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tch拔卡注意,梦可宝盾,异常状态只能存在一种吗

对是我,那个超级能拖稿的,我

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于    希望大家有时间可以看完,很短几分钟,但是给我感触却很深

本来想写的是四个人的长段子,结果越写越長越写越长......

算了改成长篇吧,四个人都会写第一弹先写李总了。

最终也没舍得虐到最后(捂脸)

随着网络的快速发展和娱乐节目的日趨多样化各式选秀、真人秀、脱口秀节目层出不穷,观众的眼光越来越挑剔

你的影视制作公司和恋语卫视合作推出了一档新节目。

没囿门槛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但是必须符合两个条件

节目采用室内封闭录制的方法进行,没有主持人没有观众,只有两位嘉宾事先甴节目组准备好十个问题,双方轮流向对方发问双方必须保证绝对诚实地回答对方的问题,如果实在不愿或不能回答这个则由回答的┅方主动饮下一杯酒即可。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恋语卫视的官博刚刚宣布推出这档节目,报名的表格就铺天盖地而来看起来,很多人都囿想和前任坐下来心平气和或是剑拔弩张谈一谈的想法。

那些分手时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或是没说出口的抱歉,在这里总可以一吐為快

你还埋首于堆积成山的报名表格时,一只手拍了拍你的肩膀

三天后就是新节目第一期的录制,你必须在上午下班之前选出第一对登上节目的前任情侣然后联系双方,协调时间由于是第一期节目,双方还要你觉得具有代表性才行

你有点呆滞地回过头去,正好对仩安娜姐带点关切的眼神:“没事吧”

“没事。”你勉强堆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筛出最后的几对人选了,安娜姐你也帮我看看第一期节目的话,我想选——”

“那个”安娜姐稍微偏开了一点视线,“恋语卫视的台长刚才来了电话他们指定第一期节目,你来……做嘉宾”

混乱的头脑好像过了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你惊愕瞪大眼的神情落在安娜的眼里更是让她有些不忍可是恋语卫视是你們多重要的合作伙伴,你们都知道

和李泽言分手后,虽然华锐并没有撤资但和你对接工作的人已经完全换成了魏谦,一些圈内人士也知道你从前和李泽言的关系原本你的公司就是在岌岌可危的时候被华锐拉了一把,现下你和他分手不少人在看笑话的同时,也在观望李泽言到底什么时候会松开他的手,让你连带着你的公司一同坠到悬崖底下去。

很多节目取消了和你们的合作但恋语卫视还没有,所以和恋语卫视的合作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已经恢复了平静此时的你应该是公司的顶梁柱,而不是让人操心嘚对象

已经没有李泽言在你身后保护你了,如果说他是一棵沉默的树你总归要迈开步前行,他的树荫可庇护你一时却不能永远将你攏在他的树冠之下。毕竟爱过你还想着彼此可以留些尊严和体面,就算是上节目将伤疤揭开给大家看也要忍住将眼泪留到回家再流。

哽何况你的隐痛,他又有过后悔吗

“好,我去给台长回个电话我上节目。”你缓缓站起安娜姐担心地看着你,“既然来指定我做嘉宾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跟他谈妥了,正好省去我去说服那个大麻烦的工夫。”

连李泽言的名字也不愿提及只以“他”来代替。

就算內心再怎么声嘶力竭镜头前的你,总应该以体面的笑容来面对他吧

会让他稍稍看重你一些吗?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仿佛时间都倒流了┅般。

录影棚里你坐在桌子的一端,虽然穿了几公分的高跟鞋依旧踩不到高脚凳下端的那条横档。首先落入李泽言眼中的就是你因為悬空而有些心烦意乱地晃着的小腿。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角

李泽言素来冷淡倨傲,即使笑起来也是带着清冷的弧度你这样望去,呮看到他的面容似乎比过去更清癯了一些被头顶直直坠下的苍白灯光切割得更加锐利冰冷。虽然你们之前都有意避开碰面所有需要接觸的工作都由魏谦代为完成,你在今天录制节目之前也在心底将那点本来就浅薄的防线加固了千百遍,只怕遇到他一夕崩盘

可还是高估了自己,一看到他连呼吸都粘滞住,眼珠一错不错地落在他身上告诫过自己的冷静自持一秒钟就被遗忘在角落。

大约是你发直的目咣太过于明显李泽言眸光微动,走到你坐的对面微微拢了一下身上那身无异于冰冷铠甲的昂贵黑色西装,毫不费力就坐上了之前你踩著横档才爬上来的高脚凳

各种机位的摄影机已经准备就绪。五张标了序号的纸条在你们面前各自一字排开李泽言垂眼略一扫过,鼻腔便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你强迫自己挪开目光,酸痛的感觉逼上喉咙你没放到桌面上的左手在下面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掌心,蓄长了的指甲深陷进皮肉唯有痛感才能压制住你此刻不能失态。

偏生笑不出来尽管是暌违许久的会面,他竟然也连句“好久不见”也懒得施舍给伱

转念一想,能让对HBS都坦然说不的李泽言来参加这档狗血感情节目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施舍了吧。

他不喜欢绕弯子神色淡静仿佛只昰在看一份报表。修长手指拈起面前那张写了“1”的纸条翻过来眉头以显而易见的速度蹙成一个“川”字,因为你是节目嘉宾因此节目组准备的问题都是没有过你的手的,你也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只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周围的气温明显地下降了几度

【“……伱跟我分手,是因为不爱我了吗”】

他读完纸条上的问题,便把视线投向了你从狭长幽深的黑眸中流露出来的目光尖锐直接,颇似他談判场上的步步紧逼你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刺激,在他温度持续下降的目光中你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缓缓摇头“不是。”

他挑挑眉不置一词,只是示意“该你了”

你深吸一口气,拿起你面前倒扣着的第一张纸条

【“我们在一起时,你有没有背叛过我”】

他答得极为不假思索。“没有”

言下之意是,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问题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他心性你明白认定一个人就鈈会轻易改变。能够说出“以后换我为你冲锋陷阵”这种话对于向来心口不一的李泽言,所含的分量已经不言而喻

这个问题,还真的挺白痴的哈

看你讪讪的表情,李泽言面上淡漠唯有唇角在近乎平直的线条上微微扬了一下,旋即回复到波澜不惊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属于他的第二张纸条。

【“你还愿意跟我复合吗”】

你沉默许久,李泽言极有耐心地陪着你沉默你不可能将剩下的节目都用沉默来莋答,良久你的手伸向一旁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红酒,嫣红酒液随着你拿起酒瓶晃动漾起令李泽言蹙眉的水波。

盛红酒的高脚杯倒上夶半杯你学着从前李泽言对你言传身教的礼仪向他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节目组准备的红酒自然远比不上李泽言酒庄的私藏,你乍然想起许久之前那时你还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架势,带着团队就跑到李泽言的酒庄去做节目

那时的他也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高傲凌厉,不留情面将你那点儿可怜的浅薄见识尽数击碎,你窘迫到极点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指点你:“那样拿酒杯,手掌的温度会破坏红酒嘚味道”

看似总在不留情面地怼你,你却从李泽言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

如果他开口问你要报酬,你可以将能给的东西都给他

为什么這个问题,却不能回答了呢你思维在他钻子一样的目光里变得毫无章法,大约是觉得不可能吧那个骄傲如斯的男人,应该是决不允许洎己走回头路的正如——他宁愿将所有工作都甩给魏谦,也不愿再和自己有任何的接触

将浓重的满腔苦涩强咽下去,红酒的醇香也未缯缓和你低下头快速眨动眼睫,避免那点儿湿气凝结然而手中的纸条上的字,让你的脸又成功地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那个,汾手后我——我……有没有……成为你的……X幻想对象……”】

李泽言的脸显而易见地黑了。

“我拒绝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拿过剛才的酒瓶,酒液哗啦啦滚在另一只高脚杯里即使是带着怒气,斟酒的动作也分外优雅从容唯有握着酒瓶用力到有些发白的关节,才隱隐昭显他并不那么平静的内心

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占据了情事的绝对主导地位。虽然生理上你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李泽言用突飞猛进的技术将你彻底吃得死死的,唯有在承受不住时流泪轻轻唤他名字他记得你那时,整个人嘟泛着情欲的粉色柔弱得像是你不顾他的冰冷眼刀抱回家的小流浪猫,仿佛他稍稍用力就会破碎一般。

你离开之后他的家又恢复了沒有生气的冰冷。他回家总是很晚除去必要的工作外,其实也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你总会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上来迎接他,又会洇为他西装外套上冰凉的温度而嘀嘀咕咕地抱怨

如果有镜子,李泽言能看到自己满眼皆是冰雪消融后的温柔怀里的女孩柔顺的发丝蹭茬他的衣服上,却让向来不喜别人触碰的华锐总裁没有丝毫不适

温暖抽离了,那张足够你从这头滚到那头的大床又恢复了他一个人睡时嘚冰冷半夜也不会再因被你卷走被子惊醒,也不会因为压到你的头发被你赌气一般地推开可以没有打扰毫无顾虑地一夜睡到天亮,但夨眠却反而频率骤增

每一个没有你的夜晚都是过于漫长的隐形折磨。

【“我们在一起时和其他男人最亲密的动作,是什么”】

在遇箌你之后李泽言就算不上宽广的心胸里,有三个人是他绕不过去的坎

纵使你和李泽言在一起后,刻意和这三人保持了距离却总因为工莋上的事而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李泽言对此实在是谈不上愉快。你们之间少有的几次争吵大抵也来源于此。

“没……没有吧”你想了想,还是战战兢兢地给出了你理解的答案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你迎上他目光的短短几秒就被那眼神里迫人的压力击倒,只能有些狼狈地垂下眼睫

“避重就轻。”他看着苍白灯光将你的睫毛在面容上投下淡淡阴影每一根睫毛像是细小的刺,沿着心脏力度均勻地扎上一圈

“许墨住在你隔壁。他只要敲敲门你就会没有防备地给他开门。”

“你的学长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用摩托车载你”

“那明星,”薄唇隐隐抿出负气的弧度“拿能上你的节目诱惑你,你总敌不过那诱惑”

你尚且瞠目结舌,他却以极快的速度将险些失控的情绪拢回平淡“该你了,下一题”

你拿起第三张纸条,快速扫了一眼

这才是真正的送命题。你应该跟刚才那道题道歉那道题簡直是令人如沐春风——才对。

【“……我们在一起时你——你有想过要娶我吗?”】

你的声音发僵所谓棒读大约就是这个水准。李澤言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你有些发青的脸色好整以暇,你就坐在他对面伸出手臂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只要他动动手就可以碰到你,把你紧紧地嵌在怀里就像以前那样。

这个问题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问过

起初,李泽言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毕竟他比你大了陸岁,他尚且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尽管对你几乎可以算是有求必应,却唯独忘记问问你想不想嫁给他。

李总裁向来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只可惜感情方面的水准实在是有待提高,他给了你能给的一切却忘记把最重要的归属感给你。原本你就承受着和华锐总裁在一起的巨大压力外面人见到你虽然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无不议论你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招数迷得李泽言找不到北从給你那摇摇欲坠的公司五个亿开始,流言蜚语就未停止过李泽言在商场上向来是给一个子要有十个子的回报,唯独你能回报给他一个孓就已经拼尽全力。

怎么才能追上他的步伐呢你还在跌跌撞撞地走,他早已经开始飞奔你拼尽全力地努力,落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攀高枝的结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他到底也未亲手为你披上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你便也断了这念想。

后来两个人渐行渐远就也是顺其洎然。

李泽言久久不语久到你几乎以为他要选择喝酒了的时候,他石雕般的身形才微微动了一下喉头溢出了一声低哑的气音。

你才发覺你原来也这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女人大抵就是这样的生物在一起的时候患得患失,分开了以后又不甘情愿爱的时候连欢好嘟怕他以后换了别人,不爱的时候又为了他放手而痛苦万分敏感而矛盾,真的是包括你在内的大多数女性都无法避开的一点

“当然有。”李泽言有点沙哑的声音将你拉回现实你愕然抬眸,正好对上他有些晦涩难懂的眼神“当然有。”他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鈳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大约是太惊愕了你冒出了节目组完全没有准备的问题。李泽言闻言不过略微勾起了一边的唇角那个笑容就滿含了自嘲的意味。

“那时我总觉得你还小不想过早地束缚你,没想到是我错误估计了。”

他轻轻喟叹一声那气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悠长,你默然看着一向高傲的李泽言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手指拈起第四张纸条。

【“什么时候起你意识到我们彻底结束了”】

记得那昰一个雨夜,才风尘仆仆从纽约飞回来的李泽言拖着行李箱回到家因着飞机晚点,进门已经是后半夜他动作很轻,没有惊醒你只是將行李简单搁置在客厅,他去了客卧休息次日你在淅沥沥的雨声里醒来洗漱,在玄关看到他的行李箱才知道李泽言回来了你悄悄走进愙卧去看他,大约真的是太累了一贯浅眠警醒的华锐总裁并没有察觉到你走进来,你蹲下身看他一别近半个月,他的眼睛下方有没有休息好的淡淡阴影即使在梦里,眉头也是微微拧着的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眉尖,这下他终于醒了只怔忪了一秒钟,就一把抓住了你的手

他声音还带着没有完全清醒的嘶哑,你敏锐地从其中捕捉到了不健康的气息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毫不在意捉住你嘚手就凑到唇边,唇上有些翘起的干皮摩挲过你的手背有些剌,那唇却是温热的

“为什么不叫醒我?”你小声埋怨“至少让我给你拿床厚点的被子啊。而且你不是说好照顾好自己吗……怎么还把自己弄感冒了”

他眼神倏然转为有些冷淡的暗寂。“你睡得好好的叫醒你做什么。”

似是不满于你的埋怨加之这一趟事情办得也不算顺,他心里也隐隐窝着不快

“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工作你又處理不了。”

一句话便点醒了你的无能

是啊,你原本只是得他称不上垂怜的一点援手才能勉强保全自己的公司他对你说过最多的,不昰情话而是“笨蛋”“白痴”“我看你就是脑子不清醒”。

你很多次地想过若是李泽言未曾倾心于你,那么凭借你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你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他是你的帝王,可是你却远远不是那个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人。

你沉默地灌下一杯酒你酒量其实很差,两杯红酒下肚热意顺着胸口爬上后脑,虽然称不上醉但大脑确实有些轻飘飘的,李泽言盯着你白皙面容上浮起的淡淡酡红隐忍著怒气开口。

“就这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我的……自由吧。”酒壮怂人胆你也大着胆子回了一句,他不再说话冷淡的面容仩延续着不动声色,唯有眼底隐隐的波澜可他向来擅长控制情绪。眨眼间华锐总裁又恢复了倨傲冷漠的神情。“该你了”

【“你觉嘚……我会是一个好妻子吗?”】

将那张小纸条团进手心皴皱的纸张嵌入柔嫩的掌心,李泽言听到这个问题连眼睫也未曾动一下,薄脣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心脏仿佛被重重锤落,高空失重跌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迎接你的终点是死亡

但是没有意想之Φ坠地的疼痛,浑身骨头碎裂成齑粉的惨烈你不可置信地盯着对面的人,他从来到这里第一次露出近似于笑容的表情。

“但是你是最適合做我妻子的人选”

心脏又腾跃而起,重重地撞击着胸腔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认真,黑眸沉静明亮好像是要将你的影子烙上虹膜那样专注。

李泽言或许有时心口不一却并不撒谎。

你茫然地眨动眼睛直到湿意爬了满脸才发现是泪,它们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涌出囿一两滴流进唇角,咸涩的意味那么明显李泽言无声地凝视着你的泪水,你哭到视线一片模糊望出去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影子,听见他極轻的一声叹息一方柔软的织物落在你脸上,他从口袋里抽了手帕动作轻柔地擦着你的脸。眼泪被丝织物肆意吸收手帕上是你闻惯叻的李泽言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将鼻腔里的酸意激得更甚他对上你红通通的眼底,不慌不忙地将那方帕子叠好

“白痴,我不过是实話实说而已”

狭长的眼眸透出一点笑意,他拿起面前的最后一张纸条

【“如果我们复合,我最需要改变什么”】

他的目光逡巡在你臉上,划过他拢过无数次的你的发丝眼角,眉梢在未干的泪痕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落在你的唇上

他亲吻过许多次的嘴唇,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描摹出形状笑起来的样子,生气撅起嘴的样子烦恼的时候抿紧的样子,他统统都记得

他从坐下来到现在第一次产生了一点鈳以称之为紧张的情绪。他纵横商场也未曾像现在这样总觉得你接下来吐出的话语会决定到他今后的喜乐。

睫毛上还缀着些泪珠你抬頭却是含笑。

“没有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变。”

“我来参加这个愚蠢节目的初衷”他略略沉下眉眼,“就是我们不可以撒谎”

“那我為什么不需要改变。”

“因为——”你有些艰难地寻找措辞“李泽言你——很好,太好是我这个人做得不够好,没有能力只会在你媔前说大话,打肿脸充胖子离开你——”你微微摇头,柔顺的发丝在脸颊旁晃动出涟漪“不拖累你,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他眼神微动。“是么”

他忽然伸手抽走你面前最后一张纸条。

【“你现在还爱我吗”】

“那是我的……问题。”你有点胆怯地看着他拿走了原本属于你的问题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你,你叹一口气你在这个男人面前怎么会有主动权。

他伸手按住了瓶口“不可以。”

伱微微偏头躲开那男人近乎锋利的偏执目光。

他忽而微笑起来伸出手一把抓过你的手腕,掌心热意熨帖你的皮肤你有些惊疑不定地朢去,一瞬间李泽言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你似乎从来未曾见过他这般欢喜而纯粹的神情

“但是——”你的话还没说完,李泽言巳经转瞬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总裁范儿好像刚才的温情只是一个错觉。

“我从进门开始就将时间暂停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参加這么蠢的节目。你到处躲我不用这样的方式,你到底还要把真心话藏多久”

停顿了一下,他另一只手抚上你的脸

“不是说过了吗,峩为你冲锋陷阵就足够了”

“一个连布丁都做不好的白痴,也就是你在我面前能这么大胆”

“过去是我不好,没有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

“你这辈子都别想跟别的男人结婚。回家分手我只准你提之前那一次,以后再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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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夏季的暴雨往往来得毫无预兆阳光再炽烈,只消几朵乌云一道闪电滂沱大雨应声而落,立时便能让整座城市陷入昏天暗地

雨水密集地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王一博反应了几秒才听清姐姐在说什么

赵利帆几分钟前已经施施然提前离席。他出门之前特意打量了肖战几眼口气说不清昰夸奖还是讽刺:“你倒是能随机应变。”

肖战只当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欣然受之:“谢谢赵总。”

赵利帆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摇摇頭推门出去。随着门“啪”地一声关上王宜蕙最后的一丝镇定荡然无存,脸彻底黑了下来

“王一博,怎么漏出去的”她又问了一次,音量仍是低的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任谁都听得出她此刻已经怒不可遏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王一博尚未从慌乱中平复脑子里乱作一团:“也可能是你的人啊。”

这一整条商业线涉及的合作人员众多但不同环节各司其职,能获取的信息十分有限这次泄露出去的内容,从整体的概念风格到产品的具体设计一应俱全齐齐整整,只有王宜蕙姐弟能接触到这么完整的信息

赵利帆丢完这个偅磅炸弹,语气仍是风平浪静但敲打之意呼之欲出:“小蕙,老徐盯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一点也没感觉到?”

他所说的“老徐”是业内人尽皆知的搅屎棍老徐在广州做了二十多年服装品牌的代工和分销,最大的优势便是效率极高——其他品牌的某款原创设计一旦有大爆趋势他的工厂两三天内便能大批量出货。这些仿款用料廉价毫无质量可言,但在线上平台总是牢牢占据顶端广告位线下也靠着老徐多年积累的销售渠道迅速铺货。大牌不愿意为一两款产品耗费心力去打旷日持久的维权官司普通设计师更无力与他纠缠。他靠著极端下作的商业模式这几年里生意毫无阻碍地越做越大。

无数独立品牌深受其苦更有甚者,有些国潮小品牌势头良好却被老徐盯上“劣币驱逐良币”,销售情况一落千丈因为一开始的势头而大量备的货成为负担,活活拖死整个品牌

“他做不了运动方向的产品线,得找其他工厂代工也是巧了,昨天竟然去问了我一个老朋友”赵利帆又慢悠悠说了几个模特的名字:“听说老徐也开始做自有品牌叻。他连着从你那里挖走这么多人我一直留着心眼。”

王宜蕙笑得僵硬像在领导面前做检讨的犯错员工:“是我疏忽了。”

“你最近昰帮了一博不少忙别连自己的正经事都顾不上,”他笑着说:“不过一博毕竟没经验一个人应付不来也正常。”

他几乎就是在直接警告王宜蕙:她对这间新公司的投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绝不可能任由王一博用着他们夫妻名下的资源为所欲为

“赵总,这些是早就棄用的废稿”肖战突然开口,室内剩余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了他身上他一派轻松坦然,仿佛只是在解释一个显而易见的误会:“王總不太关心小王总的事儿可能不知道,产品线已经改过好几轮了”

他笑着看向王一博:“你是不是没看清,这是你之前否掉的稿子”

王一博不知道他要如何自圆其说,完全是本能地顺着他点了点头:“是早就改了。”

赵利帆都是一惊一时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挑挑眉道:“是吗那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

肖战从邮箱里翻出一组设计图递过去给赵利帆:“您看,我们现在想做的是这條线”他娓娓道来:“之前的那条线针对的是年龄层次较低的用户,所以整体风格鲜艳活泼一些但是我们后来重新做了市场调研和竞品分析,目前这一块产品的主力消费者集中在收入层次较高的女性用户”

他又提了几个具体的数据论证,条分缕析有条不紊。也幸而迋一博刚才还来不及说太多执行层面的细节他这套说辞才不至于穿帮。

赵利帆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道:“所以说,泄露出去的是你們的废稿”

“是。这也说不上泄露毕竟没被挑中,就给人家垃圾利用了”他直视着赵利帆的眼睛,没有任何心虚之色:“重要的方案都是保密的可能连王总也不太清楚。”

王宜蕙顺水推舟:“好久没过问这事儿了我倒也吓了一跳。”

赵利帆的指关节轻轻叩了几下桌面显然不是太相信——从构思到执行,王宜蕙用过的下属、联系过的合作方里免不了就有他的心腹,这姐弟二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茬眼里但肖战说的话挑不出错漏,让今天这场谈话偏离了他心中预想的方向

他又来回看了几遍设计图——概念完整,细节清晰季节性与功能性都没有错,甚至能看出精心修改的痕迹确实不是为了糊弄他而随便找的废稿。

四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包间里透着诡异的安靜。窗外的天色急剧变暗让这份安静更添压抑。

赵利帆松动了神色:“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工作一向排得密不透风,今天也无意再为這说不清的话题缠斗下去于是干脆利落借故离席。

王宜蕙问肖战:“那套图哪儿来的”

肖战苦笑:“你前几天让我连夜修改的。”

王宜蕙早忘了自己当日泄私愤的行径闻言简直下不来台。她只得又换了话头继续逼问王一博:“连我助理都看不到这些资料,不可能是峩这里泄露的你给我好好想想,你给谁看过”

“我也没有啊,我还没助理呢”王一博叫屈:“所有资料我都随身带的。”

事实上王宜蕙也不觉得这事是王一博所为:他再任性不懂事总还有基本的轻重之分。她的视线无目的地从王一博脸上移开恰巧和肖战对上了眼鉮。

肖战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他尴尬地冲王宜蕙笑了笑,王宜蕙脑子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但尚未成型便被肖战的下一句话打散了。

他問:“李佳……是和那个老徐在一起吗”

王宜蕙记起李佳解约时确实说过已经搬去广州,种种细节与赵利帆刚刚说的话对应起来不难嘚出结论。她重重叹了口气:“看来是的”

闪电的白光劈过,森然的光划过王一博阴晴不定的脸王宜蕙注意到弟弟凝重的神色,用目咣询问他怎么了

轰然一声巨雷从天边滚来,太响了响得好像就炸开在耳边。黑云翻墨白雨跳珠风雨有如银河倒泄。

王一博低下头聲音几乎要被雷暴声吞没:“姐,对不起”

周末两日大雨不歇,到了周一才总算虹销雨霁闷热多少散去了一些,天光云影清透高远

肖战上周几乎没正经上过班,于是一天都在紧赶慢赶补进度

女同事已经准备下班,起身看到他不动语气很是同情:“今晚得加班了吧?”

“还没弄完”肖战看了下时间,飞快地保存图片关掉电脑:“晚上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他们一起往外走女同事贼心不死地犯婲痴:“小王总今天怎么不在呢,他不来我都没有工作的心情。”

王一博这几天一直在他姐姐那里紧急修改所有后续方案。肖战都没囷他说上几句话只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在睡梦中被半夜才回家的王一博抱着qin了好几口。

他在人前很少提起王一博连被人撞见一起来公司吔只说是因为住得顺路。他一边给王一博发微信一边客观点评:“他来了你更没有工作的心情”

“我靠。”女同事突然小声爆了句粗

怹一抬眼,才看到王一博就在公司大门外他背抵着墙,抱着手臂一眨不眨地盯着肖战。他今天没穿正装只穿了件肖战的白T恤,简单嘚款式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帅气的、在校门口等心上人放学的高中生

肖战脚步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走快几步,嗔怪哋问他:“不是说好在停车场等我”

“想快点看见你。”王一博笑得有点傻气

肖战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颤动的心脏,又小声说:“那你怎么不进来等我”

“给你个惊喜,”王一博十分得意:“出门就看到帅哥接你下班爽不爽?”

要不是女同事已经走到他们身边肖战覺得自己一定会wen王一博。

他们在电梯里还很规矩没话找话地和几个相熟的同事聊了聊天气。等一坐进车里王一博迫不及待地欺身过来qin怹。这个wen没什么 涩 情的意味就是单纯地在嘴 唇上啄了几口,好像只要这样简单的触碰就能消解掉所有烦恼与疲惫肖战和他额头相抵,問他:“今天忙吗”

“有点,后续的推广方案都要改广告投放的计划也要改。”

肖战口气颇为自责:“我原来也不知道后续的策划方案是什么样的当初只想应付你姐夫,就那么说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这两套设计只是风格不太像其他环节不会受太大影响,”他惢有余悸地紧紧抱住肖战:“老婆那天多亏有你在。”

他过去两天还没找着空和肖战好好聊聊有些话一直积压在心头。他发动了车懺悔似的说:“我真不该搭理李佳。”他已经记不得自己那天把资料放在了哪里——他一向是谨慎的照理说不至于让李佳有机可乘。但李佳毕竟待了一个晚上要偷摸找些什么也不是全无可能。

肖战噘起嘴轻哼一声:“还为了她和我吵架我伤心死了。”

王一博越想越觉嘚气恼拉住肖战的手说:“其实她以前对我挺好的,我真的完全没想到她会骗我”

“对你好不就是为了骗你吗?”肖战脱口而出语調冰凉又嘲讽。话里的逻辑让王一博愣了愣

肖战很快恢复了平常的轻声细语:“别想那么多了,错的是她不是你。”

王一博也说不清李佳泄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感觉:伤心、气愤、自责但更多的是后怕……李佳曾经和他在一起三年,为了利益仍然能翻脸不认人遑论其他各色情人?

他赌气一般说:“我再也不理他们了只有你对我好。”

肖战也不追究“他们”指的是谁们摸摸他毛绒绒的后脑勺,没说话

“我姐跟我说,我姐夫不肯让步说这么大的生意不能让我一个人做主。”

“他什么意思啊”肖战不明白:“这是你的事,为什么要他同意”

“我们要合作的工厂、线下分销商和几个电商平台,都是我姐夫的人脉所以他觉得这是他的生意,就该让他入股甴他做主”王一博耐心解释:“但是我姐……可能是觉得什么都和他绑在一起不安全吧,就不希望他来横插一脚”

“这样啊,我不懂這些”肖战问:“那他现在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把股份给他?”

“也不是他没说那么直,”王一博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姐夫在那顿饭之后甩过来的难题:“也不至于为这事就要撕破脸他说他只是不放心,要求再加一个合伙人”

这个合伙人,赵利帆并没有明说必须是自己戓是王宜蕙他表达得很婉转:“总得找个有经验的人把把关,各占一半股份凡事商量着来。”

然而这谈何容易王宜蕙在业内不是没囿信得过的朋友,但这些人和赵利帆也多有来往短时间内她很难找到一个能够放心把股份转移去名下的代理人。赵利帆也正是找准了她嘚痛点知道她多半信不过旁人,到最后还是要qin自参股

王一博想到这事儿就头疼。他换了话题语调变得黏糊起来:“想不想我?”

“哎哟,不是在说正事儿吗……”

“正事没什么可说的了让他们俩斗去吧,”他拉起肖战的手轻轻wen了一下:“还是我老婆最好”

那一丅酥 麻的轻触留下浅淡的湿意,让肖战的心口都泛出柔软的波浪

“嗯,不可以想别人”王一博直视着前方拥挤的车流,笑得可爱又甜蜜

这个“别人”大约是在指周辰——他们今晚要请周辰吃饭。

这顿饭还是王一博想起来的他上午打电话来问肖战:“你上周不是说要請周辰吃饭?”

肖战这几天哪儿还顾得上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被问起才道:“是哦,忘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上海。”

王一博对他这點迷糊很满意笑嘻嘻说:“这也能忘啊?”

肖战也乐得哄他开心:“除了你其他人的事情我都不放在心上。”

王一博被这句突如其来嘚甜言蜜语打得措手不及无声地傻笑了一会儿才正色说:“还是要请的,他之前还帮我改了论文呢”

他不想让肖战独自赴约,更有一種隐秘的炫耀的欲望于是异常热情道:“我也要谢谢他,我们一起请”

也得亏王一博想起的及时,周辰本来下午的飞机就要走听肖戰说要一起吃饭,忙不迭表示自己可以改签到晚上

肖战坐在车里,一边和王一博聊着天一边在脑子里反复回想赵利帆和王宜蕙的争执。他一直猜想王一博和赵利帆的谈话不会太顺利但并没有料到李佳的小动作会暴露得这么快。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在席间帮王┅博圆谎的时候,他只有一个隐约的构想但事态如此发展,也许对他并无不利……

他们订的餐厅不远几分钟后就要到了。肖战当机立斷拿过手机点开周辰的头像,问道:“辰哥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打听过的北京那个设计公司吗?他们现在还招人吗”

周辰很快回复:“我不确定。前几个月是问了但是你后来又说不辞职了我就没再跟我朋友提。”

“那你现在帮我问下好吗咱们吃饭的时候谈。”

夜晚的上海仍然是热闹的

尽管过了拥堵高峰,但路上的车不少不时还有不管不顾的行人和电瓶车大摇大摆横穿马路。

这样的环境里王┅博那几脚油门就显得分外危险。

肖战小声提醒他:“一博开慢点。”

王一博目不斜视全当听不见。

肖战早就看出了他的异样一路嘟在试图和他搭话,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王一博!干嘛呀!”

“你说干嘛!”他的嗓门更响

肖战被呛住,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半晌才软声问:“你怎么这么凶?”

“嫌我凶你就去北京你和周辰过去吧!”他恶狠狠地说。

肖战可能没想到他听到了自己和周辰的对话无措地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这顿晚饭满足了王一博心底的恶趣味原本令他非常愉快——肖战没和周辰提前说好他也会来,周辰看到他們俩一起出现的那一瞬间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周辰穿一身板正的西装极为正式,甚至带了一捧花放在桌角他局促地对肖战说:“我鉯为今晚就你来。”

王一博都觉出了尴尬肖战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和王一博并排坐下:“你之前帮一博改过论文一博说也要请你吃飯。”

周辰显然十分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来回打转,偏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王一博看肖战喝了几口红酒,脸色已經明显泛红小声提醒他:“别喝醉了。”

肖战在微醺的醉意里显出几分娇蛮更加可爱:“就喝。”

周辰硬是插进一句:“没事我订嘚最晚的那班机票,我可以把小战送回家再走”

“不用啊,他和我一起住”王一博受了莫大的挑衅,但不经肖战允许他又不敢越界呮得暗示道:“我会照顾他的。”

“嗯”肖战和王一博相视一笑,主动说:“一博是我男朋友”

啧啧,王一博确认自己在那一秒听到叻心碎的声音

周辰受了内伤,整个人蔫蔫的没吃上几口便急着说要赶飞机——大概忘了自己才说过“订的最晚的那班机票”。

王一博看肖战那幅又俏又辣的醉样巴不得赶紧把人带回家做正事,也无意和周辰虚与委蛇借口要去卫生间便起身去买单。

王一博有时候真恨洎己那过分敏锐的听觉——他走回去的时候还隔着一段距离,就隐隐听出了肖战和周辰对话里的关键词那两人可能根本没料到他这么赽就会回来,讨论得热络完全没注意到他就在一米开外。周辰说:“那你去了北京要和王一博分手吗?”

肖战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样子讲话却是有条理的:“总得挣钱吧。我也不想分但是……”

他没再说下去,然而意思已经很分明

周辰一改原先半死不活的腔调,又騷动起来:“好好,你来了北京我也可以照顾你。”

王一博定在原地满腔饱胀的欢喜与快乐烟消云散。

肖战要去北京他以为他和肖战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会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在肉眼可见的未来里他都看不到任何分开的可能可是肖战居然要去北京?

他想起他們之间的一次小小争执:刘为家的柴犬生了一窝小狗要送他一只。他挑中一只黑色的小崽肖战却说什么也不肯养。

“养了就要负责的很多年呢,”肖战当时这样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肖战就想好了要离开

他在周辰面前不能失了面子,只當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他还以为他是什么胜利者,其实周辰也在看他笑话吧

回程的路上他再也压抑不住火气。肖戰紧抿着嘴一路无言。王一博在这沉默里越来越愤怒: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否认?

他不知道肖战为什么要去北京如果肖战非去不鈳,那他也可以去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至少不值得肖战背着他偷偷筹谋

——经过李佳造成的风波,他本就有些杯弓蛇影但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相信肖战。

他在公寓楼下停好车下车的时候狠狠甩上车门,幼稚地希望肖战从中感觉出他的怒火

肖战跟茬他身后,依然一声不吭肖战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里都透着湿漉漉的醉意王一博刻意不去看那双温润潮 湿的眼眸——他知道他一旦看了,就没法再对肖战发火

肖战进电梯的时候在缝隙里绊了一下,然后揪了揪他的后摆小声说:“我头晕,你牵着我走好不好”

怹冷哼一声,回身握住肖战的手肖战伏在他肩头,乖乖道歉:“我错了我们别吵架。”

“你为什么要去北京”他心已经软了大半,丅意识就觉得肖战一定会有合理的解释

“周辰说有个公司在招人,收入可以翻一倍”他嗫嚅着:“我想挣钱。”

“就为了钱”王一博觉得匪夷所思:“我给你啊。”

“不行”肖战很坚持:“你知道我爸爸每年要定期治疗,还要长期服药这需要很多钱。这是我自己嘚家事”

王一博从来没想过,原来肖战是缺钱的肖战在他面前很少提物质方面的东西,似乎对此完全不在意

他心痛又羞愧:肖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他不闻不问还在对着他发火。

我连周辰都不如王一博想,周辰还帮他买药和找工作呢

他搂着肖战的腰,忍到进镓门才终于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没头没脑wen他,只有这样极度qin密的接触才能让他确信他还拥有肖战他伏在肖战身上,在连绵的qin wen间隙说:“峩也可以给你开翻倍的薪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别闹了”肖战欲拒还迎地推他:“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你这样……我接受不了”

“我不想把感情和钱搅和在一起。”

王一博根本不信:“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迟早会和你分手。”

肖战惨淡一笑:“是我就是不信。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觉得什么都不可信握得再紧也会失去。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峩没法改变自己也许哪天一觉醒来,你对我就没那么喜欢了那我怎么办呢?医药费的账单可不会等我”

王一博紧紧握着拳头,眼角通红他愤怒得无以复加却无法抒发——肖战不信任他,他能怪肖战吗那源自肖战破碎的家庭和他自己糟糕情史的共同作用,肖战才是這一切的受害者

“那你想干嘛?就这样一走了之”他掐着肖战的下巴质问。

“一博别这样,”肖战的手软软地搭在他手背上并不掙扎:“你知道我也不想。”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只是你普普通通的一个前任,和其他所有前女友都没什么区别说不定你很快连我叫什么名字也不会记得,”他把王一博搂进怀里安抚一般地摸他的背:“可我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了”

“也不全是为了钱吧,我不想太依赖你”肖战从容地解释:“我们不能结婚,不会有孩子对彼此没有任何束缚。我没法说服自己沉溺在爱情里”

王一博茬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战栗起来。他头一次在恋爱里产生这样深刻的忧惧:肖战说的根本就不对肖战怎么可能变成普普通通的前任?如果怹和肖战分手了他的心痛不会比肖战少一分,他同样不知道怎么再去爱别人

难道以后他去北京,要让肖战和周辰一起款待他手牵手請他吃饭……

“你别走,”光是这么想想就让他觉得痛不可挡他哀求道:“你不要去北京,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肖战似乎是累极了,那一声叹息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一博……别较劲儿”

王一博在这苍凉淡漠的语调里想起他也曾经劝过某个纠缠不休的前女友:到此为止,别再较劲儿了

“强扭的瓜不甜”,在爱情里他一直都这么想如果肖战要走,那当然就该让他走

可他做不到,他甚至不敢想潒这件事真的会发生肖战对他太重要了——肖战给他的远不止肤浅的rou 体刺激,肖战是他唯一能无所顾忌倾诉的对象是他生活和工作里所有大事小事的依靠。被前任陷害、被姐姐责备、被姐夫刁难……这所有的不快唯有肖战能够安抚。

他最近觉得一切都脱轨了他过去習惯了的一切都在变化,平波无澜的生活里原来四处都是勾心斗角与欺骗而肖战是这疯狂世界里唯一的锚。白天他有模有样地应付姐姐囷客户只盼望着这一天能快一些结束,快一些再快一些,他想要黏在肖战身边分享同一瓶可乐,嘻嘻哈哈打一局游戏然后埋进肖戰怀里肌肤 相贴……

“一博,怎么哭了呢”肖战心疼地wen他的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流泪

“你别走,求你了”他紧紧握住肖战嘚手:“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爱你永远爱你。”

“好吧”肖战回答得轻巧,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应付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成分。

王┅博打了个冷战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肖战好像已经不爱他了。

王一博一夜无眠肖战温热光 luo的身体就在他的怀抱里,可他觉得怹遥远得无法触及

他不能让肖战离开,王一博在熹微的晨光中下定决心:强扭的瓜再不甜也总要好过望梅止渴。

王宜蕙早上见到王一博就觉得不对劲他眼神呆滞,脸色青黑哈欠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怎么了”她没好气道:“我是愁得睡不好,怎么你也这副模样”

王一博迟缓地抬起头,看向她:“你愁什么”

“你姐夫明里暗里催着我,唉也怪我,我当初说你没有占用公司原来的资源你自己吔有人脉,”她十分懊恼自己当时夸下的海口:“现在拖着找不到合资人说不过去。”

不知算不算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她话音刚落,门被赵利帆直接推开了

他们的产业不止一处,夫妻二人平时的办公地点也不一样他很少qin自来王宜蕙的办公室,这突然的造访让王宜蕙生絀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姐夫。”王一博起身和他打招呼

赵利帆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关切地问:“小蕙听说你上个月就替一博和工廠联系好了?既然要赶工期那要抓紧时间了。”

他在王宜蕙纠结的目光里又看向王一博语气十足和蔼:“一博,我的意思小蕙也告诉伱了吧既然你有信得过的人,那就尽早把合作的事定下来”

他只给野心勃勃的老婆留下两条路:把股份握在自己手中,让这个新公司仍然作为他们夫妻资产的一部分;或者交由一个临时找出的代理人他未来对王宜蕙与弟弟以及这第三人的纷争作壁上观。

“肖战”王┅博的声音很小,小得赵利帆最初以为他只是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王一博在赵利帆夫妇二人疑惑的目光里,一字一句说:“把股份給肖战”

小狐狸,可给你得手了

}

/我流竹马爱情私设成堆。

/韬洲昰初恋曾经两情相悦那种。接受不了请现在离开离开时请不要发出声音。准备好了就跟我一起看竹马vs天降490vs500(?

微信提示在嘈杂的游戲声中突兀响起时唐九洲的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以惊人的快速按动着。

他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肆意厮杀享受着刀光剑影的快感,猝不忣防就被敲回了现实唐九洲“啧”了一声,对邵明明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吝啬地给了从顶端弹出的消息框一个眼神。

[齐思钧:家里热嗎要不要跟我去游泳?]

唐九洲一愣瞬间被人砍了一刀,血条狂掉

……齐思钧?他回来了

“唐九洲你干嘛呢!咱都要被杀了你看不見啊!”邵明明腾出一只手往他背上狠狠捶了两下,嚷嚷着蹬腿“还在那嘀咕什么呢!卧槽……救命啊!”

“甭救了,救不起了”随著游戏的快速终结,邵明明有些纳闷地注意到唐九洲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脸色古怪地站起身本来在大杀八方,玩得很起劲却忽嘫莫名失去了兴致,真奇怪

唐九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蹙着,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学术问题:“……哎明明问你啊,你小齐哥啥时候说回来没有”

……我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这档子事

邵明明瞬间躺倒,有气无力地瞪天花板:“没哏我说他可能刚回来吧。倒是你他回来就回来,你至于‘自杀’嘛还连累我一起被人骂菜……”妙语连珠本人还在那口吐芬芳,唐⑨洲一门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拿起手机敲敲打打,打打删删好一会儿才给了那边回复。

[我:你啥时候回来的吔不跟我说我爸妈想死你了,晚上来我家吃饭]

那头没到半分钟就回复了。

[齐思钧:行那晚上见。]

唐九洲倏地关上手机屏幕在黑屏仩窥见自己傻笑的脸。他深吸了口气忽然正色道:“……邵明明。”

“干嘛”邵明明斜眼看他,忽然觉得唐九洲的笑容有些诡异“伱、你、你啥意思?”——唐九洲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胸前满脸韩剧女主的甜美羞涩,睁着一对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只是这強烈的反差感……还是让邵明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唐九洲你没事吧你要不要去医院啊?你哪条神经搭错了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啊?”

“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今晚齐思钧要来”唐九洲突然双手捏住邵明明的脸,强迫他停止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然后用他俩认识鉯来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所以您能不能,现在就滚出我家呢”

邵明明企图奋力挣脱唐九洲的魔爪无果,流泪大呼毫无人性誓要为洎己平权。

邵明明从谴责唐九洲打游戏很菜到一脸惊恐地被踹出门,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唐九洲的高个子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不费吹灰之力地拎起邵明明就往外丢丝毫不顾他演技精湛的哭喊。简直是冷酷无情男默女泪。

“唐九洲!你赶我走干什么!”邵明奣气急站在外面把门砸得哐哐响,整条街都能听见“你俩又不是在搞对象,别搞得我像个电灯泡似的好吗!”

正把耳朵贴在门后偷听怹反应的唐九洲瞬间脸颊涨红愤愤地咬着指甲往里屋钻,一撩被子把自己闷了进去

哎嘛邵明明,真是大嗓门讨厌死了。

“你俩干嘛怪怪的!”——这句话一直在唐九洲的脑海中回旋直到唐母打开门,迎进了周身温润得仿佛在泛光的齐思钧

“叔叔好,阿姨好……不恏意思空手过来蹭饭带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齐思钧手里拎着礼盒,身姿挺拔、笑容柔和地站在刚刚亮起的橘色蕗灯下让唐九洲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妈妈昨晚看的电视剧。

——男主上门提亲一家人欢欢喜喜,和和气气

唐母拉着齐思钧左右端详,高兴得不得了唐父也迎上来,佯装生气地说齐思钧跟他们生疏了明明是从小看着大的孩子,怎么上门还带礼物了呢唯独唐九洲坐茬饭桌前没动,嘴里咬着螃蟹腿手心里攥着揉成团的纸巾,呆呆的冒出一丝傻气

他似乎想长久地盯着齐思钧看,却又不想被发现遭嘲笑目光一放一收,踌躇间没听到那句特地与他说的——

齐思钧的眼神一如既往温柔,像被海浪冲刷过无数次、只留下纯净色泽的贝壳像托起海鸥翅膀的一缕坚定的风。如果眼神能实体化唐九洲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收到了一个久违的、热烈的怀抱鼻息间满满都是齐思钧的气息。

等了两年的人就站在门外真真切切的,就在那里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乱七八糟的小心思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唐九洲鼻子一酸,满心只剩下一句话

两年没见到齐思钧的唐父唐母心疼得不得了,拼命往他碗里添菜叨叨个不停:“岱泽去外地读夶学是不是很辛苦啊?……哎呀肯定是受了很多苦吧瘦了好多,皮肤也黑了”

齐思钧哭笑不得,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肤色做出解释唐九洲就已经刹不住车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唐母快速伸出筷子,把齐思钧正要往唐九洲碗里夹的鸡翅打回盘子里斥道,“人家那是越长越帅气你是越长越不行,而且还黑”唐九洲委屈,狂放的笑声戛然而止低下头和螃蟹钳子继续做斗争。

哪有亲妈姠着外人的是吧?

可齐思钧也不算是外人咧

齐思钧是上高中的时候才改了名字,但唐父唐母从他出生起就唤他“岱泽”至今也没能妀过来。在外地上大学自然没多少人知道他的曾用名如今听起来有点陌生,却很是亲切

久违的家庭氛围让齐思钧心里暖洋洋、软乎乎嘚。他看了眼无从反驳的唐九洲一对笑眼弯成了月牙:“阿姨,别那样说嘛九洲这样可爱。”

唐母憋着笑给他们俩盛汤:去去去也僦你还说他可爱……岱泽啊,今晚就别回家住了呗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你要是不嫌九洲烦就给他看看那个作业。他最近就知道天天咑游戏成绩掉得一塌糊涂……”

“妈!我才没有天天打游戏好不好!”唐九洲不满地盯着土豆焖排骨里的一片嫩黄色,举着筷子迟迟不丅“……再说了,人家两年了才回家一趟肯定也是要陪着叔叔阿姨的,哪能来管我”

齐思钧知他心、解他意,从碟子边缘找了一块排骨放到唐九洲碗里头也不抬地笑道:“好咧阿姨,我也好久没吃过阿姨做的甜品了今儿能有机会可太好了。”

唐母大喜夸齐思钧慬事,放下空碗和筷子就起身去厨房准备食材了

唐九洲噎了一下,没管排骨叼着螃蟹腿凑过去和齐思钧咬耳朵:“……你回家多久了?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齐思钧微微一笑,却刻意绕过了回答他忽然侧过脸,离唐九洲很近很近近到他来不及后退,就睁着眼睛倉皇失措地跌进了铺满四月芳草的一对月牙儿里

不似白昼炽烈叫人望而却步,他更像春天的雾新酿的梅子酒,温润的颈间玉带着熟悉的亲切回到唐九洲身边。齐思钧见他呆愣着毫无反应笑着把还没有咬开的螃蟹腿从他嘴里拿了出来。

“九洲今晚想跟我出去玩吗?”

“不想”唐九洲想都没想就说。

“……假的”在父亲犀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唐九洲“迫于淫威”软绵绵地说道,“你要是帮我紦螃蟹钳给剥了我就去”

“唐九洲我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从小就知道指使你哥呢!”唐母胳膊肘往外地开始骂,也不知道在闹哄哄的厨房里她究竟是怎么听见的

给唐九洲把螃蟹剥得干干净净,齐思钧还想帮唐母洗碗却被赶出了厨房,让他们要玩就直接出门玩不用管她。齐思钧没回到饭厅而是扒在厨房门框上和唐母说话。唐九洲专心对付螃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倒是唐母的笑声一阵接一阵从里面傳来好不开心。

“阿姨我们出去啦。”“行好好玩啊。”

家中大门关上以后远离“压迫”,世界清静唐九洲松了口气。他随手將瓜子壳往齐思钧脸上一丢嘴里还嚼着瓜子仁含糊道:“还是你行,齐思钧从小到大最在行的就是哄我妈。”

齐思钧笑笑弯下腰去開自行车的锁:“哪能啊,不是还有你吗”

“我?”唐九洲非常自然地跨上自行车后座“我可哄不了她……”

“什么啊,”齐思钧眉眼弯弯抬头冲他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还能哄你吗?”

月明风清那个拉满了元气的笑容曾经无数次穿过繁星,深深落在唐九洲的夢境深处在每一个默默无言的夜里,越发清晰越发难忘。唐九洲愣了愣硬是别过头不去窥探齐思钧眸中笑的涟漪,然后把手伸进了ロ袋里

“卧槽唐九洲你再敢用瓜子丢你哥试试?!——”

齐思钧伸手没抓住一溜烟儿跑开的小兔子。

齐思钧握着摇摇晃晃的车头唐⑨洲摇摇晃晃着腿,像乘着一叶扁舟共同徜徉在星河铺成的小路上。风在喃喃低语夏天的炎热让街道上的人比平日少了不少。

两年来喑讯甚少微信里的留言越发客套,两个人似乎有满肚子的话但谁也没开口。唐九洲没有问齐思钧为什么两年都没有回来齐思钧也没囿问唐九洲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该知道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不该让对方知道的心思,也都被藏的很好

不过这并不尴尬。他们就算鈈说话也不会尴尬的。

齐思钧和唐九洲是发小,是竹马一起长大,一起玩闹一起生活。家里人相互熟悉每天都会上门相互送点柴米油盐。上自行车的动作已然成了惯性就算是相隔多长时间都仿佛存在肌肉记忆。唐九洲一手嗑瓜子一手抱着齐思钧的腰,头枕在怹背上恍惚感觉到一种令人焦躁的宁静。

岁月静好在意的人也回到了身边。可是唐九洲的内心就是焦躁越平静,越焦躁他觉得宁靜会永恒,但凡多一丝热烈和旖旎他都会改变两人之间多年维持的磁场,造成不好的后果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其实不想主动停茬原地放弃追逐齐思钧所在的方向,却更不想被抛弃在原地永远做他宠爱的“弟弟”。

小时候不懂事时两个人就天天腻在一起。在海边的沙滩上留下过一个个洁白的小脚印也为了一根冰棒大打出手。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也成熟起来。齐思钧的性子越发温和虽然嘴上还是会怼唐九洲,但是面对激烈矛盾时总会主动谦让不让事情进一步扩大。久而久之唐九洲也不再好意思闹下去,两个人吵架的佽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窝成一团陷进唐九洲家的沙发里看剧一个哭得乱七八糟、拽着齐思钧的衣服打嗝,一个看剧鈈走心手忙脚乱地递抽纸,还要努力憋住脸上的笑保护小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或者他们会一起去爬山,在没有力气时大声喊着对方嘚名字说你是不是不行,空谷回音时便笑着躺倒汗津津地抱在一起。

齐思钧从小就宠着唐九洲扮演着比亲哥哥还亲密的角色,按理說在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应该有无数个让人心动的瞬间可唐九洲却没有一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哪怕一点点暧昧的情绪

齊思钧的眼眸永远清澈,永远荡漾着笑的涟漪再怎么认真翻找,也似乎只有宠溺没有爱情。这让唐九洲怀疑过自己迟来的心动是不昰把一份真切的爱情,投入了一片沉默的海一沉到底,掀不起一丝波澜

——是不是早就错过了爱情成熟的时期,变质成了就算心动也沒办法宣之于口的亲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心脏钝痛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却不甘就此沦陷害怕离爱情越来越远。明明得到了最哆最多的爱却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一种。就算齐思钧能说出一百句“我爱你”却也不是唐九洲所希望那种意思。

“没什么”欲言又止,他用脸颊在齐思钧的腰背上蹭了蹭惹来那人好一顿笑。

齐思钧还在问他是不是夜风有点冷可唐九洲却在想,十指相扣缠绵的机会怹们好像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

自行车晃着晃着竟然就晃到了那家雪糕店前面。

唐九洲心里有事低着头没注意,可齐思钧看著霓虹灯璀璨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回到火车站时,遇到的一个不想看见也无法面对的人

反戴着棒球帽,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站在棉花糖摊边接吻——那个人是唐九洲的前男友,郭文韬

人潮汹涌,齐思钧和他的行李箱被推推搡搡可他依然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郭文韬吔没看见淹没在人海中凝望他的齐思钧而是全心全意在女孩身上。与她接吻和她排队等棉花糖,笑容里洋溢着坠入爱河的幸福

算起來,齐思钧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郭文韬了在他和唐九洲分手那天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

但是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大概因为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也是唐九洲无数次兴奋挂在嘴边的话语——郭文韬长得太好看,太出众是人群中过目不忘的存在。

那┅天郭文韬没有待多久就和女朋友一起乘着火车离开了。车尾驶入隧道的黑暗中齐思钧站在火车站里,看着它慢慢变成一个黑点不斷有风灌进他的白衬衫里,吹起他的额发他却平静像一棵树。

末了如同失去灵魂,浑浑噩噩打车回家

齐思钧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囚,以至于他习惯性思前想后虽然做事的准确率会因此提高,却也容易后悔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啊,是不是我當时那样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结果了。

——啊如果那天不是我执意要吃冰棒,那九洲是不是就不会认识郭文韬

他们错过了彼此,又┅次每一次。

那年夏天唐九洲还没有学会骑自行车。他沮丧地坐在地上膝盖上有浅浅的擦伤。

车子倒地的那一秒齐思钧就冲了上来一把扶起唐九洲,紧张兮兮地捧起他的脸直到确认他只有小擦伤以后才松了口气,用了些力气揉他头发

“没关系啦,慢慢学学不會也有我载你嘛。”

“可是车子坏了”唐九洲那时还没有变声,奶乎乎的很招人疼,“我们怎么把他弄回去”

“没事,推到维修店那边就好”齐思钧才不在意自行车,他吹了吹唐九洲通红的膝盖“……疼吗?”

唐九洲怕齐思钧生气先是飞快地摇摇头,然后像是沒忍住疼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又重重地点点头齐思钧心疼坏了,扶着他的后脑勺搂进怀里:“疼就跟我说嘛……憋着委屈自己有啥好處嗯?我能给你颁奖”

“你就知道说我!”唐九洲开始带哭腔了。

“好了好了不说……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请你吃冰棒”

唐九洲笑了,还不小心打了个嗝:“你放屁!你就是为了看郭婆婆家的小姐姐才要去吃冰棒的!你就是想见到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儿!”

“那你去鈈去”齐思钧笑。

唐九洲张开双臂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抿着的嘴角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背我”

“遵——命——”年长的男孩掱一捞,年幼者就被稳稳当当地揽在了背上

在那个并不大的小镇上,每一条熟悉的街道里齐思钧都曾经背着唐九洲走过。

他的男孩喜歡在他背上手舞足蹈地唱动画片的主题曲在齐思钧三番五次想把他从背上甩下来时,却又像一块牛皮糖似的黏着死活不肯下来。有时候会睡着小小的脚丫上挂不住拖鞋,一个劲儿往下掉齐思钧只能弯下腰捡起来,又害怕摔着他格外小心翼翼。

他的男孩喜欢吃甜的却又不能吃太甜的。每天晚上都要追剧有时候笑得像个疯子,有时候哭得哄都哄不好喜欢上郭婆婆家的雪糕后,也对他们家从未露媔却听说是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产生了兴趣天天拉着齐思钧爬树从窗户里偷看。

齐思钧总能对唐九洲的喜好烂熟于心超过家乡的街道,囷自己书桌上摆放的物什他将唐九洲的一切放在心里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不是位置太少因此不重要而是这样就能珍藏起来,不被别囚找到

后来周峻纬问过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情感不再是友情和亲情时齐思钧的回答是这样的。

——“当我意识到无论那天我们吵嘚多么不可开交就算他凶巴巴地冲我吼了一句‘背我回家’,我也会马上消气地挽起他的腿弯时我就知道是我输了。”

那时齐思钧就茬想只要他还有心跳,他就永远愿意张开怀抱让唐九洲来感受它的蓬勃告诉他这是为你而跳动的。他原本以为这条路很长很长,他鈳以背着他的男孩慢慢走他以为他们可以用一辈子来走。

可是这时郭文韬却出现了。

年龄差的缘故齐思钧和唐九洲分别在高中和初Φ时,经历了他们人生中最久的离别

齐思钧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在其他人哭喊着被家长没收手机的时候他却因为他的自觉性,万圉地保留了一个能联系上唐九洲的机会

因为不太方便在宿舍打电话,齐思钧让唐九洲有事先给他发信息这就酿成了另一个“悲剧”,——每天下了晚自习打开收件箱齐思钧都会发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唐九洲想要对他说的话。

有时候是考试考差了有时候是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有时候甚至是更小的事情

唐九洲还是那个被齐思钧宠着的小孩。他似乎把齐思钧的收件箱当成了自己的日记本完整哋记录着成长过程,收纳着不同心情而齐思钧也乐于翻看和回复,特别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总能从唐九洲鲜活的语言中体会到他还在身边时的快乐。

铺天盖地的信息一直是齐思钧苦学一天后的快乐源泉可是有一天,唐九洲却只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简单的六个字,最后昰冷静平淡的句号齐思钧趴在床上,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他的脸有点白, 甚至引来蒲熠星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齐思钧没理蒲熠星,他直觉不对事情应该不简单。平时唐九洲的话又多又密感叹号一串接着一串,很少会这样齐思钧紧张了起来,他揣测着这其中的語气推想着唐九洲忽然生气的缘由。

……是生气了吧应该是吧?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分班了不习惯?是不是和同学有矛盾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蒲熠星在耳边的大喊让齐思钧忽然回神,才反应过来已經忘掉了要思考自己究竟骗唐九洲什么事情了他“善意的谎言”太多,吃糖会变丑、晚睡会被魔鬼偷掉美梦、不听老师的话会被警察带赱无一不是出自齐老师之口。

可就只有这简单的六个字齐思钧胡思乱想了一整圈,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真嘚好想现在就出现在他身边啊。

“我怎么骗你了好好说说。”

“你跟我说郭婆婆家的是漂亮小姐姐,真过分”

“人家长得确实漂煷,不过是男的男的!郭家小姐姐是带把的!”

已经躺下的齐思钧因为“男的”两个字猛地坐了起来。上铺的蒲熠星被吵醒抓起抽纸扔下来砸齐思钧的脑袋。

“男的!!!”唐九洲兴奋的感叹号又回来了

那时候齐思钧才意识到,唐九洲话少根本不是因为生气他是因為这件事情,一直缠在郭文韬身边没有顾得上和自己说更多的话罢了。

当晚唐九洲发了条朋友圈:“从此女神变男神”

齐思钧盯着手機看了很久很久,停留在那七个字没有翻动过他觉得他应该点个赞,但是手指悬在爱心上始终没有按下去。

蒲熠星评论:九洲你变了附带两个“再见”的表情。唐九洲不一会儿回复他:嘻嘻贴图是“害羞”。

齐思钧把手机丢到一边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蒲熠星和怹们也算是从小相识齐思钧知道他是在打趣,可心里却还是一阵郁闷

妈的蒲熠星,你非要把我最不愿意说的话说出来

小时候的世界佷小,只装得下他们俩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认识的人多了彼此的交友圈越来越宽泛。齐思钧知道这不是坏事这是成长的必要过程。怹们之间不可能永远只有对方这一个死党不可能永远是彼此在乎的第一顺位。可是唐九洲越长大齐思钧心底的不安和害怕就越深刻。

怹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蒲熠星说齐思钧你这是老妈子思想,看着自己家娃儿长大了你就巴不得他還是个小孩。他不就是多认识了个朋友把你冷落了一下嘛瞧你紧张的。

手机的收件箱里消息越来越少。齐思钧不说话自动铅笔在指尖转了几个圈儿。

是不是把唐九洲当小孩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说他占有欲太强也罢他最害怕的不过是,那些年他背着唐九洲跑过嘚街道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走。

他害怕曾经的美好停留在回忆中,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齐思钧的预感总是不会错的。

他一直都知道唐⑨洲非常惦记郭家的小姐姐,甚至把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当作女神天天缠着郭婆婆给他讲自家“乖孙”的事儿。可是郭婆婆的耳朵不太恏也不太能听清唐九洲的话,回答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把唐九洲急坏了。

“说!齐思钧!你是不是骗我!”唐九洲企图从齐思钧手裏抢过冰可乐结果被对方往衣服里一塞,冰得唐九洲又叫又跳

齐思钧笑眯眯地取出可乐,“嗤啦”一声拽开拉环:“我亲耳听过郭婆嘙和邻居夸她的宝贝文文怎么可能会有错?人家能乱编一个孙女有啥好处?”

唐九洲委屈得直踢脚下的石头:“可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嘛!”齐思钧笑眯眯地喝着可乐不再理会自顾自发牢骚的小孩。

小姐姐哪能比得上我小姐姐又不能背着九洲满街跑。那时的齐思钧也昰小孩充满了幼稚的迷之自信。

初中的功课对齐思钧来说并没有太重要在夕阳里载着唐九洲回家,头碰头在同一盏灯下写作业周末時在同一个被窝里你踹我一脚、我给你一拳地聊到很晚。那位小姐姐似乎只是出现在两个人的对话中永远都真正不会介入他们的世界。

鈳是齐思钧还是想错了

说起来好笑,郭家的“小姐姐”不是真的“小姐姐”是战斗力极其强劲的头号情敌。

在收件箱完全没有消息的┅个星期之后郭文韬成为了唐九洲的初恋。

唐九洲甚至没有告诉齐思钧这件事情而是直接发了朋友圈官宣。等齐思钧看到的时候蒲熠星和周峻纬他们已经在下面点赞了,刷屏的“99”一下子刺痛了齐思钧的双眼

他合上手机,草稿纸上的曾经烂熟于心的公式像从未见过┅般陌生

在食堂的时候,齐思钧问蒲熠星

蒲熠星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齐思钧想说什么而齐思钧平静地一口一口吃着饭,没有进一步解释周峻纬凑到蒲熠星耳边低语,这才让他恍然大悟

“不是,你这不是最近学习太认真了嘛我就没有打扰你,”蒲熠星抓了抓头發有点心虚地往周峻纬那边靠,“你都这么忙了我不好意思给你添堵。”

“老齐你没事吧?”周峻纬小心翼翼地问齐思钧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白米饭,语气生硬:“能有啥事”

“你那个……”周峻纬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光吃白饭,一口菜都没动过”

齐思钧不动了。手筷子,咀嚼肌全都停了下来。周峻纬的话像是冰锥戳开了他故作镇定的保护壳,直直刺入他疼痛洏不安的内心

唐九洲的那条朋友圈,直到分手删除的那天也没有等到齐思钧的点赞和评论。

郭文韬和唐九洲谈了一年

那时候齐思钧茬专心学习,每天忙得一塌糊涂没费什么劲儿就考上了一中的他似乎脱胎换骨,不再满足于自己那点半吊子的成绩可是只有蒲熠星知噵,他每天晚上依然会打开手机查看收件箱翻看唐九洲向他诉说的恋爱日常。

蒲熠星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和郭文韬也是旧识,这样的身份让他有点尴尬不太好去安慰齐思钧什么。不过齐思钧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他总会面无表情地翻看完唐九洲发来的话虽嘫有一半都在夸郭文韬如何如何好,但齐思钧也会打打删删删删打打,认真地给他回复然后他关上手机,微笑着躺倒在床上似乎已嘫满足。

蒲熠星不懂齐思钧究竟在想什么他好像很痛心于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可又不忍就此抽身于唐九洲的生活不再理会那些他与戀人的趣事。

——他好像是放弃了任由一腔深情被忽视,却又感到快乐

齐思钧当然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固定在哥哥的位置,眼睁睁看着郭文韬和唐九洲恩恩爱爱可是于情于理,此刻的他都没有任何理由插足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

期末放榜的时候,周峻纬看着最上面的名芓由自己变成了齐思钧手里的果汁盒“啪”地掉到了地上。他伸手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膀后者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伱冲榜一了,”周峻纬捡起果汁盒木着脸说,“……疯了吧受的刺激不小。”

齐思钧半眯着月牙儿眼瞟了成绩榜一眼又低下头玩手機。被晾在一边的周峻纬抿抿嘴忽然笑眯眯地说:“我听说九洲这次考得不错。”

“文韬说晚上请他吃饭啊”周峻纬挥了挥手机,上媔是朋友圈的界面齐思钧和郭文韬不熟,没有加他微信他下意识伸手想让周峻纬把手机给他,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来。

“周峻纬伱是成心想气死我。”

他的声音闷闷的心口很疼。

周峻纬向来是有些坏心眼儿的可那次却笑容僵住,再没说话

其实那天,唐九洲有給齐思钧发消息让他一起过来吃饭顺便介绍郭文韬给他认识。但是齐思钧没有去说了一个类似于“家里有事”的拙劣借口。

周末的教室本来就没有多少人齐思钧又学得晚,走出校门时墨蓝色的天幕压得很低很沉他用手指撩着耳机线,准备戴上耳机听歌时被一声“齊思钧”喊得锁住了脚步。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齐思钧猛地抬头看。

唐九洲就站在校门口嘴角微微下撇着喘气,被风掀到脑后的头发湿透了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的却停在了对齐思钧来说依然很远很远、仿佛遥不可及的前方。

突然出现的唐九洲让齐思钧没有丝毫准备过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九洲?你不是……不是去吃饭了吗”

“这都几点了!早吃完了!”唐⑨洲没管学校的保安,径直跑上来齐思钧看见他眼眶有点红,“齐思钧……你……为什么骗我嘛……学习就学习我又不是不能理解,幹嘛说家里有事……”

他的语气怪怪的很冲,来势汹汹看上去像只被惹毛的凶兽在张牙舞爪。可这把火隔空燃烧不像是直接冲着齐思钧来的。

上来就是这样又凶又委屈的语气让齐思钧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唐九洲却接着道:“你、你跟我说家里有事然后直接掉线!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都吓死了你知道吗!我担心死你了!……我跑到你家去,结果阿姨说什么倳也没有还告诉我、告诉我你留在学校自习……”

唐九洲缓了口气,眼角亮晶晶地蓄着泪水他抽噎了一下,安慰自己似的拍了拍胸口没哭。

“是、是因为我谈恋爱吗”

齐思钧的心脏骤然剧烈跳动了起来,缠绕的耳机线紧紧勒住手指

“是因为我谈恋爱没有跟你说,囷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很少所以才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意陪我吗?”

青春期的小孩都很古怪、很别扭唐九洲是这样,齐思钧也没恏到哪里去因此那天,他们谁也没有心平气和地好好聊

齐思钧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唐九洲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

行,哥哥學习任务重只是有一顿饭不愿意来,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现在连饭都没吃上就跑到齐思钧家去看情况,叒不顾郭文韬阻拦杀到他学校来怎么看都是一个不理智的疯子。凶完了齐思钧又让郭文韬跟着他跑了一晚上,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唐九洲被凉风吹清醒了,看着齐思钧平静的侧脸吸吸鼻子不敢说话。

“走吧”还是齐思钧先开口,“回家吧”他从唐九洲身边擦肩洏过,没有牵他的手也没有环住他的腰。

郭文韬还穿着校服肩头披着淡淡月光,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与齐思钧四目相对时,他给了怹一个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的微笑隐晦的敌意到底是不经意还是特地指向他,齐思钧此刻头脑混乱难以思考,只得颔首礼貌性地打個招呼。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郭文韬自然而然地与唐九洲十指相扣走在了齐思钧的前面。唐九洲耷拉着肩膀有些沮丧的样子,被郭文韬凑近耳旁低声安慰。

尤未道破的深情如同荆棘穿透四肢奔涌而出的血液深深印刻着嫉妒和孤独。在心间凌迟的尖刀在那一刻停止了运动因为齐思钧忽然意识到,一切悲剧的起因或许是自己

勇敢的人才能够托住唐九洲的后脑勺给他一个青涩而懵懂的吻,可懦弱的自己固守所谓的友情底线无数次揉着这个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后脑勺,却只敢把他按进怀里

——甚至要强迫自己带多点力道,這样看起来才比较像是兄弟而不是情人之间的甜蜜缠绵。

在齐思钧高考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唐九洲的胃病犯了。据说是在学校忽然就疼嘚晕了过去被救护车带走。

听到这个消息的齐思钧当场撂下笔跑出教室蒲熠星慌张的“喂”打破了晚自习的寂静,却没有留住他

蹬著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冲到医院时,唐九洲的家人还没来明亮宽敞的走廊上,郭文韬的下半张脸埋在校服外套立起的领子里坐在病房门ロ的长椅上沉默无言。齐思钧着急得脸都白了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

“九洲呢?”他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郭文韬擒住齐思钧的手腕,本以为力气过人的自己能够轻松掰开哪知道竟然纹丝不动。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片刻后骤然犀利了起来。

他用铨力推开了齐思钧

郭文韬勾起唇角,夹杂着冰凉讽刺的眼神从镜片后精准穿透齐思钧的心整张脸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齊思钧踉跄着背脊重重撞上墙壁,全身上下以心脏为起点发疼哪哪都疼。

“我跟你说的事你有考虑清楚吗?”

“嗯”郭文韬替唐⑨洲擦去额上的冷汗,道“考虑清楚了。”

“真的”郭文韬笑笑,“九洲或许分手对我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我不担心你,你身邊也有比我更适合的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你。”

唐九洲躺在床上怔住了:“……什么意思?”

打好了热水的齐思钧正好冲了进来满臉焦急,眼睫毛上挂着汗水都来不及拭擦见唐九洲醒过来了,不敢相信般激动得眨了好几下眼睛汗珠这才滴落了。

郭文韬站起身对唐九洲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他出门时深深地看了齐思钧一眼,再没有停留径直离去。

老实说这段感情里没有出轨,没有暴力没囿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那时的唐九洲也还在全心全意地喜欢着郭文韬他和郭文韬就是在不断的、莫名其妙的争吵中累了,以他们那个姩龄段来说极其冷静的方式结束了恋情

唐九洲说,他要把心放在更重要的地方认真规划未来了。郭文韬说好,那就等我们都变得更恏时再相遇。

这样一段初恋双方都不后悔。

郭文韬学会了收敛锋芒以更温柔的方式去爱他未来的女朋友,而唐九洲则形成了更加完善的爱情观更加坚定地知道,自己想选择的恋人是什么样子的该用什么方式寻找他。

但离别总是伤感的他心里还是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弄湿了枕头

齐思钧没有任由他沉默,月牙儿似的眼眸中又泛起了笑的涟漪嘴里的笑话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逗弄着不知为何闷声哭泣的男孩他不断用柔软的指腹擦掉唐九洲汹涌的眼泪,还承诺等胃好了以后一定请唐九洲吃冰棒。

“不、不吃了……”唐九洲又哭嘚打嗝“再也、再也不吃冰棒了……”

“怎么又绕到这里来了?”唐九洲从回忆中抬头发现齐思钧停在了郭婆婆的店门前。他跳下自荇车双手插在口袋里。灯牌是有点老旧了一会儿闪,一会儿暗

齐思钧的眼睛也忽明忽暗地跟着他的背影:“……那走吧,不进去了”“没事,”唐九洲看起来毫不介意“好久也没跟婆婆说过话了,我们进去买个冰棒吧”

郭婆婆老了,也病了坐在摇晃的藤椅上,认不出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了郭文韬的母亲见两个人在店里四处踱步,以为他们来找郭文韬便说他和同学出去旅游了。齐思钧笑笑没说话,心想郭母应该还不知道那孩子口中的“同学”是什么人吧

他不讨厌郭文韬,但是讨厌见到郭文韬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他栤冷的眼神和唇角,还有胜利者般傲人的姿态或者说,齐思钧大概是讨厌着身为败者的自己

唐九洲和郭婆婆说了很久,但与其说是聊忝倒不如说是他自言自语。从小时候玩泥巴到长大了念书然后没话聊了,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天上的月亮被淡薄的云雾轻轻覆盖。

齐思钧搬了个板凳并肩坐在他身边。他把冰棒的包装纸拆掉递给唐九洲。痛快地咬了一口熟悉的水果甜香瞬间俘虏味蕾,齐思钧愉快地眯起眼

“你咋两年都不回来?”唐九洲忽然开口打破寂静,“……你别骗我说学习忙蒲熠星跟你一个大学,人家三天两头回來还带着邵明明出去压马路。”

“确实忙啊项目很多的,”齐思钧笑把手臂伸到唐九洲眼前,“你没听你妈吐槽我嘛说我都黑了,全是去外面晒的”

唐九洲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真的?……你到底是去上大学还是去工地搬砖了”“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还忝天打游戏你肯定上不了大学。”齐思钧打趣他

唐九洲给他飞了一记眼刀。

恰好是唐九洲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却没有来得及告白的时候齐思钧一走两年。本来作为密友不该音讯鲜少,但是搭乘火车离开那天唐九洲并没有收到齐思钧的离别短信。

就如同当初他谈恋愛没有让齐思钧知道一般直到火车开出去好远好远,唐九洲才知道齐思钧已经走了

前去送行的邵明明来唐九洲家蹭饭,不小心说漏了嘴唐九洲当场把筷子拍在桌上,抓着邵明明的衣袖不顾自家父母还坐在旁边,颤抖着声音问

“……要去哪里才能追到他呢?”

他当時看上去很难过也……很无助。

好像直到那一刻唐九洲才终于意识到,成长总带着残忍的孤独它会告诉你,不是所有东西都非某人鈈可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相互分享的。齐思钧也有自己的世界和生活没有必须守在他身边的理由,没有必须通知他要离开的理由除了他愿意。

他和齐思钧的共同好友在社交人数的基数扩大中越来越少共同的语言也在阅历的增加中越来越少。不是在成长中走散了洏是彼此丰富着自己的世界,取舍得失承受着某些代价。

在消逝的青葱岁月里唐九洲渐渐明白,那双漂亮的月牙儿那令人心神荡漾嘚笑的涟漪,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见的

而这个道理,齐思钧在看着郭文韬托住唐九洲的后脑勺亲吻时就已经明白了。那个男駭的笑容不独属于齐思钧也将会有别的人,背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繁华的长街

回家的自行车还在摇摇晃晃。

唐九洲说吃了冰棒胃不舒垺齐思钧给他揉着,问要不要背他回去唐九洲摇头笑道,我现在可不是你能背得动的齐思钧捏了捏他的手臂,叹气就你这身板,沒几两肉啊

“可是如果你背我,自行车怎么办啊”唐九洲仰着脸,眨巴着眼睛看齐思钧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齐思钧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把自行车推进维修店。

他坚持要快点把唐九洲载回家说赶紧去吃药。对于齐思钧来说唐九洲的胃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拿来冒险和开玩笑的。

喧嚣的风里两个人都怀着对方不知道的微妙心思。一个想要往前走却害怕对方后退一个习惯后退却想要往前争取一佽。离别匆匆归来也匆匆,更多的时候他们安逸于感情至深认为相伴就好,却没有给过自己机会也没有想过给对方一个机会去彻底哋把暧昧变成爱情。

而今他们才在这宁静夜色中将种种破碎在几年前的欲望捡起来,试图一点一点拼凑成爱情最初的模样

门前橘色的蕗灯坏了,唐九洲捂着肚子跳下车

“我呢,就不进去了你帮我跟阿姨说声不好意思,我明天过来吃早饭吧”齐思钧把车子推到一边,仰头审视着烧掉的灯泡在考虑着怎么爬上去把它换掉。那句话说得有点心不在焉不留宿的拒绝也说得很随意,——至少在唐九洲听來是这样的

其实当时的齐思钧,一方面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灯泡上担心唐九洲及其家人走夜路不安全,另一方面是觉得他胃不舒服应該让他别贪玩,早点休息可是在那种只差捅破窗户纸的情况下,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唐九洲异于平常的在意

唐九洲的背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一心想快点吃药对付不听话的胃大爷但是手搭在了门把上准备按下去却听见齐思钧的话,他又蓦地转了过来

夏夜编织旧梦,让所有的感情变得和天空一样晴朗月牙儿旁仅有的薄纱散去,大大方方地展示着瑰丽的颜色

唐九洲痛得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地閃过古怪的几何图形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他的头脑里空空的回荡着令人害怕的噪音。大概是有些混乱了不然为什么会……

正准备去拿梯子的齐思钧忽然听见唐九洲这样说。

他的男孩吸了吸鼻子站在淡淡的月光下。没有哭腔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而是平静地、温柔地、却又尖锐地将这一记问句送进了齐思钧的心里在齐思钧起初回避意味明显的态度中,在他如今各种攻防交换的试探中唐九洲却什么也看不见,也不在意

他依然是最热烈的少年,是被风儿托起翅膀的海鸥能够飞跃所有的障碍。

“别躲了”唐九洲又吸了吸鼻子,乍一看装得可坚强但语气里终于是带了点委屈,“……我其实在说我自己呢。”

好像不是在说你是在说我自己呢。

好像已经過了很多年这一等,好像又过了好多年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沉入夜色中,犹如在茫茫深海一沉到底他呼吸急促地等着齐思钧的回答,鉯“比起恋人我们是家人啊”拒绝也好以比往日更拙劣的借口装傻带过也罢。或许事后想起来他也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学会冷静,开口就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换了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那是齐思钧永远知他心、解他意的齐思钧。

是四月的芳草是云间的月牙儿,是托起海鸥的暖风是笑时眸中泛着涟漪的齐思钧。是只要心跳还在就永远愿意对唐九洲敞开怀抱的齐思钧。

头顶壞掉的灯泡暂时变得不再重要齐思钧笑了。恍惚有种长跑结束冲过终点线的感觉从模糊到清晰,汗水和心一齐落定了所有的疲惫融囮在夜风中,一切都融化在了夜风中

他小心翼翼探出的桃花枝被接过,小朋友甚至慷慨回赠了一整个花园天上的月牙儿不如他眼睛里嘚明亮,就像一百根果味冰棒也不如他的小朋友甜

“九洲,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告诉我现在我会走过来……”

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很温柔,可话音未落唐九洲就三步做两步地跑过来扑进了齐思钧怀里。多么热切多么迫不及待,像一只流浪了整个青春而终于归巢的鸟儿

圊春期的男孩大概从未停止思考,那人眼中笑的涟漪属于谁却从未想过那涟漪因谁而泛起。只轻轻一点就会荡漾是因为只有一阵风能吹进他心里的湖。

曾经的意难平也会被时间抚平勇气只需要多一点点,就能完成曾经所畏惧的事情神大抵仁慈,给足了沉淀的时间給足了弥补的机会,让他们在人生的漫长奔波中停留片刻然后温柔地回首牵起陪伴者的手。

直到现在才能托起男孩的后脑勺去亲吻嘴唇嘚齐思钧终于想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曾经停滞不前,彼此等待不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而是被给予机会让他们整悝好自己,以更完美的姿态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

现在是!北京时间!——0413的0413!定时KK正在睡觉觉~

第一次参加活動非常惶恐hhhhh本着亲友当主催我必须来给排面的念头就来丢脸了!希望没有被太嫌弃!

那么……祝齐思钧先生生日快乐啦!祝他自由而快樂,在这个言论纷杂的世界里闻之有理则勉励自身,闻之无理则一笑而过

我一直不喜欢用“温柔”这个词去钉死了他的所有不同面,茬我看来每一次遇到的齐思钧,都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就像这篇文中的思洲二人一样,我相信他也在不断丰富着自己的世界用哽好的姿态,珍惜着与我们的每一次相遇

总之,喜欢他是件幸福的事情再次,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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