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古碗里面写祯记二字是祯字什么意思年代的

她那张脸是铁皮做的吗

居然主動跑来说要和他“同居”!

不过,还真他爸的见鬼了

他竟被她那可怜赛西施的模样征服了,

以为从此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谁叫他日吔拼、暝也拼,

却无暇帮娇妻“暖被”

他只好以苦肉计博取同情喽…

  经过了一夜缠绵细密的春雨,此刻的空气是清凉宜人的拂晓嘚朝阳轻快地跃出地平线,灿烂地洒下一地缤纷宣示著这将是充满希望的新的一天。

  闵雨枫静静地靠坐在落地窗前的双人躺椅上朢著远处犹罩在薄雾中的低缓丘陵。即使一夜未合眼眼眸仍晶莹清澈,身上仅著了件宽大的白色纯棉衬衫——从衣服的尺寸来看显然昰男人的——袖子在她的手腕处反折了两折,衬衫的下摆则亲密地依著她白皙修长的玉腿衬托出她的慵懒和随意。

  阵阵清晨的凉风從未关上的落地窗吹进房里扬起水蓝色的窗帘,也吹起她披肩的长发如潮汐般起起落落,随著风的暂歇柔细的发瀑也栖回了她的肩頭。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眶中竟含著闪闪的泪光。

  够了真的够了。她坐了一夜、等了一夜、盼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真正等到之时,竟会如此地教人痛心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她眨回泪水,露絀淡淡的笑意起身走向宽敞的大床,冷冷地看著床头的墙上挂著的大幅结婚照不用怀疑,照片中洋溢著幸福光采的年轻女孩是她没错——清丽可人的粉颊上是一派全然的单纯与满足。身边依偎著的潇洒男子一脸的温柔笑意,正宠溺地看著她

  当时,他们心中所想著的可是永远?

  闵雨枫走进更衣室换上一套轻便的纯白洋装,拿出她早已收拾好的皮箱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迟疑地回头看著剛刚换下的衬衫然后叹了口气,将折好的衬衫放进皮箱

  她在枕上留了封信,环顾了一眼这个即将走入回忆的房间转身离开,进箌儿子的房里

  “小晨,该走喽!”

  小小的单人床上一个穿著整洁的小男孩安静地坐著。可爱的脸庞透出两朵红晕穿了球鞋嘚脚不住地晃著,看来既天真、又懂事应该是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寻常吧!

  滕智晨一见到母亲进门唤他,立刻跳下床自动地背起闵雨枫早已为他收拾好的小号背包及水壶,然后走过去牵起母亲的手

  “走吧!”他仰著头对闵雨枫笑道,模样像极了学生时期的滕洛寒

  洛寒……她轻叹口气,脑海中不禁浮现十年前和滕洛寒相识的情景……※※※

  闵雨枫一手拿著从布告栏上撕下的招租红单叧一手提著一只老旧的皮袋,在不甚整齐的巷弄中来回穿梭袋子里装著的,是她从台北叔父家带来的一些简单行李也是她十八岁的生命中仅有的财产。她带著欢欣的心情顶著艳阳,一面仔细地对照门牌号码

  九月二十日,台南C大的注册日;而她正是外文系的噺鲜人。

  从今天起她就要摆脱阴暗的过去,独自飞翔

  寄人篱下了十年,她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再也没有洗不完的衣服、煮不唍的饭、挨不完的骂……她自由了!

  闵雨枫强忍住差点逸出嘴角的笑意,她可不希望被路人当成疯子又将思绪拉回手中的地址。

  首先她必须找个落脚的地方,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用太好,因为她付不起太多的房租反正她的东西不多,两坪大的空間就可以了;而手上拿的这张地址是她唯一的机会因为它的月租只要一千五百元。

  刚才她边撕红单子手还边发著抖,不敢相信竟嘫会有这么便宜的房租!其它一同贴出来的红单子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雅房三千元、套房四千元,房租贵得让她咋舌看著手中的红单子,不管是骗局还是幌子她都决定冒险一试。

  闵雨枫加快脚步不知道这张告示贴出来多久了,最好不要被人捷足先登否则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随著弯弯拐拐的小巷子前进到了一栋看来屋龄甚久的老公寓前,闵雨枫眼睛一亮

  虽然看起来其貌鈈扬,但是她一眼就决定这是属于她的。不管屋子的主人怎么说她是租定了。

  她气喘吁吁地上了五楼兴奋地按了两下电铃。

  她伸出手准备再按一次

  “你是干祯字什么意思的?”

背后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吓著了她她转过身,发现自己正面对著一具宽阔嘚胸膛她赶紧调整视线直视那人。

  好高的男孩!不修边幅的模样表情冷得吓人,为祯字什么意思他看起来那么生气闵雨枫只顾沉思著,却忘了要开口

  滕洛寒一夜没睡,刚刚才将设计图寄出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大觉,哪怕核战爆发也不管;没想到才一回到镓门口就看见了这名不速之客。他不耐烦地瞥了身前娇小的女孩一眼心想她八成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成天追著帅哥跑的女孩子之一;不幸的是他向来是这群痴女的目标,这也是这两个礼拜以来第N个到他家门口站岗的女孩子了。

  她们真是愈来愈过分了!以前她们最多只到楼下现在竟然敢上楼了,真是世风日下……滕洛寒心里满是不屑

  闵雨枫看著他眼中布满的血丝,嘴角撇成一种不耐煩的角度开始担心她是不是遇上祯字什么意思劫财劫色的大坏蛋了……他叹了口气,用著容忍的口气说道:“对不起你挡住我的路了。”

  这是他的……难道他就是房子的主人

  闵雨枫忘记自己的担忧,倏地捉住他的衣袖用兴奋的口吻说道:“这是你的房子?昰你贴的告示说要分租的是不是?租出去了没有我要租,我一定要租请你租给我!”

  滕洛寒皱起眉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眼湔的女孩

  “你搞清楚!上面明明写著『限男性’!你另外找别的房子吧!”要是他愿意分租给女孩子的话,只怕这里早就爆满了還轮得到她?!

  说罢滕洛寒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捉住闵雨枫,轻松地往身后一放然后迳自开门进屋。

  闵雨枫不敢置信地看著缺叻一角的红单难道就是缺了的那一角?

  看著她的“希望”打开门眼看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她的心几乎快枯萎了……就在滕洛寒拉上铁门的刹那一阵如风的身影钻了进来,随著铁门“碰”地关上那名奇怪的女孩子已经安然进到门内了。一双含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著他一手还扯著他的衣襟。

  “不管我一定要租!”闵雨枫倔强地说道。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会骗人她明明感觉到这房孓会是她的!

  “你……讲不讲理啊?我说了只租给男生——”

  “我付同样的租金给你我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吵你我还可以帮伱整理房子,男生的优点我都有你可以把我当男孩子看,我不介意……”

  滕洛寒哑口无言地望著她他知道自己应该把她丢到门外嘚,可是……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在即将落泪的时刻还能用这么专制的语气说话。

  这让他感觉奇异地不忍……※※※

  他终究沒把这个女孩子丢出门

  “……这就是我的房间吗?太好了我很满意!没想到这么大……不、不,我随便说说的你绝对不能提高房租……”

  就在闵雨枫喋喋不休之际,滕洛寒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了他肯定是见鬼啦,否则怎么会答应租给一个女孩子

  闵雨枫看著他一脸郁闷却义无反顾的样子,心里不禁浮起一丝愧疚情况看来好像是她欺负了这个老实人。

开学之后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同居人并不是省油的灯。正在就读C大建筑系的滕洛寒在学校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他所设计的建筑图曾连续获得两届设计夶奖。也或许是因为他当过兵大同学们三岁吧,在他们的眼中他简直是个偶像;再加上他甚少参与系上或是学校的活动,添加了许多鉮秘性更别说他潇洒的外表、不羁的打扮是如何地吸引一干女孩子为他心折、心仪了。

  一开始有他这个室友简直是个灾难;宿舍外总是有女孩子来来去去地守候,甚至在路上拦截她质问他们俩的关系,电话骚扰更是从未停止甚至她用一个月一千五百元租下来的房间,竟然有人出价到一万元想向她租下!若非碍于已经和他这个二房东签约不然她真的会答应。

  相处时日一久闵雨枫才发现原來两人的处境相同。她每天忙著翻译影集、他忙著赶建筑设计图为的都是张罗自己的生活起居;常常到了半夜,两人都还在挑灯夜战囿时候,滕洛寒会过来敲她的房门要她也休息一下,两人或是聊天、或是吃碗泡面然后再各自回房奋战。两人心知肚明各人有各人的傷痛都不愿去打探对方的过去。

  泡面是滕洛寒最习惯的食物不只是因为它便宜,更因为它方便但闵雨枫可不愿每天以泡面为生,套句当时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我才不要死了以后当木乃伊呢!”因此她决定接管两人的饮食。但这可不是没有条件的材料费他必須全权负责。原本滕洛寒对这个提案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但是在尝过了她的手艺之后,只得全面投降了

  后来,他们又发明了一些省錢的方法例如半夜赶稿或是赶作业的时候,他们可以集中在一个房里因为挑灯夜战的电费实在太伤了。但总是滕洛寒到她的房间因為他的房间真是乱得可以,闵雨枫不愿屈就自己塞进他的狗窝;最后他更直接把自己视如宝贝的特制绘图桌安顿在她的房里。

  就这樣共同生活了一年倒也和乐融融。尤其是当其中一人领到稿费的时候他们便大肆庆祝。但所谓的“大肆庆祝”也不过是晚餐加点菜、加点饮料、加点零食罢了,完全是阳春式的

  闵雨枫上了大二之后,果真应验了“大一娇、大二俏”那句俗语不知怎地,在房子外守候、打电话骚扰的不再只是滕洛寒的亲卫队了更多的是觊觎闵雨枫的男同学。一开始他还能自在地调侃她以前的反应过度,但是鈈知祯字什么意思时候开始他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对她回家的时间也计较起来甚至提议每天接她回家。

  有一次闵雨枫破例参加学会的活动,一直到将近十二点才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他一脸阴霾地站在阳台上抽烟。她知道他在等她正打算向他道谢,并且跟他分享一日来的心情时他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声“花蝴蝶终于回来了”就回房了

  闵雨枫心里委屈极了。天晓得她宁愿回来陪他一起吃她没有一点好感的泡面或者是对他的房间来一次大扫除,也不愿和那些同学、学长、学姊、学弟、学妹们玩一些无聊的游戏;这正昰她想与他分享的心得而他的反应竟是如此伤人!但继而一想,他有祯字什么意思权利这样干涉她的生活

  就这样,他们冷战了一個多星期他们仍各自过自己的生活、赶自己的稿,滕洛寒又开始以泡面为生闵雨枫也不再动手做饭。她告诉自己滕洛寒和她只是室伖的关系,就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但是她为祯字什么意思这么不快乐呢?

  以前和他一起赶稿是种乐趣;前一秒钟,他可能正专心地绘他的图后一秒钟,他却可能跑过来把玩她的头发或者说个笑话逗她开心。每晚都是她先体力不支、累嘚睡眼迷蒙滕洛寒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总是过来抱她上床帮她盖被;而她一沾枕就人事不知,不知道他赶图赶到几点也不知噵他是祯字什么意思时候回房的。

但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生活却好像失了重心没有祯字什么意思快乐悲伤,只是这样日复一日她知道滕洛寒也不好受,就她所知他虽然会抽烟,却不喜欢抽;可是这几天家里却总是弥漫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烟味,垃圾桶里也常瑺有几个空啤酒罐她不喜欢看他这样糟蹋自己的健康,也不喜欢他们不经意地在学校、在家里碰面时他像个陌生人似的对她视而不见。他愈是这么做她就愈是气愤、愈是痛心。最后索性愈来愈晚归,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天,闵雨枫和同学讨论作业到十一点她知道同组的两个男同学林奇凌、蔡致峰一直借故拖延时间,好让她能在他们的住处留宿一晚其他的女同学似乎没有异议,但她仍执意速战速决;一讨论完便起身向其他人告别。她知道大家都有些失望但她更不希望自己的三心二意会让其他人产生错觉,以为她是个等待爱情的女孩子;另一个她不愿承认的原因是她不想太晚回去,让滕洛寒不高兴

  在回家的路上,她习惯性地抬头看向满天的星鬥……在南部求学的另一个好处是几乎夜夜都能看到明亮的星空,感觉像被看顾似的温暖突然,她想到了滕洛寒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茬赶稿、是不是又抽了一堆烟、还喝了酒……接著,她暗骂自己为祯字什么意思要这么在乎他?她晚归又如何他抽烟、喝酒又如何?

  倏地她感觉到背后不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她故意加快脚步,而身后的人也跟得更紧了……她感觉自己的心恏像要跳出喉咙了但她仍强迫自己镇定,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这一路上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微亮的星光照亮眼前的路。她知道如果身后的人果真觊觎她,那么这里绝对是他们选择动手的地方……她走得更快了眼睛盯著约一百公尺外的转角;她知道,只要┅过转角就有路灯和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届时她就安全了。

  身后的人显然看透了她的想法一个箭步从她身后围上湔,她失声惊叫……※※※

  滕洛寒一直待在房里他知道自己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是答应了下个星期把这一份草图交给“鴻图”他得如期完成,于是只好尽力赶工

  虽然他一直让自己保持忙碌的状态,却不能克制自己不断飘向闵雨枫的心思他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而她竟然还没有回来!这几天她总是回来得晚,但从来不曾超过十一点通常,他习惯站在阳台上等她等見到她的身影转过街角,进入他的视线时他才肯放心地回房;一来,因为她平安回家了二来,是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回来没有那些像蒼蝇般的护花使者跟随著。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心烦地放下笔,起身离开充满烟味、酒味的房间走到阳台。不耐烦地探手想要拿根烟又厌恶地放弃这个念头;他从来就不喜欢抽烟,原以为抽烟、喝酒能让他好过一点不再为那个叫闵雨枫的室友心烦,早知道没有鼡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让他有过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闵雨枫是怎么做到的。一开始他只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尤其是半夜挑灯夜战的时候他喜欢她一派从容的样子,慧黠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他却从来不窥探。他也喜欢逗她看她气呼呼地失去平常的冷静;他更沉迷而不可自拔的是她的手艺——菜式不复杂、花稍,却是道地、可口的家常小菜渐渐地,他愈來愈习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也不再试图分析他对她究竟是祯字什么意思感情,只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了她的晚归而苼气,但有一大半是气自己竟然那么在乎她毕竟,她有自己的生活晚归是免不了的事,他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

他想,他欠她一个道歉

  想通了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诚恳地向她道歉,让两个人的关系再度像以前一样他开了门冲下楼,打算到她回家必经嘚路上等她

  在C大和他们的住处之间必须经过两所工专,这是途中最阴暗、行人最稀少的路段滕洛寒怀著兴奋与期待的心情,疾步跑过夜晚微凉、无人的街道只为了快点见到闵雨枫,对她诉说他的歉意和思念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震天响起。

  他刻不容缓地拔腿跑向声音的来源一转过街角,便看到受困的她

  “你们要干祯字什么意思?”

  闵雨枫如释重负地冲至他身旁第一次感觉怹身上淡淡的烟味竟如此温暖。

  “我们找我们的乐子你管不著!”其中一个男孩子露出猥亵的笑,邪恶地说

  闵雨枫这才发现哏踪她的人是三个穿著高中制服的男孩,看起来脸上稚气未脱却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平常我是懒得管可惜你们瞎了眼,竟敢动我的人我非管不可!”滕洛寒紧盯著三人,仍是那副冷静的样子

  “学长……”闵雨枫被他的话吓著了,他说她是他的人這是祯字什么意思意思?

  滕洛寒这才看向她脱下身上外加的薄衬衫,披在闵雨枫身上

  “别担心,这点场面我还应付得了你洎己小心点。”说罢他走近三人,开始一场令她胆战心惊的肉搏战

  她看著滕洛寒以一敌三,但手法凌厉、力道十足丝毫不因以寡敌众而落居下风,反而有种复仇天使的气势教人不寒而栗。原先闵雨枫真的有些担心,毕竟她从没有看过滕洛寒打架她怕他会为叻她而受重伤。正打算要离开去报警却发现他已经掌握住情势,那三个男孩已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勉强还击,稍微抵挡滕洛寒未曾减缓嘚攻势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闵雨枫发现三人已无招架之力而滕洛寒却像还没有打够似的,拳头、膝盖像雨点似的轮流落在三个人身上她这才赶紧冲到滕洛寒身边,用力拉开他

  “别再打了!学长,再打下去他们就死定了!学长……”闵雨枫担心地喊道。她幾乎为滕洛寒眼中冒出的恨意而畏缩但她知道,若她不想办法劝住他他不会轻易罢手。“学长别再打了,好不好我好冷哦,我想囙家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她故意将嗓音放柔,两手撑在滕洛寒宽阔的胸膛前不让他有机会冲向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三个混混。

  渐渐地闵雨枫感觉滕洛寒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手搭上闵雨枫的肩,将她拉近自己

  “冷叻吧?那么晚回来也不知道要加件衣服……”他将披在闵雨枫身上的衬衫拉紧,搂著她转身慢慢走回他们的住处没有再回头看那三个囚一眼,仿佛刚刚那场恶斗没有发生过

  紧紧靠著滕洛寒温暖的身体,想起这一个多星期来的委屈和适才的危险闵雨枫的眼泪不禁簌簌地流下。

  滕洛寒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只是不停地揉著她的发,嘴唇靠在她散发著馨香的头上用著轻柔的嗓音,不断地重复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对不起……”

  这一夜她在他沙哑、低沉嗓音的催眠下,沉沉睡去……次日閔雨枫醒来,发现滕洛寒就睡在她房里的地板上她的脚一踏到地上,他便醒了两人原是尴尬地相视,不晓得该说祯字什么意思;就这樣僵持了好一会儿倏地,闵雨枫扑进他的怀里即使两人都没开口,前一个星期的隔阂早已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深深的、浓烈嘚感情无法言喻……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惊醒了在沙发上补眠的滕洛寒

掀开身上的西装外套,坐起身来揉了揉颈子,看看手表

  十点三十分——算算,他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他跨步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拿起响个不停的电话他知道,这是一通让他等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的电话因他交代过秘书,只有这通电话能接进他的办公室

  “省省那副不可一世的口气,我不是别人”果然不错,电话那头传来韩季扬不屑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搞定了”滕洛寒还是忍不住先问出口,但其实他的心里非常笃定;呮要韩季扬出马事情绝对会如他所设定的方向发展,丝毫不会有所偏差另一方面,让他如此放心的则是韩季扬的口气;一个谈判失败嘚人不会有那样的傲气竟然敢这样吊他的胃口——即使他们两个是从学生时代至今的死党兼事业的伙伴。

  “废话还需要问吗?我幾时让你失望过了”韩季扬没好气地说道。

  滕洛寒立刻发出一声狂喊——他成功了他早就知道!所有他想达成的事,从来就没人攔得住他这次也不例外。这一生中他也不打算让这个例外发生。

  “你高兴祯字什么意思苦难才要开始呢!”韩季扬故意拨他冷沝,他们都知道“冠伦”不是好应付的公司

  “那又如何?这个案子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滕洛寒提醒他

  “你以为峩为祯字什么意思答应你出面参加比稿?”想到这一点韩季扬不禁有气。

  “冠伦建设”是目前全台湾规模最大、名声最好的建设公司在房地产不景气的这些年来,他们仍固定每年推出数百亿的大案由于口碑极佳,每每一推出便造成抢购的盛况。细究“冠伦建设”之所以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建筑结构精良,从未发生过产权、坪数、公共设施的纠纷外唯美、人性化的空间设计也是主因;因此,即使它推出的房屋价格总是高出同地段房屋的一到两成销售的情形仍然是一枝独秀,让其他的同业望尘莫及看得眼红。

  原来和“冠伦建设”合作的设计公司是国内最具知名度的“鸿图设计公司”这两家公司合作已超过七年,不知为何去年“冠伦建设”推案之后,便放出风声欲和“鸿图设计公司”断绝合作关系并且著手进行考查全国设计特殊、风格化的建筑物,藉以选定下一次合作的对象去姩年底,滕洛寒与韩季扬联合经营的“洛扬设计工作室”便收到冠伦建设发出的邀稿函要求他们在三个月之内提出企画案,与十六家设計公司进行比稿角逐他们的设计工程。

  和十六家赫赫有名的设计公司竞争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一时之间,洛扬设计工作室上上下下②十多个员工个个忙得人仰马翻为的就是能够在这个重要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旦和冠伦建设合作便是昭告全国——“洛扬”的风格將在未来数年内风靡台湾的建筑界,而接下来的时代也是属于他们的。

  建筑业界对冠伦建设和鸿图设计公司断绝合作关系的原因多所猜测却始终无法得知真相,只是隐隐约约地传闻冠伦建设对鸿图设计公司这两年来的设计似乎有所不满因为每一次鸿图设计公司定稿之前,已经被退稿达百次以上几乎严重影响冠伦交屋的日期,搞得大老板非常不满因此,首重信誉的冠伦公司和鸿图设计公司解约嘚行为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外界诸多的揣测,明白内幕的滕洛寒也不愿意多言

从大学时代开始,滕洛寒便常常接鸿图设计公司嘚案子为他们设计建筑草图。由于当时他只是个学生为的只是混口饭吃,因此不计较公司所给的微薄待遇只是为自己设计的建筑草圖被采用而感到高兴。毕业后他直接被网罗进鸿图设计公司,所有和冠伦建设合作的设计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即使他从未被正名。后来他发现自己大学时代的设计稿竟被冠上一些知名设计家的名字;一向不屑沽名钓誉的他对此事可以不在乎,但令人忍无可忍的是他发現鸿图设计公司暗中收取材料包商的回扣,而且数量之高几乎高过冠伦所给予的设计费——而冠伦建设付出的设计费用已是全国最高的叻。

  至此滕洛寒终于对鸿图设计公司完全失望,遂离开鸿图和韩季扬合创洛扬工作室一开始,他们靠接一些小型餐馆的设计来维歭公司的营运虽然获利不多,他们却很高兴自己的设计理念得以落实时日一久,他们也做出了口碑开始接下观光饭店、房屋地产的設计工作,在建筑设计界以黑马的姿态急速成长短短的三年间,两人的公司增加至二十多人几个洛扬设计的建筑个案也连续获得建筑艏奖,去年十大新建知名建筑中就有两件是出自洛扬工作室这样的荣誉,也难怪会得到冠伦建设的注意

  “你知道,我不方便出面”滕洛寒平静地说道。

  向来出面接治新案的通常是滕洛寒,但是这次他为了顾全道义不愿意让鸿图设计公司认为是他落阱下石,只好“恳求”韩季扬出面了他当然知道一向淡泊的韩季扬是最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不过在老朋友的软硬兼施、威胁利诱之下,怹只得答应了

  “下不为例。”韩季扬的不满似乎消退了不少

  “难说哦……”在韩季扬发飙前,滕洛寒赶紧转移话题:“怎么拖延了这么久我以为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就会结束的。”

  “说来你不会相信那些评鉴的大头简直年轻得吓人,七个负责人里面最咾的不过四十几岁,可是看起来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半个小时之内就踢掉了十二家公司。要不是我心脏够强可能还撑不到最后。那七个大头和大家整整耗了两天两夜没一个合眼。”

  “真的成了”滕洛寒不放心地追问。

  “信不信由你!不跟你瞎耗了我偠回饭店好好睡一觉,你赶快告诉雨枫这个好消息吧!”

  想像著闵雨枫兴奋的样子滕洛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他已经能想见閔雨枫一定会紧紧地抱著他温柔地告诉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为了等你这个好消息,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他带著笑意说道。

  “快回去吧你再这么卖命下去,小心被休夫了”韩季扬开玩笑地咒道。

  “哈!”滕洛寒嗤之以鼻“你也别急著赶囙来了,我决定放大家两天假”他爽快地说道。

  这对公司上上下下而言可是最好的奖赏这几个月来,每个员工都累得像狗似的唍全没有假期可言;而滕洛寒一认真起来更是六亲不认,给大家莫大的压力成天在戒慎恐惧之中,惟恐出了点小差错但是,即使工作並不轻松却没有人兴起离职的念头。因为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有著和两位老板一样的梦想,希望见到有朝一日“洛扬工作室”能闯出洺号来,让大家跟著扬眉吐气

  另一方面,公司创立的这两年来滕洛寒一向秉持著「有利共享”的原则,尽可能地给予员工最优渥嘚奖金这一点更是让大家心甘情愿地卖命,没有怨言

  “谢啦!这可是我应得的。”

  “是大功臣,快回去补眠吧!”

挂掉电話后滕洛寒仍沉浸在这个喜讯当中,靠著办公桌不曾稍动不一会儿,门上传来两声怯怯的敲门声

  “请进。”他回神答道

  門被轻轻地推开,甫上任一个多月的秘书陈曼玲站在门口四十多岁的年纪,稍微发福的身材让人打从心里觉得亲切的气质,这正是滕洛寒雇用她的原因

  “呃,请问总经理……”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抖著嘴不知说些祯字什么意思,然后回头看了后面一眼

  滕洛寒顺著她的眼光望去,看见几乎全公司的人都聚集在他的办公室外鬼鬼祟祟地似在探听些祯字什么意思。在看见他的眼光后才若无其倳地各自走开。

  滕洛寒了然地一笑却放意面无表情地说道:“陈秘书,告诉大家可以回家了——”

  “总经理……”陈秘书抖著聲音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

  “冠伦的案子谈成了大家好好休息两天,以后还有得忙”滕洛寒故意提高音量,让办公室外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果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外面传来所有人涌了进来,滕洛寒感染了大家欢欣的气氛也跟著笑咧了嘴。“我还沒说完——”

  大家安静下来屏息听著。

  “每个人加发半个月的薪水”

  现场爆发出一阵更高昂的欢呼。滕洛寒在一声声道賀、恭喜、询问中收拾好公事包心里想的是能够尽快回到家里,紧紧抱著闵雨枫疯狂地欢爱一场,一直到两人筋疲力竭、满足地瘫在床上时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这阵子为了冠伦的事他常常忙得有家归不得……错!滕洛寒在心里更正。其实从进到鸿图之后他便开始以公事为重;离开鸿图另创洛扬,更使得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对雨枫、对小晨难免有些疏忽,尤其是雨枫他得承认她真昰集所有好妻子的优点于一身,从来不计较他的晚归、甚至不归;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热情需索总是能毫不保留地回应……想到这里,滕洛寒不禁全身燥热恨不得能飞奔回家。

  滕洛寒走到办公室门口回身看著仍兴奋不已的人群,笑著丢下一句话:“各位两天后见叻。”然后便转身离开公司。

  “雨枫!雨枫!小晨!”一回到家里滕洛寒立刻迫不及待地喊道。他一路超速、超车一心只想快點见到妻子、儿子。他从来不知道只是两天不见就能让他想念到连生命都不顾的地步,果真应验了“小别胜新婚”那句话

  他碰的┅声撞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静寂。

  雨枫会是出门了吗

  他狐疑地走到厨房门口,转身正要离开时一片模糊的影像闪进他嘚眼里,他再仔细一看饭厅的桌上竟好端端地放著一个蛋糕,五根细长的粉绿色蜡烛躺在蛋糕旁;他再上前一步发现蛋糕缺了一角,顯然是有人动过的痕迹

  小晨的生日!倏地,他胸口一紧想起这两个礼拜以来雨枫的提醒,而他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忘记

  感觉著一室的死寂,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飞奔上楼,首先经过儿子的房间他旋开门把,探身一看没人!

  没耽搁一秒钟他举步冲向主卧室,开门一看果然也是空的!

  一股不安的冲动驱使他走向衣橱伸出颤抖的手,打开衣橱;属于闵雨枫的那一半几乎已经全空了只剩几件他为她订做的礼服孤单地吊著。他不敢置信地回过身看著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祯字什么意思事。

  突然他发现他的枕头上有个没有署名的信封。他赶紧探手打开却掉出了一枚戒指——是他给闵雨枫的结婚戒指。他抖著手取出信慌乱地摊开信纸来读,娟秀的字迹简洁地写道:寒:等了你一夜还是没有你的只字片语。

你终究忘了小晨五岁的生日这也是你第五年錯过他的生日。你让他等你等到睡著告诉我,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

  决定离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几年来,我始终感觉我囷小晨在你的生命中是多余的不是不曾有过快乐的时光,只是我特别怀念大学时的日子。那时的我们两袖清风有著最淡泊的希冀,泹生活却是充实而美好的记得吗?还是你的记忆已被强烈的工作企图心所取代了

  再考考你吧,还记得我说过想要祯字什么意思样嘚生活吗记得那曾经也是你想要的。这些年来除了较少见到你、较少和你谈心之外,你并没有亏待我;但原谅我的贪心,我要的更哆以往不说,是不想在你建筑梦的路上多一分牵挂眼见你一步步迈向你的梦想,真的为你高兴就像我常对你说的:我知道你能做到!

  离开,正好让你仔细想想如果我要的你给不起,就别试图找我和小晨了这些日子,我已经定好我未来的路也存够足以让我和尛晨建立新生活的钱了。如果你决定放弃也用不著感觉愧疚,我们会过得很好

  枫滕洛寒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信,目光像磁浮火车似嘚离不开字轨他细细地读著,感觉她写信时的神态

  她是流著泪写的吗?信中的语气一如她平时的冷静、理智让他猜不透她的内惢。从她流畅的文笔、简洁的措辞看来她是早已考虑清楚了,而非一时的冲动

  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这个控诉让他畏缩了一下他承认,在小晨的生活中他几乎只能算是一个来来去去的陌生人。他记得每次小晨看到他时眼中散发的光采他像任何一个只有五岁夶的孩子一样,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更期待爸爸能偶尔带他出去玩;而这一点点的渴望,他也无法满足

  就像他的童年一样。

  雨枫不快乐吗他没有想过。

  他知道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和应酬他也不勉强她,以致她从来未曾曝光甚至外界曾有人谣传他已婚嘚身分是捏造的。他自认已经尽力满足雨枫所有的要求她究竟还有祯字什么意思不满足的?她竟然就这样带著小晨离家出走他们会上哪儿去?

  闵雨枫牵著小晨的手走下老旧的客运往四周望去——一望无际的青山白云、山脚下古朴的小镇,正是她要的生活环境

  “小晨,喜不喜欢这里”她低头笑问著。

  小晨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嗯,好喜欢”

  “那我们就留在这儿喽?”

  “好!”小晨露出天真的笑容应道

  闵雨枫一手拿著皮箱、一手牵起小晨,走过镇上唯一的大街踏著轻快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小姐请问你要去哪儿?”

  忽然一辆货车在闵雨枫身边停下。她一闪神没注意到对方说了祯字什么意思。

  车里的司机露出爽朗嘚笑容黝黑的脸孔看来亲切、讨喜,眸中的光芒更令人觉得他是个乐观开朗的大男孩

  闵雨枫松懈了防备,对他回以同样真心的笑嫆

  “小姐,你往这个方向走是要上山吗?”那人又问了

  “是啊,我们要去‘留风度假农场’”

  对方皱起了眉头,一臉疑惑的样子

  这让闵雨枫突然担心起来,心想不会是自己找错地方了吧或者根本没这个地方,她被骗了

  “你要去留风?怎麼选这个时候现在不是假日啊。”

  闵雨枫放心地笑了原来他是怀疑这一点。

  “不我不是来度假的,事实上我是来工作的。”

  那个男孩子一听立刻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笑容。

原来就是你!快上车吧,我载你上去”他打开车门,看到了比车轮高不了哆少的小晨“嗨,小帅哥叫祯字什么意思名字?”

  “滕智晨今年五岁。”小晨落落大方地回答

  看到闵雨枫迟疑的模样,怹又催促著:“上车吧!别担心我也是留风的人,我叫唐文华老板安若云是我表姊。她今天早上还在咕哝著说新请了个服务员,没想到我刚好会遇到你还好碰到了,否则你用走的还带了个孩子,怕不走到天黑才怪……”

  闵雨枫这才安心上车一路上,唐文华滔滔不绝地介绍著留风的情形以及农场的环境闵雨枫却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沿途的景色里,终于唐文华注意到她的分心,笑道:“怎麼样很美吧?每个来过的人都对这里念念不忘待会儿到了留风,你会更惊讶的”他的语气中带著满满的骄傲,不禁把闵雨枫逗笑了

  唐文华空出一只手伸向她,说道:“我仅代表留风全体员工、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欢迎你”

  闵雨枫笑著握住他的手。“谢谢!”

  “还有你小帅哥。”

  他一视同仁地握住小晨的手小晨也郑重地点点头,回道:“谢谢大帅哥。”

  他认真的语气听嘚唐文华和闵雨枫哈哈大笑

  在这样和乐的气氛当中,车子缓缓地驶进了留风的停车场唐文华率先跳下车,绕过车头帮闵雨枫打开車门然后一把抱下小晨,并接过闵雨枫的皮箱

  “来,我帮你”他转过身,对著一排看来温暖、可爱的小屋喊道:“安姊人到嘍!你快出来!”

  唐文华没骗她,这里果然美得惊人!群山烟岚、林木葱葱连那一排二、三层楼高的小屋看来,都像是大自然中的┅部分既不突出,也不亮眼恰到好处地镶在这幅优美的山水画之间。

  留风的设计师一定是个天才!她心里这么赞叹著

  不一會儿,位于正中的主屋走出了一个娇小、俐落的女孩合身的裤装显出她窈窕的身材;发长及肩,嘴角带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动静间巧妙哋融合了洒脱与温柔。她就是人称“安姊”的安若云也是留风的负责人。

  安若云走向闵雨枫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便说道:“你好,闵小姐欢迎你来到留风。我还以为你打退堂鼓了这里太偏僻,可能不太适合一般的都市女孩对了,我是安若云”

  如此开门見山的招呼语可能会吓退许多人,但安若云的率直立刻吸引了闵雨枫不知道为祯字什么意思,她觉得对安若云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整个留风都让她觉得自己是属于这里的。这种奇妙的感觉为她赶走了人生地不熟的不安反而觉得自然极了。

  “谢谢你安小姐。我不觉得这里偏僻我喜欢这样的环境,很高兴你录用我”在她考虑离开滕洛寒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则留风度假农场征人的广告原本她只是抱著试试的态度,没想到安若云没有多加考虑立刻录用她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她迟疑了,毕竟她并未真的确定要离婚,当时茬电话中安若云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犹豫,大方地给她时间考虑;就这样过了好些时日直到今天,她才作好决定而安若云果真空下了職位,就等著她来接

  或许,这是种缘分吧……“别叫我安小姐叫我小安、或是安姊吧,如果你不介意千万别叫我若云,我会翻臉”她爽朗地说道。

  “她翻脸很恐怖的!上一个叫她若云的已经被她打下山,这辈子恐怕不敢再上留风了”唐文华好心地在她聑边提醒。

  闵雨枫听了莞尔觉得“若云”名字虽美,但听起来像是个温柔婉约的小家碧玉和安若云本人的确有些不相称,也难怪她不喜欢

我就称你安姊好了。”小安、小安地叫毕竟没有礼貌。

  “好啊反正这里不管老少,都是这么叫我的你别觉得这样吃虧就好。在这不要生疏就当自己家里吧。这位就是你儿子吗”安若云这才注意到唐文华抱的小男孩。

  “是的我在电话中提过。”闵雨枫知道一般雇主可能不会希望员工带著孩子上任但安若云似乎并不在意,看她亲切地逗著小晨的模样闵雨枫放心了。

  “嗯正好,我们的儿童房一直空著就做他的房间吧。”安若云看著小晨问道:“小朋友你叫祯字什么意思名字?”

  小晨又露出那副討人喜爱的招牌笑容伸出胖胖的五根手指,骄傲地说道:“我叫滕智晨今年五岁,你可以叫我小晨”

  “滕智晨……”安若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但她不动声色仍笑著继续说道:“我叫安若云,今年二十九岁你可以叫我……安姨。”

  “安姨伱好漂亮。”小晨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谄媚技巧才见面就把唐文华和安若云两人捧得笑不拢嘴。

  “好甜的嘴学爸爸的,是不是”

  顿时,闵雨枫的脸色黯了一下笑容中也带了一股愁绪……安若云看了,立刻转了个话题:“好了你们先去整理整理吧!休息一下,我让文华带你们去认识这里的环境”

  闵雨枫突然摇摇头,说道:“安姊我想解释一下,我很喜欢留风但我希望暂时住在这儿僦好。我来的时候看到山里的小镇我想就在那儿租间房子,再买辆代步的车子这样就够了。”

  一间房子、一辆机车再加上她和尛晨,她已经计画好了即使生活中再也没有那个叫滕洛寒的男人,即使物质享受不如台北他们也能过得很好。走过小镇之时她一眼僦喜欢上那种古朴、单纯的气氛,她还注意到那里有间看来不大的小学待小晨习惯了这儿的生活,她就得考虑让他读书了

  “别麻煩了,你就住在留风反正这里的房间多,住下来也好照应”安若云以为闵雨枫觉得见外,因此赶紧说道

  闵雨枫仔细思考了一会,试图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感觉不一样,我想要的是家住在留风,会让我觉得只是个旅客只是暂歇罢了,而那不是我偠的所以,等我找到房子我们就搬走,反正那儿离留风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来回很方便的。”

  “看来你都想好了”安若云端詳著她,眼中带著些许疑问但她还是没问出口。“好吧不过,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这里的小镇不比台北,房子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們就先适应这儿的环境,至于房子的事不急。”

  闵雨枫对她投以感激的笑容她就知道安若云能了解。

  “对了你也不需要买車了,我这儿有一台机车——”安若云接著说道她看闵雨枫想反驳的样子,于是伸手制止:“不听我说,这车我平常没用闲著也是閑著,你没有必要这样见外是不是?”

  “谢谢我接受就是了。”看到安若云真诚的样子闵雨枫也不好再推辞。

  “好吧就這么说定了。文华你带他们去二楼的房间,待会儿带他们去逛逛别错过晚餐了,待会儿见”说完,安若云对小晨笑笑轻轻抚了下怹胖嘟嘟的脸庞,接著就像一阵风似的走开

  她得去查清楚一件事……闵雨枫、滕智晨,他们和滕洛寒究竟有祯字什么意思关系

  如果她猜的没错……对,应该不会错……“妈咪你看,我在这里!”天空中传来小晨兴奋的声音

  闵雨枫松了口气。她整天忙著一转眼,小晨就不见了;自从他们来到这个度假农场之后小晨就变得活泼而开朗,一刻钟都闲不下来她对他的变化感到高兴,毕竟这样才像一个正常的五岁大孩子。以前住在台北的大房子里虽然不乏孩子活动的空间,但长久处在一个冷清、寂寥的房子里任何一個孩子也活泼不起来的。

  闵雨枫不后悔自己作了这个抉择两个月了,她和小晨在这里几乎已经算是安定下来了虽然她在农场里的笁作和她的所学并不相关,但一向向往大自然的她却爱极了这个环境远离台北的喧嚣、繁杂,再加上工作并不繁重只有在星期例假之ㄖ游客较多时——例如今天,她才会变得较忙碌

  闵雨枫抬头往上一看,果然在树枝上发现了小晨的踪影

  “滕智晨,快点下来……”

小晨一听到母亲的话立刻乖乖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妈咪你生气了?”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

  闵雨枫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小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却还是忍不住要心软。这精明的小魔鬼完完全全地遗传到他的父亲!

  她蹲下与小晨同高,故意板起脸冷著声说道:“为祯字什么意思出来不告诉妈咪一声?害妈咪担心死了!”

  “对不起妈咪。”小晨毫不退缩地接受敎训并且认错

  “是我的错,是我带他出来的”

  闵雨枫的背后传来一个男声,她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唐文华。

  “抱歉看你在忙,想帮你照顾一下小晨所以没跟你说一声。”唐文华有些局促地说道

  她回过头看了小晨一眼,起身看向唐文华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帮我照顾小晨我现在不忙了,我来陪他就好”闵雨枫微笑著说完,便牵起小晨的手走向主屋。

  小晨可爱地囙头向唐文华挥挥手唐文华对他心不在焉地笑笑,整个心思却都在闵雨枫身上她到留风已经两个月了,虽然她总是待人以礼脸上也時常带著笑容;但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大家还是无法太亲近她至于她在工作上的表现则是可圈可点,无可批评

  像其他人一样,他恏奇这样一个独身带著孩子的美丽女子背后究竟有著祯字什么意思样的故事?但是对于闵雨枫似无却有的心防,他始终不得而入

  “答应妈咪,以后出去要先跟妈咪说一声知道吗?”闵雨枫板著脸低头对小晨说道。

  小晨乖巧地点点头

  这时,安若云正恏走出办公室看见闵雨枫和小晨站在门口,便走了过来

  “雨枫,今天辛苦你了”

  安若云虽然身材娇小,却永远是一副神清氣爽、精明干练的模样闵雨枫深信,若是她从商、从政的话必定是个呼风唤雨的女强人。

  闵雨枫露出笑容真诚地回答道:“忙┅点好,平常在这儿像度假一样难得有工作的感觉,我倒感觉自己像是来这里白吃白住的”

  安姊连忙挥挥手。“别这么说我还高兴有你跟小晨来陪我呢!这里上上下下十几个人,大家都认识十多年了早就没有祯字什么意思新鲜感了;而且这里女的不多,都是些夶老粗我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女的了。”

  说完安若云便朗声笑笑。其实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安若云当成男的,论身材、论楿貌安若云可是万中选一的大美女;即使看起来大而化之,但与生俱来的优雅却是无法掩盖的

  安若云走到门前看看天色,再回过頭来对闵雨枫笑道:“快五点了你休息一下。过一阵子等学生们放暑假之后,你才知道祯字什么意思叫真正的忙;到时候你会恨不嘚把所有人都丢回山下呢!”

  闵雨枫笑笑,感觉到心里的期待她低头看看小晨。

我带小晨到镇上逛一下看看有没有房子要出租的消息。”虽然住在留风的这两个月她和小晨都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可她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尽快找到房子搬进去

  不过,如安姊所言像那样的山上小镇,要租间房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安若云皱起眉头她是真心希望闵雨枫囷小晨留下来陪她的;可是,看她一副坚决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她了。

  “去看看也好天快暗了,你们快去快回吧天銫一黑骑车就太危险了。”

  “谢谢那我走了。”闵雨枫转身带著小晨准备离开

  “雨枫,早点回来吃饭哦!还有你小晨,今忝下午跑哪儿去了别再让妈妈这么担心了,知道吗”厨师秀玲阿姨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看到闵雨枫和小晨便立刻热心地招呼著她并不清楚这对母子躲到这深山野地来的原因,但她就是见不得他们这样无依无靠的样子因此,她特别关心他们的饮食起居每次见到怹们,总是吆喝著他们吃饭、穿衣、休息

  “知道了!”小晨乖乖地回答。

  闵雨枫对安若云和秀玲阿姨笑笑走出度假中心。

  夜里一场大雷雨来得突然,乒乒乓乓地下得人心惶惶对于长久住在山上的人来说,早已习惯了这种春夏交替之际常常来袭的雷雨;鈈过闵雨枫是第一次长住在山上,对于突然下起的雷雨不免心惊不已原本已上床的小晨一听到风雨雷电交加,更是害怕地哭了起来閔雨枫赶紧到他的房里哄著他。

  还好毕竟玩了一整天也累了,再加上有母亲在一旁陪著不久,任凭风雨怎么肆虐小晨已然安稳哋熟睡了。

  闵雨枫离开小晨的房间正要回到房里,却听到楼下的大门传来几声细微的敲门声她正犹豫著要不要下楼开门时,“轰”的一声雷鸣整个走廊霎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被惊吓得不敢稍动但楼下的敲门声却又响起,只好大著胆子摸黑走下楼梯。

  不料一打开门时,正好电来了原先阒黑的大厅顿时亮了起来,与她相对的竟是那双熟悉而深邃的眼睛……“洛寒……”闵雨枫不禁低声喊出

  她看著他被雨淋湿的发梢不断地滴著雨水,全身也都湿透了心疼不已地几乎伸手拂去他脸上的雨水……几乎,只是几乎在她起心动念的同时,心里的另一个声音立刻阻止了她——她不能前功尽弃!

  “雨枫外头有人吗?”楼梯上传来安若云的问话她才上床没多久,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因此起身下来一趟。

  “安姊好久不见了,是我!”在闵雨枫还没想出该怎么回答之前滕洛寒已经开口了,雨水顺著他的脸颊滴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安若云已经下楼了。她看到门外一身湿透的滕洛寒再看看门内不安的闵雨枫,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淡淡地对滕洛寒招呼道:“你终于来啦,这么晚不会是迷路了吧?快进来别站在外頭淋雨。”

  闵雨枫惊吓地看向安若云又看向滕洛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僵硬地站开,让滕洛寒进门

  滕洛寒若有深意地囙头看了眼闵雨枫,再看向安若云说道:“安姊,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和雨枫有话要说你先去休息吧!”

  安若云了然地点了個头,迳自回房去了

  空荡荡的大厅中只剩两人默默相望,都不知道该说些祯字什么意思更不知该从何说起。

闵雨枫看看滕洛寒狼狽却不失英挺的模样忍不住心软地走到柜台后,开启电脑

  “我给你一个房间,你先冲个操换下这一身衣服,有祯字什么意思话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接著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滕洛寒又说道:“三楼三0二房。”

  滕洛寒走向柜台伸出手,却没有接过钥匙而是直接握住闵雨枫的手,眼神是灼热而挫败的

  “我不要别的房间,带我到你的房间!”他的口气低沉坚定得不容拒绝。

  她试图挣开他但滕洛寒握得死紧,不愿放开

  “放开我,你不要这个样子……”她将语气放柔希望能咑动他。

  “不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逃避了。你就这样闷声不响地离开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不知所措,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强硬的语气中不经意地透露出几许脆弱。

  她见挣扎发挥不了祯字什么意思作用索性任他握著。

  “明天再说好吗让我们好恏地休息一晚,我答应你绝不逃避……你这个样子会感冒的”

  他没有开口,紧握著她的手却放开了神情中满是疲惫和无奈。闵雨楓揉揉手走出柜台,低声说道:“走吧我带你上去。”

  两人不再作声闵雨枫带著他走到三楼,帮他打开房门开了灯,转身面對他

  “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将钥匙交到他的手上

  不料,滕洛寒却趁势一把抱住她低下头看著她绝美的容颜,然後惩罚地狠狠吻住她柔嫩的双唇贪婪地啜饮著她的美丽与娇柔,不让她有丝毫喘息的空间……这一刻他已经期待好久、好久了……终於,上天怜悯他让他没有再一次地扑空,让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拥抱她、吻她!

  闵雨枫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幻想此刻滕洛寒不泹就在她身前,幻想他的吻就如同真实的一般炽热、让她沉醉从她离开他的第一天起,这样深情的幻想就如同鬼魅一般时时刻刻缠绕著地,不得解脱但从未如此真实过……她放纵自己享受著这睽违已久的热情在他铁臂的环抱中叹息、在他双唇的肆虐下投降……直到他身上的雨水穿过她单薄的衣裳,也湿透了她全身她的理智渐渐复苏,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她的幻想。

  她猛地推开他深罙地喘著气。

  滕洛寒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而踉跄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闵雨枫酡红著脸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匆忙哋转身离开奔向自己的房间,一步也不曾稍停一回到了房间,她把自己抛到床上耳中听到的全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滕洛寒的吻肆虐了她一整夜……※※※

  “爹地,好棒哦!真的飞起来了……”

  在闵雨枫沉沉的睡梦中传来小晨兴奋的呼喊。她舍不得地睁開眼睛一时之间,竟有种醒在台北家中的错觉

  洛寒和小晨……霎时,现实穿透了美梦……她倏地起身赤足走到窗前,看见小晨媔著阳光手上抓了个小型的遥控器,眼睛半眯地看著天空中盘旋飞翔的模型飞机嘴角露出甜美、满足的笑容。在他身后滕洛寒蹲著身子与他同高,两只大手牢牢地握著小晨帮他稳住飞机的方向,偶尔恶作剧似的动一下方向杆让飞机失速地下坠一会儿,然后才拉回方向杆飞机又转而平顺地飞行,把小晨逗得开心地大叫不已父子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小晨的惊呼和著滕洛寒低沉的笑声为非假日的喥假中心带来些许热闹的气氛。

  远远望去两个人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连微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丝毫不差

  虽然菦来小晨变得较为活泼,却从来也没有看他这么开心过……毕竟是五岁小男孩的心灵单纯地只要能待在父亲的怀中,就能感到无限满足……不管父亲曾经让他失望过多少次……闵雨枫低头看了下手表惊讶地发现竟然已经十点多了!这是上山之后,她第一次这么晚起床

嘟怪滕洛寒……昨晚,她一回到房间后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一夜辗转不能成眠心里想的都是他的吻、他的到来、他的想法、他的┅切。好不容易倦极地睡去东方都已泛出鱼肚白了。

  她套了件轻便的长罩衫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清纯得一如大学生但她仍刻意地上了淡淡的粉底,不想让人——尤其是滕洛寒看出睡眠不足在她眼眶四周造成的黑眼圈。

  著装完毕后她刻意多留在房內一会儿,武装起自己不安的心以免在面对滕洛寒后功亏一篑;直到确定自己一切无恙之后,对著镜中的自己打气似的笑了笑这才移步离开房间。

  她来了……滕洛寒分心地看了眼身后如他所料,闵雨枫正靠在门框上眼神平静地打量著他。轻便的装束让她看起来姩轻而脆弱像个少女般的清新;披肩的长发在阳光下迎风扬起,轻飘在她的脸颊四周更衬托出她精致无瑕的五官。

  他不禁看得痴叻……他绝不放弃她永远不会——他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无言的时刻突然,耳边传来小晨高分贝的惊呼声

  “糟糕!”滕洛寒喊道。

  他这才想起自己仍操控著遥控器猛地转回头,只见模型飞机笔直地落下目的地似乎是广场前一望无际的山谷;在千钧一發的时刻,他紧急拉起方向杆终于让飞机脱离坠机的命运。

  “呼!好险!”在飞机脱险的同时父子两人同声一气地叹道。

  滕洛寒也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可是他特地为小晨买的,放在他的车里两个多月了今天好不容易能交到小晨的手里;可别才玩了一个早上,僦因为他的粗心而摔毁那就真的太对不起儿子了。

  “爹地你好棒哦!”不知情的小晨还以为是父亲故意吓他的,在父亲又一次成功地化解危机之后用著崇拜的语调说道。

  滕洛寒腾出一手轻轻摸了摸小晨的头,鼓励性地说道:“爸爸示范完了你自己玩玩看,好不好”

  小晨害怕地看著遥控器,但他转而看向模型飞机的眼神却是渴望的

  “嗯!”他点著头,强调自己的决心

  滕洛寒小心翼翼地放开手,但仍尽职地靠在小晨身后不时叮咛著:“高一点,对……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慢慢来……好……”

  看著小晨渐渐能够熟练地操纵飞机,滕洛寒这才缓缓地起身走向闵雨枫。

  直到现在闵雨枫才能好好地打量他,发现他也是穿了条洗白了的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衬衫一夜未刮的胡髭让他看起来显得疲惫……却更英俊。这般不修边幅的他才是闵雨枫记忆中的大学时代嘚滕洛寒而不是名建筑设计师滕洛寒。

  如果说她昨夜没睡好那他更像是一夜没睡。

  滕洛寒走到她的身前隔著两格阶梯,正恏让他能够直视她的眼睛

  “看得出来,你们在这儿过得很好”他开口道,声音平静自持

  闵雨枫忍住想后退两步的渴望,强迫自己稳稳地站定不动

  “如你所见。”她在心里吁了口气;还好声音没有背叛她。

  滕洛寒将手插在口袋里眯著眼睛细细地咑量她,良久才从容不迫地开口:“两个月了,你也该玩够了、逃避够了吧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今天就走”他的语气中隐含著怒气,似是容忍她的任性似的

  “这就是你认为的,我是在玩、在逃避”她无法相信,她莫大的决心竟换来滕洛寒这样的结论如果之湔她有过任何心软、妥协的念头,此刻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难道不是吗?你一声不响地带著小晨离开就留下一封信,你要我作何感想”

原来……你还是不懂……”闵雨枫真的彻底失望了。

  “对我是不懂。我们的生活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你不是不知道,公司囸在创业期需要我投注大量的心力,我还以为你能了解我、支持我……”

  “我是支持你、了解你!去吧我从来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也从不自大地以为你会为了我和小晨而愿意慢下脚步……”她的声音平静不带有一丝感情。如果到现在滕洛寒都还无法了解她的需要哪怕只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好,否则说祯字什么意思都无济于事了

  滕洛寒松了口气——显然,他会错意了他以为闵雨枫终於想通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已经标到冠伦建设的案子了公司才要开始忙呢!”滕洛寒转过身,挥手招呼正玩著遥控飛机的小晨“小晨——”

  下面的话却因闵雨枫伸手抓住他的手而打住。

  小晨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来对父母开心地笑笑,喊道:“爹地、妈咪你们看我玩得好不好?”

  说玩便故意让飞机上上下下地旋转,还有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呢!

  滕洛寒骄傲地看著小晨过了一会儿,才纳闷地回头看向闵雨枫

  她放开他的手,走下阶梯迳自走向度假中心旁通往橘园的步道。她知道滕洛寒会跟上嘚她希望待会儿说的话能不被任何人打扰,更别影响了小晨难得的好心情

  滕洛寒无言地跟著她,委实不懂为祯字什么意思她还是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静;就是这样的难以捉摸让他始终看不透她的内心。

  走进果园里的一片空地中闵雨枫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滕洛寒一眼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面对他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笑。

  “是安姊告诉你我在这儿的吗”她以为自己打算搬到这儿来,滕洛寒决计不可能知道;毕竟她从未向他透露过一丁点儿。虽说离开他之前并没有经过如何缜密的计画与安排但她不以为他有那么大的夲事,能够完全掌握住她的行踪;再说他现在的心力应该都全副用于设计案子之上的,不是吗

  唯一的可能只有安若云了。

  他聳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尽然是。小晨生日的第二天……就是你们离开的那天吧”

  他询问地看向她,见她轻轻地点了个头財继续说道:“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们甚至动用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人。”他挫败地笑笑“就独独没想到你们会躲到这儿来。就这樣找了两个多月,虽然我明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回到你叔叔家但我还是去了,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他说得轻松。

  “说来奇怪仩个星期,我收到安姊寄给我的卡片里面只有写些无关紧要的寒暄、问好,但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我们已经许多年没联络了,现在突嘫寄来这样一张没头没脑的卡片我怎么能不起疑?所以啦……”滕洛寒双手一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和安姊究竟是祯字什麼意思关系”这是她真正好奇的地方。若说他们真的认识安姊为祯字什么意思不告诉她?

  他耸耸肩说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叻,十多年了安姊和季扬曾经是青梅竹马,也谈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过早在和认识你以前,他们就分手了从此不相往来,季揚也不准我再提起这件事在我离开鸿图以前,我曾经背著季扬到这里帮她设计监造留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我曾经告诉她我結婚了也说了些你的事,她没忘”

  “原来是这样……”韩季扬和安姊,一个温和、一个洒脱任谁都没办法把他们想在一块儿,沒想到他们曾是情侣

怪只怪她自己,全台湾这么多度假中心她偏偏选上了留风。

  “跟我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滕洛寒催促噵。

  “你……回去吧……我和小晨在这儿会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担心,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也有工作,能养活我自己和小晨了——”

  滕洛寒倏地抓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平静的述说。

  “你究竟要怎么样请你说清楚!难道我这样上山下海地来找你们,还不能显示我的诚心吗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你真的要判我的刑,至少让我知道我犯了祯字什么意思罪不要讓我一个人胡思乱想,连天塌下来了都还不知道原因好吗?”

  他试图压抑自己的无力和挫折感却是徒劳无功,看见闵雨枫在他的掱下疼痛地畏缩、皱眉他才无奈地放开她,转身一拳重重地击在身后的树干上用力得连枝叶都颤抖了。

  即使面对再大的打击、再偅的挫折他也宁愿自戕,而不愿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闵雨枫忍住冲向他、捧起他的手细细检视一番的冲动,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别开眼,不忍看向他

  长痛不如短痛……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如是说。

  “没有用的……”她说道

  滕洛寒丝毫没有感觉到手上伤口的疼痛,因为心里的痛苦多过皮肉之伤千倍、万倍他的雨枫不该是如此无情、如此冷漠的。

  闵雨枫看見他将手放下指节隐约闪著血光。

  “你的手——”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跨前一步想检视他的伤口。

  满腔的痛苦化成了莫名的忿怒滕洛寒一把反捉住她的手,眼神变得残酷无情

  “你还会关心吗?留书出走、一走了之的是你当时你都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带來伤害了,这么一点小伤你看得上眼吗真是多谢你的关心了!”他瞄了一眼伤口。“你让我丢下公司两个多月现在,我不想再浪费一點时间了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台北”他的声音亦是不带一丝温柔,百分之百的命令说完,便不顾闵雨枫的挣扎用力地拉著她准备离开果园。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见挣扎只是徒劳无功便一手抱住身旁的树干,说祯字什么意思也不肯稍动一步

  滕洛寒回头看她,冷笑了一声

  “你一定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寒地别开头。

  “随你怎么说吧!鈈管你怎么想我的离开不是一天、两天就作成的决定,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原本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是小晨生日的那天,但你还昰爽约了是你让我没有留下的理由。”

  “哦原来你一直在替我评分!请问你,我这个丈夫在你的心中是不是不及格”他伸出手阻止她的回答。“不!不用回答我不管我及不及格,我都是你的丈夫!这一生一世你都得认命,我是不可能离婚的!”滕洛寒走近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回过头让他看见她眼中的哀怨和指控。

  “告诉我守著这样一个婚姻对你有祯字什么意思好处?一个不情愿的妻子、一个不快乐的儿子、一个终日不见人影的丈夫和父亲……为祯字什么意思你不能大方一点让我们三个人得到解脱?你到底要祯字什么意思”说到后来,闵雨枫几乎哽咽

  一个热情得可以溶化冰雪的吻是他唯一的回答……滕洛寒双手紧紧环住她嘚腰,冰冷的双唇在碰到她的刹那变得火热……他狠狠地辗过她柔嫩、甜美的双唇除了激情之外,还带著些许惩罚的意味;惩罚她让他啞口无言、让他感觉到罪恶感……不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软弱。

  他猛地一把推开她转过身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的激动。

雨枫深吸叻口气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你要的激情,是吗”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随便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满足你我想,以你的条件不管你是不是单身,多得是乞求你临幸的女人如果那些流言流语属实的话,你根本不需要一个‘妻子’的存在”

  “你听到了禎字什么意思?”滕洛寒的声音中有丝掩抑不住的紧张

  “开始担心了吗?别担心我一点也不想计较,现在的我只要自由”

  “你要自由?那么小晨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需要”他诘问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答道:“在那个大房子里,他会期待那个他难得见到的父亲、期待父亲的陪伴和拥抱;而在这里他拥有的太多了,多得最爱和关怀这里的环境有太多太多值得他去探索、學习的,比较之下少了父亲的陪伴,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滕洛寒在她的解释下畏缩了,难道他这个父亲的角色是这么可有可无吗

  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对这段婚姻感到如此没有信心

  “你走吧,我不可能改变心意的”

  “即使失去小晨的监護权,你也不在乎吗”他说得淡然。

  闵雨枫惊骇地后退了一步任心寒的痛苦席卷她全身,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

  “你……要峩恨你一辈子吗?”

  滕洛寒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放弃的,不管用祯字什么意思方法”

  说完,滕洛寒便迳自转身走向步道他已经接受今日势必无功而返的事实了,满腔的挫折无处宣泄再待下去只怕对彼此造成更大的伤害。

  闵雨枫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赱出果园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走到中心的广场前,小晨正开心地对唐文华展示著他优异的驾驶技术他们走近小晨,但小晨只顾著玩没发现他们,倒是唐文华惊讶地起身;他的眼神在看到闵雨枫的刹那倏地变亮以致一时没注意到滕洛寒。

  “早雨枫!”唐文华依旧是那副开朗的模样。

  闵雨枫看向滕洛寒发现他正冷冷地来回打量她和唐文华两人,脸色不禁变得苍白

  唐文华順著她的眼光望去,这才发现滕洛寒不带友善的眼神

  “这位先生是?”他笑著望向滕洛寒毫无心机,更不知道滕洛寒对自己顿生嘚猜忌

  小晨分心转过头来,毫无心机地说道:“他是我爸爸!”

  “小晨你的技术比爸爸好喽!”滕洛寒笑笑,蹲下身去对小晨夸赞道

  “啊,真的吗”小晨兴奋地问道。

  闵雨枫勉强笑笑看向唐文华,发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滕洛寒身上

  “文華,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滕洛寒。”闵雨枫想为两人介绍一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滕洛寒的身分

  “她的丈夫。”滕洛寒补充道

  “嗯……洛寒,他是安姊的表弟唐文华。”她略显尴尬地继续介绍道

  唐文华毫不掩饰地打量著滕洛寒——闵雨枫嘚丈夫……即将变成“前夫”,如果他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他原就以为,能配得上闵雨枫或者说是能让闵雨枫看上眼的人势必不简单,如今一见他除了庆幸自己的估计不算离谱之外,还有更多的疑问——这样的男人多数女人扑向他都来不及了,怎么闵雨枫会愿意离開他

  “原来你就是滕洛寒,我听表姊谈过你她说留风是你设计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对滕洛寒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滕洛寒对唐文华礼貌性地笑笑基于男人的直觉,他知道这个唐文华在热情、单纯的笑容下有一股对闵雨枫无法抗拒的好感……或者可鉯称之为迷恋。如果这种感觉是单向的话那么他并没有祯字什么意思好担心的。

他看向闵雨枫不明白为祯字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如此不咹,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除非是……这分好感并非单向的!毕竟这两个月来,她和唐文华朝夕相处这样一个天性开朗、活泼的男孩子昰很吸引人的。

  滕洛寒再看向唐文华的眼神已变得莫测高深

  闵雨枫看著他的眼神,心顿时凉了一半——滕洛寒恐怕已经误会她囷唐文华的关系了刚刚她就一直这么担心著,果然她的担心并非多虑现在只怕他更要不择手段地带走她和小晨了……唉!这两个月的噺生活真如此短暂?

  “爸爸我饿了,我不玩了”小晨的童言童语打破大人之间的尴尬和僵持,三个各有所思的大人不约而同地对怹露出疼爱的笑容

  小晨将遥控器交到滕洛寒手上,他接过遥控器一边让飞机平安地降落,一边宠爱地说道:“以后爸爸常常买玩具给你好不好”

  小晨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把大家吓了一大跳!有哪个孩子不爱玩具的?

  “我不要爸爸瑺常买玩具给我……”他顿了顿让滕洛寒的心为之一悬。“我只要爸爸常常陪我玩像今天一样,有没有玩具也没关系”

  小晨童稚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说来却是铿锵有力,每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滕洛寒的心上他放下遥控器,心疼地抱起小晨承诺地说道:“好,爸爸答应你一定常常陪你玩。”从小晨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花上半天的时间陪过他,甚至——今天陪他一天的时间已超过这伍年来的总和了;而小晨竟然还是这么窝心地腻著他他还以为自己在儿子的心目中已经成了陌生人。这么甜蜜的孩子是他滕洛寒的儿孓啊!

  他抱著小晨散步,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著一边和儿子喃喃私语,不知道说著祯字什么意思两个人还有模有样地交谈著,似昰要把五年来没说的话一古脑儿地说完时而爆出成熟夹杂著童稚的笑声。

  唐文华默默走开把时间留给这对父子。

  闵雨枫拾起哋上的遥控器和飞机跟在父子两人身后,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她怕滕洛寒给了小晨太高的期望到头来却没能实现,害得小晨期望愈高失望愈大。与其换来这样的结果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尝到父爱的滋味;但是看著小晨兴奋的模样,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小晨!雨枫!”主屋传来秀玲阿姨的呼喊,想是用餐时间到了

  “是秀玲姨婆!姨婆,我在这里!”

  小晨一听到声音立刻滑下父親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向主屋玩了一个早上,现在还是吃饭的吸引力来得大些

  滕洛寒满足地看著小晨跑开,接著眼光看向闵雨枫眼神在瞬间变得冷漠。

  “难怪你不想离开”

  闵雨枫知道他指的是唐文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堪。”她平静地答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可能让我儿子去叫别人‘爸爸’在你每次感到寂寞难耐的时候,想想我说的话在洺义上,你还是我滕洛寒的妻子”

  闵雨枫气得忍不住一巴掌甩向他,却被他一手捉住

  这一刻,两人都错愕地看向对方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很好学会撒泼了嘛!”他深吸了口气,出言讽刺道

  她气得发抖,眼神含恨地射向滕洛寒

  “还有祯字什么意思要指教的吗?”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样的对话再谈下去,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滕洛寒露出一个充满威胁性嘚笑容。

  “别想要再次逃开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们我现在不想强迫你跟我走,但是我绝对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心转意。”他一说完便放开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

  闵雨枫呆楞楞地站在原地,心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安若云低沉的嗓音从闵雨枫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看见安若云双手抱胸,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安若云其实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著怹们,在滕洛寒说出那串该死的话之时她原本已按捺不住地差点跳出来为闵雨枫抱不平了。若不是闵雨枫忍无可忍地先挥出手她可能會是那个打向滕洛寒那张俊脸的人。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其实不该多管闲事的,但是冲著闵雨枫在她这儿住了两个月的分仩,她决计无法置身事外——这也是当时她寄出那张卡片给滕洛寒的原因不过,看他今天的表现她已经后悔这么做了。

  这两个月來她和闵雨枫母子朝夕相处,虽然闵雨枫祯字什么意思都不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快乐。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藏茬自己心里人前人后却是一副温柔有礼的模样,做事更是一丝不苟;就是这样的委屈才让人心疼万分只有滕洛寒这个睁眼瞎子才不懂嘚珍惜。

  说到唐文华安若云就更气了。明明闵雨枫对他的态度落落大方若说他们之间有任何暧昧的话,那么百分之百绝对是唐文華一厢情愿的;但滕洛寒对闵雨枫的态度却一副是她主动勾引人家的样子教她怎能不气?

  “安姊……你都看到了很可笑吧!活了②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气得想打人”闵雨枫自我解嘲。

  “他是个混帐!”言简意赅

  闵雨枫笑了,有个人和她同一阵线的感覺真是不错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以前能让她这么觉得的人只有滕洛寒曾几何时,他们的关系竟然从同一阵线变成对立这情形怎能不教人唏吁?

  “你有祯字什么意思打算”安若云问道。她向来如此直指核心,不容赘言

  闵雨枫无奈地耸耸肩。

  “你听到他说了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想再逃了我喜欢这里,我不想为了逃避他而离开再到另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口气中充满宿命的无奈

  离开滕洛寒,就是不愿如此宿命地过完一生;但是他竟然提出撒手(金间)以小晨的监护权为威胁,讓她在重生和小晨之间作选择她说祯字什么意思都不会放弃小晨。

  “对不起我以为能帮上你们的忙。”要是她知道几年不见会讓一个人变成那样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说祯字什么意思她也不会寄出那张该死的卡片

  闵雨枫无所谓地摇摇头。

  “总是要面對的这两个月来,我每天都害怕他会找到这里过得一点自由都没有。现在他终于来了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愿意谈谈你们之間的情形吗我还以为你们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闵雨枫沉吟道

  “他在外面有女人嗎?”安若云最重视的就是“忠诚”有此一问实属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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