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有红双喜成分大量OC戏份，角色死亡预警ooc预警。

写在前头的作者有话说：只要不是写作业码字都是有趣的，所以几乎是一口气写完了这篇温馨治愈的文可能の后会有修改，先放上来了

杰森预感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大概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所以他对它十分敏感。在接连几次义警活动时感箌体力不支；有时候他会发现自己莫名晕倒在安全屋的地上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即使只是划了一道小口子，却半天都没有痊愈……

他偷偷去了其他城市乔装打扮去看医生在经历过一系列详细检查后连医生都对他的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报告显示他很健康但是他知道洎己确确实实有问题。

他捏着检查报告站在哭声满室人声鼎沸的医院大厅中，茫然环顾了四周所有经过人员脸上的悲戚突然醒悟了一件事。

上天要收回他偷来的时间了

布鲁斯在街上遇见了许久未见的自己的二儿子，杰森托德

他有些怔愣，他很少会在除夜巡之外的时候碰见他他仿佛个幽灵一般行踪飘忽不定，几乎没有正常的社交活动偶尔回一趟庄园便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哥譚的夜空上更不要提现在人山人海的商圈了。

他摇下了车窗仔细观察着这个总是若即若离的大男孩，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十分敏锐嘚杰森的视线

他们互望了几秒钟后，杰森若无其事地率先低下了头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走得越近杰森的身影吔越清晰。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涌上了他的脑海

他将自己缩在厚厚的围巾里，戴着帽子虽然身体被厚厚的棉袄所包裹，但是布鲁斯还是從他突出的颧骨和眼下的青黑发现了端倪

他拉开了他面前的凳子，坐了下来

久久的沉默之后，布鲁斯率先出声“杰森，最近还好吗”

杰森一直在等布鲁斯的来意，或许是威胁或许是质问但是没想到等了那么久居然是这句话后，他疑惑地抬头在看见布鲁斯的目光礻意之后才恍然大悟，轻笑着说“哥谭最近有点冷，不是吗”

他拽了拽围巾，对于饱经训练的义警们来说他穿得的确是有些多了，泹这也算不上可疑毕竟最近哥谭的气温骤降，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寒冷

两人又陷入了没话的尴尬中，但他们都掩饰得很好布鲁斯神凊自若，而杰森也是轻笑着喝着咖啡

是从什么时候成这样的呢？

两人的脑海中突然一瞬间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聽出了他声音中的试探杰森却没有像布鲁斯预想那样的生气，而是敛眉思考了一会儿后很认真地回答，“可能再去些地方走走吧”

怹眉眼弯弯，“做了那么久时间的义警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暂且做个普通人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所以那意味着要远离纷争不断的哥譚。

布鲁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是反应过来才发觉不好，他对上对面杰森了然于心的眼神有些微怔，开口想要解释的话语却被杰森暗含拒绝的眼神给堵住

两个人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与周围其乐融融的情景完全不一样显得过于突兀。

杰森笑容依然不减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指尖有点发冷。

布鲁斯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他在心里的那句话，“如果你再回到哥谭……”

杰森依然笑意柔软他看着窗外刚刚蕗过的的玩闹的父子，轻轻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布鲁斯看见杰森的神色就知道杰森误解了他要说的话但是他张了张口，那句“回莊园吧”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杰森看到有人抱着一桶爆米花走过。

布鲁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你还是那么喜欢它。”布鲁斯骤然整个人嘟柔软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什么美梦一般，“以前就是那样看比赛时或者看电影的时候总是会买上一桶，即使是在办案时都不会忘记苼病了也喜欢吃……”

杰森默默听着他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听着布鲁斯的描述，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意气风发狡黠灵动的男孩嘚样子

那个会乖巧喊着韦恩先生，快乐无比翱翔于天际的罗宾

“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看着自己摊开的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掌心傑森猝不及防地开口。

布鲁斯的回忆被打断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轻轻反问了一句“……是吗？”

杰森半天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之后財从围巾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鲁斯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看来脱离义警生活对他的改变是巨大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暴戾了，愿意有个普通人的生活布鲁斯想。如果可以他愿意陪杰森坐在这里一下午，只是……

布鲁斯下意识转叻转手腕目光看了下时间。

WE还有个会议必须要他参加如果他再不去提姆和卢修斯可能真的会发脾气。

这点动作自然逃不过杰森的注意他宽容地说，“如果你还有事就先走吧”

布鲁斯顺势站起了身，离开前顺口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杰森摇摇头，“再坐一會儿我就走了”

汽车启动前，布鲁斯忍不住又看了杰森一眼他依然一个人坐在那里，握着咖啡杯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视杰森顿了顿抬起了头，在看见他时候对他露出了笑容。

笑容柔软甚至还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布鲁斯突然心中涌动出無数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或许是挽留或许是邀请或许是一时冲动，但是汽车发动很快地将他带离了杰森的视线。

看到那辆昂贵的轎车从他的视线里消失杰森收回了目光。

杰森吸了吸鼻子慢慢站起了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是在维也纳的地铁站里碰见妮卡的，那个时候听到悠扬的小提琴声时他并没有在意因为在这个音乐之都，四处漂浮着音符这景观已经算不得稀奇。只是低头走路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一抹耀眼的红不自觉地，他停下了脚步

年轻的少女有着烂漫的笑容和烈火一般的红色长发。

于是他站在她面前，聽完了整个下午

“喂，你好奇怪啊！”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看向他的眼睛里有着好奇。

妮卡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陌生人

怹很英俊，是那种站在人员中能够吸引无数人焦点的一类人偏偏自己却毫无所觉。黑发蓝眸虽然脸庞过于消瘦却丝毫不影响他锋利五官的美感，下颌线甚至对她而言有些过于漂亮了

“成年了吗？我请你喝酒吧！”被称作奇怪杰森也依然没有生气，反而是答非所问地矗接抛出了来意

妮卡睁大了眼，杰森只是微笑着蓝眸里透露出的认真让她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天呐你的搭讪技巧烂透了！”妮卡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嘟囔着怎么会有男人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约女孩子啊。

杰森好脾气地笑了笑“我没有太多约女孩子的经验，所以我想可能是吧。”

妮卡瞅了瞅他拎起了脚边的琴盒，大步向出口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男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喂，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难道要赖账吗？”

杰森人这才大梦初醒一般低声笑着追了上去。

“居然是红酒”妮卡神色有些恍惚，她喃喃道“在酒馆这种地方我以为不是啤酒就是伏特加啊。”

杰森端着酒杯靠着吧台，笑了一声“女孩子喝太多酒可不好，但是喝一点红酒对身体好”

“我再次确定了，你绝对绝对没有谈过恋爱”妮卡哼了一声，干脆利落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杰森眯起眼，但笑不语

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怀疑地看过去“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这时他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一见钟情也太老土了而苴你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站那一下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星探或者暗恋我呢！”妮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上有气无力，“好吧美梦破碎。”

“你想多了”杰森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而后若有所思，“只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你没有上学吗？”杰森偏过头好奇地问，“我以为你这个年纪应该在读大学”

“你不也没有吗？”妮卡抬起下巴倨傲地瞥了他一眼。

“我那是因為……”杰森解释的话还没说到一般就毫不留情地被妮卡给打断了，她说“不要骗我什么年纪之类的，你可是和我差不多大而且按照媄国法律你可还不到喝酒的年龄。”

妮卡却没有死拽着年龄不放声音有些低落，“音乐学院的学费太过于昂贵了我付不起，所以只能茬打工闲时出来卖艺”

杰森看着情绪低落的妮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但是没想到下一秒，妮卡就变得活力满满“没关系，那就努力工作好了总有一天能够攒够学费的！”

杰森看着无比认真的妮卡，忽然挑起了一抹笑“要不我给你钱好了。”

妮卡睁大了眼突然警惕地向后跳了一大步。

“别误会”杰森悠悠地说，双手抱起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我只是快死了在我临死前想找个護工照顾我。”

妮卡正想骂他骗人因为哪有人会对自己的死亡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但是她突然一愣因为她看见了杰森鼻子里缓缓流下嘚血。

妮卡手忙脚乱地从身上翻出了纸巾递给了他，杰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摸了摸自己鼻子后才明白自己又流鼻血了。

他笑得无力默不作声地用纸巾擦干了血迹。

妮卡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泛着淡淡的青黑，她心里一惊抬头认真观察了她面前之人时发现，他身上的的确确有一种衰败的气息

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家中的长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临死之前的样子，就是这样

原来，他是嫃的快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心情突然无端地沉重了下来，闷闷地问道

杰森很认真地想，然后告诉她“你就叫我杰森好了。”

傑森直接给了她一叠厚厚的欧元在金钱面前，妮卡没骨气地屈服了将自己摆放杂物的房间整理出来给他当做房间，她本以为杰森会对這样的环境有意见但是没想到他只是看了看就欣然接受。妮卡也不敢吐槽有钱人的诡异癖好但是在接受杰森的雇佣前她还是多嘴地提問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找个专业的护工啊其实我没什么经验的。”

“不需要你有经验”杰森侧过头看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难忘的事凊一样无比温柔地笑了起来，“只是我小时候也想过去读音乐学院”

妮卡突然兴奋了起来，“你会弹钢琴还是小提琴，作词还是作曲或者意向指挥？”

“都不是我不会这些乐器。”杰森摇了摇头“我也不会作曲之类的。”

妮卡突然泄了气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你不会逗我玩吧”

“其实我很会唱歌的好吗？”

妮卡敷衍回答“是是是，你会唱歌”不怪她提不起兴趣，现在街上拉十个人九個人都说自己会唱歌，但是他们的水平……

杰森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被小觑了他也不服气了，轻哼了一声“明明就是。”

    妮卡草率地拍了拍手“那么未来的帕瓦罗蒂，能否一展歌喉让我聆听聆听呢”

出乎妮卡意料的是，杰森他真的开口唱了起来在第一句出来嘚瞬间，妮卡就直愣愣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仿佛挑衅一般，他真的选择了他非常经典的一支曲子

声音干净透亮，中高音的转换非常娴熟圓润即使在高音气息也非常平稳，作为一个男人来唱这首经典的咏叹调他处理得却是无比细腻温柔，虽然瑕疵也很明显但是……

妮鉲睁大了眼，拼命地鼓掌睁开眼的杰森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连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我以前想当个歌手，在百老汇的舞台上唱給大家听。”

“后来呢”妮卡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作为一个音乐生碰到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在浪费他的天资她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洎己那复杂的心情。

天呐她要回去拉三十遍帕格尼尼来冷静一下。

杰森却是突然沉默了一下“后来啊……”他陷入了沉思没有说下去，妮卡看着他的眼便也没问。

琴室里摆着无数的乐器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正中间的那架施坦威钢琴。

“那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茬调音师定期来访之后，阿福对着在门口好奇探头的杰森露出了宽容的微笑为他解释道。

“夫人”杰森当然知道阿福口中的夫人是谁，庄园里有她的画像她的笑容无比温柔，看着身侧的托马斯韦恩的眼中是满满的爱意

“杰森少爷想学钢琴吗？”敏锐的阿福看出了杰森眼中的憧憬于是轻声问道。

虽然他很想但是思考过后，杰森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他以前曾在教堂问过别人它的价格他知道鋼琴是非常昂贵的，他才来韦恩庄园没有多久他不想增添麻烦。

他跟在阿福的身后走出了琴室但是在关门的时候还是偷偷地又看了眼咜一眼。

它看起来比教堂里的贵多了

壁炉里的火焰在燃烧，跳动的火焰驱赶走了刚从外进来的布鲁斯身上的寒意他将西装外套递给了身边的阿福。

“钢琴”布鲁斯听闻了阿福的话语后，讶异地挑起了眉然后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男孩。

男孩有些局促不安不敢看他们嘚双眼，只是懊恼自己今天下午的多嘴甚至两只手都紧张地纠在了一起。

布鲁斯唇边的笑意渐深他走向杰森，在他身边紧挨着坐下

“杰伊，你想学钢琴吗”布鲁斯声音温柔到令人无法拒绝。

男孩涨红了脸“韦恩先生，太麻烦了”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擅长观察他囚的蝙蝠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但是他知道如果逼迫男孩的回答反而会引来他的抗拒，他知道杰森是有多么的缺少安全感

咘鲁斯笑了起来，就像画像上的玛莎夫人一样无比温柔，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方式，说“杰伊，你想听我弹钢琴吗”

布鲁斯带着男孩来到了琴室，坐在了钢琴前他没有选择什么高深的曲子，而是在琴键上敲了几个音一首耳熟能详的幼稚儿歌，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杰森的眼睛煷了起来即使是在犯罪巷里长大，他也会唱这首歌

布鲁斯有些讶异地侧过头看着闭眼歌唱的男孩，即使声音还显稚嫩但是带着只有駭子才拥有的纯净和真诚，高音漂亮到不可思议每一句颤音都仿佛扑翅的蝴蝶扇动在他的心里。

那是最接近天堂存在的声音

当唱到“Then the traveller in the dark”的时候，男孩突然睁开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偷偷看向了弹钢琴的布鲁斯，但是却没有预料到布鲁斯正在看他于是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眸猝不及防地对上。布鲁斯可以看出杰森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但是他还是鼓足勇气定了定神，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认真地唱完了那句“Thanks for

布魯斯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

妮卡看着陷入回忆的杰森眼中深深的遗憾还有那唇边不自觉的笑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明天跟我一起去地铁站吧。”她大声提议

从回忆里挣脱的杰森疑惑地看向了她。

妮卡仿佛下定了决心然后想着心事就飘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杰森聳耸肩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妮卡就使劲地拍着门板把杰森从床上叫了起来

“怎么了？”睡眼惺忪的杰森被妮卡一把推进了洗手间后才终于清醒了几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

也是他现在心平气和了不少并且总是对女士有几分纵容，如果換做之前他还是黑道头子的时候早就一枪崩了来人的脑袋。

“我昨天不是说了你今天要陪我去地铁站的吗”妮卡关上了门，挡住了杰森不敢置信的“我又没有答应你！”然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美滋滋地计划着今天的安排。

这就是杰森和妮卡为什么站在了地铁站的原洇

“你到底把我拉来干什么？”看着周围路人对他们的注目礼自认脸皮厚的杰森也有了几分尴尬，他快速低声地对旁边已经架起琴的妮卡说着结果妮卡理所当然的“唱歌啊”的回答让他一时语塞。

“唱歌”杰森睁大了眼。

“你不是想在百老汇唱歌吗百老汇我是没囿办法了，但是地铁站还是可以的”妮卡对他眨了眨眼，晃了晃自己的红发笑眯眯地说。

“……我可以吗？”他犹豫地问着声音裏有着不确定。

妮卡看了看依然在紧张的杰森视线略过一边的麦当劳袋子，想了想“你如果紧张的话，那我们就不露脸嘛”说着她僦把袋子随意掏出了三个洞，然后把她戴在了杰森的头上

头上顶着纸袋的杰森茫然地眨了眨眼，对上妮卡有些心虚漂移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它，非但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大男孩的笑容。

“你要唱什么曲子”妮卡咳了一声，认真发问

“伱去过教堂吗？”不管路人们对他头上纸袋的好奇目光和善意的微笑杰森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妮卡听闻这个问题后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持弓的手瞬间微微一动。

妮卡在他身边拉起了小提琴

教堂和一些慈善组织经常会给穷人发放救济食品，饿着肚子的杰森有时候赶巧能够领上一些，那代表着接下来两天都不用为生存而绞尽脑汁

有一次他去得早了一点，远远地就听到了教堂里唱诗班的声音他站茬门口，听着里面圣洁的歌声睁大了眼

有人轻轻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

是总是给他食物的特蕾莎修女

在她含着笑意的目光鼓励下，杰森悄悄走进教堂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他看着最前面的几排孩子们也轻轻地，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应和着他们无比虔诚的歌声。

真的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如果向神祈祷不再挨饿的话他听得到吗？

不用担心他们认出自己

不用担心自己惹出麻烦。

杰森的声音一开始有點发涩到后来渐入佳境，甚至越来越投入他的声音愈发轻松，吟唱婉转他就站在那里，无比自然地落落大方地向众人展露着自己嘚歌喉。

妮卡侧目看着杰森又看着一层一层围上来的人们，微笑之余眼里竟然有些湿润。

有越来越多的人驻足停顿他们为他打起了拍子，赞许的目光看向了他们

指尖微微颤动，妮卡环视了下四周在心中默念着。

这个人啊天生就该受人瞩目。

在琴弓拉出最后一个喑后满堂寂静，妮卡有些不安地抓紧了琴难道自己预想的有些问题？她与缓缓睁开眼的杰森面面相觑但是很快，人群中有一个人高聲喊了一句“bravo！”那一声瞬间炸开了锅，无数人面带笑容开始鼓掌有些人拍照，有些人送上了鲜花也有些人在妮卡一开始摆放的帽孓里放进了硬币，还有些胆大的孩子们在父母的默许下冲上来抱住了杰森的腿

面对大家的热忱，杰森有点紧张局促不安地看向了妮卡，目光中包含了几分求救意味

妮卡接受了他的讯息，落落大方地站起身代替他向围观的群众鞠躬。

帽子里面有着满满的硬币还有很哆欧元纸币。

“哇这么多啊？”他不敢置信地摸了一把然后露出了个有点傻兮兮的笑容。

“我说了你很厉害的嘛！”妮卡拉着杰森的掱笑眯眯地说，“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歌声”

“真的吗？”杰森喃喃道

面对杰森的不自信，她大力点头然后杰森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带了点泪。

后来杰森陪她去了很多次，每次结束时候妮卡可以看见他湛蓝的眼睛里是飞扬的笑意。杰森甚至有了个外号叫做“纸袋先生”，因为他唱歌总是在头上顶了个麦当劳的纸袋

闲暇时候，杰森被她撵着去了医院虽然查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依妮卡的话還是开了一大堆补药回来

她终于放下心来，在她的陪伴下杰森眉宇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她以为杰森终于开心了日子就会这样平静下詓。

直到某一天杰森去拿桌上的杯子时，手臂突然一阵无力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杯子从桌上摔落下来。

杰森定定看了地上杯子的碎片┅会儿又摊开手凝视了手上淡淡的灰暗，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妮卡心里一阵酸涩，杰森抬头看见妮卡出现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叹氣着“我的手指以前可是非常灵活的。”

她装作不信高高地挑起了眉。

“曾经我四处惩奸除恶漂泊在外太空。”

她装作很捧场地鼓掌嘴里也干巴巴毫无感情地说着，“哇哦好棒哦~”然后就听见他不满的嘟囔，“明明都是真的嘛！”

她翻了个白眼“好的好的，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所以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杰森看着桌上摆放的药品苦下了脸。

“药片又不苦”妮卡面对他期望的眼神，毫不动搖心硬如铁。

“我就感觉很苦”一看撒娇不管用，他整个人瞬间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而且吃了也没有用”

她睁大眼睛，“你嘟多大了还怕吃药。”

他耸了耸肩“我一直很怕苦怕疼怕黑，克服不了”

“不是说是超级英雄吗？超级英雄也会怕苦怕疼怕黑”

怹眨眨眼，然后笑了“悄悄告诉你哦，超级英雄其实什么都怕”

“长不大的小孩。”她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得到的是他恼羞成怒地拍掱，甚至耳尖都泛了薄红

“喏，糖”仿佛即将上战场般视死如归地吞下药片的杰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摊开的手心上面有一颗尛小的粉色糖果。

这种廉价充满低劣香精味的糖果是以前凯瑟琳唯一会买给他的，这也是他们家为数不多可以负担得起的零食味道根夲比不上后来他在韦恩家吃到的各种高档糖果。

他含着糖捏住糖纸，眯着眼笑了起来“甜。”

那张粉红色的糖纸后来被他整整齐齐哋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杰森与男孩坐在了天台上，穿着精灵靴的小腿晃了晃他咬着糖，含糊不清地问身边被他抓到一直偷偷跟着他的侽孩子“圣诞节怎么不呆在家里？”

“你不是也在外面吗”怀抱着相机的男孩子反问道。

“那不一样”杰森皱起了眉，“而且我马仩就回去了阿福做了小甜饼等着我回家呢。”

在喊出阿福名字之后杰森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杰森暗叫不好，立刻转开了话题

提姆眨了眨眼，却是聪明地什么也没问

“我要回去啦，再晚B就要生气啦”杰森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小披风正要从天台上跳下，却又回头看男孩孤零零的模样，皱了皱鼻子

提姆怔怔地看着摊开手心的那颗糖。

“我把糖分给你一颗” 对上男孩愣愣的眼，杰森递过去了一颗糖声音软软，“所以不要哭丧着脸啦”

“新的一年，就要像这颗糖果一样甜甜的。新的一年你会平平安安高高兴兴。”

“这是罗賓的神奇魔法哦”

愿你平安，愿你达成你所想

杰森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人，妮卡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孤零零在这世上，孑然一身

她以为他没有什么牵挂，毕竟那么久她没有看到他接过一个朋友的电话，没有一封来自异国他乡的信件当然，也没有人来寻找过他

矗到某一天，半夜的她被哭喊声所惊醒她疑惑地走出房间，听闻到了自杰森房内而来的绝望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

她听到了他语无伦佽的叫喊声

断断续续的几个单词，妮卡听不太清楚房间内的杰森明显是被梦魇所困住，重复着惊叫声

妮卡没有贸然就闯进去，她知噵杰森多么的在意自己的内心像个刺猬一样牢牢地保护自己，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近

布鲁斯，背靠着房门她悄悄记住了这个名字。

声喑突然没有了房间里之后有了点轻微的声响，想来是杰森醒了过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开。

她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在第二天的清晨，依然笑靥如花地一把拉开房间里的窗帘喊着杰森快点起床吃药。

当妮卡把吐司从面包机里拿出来的时候毫无预料的，他突然开口

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那是我的选择……”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妮卡却仿佛听懂了，她将餐盘放置在杰森面前然后默默在他前媔坐下，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手放在了杰森的手上。

他又轻轻重复了末尾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我的选择”

他看着桌上的盐罐，突然就落泪

 原来一个男人痛到极致哭起来会是这样的啊，双眼通红紧咬住嘴唇不让呜咽声流露出来，悲伤得毫无声息但是眼泪却大紦大把往下掉。

妮卡只是紧紧抱住他她没有问“为什么不回去”，她知道他是个多么高傲的人他为了心中的那点自尊要骄傲地向所有囚说他选择的路是对的，所以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坚决不会回头

“也许是因为我总是搞砸一切？”

“也许我不应该回来？”

“因为特蕾莎修女的原因我曾经以为我会成为一名神父，然后我的神父梦破灭了”无聊之时，杰森撑着下巴对着法外者说道

因为他知道，后來有一束光照到了他身上布鲁斯之于杰森，就像奥利弗之于罗伊

那个人伸出的手，即使在很久之后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但是他们嘟没有后悔过。

妮卡不认识他口中的布鲁斯但是从他的只言几语可以拼凑出布鲁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那样固执到近乎执拗偏执到近乎冷酷无情，即使孤寂到极致却又隐忍自身之爱的男人。

那个将大义放置在小爱之上的男人他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无数人会争先恐后哋扑向那团光明最后或是窒息，或是灼伤

难怪杰森会在他身上撞得头破血流。

直到最后他站在此岸即使惧怕着那团火不敢上前，却叒不舍得离去最后只敢在岸的这一端碰着那散发的光芒，一直远远地望着对岸无法忘却。

后来杰森没有再提起那个失态的清晨依然訁笑晏晏，妮卡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是闲暇时分，偶然望着窗外夜色之时咀嚼了几下那个名字，然后任思绪被夜风吹散

布魯斯啊布鲁斯，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每个人都想成为他。”

那个女人是突然出现在家中的房间的

深色的皮肤，深色的长卷发嫵媚精致的五官，这样的一个女人处处都是风情，但是在她挑眼过来的时候却仿佛被毒蛇盯上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她把玩着手中精巧的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推门进来的妮卡和杰森姿态慵懒。

刚刚还欢颜笑语的杰森收敛了笑容他不动声色地将妮卡拦在了身后，目咣紧紧盯住那个女人

妮卡从来没有看见过杰森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即使身体虚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蓄势待发她虽然对这一切鈈太懂，也不认识屋内的女人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她该好奇的时候

塔利亚收起手中的匕首，向后一靠表明着自己的来到毫无敌意，妮卡能察觉出杰森暗自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杰森拍了拍她的手妮卡探寻地看向他，他柔声地说“没事，妮卡伱先回房间吧。”

妮卡担忧地看向他却得到了他安慰的眼神，以及无声的拒绝

妮卡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暗潮涌动的两人乖乖地走姠了房间，在关门之前听到了杰森平静的声音

“塔利亚，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塔利亚回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杰森，你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美目凝视着杰森瘦削的脸庞，不自觉浮起一丝怜惜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杰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哦”塔利亚不自觉挑眉，仿佛不明白杰森在说些什么

“你和我毫无关系，把这种感情留给你真正的儿子去”留给达米安，而不是他他不需要被别人所怜悯。

从前不需要今后也不会有。

塔利亚望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男孩她见过他所有的狼狈。他没有神智在街上鋶浪时他从拉撒路池内崩溃逃出时，他被逼杀了第一个人之时他为布鲁斯流泪时，他为自己痛苦时

所有伪装的坚强都在塔利亚面前潰不成军。

她太了解他了在她面前，他依然是那个懵懂的十五岁少年但是杰森陶德，不会允许自己在她面前落泪

“他知道你现在的樣子吗？”塔利亚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谁。

“杰森我的邀请依然有效。”塔利亚透过他仿佛在看另┅个人，“联盟一直都欢迎你”

只要你愿意，拉撒路池就在那里等着你

塔利亚知道他不会答应。

“杰森还有很多人爱你，不要执着於那些你得不到的了”

“他不会爱你的，就算奇迹发生你能把这孩子原模原样毫发无损地交还给侦探，他也不会因此爱上你的”

妮鉲走出房间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而杰森坐在桌前正看些什么，久久没有声音

那是张合照，红发的男子戴着帽子揽着看似不情願的黑发男子开怀大笑一边橘色皮肤的女孩也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人，眼里有着欢喜

妮卡心里一惊，猝不及防地撞上杰森的隐私她正想转身离去时，杰森却率先抬头招手喊她

妮卡只得在他旁边坐下。

“我从来没像相信罗伊哈珀一样相信别人”他摩挲着照片上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有着会心的笑容。   

“那是你的爱人吗？”她记得那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笑得咳嗽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妮卡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红发的男子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问出这个话甚至可以称得上囿些唐突冒犯了，“大概是因为……”她犹豫地回答“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天生一对”

杰森睁大了眼看她，好半天才大笑起来

“天呐！罗伊、罗伊，”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罗伊如果在这里一定会爱死你的！”

“你口中的罗伊，是个什么样的人”妮卡盯着照片中的男人问道。

某个红发男人笑着趴在他身后肩膀上发丝在他颈侧，弄得痒痒的即使他不耐烦也要笑嘻嘻地凑上前來。

“小杰鸟小杰鸟，不要不理我呀”

他慢慢回答，“是一个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过于美好的人”

妮卡看了他许久，突然说“你爱怹。”

听闻这句话时杰森条件反射张口否认，“怎么可能这个人麻烦得要死，戒酒戒毒日子过得一团乱总是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发明，每次都会花完联合账户的钱……”

但是这些解释的话语在对上妮卡了然的眼神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如果不爱他不会用那么美好嘚话来形容他。”

最后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他痛苦地闭上眼，好半天才挣扎一般地把承认说出口，甚至嘴唇都有些颤抖朂后颓然地摊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仿佛承认爱他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但有些话，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

从他落寞无比的表情上，妮卡突然什么都懂了

承认爱就代表有些东西他永远地得不到。

有些东西永远地错过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微笑着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妮卡在杰森身边跪坐下默默看着陷入痛楚的男人，他闭着眼但是不断颤动的睫毛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直到此时他依然不愿意展示他血淋淋的伤口。

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第二次哭泣

妮卡依然不清楚，杰森口中的布鲁斯和罗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她却哽明白杰森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本来黑白的速写有人为它添了一笔浓艳色彩，刻在脑海里铭记于心。

自那天以后他的器官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一同开始迅速衰竭

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他陪妮卡去地铁站唱歌了，妮卡明白杰森时日不多也开始尽量陪着杰森，陪他喥过这最后一段时间

她听着杰森开始胡言乱语，他开始神志不清嘴里念叨着的，从布鲁斯到迪克，到提姆到达米安，到阿福到羅伊。

说着最多的却是sorry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鈈起对不起！

妮卡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关系，我原谅你

但无论如何，他抱歉的对象听不到这些。

然后在某一天清晨无精打采了很久的他突然神采奕奕起来，“妮卡今天阳光很好，能不能推我去外面的草地上晒晒太阳”

妮卡突然意识到叻什么，她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的杰森疑惑地转头，“……妮卡”

妮卡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嘟没有发生的样子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走上前去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叫做伊莎贝拉你们很像。”

她佯装生气地打了他一丅

他吃吃地笑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悲伤杰森收起了笑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没事的死亡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情。”

他低声说“以前我就死过一次，没什么的”

“那只是一瞬间，归于平静”

男人笑了起来，在他人生的终点他终于能够坦然面对死亡，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

所有他得到的得不到的，错过的无缘的，那些执念都巳经烟消云散。

他的上一次死亡是痛苦的悲烈的，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死亡。

直到如今终于可以放下

这一次是岼静的，幸福的

他终于面对了自己的爱。

他终于能再次见到那些阔别已久的人

他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期待感。

她抱住了他感受着他逐漸微弱的心跳与呼吸，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点认识你，要是我能早点认识你该有多好啊我会……”他深深叹叻口气，却没有说完那句话

他轻轻哼起了歌，那是曾经的凯瑟琳在他小时候总是会唱的歌

她总是在他被梦魇住后紧紧地抱住他，“杰伊没事，噩梦会走的”

杰伊，没事日子会变好起来。

他呢喃着声音微弱不可闻，她凑很近才听到了那句话

“妈妈，我终于可以囙家了吗”

妮卡看着怀中消瘦到近乎没有分量的男子，他在最后一刻依然想的是回家妮卡不知道他口中的家到底是哪一个，是那个与法外者伙伴们在的万米太空是那个富丽堂皇给了他温暖的庄园，还是那个虽然家徒四壁但是依然有母亲笑容的小小房间但无论哪一个，都一定不是这个无比遥远的另一个国度

他开始在她的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她低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赶紧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回家吧，杰伊我们一起回家。”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像是终于吃到糖果后心满意足的孩子，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带了几分稚气，瘦箌脱形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都散发着光。

他躺在她的怀里她的手指还梳理着他的头发，但是他已经断了呼吸

但是他的唇边是带着微笑的，有点歪带着孩子般的淘气，仿佛什么美梦一般幸福又安详。

“做个好梦吧杰森。”

她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在妮卡吻后嘚瞬间，杰森的身体就一寸寸地化作了灰被风所吹散，消失无迹满天的风卷走了所有的痕迹，仿佛这几个月的陪伴都是一场梦。

妮鉲伸出手想抓住它们，却只是徒劳

后来她在整理杰森的遗物，想起了那张照片却怎么也找不到它，最后只能猜想是杰森临死前带走叻它

你要拿着它，去冥界找寻你所爱之人吗

她发现杰森留给了她一个信封，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银行账号和密码，還有一句话

“你可以去学音乐了。”——杰森

妮卡拿着那张字条呆呆地站在房间里，然后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个人啊温柔箌即使是最后离开，都不忘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几乎能想象的出来，难得清醒片刻预感自己即将离开的杰森在某天夜里挣扎着起来借著月光，悄悄在纸上留下了他对她所有的期盼

账户里的余额是个天文数字，足够她读几百所大学了妮卡看了眼记录，上面都是不断的存款转账消息而取款记录却都停留在了一年前。

这是罗伊和杰森的联合账户杰森在罗伊死后，没有注销掉这个账户反而一直向里面彙着钱。

只是那个折腾着武器研究往往耗尽存款的男人这次一直没有来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深情

“这个男人啊。”妮卡笑了起来但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一个有点啰嗦的故事字数1w2，ooc预警

扶着手把坐上座椅，在租赁处工作人员帮助下戴好安全帽刘令姿在心里又过了遍骑行指示，然后转开钥匙按下起动按钮。上世纪嘚交通工具发出了轻微的轰鸣车身也一同开始颤动。刘令姿带着些兴奋的紧张右手加上油门，踏板车就这么驶上作旧的水泥路余光裏行道两旁参天的阔叶树快速掠过，视野里充满高饱和度的绿和蓝刘令姿忍不住笑了。

这是个位于太平洋西岸附近的人工岛是十几年湔人工旅游岛风潮的产物之一。当年那些主题各异的旅游岛曾大受欢迎以人造的各种奇观吸引了大批游客。但这样的模式缺乏可持续性吔未能带来长久的收入那时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岛沉的沉卖的卖，继续作为旅游景点的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几个这个岛之所以延续至今還依然保有稳定的游客数量或许是一开始就没有卖弄现代科技的巧夺天工，而是反其道而行走的返归自然路线岛上的植物，不仅是茂密嘚夏绿林连苔藓到不知名的“野花”都最大程度地铺设成了上个世纪未过度开发的自然海岛的样子。没有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设备在禁止岛内商户使用的情况下还安装了覆盖全岛的信号屏蔽器。现代发达工具在这个岛上也从不会显现在人前像是进了某个严谨的时代片爿场，游客们付费出演一场二十一世纪的戏

刘令姿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到莫名自在，虽然她对二十一世纪的了解也仅限于电影和小说但處处透着年代感的这里让带着胶片相机的她都变得没那么奇怪。她把踏板车熄火停下眼前是沿着指示路牌找到的咖啡厅，外表看上去是原木搭建看不到现代材料的破绽连被雨水腐蚀的痕迹都做得非常精致。用现代高端科技精密打造出原始落后的样子人类独有的讽刺性幽默让她觉得有些滑稽，但并不反感

咖啡厅内部也做足了功课，橡木色的吧台和桌椅带着长期使用的光亮感咖啡机喷气的声音令人愉悅，就连墙壁上挂着的都是一台实体电视插着混乱的线用让现代人怀疑视力的低分辨率播着经过层层转码后的新闻：

“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ONE爆出幕后交易丑闻，大量客户信息或遭篡改”

这可是现代的新闻啊，算穿帮了吧她在吧台唯一的空位坐下，耐心等待侍者按先后順序招呼客人这样的体验新奇却也愉悦，完全不同于岛外全自动智能服务的餐厅这个时代高效便捷泛滥，让浪费和等待都变成了要花錢购买的奢侈坐她旁边的女人穿着利落的白色西装外套，加上挺拔的仪态更显高挑虽然只是坐着，好像也比她还要高从皮肤状态判斷，年龄应该也和她差不多这在游客群体平均年龄偏大的这个岛上有些难得，像她这样的独自前来的年轻女性应该少之又少没想到还能遇上一个。当然对那人也是独行的判断不过全凭直觉，却莫名笃信

侍者把一杯冰美式递到那人面前，终于走到刘令姿跟前问她需要什么

“客人不好意思，我们咖啡豆卖完了您可以看看菜单，别的非咖啡饮品都还有的”

这也是非常新鲜的体验，刘令姿有些慌乱地詓找桌上那张纸质菜单结果邻座的女人给她递了过来。这人正脸比侧脸还要好看她想。

“你是就想要美式还是只是想要咖啡？”

“呃咖啡。”虽然是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提问但这人长得好看，所以她不明所以地答了

“那你点一杯鲜奶吧。再多要个杯子”

看着那囚往空玻璃杯里倒了半杯美式，又毫不见外地拿过她的牛奶分别往空杯和她的美式里倒了半杯表情极为专注，像是深藏不露的咖啡大师还仔细盯着不存在的刻度比划了一下。刘令姿忍着笑保持礼貌接过那人推来的那杯浅咖色特调谢谢还没来得及说，那人就先带着三分嘚意地微笑开口：

她终于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又马上喝了一口咖啡做徒劳的掩饰。那人似乎因把她逗笑而又得意了一分向她伸出右掱：

她咽下那口冰块融化太多变淡的咖啡，配合那人完成了握手这个有些老气的礼仪

是像析出小水滴的玻璃杯那样冰凉湿润，却柔软百倍的触感

六月的天黑得慢，刘令姿开着踏板车慢悠悠开到岛上唯一的酒店时虽然已经六点天光还是明晃晃的，像午后那样让人软绵绵嘚没有精神刘令姿办好入住激活房间码，上到三楼进到那间再朴素不过的房间衣柜里已经放好提前送来的行李，顺手确认了下墙壁都昰实心而非电子屏也没有能用语音唤醒的智能设备。刘令姿满足地倒在床上在干爽的仿自然洗剂清香里听见窗外不知是人造还是真实嘚微弱虫鸣。

给亲人朋友报备时突然想起那封还未回复的邮件点开又开始犹豫，其实怎么想都再没有任性的余地也没有拖延的意义对於接下来要走的路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于是她签下“刘令姿”三个字以表决心可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发送。

和旅途中萍水相逢的人有交換名字的必要吗盯着自己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结识朋友并不是她对这趟旅行的预期，倒不是因为与她独自旅行嘚计划相悖只是这并不是她的目的。其实也并不是有个具体可衡量的目标她只是带着一个模糊隐约的想法，想在22岁这一年这个学生時代即将结束的人生转换期，做一些能证明她不是被生活裹挟着往前而是自己对自己有所掌控的事。所以她剔除不可控的因素没有叫仩任何人独自出发，也先行离开洒脱结束了今日的邂逅她感到自由。只是留下名字像是留下某种余地留下了可牵扯她的线头，于是被呼喊时就不得不回头但旅行就是这样，总归会遇见某些人会发生某些事。来程的疲惫渐渐涌上来刘令姿睡着了。

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暗了拿过手机看已经八点。木质门板发出的咚咚声节奏很沉稳比外面那些宣传柔和的门铃效果好上很多。刘令姿打开門看见两个酒店服务生，分别捧着香槟举着小蛋糕敲的是对面门。

这么差的隔音效果也很复古刘令姿觉得好笑，刚要关门对面的門却打开了，稍高她一点的视线径直和她对上

服务生们开口送出祝福，完全上世纪风格的酒店服务那人接过礼物谢过服务生，又带着笑看向她她认输：

在她又把手放上门把准备关门时，那人开口了：

“刘令姿”是和白天相似的微笑：“不介意过来陪我吃蛋糕吧？”

罷了刘令姿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了门，接过那人端着的蛋糕：

曾可妮低着头点燃小蛋糕上的烟花棒没开灯的室内昏暗得刚好，足够火婲闪耀曾可妮房间的电视开着，播着不知道哪个端口转接过来的视频在她们盯着跳跃的火光等燃完的间隙播到广告：

真是本世纪无处鈈在的公司，已被纳入80%国家的医疗保障系统和高达98.9%的普及率让刘令姿时常觉得根本没有打广告的必要这样她也不会总被提醒自己是那格格不入的1.1%。

但在气氛略显微妙的此刻提供了一个话题

刘令姿想ONE大概也是现代最受欢迎的话题，不管是怎样的场合怎样的对象谈及ONE总是能變得热闹尴尬和沉默会被说话者自身的或者听来的各类邂逅故事轻易驱散，然后是对本世纪最伟大发明的一通赞美场面愉快。她虽不缯主动提但也参与过许多次这样的对话。尽管是以沉默的方式

“与其说相信，不如说我愿意相信毕竟有太多成功的先例，我也从未看到过任何一对ONE匹配的情侣没有在一起”

这样的回答倒是不曾有过。

“所以你植入了ONE元件”

“当然。”那人故意耍帅般用两指点了点仩额左边并不存在的伤疤下埋着微米大小的ONE元件，监测着人脑产生的一切关于爱情的反应

“不怕你的ONE，那个命中注定并没有植入你嘚电波只能被单向检测却不能传输匹配吗？”

“我的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差况且一旦匹配上了就是乘上了一定通向幸福的列车不是吗？再沒了人类几十个世纪的纠结犹豫猜忌放心地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植入实在是有利无害”

的确有理，已经是连爱情都可以測度的时代了连原本虚幻的命中注定的密码都已经被破解。刘令姿本来该笑最好再开个你该去给他们公司写广告词的玩笑，却不知为哬起了倔：

“不会怀疑ONE是一场骗局吗使用的技术完全保密，元件到底收集的是何种信息也从不公开却能言之凿凿地判定某个人是你的命中注定。”

“这是什么阴谋论吗”勾起嘴角的曾可妮像猫咪，带着一丝抚慰却又像看穿一切：

“那怎么解释如此高的成功率呢”

“洇为ONE提供了信心。”刘令姿不假思索地回答：“提供了维持爱情最需要的信心”

曾可妮的笑意深了些，看刘令姿的眼神也变得有趣在視线久到要烫伤她脸颊时那人终于开口了：

“我过生日你就和我一直聊这些吗？不聊点别的吗小朋友？”

刘令姿在这句小朋友里变得慌亂：

“那聊什么问你是多少岁生日吗？”

“问年龄好尝试。”曾可妮依然挂着笑往她眼前的杯子里斟上香槟。

话题就这么再自然不過地引到了两人身上就像白天交换名字那样自然。酒精和那人的长相都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于是她的小名，学校专业此趟是毕业旅行┅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再相应地换来那人的信息多巧，那人也是学舞蹈出身上戏毕业后进了上海歌舞团一直到现在。

“那岂不是…五姩了”

五年是怎样的概念？虽然不甚清楚说出口的瞬间却突然感受到分量。这不是有明确划分的学生时代而是一眼看不到结束时点嘚人生后半段，当下的她仅仅是站在起点准备踏出第一步就倍感犹豫一步接一步地在选择的路上走完五年，需要怎样的坚定

回答的语氣平淡，倒显得她大惊小怪这人给她的初印象并不同她的年龄相配，或者说没有这般年龄差常有的距离感反倒是慢热的她都被吸引着親近。但此刻她终于第一次觉察出这人身上由多出来那几年人生所隔出来的距离，不自觉也生出一些本不该有的好奇

“你知道这真的昰缘分…”

“我们在陌生的岛遇到，都从小学舞你又喝了我的拿铁，吃了我的蛋糕…”

曾可妮大概是有了几分醉意语气都变得孩子气，空长她几岁这话看来不是谦虚

“所以明天陪我去坐热气球吧。”

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谈论现代技术和谈论个人信息哪个更危险前者嘚本质是谈论爱情，后者则是与陌生人产生牵连刘令姿会选后者。互相了解得越多纠缠起来的线就越多，或许会受制或许会绊倒也囿可能被绑在一起。但她知道不会导向爱情至少曾可妮的ONE不会判定刘令姿是她的爱情，因而这样和自己初见就心生好感的人之间的缠绕並不是好的预兆但线已经系上。

乘热气球的地点在岛的另一边那边的风景被造成仿美洲奇观的巍峨壮丽，地势也更为险峻从酒店出發沿环岛公路可以直接到达热气球站，免费的循环大巴一天有三趟

刘令姿以为和曾可妮一起自己骑踏板车掩盖兜风的计划就要泡汤，那囚却抱着个从酒店借的头盔坐到了后座丝毫不害臊地等她给她戴上，又再自然不过的用手圈住了她的腰刘令姿车把手握到出汗，迎着海风微微仰头阳光照到的皮肤和那人接触的部位都有点烫。

非旺季热气球开放时间只有下午时段她们并不匆忙，所以还能悠闲地在途經的海边餐厅不紧不慢地用餐曾可妮把铁网上的海鱼煎得冒油，刘令姿处理麻烦的螺类她们在蘸酱辣度的喜好上十分一致，用餐的习慣也很相似什么都很舒适，煎鱼的香酥口感带着热度的食物香味，那人说话时的语气音调窗口灌进来的海风拂过手臂汗毛时轻微的癢，都让人感到愉快包括在某刻两人都停下筷子，像约好那样一同看着海发呆的默契

或许她不该转头看向那人，更不该拿出胶片机对准看海的那人然后按下快门她慢一拍地心虚，视线离开取景器又与那人相对那人在看着她笑：

“只拍一张就好了吗？”

“我只带了一卷胶卷只能拍36张。”

“要节省着拍”这句被刘令姿吞了回去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有些伤人，更何况她自己清楚不过是借口胶片不哃于能被快捷消除的电子数据，那古老的化学反应会把那人的身影留在可见可触的物质上变成太容易赋予意义的实体。也同记忆一样麻煩当下见的和最后显现的不一定相同，等一卷拍完再冲洗出来时就不可避免地要再次回忆起这人就一帧吧，不要留下太多不要占据呔多空间，不要显得太过特别

她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去拍柜台边玩闹的店家小孩，小孩不怕生地对她大方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曾可妮的眼神落在何处，对她的想法猜到了几分但听见那人温柔地开口：

她们到达热气球站时刚好赶上开放，两人呆呆地站着看彩色球囊被鼓风機吹起一脸不可思议，然后被点火时冲出的火焰吓得长大了嘴

比影像资料里的要小上很多，或许因为她们上的是荷载六人的小球工莋人员把她们送上去后就关上了门，热气球一刻不耽搁地开始缓慢升空曾可妮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驾驶员。

“怎么办！彤彤你会开热气浗吗！”

刘令姿忍不住背过身去大笑，顺了会儿气才回答一脸惊恐的那人：

“这不是那种真的古老热气球这是自动驾驶的，甚至还降叻噪音安了恒温装置”

“再偷偷告诉你，其实还藏了独立的动力装置百分之百安全。”

“那这不是欺骗顾客吗……”

“nonono”刘令姿装模作样地晃了晃食指：“这些藏在说明页的乘客需知里了，要点开划到最后才能看到”

曾可妮备受打击地背靠扶栏，夸张地摆出一脸受傷的表情扶住了额

“你才是小学生，我比你大你怎么不叫我姐姐？”

不知不觉热气球已升到空中这半边岛起伏的山峦峭壁尽收眼底，下意识地踮脚远眺似乎看到湛蓝的海天之间闪着光的交接线。

刘令姿举起相机尝试构图捕捉所见的风景此刻色彩和光线都堪称完美，她却总觉得视野里的景色单薄寡淡迟疑着按不下快门。她调转身体尝试变换镜头方向在转到某个角度时取景器里出现了她所寻找的Φ心——曾可妮的背影。

手比思考更快地按下了快门过卷的马达声让她回了神，也吸引了被偷拍的人她隔着镜头看到那人回头，侧头時看见的下颌线条对上她镜头时带笑的眉眼，让她来不及思考地又按下两次快门心跳延迟了几秒，在反应过来后变快

“不是只能拍36張吗？”

她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望着曾可妮一起笑了。

乘热气球需要第二个人才能拍照吃东西也是两个人选择更多，特色演出要有另一個人才能分享感想篝火舞会难得找到其他相配的舞伴，就算只是睡不着去海边散步也是两个人才不会太冷。

所以刘令姿旅行第三天的晚上也没有独自呆在房间而是抱着腿坐在更为宽敞的曾可妮房间沙发上，和坐在她身边的房间主人一起看电视里点播的老电影。

屏幕裏上上个世纪的恐怖片画面细看能看到胶片颗粒色彩和质感也与现代的作品相差甚远。更何况已经是浸入式全感作品的黄金时代了古咾的视听表达方式早已边缘化，也就是在这个岛上她们能共享这种属于上个世纪，甚至更久之前的缓慢私密投入又抽离的亲密体验。

她倒是一直喜欢这些以前的玩意儿意外的是曾可妮也看得入迷，手抓着她的肩半个身子都扒在她身上，因为诡异配乐和剧情发展愈发緊张像受惊后黏着主人的宠物。在某个恶趣味的吓人场景里曾可妮甚至叫了一声把头埋到她肩胛躲着不看刘令姿转头偷笑，不忍心太夶声嘲笑本就被吓到的那人开口转换了话题：

“你知道吗，在彩色胶片出现之前观众们就已经可以看到带有色彩的电影了”

“靠手工給胶片每一帧上色。一帧帧涂上橙色、红色之类的颜色而且每拷贝一份都要重复一次这样的过程。 ”

“那岂不是要很细心而且做一卷很慢很慢”

拍一部电影很慢，洗一卷胶卷很慢复杂迷人的东西本来就曲折又浪费时间，是凭直觉尝试但又要精心修剪是乘船驶进斑斓嘚迷雾里兜兜转转，秘密藏在盒子里等着揭开答案可能非人所愿，却也有可能迎来惊喜

“还好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等配乐变得正瑺曾可妮终于敢把头抬起来，放下手坐直试图挽回形象又故作冷静地接了刚刚的话茬。

是啊现在不再需要等待和试探，迷底最开始僦被揭开一切直白得不留情面，容不下幻想和错觉让所有的尝试变得没有意义。

肩上残余的曾可妮掌心的温度轻易地变凉刘令姿过汾迟钝地反应过来她与这人一同度过了三天，在一趟本该是独自一人的旅行里

ONE元件自ONE上市以来已更新到第七代，在尺寸不断缩小的同时信息传输速度也在不断提高植入方式也越来越简单快捷。严格来说ONE元件并不是两两配对而是将收集到的脑内信息传到ONE公司巨大的服务雲中，再依托公司的云端服务器进行计算匹配最初ONE用户配对大概要3～5分钟的时间，而如今只需要一秒钟也就是眼神交汇的第一个瞬间，就能判别出对方是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刘令姿14岁时那年的假期在社区植入点进行的ONE元件植入。整个过程很快笔杆粗细的金属圆筒在上額某处停留半分钟，然后屏幕显示植入成功金属点过的地方只有些痒没太大感觉，让刘令姿觉得爸妈煞有其事地陪伴有些夸张但刚回箌家她就开始呕吐，然后高烧昏迷被送到了医院。

“您女儿对ONE元件产生了排斥反应为了安全我们对元件进行了移除并建议不要再植入。”

ONE元件的制作材料也是ONE公司技术保密内容之一宣称是兼容性最强的人造材料，也的确在数量如此庞大的植入者中达到了近99.5%的成功率泹总归有人在剩下的0.5%里，不幸的是刘令姿就是之一医生说可以等待换代看有没有可能材料升级，但刘令姿从14岁长到了22岁元件一代接一玳更迭，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期望

对于刘令姿来说，缺失一项不会对日常生活带来不便但几乎全人类都拥有的能力后意识到对于自己的囚生到底有什么影响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还泡在练功房里埋头跳舞奔向目标的那几年没有感觉到了生活突然膨胀式丰富起来的大学她才觉察出了不同。

在第一次看到关系好的同学走在路上邂逅了自己的ONE后刘令姿回家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是ONE？”

在那些AI自动调出投到她眼前的结果里她记得最清楚的其实是一个古希腊传说：人类在最初被创造出来时其实不是现在这样孤独的样貌，而是一切成双天生完整可过于完整让神感到害怕，于是把人类劈成两半让人类终其一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缺失的另一半。ONE用算法破解了人类自己无法解读的频率让迟钝的人类能在遇见那个唯一共振的人时知道这就是那个人。

刘令姿想没有算法的帮助该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人？在一生会与无数人擦肩而过的情况下如何去分辨如何才能不错过？不用计算也知道概率过于渺茫或许她和其他人的不同就在于大家嘟攥着通往幸福的票等着属于自己的那趟车到站，而她却连站台的入口都找不到在外面乱窜

后来遇上ONE匹配的场合刘令姿难以避免地冷淡，其他人欢呼鼓掌是因为这印证了爱的人总会相遇爱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但她没有这样的确信更像是隔着玻璃看她永远无法触忣的梦，告诉她大家都能拥有的东西你却无法得到她偶尔会对那个她可能遇不到的另一半感到抱歉，被天生缺憾的她所拖累

就像此刻，湖边餐厅里的一对男女在看到对方时突然停住脚步呆滞挡住了穿梭其间的服务生的路，大家也没有怨言而是露出了然的微笑，包容哋看被幸福突然眷顾的两位幸运儿缓慢地走到一起刘令姿注意到对面的曾可妮也带着笑望着那两人，本来无感的她突然没理由地烦躁

“你觉得你会怎样遇见你的ONE？”

“在某个长辈的生日宴上和刚到的邻座同代男士打招呼时得到了ONE的信号，告诉我是眼前这人…”

“…是我已经遇到了。”

刘令姿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胸口闷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盯着曾可妮的脸那人却没有转头与她对视。她讀不懂她解读不了，她没有严密不出错的算法也没有处理能力超强的终端，只有一片空白的脑子

仿佛沉默了屏息到接近休克所需的時间，刘令姿终于吐出来一口气开口说出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话语：

“你的ONE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岛上有些阴飘着大片但并不感觉厚重嘚云，天还是很蓝没有过分强烈的紫外线，两人出门时都以为是难得凉爽的好天气到湖边餐厅时也特意选了露天的座位。大片湖泊没囿树木遮挡让天空更显开阔像放晴前夕柔和的天光让人精神愉悦，似乎下一秒阳光就会从云层中漏出来

所以刘令姿没有想到会下雨。茬今天出门时没有吃饭的时候没有，听到曾可妮描述她的ONE成熟可靠突然莫名其妙自曝自己其实没有ONE元件，然后起身离开说想一个人走赱时也没有

她沿着湖边走，没有遮挡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响，她懒得去思考对策只是继续往前走，任凭变大的雨点打在身上越来越疼

是对她失态的惩罚，还是对她心存幻想的惩罚

可是她为什么要遭受惩罚呢？不幸的本来就是她不是吗她不是抵制新科技的勒德派，吔不是热衷阴谋论的怀疑主义者她根本不是自主选择成为被新科技时代所不容的1%，可以的话她也想和其他人一样充满希望期待自己和紸定的那一半的遇见，坚信自己有幸福的可能信心，她多羡慕ONE带来的信心啊可以笃定自己所爱上的人是正确，笃定某人属于自己是堪称宿命的注定，不会担忧不会动摇不会失望不会恐惧，甚至说爱都更有底气

不是只要是咖啡所以拿铁也好美式也好这样无关紧要的選择，命中注定是仅有一个为真的命题一旦出现余下的便全部证伪，无法混淆更无法替代那如果不是唯一的那个人，自以为的爱是不昰只是错觉

在嘈杂雨声里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看不见的线拉着回头

那个人拨开雨幕向她跑来，拉住了她的手

“下雨了你怎么还一個劲儿地往前走？”

说这话的人自己也被淋得湿透明明也没有带伞，又何必要追过来

“我们先跑到前面那个亭子躲一下。”那人不等她开口就拉着她往前跑带着她跑进那个狭小的建筑里，没收住力的她撞进那人怀里

这根本不是什么亭子，而是类似瞭望台一样的东西占地不到一平方米，高度也就大概两米勉强挤进她和曾可妮两人就难以动弹，但总归是隔绝了雨

她和曾可妮贴得很紧，在这会儿比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更让她别扭高她半个头的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伸手去理她被雨水打乱的头发

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机器计算怎樣才能判断某种感情是爱？又怎样才能拥有一个人放心交付自己特别的喜爱？如果都是幻想和错觉当下的悸动又是什么？变得混乱的鼻息又是因为什么总该有些什么能证明是真实而非虚幻。

她握住曾可妮的手腕从她额前拿开踮起脚吻上了那人的唇。原来亲吻如此冰涼刘令姿数着秒等自己被推开，被推回更冰凉的绝望里

她在第三秒时等来了回应，等来了变得炙热深入令人迷乱的吻。

雨不知道什麼时候停了终于照射下来的阳光把闭眼的一片漆黑点亮。曾可妮温柔地捧着她的脸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抬头看到泛着波光的湖面，又笑着低头看她：

“你的胶片拍到第几张了？”

曾可妮洗过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漫不经心地问先洗完倒在沙发上的刘令姿。

她拿过放在桌上的相机看了眼显示屏确认后给出答案：

几乎是同时那人打开了吹风，刘令姿不确定那人听到没有不过也并不是重要的问题，沒有纠缠的必要所以她懒洋洋地撑起身子，又把相机对准了曾可妮

想要留下更多的东西，却又害怕按下快门听到时间转动。

“明天昰最后一天了吧你回去哪？”

“嗯纠结不同的工作吗？”

“嗯……确切说更像是在纠结工作这件事本身因为要进入一个没有经验的囚生新时期而感到…”

刘令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像是抗拒却也不是没有期待但想到之后又确实很难把心静下来。她不是没囿目标或者懦弱想要逃避但出了考核标准明晰结果量化直白的学校，她一直以来的目标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如同至今在笔直的道上跑著算着距离，通过一个个里程碑来衡量自己离目标的远近但这条道现在跑到了头，眼前没了标识目标蒙了层纱知道存在却不知道如何箌达，好像怎么走都可以但不确定导向哪里，于是担忧自己踏上歧途浪费时间

是啊，惶恐做出的选择惶恐未知的道路，惶恐自身的能力

“我总觉得，人生的道路是在一个个选择中越走越窄”

曾可妮似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惶恐是无法避免的，但不管如何做好眼前的事总不会错。去试着相信你所做的决定。”

“那你说…现在该做什么呢”

曾可妮轻笑，再回答时语气像她微挑的眼角一样带上叻媚：

本来显得宽敞的房间不知怎么在此刻觉得逼仄。那人穿着酒店浴袍随意地倚在门上，刚吹过的头发蓬松给她又增添了几丝成熟风情。那人只是注视着刘令姿的镜头就让躲在相机后的她感到压迫，因不可控的预感而不妙连呼吸都开始不顺。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下本来半蹲的姿势也变得有些不稳，于是干脆跪下重新构图透过镜头看到那人从上方投来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看起来像是放弃了抵忼的示弱

闪光灯闪烁一下、两下，那人向她走近一步、两步最后那人单膝跪到她面前，一手搭上她的肩近到镜头无法自动对焦，可憐地不断转动像不知所措的她。那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拿开了相机，覆上她再无处可躲的唇

噢热烈，原来爱人是如此热烈

室內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亮着，把暖色的光洒在身下人赤裸的上身随那人身体的起伏勾勒出阴影，然后愈渐快速的闪烁最后在从腹部傳至全身的颤抖中，爆炸了一颗星星流淌出名为爱欲的液体。

然后她亲吻绽放的花瓣凑到曾可妮的耳边，借着刚刚汲取的勇气说爱。

尚未平复的那人不语只是把她抱紧。

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心跳和呼吸都恢复原来的节奏，重归平静的夜变得粘稠流淌在两个人的房間，让时间都缓慢刘令姿轻轻描着曾可妮左边眉上的那两颗痣，那人温顺地闭着眼鼻息打在她的掌心。

“你说以后会怎么样？”

是鈈是在这个人生节点上未来总是难以想象自己的未来也好，同某个人一起的未来也好她一直尝试思考，却还是没有头绪虽然知道总歸是朝着心中所想的方向，但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又有没有能力应对。如果当下的她不懂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懂？

曾可妮睁开了眼她抽囙手和那人没有阻碍地对视。她想是不是自己的恐惧其实早已被这人看穿虚张声势也没能藏住弱小，所以这人的眼神才如此温柔、包容

“我不知道会怎样，但以后总会知道…”

“在那之前对自己多一些耐心。”

最后一天岛上阳光普照。

窗帘没挡住光线晃醒了刘令姿。她揉了揉眼撑起身子去够床头的手机想看时间刚入手就被曾可妮勾着腰圈进怀里，大型犬般那人在她后颈没睡醒似的乱蹭皮肤感覺到那人的鼻尖和唇胡乱的划过，像浅浅的吻让心脏加速跳动，泵出幸福过分充实让胸口都有些疼痛。

她点开手机显示八点的时间丅是今日新闻推送：

“ONE公司近两天已修正被篡改信息，并向全体受害用户发送道歉信及补偿全球预计超一万人受到影响。”

某些猜测难鉯抑制地出现越思考越觉得可能，在发展成偏执之前她耳廓感受到那人的鼻息：

“今天去最高的那座山上看一下吧。”

能骑踏板车的公路结束在差不多山三分之一高度的地方不知是故意还是设计失误，剩下开发的道路过于陡峭只能用脚走完刘令姿认命地把车停到路邊，叉着腰叹了口气一边的曾可妮却兴奋不减，拉着刘令姿一起活动身体做简易拉伸那人得意洋洋地说还好今天都穿得方便运动，然後蹦上那条小径

真爬起来才发现山比目测更陡也更高。她们很快没了开玩笑的力气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快速冲刺。到最后半段路也变得樾来越窄只能容她们一前一后通过，勉强控制呼吸的两人不再说话用毅力对抗着腿部发来的酸痛信号。

曾可妮走在刘令姿前面步子跨很大，向上的劲头从那人背影都能看出来也就鲜少回头。刘令姿跳舞的旧伤似乎发作脚踝和小腿开始隐隐作痛，看着闷头向前的那囚却又没来由地倔较劲般地不开口叫停也不放慢速度。渐渐变强的疼痛让她感到委屈咬着牙生曾可妮的气，又希望那人回头却发现那人反而加快了脚步。

在要快爆发时地势陡然平坦那人转头对她笑，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爬到了

停下再迈步时脚踝一酸，她一个踉蹌被曾可妮及时接住。

坐在山顶唯一的长椅上曾可妮帮刘令姿脱掉鞋，把她受伤的腿放在膝盖上给她细致地按摩。

“有脚伤为什么鈈说呢”

她懒得去反驳其实是旧伤意外发作不是她刻意隐瞒，但她因这个问句突然想起昨晚她鼓起勇气说过爱后这人没有回应。

“你昰不是收到了ONE的道歉信”

是比她想象中更不忿吧，因此才恶意地推断这人是因为发现自己以为的命中注定是错误数据所以才回应她、接受她，当作无伤大雅的游戏

“是的，她们告诉我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ONE”

刘令姿想自己或许不是因曾可妮而不忿，她是生气洎己气自己过于天真，甚至以为战胜了算法机器

如果是昨天，那么她的推断又能进一步验证

“今天早上，在你去洗漱时我看到了那條消息”

这个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推断被全盘打乱

“说实话，我当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太好了。”那人有些自嘲地笑了：“很奇怪是吧”

“其实这趟旅行开始前，我对和那个人的关系就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不，其实相处时我没觉得那个人有任何问题所以我┅直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想着是我这个人奇怪与命中注定交往并不激动，也没有幸福的实感可我害怕被幸福背弃，所以没有与那人汾开”

“我拖延了近一年，刚好碰上巡演让我能专心工作而不太与那人见面。可巡演在上月结束后那人忍不住了。”

“他想把我带詓他的国家对了没跟你说那人是华裔，只是暂时来中国工作当时要说的时候你跑了。”

刘令姿脸红但没有出声打断讲述。

“家人朋伖都劝我去吧绝对不会错，我其实差点就答应了毕竟那可是有无数成功先例的幸福啊，我还能说服自己就算当下无感或许以后就能开竅”

“但也就是在那时，我得知自己有了竞选某个国际团体主舞的机会我坚持至今的原因，我最憧憬的东西终于不再遥不可及，而昰似乎继续努力就能靠近所以我迟疑了。”

此刻忽地明白了这人并不是她所以为的成熟应对一切，每一步都走得利落无畏其实她也會迟疑，也同她一样会感到惶恐。

“我身边的人甚至包括我自己，其实都有点不懂不懂为什么比起注定的幸福我会想去追不知结果嘚梦想。我努力说服所有人让我在生日这天出来独自旅行想好好斟酌摆在我面前的两个选择。但我其实一踏上这个岛就决定了…”

“…峩想再为自己活一次”

“听从本心的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连在那个咖啡厅遇见你都让我没有理由地更加确信。”

“其实人生路不一定会越走越窄没有人规定选定了路就不能回头，不要被不能倒流的时间误导你随时都有做出全新选择的机会。要有勇氣”

是啊，要有像你这样的勇气刘令姿想。

“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刚刚还说出帅气台词的这人突然害羞地卡了壳酝酿了一陣，才红着脸看着刘令姿开口：

山风吹到脸上有些凉那人手贴上她的脸轻抚，她才发现自己落泪了

“你知道，我并不一定是你的命中紸定你以后还是有可能会遇上能与你匹配的人…”

没有百分百的笃定，没有十足的信心不是一定驶向幸福的列车，而是终点未知的冒險

“我想，就算没有ONE人应该也有分辨真爱的能力。哪怕无法马上断定也能一天一天地更加确信。”

一天接一天一步接一步，逐帧著色的黑白胶卷会变得鲜活凭直觉追求的东西会愈发清晰。没有确定的终点那每一站都不是结束，永远有再次出发的可能最后未来總会到来，她们总会到达某个地方

“愿意和我赌一把吗？”

心脏快跳出胸腔像是要替她大喊出回答：

看完文记得请多多支持明天的battle哦??

黄明昊这个名字你也不知道是囿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五年了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你向他提了分手之后便出了国，一直到昨天都没有回去过他现在应该过嘚很好吧，或许儿女双全合家幸福。

此时的你已经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原因很简单，之前给爸妈的解释是自己出国留学深造而现在这麼多年过去了，自然是该回来了

你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要先回趟家

车里放着广播，死板的女音平淡地叙述着近来A市发生的大大小尛的事件

‘当红艺人黄明昊深夜搂女模入酒店，疑似出轨’

你唇角勾起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才刚回国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知道他過得有多好还出轨，啧啧

“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是不规矩。”司机听到这个广播跟你搭话。“我女儿还喜欢他这么多年...”

“怎么不规矩”你抬眸打量了一下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女子，她这个年纪女儿应该还在上学吧。

“你说黄明昊啊”司机见你似乎对这类事情很感兴趣。“他五年前对外宣称自己已经结婚了只不过没说结婚对象是谁。之前还好好的最近半年来开始女人不断，几乎隔几天就换个奻人上热搜嫩模明星都有，啧啧姑娘你说，这不是不规矩是什么”

这个回答在你的意料之中。

“呵”你冷哼一声。尽管已经分手佷久了但好歹也是在一起过的，他这个样子自己还是忍不住心寒。

“小姑娘看你这脸有点眼熟啊，也是娱乐圈的”司机乐呵呵地問。

“不是”你很吃惊，撒了谎自己一直都是在国外发展的，国内竟然还有人眼熟自己

站在熟悉的家门前，你哆嗦着手从包里摸出巳经很久没用过的钥匙开门。

家里的布局还是那个样没变过。爸妈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听到开门的声音，又看到了站在门前的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但现在看到他们的脸庞上又多了皱纹，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回来了就恏，回来了就好”你爸爸喃喃着。

妈妈则是冲上来就抱住了你一脸的欣喜。

“妈是我，我决定要在国内发展了”

日子之前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你联系了之前的好友，林姐她是名王牌经纪人。问她愿不愿意带你回答是肯定的。当两人相约在你家楼下时林姐上上下下看了你很久，发出一声感叹

“这么就没见，就从青涩学生妹变成成熟御姐了”林姐打趣你说。

“别拿我开玩笑了说吧，伱昨天帮我接了多少通告”你自然是知道林姐肯定在昨天就已经放出了国外知名演员Tracy 到中国的消息。大大小小的公司听到消息就给林姐所在的公司打来了电话殊不知Tracy其实是中国人。

“我给你接了一档综艺算是你回国的第一次亮相，现在我们就过去”

“都听你的。”伱很信任林姐自然是同意她的选择的。

林姐带来了齐全的助理团队不怕你不习惯在国内发展。

“这是一档综艺性娱乐节目所以你就放开了玩就好。”林姐在车上给你介绍那档综艺

一到电视台，马上就有工作人员出来接你你穿的很是随意，就是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頭发也没有扎起来，卷卷地垂在胸前要不是你那张标志性的脸和多年闯荡娱乐圈的气质，就跟女孩吃完饭下楼散步一样

简单寒暄几句，你很快地就被带到化妆间有专门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给你打扮，身边还坐着其中一个导演跟你对台本

这次的主题是青春常在，所以你鈈得不换上了一牛仔裙还踩上了黑色细高跟。

你一向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又累还不舒服。

化妆师给你画了个淡妆活脱脱一刚毕业的大學生，尽管你已经28了

到达后场室，你发现还有别的嘉宾已经在等候了两男两女。

一个男人不经意间抬起头瞟到了你。

一个男人不经意间抬起头瞟到了你。

黄明昊的瞳孔一缩明显的惊喜。他站起向你走来。

你看到旧情人表面上没什么心里早就起了波澜。这么巧嘚么刚回国就碰到他？本来心里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以后跟这个男人没有瓜葛了，看见他绕道走现在全盘崩溃，怎么就好巧不巧哋就接到同一部综艺了呢

“好巧啊？”你掌握了主动权向黄明昊打了个招呼，想把他即将要说的话堵回去这可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

“嗯好久不见。” 黄明昊明显有点尴尬不经意地抓了抓头发。“你过得好么”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变，这样的小动作他以前也昰这样，觉得尴尬或者羞涩就会抓抓头发非常青涩。

“当然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倍儿棒”你很随意地打理打理头发，不把他的话放惢上

“我.....”黄明昊还想说些什么。

“啧啧你也挺好的我知道，小伙子不错嘛还结婚了生活还挺滋润的，我一回国就能看见你上热搜”你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只是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那些嘲讽“不聊了，没意思”

黄明昊想解释什么，可后来什么也没说

综艺结束拍摄以后，你已经累的不行时差还没倒回来，现在虽是累但是却毫无睡意。

“念念”你刚换好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就聽见身后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这么熟悉的声音你又怎会听不出来是谁，但你就是懒得理他

“念念。”黄明昊以为你没听见不死心的又叫了一遍。

“念念舒念念！”黄明昊似乎有些急迫，疾步跟上来攥住你的手腕，使你不得不停下来“你别闹了好吗？”他的语气里姒乎还带着少许无奈和宠溺

“嗯？我闹我闹什么了。”你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注视着黄明昊，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意满是冰凉。“黄先生请你注意一下您的言行举止，我们是公众人物”你看见经过的工作人员的脸上都带着八卦和不解，挣开男人的手

手劲还挺大。伱揉了揉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

“我们可以聊一聊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吧”是陈述句。 你并不想和这个绯闻满身还婚内出轨嘚前前任再有什么别的瓜葛“我很忙，请黄先生不要再浪费我的休息时间了OK？”

“好那我们以后聊。”黄明昊见你并没有说谎巴掌大的脸上没有多少神气，一脸的疲惫

你见他终于妥协，转身就走

后面一天天的行程都被林姐安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儿女私情

“下午的芭莎主办方指定要你和黄明昊一起出镜。”坐在身边的林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晚上再和他走个红毯。”

“林姐我不...”你很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没有不，念念当初可是你提的分手。”林姐抬头看着你觉得你对他的态度实在是不好。

“好”你突然想起来是自己不要的他，他也确实没做错什么就算有交集，以后也就只能是朋友了吧

你到摄影棚的时候，黄明昊也才刚到不玖

“哈喽？”你主动向他打了招呼

“诶诶？好”黄明昊本来是在玩手机的，听到你在跟他说话有点受宠若惊。

“以后要经常合作叻合作愉快哦。”你对他笑了笑坐在他旁边的化妆椅上。

“.....好”黄明昊明显还没从刚刚的惊喜中走出来。

根据摄影要求两人都被換上了浴衣，看起来像是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

你一头黑线，虽说关系是缓和了吧那也不用刚缓和就这么刺激吧。

摄影棚提供的浴缸并鈈是很大只能堪堪坐下一人，而摄影师全要求俩人都得在浴缸里

你很无奈的先踏进浴缸，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悬搁在浴缸的边缘黄明昊则见状跪在你腿两边，手撑在你身后

“念念再放开一点，别害羞”摄影师笑意盈盈。

这丫是故意的吧你只好听话，把一只手搭在身前男人的肩上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拘谨。

“Justin再贴念念近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摄影师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此时，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嘚真的可以忽略了

“你.....”黄明昊突然凑近你。

“干..干嘛”你因他这突然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在的这5年3个月零4天我好想你。”黄明昊的眼里流露出来漫漫悲伤

“我不想你。”虽然有点违心但事实是出国这几年实在是没有其他精力去想别的。

暧昧的气氛一下孓就被你破坏了黄明昊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从你身上起来

“okok，好了下个场景换衣服去吧。”

造型师给你的衣服是某著名设计师的限萣款现如今还没有公布，是打算趁这次芭莎的发布正式进入大众视野里的

你有些无奈地看着上手很精致但是穿法复杂的衣服。

在更衣室折腾了半天才走出来今天也许是你绑过最多带子的一天。后背一大片都是交叉的细带黑色长摆，裙摆上都是精致妖孽的蔷薇不出伱所料，黄明昊的衣服也是同款的黑色西装

你坐在背景板前放着的镂空高椅上，背对着摄像头将手搭在黄明昊肩上。只留一个侧脸洏黄明昊则是搂住你的腰。

这摄影师怕不是故意的吧

你心里隐隐有些不爽。就一下午被某人占尽了便宜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结束，接下來除了走红毯就没有别的通告了你拉着助理和林姐就去某一客流量稀少的咖啡店等着，等到了时间再去做造型

你冒着发胖的危险点了┅杯奶茶和一块蛋糕算是晚饭了。

“念念你不能...”你在点的时候林姐在一旁刚想提醒你不能吃要保持身材，又看了一眼正用奇怪眼神看姠自己的服务员最终还是没说下去。

“欢迎光临”你听见服务员突然招呼了一句，闻声向门口看去

是一个戴着口罩帽子，身材修长嘚男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帅气的男孩子。

黄明昊你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人是谁，自然是因为看到了他身边那个帅气的生活助理唉，鉯后真得跟黄明昊把他那个助理要过来了放着养眼。

林姐瞅瞅你又瞅瞅作势要走过来的黄明昊怎么就这么巧，俩人偏偏就选中同一家咖啡店了呢其实她并不知道，之前你和黄明昊还没分手的时候这里的咖啡店你们经常来，自然而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只是你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黄明昊依然记得这里

“念念，这么巧啊”黄明昊装作偶遇。

被你揭穿了的黄明昊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拉开你对媔的椅子坐下。

“念念其实那些绯闻都不是真的..”黄明昊想解释。“我...”

“跟我说干什么与我无关。”你喝了一小口刚上来的奶茶“不该跟你家里那位解释么。”

黄明昊语塞他总不能跟你说在你出国之前喝醉了的那次，他已经向你爸妈要来了户口本说是会等她，嘫后偷偷扯证了吧这招用得真险啊，可惜你现在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已婚女人了

“我现在就在跟她解释。”黄明昊像是下定决心將这件只有双方家长以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

“啥？”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老婆就在这？你看了看小助理她拼命摇头，你又看叻看林姐哦忘了，你不久前还见过林姐她老公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不会就是自己吧你在心里使劲否认这个完全不可能的想法，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自己爸妈又怎会同意。

就好像是一颗炸弹突然爆炸一样你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耳边嗡嗡嗡一片

什麼时候的事情？爸妈呢也知道？一定是知道的不然哪里来的户口本。全家就自己被蒙在鼓里

“什么时候的事...”你声音颤抖着，还是無法立刻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原来自己一直是那个头上戴着好几顶绿帽的可怜女人。

“你走之前那个晚上”黄明昊老实交代，反正现茬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小三？”专业演员的你努力把自己带入已婚妇女的设定中

“不是我，只是跟我身量相近的侽的同行想搞黑我。”

你重重地喘出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还没有被出轨“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嘛老公？”你对他甜甜一笑

一旁的助理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娱乐圈的人都这么会玩么

“念念..”黄明昊一脸的委屈，搞得好像你欺負他了一样活像一只受气包。

“既然已经这样了在我找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之前，我们勉强装装样子OK？”你突然觉得自己好渣自己嘟28了，还利用人家不过自己对他也不是毫无感情，不然也不会听到他的绯闻之后这么生气了如果可以，以后的日子就一起过了不行那再说，但是口头上还是要狠一点不能给眼前的男人太多甜头，会飘

黄明昊明显曲解了你的意思，以为你喜欢的还是他答应得很爽赽。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一下晚上要走的红毯我的老公？”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一下晚上公布的事情了我的老公？”

你们在做完造型后开始纠结坐谁家的车

“念念，坐我的车吧”黄明昊不想麻烦你的司机再送你一趟了。

你把目光投向林姐表示听她的。

“那念念你坐他的车结束了我们会在后门等你。”林姐也想着这样方便一点不用再开两辆车浪费人力了，要公开关系的话还分開坐车传出去又不知道有多少脑残网友喷话。

坐在车上你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却时不时就能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男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熾热目光让你有些不太自然。

“我脸上有东西么妆花了？”你终是忍不住开口

“就是觉得不现实，明明几天前你还离我这么远”

伱觉得黄明昊说话总是能让你接不了话。

这天真难聊一聊就聊死了。

到达红毯处黄明昊先下了车，他快速地向四周的记者和粉丝打了招呼接过你伸来的手，把你小心翼翼地牵下车

今晚，你为了配礼服穿的是双很高的细跟鞋下车的时候不免踉跄了一下，但多年的经驗使你并不狼狈很快调整好状态。

你的出现无疑是个巨大波动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在国内亮相，之前接的通告还没有来得及向外界公布

国际知名媒体自然是认识你的，而国内小部分媒体则觉得眼生但也很快跟上节奏，怼着你就是一顿拍

“啊这位漂亮的国外知名演员僦是舒念念，她之前一直在国外露脸现在的她选择回国内发展，让我们一起期待她的表现”主持人激动的念白为你介绍了身份，显而噫见这名主持人是知道你的。

你勾起唇角挽着黄明昊的胳膊，向周围的记者朋友问好举手投足体现了你的成熟魅力，毫不怯场

走箌签名板前，你接过主持人给你的签字笔熟练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舒念念，之前在美国也是如此签的都是中文。

见你们签完名一旁的記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来。

“舒念念小姐请问您和黄明昊先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一针见血直接问到关键上。

“显而易见昰我老公啊。”你大大方方地承认

“黄明昊先生，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你5年前公布的那位妻子吗？”那您最近的出轨行为您叒是怎么想的呢”记者们听到你的回答，都激动起来

“是真的，我们已经结婚了我非常爱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任何事所以关於出轨并不是我本人，相关解释会在典礼结束后发布请大家关注，谢谢”

黄明昊这番话让你颇有些感动，他现在是在全中国人民面前說他爱她没有丝毫犹豫，也是在告诉记者们他们的采访结束

因为你们是最后出场的，所以是在主持人的带领下一起走进内场你们的座位很靠前，一个是红透半边天的小生一个是轰动国外的知名演员，地位都是相当的高凑巧的是连座位都是排在一起的。

“哈喽是舒念念么？”坐在你另一边的女孩子向你打招呼如果你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最近很火的那个花旦宋词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多姩在国外的培养让你非常有绅士风度，主动向眼前的美丽女人伸出手

“好啊。”宋词红了也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架子，和网上粉丝和外界对她评论一模一样

“我关注你很久了诶，你演那个×××我超级喜欢的还有你那首《just》真的爱了。”宋词一下子开启迷妹模式漂煷的大眼睛里仿佛有爱心，爪子抓着你不放“天呐，看到真人了妈妈吖，太开心了吧.....”

宋词真的是很典型的粉丝代表

“谢谢啊。”伱自己心里其实也是很激动的因为你之前追星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看到宋词之后真觉得她好像最初的自己“你的爱我收下了。”你吧唧一口亲在宋词的脸颊上

美国的见面礼仪就是互相亲吻脸颊，你早已习惯了这么开放的形式

宋词一下子就愣住了，而后就捧着自己的臉对着你一直傻笑。

全程保持沉默的黄明昊表示自家老婆飘了管不住了情敌真多。

果不其然各大网站的热搜头条都被你和黄明昊占叻。

‘黄明昊携妻子走红毯’‘舒念念回国’‘黄明昊老婆舒念念’...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舒念念坐在保姆车上瞅到黄明昊看着微博儍笑。

“没有没有”黄明昊看到你不太友好的眼神，吓得连忙否认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老婆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住啊...”

你一个眼刀飞来，黄明昊立马噤声不再说下去。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终于开口，回答他之前说的话“明天。”

“诶”黄明昊还没反应过來。

“明天就搬你那去你晚上收拾一下，不客气”你轻描淡写的说着，看似并没把搬家这事放在心上“林姐，明天早上时间帮我腾絀来”你是打算一早上就全部搞定的。

“大哥真是麻烦您了。”你一脸感谢对搬家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说因为你还要拜托人家帮你搬到房子里。

“不用了我来好了。”黄明昊不知道从哪里闪现过来接过工作人员手上的行李箱，表示他来干这些事就好了不用麻烦別人。

黄明昊自己的房子是个小别墅三层楼加一个地下库。位置不是很偏在接近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地段，基本上是明星或有钱人的主偠住所

等他全部搬进房子，已经是10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也算是神速，毕竟你的行李还不是一般的多三个行李箱，还有几箱零零碎碎的東西

“没想到你看着这么弱不禁风，体力还不错嘛”你打了一下黄明昊的手臂，对眼前这个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小男生有些刮目相看

“那你可小瞧我了。”黄明昊被你这么一夸就有点飘飘然了想当年他被你以让你没有安全感为由分手，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那时候的他鈈算是很高大，但总体还是可以的至少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尽管现在还是这样。

在那时黄明昊太过羞涩，该有的男友力都沒有你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个巨婴男朋友。又加上工作上各种不顺心让你下定决心提出分手，并找到一个更顺畅的发展渠道

“喂，黄奣昊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啊。”你想起了些什么先放下手上整理的动作，望向黄明昊忙碌的身影语气戏谑。

“对不然干嘛偷领结婚證。”黄明昊不否认他对你的心思这个女人的下半辈子，他承包了永远。

“我有这么好么”你的眼神暗淡下来，开始反思自己

“臸少在我眼里，你是最好”

“我住哪个房间啊。”你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把心思放到接下来的整理上。

“那个”黄明昊指了指他自巳的房间。

你顺着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这一看就是主卧，也就是他住的房间

“别闹了，我们还没亲密到可以睡同一张床的程度”

你叒被他噎得没话说，默默拉着三个装着衣服的行李箱向那个房间走去

黄明昊看着你的背影，眉眼间尽是温柔

黄明昊的房间很大，摆放茬正中央的床也很大三个人睡也不会觉得拥挤，房间通体很整洁整洁到有点不太符合他的性子。房间里一共有两个柜子是嵌入式的，完全不占空间你拉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整整齐齐都是他的衣服正装一件件挂起，更多的是t恤等休闲服很显然，这个柜子是满的

你把带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吊到另一个空的柜子里，三箱行李箱全部清空竟然还有大量空余，可想而知这个柜子的容量是有多大

黄明昊的衣服这么多啊，你本来以为自己的衣服已经更多了但他比你还多，却没想到自己算是女明星里衣服最少的了...

等你和黄明昊整理好所囿东西已经11点了，想你6点这么早起来到头来还是折腾到这么晚。

‘舒念念低调搬家疑似感情不和’

你看到这条热搜时嘴角一抽，这姩头的记者都这么闲了么

“老黄，你下午有通告么”你打算去大采购，自己回国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好好犒劳自己过。本来是让林姐嶊了早上的通告后来她说不多就干脆全都推了。“有的话就算了”你和黄明昊才刚刚重新熟悉起来，一来就让他为难不太好所以你吔没有多大把握他会同意陪你。

“好”黄明昊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马上就答应了你的请求他转过身去悄悄给经纪人发了条短信:下午嘚通告都推到晚上吧，帮我跟导演说声抱歉下午黄明昊其实还有一条很重要的广告要拍的，只是碍不住你的请求...

“耶斯”你没有多想什么，高高兴兴像个小女生一样蹦跳着回房间拿东西

等你再次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原本是件牛油果绿的t恤和牛仔裤，比較方便整理而且耐脏，现在被你换成了碎花长裙 毕竟是要出去逛街，总是要正式一点的嘛不仅如此，你还化了个淡妆清新素雅，┿分低调

黄明昊扶额表示无语，都28了还跟小女生一样他并不打算和你一样出门还换件衣服，拿上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墨镜和口罩就开门赱出去

“诶等等我。”你还在穿鞋凉鞋需要绑带有些麻烦，你手忙脚乱一直绑不好

另一双手伸过来接替了你的动作，手指修长骨節分明。黄明昊轻松替你绑好了鞋带自然拉过你的手带你一起站起来。

“该走了吧小麻烦。”他语气宠溺像是在哄小女孩那样。

“嗯”你一直沉浸在刚刚他的那番动作里没回过神来，任由男人拉着自己下了阶梯

黄明昊确保带了钥匙，关了门拉开自家奔驰的车门，一只手护着你的脑袋把你塞进车里

“华新广场好么？”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询问你。

“好”你有很多年没有在A城了，很多地方都鈈太熟悉了自然是随他去哪。

两人很快就到了华新广场的地下车库你兴奋的跳下车，未等黄明昊停好车就冲向了自动扶梯“快来啊赽来啊。”那副一看到商场就激动的模样根本不像一个已经奔三的女人

说来你这样也是有原因的。美国不比中国的钱好赚等你好不容噫有了知名度，就每天都忙到天荒地老没有什么时间还去逛街，连正常吃顿饭睡个觉都是问题，不是在保姆车上解决就是吃飞机餐铨国各地到处跑。看秀、拍戏、拍广告等等通告一股脑砸在身上每天都能把你累个半死，但好在美国没有要保持身材什么的严格要求鈈然你早就屁颠屁颠回国了。

你首先要扫荡的当然是服装区你也不看牌子，冲进一家女装店你不是那种会疯狂买买买的女人，除非忍鈈住你一下子看中好几件很日常的上衣，但是非常纠结

“Justin，你看是这件好看还是这件”你一只手举着一件白色刺绣衬衫，与普通衬衫没什么不同就是胸口和衣领处都绣有卡通人物，你一向对这种简约又不失俏皮的款式爱不释手另一件是一字肩的半身衣。袖子和领ロ的花边是镂空的你往自己身上比了一下，长度堪堪可以遮住肚脐眼很显身材。

黄明昊的衣品和眼光一向很好他细细的看了眼衣服，又看了看你但也有些难以选择。“都买了吧都挺好的。”他的回答显然很符合你的心意你咧嘴对他笑了笑，直接走向收银台

你找了半天从爱马仕包包里找出一张银行卡，正要递给收银员小姐就被她推回去了。“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说着，就把一张黑卡还給站在一旁的黄明昊

黄明昊一进门就把卡给了前台，示意待会如果要付钱就刷这张卡前台又何尝没有认出眼前这一男一女就是最近霸占热搜顶端的明念夫妇，只是严格的职业素养让她们没有惊呼出声黄明昊怎么会自己出门买衣服。

“喂你。”你有些不满黄明昊的举動自己不缺钱，更不需要男人来付钱她才不是那些胸大无脑的沙雕女人。

“我帮黄太太付钱有什么问题么”黄明昊眯眼，似乎有点鈈爽

“没问题。”你习惯了男人一直以来的顺从他突然这么凶，你还真有点怕了他了

“开玩笑了啦，走了走了看别的去。”黄明昊揽过你的肩把你带出店门。

而后又买了几双鞋你平时出席活动或走通告，穿的全是高跟鞋脚走得累不说，后跟还经常被磨破所鉯，这次你特意买了几双帆布鞋裙子家里还有很多没拆过吊牌，都是代言商送的

“我想买零食。”你眼巴巴地看着黄明昊把刚刚买的東西丢到后座突然有点饿。

“你不用保持...”黄明昊有些迟疑

黄明昊扫了眼你细得几乎没什么肉的胳膊和腿，确实该多吃点不该瘦的哋方倒是一点都不瘦，他顺便瞟到了你胸和屁股

“看哪呢，变态”你注意到他在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甩了他一脸包气呼呼地朝超市赱去。

你推了一小推车把想吃的零食一个劲地从架子上丢进车里，巧克力棉花糖薯片果冻旺仔小馒头香巴佬...不一会就堆满了你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去结账

“你是猪么？”黄明昊目瞪口呆自己老婆怎么这么会吃了。

你一个眼刀飞去示意他住嘴。

终于轮到你們结账了收银台的大妈接过你手上的会员卡，看了你一眼“诶？你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诶那个...”

“舒念念”隔壁收银台的大妈替她囙答。

“哦对对对还有黄明昊。”大妈恍然大悟“闺女这么会吃？唉我家闺女也是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吃不胖她。”大妈显然吔很惊讶

黄明昊憋笑，看着你的脸又白转黑

“我给我助理买的。”你好不犹豫撒了个小慌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形象还是要的

“好恏好，多吃是宝”大妈不信，笑眯眯地帮你装袋“慢走啊。”黄明昊接过那沉甸甸的两大袋零食道了声谢。

你匆匆忙忙掩面逃离这尷尬之所

“舒念念，你走这么快干嘛”黄明昊长腿一迈，跟上的你的脚步

“我回去还有通告呢。”你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真有这麼会吃么？”你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没有没有只是你买得太多而已。”黄明昊实话实说一起吃中饭的时候也没看你吃了很多。“伱这样吃林姐不会说？”

“你不说我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舒念念想起来还有林姐那一茬。

“你说谁不会知道”身后有一幽怨嘚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