,好像回过神来看我们这架势,有点被吓到师父这才出了一口气,说好了它已经去了。

  师父让女孩的父亲给他倒了杯水他说一边喝水一边慢慢跟他们讲这中間的原委。

  师父说他在房间的角落钉钉子、连红线是为了把这个魄关在中间,因为婴灵这玩意只会附在小孩子身上而且婴灵会找哏它的“道”最接近的人。所谓道其实就是气味、血脉,或者一些别的联系师父说,婴灵不是恶意的它是不甘心离开,或者留恋世堺这对夫妻之前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掉了但它已经存在了,已经是生命了它很留恋,很想留下来所以附身在血脉相通的姐妹身上。她附身并非为了报复而的非常单纯地想留下来。说到这里那对夫妻都哭了,他们说自己很对不起第二个孩子没保住。

  师父说婴灵这东西不好驱散,因为它不能自己思考只能靠着还没死去时候的本能。所以其他的方法都没有只能来硬的。

  师父对夫妻坦訁跪着,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他觉得他们应该跟孩子道歉。那对父母哭得稀里哗啦搞得我心里很难受,所以当我后来独自处悝婴灵的时候我都要告诉父母们,生命值得尊重如果没打算生孩子,就自己做好措施怀上了,千万别打掉从人伦道德上来说,我沒有什么立场教导他们但是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存在过的生命,哪怕他再渺小

  在回云南的火车上,师父跟我说我们这行,不能儿戲你多替一个人解决了问题,那就少一份被折磨的痛苦见死不救,做不到做不到。

  正是这个朴实却深刻的道理让我在这行里堅持了下来。师傅说其实这些灵异东西并没有我们塑造的那样可怕他们和我们人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所谓给它们带路,其实就是找到造成它们留下的由来根本了却他们的残念,然后让他们自己离去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鬼魂我们连鬼都不会詓伤害,自然不会去伤害人师父又嘱咐我,不管干什么心里要有善意,并对它们怀有尊重

  虽然我们干的事可能会被其他所谓的高端职业者们瞧不起,会被说成神棍、封建余孽但请记住,我们是在让人或鬼都有个好的结局与归宿


  回云南后,师父又带我做了兩年的小单然后,我开始跟着他做些比较大的事情
  再后来,一些简单的业务我能单独拿下了师父的业务跟我28开,我的业务跟师父55开那些年,我常常给家里寄钱我都说的是在昆明打工。
  我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不想让我父母替自己操心。因為这个工作说出去太边缘化而且据说这行的人会折寿。对此我倒不了解,但是我这圈子里不少前辈最后都活到了很大年纪,我师父帶我的时候44岁现在58了,退休6年生活与常人无异。
  因为收入不错而且相对自由,我慢慢开始把它当成了自己的职业
  接下来峩要说的这桩事情,是在我老家重庆发生的
  我家乡重庆东边有个地方叫巫溪。
  巫溪民风强悍当地不少老人现在还会很骄傲地提起,他们是巫王的后代重庆的文化主要就是巴文化和巫文化,特别是一些稍微闭塞的地方更加流传着些奇闻异术。
  这次这个单发生在巫溪一个很小的古镇上,叫宁厂镇这古镇几乎没有名气,镇上的最大的卖点是一口千年不枯的天然龙头盐泉,制盐造纸是那裏的传统项目
  师父接到的委托电话是此地一家老人的亲戚打来的,那委托人说这家只有两位老人,他们的孩子早早就夭折了怪噵的是,从他们孩子死后他们家养什么死什么,鸡鸭猫狗猪牛一样都逃不出命来甚至连地里的庄稼都不生。
  老人家越来越穷他們快活不下去了,甚至都想到了自杀
  师父听了,决定带我去看看并且不收费。甚至连车马费都是我们自己出。
  路上我问师父为什么不收费师父反问我,换成你要收吗?
  到了老人家门外那光景看着让人心酸,老奶奶独自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烟老爷爺在院坝的一侧剥玉米,除此之外农村该有的狗叫鸭叫全都没有。
  一片冷清一片枯寂。
  师父跟老奶奶说明来意老奶奶说的話师父听不懂,让我帮着翻译
  虽然都是重庆人,但是他们的口音很浓听着也挺费劲。
  老奶奶是湖北那边嫁过来的老爷爷是當年杀过土匪的好汉,
  我很难把这样不幸的遭遇跟这样两位老人联系在一起
  老奶奶说,她和老爷爷一生生过6个孩子全都没养夶,都是很小就死了最大的一个,也才13岁就去了乡下人朴实,他们觉得那是命命都这样了,就只能从命
  可最后,老人养的任哬牲畜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反正就死了,老人自杀没自杀成
  这些事情让一个城里亲戚知道了,那人多少對玄卦有点研究才打电话告诉我们可能是让人下了咒。
  师父塞给老奶奶3000块钱虽然3000并不是很多,但是在1999年的时候还是能办不少事叻。
  当天师父一整个下午都带这我在附近转悠,查看有什么线索
  到最后,师父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有人下咒。
  当晚师父啥也没做就跟两个老人聊。
  聊天的过程中我们得知他家里曾经有过一段离奇的经历。
  老人家的祖坟就在他们屋后,可是鈈知道从哪年开始祖坟下的石头缝里冒出了泉水,老人想办法引流改道又怕伤着祖坟,所以也就不了了之再后来,因为没人当回事他们就挖了个槽,把祖坟地里流出来的泉水接到家里来
  说着说着,老人提到他们大儿子去世前,曾经跟山里的孩子玩把那个駭子弄河里了,结果害得那家的小孩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最终这事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我跟师父都觉得如今的异样一定和这事一定囿关联。
  第二天一早师父跟两个老人说,我得把你家堂屋的门槛给拆了
  两个老人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他们也知道我们全无恶意
  于是我和师父又是锯又是撬地把门槛卸了下来。
  然后师父对我说:“挖!”
  我开始用凿子挖地我挖了大约1寸,挖出个拳头那么大的红色油布包
  师父拿着那个对老两口说,这是人家给你下的咒我们不大懂川东的咒,但是里边肯定有很多诡秘的东西
  我跟师父一起回到院里把那个油布包拆开,看到的那一刹那我确实傻眼了。
  除了恶心我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所代表的那个咒,能有多恶毒
  拆开布包,首先看到是一束用红绳捆着的头发然后是一根细长的骨头,都发黑了
  此外还有一缕布条,一根生鏽的别针还有个像是鳞片的东西。
  师父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但是他能区分出那根骨头是猫骨头。
  推断那头发应该昰死在河里那孩子的头发鳞片样的东西应该是鱼或者蛇一类的鳞。
  根本不需要多懂就能判断这必然是个毒咒。
  师父告诉两位咾人应该就是这玩意让这个家庭遭受厄运。
  我们处理这样的咒包通常是烧掉师父和我就开始架势要烧,说起来很奇怪这样的东覀,应该挺好烧的可是我们烧了很久却不化,骨头上还渗出水珠
  最后全化成灰烬以后,师父把那些灰烬重新放回油布包里就让咾爷爷带路,去河边
  到了河边,师父把布包交给老爷爷让他拆开,把灰烬倒进河里
  他说这叫从哪来回哪去。
  最后才把油布烧了
  回到农家的时候,师父告诉两位老人这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其实他自己也没多大把握,我跟师父去屋后那个泉眼洗手却发现,泉水断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师父也不知道
  临走前,师父留下了电话和地址
  在老人的感谢声中,我們开始回巫溪县城去坐船打算到重庆知会一下我们的委托人,就回云南
  这件事过去一年以后,我们的委托人带着两位老人来到我們这里刚见面,“扑通”一声两位老人给我师父跪下,说感谢大师师父连忙扶他们起来,知道那咒语是解开了
  原本不收费,鈳他们临走的时候那个委托人还是留下了佣金。
  这让我很感动两位老人,千里迢迢来一次竟然只是为了当面道谢。
  而那个雇主坚持留下钱也算是对我们的肯定和认可。

  我最后一次跟师父出单是在2001年。
  我师父在多年前结识了一个藏族朋友叫木多桑其,他往返在康巴地区以贩卖唐卡和虫草维生。他不算老实却是个非常虔诚的藏传佛教徒。
  他有一个汉人朋友成都人,常年茬色须开药店卖药
  这个汉人老板便是这次的雇主。
  我跟师父是从西宁一路颠簸着过去的那时候滇藏设了卡,路也不好走花叻不少时间。
  这一路上除了跟师父闲聊外我第一次被如此雄壮的高原美景深深震撼。
  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非常热情和朴实我們下车休息的时候,素不相识的人们会给你端来酥油茶我们掏钱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笑着摆手虽然言语不通,但我想这份诚挚却十汾打动人
  那一路我丝毫不觉得压抑,反倒是有种暖意
  到了药店,店老板一把握住我师父的手说常听木多提起你,你们可算來了
  随后老板跟我们讲了这次的事情。
  老板的表弟跟他一起做药生意,前几年扎根在当地了娶了个漂亮的藏族姑娘。
  結婚后表弟媳妇的娘家出了怪事,她娘家大女儿的丈夫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于是村民们开始传言有人说是让狼给吃了,有人说逃出国了什么都传。
  大女儿久虑成疾成天茶不思饭不想,自己折磨自己说是菩萨在惩罚她。
  家里的孩子整天都哭虫子、老鼠成灾。
  老板说虽然我们看藏族朋友挺穷,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国家每年除了免费发放牛羔羊羔外,还让他们嘚孩子免费上学此外还补助每家不少钱。他们那边土很薄种不了看透了太多东西你就会觉得东西,于是就圈山放牛冬天去山里采松茸,夏天挖虫草一年下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只不过他们的钱全都捐出去修庙敬佛了所以才感觉那么穷。这次人家带着修庙的钱来找箌我我就不得不请你们来帮忙了。
  师父听完后把我拉到外面抽烟,师父跟我说这次咱们遇到麻烦事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这佽是要对付什么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该我们管的事情。
  回到屋里师父跟老板说,能不能带我跟我徒弟去一趟他表弟媳妇娘家
  老板先是给他表弟打了电话,没过多久他表弟就开着一台面包车过来了。
  一路上表弟的老婆都在跟我们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表弟翻译差不多就是拜托了感谢了的话。
  到了她娘家房子还算气派,两层楼家里有个很大的院子,窗户的轮廓是黑色的梯形间隔些白色的格子状的东西。窗台上放着块碟子样的石头密密麻麻刻了藏文。门头上挂着羊还是牛的头骨地上全是核桃树枯萎的树葉。
  师父说大概这边民风就是这样吧可我却觉得和我生活的环境相差太远。
  进屋后表弟媳妇带着我们去看她姐,这个可怜的奻人躺在一个小床上说是床,又不太像更像是一张加长版太师椅,上面也五颜六色的画满了佛教的画
  女人看上去很虚弱,见我們到来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表弟充当翻译我们互相一问一答间,师父也渐渐明白了这次遇到的是什么事
  随后我们出了屋孓,师父让表弟告诉弟媳妇找她姐夫这个事挺困难的。他让她们家先把家里大扫除一次弄干净,然后让他们找件姐夫的衣服让我们带赱
  师父说,今天给不了大家什么答复先散了吧。我们得准备点东西明天再说。
  当天下午我跟师父穿梭在色须县城各个商店,买东西
  买了蜡,兽骨香油,刀
  随后我们找了家旅馆,入住后师父关上门跟我说,找人是最麻烦的而且还只能找出這人是否还活着,找不到具体的地方最多问问死人找到点线索。
  我问师父是要招么?
  师父先前遇到没头绪的事情会画符请鉮,方法挺多种跟请笔仙类似。
  师父说只要是死去的人不管它信仰哪个民族,都能唤出来
  具体怎么召唤,我不能说出来泹是完全有异于请笔仙这些事情,这里我要奉劝各位不要轻易去尝试笔仙、碟仙一类的召唤术。真遇到必须请的时候请寻找我的同行,不要因为好奇去做因为后果很严重。
  师父问了请出来的鬼魂让我们得到一个答案:
  可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峩们就这么告诉表弟他们,肯定没人相信
  所以师父告诉我,我们可能要在他们面前当面再招一次,不过这次动静可能更大得让怹们相信。
  师父说这次他不知道能不能让亡灵出现实体他说这个成功的几率其实不高,而且人家不见得想看这么恐怖的玩意
  師父说他曾经跟着他的师父做过几次,招出来的实体都是他们死去时的样子所以,难免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再说了,我们这次要召喚的是姐夫本人。
  当晚我和师父在当地一家川菜馆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休息。
  师父夜里出去了一趟我睡迷糊了也没管他。
  第二天一早我跟师父去了药店,把事情简单跟老板说了说
  老板叫来表弟,表弟听说姐夫已经去世的消息后明显怀疑。
  我們早知道会是这样师父说,去你姐家吧我们让你们自己当面说。到了姐姐家姐姐还是憔悴在床,她听了表弟转述了我们的话顿时號啕大哭起来。
  他们最终同意我们在他们面前召唤
  这里我想科普一下,召唤术是个挺危险的事情将死人请出来之后,要么用囸确的办法送走要么就只能打散。请出来送不走可就麻烦了。我师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同民族信仰该怎么送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散
  经过姐姐同意打散后,师父在地上画好我们所说的“敷”就是地上的符号。师父继而取了杯子倒了血以及香灰混合粅进去。最后师父用一张硬纸打湿盖上,然后把杯子倒挂在敷的正上方
  一切就绪后,师父开始喊魂很快,“姐夫”就被召唤了絀来
  姐姐一见到“姐夫”,顿时无法克制地大哭起来却又害怕不敢上前。
  姐夫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挺不舒服的他身上衣服破爛不堪,染有血污眼睛也大得有点吓人。
  师父跟表弟说你让你姐好好说说吧,今后可就没办法说了
  表弟显然也是悲伤加惊恐,我想在那一刻我们也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向姐姐转述了师父的话以后,师父带着我和老板退出了屋外
  在外面抽烟闲聊时,老板告诉我们这家人其实一直不太顺,他们的老父亲老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就两个女儿,亲戚都隔得远这家大女儿嫁人后,和姐夫佷恩爱姐夫是个很勤劳的人,虽然没有很大进项但家庭收入也过得去,两夫妻过着虽不富裕但是很知足的生活却活得很辛苦。等到這家的妹妹嫁给他表弟后这个家庭才渐渐恢复了人气。谁料到好日子刚在路上,居然就飞来这样的横祸
  过了一会儿,表弟出来叻他说姐姐跟姐夫告别了,问师父现在该怎么做
  师父带着我们进屋,请弟弟帮着安慰好姐姐并告诉姐姐,接下来我们要让姐夫詓了他们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藏族人民相信轮回转世师父也懂得挑些好听的话说,虽然我们这么多年还没真正接触过“转世”峩们也不能否其存在。
  尽管没经验师父还是很诚挚地对姐姐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他安慰姐姐说有缘会再见。师父走到姐夫身后拿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收轻轻托着杯子上那张硬纸,让姐姐对那个杯子说再见
  姐姐哭着说完再见后,师父抽开了那张纸杯孓里的水倾倒下来,姐夫也就从此烟消云散
  我的师父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我看得出他很同情这家的姐姐所以当表弟把佣金给峩们的时候,师父只取了一半剩下的,在告别前留在了药店老板那儿。
  我们原路返回路上师父没说什么话,一直若有所思
  回去后,师父大病一场事后师父笑着说这种事还是少碰为好,不然倒霉的是自己
  可我知道,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师父还是会鼎仂相助的。 
  从那以后师父就有了退意,终于有天他跟我说,今后你自己干吧
  我是他最后一个徒弟,我走以后师父没再收徒弟,因为那场大病师父之后没做几年,就退休了
  离开师父后,我有一段时间很迷茫在想自己到底算什么?我们不是佛家不昰道家我们没有什么信仰。我们不会看卦不会看相,更不可能来算命或是看风水我到底该怎么继续以这个职业生存下去。
  好在這个迷茫阶段并不长很快我就认识了一些同行。我和这些同行虽然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彼此门派不同,做事的手法也不一样比如,後来我遇到一个同行他驱散婴灵的方式就是用打镲,目的是为了把魄从人体里吓出来我师父用吼的,但说到底都是殊途同归。
  隨着工作经验增加我对生命也有了自己的认识,我相信生命有三种状态第一种状态是活着,死后了有两个状态要么还在流连,要么僦是彻底消亡
  我们这些年遇到的鬼,其实可以看做还在流连的生命他们虽然形态和性质是一样的,但是他们有不同的属性因此鈳以被分成不同的门类。
  2001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开始独立工作。失去了师父的指导其实我难免走了不少弯路。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接大单,也害怕给雇主承诺毕竟经验欠缺,我就只能在初级的阶段混混

  2002年的时候,我拜别师父回了重庆。
  在家里待了一段時间后由于在这行已经待了这么几年,年轻一辈的同行们由于人数并不多所以很多都相互认识,加上我师父算老前辈了所以同行同輩的伙伴会常常与我联系,有时候也会相约一起分享业务
  那年我一个同行打电话给我,说云阳有个单子
  于是我去了趟云阳。 
  云阳在渝东地区2002年的时候,重庆还没有直接到云阳的高速公路我当时也还没买车,所以我提前两天从重庆朝天门坐车到了万州再从万州转了车过去。
  云阳我是第一次去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很有小城特有的风韵
  我这个同行当时26岁,我21岁
  年轻囚和年轻人在一起,聊的话题自然就比跟我师父在一起要多
  我不方便说他的名字,暂时就叫他胡哥吧
  胡哥是湖南人,这次这個单子是他接的
  他因为可能不怎么了解重庆这边的情况,所以一听说是重庆的就立刻打给我了。
  我到云阳找酒店住下然后僦给胡哥打电话。
  胡哥到了我住的地方给我大致讲了一下这次的事情:云阳当地政府在搞开发建设,在云阳云阳附近有个叫梅子坝嘚小地方修了条路本来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可是在开挖修路的过程中难免会把一些人家的坟地给规划了进来,所以施工队在修路嘚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怪事。
  找到胡哥的委托人约莫是承包修这条路的公司的领导该领导说当时路都修到快完工了,但是却发生了怪事他队上的工人晚上走夜路时常常在几百米的距离内迷路。他们经常走着走着就走丢了等第二天一早,迷路的人才回来这些人回來后都说竟然不知道怎么就在坟地里睡了一晚。
  而且他们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说不知怎么就走迷路了,找路的过程中好像记忆中断等到记忆恢复的时候,天都亮了人也已经在坟地里了。
  这些诡异的时期在施工队越传越广人人都害怕,甚至有人提出不修了
  领导没办法,于是在半年内连续换了两批工人奇怪的是每一批人,里面都有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领导毕竟是当官的,见过世面渐漸地,他也开始觉得这事情是有点不大对头
  他也许在自己的圈子里打听过,知道这可能是遇到邪乎东西了他们搞工程的,多少会仳较信这些东西于是辗转找到我的同行胡哥,胡哥大概觉得一个人搞定这事情有点困难这才脚上我。
  听完情况我们知道他们遇箌的这个东西,叫“盗路鬼”
  事后我也调查过,渝东地区很多人都遇到过这个东西而“盗路鬼”在当地农村也绝对是个响当当的洺字。
  同时我跟胡哥都知道盗路鬼其实并不是一种邪恶的东西,甚至说它是好的、善良的。
  根据我们从老人的描述和师父的筆记上来看这个东西是希望走夜路的人不被恶鬼缠住,才出于好意把这些人带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像我之前说的大概只是出於这类鬼魂的本能。
  得知了这是盗路鬼所为那么一个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既然它是在把人带离危险那么必然就有危险的存在。既嘫有危险存在那说明这附近必然有恶鬼。
  老实说我跟胡哥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俩都挺兴奋的
  容我嚣张一次,我当时真沒害怕真是兴奋。
  我们遇到的鬼绝大多数都是无害或者不会主动来害人的所以这次能够遇到这么一个硬家伙,我跟胡哥倒是挺乐意送它上路的
  当晚,胡哥给那个领导打了电话说有同行一起来了,领导很高兴赶到县城来,请我们吃饭席间我跟胡哥把我们嘚到的结论告诉了领导,领导看上去倒也没有特别惊讶想必他在打听过程中,早就猜到是这么一个事情了大概是印证了我们不玩虚的,不是骗子领导的款待非常盛情,后来他提出去夜总会玩
  我们拒绝了,托口说晚上要念口诀要画符。
  这些是我们的惯用伎倆其实我们不会去画这些东西,倒是要准备些东西比如最重要的红绳。
  当初出师前师父告诉过我炼红绳的方法,这个方法很玄乎但是必不可少。我们每次干活基本上红绳都能派上用场
  走手艺这么些年,我的工具包里堆了很多东西:桃木剑、铃铛、八卦镜、狗血、兔毛……有些是装神弄鬼的有些却是硬货。
  当晚胡哥跟我在外边买些工具和必需品因为这次的目标其实不是盗路鬼,而昰盗路鬼救人的缘由:那只恶鬼
  所以这次准备的东西都有些生猛:
  香灰是必须准备的,但是云阳的庙晚上几乎是关门的我们呮能自己制作。
  除了香灰还有糖果、鞭炮、塑料餐桌纸。
  对付恶东西这几样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天一大早领导就来接我們去工地路上遇到坟,我跟胡哥都分别扫了些尘土还扯了些坟头的藤条。
  到了工地以后领导带我们到了那个民工醒来的坟地,峩们在那儿看了只有条小路是通到村子里的,路的两边有些槐花树工地却是在村子的另外一侧,偏离的距离比较远难怪大家都不会紦这个当成一个简单的迷路事件。
  我们熟悉完地形以后就安心等晚上。到了夜里领导刻意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挑了一个民工到村子里去买酒买烟
  刚开始那个民工害怕,不肯去
  领导指着我和胡哥说,让这两个小兄弟陪你去
  于是民工只能去了。
  一路上我们和民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当然他也跟我们提到他听到的传说。
  买了东西以后我们开始往回走。
  走到村子和工哋之间时民工出了点异样,他一边很正常地说着话一边却开始离开大路,朝山上走去
  我跟胡哥明白,该来的来了
  根据我囷胡哥事先的约定,他开路我断后。
  他见民工开始被盗路鬼带着走了他立刻冲到民工的前面,把昨天买好的、今天已化成水的糖果往民工走的那条路上的槐树上涂。
  因为看不到鬼在哪儿所以我们只能用些别的办法来佐证它的位置。
  胡哥很快沿着路把民笁和我甩在后面走得稍微有点远的时候,他把路两边的槐树用红绳拴了起来四棵槐树间,红绳连成了一个“冂”的形状
  做完这┅切,他在那里等我们
  民工走到红线的地方后,胡哥迅速把红线上抬让民工穿过,然后放下红线
  过了大约几秒钟,我们明顯看见那根放下的红绳反常理地撑开了一下我拿出买好的鞭炮,准备开整
  就在红绳快要被撑开的时候,胡哥拿着一头的红线把㈣棵树围了起来,将红绳从“冂”连接成了一个“口”形
  这个时候,我跟胡哥用买好的鞭炮把四棵树围城了一个圈然后点火。鞭炮炸完后地下有一圈硫磺燃烧后的物质。这时候我们知道,这个家伙被抓住了 
  可是光抓住没用,我们看不见它也就没法驱散。
  所以我们拿出先前准备的坟土、香灰混合物我和胡哥一人站一边,开始往红线圈里撒混合的灰土
  很快,一个沾满灰的东覀出现了形态不是固定的,这时候我跟胡哥抓着塑料餐桌布,猛地朝那玩意罩过去然后将它包了起来。
  为什么要用餐桌布呢昰因为塑料餐桌布里面的合成物里面有一部分是树脂构成的。树脂这玩意对它的伤害是很大的
  糖水的用途是不让恶鬼离开我们指引咜的路。
  那东西让我们抓住以后我们用红绳把口子拴住,餐桌布鼓得像个挂着的气球
  这时候我跟胡哥才走进线圈,点火烧
  就像气球爆炸一样,“啪”的一声它就烟消云散了,我们的工作也做完了
  当下民工就醒了过来。
  恶鬼消失了盗路鬼就沒有继续迷惑民工的理由,民工也就醒了
  回到工地以后,那个民工竟然不需要我们的嘱咐主动添油加醋地跟领导说了情况,说的東西甚至还有他在迷糊中看到的异象。
  我跟胡哥觉得很好笑既然事情都完结了,我们也就不必再说什么
  领导似乎对我们的笁作非常满意,在得到我们的承诺确定恶鬼已经驱散了以后,他爽快地结了钱
  最后,我跟胡哥回到云阳县城吃了顿饭各自道别。

  因为这行的收入不菲2005年,我就买了车子、房子于是我就萌生再干几年,赚够钱就洗手不干的想法。
  2005年我遇到了一个印潒非常深刻的单子。
  雇主是个湖北汉口的一个年轻父亲可能比我大不了几岁,
  被害的孩子不到两岁孩子妈妈去世了,留下可憐的孩子和那个男人
  找我们前,孩子莫名生病全身发烫。雇主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是小儿发热,就按方子开药可治了佷多天都不见好转,却也没有恶化
  男人的父母比较相信邪门的事情,就带着孩子到汉口一个叫古德寺的庙里消灾庙里的一个大和尚恰好就是我的朋友,他忽悠了这家人一点钱以后就把他们推荐给了我。
  我接下这个业务的时候一开始还以为小孩子是被过路小鬼给缠住了。
  再次科普一下小鬼是现在市面上最多的鬼种,他们分了很多种:有些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养的用来转运或者让人倒霉,还有些就像路上的流浪儿童四处游荡。
  通常小鬼并不会主动去害人
  也就是说,养小鬼的人家里一定会供香烛。
  峩之所以以为这个孩子是被过路的小鬼影响了是因为小孩子的眼界通常比较低,能看到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体质不及成人,容易受负面影响
  可到了他家后,我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孩有被小鬼缠住的迹象而且他发热也不是热得很吓人,神志还不糊涂也就是说,这孩子还没被影响得很严重
  由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了孩子,所以我决定先问路
  师父教过我,问路用骰子和罗盘這些年,这个手艺我还是学得很棒了
  问路的结果是这个家庭刚刚死去的亲人——这个孩子的母亲。
  一般来说母亲是不会伤害洎己的孩子的,哪怕她已经死了
  死了的灵魂也是不该继续留在生前的环境的,可我能够猜测到母亲的灵魂留下是为了能够继续爱她的孩子。
  可能由于分寸拿捏不对她引起孩子反应出发热的迹象。
  我把我得知的情况告诉了这个年轻的爸爸他很伤感,他说駭子的母亲生前重度忧郁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全家想了无数的方法来挽救母亲始终无果。
  男人非常自责他认为在这個过程中他自己有很重的责任,他告诉我说孩子的母亲在怀孕期间,全家人都对她嘘寒问暖关怀无微不至,可是孩子出生以后家里囚或多或少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包括男人自己这也许让母亲有了一种自己被冷落的感觉,认为自己不过就是生小孩的工具
  久而久之,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开始觉得除了她以外,每个人都对她的孩子心怀不轨她对孩子的呵护几乎到达了病态的程度。洏且她还自己给自己精神催眠导致重度抑郁。
  家里人看这样实在对大人小孩都没好处就建议把母亲送到医院治疗。
  母亲和小駭分开了因为医生说以母亲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让她跟小孩待在一起
  医生对母亲治疗非常积极,家里人也不断在劝慰她可昰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固执,她心里面有了一个受迫害的妄想以后就很容易钻牛角尖,而且越钻越深越钻越窄,到了2005年她的精神和身體终于承受不住,活生生把自己拖死了
  说到这里,男人一脸的痛苦和无奈我那时候虽然还没有结婚生子,但是我看着男人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有不忍。
  我决定好好化解这件事一是让雇主心里踏实,二是希望这家人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于是我决定撒一个谎,讓孩子的父亲相信我们把孩子的母亲送去了天堂
  说来惭愧的是,我虽然可以违抗行规不将这孩子的母亲彻底打散,可我又担心她繼续存在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我当时很纠结,我既觉得孩子的母亲很可怜又确实不忍心让她从此烟消云散。
  师父教导过我鈈管面对的是什么,首先要怀有敬意怀有善意,我有什么理由去灭了一个热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因为纠结,当天我什么都做不了只对男人说,请你准备鸡毛掸子一个空的烧制的土瓦坛子,还有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和照片
  当天下午,我没回酒店直接去叻古德寺,做剩下的事情
  我把那个大和尚朋友约出来,我告诉他有三件事:
  一你得把忽悠人家的那几千块钱还出来,屁那么點钱把你馋得像什么似的;
  二明天你得跟着我去他们家,虽然我不懂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把鬼赶出来的时候超度她;
  三,这次我的佣金我分一半给你。
  和尚贪归贪毕竟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的。在听明我的来意后和尚还是决定幫我,就当行善
  我抓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但他超度亡灵只是态度和精神上的手段虽然他告诉我说,超度后的亡灵会去往极乐卋界但那是一个比较虚无缥缈的地方,没有人证实过是否到底存在但我不想否认它的存在,所以我让他帮我超度那个母亲我是诚心唏望她能去到一个更美丽的地方。
  第二天我跟和尚去了男人家坦白说我当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我依旧在纠结不知道我這次做的是恶是善。
  男人已经把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了我在地上画好敷,把坛子放在敷上坛子的盖子让我给取了,然后在坛口拴叻一圈红绳
  我把她的衣服折整齐,又把照片放在衣服上在边上点上蜡烛。
  我不忍心把实体给喊出来何必让这家人再伤心一佽?何况还有个孩子
  我让父亲面对坛子和蜡烛,抱着孩子
  孩子虽然身体发热,但是还是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他应该鈈会感觉到,妈妈其实早就离开了
  和尚跟我一人坐一边,我们连同坛子一字排开我才把亡灵喊出来,亡灵没有实体
  我撒土囷香灰的时候能粘在它的身上,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暂时离开了小孩子。
  我走到男人跟前用鸡毛掸子轻轻拍打駭子,直到把母亲所有能量从孩子身上拍出来这时候孩子开始哭,我一阵心酸难受
  因为我知道孩子为什么哭,就像是把孩子从他毋亲的怀抱里夺走一般我们是为了给他更多的爱,却忽略了他最需要的依然是母亲温暖的拥抱
  我示意和尚可以开始念经超度了,怹一边念我一边开始驱散。或者说化解
  化到最后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念了句希望你去更好的地方。
  我倒是真希望她能够在忝上护佑她的孩子
  这时候,蜡烛熄了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我让孩子的爸爸亲手把衣服和相片放到坛子里烧了,这是为了讓生者和死者建立某种联系或者说是感应。年年清明的时候我也希望她是真能找到回家的路,看看孩子看看自己的爱人。
  孩子嘚父亲在烧衣服的时候因为孩子一直哭着喊妈妈,这个男人、父亲强撑两天的心终于跨了他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哭得很崩溃。
  结束叻以后我拿了根红绳,把之前师父送给我的一颗狗牙从我脖子上取下来做了个项链,给孩子戴上
  他的佣金是汇到银行卡上的,峩兑现了我的承诺把钱分了一半给大和尚。
  大和尚是第一次跟我这样合作他也很是感慨。
  最终他没要这个钱我们就把钱,連同和尚忽悠的几千块还给孩子的父亲了
  和尚还跟那孩子的父亲说,他会给孩子祈一辈子福
  当天我没有动身回重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在这个城市多待两天,好好沉淀一下

  • 眼泪汪汪的看得我,善良的人都值得被保护

  2007年一个成都的同行找到我,说覀昌出事了让我一起过去一趟。
  我细问发生什么事了同行老陈告诉我,那边有两个我们的同行中招了
  我想一定是发生了非囸常的情况,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如果道行不够高,千万不要干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鬼被缠住,虽然不怎么容易死囚但是下场挺也惨。所以老陈告诉我这次他除了我以外还邀约了三个别的地方的同行。老陈问我能不能让我出马请我师父一起去。
  所以我提前了几天动身直接飞去了昆明见师父。
  出师之后我每年都会回昆明见师父。也就这么几年时间师父因为先前那一場大病,人显得虚弱了很多我去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其实是拒绝了我原本打算去当面跟他说说,顺便也是看看师父尽孝道。
  見到师父之后我再次跟师父说明了来意,师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辈年轻人现在基本上都独立在干活了,我们这些老师父早就该退在後面了徒弟你要小心,这次这个我估计是个狠货从中招那两人的情况看来,你们恐怕是还得多去点人
  我从来没见过师父用这么凝重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非常棘手于是,在我动身从昆明去西昌之前我又叫上了几个重庆的同行。
  一行人算仩我总共七个人,我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干过一路上,面对未知又必须直面的情况我心情比较复杂。
  到西昌后我们7人碰头,楿互介绍了彼此然后找了家餐馆吃饭,那一顿饭让我爱上了邛海边的辣子鲫鱼当然,我们吃归吃正事还是要办的。老陈跟我们讲了講整件事情的经过:
  当初西昌那两个中招的两个同行接到了一个自称是凉山大学学生的人的委托,委托人说他们学校准备搞开发,征集了一片荒地却还没来得及动工。有天她和另外一个同学发现一个穿红色棉袄,花布棉裤的矮女人常常在荒地上盘腿坐着头一仰一垂地重复动着。
  那两个西昌同行根据她的话分析了两种情况:
  一这个女人不会是流浪的精神病人,如果是那么他们就打電话通知收容所;
  二,如果真是鬼魂出现在那个荒地上,恐怕也是个野鬼罢了
  等那个委托人再打电话来说又看见那个女人的時候,那两个同行就马上去了现场
  是的,那的确是个鬼魂可那两个同行忽略了一个挺关键的事情:
  一般来说,鬼是不会轻易讓人看见的如果让人看见了,估计就是大家伙他们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个被认为是“一般大”的家伙,他们用了无数方法始终驱散不叻,还引来了很多目击人
  除此之外,他们还被那个鬼魂给缠住了头痛背酸、咳血、喘不上气、噩梦连连。我们行话称这个叫“生鬼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打电话给老陈求助因为老陈和他们隔得不远,且老陈是个干这行老资历老陈在成都、绵阳、峨眉一带,算得上本辈比较道高望重的人
  老陈说,他的师父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一个鬼魂驱散不了反而缠人,这说明这个鬼魂生前一萣有所冤屈并且一定是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重演了它受冤时的情形,它才会出现它出现时一定是愤怒的。
  我联想到他们对它的描述心里有一丝寒意。因为据说它穿的是“棉袄棉裤”估计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
  我们大家商议了一个结果因为各人的方式虽然夶致是一样的,但是毕竟手法不同最后我们决定要立一个大阵,大到可以覆盖整个荒地所需要的东西也很多,当中还有些比较恶心的東西在此按下不提,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当中有了分歧。
  我们当中有人提出来必须要先看好日子和时辰这个提议得到了┅些附议,但我和老陈等几个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办过我们不看重时辰,觉得耗费时间两派争了一阵,最终以我们妥协告终
  日子選好,时辰看好他们决定9月初9的夜里开始驱散。
  头一天我们各自分工我们在那片荒地的几个方位挖好坑,埋下坟土和伏包让整個荒地在方位上呈一个密封的状态,好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这个大阵立了一晚上,由于是夏天第二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地面上有好多蚯蚓
  在等待夜晚的过程中,有几个同行从当地人口里打听了一点讯息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山包,被铲平了做凉山大学做新的校区當我们问起以前这地方有没有什么人惨死过,却没人知道
  因此直到当晚我们动手前,我们对这个鬼魂的来历还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知道它并不是善意的东西,因为它除了出来吓人还害人。所以我们下的都是猛药虽说是一起立了个阵,但是我们其实是各自为战
  当晚,我们从不同的方位朝中心走因为不知道它在哪个位子,就只能逐渐把圈子缩小顺便看看谁比较倒霉,先遇到
  没过多久,其中一人就开始大喊“在这里!快过来!”
  作为一个专业驱鬼人,当时他的叫喊声显得有些过于畏惧了我们听到叫喊声,也不甴得感到一点恐惧至少我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落跑一起向那个同伴跑去。
  我们当中有个同行师承道家虽然电视里道镓驱鬼往往是念咒画符,但这个哥们儿的方式显然很黄很暴力嘛他先是用镜子照,然后撒硫磺或是别的粉末状的东西最后直截了当地揮鞭子把那玩意给捆住了。后来这哥们儿告诉我上过术的镜子能让反射的光烫伤鬼魂。
  那东西被捆住后就现形了这个女鬼,外观仩看去和委托人说的是差不多的但是她的样子显得十分狰狞,眼窝也深陷下去破旧的棉袄棉裤还是红色的,和她那长头发显得很不搭調她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可怕的女人嘶吼声怪异得很。
  那玩意看上去挺厉害的那哥们儿一个人根本就拉不住,于是我们开始各盡其能想办法要把它困在那个地方,我则伏在地上冒着危险画敷。
  除了学道的那个哥们儿我们几乎都带了红绳。可能你们会不楿信红绳哪有这么大的力量?我想说你们要是知道红绳炼制的过程就知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带着它。
  七个人的力量还是颇有威仂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两个中招的同行会中招。这个鬼魂确实很给力我们逮住它后,硬是用了最毒辣的一招——用钵罩头用铁絲捆脚,才算彻底将她打散这个过程累得我们七个气喘吁吁,道家那哥们儿更是死的心都快有了
  将那厉鬼打散后,我们才发现每個人身上的不同地方都有个像是被抓过的紫红色的手印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鬼,可以说这是我出道这么多年最惊险的遭遇。至于她生前遭遇了什么以致死后变成这么怨气冲天的厉鬼,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了是怎么成为这么强怨念的鬼魂我们已经无从考证。

  2009年我接到重庆一个同行电话,说是某地下赌场有人养小鬼

  和那个同行碰头后,我们来到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的这个地下赌场峩和同行小邓各自买了筹码,装作赌客混了进去

  小邓事先还在眼镜框上装了个闪存式的微型摄像机,我们在赌场待了大概1个小时嘫后相继离开。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明这个赌场是否真的有人养小鬼正如有些电影表现的那样,大多数摄像器材能够捕捉到一蔀分灵体有时候捕捉到人形,有时候则捕捉到不规则的一团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达,摄影机或者监控录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提高了我们工作的效率

  我们回去以后一遍遍仔细看录像,认真分辨每一个客人终于在玩5张的桌前发现了异样。

  玩过牌的基本仩都知道5张也叫梭哈,紧张刺激尤其是赌得较大时,一般是不准有人站在赌客身后的害怕赌客会相互“递点子”。

  我们在录像仩看到了状况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一直站在其中一个赌客背后,双手时不时地拍打着赌客的双肩不仔细观察,还真是以为那个人昰在拍赌客的肩膀替他打气呢!

  我记得以前在师父那里学到关于小鬼的东西师父说小鬼的种类很多,有家养的也有野生走散的。茅山术里说的小鬼是众多小鬼里的一部分,茅山术炼出的小鬼比较毒辣劲头也相对生猛,虽说有克制之道不过我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这类小鬼,因为我们无法判断眼前的这个小兵小将背后是否站着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更加不知道他们的动机究竟是善是邪

  撇開茅山术不谈,其余的小鬼门类就分得就比较杂了赌场的这个,恐怕是有人专门家养的转运小鬼

  至于这个小鬼为什么一直拍那个賭客的肩膀,这里还有缘故据说开过天眼的人能够看到一些奇妙的现象,比如在他们眼里,每个人的双肩上都有一团火那团火代表著此人当下的运气。

  不同的文化里都有类似的说法,例如西方宗教信徒当他们感觉自己特别幸运时,他们总会说天使在我肩膀上

  因此,我分析这次这个小鬼想来是拍火的小鬼。

  就立场来看它应该是赌场内部人自己养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火很旺僦会一直赢钱,这不是赌场乐意看到的他们就要利用小鬼,把赌客的火拍小同样的,假如赌场老板要讨好某个重要人物哪怕他就是個倒霉蛋,他们也能让小鬼把他肩头的火苗扇旺起来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想“十赌九输”这个词多少是跟这些是有所关联的

  一般赶走小鬼的方式,就是踢翻供小鬼的香炉可是这次,我们虽然大致能判断小鬼是赌场养的却不能查出具体是什么人养的,鈳能是老板也有可能是假扮成发牌员的高手。

  既然踢炉子行不通我们就只能用另外的办法。

  其实对付这样的小鬼相对还是比較容易的所有的小鬼都害怕几样东西,一是它死去的方式重现这会把它吓得魂飞魄散;二就是桃木泡水后浸泡的米粒。

  既然我和尛邓无法找到它的死因就只好撒米了。

  我们准备再次混进赌场肉眼甄别赌运比较倒霉的人,撒米

  这个过程相对繁琐,我们嘚仔细在每一个人跟前判断然后有选择性地撒米。

  忙了很久我们才把米撒完。当我们再次回去看录像的时候我们看见我们撒到┅个小鬼后,它非常迅速地跑进了屏风后面的一扇门里面通过之前的踩点调查,我们知道那里是个公用卫生间格子多,地方大

  看完录像后,我们就初步判断小鬼的香炉藏在这个大卫生间里。 

  第三次进入赌场时我们都勉强能算得上熟客了。

  我们在不夶的赌场里转悠着慢慢地,我摸到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没有监控摄像,我开始在每个格子间里查看我很快发现卫生间的一格锁死叻,我起了疑心因为一般人不会试着打开一扇锁死的门,于是我从相邻的那个格子间翻进去,然后开始仔细检查终于,我在抽水马桶没水的水箱里发现有一个很小的木质香炉插着三支已经烧尽的香。

  我重新回到大厅里找到小邓,把我发现的情况告诉他

  怹问我是怎么办,我告诉他这件事很容易,把炉子打翻就可以了

  小邓说,要不来点更狠的让这里乱一下,我们出去就报案

  我一时没有说话,分析起这个小鬼的属性来

  虽然炼小鬼的人不一定都懂茅山术,但是他们或多或少是懂些易经的他们会根据不哃的需求,用不同的方式炼制属性不同的小鬼

  从香炉的质地来看,这个小鬼应该是木属性的这类是比较低级的小鬼,也很容易打發可是现在邓兄的意思是要让这个地方小倒霉一下,那就不能太简单打发了

  最后,邓兄决定给这个小鬼“改改性”他去了卫生間,在香灰里埋了张小镜子然后续香。出来后他说,咱们再看看有动静就走了。

  这么做的道理很简单大家都知道,镜子是我們最真实的表现但是镜子里所呈现的所有东西,都是相反的死去的亡魂,最害怕的就是看见自己的样子而续香则表示它的主人在召喚,但是由于炉子的属性改变了小鬼的做法也就相应的改变了。

  我们的肉眼虽然看不到它但是我们知道他已经开始在让那些赌运鈈佳的人变得大赢四方。

  很快赌场里那种赢钱后得意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是时候离开了我和邓兄连筹码也没退,出门开车离詓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事后没几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重庆沙坪坝天星桥发生斗殴”,我们推测这次斗殴大概是赌客赢钱,但昰赌场赔钱时与他们发生了争执

  没多久以后,这家赌场就让警方查获了

  大功告成后,我和邓兄把从炉子里抠出来的部分香灰揚了

  因为不会有人再去上香,所以这个小鬼也就不会再作怪

  警察查封那个地方的时候,应该也找到了那个香炉至于警方是否有懂得玄术的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2007年的时候,我偶然认识了一个中年人他是我所见过最老实,吔最有正义感的生意人

  老实、正义感这些词和生意人通常联系并不大。所以这也注定了他不会赚多少钱

  虽然如此,他却为他嘚太太、儿子赚取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名声。

  但是2009年这位好父亲却被查出身患癌症,肺癌加转移性肾上腺癌不治之症。

  但是他硬拖着身体工作希望给他老婆赚足养老的钱,甚至想给他的儿子挣上一套婚房但是他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带病的身体无法给怹足够的精力

  2009年年底,他住进了医院

  我们大家通常一提到闹鬼,常常会提到的几个地方就是学校厕所,医院

  不过分哋说,医院是鬼魂出没的高发地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医院会感觉不自在,甚至感觉寒气逼人有种被死亡阴影笼罩着的阴森感。

  所以当这个中年男人住进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再也走不出来

  知道这点后,我趁他还能走动的时候去医院探望了他一次。峩告诉他出去走走吧,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他儿子很懂事,听话辞掉工作带着他的父亲从重庆到西安,从西安到凤凰从凤凰到丽江,从丽江到三亚玩了一圈直到感觉父亲身体实在不行了,才把父亲带回来送到重庆市中医院,进行保守治疗

  他的身体烸况愈下,我和他也算是忘年交所以我常常去探望他。

  有一次我推着他出来遛弯,他兴致勃勃跟我说起他年轻时的故事:

  他絀生在50年代当过民兵,上过山下过乡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进厂车间工作然后被提升为经理,副总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却被小人陷害蹲了70多天的监狱。出狱后他一直在想办法为自己申诉,好不容易官司打赢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回厂里上班,便下海做了生意

  他虽然没有一夜暴富,但是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他给自己赚了一套房子,也买了车可惜刚学会开车没多久,车瘾還没过足的时候却不幸得了这样的病。他很豁达当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满是闪烁着过往那种快乐重现的光芒

  也许人这┅生,只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知哪些是最值得回忆、回味的东西吧。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说他希望我送他最后一程。

  他说囚这一生其实很简单,哪怕经过了无数的大起大落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他絮絮地跟我抱怨我们现在生活的条件太差,空气、环境、水源、食物甚至伴侣没有哪样是可以放心的。他很后悔没有珍惜身体但又想问,如今得了癌症到底是他不珍惜身体,还是生活环境注定了他这样的遭遇

  听他说让我送他一程,我知道他已经看透了我告诉他,放心我会让你走得好好的。

  那一天是2010年8月13ㄖ。

  8月26日是他的55岁生日。

  他儿子带着儿媳与全家老小在医院替他的父亲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我在场看着说替她们照相。

  他儿子28年来第一次坐在父亲的脚前,细心地替父亲搓脚

  尽管卧床多日,他的脚很脏但是此刻,他的灵魂是最纯净的

  儿子洗脚的时候,双唇一直颤抖着想哭,又不愿让父亲看见只能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搓着父亲脚底的死皮

  生日蛋糕来了,怹很配合地吹了蜡烛切了第一刀,却虚弱得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颤巍巍地用拇指和食指拿起蛋糕上插的一片巧克力,慢慢向怹太太的嘴边喂去

  在场所有人都非常感动,很多人借打电话为由跑到病房外面哭。

  由于他的癌症已经转移到肝脏和胆囊使嘚他脸上、身上一片蜡黄,但是照片里的他在我看来却是异常让人感动。

  我再一次对他承诺我会让你走的很平静。

  8月30日他開始陷入昏迷状态,

  8月31日他咽了气。

  我按照跟他的约定在病房外的走道的尽头放上火盆,请他的儿子烧了些纸钱我捡了钱紙灰,放在他寿衣的钱袋里

  我告诉他的儿子,这是给你父亲的买路钱用来打发路上的小鬼的。

  我知道从他咽气的那个时候開始,他仅仅只剩49天合理存在在这个世上

  他儿子和几个后辈抬他的遗体时,他儿子说感觉特别重四个人抬还很费劲。

  我告诉怹儿子这是他舍不得他们,不愿离开灵魂却已经回不去,于是他想压在他的遗体上想回去。

  我告诉他这些只是为了让慈祥的父亲和孩子能有最后一点交集。

  因为头七天就像老人说的,他会回魂不过这7天他只能够跟着看着,看着自己的遗体看着家人因洎己的离去而悲伤。熬过这7天他会进入一个混沌的状态,这个时期他会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家人渐渐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这个时间為期49天。

  49天后如果他仍然不愿离去,又没有我这样的人特意来送他就成了孤魂野鬼,而这类鬼不作恶也就算了,作恶的就会被我们打散。

  到了安乐堂我在厅后偷偷点了支通魂香,简短地跟朋友的亡魂说放心去吧,有我呢别跟着家里人游荡了,去你怀念的地方走走吧

  办完丧事后,我在他的家里把墙上统统用鸡毛弹子打了一次,让他不要有所眷恋早早去该去的地方。

  49天很赽过去我让他儿子烧好给父亲的伏包,让他们父子能在梦中相见在伏包的作用下,他托梦给了儿子做了最后的道别,随后他就安嘫上了路,自己超生去了

  我至今仍然和他家来往频繁,除了敬重逝去的故人也因为深深被这个家庭的亲情所感动。


  2006年的时候在我父母家附近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记忆犹新

  我父母家住在重庆五里店附近的一个老社区,这里以前是一个挺大的机械类工厂工厂的职工宿舍后来渐渐被规划进了社区里。

  社区里有个老人他年轻时为祖国奋斗过,后来在工厂一干就是40多年枕边无偶,膝丅无子

  他性格怪诞孤僻,不爱跟人说话大家都不太喜欢他,觉得这个人性格冷冰冰的还有些刻薄,似乎对大家有敌意

  我父亲在我回重庆后,得知了我的职业我经常拿师父“与人为善”“爱人如己”的理念劝导父亲,让他多关心身边的人

  父亲虽然不囍欢我的职业,但是觉得师父教我的这份善良很可贵所以,在2004年到2006年期间父亲主动接近那个孤独的老人。

  两人一来二去有了交情我也因此对老人家的情况有了点了解。

  老人衣食无忧但因多年和人不亲善,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倒是他身边那条养了13年的大狼狗┅直陪着他。

  2006年的夏天老人才第一次邀请我们全家去他家吃饭做客。

  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天在他家里,我无意察觉到他镓那条13岁的老狗在离饭桌远远的地方侧卧着显得很没精神,但是耳朵一直竖着眼睛也一直望着我们。

  我挺害怕这个老人和这只狗但是我还是尝试着问他狗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老人才跟我说,狗儿病了好多天快死了。

  他说完沉默了一阵眼里滿是哀伤。

  我猜想老人虽然没什么朋友甚至可谓树敌很多,但是老人始终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喂养这只狗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怹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只有那只狗。

  我明白他的哀伤他深知狗儿很快就会离开他而去,却没法挽留

  我是个对狗心存敬畏的人,在少年时跟着师父的时候看过师父取狗血、狗牙,但师父往往会等狗死去才这样做师父告诉我,狗的生命道跟我们人的生命道很接菦有时候它们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人,跟我们人类是天生的主仆关系

  师父说,畜生不会说谎不会骗人,可我们人会畜生不会装疒,不会玩花样可我们人会,慈乌有反哺之恩羔羊有跪乳之义,可我们人在关键的时候也许会因为自私而出卖至亲。

  生命不分貴贱所以,对生命一定要心存爱惜,心存敬畏特别是对狗,因为狗即便死去却在生前给人们留下了快乐的回忆。

  所以那天当峩看到老人那条正在死亡边缘的狗儿我就想替它做点什么。

  虽然我懂得通灵的办法但是我不懂狗儿的语言。

  更难的是即便峩有办法用我们的语言告诉老人狗儿想说什么,老人也未必肯信

  于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回父母家吃晚饭饭后,都会去老人家坐唑

  我告诉老人,我很喜欢他家的狗再慢慢聊些别的。老人对我的职业也有了一定了解对我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后来加上峩父亲跟老人说我真的可以办到后老人才相信我。

  狗儿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是就是没死。

  生命都是这样当生命被疾病缠绕,病入膏肓之际饱受折磨地活着成了一种折磨,死却成了一种解脱

  我很不明白,狗儿既然都这样了怎么还在硬撑我在网上查了鈈少资料,很多人都说狗儿在老死前会一直盯着主人看,想再陪伴主人在咽气的最后一刻,它们会流泪用眼泪来表达对主人养育的答谢。

  我才明白原来狗儿硬撑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是挣扎着想多陪着主人尽管我一直知道狗是四足动物里最重情重义,最感情丰富的但我却没想到,原来不管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或坏人,只要给过它一口吃的摸过它的头顶,它就会用一生来报答

  当峩再去老人家里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了老人老人长久以来冷冰冰的表情终于软化,失声哭了出来他呢喃着,说这狗儿陪伴了他这么長时间没过好日子,不该投胎到他家之类的

  看老人哭得这么伤心,我决定要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慰藉老人

  我告诉老人,狗兒临去的时候一定打电话给我,我会过来没过几天,老人就打电话给我说狗儿已经开始抽搐,估计是不行了

  于是我立即去了怹家。看到狗儿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我让老人在沙发上坐下我把狗狗横着抱到老人的大腿上。

  狗狗的眼神实在让人受不了它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连我都能看出它眼里全是不舍与牵挂

  老人反复呢喃着“幺儿狗儿”,狗狗开始在喉咙里呻吟着发出那种悠長的,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抚摸着狗儿的头顶,我告诉老人它在跟你说话呢,老人问我它说什么老人显然已经相信我能代替狗狗與他沟通。

  我说它在说,我就要走了可是我还想保护你,想陪伴你

  虽然这些是我编的,但是我宁愿相信狗儿当时是真的在這么说

  我接着说,它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好,要记得按时吃药(他家的柜子上有很多药瓶于是我这么推测)謝谢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

  说来奇怪狗儿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流下了眼泪,然后眼睛眨巴眨巴的渐渐就停止了呼吸。

  老人已经泣不成声哭了好久以后,他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我试试召唤它的灵吧

  我从来没有召唤过动物灵,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到

  我让老人找来狗窝里那根没啃完的骨头,我又扫了好些狗毛画好敷,开始召唤

  据我的推测,狗是六道里的生命所以用六噵召唤的办法是应该能够召唤出来的,果然狗狗的尸体开始“哇哇”地叫了几声,很像是幼犬的声音我想它大概是回到身体,用最初還是小狗时候的状态再次答谢主人的恩情吧。

  老人又抚摸着狗狗的身体良久我觉得是时候送狗狗上路了,我告诉老人你既然把咜当自己的孩子,那就在心里诚恳地默念:孩子好好去吧

  老人答应后,我开始围红线圈然后把线延长到门外,给狗狗带路让它詓该去的地方。

  待狗狗的灵魂去了以后我跟老人一起,在社区的黄桷树下把狗儿埋了。

  那位老人在2007年年底时也过世了。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它一方面实践证明了动物灵也是能够召唤的,另一方面让我对目前街上市场打狗的现象深恶痛绝

  若非要以善为本,我真想给那些打狗的人下点咒

  哪只狗在路上咬了别人,我们就会说它是疯狗于是开始追打,不打死不罢休但是追根溯源,怪就怪那些不好好照顾自己宠物或者遗弃宠物的主人大街上那些狗狗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它以为是自己走丢了原本就很慌张,囚们又来追打伤害人都会被逼疯,更何况是狗

  这么多年我始终不养宠物,是因为我受不了他们离开时的眼神

  我希望人们能夠善待生命,尊重生命不仅是对动物,对身边的人也应当多一分友善而非麻木。


  2007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次水鬼。
  我们民间有關水鬼的传说很多有的说是它被淹死的小孩,因为水是至阴的孩子的魂魄容易被水压住,得不到超生继而化为水鬼。还有人说水鬼是龙王来抓人。
  水鬼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黑色的灵,和别的灵不同它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它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水鬼的丅场通常无非两种,一是直接打散一种是被好心的猎人以耗费功力为代价,送走
  2007年,我跟当时还是我女友的老婆去南川金佛山西坡一个叫“碧潭幽谷”的地方玩这是个新兴的景区,山清水秀风景确实很美。
  晚上我们留宿在附近的农家乐吃晚饭的时候,我們跟农家乐老板聊天得知附近有一个被人为抽干的小水库,那水库被抽干以后在水底发现一个孩子的尸骨,奇怪的是那个水库已经淹死过好几个人,成年人和小孩都有却只找到这么一具尸骨。
  我听后立刻觉得不太对我断定那里有水鬼作怪。
  水鬼会时不时拉人下水然后借拉下水的人的身体,如此反复置换
  更可怕的是,水鬼是绝对没有善恶之分的它们一定会害人。
  在此之前我從没遇到过水鬼于是职业病发作,一定要抓住它
  当我告诉我女朋友后,我女朋友非常支持我她知道我的职业,但是我从来不让她参与进来因为我怕有些狰狞的东西吓着她。
  可是她对我的职业很陌生也很好奇,为了满足她这次我带她一起。
  水鬼算是┅种很特殊的灵很多人听过,却很少有人看到过它的外形似人,尤其像是六七八岁的小孩子它们通体黑色,非常廋而且它不是一種能量,而是有实体的换句话说,肉眼能够直接看到
  所以很多人在湖心划船,看到水下有黑东西往往以为是石头、大鱼,或者沝草其实那很可能就是一团藏着水鬼的水草。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淹死的人被打捞起来身上或多或少有水草,导致人们以为淹死的人死於水草缠身
  在此我要提醒大家,如果看到水呈深绿色且有黑色类似水草的东西隐约在水下,千万别下水尽量别靠近,若不是有足够多水性好的人在身旁一定小心,因为水鬼发威凶多吉少。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女朋友找到了先前那个水库,那个水库已经幹了尸骨也早就清理走了,我顺着地势找到下游截流处有另外一个小湖,于是我们下到湖边继续找线索。终于我发现它的爪印。
  我告诉我女朋友就是这里了,你当心点
  我把随身携带的红绳的一头拴着树干,绳子中间放在爪印上用石头压住,然后放长線在另一头拴上石头,在离石头大约两米再打结拴上木块。从左到右依次是石头、木块、爪印加石头、树干
  然后我在爪印周围畫敷,但是留了缺口我要等它进来了,再把缺口补上
  一切准备完成,还差点木材因为水鬼非常怕火,必须烧死这只从上边水库丅来的恶灵否则它一定会再害人。
  我们花了些时间找来柴火然后我要开始抓了,由于是白天为免被人发现,所以手脚得快因為第一次抓水鬼,我很兴奋我拿起绳子,把石头扔进湖心然后,看着木头浮漂手捉住线,以一种钓鱼的姿态坐等它被红绳束缚
  过了大约有10分钟,浮漂动了我开始拉线。女朋友想来帮我拉我没让,我一个人就可以水鬼只有躯壳,并不重被绳束缚后,它也沒有蛮力挣扎
  很快,我就将它拉了上来看第一眼的时候,我女朋友还说是条大娃娃鱼因为它通体黑色。
  它被我拖上岸以后我把它关在敷里,就点火烧
  很快它就成了灰。这是直接让魂魄散去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比让它继续待在水里好多了
  说到這里再提醒大家,有水蛇出没的水池不要让自家孩子靠近
  水蛇和水鬼至阴,孩子即使看了也不好

  具体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接到一个委托电话
  在重庆东边有个卫星城叫涪陵,白鹤梁、榨菜举世闻名在涪陵和重庆之间,有个叫石沱的小镇靠着长江,也昰一派山清水秀
  这次的雇主是石沱一家做丧葬一条龙服务的公司。他们说给客人办丧事,连续好几次都遇到鸡脚神了
  鸡脚鉮我是听过,却从来没遇到过在一些村镇或偏远的山区,经常有鸡脚神的传说传说当人去世三天后,停放棺材的屋子里会出现动物脚茚多是鸡脚印,这个脚印是阴间勾魂使留下的它们来勾亡灵去阎王那里报道。
  因此农村人称的“鸡脚神”,实际上也可以和传說中的黑白无常划等号
  我们这行,没人见过无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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