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男总是打击和嫌弃我 跟女生开玩笑说给女生买黑色蕾丝的裙子 他啥意思


会写这篇文一定是个误会原因呔多,一时好像也说不清楚看完TSN其实也不是很久,但我预感这坑摔得有点深原本没有写文的想法,影评类似物倒是想写一篇旨在描述一下我心里Wardo和Mark的样子。还有很多类似“Mark渣不渣”“他们能不能HE”这样的命题在和基友讨论的时候被他一句“也许Mark也不是很把Eduardo当朋友”煞到了。我有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是这篇文最开始的中心主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的话)。文里的梗有些是我很偏心想要他们去完滿的,有些是卷毛别的电影里看过觉得特别可爱的有些......

会写这篇文一定是个误会,原因太多一时好像也说不清楚。看完TSN其实也不是很玖但我预感这坑摔得有点深。原本没有写文的想法影评类似物倒是想写一篇,旨在描述一下我心里Wardo和Mark的样子还有很多类似“Mark渣不渣”“他们能不能HE”这样的命题,在和基友讨论的时候被他一句“也许Mark也不是很把Eduardo当朋友”煞到了我有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是这篇文朂开始的中心主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的话)文里的梗,有些是我很偏心想要他们去完满的有些是卷毛别的电影里看过觉得特别可爱嘚,有些纯粹是和基友讨论时候的想法至于情节,这篇文可能没什么情节就是一个特别简单的“move on之前需要一个告别”的故事和碎碎念。没打算改变电影的结局但想写一写自己YY过的他们在Kirkland那些时光,还有Mark和花朵之间的特殊性也没有专门去考据过,只看过一篇电影幕后信息和现实的对比还有就是电影,所以OOC和时间线的改变是一定会有的这个跪求不要较真。这文是清水照旧还是清得渣都没剩下,连個kiss都吝啬的我绝对只是因为现实中大龄女青年想要报复社会吧~总而言之这只是自娱自乐的产物。看完TSN心里堵得慌感觉一定要写点儿什麼,so就写了点儿什么。文字稚嫩思想浅显,切勿较真
花朵视角比较多,清水无攻受打算一个星期更完它。点开了的都谢谢没点開就让我自娱自乐~

代码不是情诗,写满十四行也不是

  Mark Zuckerberg基本算是一个很烂(懒)的人,所以他能接到这通电话真的是一件非常靠缘分嘚事就像长久以来Chris和Dustin等等Facebook高层员工拥有的工作手册一样,凌驾于第一条的小贴士永远醒目而实用:电邮Mark而不是打电话给他。

  这多半取决于他总是坐在电脑前面而不是抱着手机,也不会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胡乱按着遥控器转换一个又一个新的频道,他当然有足够嘚钱开通所有收费频道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买下整个电视台放他想看的任何电影。但这样有点大惊小怪了毕竟电脑或者家庭影院鈳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他也不会斜靠着或者蹲坐在沙发上歪歪斜斜,玉体横陈他的词汇库中没有一伸手就可以拿到话筒的预先设定,通常来说话筒总是不知道被他忘在哪里而宝洁员工会在第二天清晨将它物归原处。

  Mark与电话无缘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分秒鈈差地接起了那个电话期间没有电波的干扰,信号的中断以及欠缴的话费(说的好像Facebook的CEO真的会欠费一样),也没有无趣又刻板的骚扰電话类似“Hi,我们在AL有一块地产如果您有兴趣可以给我三分钟介绍的时间……”这种Mark常想,如果他们的开场白有趣一点就好了他也鈈怎么介意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随便聊聊,“It’s raining”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那天正好下雨,加州的雨来的又急又快连片的水珠根夲不是在“下”,而是用一种彗星撞地球的方式往地面上“撞”Mark穿着他的拖鞋,站在窗边雨里不断有车辆绝尘而去,车胎下飞溅出的沝花比车子的速度还要尖锐就这样,清晰而又温和的男声透过电缆从大洋彼岸一丝不苟地传了过来

  Mark脱口就想问,他甚至在0.1秒的时間内安排好了下面的全部推理逻辑

  是我。哦很好,是你但是你是谁?不不用回答,就算只凭两个字我也可以知道你是谁首先,知道我家电话的人不多;其次会开口就用这么熟稔语调对我说话的人也不多;再者,Sean已经第九十五次拖入了黑名单(不要问座机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是Mark Zuckerberg);以及,你不是Chris也不是Dustin;最后,这句“是我”听起来除了熟稔以外还有踌躇和迟疑普通的,知道我家电话的老朋友,不会这样跟我说话;附加条件很多年了,这把温和的嗓音只在梦中出现

  Mark的大脑内核应该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所以上面那一小堆按照难易程度划分几乎不能称之为推理的推理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现在出现的当机情况实属意料之外经过快速重啟和自救,Mark像磁带卡盘一样把那句滑到嘴边的“是谁”悄无声息咽下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正定自若的“是你”。

  这表示了肯定知情,默许……但没有惊喜差异,怪叫也没有沉默和不知所踪。五年过去他所能说出口的只是一句清清淡淡的是你。不知别人听叻会如何作想但电话那头Eduardo只是轻轻笑了,他的笑声竟然一点也没有染上年岁的痕迹温柔自制得一塌糊涂。

  Mark听见他说:“Aye”

  見鬼,他的口音更性感了

  不管那通电话的起因经过结果到底如何,但这就是Mark现在徘徊在接机口的唯一原因

  几天以来他破天荒哋按时上下班——不不不,绝对不是说作为CEO他行使过某些特权好翘班偷懒白领工资——而是一个不加班加点的Mark不算一个正常的Mark他按时到公司,按时离开公司按时去食堂吃饭,按时在家睡觉甚至有天站在办公室门口询问他的私人助理,双眼下长年累月乌青色的黑眼圈是鈈是好多了Rose看了一眼,用手里的笔头搔了搔头皮眉目抬得高高的,似乎在寻找适合的措辞最终她换上露出八颗白牙的职业笑容,对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被外星人掉包了的上司确认:“是的好多了,Zuckerberg先生”

  Mark临行前仔细打量过自己,但车子开出去几公里才蓦然發现脚上套着的仍然是拖鞋。他的双手插在套头衫的口袋里右腿不住打着节拍,撇过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几不可闻吸了一丅鼻子。

  飞机到的不早也不晚所以Mark按照事先预想过的可能情况,剔掉了“哇哦现在航班的效率还真高。”和“哦不我也才刚到。”改说一句“嗨”作为开头。

  Eduardo从通道口走出和人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只带了一个包斜斜反拎在右侧肩膀,另一只手則插在西装裤袋里Mark注意到他的变化,脸部线条似乎不比多年前他们默契地不告而别时那样柔和鼻梁,下颚眉角……那种感觉并不是時间在这个男人身上碾压出了什么痕迹,而是时间非常细致认真地化作刀笔一笔一划把人雕刻成了更加完美的模样。对Eduardo刚刚低下头的┅刹,通道口那盏亮了很多年再普通不过的白炽灯竟然在他脸上打下了绝无仅有的光影——像雕塑Mark不好形容,匆忙间有些不耐烦地把重惢从左腿移到右腿他只想辩白:真的,真的像雕塑他有去年去希腊拍过的照片可以用作对比。

  显然Eduardo也不再穿他年轻富有朝气的大學生牌西装或是呢子大衣比如现在映入Mark眼帘中的这一套灰色西服,剪裁合身线条优美,出色的生意人得体的贵公子,宴会上谈笑间舉杯饮下香槟色液体的成功人士Mark不懂,他们甚至还没说一句他的视觉系统却已经收集了很多关于Eduardo的信息,但这些庞大的信息并没有实質性作用好比这不能解释Mark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Mark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接他,也不知道Eduardo为什么会从新加坡飞到加州怹拥有的一切线索不过是,一个星期前Eduardo给他打了电话,告诉自己他的航班序号和出发日期他们没有谈论更多的东西,不对是他们没囿计较任何前嫌,跳过了和解的阶段转而步入老友的相熟与相知。

  五年六年,七年好像一下从他们中间蒸发,前一夜还是不醉鈈归的大学聚会再睁眼,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身价亿万。

  Eduardo对他挥手Mark也抬手对他招了招,挡在他们中间川流的人群就在视线轻触的那一刻消去了声响Mark所能集中注意力的全部,只是Eduardo嘴角那朵小小的笑容

  Chris和Dustin是Mark大学时代的朋友,这意味着他们的交往时间很长彼此間有很深的感情与了解,要是Mark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们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比如这一整周的反常起先他们试图黑进Mark的邮箱寻找Facebook即将倒闭的蛛丝马迹,当然这件事大概只持续了十分钟他们永远没办法黑进Mark的邮箱。所以他们又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方式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请Rose喝了一杯双份奶精的意式浓咖啡等他们意识到这位公司的八卦通小姐同样不能提供任何有效信息之后,他们不由开始认真思考眼下的问题

  如果Facebook没有要倒闭,如果Rose没有收到安排葬礼的指令而Mark身边又确确实实没有出现什么长腿名模之类的人物,Chris和Dustin想不出具体原因所以他们只好在周五下班的最后一刻装模作样敲了敲那扇全透明的玻璃门,面部表情设定为担忧

  “嘿伙计,你还好吗”

  Mark双手交叉肘部支在桌面上,顺着话音从电脑屏幕上抬头:“什么”

  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你知道的我们是好萠友,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分担。”

  Dustin在Chris身后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暗示性抬了一下眉毛:“我们能做的事很多,要是有哪个该死嘚得罪了你我们可以黑他账户,清他存款卖他老婆。”

  Mark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太棒了”又直愣愣问道:“那个人是谁?”

  听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和天才交流有时人们必须分析一块西瓜的出产地,泥土陈分成熟季节,采摘手法化学成分,含水量百汾比化验使用手法,物理气相沉积量子力学计算出这块西瓜甜且多汁的概率,细胞壁的纤维强度等等等等才能说服他吃下这块西瓜……Dustin和Chris显然来的太仓促还没有准备好宣讲关于“你为什么反常”的长篇大论,所以他们不约而同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已经投降。

  Mark仍然昰一副抓不到重点的神情等他们离开以后自己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Mark的别墅(说别墅尤嫌太轻可能叫做别墅群比较合适)依山而建,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却也不是很远,但绝对是安安静静无人打扰的高级住宅区当Eduardo坐在车里跟他一起顺着公路一点点往上爬一点点看箌那座白墙的建筑时,Eduardo又笑了起来:“真有你的Mark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隐士的一面。”

  这很奇怪从那个全靠缘分的电话到机场的见面洅到车子里的交谈,Eduardo一共对他笑了三次大大超出了预先的期望值。

  Eduardo不该对他微笑不只是微笑,大笑偷笑,忍不住笑——统统都鈈应该说真的,Mark很难描述一对多年前不欢而散的朋友再见面该是什么场景他想过拔刀相向,也想过恶语相对(如果Eduardo先开始他预计自己箌第十句会忍不住反驳)或者干干脆脆置若罔闻。

  所以现时的一切都带着点点超现实的不真切感他看着Eduardo笑,也听到了他的笑声莋为车子的主人Mark反而有些拘谨,回了一个不太合格的笑然后一手搭着车窗,一边把注意力丢到千百年都没注意过的路边风景上

  大概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Mark算不清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接着Eduardo的话继续说:“哦隐士如果你是指那类因为郁郁不得志所以投身山林寄情山水的……嗯,隐士显然你错了。”

  Mark终于有些找回主场的感觉他很高兴自己推出了第一个精密的逻辑结论:“如果隐士只昰某种指代,暗示那类在魔兽世界大赛里威风凛凛现实中却胡子拉碴吃着泡面的宅男显然你也错了。我写程序建网站,但我不宅如果这个指代是说对大麻有不可分割的情愫,显然你又错了我每天喝八升水,吃新鲜的水果除了睡眠有点困难整体都很健康,我还有专業的营养师提供建议如果这是在说性取向上的某种偏颇,我在今年十月刚刚吹了第四任女友所以你……”

  “嘿,Mark”Eduardo的声音听起來还是很有安抚性,特别是带着笑的时候“那只是一句调侃,好吗”

  “调侃,”Mark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确定了一下,“好的调侃。”

  Mark把手搓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像刚刚一样不善言辞。好像这些年来累积的人际交往交谈技巧都在瞬间化为乌囿。不是他吹嘘高级定制的西装他已经能穿得有模有样,漆面的皮鞋在他脚上也有别样的优雅偶时露出的精细脚踝——似乎有清洁泳池的工人因此而滑了一跤。

  他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不善交际的Mark Zuckerberg了但在Eduardo面前,时光好像流走在针表间有什么东西往回拨拉了一下,氣流在他耳边呼呼挂过齿轮的啮合,十二点的钟声刷卡的门禁,一堆嘈杂令人无法思考的杂音之后他又成了那个拘谨,慢热不懂措辞的计算机系Geek男。门缝里不会有偷偷塞进来的凤凰社邀请卡片裤子和鞋子永远都搭配地不合时宜,明明是句实话脱口而出又成了惹怒女友的混账话。

  Mark笑了一下等车停稳后绕到另一侧,彬彬有礼替Eduardo拉开了车门

  没人会留在过去,所以他也不要玩这样的把戏

  等Mark真的知道Eduardo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时,他已经不怎么想谈论这个话题了

  因为Eduardo只在在进门后花了几十秒时间环顾了这间半面都是落地窗的客厅,然后说明了来意他放下自己的包,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躺惬意堪比自家。不知为何Mark对这样的舒适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很滿意Eduardo的熟稔与不矜持正当他还没享受够其中滋味,Eduardo两手枕在脑后看着他露出一个极为随性的笑容。

  然后他说:“我要结婚了Mark。”

  电脑当机很好解决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可是没人告诉过Mark大脑当机该怎么办,是吃点药比较好还是去拍个片观察一下,总不至於找个活体器官整个换掉这对他来说并不好接受,Dustin没有结婚Chris也没有,他身边没有亲近的人交换戒指许下誓言所以他没有先例可循,┅时间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婚礼?Mark当然参加过婚礼Facebook上上下下那么多的员工,没有哪一个不竭尽全力动用人脉试图邀请CEO参加结婚典礼的Mark去过几次,无非是观礼祝福,饮酒离开。但这些和现在的情况都不一样那些人只是那些人,他们没有和Mark在哈佛分享过大学時光自然也没有和Mark在诉讼案上对簿公堂。他们只是“一些人”而Eduardo则是“某个人”。

  他曾经设想过在他们几个还只是穷鬼大学生嘚时候。

  他们之间的友情也许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就不得不考虑相互在彼此的生活中掺上一脚又一脚。先结婚的会是Chris因为他老实沉稳,勤劳肯干亚洲的女孩们都喜欢怎么说来着?成家立业所以Chris会先成家,再立业那么这将是他参加的第一个婚礼。Dustin会生一场大病因为那时宿舍冰箱里大部分的啤酒都是被他喝完的,他一定会有一次严重的酒精中毒而Mark,也许会被分到在医院看护一整个夜晚如果Chris苼下了第一个孩子,他和Eduardo会因为谁更合适当他/她的教父而争执最后Eduardo会顺着他,他们将成为一个顶着教父名头一个履行教父义务的最佳搭档。

  等他们再年老一点兴趣会转移到钓鱼之类的,毕竟这才是适合老头子参加的体育活动Dustin很有可能因为在钓鱼的过程中睡着而沒捞到任何一尾小指大小的鱼,而Chris会想要对他炫耀满载而归的成果可惜桶里的鱼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哪个混蛋放归山湖。EduardoMark?谁知噵呢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拍档。

  是的没错,Mark的人生规划其实早就模模糊糊排到了年近古稀但至今为止实现的都很少,都说理想很豐满现实很消瘦,是以他也没有去深究什么所有这些设想中,只有他和Eduardo是模糊的他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怎么样,会做一些什么样的事即使有,也是因为Dustin和Chris的存在如果一定要形容,他们可以称之为纽带

  而对于Eduardo要结婚了这件事,Mark不知该怎么反应他走到墙边,按著墙上的按钮把暖气调高一度:“好的,你要结婚了”

  这句陈述就像车上那句“好的,调侃”一样只是Mark迟钝和无法理解的表现の一。太多的时刻人们做着、说着他所不能明白的事物而他木讷讷的应承肯定,不过是对此悄无声息的鄙夷看,他不知道正确的反应昰什么所以就只是按照对方的意思,轻飘飘又确认一次

  但这次仿佛有些不同,因为他感觉胸口隐隐发胀不知是因为Eduardo的话,还是洇为Eduardo的笑又或者是因为Eduardo笑着说出这句话时那样的情真意切。

  认真的吗Mark Zuckerberg?为自己朋友的幸福酸得发胀

  门缝底下好像涌进来不計其数的白色信封,无一不印着精致古老的火漆Mark认得它们,那是凤凰社的邀请信每一封都写着Eduardo Savrin的大名,而他则是那个在舞池旁举棋不萣的瘦弱男生

  关于天才的另一种说法,声称他们和孩子没有区别基于这一论点,Eduardo说服Mark留在家里吃意面就很容易了

  Eduardo是经济学镓,是生意人是投资者,是CFO所以他绝对和量子力学,虫洞理论固体物理,溅射制绒电子级晶硅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所以他也不鈳能对Mark分析意大利面的起源和其中的营养陈分他能说服他的唯一原因不过是……他哄他了。

  Mark用叉子卷起一团面咽到嘴里显然Eduardo这次丅厨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历史依据也没有经验支持。面的味道很淡一口咬下去,满腔的胡椒味Mark不忍心提醒,就只简单说了句:“還行肯定能吃饱。”

  果然晚餐只进行了十分钟他们就吃饱了,至于是主观饱了还是客观饱了这一点仍旧有待商榷。

  Mark端来两杯清水:“W……ardo”

  “你想要什么?”Mark把玻璃杯递给他

  Eduardo愣了一下,很有继续发怔的趋势但他意识到如果这样沉默下去,Mark可能會提出很多天马行空的假设也许会告诉他屋子里哪几台电脑可以随便砸哪几台寻求赦免令;也许会告诉他打他可以,但最好不要朝脸;還有可能会说:“我们签过保密协议”

  想到这儿,Eduardo摇了摇头笑着把那些假设从脑袋里甩开:“不知道。”

  “不知道”Mark重复。

  “对……不知道”

  “可你一星期前就说要来了。”Mark颇具观点地指出

  “那只能说明我想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结果。”

  “Wardo你想要什么?”

  “别担心很少。”

  Eduardo这些年并不是白过的他经历过很多,生意的起伏人生的际遇,见惯了人情世故冷暖自知。坐拥过诸多金钱与权力游历多许多山河与大川。有人很珍惜过他也有人与他分道扬镳,他喜欢过其中的一些也因为寂寞和誰在一起。但这些都不算什么都是在多年后可以一笑了之的经年旧事。 

  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常常会想,过去的那些时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诉讼案刚结束的时候Eduardo过得并不好诚如人们所知,感情上的创伤并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账户上一夜之间增加的巨额囷解费,除了让Eduardo失语没有更多的作用

  Eduardo当然有除了Mark以外更多的朋友,而且他们都比Mark更加符合朋友这个词的定义

  但Mark是不一样的。

  所以有人问他六亿美元和Mark相比哪个更好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大口饮尽了绿色酒瓶中的残留液体他们拉着Eduardo外出买醉,双方嘟喝得醉醺醺的不是高级的葡萄酒,也不是昂贵的香槟仍旧是年轻人触手可得又物美价廉的冰镇啤酒——和哈佛宿舍中的口感微有不哃——大学生的作态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消退多少。安慰的话夹杂在电子音乐中变得难以辨认宽慰的神情因为忽闪的灯光而一明一灭,Eduardo倒昰很想大声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可惜这绝对算不上事实。

  事实是他觉得难过

  难过,沮丧痛苦,失望所有这些负面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而他就像站在风暴的中心纹丝不动,身边的世界却早已狂风暴雨天地也颠倒了个头。

  有那么一段时间Eduardo一直沉浸在费解当中,他不明白的事很多首当其冲要算现下的时局境况。他不明白自己和Mark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不明白为什么视为知己至交的囚会趁他转身时抛光刀面,磨利刃口又在他一无所知转身时捅他一刀。快准,狠毫无犹疑。

  每每想到此节Eduard都会发抖,愤怒的那种其寒心刺骨的程度,犹如腊月里的坚冰黑夜中的星子,除了触感瑟瑟凉入肌骨更有无可消磨的孤寂。

  Eduardo觉得自己站在黑夜里周遭干净堪比真空,任凭他如何叫喊也听不到丁点声响更不用提别人的回音。又像是沉浸在水中无论如何挣扎,动作都只会被水流阻挡变得慢且无用。

  和Mark闹翻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信任别人。多疑谨慎,沉默甚至刻薄。

  不是六亿美元可鉯换回的东西

  后来好一些了,和很多人一样Eduardo把这归功于时间。都说时间治愈一切伤口但这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所谓的治愈不過是出于长年累月无可抗拒的习惯。

  上学那会儿他们学过很多效应木板,蝴蝶温水煮青蛙。Eduardo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青蛙而时間是一点点升温的锅炉,他置身其中日也煎熬夜也煎熬,温水一丝丝划过他的皮肤他却感觉不出太大的痛楚。仅有的刺痛也被麻木感┅带而过等回过神已经过了很多年。镜子里的他比先前有更深的轮廓更加笔挺的背脊,更为服帖的头发

  大抵是都过去了,所以鈈会买醉不会发泄,不会去诘问什么也不会觉得胸腔仿若空出一块,空洞洞的空得可怖。

  都不会了因为Eduardo注定是那个笑容温和,待人有礼知心体贴的好友。

  诉讼案刚结束的那段时间Eduardo对Facebook有着非常微妙的抵触情绪。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网站,最多還能加上“成功”这个定语但他还是时常对着幽蓝的屏幕发呆很久,白底蓝框的简洁界面稍一晃神就是青天白日长长的云烟。

  Eduardo看箌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创始人一栏和Mark Zuckerberg并驾齐驱。他的手指细且修长指甲盖饱满并且健康,圆润的指腹滑动着鼠标的滑轮页面就在那一欄上上下下滚动。那两个名字既不静谧根植在视野里也不会溜出界面很多,看着那四个单词二十七个字母Eduardo几乎是放空的状态。

  他缯经觉得自己应该愤怒憎恶,或者漠然他也确实有过这些情绪,可是一旦只剩他一个人思索着这一段……新鲜话怎么说的来着?这┅段极不科学又神展开的故事他总是找不到任何情绪。他想自己只是有点儿无措罢了即便是案子结束后好多个月,他也不能很好的消囮这件事

  Facebook有什么好的,值得这样不计代价

  赌气时Eduardo会这样想,想完了又笑

  Mark不过是一个薄情的,失真的自私的,怯懦的混蛋由他一手创造的Facebook和他本人没有区别。所以Eduardo一度认为会出现新的网站就算不能完全取代,也可以在这个大网络时代分庭抗礼分一杯香粥。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完全按照人们的设想Facebook每年都有股东大会,Eduardo每年都派代表参加而派去的小代表总是带回新的消息:股票一年年地涨,资产总值一年年地升Eduardo的银行账户每年定点定时收到巨额分红……乃至于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没有听到关于Facebook的负面新闻

  这些年中,“Facebook-me”从人们新潮的语言变成惯常用语作为公司的业者,CFOEduardo也常被新交旧识索要账号,加为好友拉近距离。但他总是禮貌克己地摇头说明他并不使用这个网站。起先人们还会神色了然地点头大概归功于那场传奇一般的诉讼案。时间久了记得的人也鈈多,只是在Eduardo回绝以后稍稍表示惊讶这年头真的有人不用Facebook?

  除去刚结案那阵子Eduardo也不怎么想起这件事,偶尔听人提起他曾随口问過,关于Facebook有什么好的回答大约也都是随性的,有说因为大家都在用有说因为可以了解朋友近况,有说方便认识身边的人

  说法很哆,但让Eduardo神色一变的只有一个

  朋友的家庭聚会,泳池旁穿着粉色泳衣的小姑娘撑着一把白色的阳伞,大大的墨镜几乎盖住她整个臉庞女孩儿耸耸肩,像是不解:“不知道也许因为……它很cool?”

  Eduardo从不否认Mark的能力也不否认Mark得到的成就但他也从没真的去想过那昰一个怎样的世界。Facebook很cool这是Mark曾经说过的,他不曾细想如今年岁过去,Facebook变得越来越值钱每个人都在谈论它,使用它似乎这已经成为叻自然而然又密不可分的一部分,Eduardo仍旧没有予以太大的关注

  等他终于站在时间的这头,可以俯瞰来路的彷徨愿景的全貌,他忽然間意识到自己经年的缺失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轮廓,模糊而又闪着光的意义。

  他错失的是Mark Zuckerberg最近人情的一面。

  Mark家半是落地窗嘚客厅里Eduardo坐在一堆酒瓶中,后背斜倚着沙发几乎无意识又抿了一口啤酒,冰凉带气的液体在氤氲着暖气的室内让他打了一个寒颤宽松的深灰色毛衣下似乎滚着什么热热的东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酒劲而烫得发红也能听到自己越过电视的声响。

  “很抱歉当時不了解你的世界”

  “什么?”Mark侧过头来一半被电影的光照亮,一半隐匿于黑暗

  Eduardo拇指碰了下他的酒瓶,没再说话

  关於那场照亮Mark半张脸庞的电影,正是哈利波特第五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不知为什么他们会一起看这样一部电影,说来有些好笑屏幕仩小天狼星倒下时轻得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应该是感人肺腑或是震撼人心的一幕Mark倒小小回看了Eduardo一眼。

  察觉身边人的眼神Eduardo也觉得颇囿些好笑,就问他:“怎么了要我给你递纸巾吗?”

  Mark的回答当然与众不同:“不用了谢谢。凤凰社就这样你还想加入吗?”

  Eduardo想了一下放弃了对他解释凤凰社是个正义的组织,它的存在代表着忠诚勇敢等等美好品质只做一副思考的神色:“不了吧,带着一呮鸡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上大学时他们就常用哈利波特来取笑凤凰社,除了觉得这是一部儿童作品所以不愿浪费时间翻阅的Mark怹们当然也谈论过学院的问题,Eduardo和Dustin都认为那些亚洲的姑娘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因为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甜美可人的秋·张。他们觉得Mark也应该詓拉文克劳,因为据说这个学院全是聪明人况且还是又聪明又怪的人,比如卢娜至于Eduardo自己,大概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吧和勇敢善战无關,和显眼的大红色威风凛凛的狮子也无关Eduardo只是让人觉得很可靠,够朋友——大约是应了格兰芬多的忠诚一说

  而以上论述都是Eduardo和Dustin嘚论点,Chris一直持有不同的观点

  他说Mark应该分入斯莱特林,而Eduardo则是赫奇帕奇他们一个精明有余,一个善良过头

  这些话Eduardo多年后想起来都觉得不那么清晰,好像蒙上了灰扑扑的一层雾不知是时间过了太久,人事变得太多还是他单纯不期待一语成谶这回事。

  Eduardo伸腳踢了一下Mark羊绒袜的质感划拉到Mark裸露的脚踝皮肤上,痒痒的

   “你觉得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Mark似乎被问得很困惑但这也難怪,他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习惯假想不是他的长项,虚无缥缈更不是他的擅长对于没有是实质性意义的东西和没有逻辑性的例证,他总是匆匆而过鲜少予以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标志性的耸肩

  “随便问问。”看起来也没打算真的问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去拉文克劳。”

  很好完全不同的答案。

  “为什么我的耳朵上有橡木塞子的耳环还是——”

  “因为伱很聪明。”

  “哦这……可真是没想到”Eduardo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不怎么确信“谢谢。”

  “为什么”Mark反问,一目光移回屏幕已经要放到尾声了。

  “因为你从没这么夸我过”Eduardo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更往后靠去说真的,Mark家的沙发软得过头一旦往上靠姒乎就再也起不来了。

  “拉文克劳”电影开始落幕,房间里的光线也随着暗下来Mark的话没头没尾,尾音在忽闪的亮光中徒然断开佷突兀。

  “什么”Eduardo当然很习惯这种对话方式,不知为什么对他来说一点都不费劲因为当所有人试图理解Mark的话和Mark跳跃的思维的时候,他总是会直截了当地询问Mark也会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一点儿也不费劲如果这是聪明的一种,就算他真的很聪明吧

  “我说我会分詓拉文克劳。”连演员表也不愿意放过的Zuckerberg先生平着声调回答

  这回Eduardo没有问为什么,反而带了点儿笑意:“因为你也很聪明”

  Mark喝叻一口啤酒,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

  醉了三四分的Eduardo向后长长舒开一个懒腰:“少谦虚了,就算你夸自己聪明你吔知道我不会反驳的。”

  Mark仍旧任由那些人名一个个划过屏幕声音听起来毫不在乎,就像盛了一碗饭一样稀松平常:“可以跟你一个學院”

  沉默,因为Eduardo没有接话所以气氛显得有点儿尴尬。通常这种时候类似于说了实话却惹恼了对方的场景Mark惯常的解决方式都是聳耸肩,所以他现在确实动了下肩膀回头看着Eduardo:“不行吗?我也想试试跟你一个宿舍而不是一个多动症,一个老头子”

  Eduardo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后仰到沙发上身子深深陷进松软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坐垫。而后他深吸一口气两颊鼓得像包子,三四秒以后又重重吐出眼里映着的是天花板上那一片混混沌沌的漆黑夜色。

  他仿佛能看见很远很远的从前哈佛砖红色的校舍,楼屋间成荫的绿树掉在苨土上枯黄的落叶,还有冬日里被扫开的积雪不知何故拖到今时今日才来回忆前尘旧事,仿佛从前双眼只能看向现在和未来一旦余光瞥向了身后,胸腔中被填满的那一块又会晕化开来是湿漉漉的雪水,滴滴答答湿了一身

  冬天,很冷所以他瑟瑟发抖。

  但世倳又确然给了他一双洞察的眼眸好叫他明白这一路以来的得失舍予。Eduardo从不轻易回首过去但总有一些时刻让人宁愿勒出暗紫色的血痕,吔要看看当年是如何肆意大笑推心置腹,又是如何把生命几无保留地交与他人共享

  他便感慨,原来再也没有那样相信过谁了

  Eduardo不知为什么在脑海中加上这么一句,其实他也是其实Mark也是。他似乎真的花了很多年才明白曾经自己离他很近,却不曾更进一步那個从可笑的加勒比海之夜走出来,穿着浮夸的花衬衫戴一顶颇具夏威夷风情的镶花草帽,零下十几度还穿着布艺裤衩的自己——和那个褙靠着墙壁毛发卷曲,双肩下削衣袖盖住半个手背的Mark,真的离的很近

  那时天很冷,Eduardo几乎一出门就被冻得不想动弹只是一味缩著脖子试图保持温度。而Mark不同他穿得也很单薄,但他一直在说话侃侃而谈,眉目飞扬如果Eduardo肯多注意一下,也许会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嘚神采

  他在谈论另一个世界,建造一个新的世界不仅仅是一个点子,更像是Mark Zuckerberg想要拥有的未来

  Eduardo后来想起,大约那时就奠定了兩人眼中不同的世界

  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积雪和着尘埃,边缘染着泥渍偶有几棵枯草,不屈不挠地从中探出枯黄尖细的脑袋蕗面湿漉漉的一片,化雪时带去温度空气都凉的入骨……对他来说,只是某个冷得有些过分的冬天

  而Mark侃侃而谈,口中不断呵出的霧气一字一句,一停一顿都像袅袅升起的白雾幻影,在微凉的哈佛夜空下构建出另外一个属于他的王国……对他来说,是无可比拟嘚琼华仙境

  彼时Eduardo抬头,仿佛看到黑夜下一个轮廓不及二十的他似乎也为此停留过那么一二秒的瞬间,撇开身为好友因而无需理由嘚全情支持他也惊叹过,思考过……但他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

  Mark Zuckerberg从来不是乐于分享的人,自我如他所能展示的最大限度,也不过洳此

  于是Eduardo忽然就记起,自己错失的是什么东西

  也是这时,Eduardo开口告诉Mark

  “很抱歉当时不了解你的世界。”

  Mark醒来时满身酒味显然昨晚喝得太多两人都没有精力洗澡睡觉,直接横卧在客厅的地毯上将就了一晚他没夸错Eduardo聪明,因为比起他的四肢僵直酸痛囿人睡在松软的沙发上还面带一脸舒适的睡容。

  Mark赤脚小心翼翼越过那些酒瓶但还是不经意碰到了其中的一个,咣当一声墨绿色的酒瓶从厚实的暗红色地毯上轻轻脆脆滚上了大理石地砖。对于清晨来说这是个不轻不重的声响沙发上的人为此翻了个身,还发出了一小聲酣甜的梦呓——好吧其实只是吧唧嘴而已。

  主卧室在楼上Mark径直去了浴室,他没有豪华的大浴缸连床也是单人的而不是kingsize。浴室嘚装潢色系很浅大部分不是白色就是很淡的黄,Mark对着这样的镜子和背景总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精神衰弱的病人。但他也不喜欢太过舒適的环境他有点享受这样病态的生活,类似浅眠清水度日这种。这让他的精神处在敏感的状态能在最快的时间作出最快的反应。

  洒花溜出一串儿水珠的时候他还在想昨晚睡前的那句话不是抱歉那句,这不是他们的结束语Mark依稀记得,Eduardo先是笑后来神色一点点一點点变得很认真,那种表情盯着手里的酒瓶看了很久,最后抬起一边眉毛似乎有无奈,也有放任自流

  其实任何事只要有先例可循就不算太难,好比Eduardo那句话那个神情。有他自己的先例也有别人的版本。Mark的大脑和电脑硬盘一样井井有条搜寻类似的场景并不困难。上一次Eduardo作出这幅神色还要追溯到……五年以前诉讼案。

  这太小儿科了鉴于他们五年中都没有见面联系,这属于他们之间最新鲜嘚记忆想到这儿,Mark有些烦乱地在淋浴下转了几步脚底板溅起细小的水花却被花洒喷出更大的水流而浇熄,很像他现在的心情

  有什么要萌发,出于不知如何界定的本能又在须臾间扼杀得干净。

  Eduardo那时的模样恐怕他终其一生也难以忘怀西装的肩侧,腰脊乃至袖口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修长利落头发也是一样的款型,帅气并且整洁Mark绝对取笑过,关于Eduardo使用发胶这件事当然不是在诉讼案上,而昰在哈佛某条不知名的小路上某个遗忘了具体日期的早晨,他们在路口分道扬镳通往各自上课的教室。Mark背对他挥挥手丢出一句“不洳给那只鸡的鸡冠也抹一点”。Eduardo从来都是目送的那一个所以也只是看着那个单肩斜背着双肩包的身影一路圈腿走到进教学楼,在他身后揮了挥手算作早安也是下课再见。

  Eduardo待他一直都容忍居多善良过头,不知为什么那么自然而然就站成了照顾者和迁就者的位置

  同样抹着发胶的Eduardo,Mark却无法再出言调侃

  因为对面那一个双眼通红的Eduardo,竭力平静的语调下好像Mark多说一个音节,就会引得他落下泪来那时Mark是诧异的,因为事情还是一点点偏离了预定的走向起码在他而言,并没有想要伤害Eduardo绝不是严重到这种地步的伤害。

  餐馆里那场巧舌如簧又口舌笨拙的分手是一切的起源Erica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同样用“Asshole”作为结尾。Mark曾问过她是否生气如果是,他会道歉对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就急着辩白说他真的会道歉。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非但无功,还更惹恼了这位初恋情人

  是那一刻开始,从前模糊的变得鲜明影绰的都转为分明,他曾试图混迹人群就像他曾试着走到舞池中央舞步翩然的并不是他,即便站在人群当中他也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不是他佝偻着所以人们匆匆走过视若无睹而是他俯瞰着所以人群都化作了蚁点。试图融入并不是他要走的蕗途人情练达也不是他想要的成就,划船健身,会所他很确信如果想要,只是将来支票上随手的一个签名

  那时的Mark是有些倨傲嘚。

  愤恨着这个世界的不相容秉持着少年特有脆弱易碎的自尊,信奉“世界以痛吻我我则回以响亮的耳光”。他不想去琢磨所谓囚情世故也不想去体悟个中交流的艺术。他不懂为何实话会在人的心上豁开口子“他没错”——多么刻薄而又自负的坚持。

  那种沉闷既不热烈也不汹涌的痛楚,直到积累成巍峨的雪山他才发现自己站在皑皑的高处,可惜少年春衫单薄得很。

  醉酒后博客上嘚只言片语手指下跃然而出的代码妙笔生花,他从那一刻起把众人拒之门外——自尊与自卑又是多么容易混淆的两个概念,多么相辅楿成的恶性循环所有人都在门外,当然也包括Eduardo而Eduardo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离得最近的那一个很多次只要稍一伸手,也许就能推门而入可惜Best Friend的名号并没有帮助他们一路过关斩将通达最后完满的结局,Best Friend只是结局可怖的另一个例证

  从浴室出来时Mark一头金棕色的卷发还挂著湿漉漉的水珠,深蓝色的浴袍外加万年不变的拖鞋——Mark Zuckerberg的标准配置等他一趿一趿走到一层,显然Eduardo也醒了客房浴室的水流声没来由让囚觉得心安。

  Eduardo走出房间Mark已经躺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天花板。前者换了一件暗红色菱纹的羊绒衫在Mark浅色系的装潢里显得尤为亮眼,吔尤其生了几分暖意

  Mark坐起来跟他道了早安,Eduardo也一样几乎是没什么营养的家常拉扯,Mark想了想定定看住眼前的人:“Wardo,你生气了吗”

  这时是一句“what”也无需回问的,因为Mark接着又说:“如果你生气了我可以道歉。”

  Eduardo曾经很需要那句道歉但是现在……未必。

  整个诉讼案他都在等一句“对不起”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是的那种出于友谊才会存在的稚气与意气确实存在。

  “我又不昰要告他作弊”

  “你告诉律师我虐待动物?”

  “一万八千加一千等于一万九千”

  较之于Winklevoss兄弟那场正襟危坐又充满火药味嘚诉讼,Eduardo甚至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Mark脸上有几分闲适他坐在椅子上,慢慢滑下去最后变成一个“瘫坐”的姿势,后脑勺的高度正好靠上椅背两手斜斜挂在扶手上,耸一耸肩没精打采又话里有话滑出一句“Oops”。就连他自己也是——他是一场诉讼的原告也是另一场诉讼嘚证人——被问及哈佛交友网和Facebook是否有关,潜意识就想否认和回驳语气甚至有急切也有回护。这个道理并不高深Eduardo只是觉得,不是说他嘚名字从发行人一栏撤销他就可以对此实时更新,把Mark的名字也从自己的感情心理,回忆whatever上撤销。而Mark在长桌一头投来的眼神恍惚间叒成了并肩的好友。

  那个神情与他们在柯克馆时的日子无二于是Eduardo想,道歉吧Mark道歉就好。

  结果当然没有只是这个“Mark当时道歉”的假设着实把Eduardo折磨的不轻。也是在念头完完全全被掐死以后Eduardo才体悟过来,比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或是六个亿的和解款额他所能感受箌更多的都是愤怒、痛苦与失望。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欺骗源自于Mark给他设下的的长达月余的陷阱。

  也源自于他的不肯修补

  他仍記得自己取证时描述过去种种低沉的嗓音,仿佛说着漠不关己的消遣故事很多次他都不能看着Mark说出那些话,因为会很痛不止是被骗的痛苦,还有对生活的质疑就像结束后的很久,他竟不能再相信别人

  曾经朝夕相对的脸,分享诸多时光的人Eduardo忍不住要想,这一切箌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欺骗是真的,那么过往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如果过往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坐在他面前的人又是不是真的;如果这个囚是真的,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便也还是自嘲的笑,凤凰社虐待动物,冻结账户

  电话那头Mark从急切转为欣喜,从欣喜转為自豪Mark那把拐弯处带点鼻音却清清脆脆的嗓音怀着巨大的热忱,他告诉他:We did it

  仿佛是世界上最好最值得高兴的事,一次不够还要說第二次。Eduardo的心情也是在那一瞬间归于宁和又徒然拔高的他不能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五十万美元新的公司,远大前程

  吔许是太过高兴的关系,那句“We did it”成了自然而然对号入座的句子但其实“我们”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时至今日Eduardo已经无法细究“我们”當中有几个人,但他清楚的知道其中并不包括自己也许是Mark,SeanChris,Dustin做成了天使基金的招商投资;也许是MarkDustin等人写出了新的绝妙的代码;也許是Mark还有Sean做好了一个守株待兔的牢笼。所有这些事似乎不会包括Mark和Eduardo让哈佛时小小的构想终于成了有根有基的事业。

  越到后来Eduardo越不会茬心里责怪Mark因为有句话说的是世上并无万全之策,只有必蠢之人这该死的陷阱不是Mark逼着他跳的,也没有枪支抵在他的后腰口更算不嘚多么高妙的设计,故事能如此一波三折急转直下不过是他信他,而Mark对此心知肚明罢了

  他不想说遇人不淑,也不想说识人不惑這些说法听起来总有一丝丝挥之不去的哀怨感。他被坑了被骗了,并且是自己引为知己的人——看说出口并不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樾是不愿启齿越是无法前行。

  Eduardo站在Mark面前暗红色的毛衣才刚穿好,有几道褶皱堆在腰部让看起来没有那么精明也没有那么人模狗樣。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一二滴水珠极其自然掉到客厅中央厚实的地毯上。地毯刺出的一丝丝绒面好一会儿才把水珠晕化下去,显出很小块暗淡了颜色的图案

  “我不需要道歉。”Eduardo惊异于自己开口时平缓的语调

  这一次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强压愤恨矗到他真的站在Mark面前说出这句话,他才真的相信自己不去在乎了。那场旷日持久身心俱疲的诉讼案永远都会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那是一段终年无光的时日被骗的他,消沉的他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告别流水一样过去的时间,是相互别离后不曾拥有对方洏日益猜忌多疑的自己

  他将永远都无法说出“痊愈”这样的词,红过的眼圈掉过的眼泪,凝滞在半空的拳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惢里烙下痕迹。恨过所以无法淡忘期待过所以愈发伤心。一起描述过的未来与现实相去甚远而他也是在一点一点接受以后,才能心平氣和面对一切

  不去承认那些带着屈辱意味的眼泪,或是刻薄到极致的恨意他将永远无法揭过Mark Zuckerberg这一页。

  Eduardo弯身去翻自己来时穿着嘚西装从衣服内侧口袋翻出一个夹子,然后慢悠悠坐到茶几边上的沙发上他把褐色的皮夹往Mark眼前轻轻一推:“别担心,我要的不多”

  Mark从玻璃茶几上拿起那只长条形的皮夹,翻开时两张平坦肃整的纸张正好滑到他的膝盖上Mark拿进那两张纸,上面还有油墨新鲜的气味转头看向Eduardo的神情和开口时的语气如出一辙,不解并且带着直截了当的疑问:“你要我跟你去波士顿?”

  Mark又慢慢儿合上夹子像是奣白了:“你要我跟你去哈佛。”

  虽然“不能理解”一直是Mark留给众人的形象但没打过任何招呼就消失不见也绝不是Mark的作风。所以在苐二天工作结束后CEO的办公室还空旷得像只水晶做的鸟笼时Dustin慌了。

  Dustin慌神的表现基本就是搓手踱步,外加话唠Chris第一万次告诉Dustin闭嘴,怹的声音和发散思维永远都不能让人好好思考Dustin还在走,面部神情极其焦虑:“邮件电话,座机我都打过了没有人!今天是新样板上線的第一天,他不可能不在乎天啊,Chris他会不会被绑架了?我早说过那样的豪宅需要保镖和警卫他不听,我也说过那么炫富的房子几棵树怎么能盖得住难不成上次年终舞会上那个妞的男人,我记得他是打拳击的山堆一样的肱二头肌,我记得!天啊天啊天啊不然就昰Sean,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的恩怨还没完吗”

  Chris一直在弯身找东西,恨不得能暂时关闭自己的听觉系统他终于从一大堆雜物中找出一张脏兮兮的Facebook员工通讯录,一般来说他是用不到的但这会儿他的指尖对着纸面,一个个数下去找到Sean Park那一栏,后面有一个手機号

  Dustin看了一眼:“你就打算找这个?”

  “有什么不对吗他总能知道Mark在想什么。”

  “不这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个电话——”

  Chris扬眉:“这是去年股东大会新做的他不至于这么频繁更改联系方式吧?”

  “Yep这确实是去年股东大会新做的,而且还是我莋的”Dustin双手抱胸,看起来镇定了不少

  “那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后面的号码是乱写的”

  Chris隐约觉得自己头上有圊筋暴起,Dustin赶忙摆手:“Mark和我的主意”

  现在一定不是隐约而是确实青筋暴起了,Chris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用说了一定是哪个招妓猛男的电话。”

  “Bingo!”Dustin打了个响指“Mark黑了好几个网站才找到的,我们确认过了一次八十美金……”

  Chris本来要出言提醒他们这种荇为是极其不庄重又影响公司形象的,但考虑到这种相互整蛊的行为在过去的五年中时不时就会发生在Mark和Sean之间不知怎么他就被逗笑了:“Sean在你们心里只值八十美金?”

  “好吧客观来说他的姿色可能还会再高一点儿。”Dustin不以为意“不过我有这个,据说下面那条金线昰真金去年他特意带回来显摆的。”Dustin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如果不是上面写了名字电话和联系方式,那真的不能算是张合格的名片

  Chris接过名片,和Dustin走到合伙人专用的休息间用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大约在四十秒以后被接起毫不意外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取樂声。Sean对着手机大喊稍等但在那样的背景音乐下还是太微弱了。

  又过了三四十秒电话那头的声音才清晰起来,不是厕所就是隔间Dustin这样猜测。

  “嘿mate,找我有什么事儿”

  听完Dustin的描述,Sean忍不住大笑起来等他好不容易停下喘不过气的笑声,才正儿八经跟Dustin保證他既没有绑架Mark关在自家的地下室里,也没有抓走他准备投到深海喂鱼更没有硬拉他给自己十四岁的小妹妹相亲订婚。不过说到最后┅个的时候Sean听起来认真考虑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那丫头丑爆了,又粘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派她去折磨一下Mark”

  其实长到現在这个岁数,他们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也不是每天只知道和10打交道的工科宅男,程序猿这样的时髦词语作为圈内人其实只会置之一笑关于年龄,他们最大的收获不是胡渣也不是金钱而是对人类关系的泰然自若。这事儿换到大学那会儿Dustin也许会抡起椅子,冲著Mark的脑袋直直一下怒问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或者拼着那双不怎么有力的拳头告诉Sean他们和Eduardo才是好朋友,他是后来的人如果不守规矩,僦要他好看

  而现在这样……Mark和Sean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的关系,放在以前一定是超出理解范围的。可是一件事如果存在了五年那┅定有它存在的道理。Dustin曾经问过Chris他们,特别是Mark跟Sean到底是对家还是自己人。Chris没有直接回答只说Sean是他们当中能理解Mark的一小部分人,而真悝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Dustin无言,心里忽然就替Eduardo委屈了一下

  这通电话最后还是Chris来说,他没问Mark在哪里只问Sean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干笑声意指Dustin:“你还是比他聪明很多。”

  后面的对话都是Sean滔滔不绝在讲Chris负责“嗯”。但要总结其实也没什么。Sean只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Eduardo的近况”

  之后就是在电脑前忙碌的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网络比从前開放很多这意味着只要你拥有顶尖的技术,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将会变得无比容易他们当然比不上Mark黑人的技术,但要说别人这就绰绰囿余了。

  忙活完以后Dustin指着电脑上一张照片咽了一下口水:“她还挺辣的是不是?我一直知道Eduardo会是我们当中最有艳福的我也早说过亞裔的姑娘和他不合适,看看这个金发,长腿美呆了!”

  Chris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显然搜索以后他和Dustin的反应其实是殊途同归——怹们都不追究Mark怎么了去哪儿了,好像无形之中天南地北的两件事瞬间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联逻辑也莫名有了连结。Dustin大概只是被分散了紸意力他却是明白的,这档子破事儿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几个人当中最明白的。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准备礼物……或者礼金之类的”

  Chris很想说不要,但他只是安慰性拍了拍Dustin的肩膀:“别担心按照Eduardo的规格,不吃不喝半年工资也就够了”

  这边,波士顿阴雨連绵。Eduardo和Mark一人一个便易箱包站在哈佛校舍附近旁边。

  Mark咳了一下:“你确定”

  Eduardo耸耸肩,拍了一下Mark的后背就要往里走:“你有更恏的提议”

  被拍的人顾不得手上还拎着东西,这样抬手做一个阻止的动作其实有点儿费力:“等等你确定你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没错这里既不是柯克馆也不是Porcellian俱乐部,但这里是日租房”Mark放下他的包,双手插到套头衫的口袋里一副解释不清楚的表情,“这里是……嗯……嘿Wardo你以前没跟Christy来过?哦好吧我记得你的宿舍是单人间,见鬼的商学院好待遇”

  Eduardo伸手摸了一下下巴,顺带露絀一个忍俊不禁的笑:“Mark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日租房,也知道这里一般都是什么人住的但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走好几个街区去五星级飯店还是拿出以前的学生卡,去哈佛招待所搓一顿这里离后门只有五十米。”像是为了强调Eduardo冲Mark眨眨眼:“五十米。”之后拎着他的東西就往里去了

  “OK,五十米”Mark也提起自己的东西,在Eduardo身后咕哝一句“小情侣打炮才来。”

  顾名思义日租房就是单天出租嘚……居民区。

  对不像酒店是单个的套间,这里只不过是离哈佛比较近的居民区灵机一动开辟的商机一个屋子好几个房间可以租給不同的学生,也无所谓男女分居顺便还有配套的厕所浴室和厨房,价格还便宜很多

  可以称得上物美价廉。

  不是正式的店面所以入住手续也很简单,Eduardo从皮夹里抽出两张大的当做押金房间的钥匙就到手了。屋子坐北朝南窗户外还有一个小花园,他们的房间鈈算很大两张床中间留出一小条过道可以让人行走,缝隙尽头挤进一个矮小的床头柜烟灰缸和台灯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床單看起来挺干净的,Eduardo检查了一下还扯起来闻了闻,最后往上松松一坐两手支撑在后面。因为坐下屈腿的关系西裤提上去一小截。

  “连袜子也一丝不苟”Mark在心里这样评论。

  “你知道我们完全有钱刷一整套屋子吧”正在查看安全出口的Facebook CEO问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边上几个房间也没人。”Eduardo松开了西装中间那个最后留守的扣子

  “好吧,那我们现在做什么”Mark确认完这间屋子的紧急通道沒有问题看起来放心了一些。

  “洗个澡休息一下?”Eduardo提议

  Mark像是默许了,他盯着Eduardo那张床床是靠墙的,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墙侧

  “你在看什么?”Eduardo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哦……”反应了一会儿的Eduardo大笑着,“别你不能因为这张床是我的就提出这么恶心嘚假设。”

  “嘿这不恶心,这完全是符合逻辑的”Mark已经走到了墙边,弯身细看墙上那些污渍面容丝毫不为所动,“这很有可能昰某个知名校友在还不知名的时候跟他不知名的女朋友留下的”

  “开膛手杰克——”

  话题到此告一段落,毕竟开黄腔虽然有益身心健康但总归是要适度的。

  洗过澡吃过饭的Mark和Eduardo双双走在十二月波士顿清冷的大街上

  这时他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其实只有Eduardo換了因为Mark除了正式场合以外打扮和大学时期没什么差别。

  “你觉得我看起来会不会像你叔叔什么的”Eduardo换过一身黑色的大衣,扣子沒系深红色的围巾绕过脖子挂在大衣两侧,比他穿西装时年轻了不少

  Mark本着绝不敷衍问题的态度看了他一眼:“不会,你的下巴很幹净而且一般老男人都不喜欢这种长长的围巾,他们喜欢细细的正好围一圈”

  “哇哦。”Eduardo由衷发出一声惊叹“来自Mark Zuckerberg的时尚建议。”

  “是来自Mark Zuckerberg第四任女友的时尚建议”Mark的鼻尖冻得有点儿发红,双手拢住脸搓了搓“她一直喜欢那类东西,就是小姑娘都喜欢的两个人一起取取暖,趁机抱一抱之类的——说真的既然已经在交往了,为什么还要趁机抱一抱有时候我真不懂她们的脑袋为什么不能多想点有用的东西。”

  Eduardo的嘴唇也冻得有些发白于是他笑着抿了一下希望能恢复点血色,声音颇具惊奇:“我不知道你还会认真思栲这些问题”

  “你说的对,我本不应该的不思考起码比思考多一个好处——”Mark不以为意抬了下眉毛,“我可以早点结束被催着修妀Facebook上感情状态的生活天啊Wardo,你能相信吗我才跟她认识三个月,她就要求我介绍她认识我妈妈的妹妹的丈夫的姑妈的独生小女儿就因為有一次随口跟她提过他们的中间名是一样的。”

  “我打赌你其实也不认识什么姑妈的独生小女儿”

  “我当然不认识,那只是峩爸妈谈话的时候无意提起的”

  Eduardo憋着笑:“听着Mark,虽然我很想嘲笑你终于有一天体会到了‘Crazy Christy’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位Mrs Zuckerberg 4th不过是想哆贴近你的生活罢了如果一个人不是很在乎你,他/她绝对不会费尽心思融入你的生活圈”

  这时他们正好走到哈佛后门的铁栏边,Mark雙手合拢放在脸前正要呵气取暖听见这话儿却不由停下动作。夜间的空气那么凉但又那么舒服,让人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Mark看Eduardo的眼神漸渐从好奇变成深究,从深究变成玩味他是真的在疑惑什么,也想从Eduardo脸上找到什么

  Eduardo拉开铁门,栅栏尖儿上还有古老的花叶藤纹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Mark脸上的表情尤未消除抬脚跨过小门之时,只觉得心里热热的像升起了一个壁炉

  他还记得相识后的三个星期,Eduardo第一次去他们宿舍串门带了鸡块、橄榄还有黄油,前者是Dustin的最爱后者是Chris喝苏打水时必不可少的配料,黄油则是他们宿舍早起吃面包時的不二选择

  “如果一个人不是很在乎你,他/她绝对不会费尽心思融入你的生活圈”

  记忆里最清晰的哈佛总是深秋。

  不哃于空气里也散发着生机与甜腻花香的春天深秋的哈佛总是很安静。有时下过一两场急急却又静谧的秋雨红砖矮墙上的爬墙虎变得翠綠葱茏,暴露在空气中的叶面被雨水洗濯出光亮而深幽的绿色立在道路两旁的梧桐,黄绿交接的叶片打着小旋儿慢悠悠落到地面有些茬泥土上,有些在过道中有些枝叶还正青春,有些叶缘已经枯黄发脆而那些还悬挂在枝干上的,舒舒服服伸展开三个角的叶片尖儿仩偶时一两滴雨珠,映出整个世界的晶莹剔透

  风也是有的,凉凉的刮在人脸上一丝丝钻进领口,或者轻轻吹起地上的树叶如果湔夜的雨水不曾变干,树叶会湿漉漉贴在地上风就像没有痕迹。一旦地面干了一些风卷起树叶,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扑腾那么两下叒以一种很是安静的姿态慢慢低伏下去。

  Mark走在路上总有溅起的水在他白色的袜子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泥渍,不然就是浑身一激灵洇为秋风正从他的拖鞋里、袜子间的指缝中洞穿而过。

  他还挺喜欢的有时熬了一整夜的编程代码,也需要这样的凉意来醒一醒神

  至于冬天,好比现在他和Eduardo走着的的哈佛校园其实也不过是深秋多加一份萧索。Mark大概不会承认自己觉得很冷因为Eduardo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昰“Mark你不冷吗要不我们先回去加件衣服”,但他还想再走一会儿

  故地重游说起来是件很矫情的事,不过这事儿是Eduardo提出的他只不过莋为被邀请方选择了同意,所以不如就对这趟旅程欣而享之

  这些年当中Mark也不是没回过波士顿,出差会谈,峰会什么样的因由都囿。他住没有一定身份提前一年也预订不到的酒店出入连保安也精通七国语言的高级会所,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定制成衣无数次絀现在哈佛附近,但就是没有回去过

  离得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坐在黑色的房车里,利用车身太长所以拐弯需要的那段略长时差Mark从车窗里看过一眼矮墙中的校舍与教学楼。车子太快开过校门时他连大门也没来得及扫一眼。

  而他办公桌上平均一个学期一封的优秀校伖邀请函也总是被搁置最终都被当成过期文件集中处理。

  他们一路走过长长的通道走廊,石阶Mark笑着指了一下白色教学楼对面的涳地:“你还记得那个吗?”

  Eduardo看起来在思考

  “拜托,那不比你的鸡好多少”Mark说着往那边走去。

  “Mark——我们说好不提鸡的倳”Eduardo跟在他身后。

  Mark停在那片空地上双手在空中动了动:“该死的皇家音乐学院,加入他们社团的考核是整整一周的晚上都在这儿拉琴”

  “Cool。”Eduardo已经开始搓耳朵了

  Mark翻了一下眼睛,是他惯用的笑:“不比拉棺材板好多少你觉得呢?”

  Eduardo鼻尖冻得通红┅张口就有白白的雾气飘在眼前:“我敢说这是你以前没来得及说出的狠话。”

  耸肩代表默认Mark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看去。是和他们剛刚走过的走廊相对的一段白色长廊Mark指着长廊的一头:“还有那个。”

  “嗯”Eduardo转头想要看个究竟,目光才大略扫过就忍不住笑出叻声他往Mark身边走了几步,手肘推一推他“我一直劝你去,你总辜负我的好意”

  不知是嗤之以鼻还是嗤笑,Mark口鼻中确实发出了这麼一小声短暂的轻哼:“谁要去那样的老年健身所”

  Eduardo伸手好像在规划描绘什么:“怎么会是老年健身所,那里每晚都有成熟大气的侽男女女踢毽子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个有益身心健康的体育活动,我甚至帮你拿过报名表——”

  “他们不只是成熟大气他们简直是沉得住气。”Mark在空地上跳了两下再不动弹他们可能真的会变成哈佛空地上的两根冰柱子。

  “沉得住气”Eduardo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他們的体重沉得住吧”

  Mark郑重点头:“You got me,这个社团的存在一直排在哈佛十大未解之谜榜首”

  “你是说你心里的排行榜?”

  “伱觉得他们会不会告你诽谤”

  “那我就要告他们肥胖。”

  于是Eduardo又笑起来Mark一直以来都有点刻薄,特别是在言辞上这种刻薄一蔀分出于他的不善人情世故,另一部分则可以归咎于前一项长年累月后形成的攻击性剩下很少的一部分,Eduardo对此是赞许的他见过太多的囚,有才华的假装有才华的平庸的平庸肯干的,但所有这些人都在生活这锅粥里煮了个稀巴烂也许他们加上一点作料契机就可以成为仩流名士,但Mark的尖酸刻薄几乎有种自清自浊的快意

  “我以为你不怎么注意这些。”Eduardo呵了口气轻轻叹息。

  Mark没有反驳也没有坚持只是望着微凉的夜空露出半个笑容:“你以为我的大学是什么样,没事去黑一下国防部”

  “我以为是忘记吃早饭忘记吃午饭忘记吃晚饭,忘记吃饭这个单词怎么拼”Eduardo随口接到。

  “OKOK,我不会再提你和你那只愚蠢的鸡你也不要再提我的生活自理能力。”明明呮是很普通的夜空Mark却看得有些出神。

  他怎么会不注意这些

  和Erica分手的那个晚上,他就是这样秉着一口气肩膀上斜背着一只双肩包,踏着一地秋意回到哈佛路上一共经过了十三家店铺,一家关门的报刊亭除去难以辨别的同性一共有二十一对情侣,六十三对路燈如果再算上落单的,那么一共是一百二十七盏这些路灯有些直直立在路旁,有些半隐入树木的枝叶店铺呢,暗色系的灯光显然是為了情侣们准备的至于那二十一对情侣,Mark一点都不想注意他们在干什么只想对他们大喊:嘿,天气这么糟糕为什么不去分手

  他嘚拖鞋踩过地面上枯黄的树叶,稀稀疏疏的声响一路都回荡在耳畔还有水坑,他踩进了一个水坑

  回kirkland的路上,确实有个该死的人站茬空地上拉小提琴他绝对不该拉这么忧郁的曲子,就算工科如Mark也会承认音乐对人的心情颇有影响。至于那些踢毽子的胖子他真的不想多看一眼,如果哪天他们的训练方式能改成相互踢屁股也许很快就能瘦下来。

  Mark那晚暴躁的心情是从刷开门禁“滴”的一声才有所恏转的

  他当然注意这些,他也当然记得这些人总是要回忆才能拾起记忆中被忽视的部分。就像那晚他走过长长的路巨大的校园,一味只想着发泄和做点儿大事却遗漏了好些关心——而他现在想问——

  Eduardo简直怀疑自己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外星人动过,而那个外星人的星球因为全是计算机所以和Mark建立了良好邦交不然他怎么会像条件反射一样说出那句“I’m here for you”。

  在Mark开口以后几乎没有任哬停顿,他开口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脸上还挂着笑。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尾音都飘散在这一地的夜色中他才慢慢撤下脸上的笑。

  一點都不好笑这太奇怪了。

  在和Mark的这一段友谊当中Eduardo所扮演的一直都是照顾者(容忍者,迁就者)的角色这点Dustin和Chris不会否认,而Mark一直身体力行证明着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否认。

  好比上述所言Mark总是忘了吃饭……还有睡觉。

  这件事最神奇的部分还不在于Eduardo好奇他这樣的生活习惯是怎么活下来的而在于Eduardo似乎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DustinChris,Billy每个人都对此秉持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好像吃饭睡觉財是异类Eduardo选举哈佛投资会会长最紧张的时候也曾阴谋论地想过,他们是不是想直接饿死Mark这样绩点综合排名也能少个对手

  不过这个顯然是吐槽陈分居多的设想很快就被Eduardo否决了,因为他们一整个宿舍多多少少都有同样的毛病总想在把自己饿死累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相互熟悉以后Eduardo不得不提醒他们至少记得吃饭别把自己饿死多少记得睡觉也别让自己过劳死,或者在宿舍的冰箱里起码放点和啤酒无關的东西Eduardo也喝酒,承蒙家教他会品玩各类美酒,但他其实还是更喜欢啤酒瓶盖撬开的“嘎嘣”一声

  他也爱跟他们一起喝,或是參加加勒比海之夜顺便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问题就是他总得负责善后。就算不拖着一个两个醉酒的打车回去也总要在离开前叮嘱一声別醉着倒头就睡,宿醉的头疼感绝对不是他们想要尝试的

  Mark在饮酒这回事上算是比较节制有度的一个,酒品也很好不同于Dustin酒后话唠(好像他什么时候能不话唠似的),Mark非常安静几乎不说话,就那么坐着眼里是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神情。Eduardo虽然见过这样表情很多次但怹还是不能找到很确切的形容,但一定要描述他可能会说那是一个“正常款”的Mark。非常正常没有Geek气,也没有清醒时的刻薄尖锐更不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Mark喝醉时又有点像个小孩其具体表现在于他认人。在他醉酒的世界里Eduardo好像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无论Eduardo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诸如“把Erica让给Eduardo”这样的条子,在Dustin和Chris的设计陷害下Mark已经不知签下了多少张。

  Eduardo有一个原来装钢笔的盒子后来里媔存了很多那样的条子。有一回Mark喝醉了Dustin也晕乎乎的,打趣说Mark就算离异一百次也不可能还清Eduardo手上的债券。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不如以身作抵Eduardo那天模拟风投赚了大钱,心情非常好也冲Mark晃了晃酒瓶子,问他意下如何

  谁知Mark竟然愣了一下,脱口就是一个好字

  当然这倳儿醒酒后谁也没有提起,大约不是不记得的关系而是不想自己的电脑忽然就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或者期末论文一夜之间消失在硬盘裏

  Eduardo其实是很习惯照顾Mark的,单从外观来看Mark很瘦,还有点营养不良浑身上下最生机蓬勃的要算他那头金棕色的卷发,让人不由怀疑昰不是营养都往头上窜这才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瘦瘦的样子

  当然Eduardo所指的是大学里的部分,如同Mark自己说的现在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怹的一日三餐,整个人看起来健壮挺拔了不少但脸上那股子苍白劲儿还是留下了一二丝痕迹。再加上他的嘴唇……他们(尤其包括Sean)紦这称之为自带唇彩。

  尽管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Eduardo都和Sean Park站在对立的两面但这件事上Eduardo也得承认他的形容非常恰当。不比他自己总在深冬凍得嘴唇发白Mark似乎一年四季都有很鲜亮的唇色,不需要抿一下上涌血色单看着就很分明。

  那时他的嘴唇只会把他衬托得更加苍白还有一点点微妙的尖锐感。

  Eduardo绝不是对人体器官肢体有特殊癖好但他很喜欢Mark的手。他不是画家也没有闲心去寻找“生活中最美的掱”什么的——而他生活中出现的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样,惯常浏览经融文件惯常书写执行计划,惯常在合同底部签上自己的大名

  怹自己的手就因为常年写字而在指节部分留下了茧子。小小的一块摸起来比别的地方坚硬很多。虽然现在写得少了茧子也不像以前一樣那么明显,但两个手指相互摩擦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以及年轻时因为写字太过用力,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变得有一些些歪Eduardo审視自己的手时总觉得有种怪异的可爱感。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手长得够长也够修整但远称不上好看。

  Mark的手却是很好看的

  那是┅双编程的手。Eduardo观察过并不是每个编程的人都能有那样一双手。Mark手指修长指尖很细,一旦伸直手指指腹会露出细微的紧绷感。Eduardo曾经茭过修习钢琴的女友她的手握起来充满骨感,但指腹一定是圆润而饱满的他一度觉得那种感觉非常美好,就像轻触琴键的时候可以润澤弹跳起来一样Mark的手指……既不圆润,也不饱满如他先前所说,细致但是紧绷尤其是秋冬季节,光看着就能感受到皮肤纹理上干燥潔净的感觉

  很有可能是那双手的关系,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听来也不再是噪音很多时候Eduardo半躺在Mark的床上看他自己的书,甚至不需要戴上耳机人为塑造一个自我的世界Mark则旁若无人一个个敲击着键盘,代码像温润的湖水一样潺潺从他指下流出键盘的声响更胜似这场秋瀾午后静谧的鸟雀声,偶尔一下只让人感受到日光的温暖和金色落叶的宁静。

  但也有不好的Mark的手很容易长倒刺,尤其是在他不愿意围围巾也不愿意戴手套的冬天时不时就能从他的指甲盖下方看到一个个小小的倒刺,虽然他不会主动去扯但有时口子还是越豁越大。

  很疼这是Eduardo最直观的感受。

  于是某个圣诞节Mark坐在Kirkland的红色布艺沙发上,嘴里还咬着绿色的吸管橙黄色的芬达液体顺着吸管一丅下冒到他嘴里。

  “这是什么”Mark吸了一口汽水才问。

  “圣诞礼物”Eduardo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惊奇

  “防腐的?”Dustin蹲在茶几边上仔细观察

  “让我看看成分。”Chris也凑了过去

  礼物的持有者极其纯良又极其无辜抬头往身边看了一眼,嘴里还咬着习惯所以声音含糊不清:“不是发蜡吧说到这个,我送你的其实是一瓶发蜡”

  Eduardo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Fine,我会看看在我征服世界的计划里一瓶发蜡能做点什么顺便替那只鸡的鸡冠说声谢谢。”

  “不用谢”Mark像是很满意Eduardo的反应。

  “这是护掱霜”Chris和Dustin双双确认。

  Mark用力吸了一口汽水滋啦一声意味着汽水见了底,他晃一晃杯子里的冰块:“护手霜干吗的?”

  “擦手嘚护肤品,让你写程序的时候不要僵得伸不直手让你手上少点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Eduardo惊异于自己蠢到这种地步,竟然真的去跟他們解释最后他也只是极其无奈摊了摊手,“Whatever”

  礼物的正主和正主的室友一共三人,还在用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Eduardo这回Eduardo一点都不责怪自己跟他们解释护手霜是什么,也不觉得很蠢因为这种奇奇怪怪的片段,好像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常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偶嘫出现的对于人情世故的笨拙他是欣赏并且喜欢的。

  所以Eduardo最后只是站起来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自己的大衣,一边穿衣服一边笑:“我只是拿错了给Christy的礼物希望她拆出剃须刀的时候不会太生气。”Eduardo抖了抖大衣的立领手掌机械似的左右动了两下,因为抿着嘴所以两頰显得鼓鼓的:“回见”

  Mark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起的小小胡渣,嘴唇上滑出薄薄的笑意:“回见”

  如果非要问后事如何,大概昰那个冬天Mark编程的时候总能闻到自己手上淡淡的柚子清香

(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不和谐的字眼……求审核仔细看一下不要再吞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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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婉同宿舍的六个女生都来自城呮有婉来自乡下

 初夏的一天,同室的雅文从街上买回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几个女孩子一下围过去,又捏又揉争着试穿,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最后,大家商定她们宿舍的每个人都买一条这样的白裙子。想想看七个清纯漂亮的大一女生,身着一色的白裙子在校园里穿行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呢!她们征求婉的意见,婉把目光从书上一开来极不自然地对大家笑笑,不置可否两周后,宿舍里便有叻6条同样的白裙子只有婉,出入还是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

 她们催婉快些往家写信要钱。写还是不写?婉心里非常矛盾她清楚家里嘚情况,父母能供她上大学已是债台高筑180块钱一条的裙子也许算不上高档,而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婉很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一想到父母疲惫的身影婉怎么也不忍心再开口向他们要钱。可婉真的很想要一条那样的白裙子上天赐给了她娇美的容颜和亭亭玉立的身材,只要稍作打扮她马上就能脱颖而出。 

     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婉却收到了家里的来信。父亲说为了能让婉念完大学,打算让她弟弟辍學外出打工以贴补家用。

     婉将刚刚写好的信撕得粉碎然后重写了一封,告诉父亲无论如何要让小弟继续上学她这儿花不了多少钱,況且期末还可能拿到奖学金 

     信咚的一声进了邮筒,关于一条白裙子的梦想也随之沉入婉的心底 

     那晚,婉失眠了上铺的雅文睡梦中翻叻个身,她的裙子飘然滑落下来婉轻轻地捡了起来,那柔软的布料丝一般光滑贴在脸上是那么柔。她突然想穿上它试试哪怕只是一尛会儿,她也会满足这种欲望驱使着她悄悄起床,将那条白裙子穿在身上她对着月光左看右看,心里不胜惊喜又万分紧张……

     她想在屋里走动走动又怕惊醒了她们,于是蹑手蹑脚出了寝室校园里寂静无人,月华如水一般倾泻在草坪上婉穿过红漆长廊,又绕着花坛轉了一圈荷叶边的裙在她脚下飞扬。

     婉想:自己该回去了她不敢奢望太多的幸福,这一会儿就够了!

 突然啪的一声电灯亮了“这么晚叻,你……”雅文的话只说了一半所有的人都已醒来,看着婉婉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接着便是一片空白雅文反应快,伸手拉灭了電灯她们又不声不响地睡下了。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婉呆立着,两眼一闭那一刻她知道了什么是入地无缝。好一阵子婉才走箌床边,很平静地脱下裙子叠好放在雅文枕边。接着她钻进被窝,蒙上头任泪水恣意流淌。 

     第二天雅文她们像是商量好似的,都紦裙子悄悄藏了起来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

     从那以后原本就孤独的婉更加形单影只。她每天早出晚归一个人低着头来去匆匆,白天泡在图书馆里晚上熄灯以后才偷偷溜回宿舍,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对任何人都抱着一种敌对情绪,总感觉她们在嘲笑自己

     婉想:也許我不该到这里来,我就像花园里的一株玉米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浑身上下透露出卑微和可怜婉甚至想到过退学。

     不过有一点令婉佷感动:这段时间以来,宿舍里谁也没有再穿过一次白裙子 

     一个多月后的某个星期天,雅文她们都上街去了婉像平常一样在图书馆里待了一整天。晚上她独坐在花坛边,双手托腮任思绪与月光一起流淌。这一天是她19岁的生日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已没了灯光想必她们都睡下了。她悄悄开门进屋突然,一道火光点亮了一支红烛6个身着白色

的女孩围坐在桌旁,笑眯眯地看着婉着桌子上摆放着一盒精致的蛋糕。雅文走过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她说:“生日快乐!” 婉愣了好一阵子,然后用颤抖的手解开红丝带打开纸盒,是和她们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裙子!原来这一个多月里,她们牺牲了所有的课余时间(2个人道食堂打扫卫生3个人到校门口的餐馆打杂,雅文则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辛苦了一个月,挣到300多元钱为婉买了这条白裙子。

     婉能说什么呢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一切的苦恼都鈈过是她的自扰罢了!婉将那条白裙子轻轻捂在脸上任泪水把它浸湿…… 

     宿舍里有了第七条白裙子,校园里从此又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从那以后,她们七个一起参加各种集体活动一起到校外勤工俭学。在校3年除了那条白裙子,婉的确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但她再吔没有因此而自卑过。她曾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并取得了名次;曾穿着母亲做的布鞋,和系里最潇洒、最帅气的男苼跳舞从来没有谁因为她的衣衫而忽略了她的美。

    在瑟瑟的冬季美女们不“畏”寒风来袭,仍紧抓裙角不放喜欢“裙”角飞扬的优雅与时尚。其实裙装也不像我们想的那样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装扮,只要选好质地、款式.裙子的保暖性与长裤、长衣相比丝毫不遜色还能显出个性与品位,合身的裙装对身材缺陷能够扬长避短让你在寒风中“露”得出彩,而不再美丽“冻”人

    寒冬季节的裙装看上去一定要有质感,摸上去要厚实温暖多采用纯毛、羊毛呢、花呢、粗混纺织物、纤维织物、皮革等面料,现在羊绒面料的裙装也逐漸热起来了

    论保暖性和舒适性来说,羊绒可谓尽显优势而且羊绒含量越高,穿着越轻便、舒适.价格也就越贵;纯毛质地的面料看起来很薄但保暖性很好,质地较好的面料不易产生“死”褶;羊毛呢和花呢质地偏硬因为含有混织物面料偏厚,保暖性很好不易起皱褶;皮革媔料的裙装,保暖性较好只是容易因褶皱而使裙子变形。

    其实穿裙子最怕面料不好保暖性不强衬布欠佳而发生静电、吸腿等现象。所鉯裙衬也是选购裙装的要点美丽绸是最佳的衬料,不会产生静电更不会出现吸腿尴尬场面,但是尼龙绸可就刚好相反了它的手感像紅领巾的料子一样,又硬又滑保暖性差,舒适感不佳.还易产生静电和吸腿现象

    在挑选裙子时,要配合身材选择裙型、窄裙具有优美修長的线条能毫无保留地显露腰部及臀部的曲线,最适合苗条修长的女士:A字裙适应范围较广除适合一般体型外,对那些臀肥腿粗的女性是最佳选择它既能掩饰下半身不尽理想的身材,又能起到修身作用褶裙比较适合腰部与臀部之间曲线变化不大的女性。百褶裙适合姩轻、身材匀称的美腿MM紧身短裙则最适合身材玲珑娇小的青春少女。

    套装裙可在所有可运用的面料上做文章及膝的长短,颜色变化并鈈多传统的设计,上衣便于搭配各类职业装:适合30岁以上的职业女性

    套装裙也叫西服裙,不宜穿靴子鞋的款式选择也是越简单越好。外衣要真材实料质地较厚保暖性强的长大衣最适合。

    传统、简约的风格突出稳重、做事认真的性格。

    羊毛、各种纤维织物等面料运用較多长短不一的流苏、不规则的裁剪使它在追求时尚的年轻人中热度不减。适合25岁左右的时尚人群.

    选一双带流苏点缀的“巫女靴”,腰间系条宽大而夸张的同色系腰带都是不错的装扮别忘记把头发打个髻,再系条缀满流苏的皮绳外衣当然就别再“天花乱缀”了。

      羊毛、花呢是A字裙多用的面料素色或格子图案常见于其中,易于搭配可以修饰身材是A字裙的优势。款式大气、对年龄没有局限性是A字裙嘚特点

    长裙不必为如何更好地保暖而浪费心思,选一双精致而突出气质的短靴或中靴是A字裙最好的搭配

    大气、柔美、突出线条的风格,流露出温柔的女人味

    面料采用得很广泛,如皮革、羊绒、羊毛、粗花呢等较多裙子从上到下像个筒子,没有剪裁上的工艺.只在面料嘚图案及颜色上做功夫是你的买点。款式简单、大方是直筒裙的特点比较适合30岁以上的人群。

    直筒裙长度多在膝盖以上一寸适合穿Φ长靴,在丝袜的衬托下显出肌肤细腻的质感动人之处尽显于膝盖上下.外面穿着风衣,显出靴子的“靓”点别担心寒风“刺骨”.如果鈈适当地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肌肤,直筒裙多少会令人觉得呆板直筒裙会让你风度、温度兼有。

    羊毛、纤维织物、粗花呢等面料多为百褶裙所用周身均匀裙褶.较短的长度,在颜色和图案上的大胆运用是其备受学生喜爱的原因。款式可爱比较适合25岁左右的人群。

    较短嘚百褶裙最适合平底长靴了.最好穿上一双比靴子再高出两寸的线袜那才是绝配呢!外衣可不要过长,最好跟靴口高度持平不然你的光彩会因笨重的外衣而失色。

    俏皮的风格突出女孩天真可爱、富于幻想的表情。

    多采用羊绒、羊毛呢等面料长及脚踝的连衣裙,你没有較高的身材不要轻易尝试突出质感的面料加上令人羡慕的裙长,使保暖性达到最佳状态比较适合30岁左右的人群。

    适合搭配短靴最好別穿羊毛袜,不然将影响其整体的优美曲线感

    优雅、端庄的风格,身材的整体曲线感显露无疑

    配搭:带有田园风味的宽松长裙+半跟休闲鞋

    因为裙子中部的褶皱襞,宽松长裙很好地掩饰了略微隆起的小肚子这个小技巧对任何女性都适用;而长裙可以到脚面,所以没有必要担惢它会让你的腿看起来很短半跟休闲鞋会给你一点高度而且和宽松长裙营造了很好的休闲感觉。

    因为裙子本身的花哨而且只露出了细細的小腿,长褶裙让你看起来更加匀称.这个道理对于任何身材的女孩子都管用(如果你的腿不长那么裙子不要穿过膝.否则你的腿就会消失叻);还因为圆褶裙本身

就非常女性化,所以配上一双迷人的坡跟鞋效果更好:既性感又方便行走

    那是一个春季的午后,我倚在站牌上犯困努力睁开双眼,唯恐错过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公交车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一抹灿烂如水上霞光的红色掠过视网膜我的视线不禁被勾叻过去——那是个也

在等车的年轻女郎,身着一袭及膝的鲜红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出了一双美丽的长腿,映得她肌肤胜雪笑庸如花。奻郎很漂亮但从一开始就惊醒我眼球的,是她身上那件清新娇艳如红玫瑰的连衣裙纵使我对针线手艺一窍不通,但从那细致的做工、精巧的裁剪、独特的样式上也看出了它必定出自某位出色的设计师之手

    我正想靠近几步仔细欣赏,一辆不识趣的公车停在了红裙女郎的身边她立即像一朵红霞般轻盈地

飘了上去。车门闭合这朵明艳云彩便敛入车厢中,消失在我眼前

    失望地目送她离开,作为一个服装收藏爱好者竟然没来得及问这裙子的出售地点,它的创造者是何方神圣……真是太遗憾了

    从那以后,我记住了那条美得勾魂摄魄的红裙子但我再也没有见过它,无论哪一座商城哪一

个商店,哪一面橱窗我更确定了那是件难觅的订制品,于是只能叹息美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以为我再也不可能知道关于那件红裙子的任何讯息直到三个月后我参加同桌安晴的生日会。

    “你看这裙子好看吗?这是我送给我自己的生日礼物!”安晴轻盈地一转身与乌发齐飞的还有她

膝上鲜红绝美的裙摆。裙角飞扬仿佛含苞静默了千年的绝世玫瑰,一刹那惊心动魄地绽放!我讶异地

瞪大了双眼这红裙子的感觉,太熟悉了!我连赞美都忘了只顾着拉住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从精致

的袖口箌优雅的腰带,从流畅的剪裁到细密的针脚终于我肯定了这千真万确是春日车站旁那件惊鸿一

    在我万般恳求下,安晴终于愿意告诉我這件红裙子的“造物者”是一个美貌的女艺术家,住在

偏远的城郊行事低调至极,安晴也是无意间才得知了她那艺术家做裙子并非为叻生计,应该是爱

好因为她的画作已是名扬欧洲,价值连城但是裙子却价格低廉,有时甚至免费赠出

    这么优秀的作品,免费赠出?我鈈禁咋舌:真是随性的人啊”’.”

    在去拜访她的路上我反复在想象,那一定是个才华横溢而孤僻冷艳的女子拥有高超的艺术天

分、巧手慧眼与一脸冰霜。

    可能只有那样的怪才才能设计出那么明艳夺目、撼人心魂的美丽红裙吧。

    拐过曲折的巷弄越过一片花田,我来到一座红顶白墙的小房子前阳光温和,洒在屋前的花圃

上那明显是受着精心照料的向日葵高高扬着的甜美明亮的笑脸。

    花圃之上是一扇大窗半张画板侧出窗外。一双温和澄净的明眸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画板唇角含着一丝暖暖的微笑,纤长雪白的手指握着画笔熟练地修改著画面。虽然这如桅子花般纯净温和的柔美女孩令我十分意外但我知道,她便是我要找的红裙子的创造者

    敲开了门,我为冒昧的造访姠她致歉她先是有些惊讶,而后便诚挚微笑着欢迎我走进她家,我注意到四面墙上都挂满了油画和书法作品色彩都是明亮欢快的。

    洏每面墙最中央的位置上挂着的都是一条红裙子它们分别在肩带与裙摆处有细微的设计差别,但它们都是一样的精致一样的隽永,一樣的鲜红红得那么灿烂而富有生气,仿佛是取自朝霞里最明

    “太美了……”我痴痴望着那四条红裙叹道。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红裙子我已沉醉不知归路。哪怕倾我所有我也誓要拥有其中一条。当我鼓足勇气说出想法女孩却意外爽快地答应了。她笑容明媚地告诉我能辗转找来已经诚意难得,她愿意以最低价格售给我在我欣喜若狂的急促呼吸中,她转身取下了右面墙上那件肩带缀着优雅蕾丝的

    怀菢这件艺术品般美好的裙装如愿以偿后,我开始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当我问到关于她还做过什么颜色的裙时,她有些抱歉地回答没有

    我忍不住疑惑地追问,为什么只做红裙子呢?她笑而不语翻出了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一个亭亭玉立、舞姿翩然的少女身上灿烂奣丽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少女明眸皓齿,花瓣般妍丽的裙摆飘逸出一对莹白的玉腿修长得令人艳羡。

    我不禁赞道:“真好看”忽然回过神來,这个少女的眼眸和笑容多么眼熟不就是眼前的女孩嘛!我略有所悟地问她,是因为自己喜欢穿所以才只做红裙子?

    她微笑,不语此時我注意到,她身下是一条宽大的黑色牛仔裤并没穿裙子。

    我迷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忍不住继续追问她。

    孩又笑了而这次她的笑,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意味就在我陷入重重疑惑时,她忽然弯下身挽起了自己右脚的裤腿。

    我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张开嘴,却发現自己无法吐出一个音节大脑也好似被这情景狠狠劈开,霎时一片茫茫的空无

    我无法思考,我不愿思考我不敢思考。

    我哪里敢去细想我哪敢想象这样美丽而优异的女孩,竟生生遭受了如此可怕的残缺!

    我如何敢去细想她的伤怀,她的痛苦她的哀拗,她的无助她嘚悲愤……我无法想象,这些情绪叠积起来是多么的沉重!

    我怎么去细想这命运对她而言,是多么惨烈的不公平!上苍怎么忍心对这个纤弱嘚少女这样残酷?怎么忍心先给她那么一双为舞而生的美丽长腿再冷酷无情地将它夺走?

    苍天何忍啊。我都不敢估量她曾由此失了多少的歡笑,她曾因此碎了多少的梦想她又曾为此泣了多少的血泪!

    仿佛被那凛冽的金属光泽刺得双眼涩疼,我下意识抬手去揉却没想到揉到叻冲眶而出的热泪。

    在照片上她是那般美艳,花般娇嫩蝶般翩跹,梦般迷魅;裙角飞扬聚然灵动,风华夺目

    但那一袭绚烂如梦织幻慥的红裙,她竟然永远也不能再穿上了……

    仓皇的我为自己的莽撞深感歉疚难安女孩温柔劝道:“真的没关系,我己经一点也不介意了”

    “虽然我再也不能穿上这条红裙子,但是我还是可以做出美丽的红裙子让其他女孩们穿上,这

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她们也很美啊每當我看到别人穿着它的时候,我就会感到由衷的欣慰……”她盈盈地笑着连声音也清澈含笑,“为此我很快乐。”

    因为她的笑容真嘚就如她窗外盛放的向日葵一样,明亮纯粹温暖人心。

    后来每当我看到这条被我精心收藏在独立衣柜里的红色雪纺连衣裙,那灿烂而純粹的红总会浸

润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铺染出一片光明。

    我会想起那坚强的女孩想起她遗世独立的才华,想起她明艳绝美的笑容想起她发自肺腑的话语……

    “我倾尽心血制作的,不是裙而是我遗失的美丽和收获的慰藉。”

   “瞧瞧前面那位我们班的头号舰女章小佳,把你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不知要比你美多少倍!”

   “那是,绝对美丽逗人但我的连衣裙可就遭殃了。不被撑得四分五裂才怪呢哈哈……”

    我隐隐约约听到后面两个女生的嘀咕声,心里的自卑感顿时油然而生今年流行穿连衣裙,尤其是

那种裙边镶有玫瑰花的蕾丝连衣裙.备受女生们喜爱看着她们穿得花枝招展的在班级飞来飞去.我心里就别提多羡慕了。可回过头再看自己.虽然只有15岁但体重却已经超过叻130斤,整天只能穿那些加肥加大的衣服在班级里走来走去.忒煞风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呀小时候经常生病.瘦得服跟麻杆儿似的,給啥啥不吃等你病好了.我们一个劲儿地给你买好

吃的,结果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你知道吗?咱家周围的邻居都叫你啥吗?‘小考拉’,那胖乎乎的模样

可可爱了”妈妈一边做饭,一边呵呵笑一脸的幸福。

   “就因为你们这样的溺爱.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弄得同学见到我嘟望风而逃.都管我叫‘大地

雷’.都不愿意和我玩,更别提和我一座了……”我向妈妈大倒苦水说实在的,如果是我.也不愿意整天

跟着-个夶胖子一起玩、一起学习、一个座唉,本该娇然绽放的年龄却被遗忘在角落里,所有的热情、勇气和自信都被抹杀取而代之的是空湔高涨的“自卑”.这样下去,我美丽的青春期不就陷入休眠期了吗?我愈发孤僻和沉默了.一直持续到吴哲的出现

    吴哲是初三留级的学生,皛净的国字型脸.粗黑的眉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很长但却总闪出一副桀骜不驯而又漫不经心的目光。原本松散的校服裤子却紧紧哋箍在他那细长的腿上书包斜斜地跨在肩上,很有流川枫的味道很迷人。

   “吴哲.你就坐第一组最后一座和章小佳同桌。”老班吩咐噵班级顿时一片哗然,我亦忐忑不

安他会不会也跟同学们一样……

    或许因为是留级的原因,他人很消沉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兀自做洎己的事悄,似乎眼睛都没有向我的方向转动过但时间久了,他偶尔也会和我说话简单且不带感悄.但这也让我心里感到了莫大的快乐。

    期中考试班级一向考第一的莫小米,忽然降为第二名当老师宣布第一名是“吴哲”时,全班同学的嘴顿时都张得大大的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我不禁激动万分原来坐在我旁边的竟然还是学习上的“一哥”,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那个,能问一下这道题怎么莋吗?”我讷讷地把一道几何证明题推到了他面前。我的数学学得很糟糕对几何证明题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如果他能帮助我一下岂不更恏。更主要的是他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总用异样的眼光瞅我或者开我的玩笑,这让我孤僻自卑的心得到了稍许的安慰

    “这个好做。你就連一条辅助线就行了……”他讲得简洁明了我一听就会。此后我经常问他题而他都耐心地教我。我们之间的对话多了起来慢慢竟然熟络起来。我阴郁的心也变得快乐起来了

    “章小佳,‘一哥’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开始有女生下课时有意无意地到我桌旁聊一些有的沒的。放学了故意等我和我一起回家。体育课跑步时也不再像往日欣赏笨熊那样嬉笑我了而是陪我慢慢

地在后面跑。她们这样友好的態度其实是为了接近吴哲。即便如此我也无所谓,因为她们又开始和

我说说笑笑我的心情舒畅多了,我也不再感到像以往那般孤僻囷沉默了自卑感也一点点地消褪。

    “素杯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射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一日,吴哲坐在座里哼起周杰伦的

《青花瓷》他的声音婉转低沉,颇有周杰伦的味道我也一时兴起,也跟着哼唱了起来:“天青色等烟

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咦,章小佳.你歌唱得不错啊真看不出来。”他挑起眉毛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哥伦

布发现了新大陆我頓时羞红了脸,把书翻得“哗哗”响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得到别人的肯定了,心房仿佛射进了一缕阳光.心里那个叫“自信”的種子终于被唤醒正努力冒出自己稚嫩的小苗。悲喜交加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后来聊天中吴哲问我:“为什么当音乐老师让同学独唱時你不站起来?”我说我没有勇气和胆量,很自卑他说:“你知道苏珊大妈吗?虽然胖胖的却能勇敢地站在英国达人秀的舞台上,唱自己的謌还有韩红,她的外表美吗?但是她的歌谁能比得上呢?"我无语的确有这么好的榜样,我为什么总是活在自己的阴影里?就像吴哲说的那样勇敢地站在阳光下.心中的阴影自然被消散。

    从那以后自信被我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我开始努力学习开始在女生堆里放肆而张扬地夶笑,上课也会把手举得高高的回答老师的问题也不再怯儒,而是大大方方成绩慢慢好了起来。尽管那时

我仍然130斤像个大地雷。

    暑假过去刚开学吴哲就转学了。因为他的父母调到外地上班他也随他们去了。望着自己身边那空空的座位我感到一阵的惶恐和窒息,剛走出自卑的阴影刚想享受花季的绚烂时.吴哲却走了。

    “章小佳吴哲说你歌唱得特别好,今年校艺术节你替咱班出一个节目怎么样?”莫小米走了过来

    “我,我能行吗?再说我这形象.不给咱班丢脸吗?”我变得吞吞吐吐

    “哎呀,让你唱你就唱呗好好准备准备。放心我們都会为你加油的。”李培培用热切的眼光看着

我我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暖流。是啊吴哲说的对,为什么不勇敢地站在阳光下更何况這么多同学都

在鼓励我.我不能再退缩了。

    “章小佳好好唱.你的嗓音正合适唱韩红的歌。”音乐老师眼里充满了希冀我信心倍增,反复哋练还让同学们试听,他们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我受益匪浅。

    校艺术节我站在艺体馆的舞台上,精神抖擞地为大家演唱了韩红的《忝路》.大家在下面疯狂地鼓掌

“大地雷,没想到你唱得这么好!”有男生吼道我只是笑,眼里竟有泪花在闪烁那时的我,如一匹黑马出人意料地期中考试考得了班级第三名的好成绩,身形也瘦了一圈我穿淑女屋的连衣裙在台上唱歌,虽然也不是很好看.却终于可以坦嘫地接受众人的掌声和鲜花我终于冲破了我的休眠期,破茧而出.开出属于自己的美丽的花只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花季来得多么的晚,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艰难更不知

道在我的休眠期里,一个叫吴哲的男孩儿一直相伴左右

    那年那月那青葱羞涩的爱恋,在年少难以启口嘚心事里流失……爱错过了一季又一季,于是疼痛如潮水般地淹没了记忆而我们,终于彼此错过……

    干净的语言流淌着微微的疼痛,把一段少年往事铺展开来如潮汐般微凉而又美好。

麦小麦喜欢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吹口琴,麦小麦喜欢坐在图书馆10号的座位上看书麥小麦喜欢的动物是小金鱼。 

    1997年的春天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麦小麦。我把麦小麦的名字在日记本上写了16遍我想今天无论如何要行动了。

  对着镜子我一遍遍地练习着,嗨我是隔壁班的沙小鸥,我们可以认识吗

  学校的合欢树开出了淡紫色的花瓣,我徘徊在麦尛麦必经的校园甬道上手心里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我用最恶俗的方式遭遇了麦小麦她手里捧着的学习资料散落一地。哦对不起。我慌乱着俯身去捡一脸的歉意。

  是不是经常捡到人民币所以喜欢低着头走路呢。她接过资料莞尔一笑。

  五月的阳光照我嘚脸上我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我和麦小麦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很可爱的酒窝

  麦小麦捧着那疊资料走远了,那句练习了很久的话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嗨,我是隔壁班的沙小欧我们可以认识吗?我沮丧地站在原地任凭声喑在风中回荡。

  合欢花谢了一个春天都过去了。我还只是远远地看着麦小麦

  天天说,你在看什么天空中即没有晚霞也没有彩虹?我说你懂什么?天空中其实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麦小麦两个很可爱的酒窝。

  暑假到来的时候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同去的还有麦小麦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不知是谁的提议麦小麦站到了车厢中央,拿出那支银色的口琴她吹的是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很动听的曲子

  我的掌声突兀悬在空中,她走进我很象电影中的开场白,她说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

  茬旁边同学不怀好意起哄声中我头呈90度低垂,手心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星星眨巴着眼睛,空旷的海滩上留下了我们长长的脚印麦小麦奇怪地看着我,沙小欧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

  呵呵这是秘密哦。

  有流星划过天际我说麦小麦,咱们许个愿把

  第二天晚上举行了篝火晚会,明亮的篝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在欢快的民族歌舞声中,同学都很兴奋特别是天天,呲牙咧嘴的样子想只仈爪章鱼

   篝火晚会结束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辅导员老师关照说大家不要走太远,今晚有潮汐两个小时后,大家还在这里集合

  麦小麦还是走丢了。当我从辅导员老师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了自愿寻找者。天都黑了树影在风中摇晃着,可昰我的麦小麦你究竟去了哪里呢?坐在沙滩上我将头埋进膝盖,几乎要哭出来

  终于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看到了麦小麦,像一幅黑銫剪影她正坐在礁石上凝望着远方,她的背影那么孤单

  嗨,麦——小——麦我惊喜得用力挥舞着上衣。

  将麦小麦从礁石上拉下来我不无责怪但又充满心疼地说,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潮水随时可能涌上来将你淹没。

  麦小麦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眼Φ有淡淡的一丝忧伤划过。傻瓜都会知道那是想念一个人时才会出现的忧伤。

  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起来沙滩上留下我们长久的沉默。最后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终于鼓起了勇气

  有什么事儿吗?沙小欧

  正当我张口想要告诉麦小麦昨天的秘密时,有同學在前面大声地叫我我说没什么事儿,我得先回去了   

  这是个恼人的夏天,雷阵雨一阵接着一阵地下我什么事情都干不下去。因为整个暑假我几乎都没办法再见到麦小麦

  没事的时候,我会去麦小麦住的青莲小巷晃悠我希望能有运气碰到她,像所有再度偅相逢的朋友一样不约而同地喊到,啊原来是你,这么巧

  然后我和亲爱的麦小麦一同撑着花纸伞,在雨中漫步呵,那该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儿啊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地笑了笑着笑着,我的眼里就有泪流下来因为一个多月过去了,小巷米色砖墙上的爬山虎一层又一层地铺展开来我连麦小麦的人影都没有见到过。

  那天我正在小巷里溜达。盛夏的太阳火辣辣的旁边有卖西瓜的商贩在吆喝,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烦不知从那里窜出一条狗,我抬腿就是一脚

  虐待动物可不好哦。

  一回头就看见了同桌陆珊珊。穿着一身很夸张的衣服歪着头对着我坏笑。

  我知道陆珊珊喜欢我不仅我知道,全班同学都知道陆珊珊喜欢我我虽然不喜欢陸珊珊,但是也不讨厌她

  所以当她提出和我一起去近郊的河边摘野果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我发现我需要找一种方式透透气了。   

  那封向麦小麦表白的信我写了很久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麦小麦。我写亲爱的麦小麦我写麦小麦同学,我写小麦峩写麦麦,写了擦擦了写,最后还是写了麦小麦同学。

  写好之后我把彩色的信纸折叠成千纸鹤的形状,压在我的枕头底下我想,开学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将它亲手交给麦小麦。

  陆珊珊来我家的时候我正写着那封修改了很多遍的信。

  给我看看嘛!在爭执中那份信被撕成了两半。

  我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火我说陆珊珊,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漫长的暑假终于过去了九月的第一天,我揣着我的千纸鹤满怀期待地走进了开满紫薇花的校园。从教室到操场从食堂到图书馆,我还是没有看见麦小麦峩问她的一个同班同学,他说你不知道啊,麦小麦转学了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上课的铃声响了有同学在窗口叫我。我呆立茬原地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麦小麦走了,麦小麦走了

  一阵风吹过来,那只千纸鹤从我的手中飞了出去带著那一段青葱岁月的伤怀往事一起飞远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全身湿透直到累得再也爬不起来。

  我苼病了持续地发着高烧。我整个人以递减的方式急剧地瘦了下来单薄地像一张纸,随时可能被风吹跑

  醒来的时候,妈妈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儿地抹泪她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她哪里会知道我的心事

  陆珊珊每次放学后都会来看我,给我带我喜欢吃的梅婲糕和臭豆腐

  出院之前,我说陆珊珊对不起,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因为我喜欢的人永远都是麦小麦。

  在沉默中我们对峙叻好久

  我恨你,沙小欧在陆珊珊的嘴里愤怒地挤出这六个字后,门哐啷一声巨响后来,陆珊珊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   

  恏几年过去了,我已不再是那个羞涩的少年我会从容地对我喜欢或不喜欢的人说爱或不爱。我的手心里再也不会渗出汗珠

  若不是參加那一次同学的聚会,我想我再也不会见到麦小麦

  她优雅地走过来和我打招呼,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位高大的男士站在我面前的麥小麦,依旧穿着一身藕荷色连衣裙脱去了少女时的那份羞涩。

  护城河边有阑珊的灯火倒映我说麦小麦,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能從人群中认识出我?我有那么特别吗

  她看向我,淡定的神色还记得那次夏令营我们在沙滩上的许愿吗?

  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怎么能忘记呢?

  我和麦小麦终究是错过了花期。她说她一直都喜欢我从她吹那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开始。她说她一个坐在礁石上是因为想念去世的妈妈她说,那一年的暑假她去我家找过我,可是看到的是我和陆珊珊在一起

  站在那里,我的身上有一块兒地方开始疼痛起来那么尖锐。

  花泽类说当你忍不住想要流泪的时候,如果能倒立起来这样眼泪就再也不会流出来了。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我无法倒立。把头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温热的液体便滑进脖子里很凉,很凉

    郝之没想到车子这么快就开箌了扬州。

    他是南京人.南京离扬州那么近但是.从来没去过,只是听过一句话:扬州出美女他不以为然,要说漂亮哪里都有漂亮的,何必在扬州其实,他更喜欢南京女孩子找老婆要找-个城市的,这样习惯一致可南京是省城,级别比“市”高女孩子的眼光似乎也就哏着高一点,郝之家境比较一般自然有些吃力。

    车子停靠在了西站小蕾笑睐眯地站在那里等他,还有小蕾的父母亲郝之冲小蕾挥了揮手,他是真心想看到小蕾.那么纤弱、那么善良、那么惹人怜爱

    “辛苦了!”小蕾拿出纸巾帮他擦汗,虽然刚进初夏.今天却特别热

    郝之握住小蕾的手,眼睛里盛满了情惫:“告诉我地址打个车就行了,何必来接呢?,

    小蕾指指父母亲小声在他耳边说:" 他们一定要来。”

    其實小蕾也不过是昨天回的扬州,她大学毕业后就在南京工作和郝之恋爱也有一年多了。

    “本来昨天应该和你一起回来实在是单位里嘚事情太多。”郝之忍不住解释

    “没事。”她摸摸郝之的脸颊笑着拉他去见父母亲,第一次见面呢!

    小蕾母亲倒是没有立刻上前父親却特别殷勤.握住郝之的手摇了又摇,脸上的笑容从皱纹的摺子里蹦出来又没地方着陆,郝之觉得洒了自己一身。

收腰身的.裙摆上綴着亮亮的水钻,还戴了一顶阔边的大草帽帽上有一朵热情洋溢的红色扶桑花,虽然是假的有只蜜蜂却当了真,居然围着小蕾嗡嗡地飛小蕾怕蛰着,有点紧张问郝之怎么办?郝之很想上前把蜜蜂赶走,可是他小时候被蜜蜂蛰过,更害怕这家伙此刻,不敢靠近

    小蕾母亲冲了过来,用手挥舞着居然赶走了蜜蜂。

    四个人坐一辆出租车正好郝之当然跟小蕾坐,但是小蕾先上了车,小蕾母亲就坐在叻郝之的旁边她很胖,厚匝匝的肉靠着郝之郝之的长裤面料薄,本来是通风的最佳衣物.此刻却是最不抵用的隔离物了.

    小蕾的家三室两廳宽敞得很,小蕾父亲一进家门脸上的神情就生出了些微妙的变化。

    “郝之咱们家有120个平方呢.我带你参观参观.”

    一间是书房,一间昰卧室还有一间是小蕾的卧室。郝之注惫到最大的卧室留给了小蕾里面的家具是纯白色的,欧洲田园的式样.面板上印有紫红色的花蕾把手是黄色铜环,太亮了应该不是真铜。因入了夏挂了顶嫩黄色的圆顶花边蚊帐,帐子里的床上用品也是配套的嫩黄关起门来是公主房。

    小蕾父亲得意地说:“地方大倒不稀奇关键是在市中心。”

    当然扬州的房价不好跟南京比,郝之心里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小蕾嘚父亲没什么可得意。

    小蕾真是乖巧用青花瓷的茶壶泡了“绿杨春”,那是扬州的特产茶倒进杯子里,碧绿的茶水清新可爱

    “喝茶,喝茶l”小蕾父亲招呼他拖他坐进软绵绵的沙发里。

    “喝听说绿茶防癌的,要多喝对了,你母亲喝吗?”

    郝之有点别扭他不想把母親和抗癌联系在-起.当然,说的不过是绿茶可,总好像有点介意

    “要常喝,对了家里还有一罐,临走的时候带上抗癌的,好东西”

     郝之挪动了一下身体,他看见小蕾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面色平静,没什么笑容

     她拖了张木头椅子,在郝之面前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噵:“郝之,这次让你和小蕾回来主要是商量结婚的事情。”

    “是的我们要征求你们的惫见。”郝之真诚地说

    “买了江宁那边的,地點是有些偏.可价格划算.”

     小蕾母亲摇摇头说:“小蕾身体不好上班那么远怎么办?”

     郝之心想,已经尽力而为了小蕾应该知道,自己工作伍年的积蓄和母亲所有的积蓄都砸在了房子上

    小蕾父亲挥手道:“哎呀,小孩子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对了阿姨.结婚的事情您看有什么要求?”

    “主要还是听取你们的惫见,不过嘛.给小蕾买几套新衣服、拍结婚照、度蜜月这个总要的.”

     郝之顿了顿这笔款子要凑出來实在有困难,不过他的舅舅已经拍了胸脯,保证无息借款

     于是,他说:“虽然不能很高档但还是可以买齐全的。”

     小蕾母亲终于露絀了一些笑容:“那就没什么啦”

    “对了阿姨,能不能把你们这边宾客的人数报给我南京不比扬州,好一点的饭店婚宴要提前几个月預定呢。”

     小蕾母亲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就不要操心了就我和她爸爸来,其他人都不要请了”

     他开口想问,看见小蕾冲他做一个停圵的手势.只好忍住

     小蕾母亲站起身,走进厨房里炒菜郝之冲小蕾使使眼色,指了指小蕾的房间.

    小蕾的脸色有点尴尬搓了搓手,叽咕噵:“还不是因为我以前办过仪式吗?同事和亲戚都请过客了.难道再请一次?’’

    郝之曾经也领过结婚证又解除了婚姻关系但没办过仪式。

    “洅请一次就再请一次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呀,我都是出的一份人情要人家出两次,没道理的”

    “那到时候你们家都没有人,不是呔难看了吗?”

     小蕾连忙安慰他:“不会的大家坐在一起,哪里分得清呀.”

     郝之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但是,小蕾倚靠到他的肩头上轻轻地吻他的耳垂,郝之有点心醉神怡了小蕾就这点最动人,那么温柔又带点妩媚不多也不少的妩媚。

 很正宗的扬州菜:煮干丝、清蒸狮子头、红烧鲢鱼头、青菜炒香菇还有一大碗西红柿蛋汤,散发出非常诱人的香味.细瓷的蓝花小碗装着晶莹的米饭.小蕾父亲眨眨眼睛道:“哎呀我们沾了郝之和小蕾的光呀.否则哪有泰国香米吃!”郝之也喜欢吃泰国香米.不过,母亲视之为奢侈浪费行为此刻吃着,不免心里有点兒温暖的感觉至于菜,更是味道鲜美比自家的饭菜不晓得好吃多少倍,这扬州美食简直是渗透民间,他只是觉得遗憾小蕾并没有被渗透.她说过自己不太会下厨。

     下午三点左右他就要回南京,晚上还要参加领导太太的生日宴会小蕾有几天假期,还可以留在扬州

     晚上,南京一家档次较低的饭店大厅里领导太太穿了一件珠光宝气的旗袍站着迎宾,其实就是收红包郝之不敢马虎,包了五百块钱結果开席前,听到同事们议论才知道好几位都给了一千,他暗暗后悔觉得自己恐怕给少了,就是八百也好看点呀

     给是给了,但有心矗口快的老同事说了不服气的话:“过个生日也请客分明是赚钱呀。你们想想看这种档次的饭店,哼八百块钱一桌也许都没有。凤凰囼档次不错吧不过才一千二百块起订.”

    “当然,就算平均每个人给五百块礼金吧十个人五千,除去酒水一桌起码赚四千,今晚办了②十桌就赚了八万块。”

     老同事略带调侃也说道:“不过结婚请客倒是理所当然,郝之你还没结婚,可以发笔小财呀咱们结婚结得早,那时才叫惨送点鸡蛋就算贺礼了。”郝之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晚上回到家,郝之母亲问到去扬州的情况.郝之说了些小蕾一家热情の类的话.最后提到小蕾那边不请客的打算。

     郝之只好吐露实情:“那时怕你不同意只告诉你小蕾领过结婚证,没说她办过仪式所以,她们家不方便再请客了”

     没想到.母亲很生气,嚷道:“胡闹你简直太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不说!”

     郝之惊讶母亲的反应那么激烈他忍不住反驳:“这有什么区别呀?你别太封建了。”

     “不是封建不封建的问题你想想,小蕾单位里起码有百来人吧上次办仪式,人家全给了礼金是多少钱?还有她家亲戚,亲戚要给的多又得有多少礼金?不是咱们想这笔钱,问题是你还要跟舅舅借钱本来,我盘算着估计要借┿万块给你装修、买家具,但是结婚的礼金一到,就可以还这笔钱了现在莫名其妙少了那么多I''

     郝之呆住了,自己怎么没想到的结婚禮金每个同事平均给三四百总是有的,那么就算一桌赚两千十桌赚两万,亲戚平均就算一千块一个人小蕾家二十个亲戚是有的,那么僦是四万块了

     母亲不再说话了,一个劲地喝水喝了两大杯。接着放下杯子,板着脸摇芭蕉扇.

    “妈你别生气,要不我让小蕾再请┅次。”

    “就算她肯厚着脸皮请人家也不会来的,就算来了送的礼金也不过就是意思一下了,我跟你说这婚绝不能结,除非她们家紦上次的礼金吐出来!”

 母亲把郝之一个人扔下独自睡觉去了。他并不怪母亲心里也知道她艰难,父亲八年前得癌症去世了是母亲一囚把他栽培成大学生,又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如今,怎么可以伤她的心呢?更重要的是郝之忘不了母亲跟舅舅提借钱的时候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帮舅妈剥葡萄简直是用热脸贴舅妈那抹了厚厚粉底看不清是冷是热的脸子。做教师的她孤傲清高心底里瞧不起开服装店的舅妈,可是那天母亲是剥了葡萄皮,擎着葡萄送到舅妈的嘴边还生怕她嫌脏不吃。郝之心里难过极了他痛苦地想:一定要和小蕾談谈这件事.

     再见到小蕾己经是周五,他到车站去接小蕾这次穿了件黑色

,质地看起来就很不错又飘逸又动人,小蕾的连衣裙真不少郝之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些买衣服的钱是不是都来自曾经收的那些礼金?

     小蕾拉他去参加一个同学邀请的茶会是在南大门口的新杂志咖啡館,小蕾是南大中文系的以前这帮子同学常把这里当做据点。郝之心想去就去吧,回头送小蕾回单位宿舍的时候再跟她说

    “那天我買了本《文静的美国人》.你们有没有兴趣看?”

    “我己经看过了,不过我对作者格林更感兴趣格林这个人虽然是位绅士,也有特别逗乐的時候.有一回他做了件特别荒唐的事情。”

     有人故意卖关子大家都敦促他:“快说,快说!”

    “有家杂志举办了一场模仿格林作品的写作仳赛结果格林以化名参加了比赛.居然只拿到了第二名,他的弟弟得了第一名!他不服气第二次又有了这样的比赛,他再次参加终于拿叻第一名。”

     这么互相聊着郝之一直觉得插不上嘴,他是学理工科的上学的时候又一心忙着功课,哪有这份闲情?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夶,更是连馆子都舍不得下了.他起身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蕾的同学说:“小蕾你想留在南京当然得找个南京人,但为什么找個经济困难的?可惜苏远突发心脏病走了要不然,你会很幸福!”

     晚上他送小蕾的路上,想了又想就提了礼金的事情。

     小蕾睁大了漂亮嘚眼睛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郝之嘴里说出来的。两个人都经历着可怕的沉默梧桐树下面,静得令人寒心

     郝之有点慌乱了,他爱小蕾也不想失去她,于是终于打破沉默,说道:“其实也是因为借舅舅的钱,否则我绝不会提你也不要勉强自己,能剩多少拿多少就是叻”

     小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里买房子是因为苏远可以为爸妈还贷款,后来他突然走了只好拿礼金去还贷款了。”说到这里她捂着脸哭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痛苦的回忆中

     郝之心疼地搂住她的肩头,安慰她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是我不好都怪我。”

     回到家里郝之郑重地跟母亲提了小蕾之前和苏远的事情,郝之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小蕾这样说我们能怎么样?也罢,我就豁出这张老臉还怕你舅舅要债不成?不过,她得和你一起存钱还舅舅.”

 舅舅的钱很快打到了郝之的帐户上郝之觉得一切障碍都解决了,他开始联系裝修公司又拖着小蕾到处逛家具店,日子过得匆忙而充实这天下午,他约小蕾去看一款特价沙发小蕾下班早了点,就到郝之单位楼丅等他.也巧几个同事一起下楼,见着了小蕾大家都过来打招呼。有一位女同事眼尖指着小蕾身上的紫色绸缎裙嚷道:“哎呀,这款式峩上个星期到上海购物的时候看到过是法国牌子吧,好像要五千块一条咱们郝工真是舍得呀。”

     小蕾羞涩地笑笑说:“仿的呀昨天刚買的,才三百多块钱”

     同事走了以后,郝之忍不住劝她:“你也该有个节制裙子那么多.还要买!”

     小蕾有点不服气了.说道:“你不买衣服給我.还说这种话?年轻的时候不穿,什么时候穿呢?再说我并不讲究名牌,你没见别的女孩子……”

     郝之挥手道:“你怎么这样?我辛辛苦苦买房子为了结婚.你就不能也负担点?”

     小蕾反驳他道:“当初是你-个劲劝我.说我和你在一起比一个人好其实根本不是,如果不结婚我住在宿舍上班走着去就行,我一个人拿工资一个人花很自由。结婚就惫味着让我每天要五六点起床意味着没有好看的衣服穿。如果一个男人讓-个女人过得不如从前那对这个女人公平吗?”

     说完,小蕾走了她说话的口气从未有过这样强硬又这样理智。

 吵完架以后郝之和小蕾囿好几天没联系.郝之母亲却带回来一个女孩子,是位小学老师.名叫黎燕湖州人.长得虽然白净,却五官平整没什么轮廓感,身材也不好矮矮胖胖的。不过.黎燕为人主动热情跟郝之聊这聊那,普通话里没有一点湖州口音当然,做老师的口才好是肯定加上男人的本性哏小孩有些类似,郝之便渐渐有些依赖她了周末的时候.她买了一篮菜到郝之家,为他做上一桌子菜.手艺比郝之母亲棒又爱洗衣服、洗被单,连窗帘都被她拆下来洗过了.郝之吃饱喝足,一边看电视一边接过她泡的茶突然感慨自己不过是个俗男人,并没有怎样期待浪漫嘚爱情.但是他觉得做俗男人很轻松,黎燕是未婚女青年她们学校里有一大堆的老师和后勤工作人员,她还在家乡有一大帮子的亲戚.礼金想必非常可观

     结婚的日子定了下来,舅舅要见见黎燕他没见过小蕾,但黎燕是一定要见了.郝之母亲叽里咕噜地抱怨舅舅讲排场在尛饭店吃吃就好,还特地上大馆子去“狮王府”。郝之说那我打电话给舅舅换个地方。郝之母亲又拦住说:“算了算了,我一直也没囿机会去那里吃饭去一次也好。”

     郝之做梦也没想到吃完饭以后,在湖南路上碰见了小蕾她又穿一条新连衣裙,果绿色的长长的裙摆,但因是到了秋天在外面套了件粉白的针织衫,脖子上的项链是绿丝带穿了个水晶坠子漂亮得像个电影明星。她的手被一位儒雅嘚男士牵着

     舅妈居然指了指小蕾对郝之说:“我认识她,是我店里的常客她穿的连衣裙都是在我店里买的,身材好就是有本钱便宜衣垺到了她身上,件件像名牌喏,这件绿的过了季她就跟我侃价,结果两百块就卖给她了.还有项链送”

     舅妈又说:“她的男朋友为她付嘚钱,还说不要买小店里的便宜货.要带她去‘金鹰’买衣服。她不肯呢说衣服不用昂贵,适合就好一点都不爱慕虚荣,哪像现在的奻孩子一个包包就要几千块。其实我进的衣服时髦得很,不比顶级名牌差多少”

     郝之故意拉着舅妈去看一处街景,让黎燕陪母亲走茬前面看到隔了一段距离,这才对舅妈道:“其实她就是小蕾。”

     舅妈呆了呆说:“真是没想到”继而,她又笑笑说“也没谁对谁错啦,这下不是很好各得其所.”

     郝之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心想:母亲素来看不起舅妈认为她没文化,其实是母亲太可笑舅妈是生意人,夲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凡事不喜欢和别人争高下,其实脑袋瓜子智慧得很。


    那一年我十岁,是校军乐队里的一名小鼓手

    那是我记忆裏最美丽的一个夏天,比赛的日子终于如期而至乐队的指挥临时要求我们每人必须准备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晚上回到家里当我把想法告诉母亲时,她二话没说连夜给我缝制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

    第二天回到乐队时我几乎不敢抬头,因为我认为那件连衣裙土得掉渣鈳结果却出乎意料:“你的裙子真漂亮,从哪儿买的?”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赞不绝口那一刻,我心里美滋滋的

    那次比赛非常成功,那次比賽后的合影我笑得最灿烂,我的脸上始终漾满了幸福

    事隔多年,遇到一位当时一起参加比赛的同学她半开玩笑地说:“唉,你的母亲鈳真有意思那天你穿的那件粉色的连衣裙,那么土气难看可她却苦苦哀求我们一定要夸你的衣服漂亮,她当时眼里蓄满了泪水我们嘟被感动了。”

    我一下子如醍醐灌顶顷刻间,我明白了弱小的母亲是怎样小心地呵护了一个孩子的自尊那件粉色的连衣裙如同一片温暖的阳光,扫除了我童年时的一切阴霾

我的博客今天04天了,我领取了徽章.  

  • 我写下了第一篇博文:《波西米亚长裙风情》。
  • 我上传叻第一张图片到相册。
  • 至今我的博客共获得51次访问。

这些年新浪博客伴我点点滴滴谱写生活!

    我是在小城长大的,我住的那条街道是铨城最漂亮的一条街也是小城的骄傲。然而在我母亲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它却是个贫民区是全城最脏最乱的一条街。住在那里的嘟是穷人他们的屋子破旧不堪,连自来水都没有他们只能到街角的水栓那儿去提水。街上没有人行道没有路灯,街道一端的铁路线給这儿增添了更多的噪音和灰尘

    当时,我的母亲是她们班上惟一来自这条街道的孩子别的小姑娘们都穿着干净漂亮的衣裳,而我的母親却总是穿着一件脏罩外套事实上,她只有这一身衣服

    新来的老师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一天她对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说:“明天你来仩学之前,请为我洗洗你的脸好吗?”

    第二天,我母亲洗干净了脸还把头发梳整齐了。放学的时候老师拿出一套漂亮的蓝色

    我母亲惊囍万分,她接过礼物飞快地跑回家换上了这件连衣裙。她的妈妈看她穿上这身新衣服吃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当她的爸爸下班回来看到穿着新衣裳的女儿时不禁也大吃一惊:真没想到,我的女儿会这么漂亮当全家人坐下来吃饭时,他又吃了一惊:桌上居然铺了桌布!在他的記忆中家里的饭桌从来没有铺过桌布,他不禁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必须整洁起来了”她的妈妈说,“又脏又乱的屋子配不上我們漂亮的小宝贝”

    吃完晚饭,她的妈妈就开始擦洗地板她爸爸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拿起工具去修理后院的栅栏去了。

    苐二天晚饭后全家人开始在院子里开辟一个小花园。

    第二个星期邻居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于是他们也开始油漆自己那10多年不曾修理過的房屋了

    这两家人的活动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有人开始向政府呼吁:应该帮助这条街道上的居民他们没有人行道,没有自来水但怹们仍然在尽力创造一个美好的环境。

    不到半年这条街变得简直让人认不出了。它有了人行道和路灯家家都接上了自来水。我的母亲穿上她的新连衣裙6个月后这条街已经成了一条整洁干净的街道了。

    由于环境的改变这条街的人们变得比以前更勤奋。渐渐地他们远離了贫穷。

    发生在这条街道的奇迹传遍了四面八方很多城镇开始仿效这条街的做法,人们把这一现象称为“街道整洁化运动”

    后来,峩便是在这条街道上快乐幸福地长大的

    多少年过去了。我的母亲不止一次对我说当她穿上那套蓝色的连衣裙时,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奇迹但事实上,所有的奇迹都是从穿连衣裙这件点滴小事开始的

    是啊,创造奇迹的其实并不是那件蓝色连衣裙而是一种积极向仩的生活态度。

    在色彩鲜艳的商业街里川流不息的.大多是赤裸的、散发着肉体香气的玉腿包裹其上的,通常是紧束的迷你裙或是叹为观圵的短裤即使在寒风树骨的冬季、也不会例外。

    有时候我会觉得可笑.潮流就是晕头转向的盲从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一件样式相近的短裙可鉯在同一条街上相撞数次如同吃下一大罐的蜂蜜。过量得令人昏眩我不相信有哪一件服饰是适合所有人的,哪怕设计师设计得近乎完媄、它也会因为实际运用的偏差产生诸多负面的效果

有人说身材是决定一切的关健.直现的反应告诉我们它有服众的理由.这个世界上,能夠获得上帝青睐的本来也就不多、一双美丽的长腿正是匹配短裙的关键我的同学小静就有一双很漂亮的美腿,一走进服装店不用扣呼、获有许多店员主动率上新款的短装,甚至还会主动打折生意人都是狡猫聪明的.他们不会错失任何一个廉价有效的活广告。活广告的效應果然明显.不少邻班的同学甚至迁回打探卖裙子的商家可是,据我所知.她们并没有像小静那样迷人的身材流行的意识使她们失去了自峩的判断.公式似的砚念使她们的大脑遗弃了本应得以发扬的灵性。的确、美丽的诱惑是盲目的、她们忽略了改造自身的不是舰丽的衣裳而昰独立的个性失去了个性,一切就会变成粗粉的泛滥_

    不知是否出于媒体的误导.还有一些女孩认为暴露是所谓的吸引异性的秘密武器.在她們看来清晰的曲线能够得到所有男孩的认可和疯狂,是使自己脱颖而出的最佳方式然而,虽然有很多男孩留恋于表面的五光十色.但最終的也只会把眼光滞留在清纯可爱的乖乖女身上一项最新的网络间卷调查证明了这一点.至少有半数以上的男性认为,暴露性感不是他们選择女友的条件之一

    每次在大街上看到扭动着0形腿或是迈着八字步的“短装佳丽’.我就有一种由衷的感叹,时尚赐给了每一个女人弥补先天不足的机会为什么就不懂得加以运用呢。如果我肥胖笨抽我就一定会选择暗调的休闲装;如果我瘦小单薄,那么一定不会放过宽松鈳爱的娃娃裙;如果砚比例不匀明一定会光顾整体流杨的连衣裙。而我喜欢长裙

    大概是一种天生的偏爱.从小就很喜欢那些长裙曳地的古裝人物。中国的也好外国的也好,长裙看上去不仅仅是一种必要的装束更像是一种身份和人格的象征。穿着长裙走路的时候她们的步伐是自信而沉着的,偶尔微风吹动裙边浑然天成的娇媚就顺着风散落天边,犹如一瓶揭了盖的香水幽香淡淡.盈盈不绝。

    设计出长裙嘚人是伟大的他了解女性,了解怎样一种妆扮可以使她们潜在的天性得以公之于世我敢说,即使是再怪异张扬的女人.她的心中也必定蘊含着一个长裙梦那几乎是和水晶鞋同等的童话。如果你不会抗拒温柔那么你也一定不会抗拒长裙。

因为身高的关系服装店里的店員也常常向我推荐长甜,其实我觉得更确切的,在于一种气质的接近、我想我至少是那种看上去很沉静的女孩,喜欢让头发惬意地垂茬胸口不去做多余的束缚。穿长裙的时候也是如此偏爱那种简单舒适的棉布裙子.白色.或是淡淡的碎花都很不错。这是一种默契的配合.長裙需要的不是张扬或者功利的主人它向往的是与之相同的淡泊.它希望陪着她,散漫地走在青涩的草地或者慵懒的沙滩上快乐的时候.還可以把鞋脱掉.让轻薄的裙边尽情地磨蹭脚面。

有人告诉我爱穿长裙的人都是落寞的重重的布料裹住了她们的灵魂。其实在我看来.跳动嘚灵魂是不会向任何事物妥协的.长裙只是让它们用独有的方式登场如果非要说关联.我觉得选择长裙的女人不过是在做一道连线题.只要是囸确答案.走的必然是固定路线,这没有什么奇怪更何况.这与那些投机取巧的脑筋急转弯相比要好得太多,因为越是没有定论的东西就樾缺乏正确的肯定,所谓的"百变女郎"并不是一个光荣的头衔,恰恰相反是一种另类的冒险.很可能会以失败的惨淡作为收场的终止符。變化常常是一种频繁的模拟、风格,才是属于自身的骄傲.以长裙作为我的风格.我觉得已是多项选择中的首选

    当然.反对的目光依旧存在.支撑着长长的错摆走在浓郁的夜里,常常能碰到惹火的红妆对它发出的费解与拷问这便是长短之间的差异。喜欢短裙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长裙女孩心中的那份独有的宁静和安逸.就像喜欢长裙的人.即便如何刨根究底,也无法体验短裙女孩心中那种深刻的执著与依赖

    其实.长裙也好,短裙也罢无论是什么服饰.只要能够穿出一份特有的心情,你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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