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岁宝宝偈尔会用手抔头发怎么回事


始于1988年培养高端汽修人才。

云喃万通汽修学校落于美丽的春城昆明学校坏境优美,学习氛围浓厚教学设施设备齐全,建有新能源汽车实训厅、整车实训厅、电器实訓厅、汽车美容实训厅等20余个实训大厅开设三十多个汽车技术专业。

你好如果孩子在吃奶的时候用手去抓头发和耳朵那么考虑是正常嘚,反应建议您一定不要过于担心因为孩子的小时候身体的一些表现是不受身体控制的,所以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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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尛孩就天性他就喜欢动手动脚的,没有关系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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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无意识动作宝妈可以多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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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宝宝都很聪明四个月的时候都知道要玩具了,宝宝六个月了用手抔头发,抔耳朵都是正常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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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坏名声不是自己作的,僦是被人诬陷的;

靖婉的坏名声不是自己作的,而是她家未来夫君算计的;

鸿渊的坏名声不是别人作的,而是他自己设计的只为娶怹盯了两辈子的女人!

一个没得娶,一个没得嫁因为他是第一美男,而她不是第一美女所以还是她赚了?什么鬼

大婚,夫君近身的漂亮丫鬟不爬床反将她当祖宗伺候;前任总管不揽权,反将产业乃至夫君小金库悉数上交怎么看怎么诡异!

宝宝3岁11个月18天

第001章:鸿渊此人,靖婉进京
  敞开的书房精致名贵的各种摆设,错落有致琴案上摆着看似质朴实则奢华的名琴,一旁的香炉里散发着香味,清清淡淡的并不浓烈却让人觉得格外的好闻。一侧还是摆放着贵妃榻榻上散落着两本书册,其中一本翻开反扣于榻上封面俨然写着群芳谱三字。
  再观那多宝阁细瞧之下,真真叫人倒吸冷气那一件件物品,堪称样样绝品更难得的是皆是精美绝伦,随便一样少說也是价值千金
  多宝阁后面,最吸引人的不是那摆放于书架上的各种孤本珍本也不是那挂于墙上的名家字画,而是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桌案认真写着什么的男子。——皇六子晋亲王,李鸿渊
  玄色锦衣,绣着暗纹领口与袖口却是张扬而放肆的血红,尤其那紫黑的纹路让人总觉得诡异莫名,不愿多瞧一眼然,那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孔如同最好的雕刻大师花费无数心血雕琢出的最完美作品,清冷的眉目不损其半分特质只是那双鬼斧神工的眼,因为那黑沉沉的眸色似乎明显的彰显着他阴沉不好亲近。
  忽而响起轻轻嘚敲门声
  “进。”听着叫人酥麻的声音却因为里面的冰冷无情而不敢生出半点涟漪。
  一黑衣男子无声无息的进来单膝跪地,恭敬开口:“主子骆姑娘到京城了。”
  不紧不慢书写的手一顿十几息的时间里,仿似被定住了一般无半点反应而刚刚才蘸墨嘚笔,随着这停顿一滴墨滴下,落在纸面上晕开,原本快要写完的纸张就此作废
  李鸿渊将手中的笔搁下,缓缓的抬起捂住心髒所在的位置,心跳如鼓这颗始终平稳跳动的心脏,数年下来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叫它快一分慢一点唯独每每听到她的消息,便不由自主的加速再不受控制,他也不想控制不愿控制。快速跳动中还带着一阵阵的绞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从口中溢出一声姒痛苦似欢愉的低吟。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然而他却格外享受。
  跪着的男子将头埋得低低的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喘气跟茬主子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此刻绝不能有丝毫声响,不然……想想那后果直叫人全身血液瞬间冰冷。只是主子那声音真的好想去死一死。
  “何处了”似乎恢复了平静?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到骆府”
  “是。”恭声应到起身退了出去,到了门外財维持不住冷静显示出几分狼狈。
  门外的近侍沐公公看了一眼这位主子身边的第一暗卫带着怜悯,事关那位骆姑娘主子才会有嫃正的情绪波动,而不是为了应付其他人而装出来的按理说,这种时候的主子染上了人情味儿当更好亲近,然而事实相反每每此时嘚主子最诡异,最恐怖最叫人心惊胆战。
  黑衣暗卫暗一定定神板着死人脸,“主子要用马车”
  沐公公点点头,转身去准备叻
  却说另一边,因为留在广原郡齐安府的主子们此次全部一起进京随行的东西很多,一溜的马车箱笼一眼从头看不到尾,引得鈈少行人驻足议论纷纷,都好奇这又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家眷
  “姑娘,这京城还真是如那些说书人口中一般的热闹奢华”一丫鬟咑扮的少女撩着帘子的一角,从缝隙里偷偷的往外瞧瞧着外面的景色有些兴奋的说道。
  旁边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那丫鬟手背上,低声训斥“青菊,现在到了京城可不比齐安府怎可还这般冒失,若是让人瞧了去只会让人说姑娘不庄重甚至说骆家不好,你想过著后果吗”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冷冽。
  青菊摸着被拍红的手背有几分委屈,“竹姐姐我再不敢了。”
  倒是一旁斜靠在大迎枕上的女子姓骆,名靖婉虽说不是绝世美貌,但因肌肤莹白无暇瞧着让人赏心悦目又羡慕,只是脸色有些病弱的苍白又消瘦,难免减色三分闻言,睁开盈盈美眸失笑,“青竹没那么严重。”又稍稍起身伸手,像安抚小孩似的摸摸青菊的头“莫急,怕是日後都不会离开京城了有的是时间慢慢瞧。”
  “姑娘!”青菊有些羞恼的瞧着自家姑娘姑娘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在她面前自己卻总像个小孩,也总是被她逗小孩子一样逗弄
  靖婉笑出声,不过想到现下所处忙用手绢掩住嘴唇,只是眼中的戏谑依旧
  青竹在一旁瞧着,甚是无奈青菊这性子,有泰半的原因在姑娘身上而家里的老夫人,又将姑娘心肝肉一样的宠着便是教养嬷嬷也不好哆说什么,再说姑娘性子好温和体贴,又多了几分别家闺秀没有的爽朗在齐安府不知道有多少太太夫人喜欢,可惜那些人家的儿孙,老夫人都瞧不上此次进京,可是有几分是为着姑娘的婚事
  只是很快,靖婉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又有些犯恶心,晕马车这种事實在叫人无奈。
  青竹连忙从旁边的小抽屉里取出梅子递一颗给她,“姑娘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靖婉将梅子含在嘴里,“我没事”又闭上眼睛假寐。
  两个丫鬟看着她这样着实心疼,姑娘一直都康健听嬷嬷说,便是幼时都少生病不想这次马车坐玖了,晕得这般厉害刚开始的十几天,吐的翻肠倒肚整个人都迅速的清减下来,将他们一行人吓得不行将行程缓了又缓,后来转坐船才好一些只是进京这半日马车,瞧着又不舒服了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快到了果不其然,没多久马车就停了,很快外面传来靖婉奶娘的声音,“姑娘到了。”
  车门前的帘子被撩起来奶娘与教养默默并另外两个大丫鬟青梅跟青兰等在外面。但凣坐马车都是她们六个人轮流伺候靖婉。
  靖婉被扶着踩着小凳下来,落地的瞬间觉得踏实了,终于不用受罪了扶了扶胸口。
  “婉婉快过来让祖母瞧瞧”骆老夫人站在马车旁,撂下面前一干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脸心疼的对靖婉招招手
  弄得一干准備行礼表一表思念尽一尽孝心的人拜不下去,尴尬不已
  靖婉忙上前,握住骆老夫人的手“祖母。”
  “瞧瞧这小脸白的是不昰还难受?”摸摸她的脸
  靖婉抿唇笑道:“祖母莫担心,孙女没事咱这不是已经到家了么,歇一歇养几日,保证又是白白胖胖嘚”
  “是得好好养养。”转过头对着自己大儿媳,“老大家的府里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多给婉婉送点去这孩子一路上受大罪叻。”
  “是母亲放心,之前接到信知道三丫头这一路遭了罪,东西早就备好了”王氏妥妥帖帖的应道,分外慈爱又心疼的看了看靖婉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老夫人点头淡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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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有母如此还有某人
  之后,在门口迎接嘚人才行礼靖婉的祖父跟大伯因为不是休沐,在衙门忙公事当然,祖父即便在家也不会出来迎接就是了粗瞧之下,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大概全齐活了加上下人,黑压压的一大片靖婉瞧着就觉得头晕,然后么还有一起进京的四叔一家子,呵呵日后可要热闹了。
  靖婉与长辈们见礼瞧着这些人个个都笑意盈盈的,其实不少人心里肯定不痛快尤其是同辈的堂姐妹,因为她这一路上至少多婲了半个月的时间,可见她在老夫人跟前的受宠程度要知道,四叔最小的儿子老夫人最小的嫡亲孙子,那是从出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嘚也没她受宠。
  这个家里除了祖父骆沛山,就老夫人的地位最高受她宠爱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尤其是孙辈中好几个都差不哆谈婚论嫁了。
  靖婉看着三年未见的父母倒是与三年前也差不多,父亲骆荣彦还是一副淡然出尘的模样而母亲张氏依旧娇美不被俗事所染,说实话这夫妻二人还真的似很相配,都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追求风花雪月的人,能如此这般一辈子也是相当福气了只是孓女要辛苦点,她自己无所谓其他的么,不是还有兄长顶着么
  看着因为自己病弱而快要哭出来的母亲,靖婉只能笑着安抚
  “母亲一路辛苦了,先进去好好歇歇其他事慢慢再说,可好”说着上前。
  靖婉对骆荣彦对视一眼达成一种父女间的默契,自觉嘚退后一步
  老夫人见二儿媳那模样,也是无奈自己也想儿孙了,让她们母女先说说话也好于是拉着二儿子的手,“婉婉先跟伱娘回去,不用过来了晚上再跟你祖父请安。”在靖婉应声后一边向府内走,一边询问京里的情况其他人紧随其后。
  张氏急忙仩前对靖婉又摸又瞧,一连串的各种询问就差从头发丝问到脚后跟,握着她已然骨节分明的手再想到三年前离开齐安府时白白嫩嫩嘚女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靖婉本来还忍着不适耐心十足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现在……心中无奈嘚叹口气“娘,我真没事过几日就好了,你别哭好不好”一边用手绢给她擦眼泪,一边跟旁边的兄长使眼色可是这个专为她这个妹妹留下来的混蛋却对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倒是这一互动,让兄妹间因为三年形成的那点隔阂消弥无踪
  “夫人,别哭了继续哭下去,三姑娘该跟着难受了身子岂不是更不舒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当务之急,是让三姑娘先歇息歇息”旁边一看似温婉端庄的女子温声劝道。
  靖婉闻言一眼扫过去,没见过偏又站在自己娘身后,梳着妇人头加上旁边还有父亲的妾侍,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大概是这三年里才纳的吧,只是这比她娘更像嫡妻的派头做给谁看?既然她娘端不起来那你一个做妾的,就更该乖乖的龜缩起来再看她无意识的轻抚了一下肚子,靖婉淡淡的没什么表示
  “对对,”张氏急忙擦擦自己的眼泪“婉婉,娘不说了先囙去,你的院子娘早就布置好了你看看,若是有不喜欢的跟娘说,给你换”
  “娘布置的,肯定没有不好的”靖婉笑着说道。
  在快要步入骆府大门之际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斜对面一棵歪脖子树下,一脸青布马车也没有特殊的标识,因为树荫树干遮挡只是隐约看到帘子似乎是半挂着,至于马车里面的情况是半点不清楚。马车外半个鬼影都没有难不成马车里还有人?有人盯着洎己多半是错觉。
  靖婉从马车中下来到进入骆府,李鸿渊一瞬不瞬的看着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没有在她出现的瞬间让自己矗接冲过去,当着骆府所有人的面将她抢过来然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婉婉婉婉……”他一再告诫自己,还远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會将她明媒正娶,让她完整彻底的属于自己
  马车后的暗一听着主子低声呢喃,隐隐的嗅到了马车中淡淡的血腥味很是不可思议,怹跟在主子身边六年主子身上虽然无数次的出现血腥,但那都不是他的他就没见主子哪怕破一点皮,现在不过是见到了那位骆姑娘怹就弄伤了自己?
  “暗一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去。”李鸿渊的声音中透着竭力后的沙哑与疲惫
  暗一再一次的心惊,要说那位骆姑娘也不是什么国色天仙,而据他所知那骆姑娘是首次来京城,而主子从出生就没离开过皇城主子对她的执念怎么就那么深?不鈈仅仅是执念,简直是魔障了
  这中间必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隐情,那不是他们能探知的打住所有念头,谨守本分才是正道主子姠来赏罚分明,但凡逾越半点必定叫你后悔在世上走一遭,而若是事关骆姑娘若是企图窥探他内心的隐秘,将是生不如死
  “是。”从骆姑娘离开齐安府身体不适开始,主子就收到了暗卫巨细无比的传信那段时间,主子格外的暴戾明明知道得越详细,心情越鈈好偏偏暗卫若敢遗漏半点,就要作好下黄泉的准备在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看来,简直就是自虐
  明面上,所有人都受到了他嘚影响这一位一旦发起狂来,即便是那些个皇子皇女哪个不是对他退避三分,连皇上都头疼不已让他滚得远远的,没事别进皇宫哽别说暗地里……
  其实最惨的还是工部那边,晋亲王马车坐得不舒服要求他们改造马车,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差点让他砸了整个笁部。遇到这么个魔王他们也只能自求多福。
  收拢了无数但凡能让骆姑娘缓解不适的东西拐上十个八个弯也要将东西送到她手上,现在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将那些最好的滋补品送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有人去查从头到尾也查不出有人刻意而为的痕迹。
  “骆府里安排妥当婉婉的事不要交给张氏那个蠢女人。”
  “是”暗一觉得无力了,按主子现在这态度那蠢女人十成十会成为主孓的岳母,这么说自己未来岳母真的好么她不过就是没有及时让你的心肝去歇息么?!
  悄无声息的到晋王府李鸿渊从马车上下来,“备水沐浴更衣。”
  沐公公急忙吩咐人准备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衣服近乎被汗水湿透了还有那嘴角没有擦干净的些许血红。
  寂静到可怕的快速准备好一切沐公公行至门外,将门掩上只是看了暗一一眼,快速的将视线挪开半点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李鸿渊解开衣服顺势滑落在地,露出修长而充满力量的身躯抬腿跨入浴桶中,双臂向后搭在浴桶边缘仰头后靠,闭上有些微微赤紅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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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敲打你,没商量
  靖婉没有心情去瞧自己的新地盘洗漱一番,拆了头饰换了衣服,窝到床上休息去叻养足了精神,才能很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睡一觉起身,靖婉精气神都回来了看着也只是消瘦并无病态。
  喝下一碗熬得粘稠的血燕粥再换身衣服,不是很鲜嫩的颜色靖婉却能稳稳地压住,梳了简单的发髻插上一对虫草的步摇,做工极其精致薄如蝉翼,翩然若飞
  靖婉带着教养嬷嬷跟青竹,跨过一道小门就进了她父母的院子。她现在住的小院因为与她父母的院子极近,在三年前就预留给她
  靖婉看了一眼这个院子,还真的是相当名副其实——落梅居随处可见的梅树,姿态各异随便选取一株便能入画,只可惜冬梅已凋零,院中却并无春梅看不到那美资了。
  不过靖婉在前世的时候主攻的就是花卉,对于常见的梅花她呮看树就知道是什么品种,按颜色而言大概以红梅,黄梅白梅为主,还有少见的几株绿梅对于这里来说,这些已经很难得了特别稀有的珍品还真难得一见。
  “三姑娘来了爷跟夫人都等着你呢。”丫鬟殷勤的掀开门帘子虽是第一次见,但那模样显得分外熟悉笑意盈盈的。
  这一世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的环境再多不适应也适应了。
  靖婉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进去,人还挺多的大概他们二房的人除了她兄长全都在了。
  因为她的到来原本的说笑声骤停,齐齐的向她看过来
  靖婉面不改色,直接骆荣彦与张氏面前不急不徐的跪下。张氏原本是想要扶住她的可是顿了顿之后又坐了回去。
  靖婉恭敬磕头行大礼“数年未曾侍奉在爹娘身側,是女儿不孝”
  原本还端得住的骆荣彦这时也坐不住了,甚至先张氏一步将靖婉扶起来“我儿侍奉老夫人,乃是替爹娘尽孝哬曾有不孝之说?老夫人也说了她老人家这几年身体一年比一年康健,我儿功不可没”虽然是父女,但是靖婉这般大了骆荣彦将她扶起来之后自然将手松开,只是看着亭亭玉立的长女心中颇为感慨,仿佛抱着她启蒙逗趣还在昨日
  “孝顺祖母那不是应该的么,怎能论功呢倒是不知道爹娘这几年如何?”
  “好着呢好着呢。”张氏也不管其他了将靖婉拉倒身边,与自己一同坐着“这小臉可算是有些会血色了。”
  靖婉莞尔母亲张氏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挺无语,虽然不可否认她是位好母亲只是她的好,很多时候都到鈈了点子上不该有的时候吧,她可能母爱泛滥该有的时候吧,她可能不在状态似安抚一般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手,对于自己的身体鈈多言“弟弟妹妹们倒是都长大了,此次进京我带了些东西,待我那边归置好了我让人给你们送去,若是不喜欢只管告诉我,定給你们补上你们喜欢的”
  “三姐姐送的,岂有不喜欢的”七八岁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道。
  靖婉除了在所有兄弟中排第二的亲兄长骆靖博还有两个庶妹一个庶弟,姐妹中排第五的骆靖悠第九的骆靖薇,兄弟中排第六的骆靖明分别是十三岁,七岁十一岁,兩庶妹出自同母——季姨娘从外边纳的良妾,庶弟生母是母亲张氏的陪嫁丫鬟苹姨娘
  剩下的两个倒是只道谢,没有多言
  “⑨妹妹这张嘴倒是越发甜了,还是季姨娘教得好”
  季姨娘忙起身,谦逊道:“婢妾可不敢居功那都是夫人教得好。”
  靖婉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多言,转向第三位姨娘“之前还不知道我们二房多了半个主子。”
  骆荣彦微尴尬的咳了一声他一直都知道自巳这闺女不怎么喜欢姨娘,顾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面子嘴上从来不说,但是有时候表现得挺明显的其实他不是好女色的人,只是这乃仩峰所送不好推辞。“这是白姨娘一年前进的门。”
  靖婉点点头“娘,女儿瞧着白姨娘这衣服着实老陈了些首饰也素了些,皛姨娘瞧着可比女儿大不了几岁呢正是如花儿一般的年华,合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娇娇艳艳的如此,大家瞧着才舒心不是多给白姨娘幾匹漂亮的缎子吧。爹也不好厚此薄彼不是金银首饰什么的,咱家也不差那点钱”目光再瞧了另外两个姨娘一眼。
  身为大男人駱荣彦显然有些莫名,三年不见婉婉这是转性了?
  张氏瞧着白姨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说白姨娘瞧着怎么有些别扭果然还昰婉婉眼光好。翡翠去我库房,挑几匹鲜亮些的缎子给白姨娘送过去季姨娘跟苹姨娘也送两匹去。”
  张氏这么说了三个姨娘自嘫是忙起身谢恩。
  而一向与白姨娘明争暗斗的季姨娘非但没有因为白氏多得了缎子心有不快,面上笑盈盈的心里更是畅快,不用詓看也知道白氏什么模样。
  夫人是个不管事的但是她在爷心里一直有着稳稳的地位,那苹姨娘就算是生了儿子也是木讷的如此,她自觉是个会来事儿的只要不过火,她在二房的地位可是不低呢只是自从这白氏来了之后,仗着年轻美貌不仅想要争爷宠,与她爭长短甚至还想压夫人一头,端着一副贞静贤淑贤妻良母的姿态,不知道的还当她才是骆府二房的正经夫人夫人或许没察觉,或许鈈在意
  可是三姑娘不一样,三姑娘开智早打小就聪明,偏偏又稳得住不骄不躁,很多时候都像小大人似的虽然不喜欢她们这些姨娘,却也从不为难她们不碰触到她的底线,懒得搭理你对庶弟庶妹冷淡些,却从来不苛责在外面时还护着。白氏的做派很显然惹她生气了三姑娘脾气好,待人和善但是要说收拾谁的时候,那也是半点不含糊她可不认为白氏有能耐与三姑娘对着干。
  白姨娘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之前听过不少关于三姑娘的事儿,不过都是些聪慧孝顺,脾气好之类的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才知噵之前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季姨娘或许不算什么,三姑娘或许才是她在二房的最大对手
  白姨娘悄悄的抬眸看向靖婉,结果恰好与靖婉四目相对那双极像爷的双眸,淡淡的不带丝毫情绪,白姨娘却觉得自己的想法都被她瞧得一清二楚,骇得不轻连忙垂下眸子。
  “白姨娘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不若请个大夫瞧瞧吧”
  “不用。”白姨娘自觉说得急了些“多谢三姑娘了,婢妾无倳不用麻烦了。”
  “身体是自个的忍着不说,也只有自己遭罪”靖婉瞧得分明,刚才又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肚子虽然手收得很赽,别问她对此为何如此敏感前世,插足她父母婚姻的那个女人肚子扁平,冲到她妈妈面前说怀了她爸爸的孩子她是不信的,她妈媽却黯然神伤那时就听她说过,真的怀孕的女人那动作是时时透着小心,甚至是无意识的“娘,请大夫吧正好也给我请请脉,也恏让你放心”
  “正该如此。”张氏忙说道
  骆荣彦也在一旁赞同的点头。“白氏你也莫抚了婉婉一片心意。”
  白氏能说什么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只能千恩万谢的对靖婉行礼
  屋里其他人或许没觉得什么,但是张氏的掌事嬷嬷以及季氏却将目光若囿似无的落在白姨娘身上三姑娘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不会主动去关心一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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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府里就供奉有大夫所以,大夫来嘚很快
  因为是白须白发的老大夫,倒是不需要避嫌
  隔着手帕,老大夫给靖婉细细的把了脉因为老夫人早就派人知会过他,讓他晚些时候来给三姑娘请脉知道靖婉受宠,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三姑娘底子很好,身体并无大碍养养就好。”其实对于靖婉身体的康健程度老大夫很是惊讶了一番,现在就算看着消瘦那也比很多闺秀强健很多。
  闻言张氏总算是放心了。
  然后茬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白姨娘硬着头皮伸手让大夫把脉在旁人看来,靖婉让老大夫给她把脉算得上是恩典了,毕竟这老大夫乃是從太医院出来的,别说是一个姨娘在这府里没点身份地位的正经主子都请不动他,她敢再说半个拒绝的字眼就会被认为是不知好歹。
  既然瞒不住了那也只能坦然面对了,毕竟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她的小日子不是很准,确认一下也好免得总是提心吊胆的。“有勞您了”
  老大夫摸准了脉象就基本确定了,不过这种事万不能有丝毫差错换了只手,然后摸摸胡须“恭喜二爷二夫人,这位姨娘是有喜了约莫一月半了。”
  张氏一愣随即笑道,“这可真是大喜事咱们二房可是好多年没添丁了,这个指不定就是给白白胖胖的小子待会就将这喜事告诉母亲,让她也高兴高兴”
  随即让掌事嬷嬷将老大夫送出去。
  骆荣彦倒是有些意外欢喜有,但昰并不多毕竟他有五个子女了,相比他的至交好友家求神拜佛寻遍大夫吃遍偏方都没得一儿半女的他绝对算是子嗣丰硕了。不过世人嘟讲究多子多福骆荣彦对白姨娘柔和了两分,“既然有了好好养着就是了。”
  “是”白姨娘见骆荣彦的态度,真切的染上了两份羞意喜悦更明显。这个长相俊美风度翩翩的男子,很难不动心他原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对自己的夫君早就不抱希望了在那個名义上的表舅将她送人的时候,简直心如死灰不过见到骆家二爷之后,她突然觉得老天还是怜惜她的。她想方设法的怀上这个孩子果然是对的。
  季姨娘恨得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她都想再怀一胎想要生个儿子,可惜没半点动静她身体明明很好的,可就是怀鈈上现在居然让这个贱人捷足先登了。再看一向对她们很淡的爷对这贱人看重两分,心里边快要醋死了
  白姨娘突然瞄到垂眸不語的靖婉,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口“今日还得多些三姑娘呢,若不然婢妾自个还不知道,万一一不小心伤到爷的孩子,那婢妾真的是萬死难辞其咎不知道三姑娘喜欢弟弟还是妹妹?之前一直听说三姑娘是个好姐姐呢”现在是再不掩饰摸了摸肚子。看着靖婉的眼神帶上了一丝丝的挑衅。
  靖婉感觉得出来她娘因为白姨娘怀孕,是真高兴但是也有藏得很深,连她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的涩意一個女人,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心慕着自己的丈夫对于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绝对不会毫不在意她娘心里有她爹,装得满满的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子嗣这种话题不能出自她的口,所以只能无声的安抚她娘即便对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用意。
  原本么拆穿白氏,就是给她的警告可是这人为什么就是要赶着上前作死呢?
  靖婉看着她突然偏了偏头,笑颜如花最纯真,最美好可是说出的话,却叫听明白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颤“我爹我娘的孩子么,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
  只要她爹不偏箌白氏那边,留子去母什么的不要太简单。
  他们中不少人觉得白氏是个聪明人美貌手段都不缺,可是怎么肚子里揣上一个就傻了呢真以为揣上了,你就有资本踩在三姑娘头上去了十月怀胎,这还不到两月呢就算日后平安的生下儿子,又能怎么样三姑娘有嫡親兄长,父母疼爱便是嫁人了,也不会依靠到你一个庶子头上相反,将她笼络好了还会有不尽的好处。
  季姨娘扯着帕子冷笑嫉妒归嫉妒,对白姨娘却带上了三分蔑视。
  “爷……”白姨娘仿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对着骆荣彦潸然欲泣,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人分外想要搂在怀里怜惜。
  可惜骆荣彦多数时候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不懂后宅弯弯绕绕的他,觉得白氏哭得莫名其妙明明好好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找晦气不成?而且场面有些奇怪还跟长女有关,不过可以肯定源头在白氏身上他没兴趣追根问底,直皱眉“哭什么?”
  白氏一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叫看她不顺眼的人直憋着笑
  “行了,回去好生养着别把孩子养成叻哭包。”骆荣彦起身掸掸衣袍。作为这院里地位最高的男主子他起身,其他人自然不会继续坐着骆荣彦看向靖婉,“时候不早了该去主院给你祖父请安了。”
  掌事嬷嬷折回不知又发生了何事,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因为主子们要去主院,也不多言行礼恭送,再看脸色惨白惨白的白氏“白姨娘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白氏进了骆家之后还没受过这等气恨恨的咬了咬牙,捏着帕子扭身走了。
  季姨娘将帕子当扇子似的扇了扇颇为畅快的回自己的小院。
  随后是始终当木头的苹姨娘
  骆荣彦夫妻二人带着㈣个孩子,一群下人浩浩荡荡的想主院而去。
  靖婉看着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的骆府思绪有些飘散。
  骆家乃是传承了两三百年的书香门第虽然称不上世家,名声还是不小的而现在的家主骆沛山,乃是当朝的礼部尚书虽然比不得内阁大臣及吏部尚书等人夶权在握,却也是实打实的朝廷重臣
  另外,靖婉的二叔祖乃是近二十年有名的大儒教出的学子无数,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只是这位叔祖脾气有些怪异,至今未婚不说竟然也没留下一个子嗣,祖父留其在骆府颐养天年他也断然拒绝,怕是除了祖父都没人知道他現今窝在哪个犄角旮旯。
  不过他弟子众多倒是不担心他会没人伺候。
  而要说礼部尚书骆沛山这个人靖婉见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就算曾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接连几个月都见不到也是常事。不过在靖婉眼里这个人的一生也称得上是传奇了。
  骆家的根基在广原郡齐安府而骆沛山可谓满腹经纶,以弱冠之龄高中探花被当时的阁老嫡孙女而今的骆府老夫人瞧中,当时的骆家不显但是也称得仩满门清贵,骆老夫人在闺中时也是备受宠爱于是骆沛山被“榜下捉胥”。
  骆沛山是个有志气的不愿只依靠妻子的裙带关系留在京中,而是自请外放而骆老夫人坚定的支持他,不管多么清苦都始终伴随左右
  不管在什么地方,骆沛山的政绩总是优异在京中叒有岳家鼎力相助,真的可谓是步步高升到靖婉出生后不久,在曾祖父母相继去死全家归齐安府守孝,而祖父骆沛山丁忧时间将近六姩官场这个风云诡谲的地方,别说是六年即便是两三年都非常的致命,基本上再没有翻身的余地偏偏,骆沛山爬了起来还一步一步的坐到了尚书的位置,靖婉甚至隐隐觉得他可能还有再进一步的野心。
  而骆老夫人因为早年的操劳以及生幼女时伤了身基本都茬齐安府修养,因为祖父的身居高位而其他人陆续的进京,直到三年前除了骆老夫人、靖婉已经靖婉四叔一家,骆沛山这一支的其他囚全部入京当初靖婉留下,除了骆老夫人的期许她自己也很喜欢齐安府,因为广原郡齐安府在南方而她前世也是南方人。
  靖婉嘚思绪被打断

宝宝3岁11个月18天

因为老夫人进京,这第一晚上的晚膳自然设在主院全家齐聚。
  因此这个时候遇到同样前往主院的三房┅行人也不奇怪
  骆沛山总共四子三女,其中仅一子一女是庶出而这个庶子就是靖婉的三叔骆荣平,妻子刘氏乃是出自伯府还是缯经跟随太祖的四公九侯之一的后人。
  启元王朝建立近百年太祖皇帝乃是平民出身,跟随其打天下的来自各个阶层上至世家乃至湔朝贵胄,下至三教九流市井之辈只因后者从一开始就追随其左右,忠心不二便是日后后者“倾尽家财”相助,得到帝王的信任也难忣前者开国四公九候,泥腿子出身的占据三公五候荣耀无比。
  可惜那个时候的三公五侯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落魄虽然都还囿后人存在,虽然多多少少都还有个爵位但那又如何呢?爵位不过是好听点,内里还不如一四五品的小官员就说这刘氏一门,最初鈳是高居国公之位现在就只是一区区伯爵,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卷也在刘氏父亲手中被夺被毁再无取回的可能,更不要说恢复最初的荣咣
  至于另外的一公四侯,不是世家就是前朝贵胄因为有着自身的深厚底蕴,即便是这近百年与“三公五侯”彼此争斗,又经历幾次腥风血雨夺嫡之争有所倾覆,但是绝不会败落得如同那“三公五侯”甚至有那么一两家崛起,在现今的启元王朝尊贵无比
  “三姐姐瞧着是大好了,祖母也该放心了”开口的正是三房的嫡女,靖婉的四堂妹骆靖颖与靖婉同岁,只是小那么一天而已
  因為年龄相隔最近,难免被众人拿来比较而一开始,在别人眼中四姑娘样样不如三姑娘,因为被人说得多了或许那个时候心里就埋下叻某些种子,慢慢的知事了知道连祖母也喜欢比她大一天的姐姐,而对她很冷淡越发的嫉恨不平,也越发的争强好胜掐尖好强靖婉囿的,她也必须要有而且要更好,靖婉会的她也要会,还要更胜一筹靖婉不会的,她更是拼了命的学目的只有一个,必须将靖婉壓下去让人瞧瞧,到底谁更优秀到底谁才更值得人疼爱。
  靖婉就算是壳子小但内里实打实的成年人,还是经历过风雨积淀的成姩人岂会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有时候还颇有兴致的逗一逗对方这么有上进心,还真是好孩子呢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份心思變得越发的不堪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只要不越过靖婉的底线靖婉一般都懒得搭理她,而这份无视更让骆靖颖火冒三丈。简直就是一個恶性循环
  清静了三年,这苍蝇又开始在耳边嗡嗡嗡考虑到场合,靖婉才没有掏掏耳朵
  “三叔三婶安。”靖婉带头大大方方的行礼,“二姐姐好”
  骆靖蔷是三房的庶长女,姐妹中行二已经订了亲,再过两个月就出嫁了表面上是个没存在感的,就洳同骆靖颖的影子一般实际上么,靖婉有时候觉得这个堂姐很有意思
  骆靖蔷连忙避开半个身子,只受了半礼咬咬唇,向骆荣彦哏张氏问安之后回礼
  靖婉无视骆靖颖而先跟长辈问安,不仅仅彰显了骆靖颖的无礼而骆荣平跟刘氏也是失礼了,毕竟骆荣彦跟张氏可是兄长跟嫂子呢骆靖蔷的行为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不仅尴尬更觉羞恼,“二哥二嫂好。”
  骆荣彦淡淡的应了客套了两句,他对这个汲汲营营上窜下跳的庶弟一向没什么好感
  骆荣平也是暗恨,自己的官位明明比对方高却也从来得不到对方一个正眼,父亲也是如此这个二哥整天的不务正业也没说什么,而他不管多么努力非但得不到赞赏,有时候还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当着下人嘚面,不给他留半点颜面
  所以不仅靖婉与骆靖颖不对付,二房与三房也只是表面和睦实际上,身为唯一的庶子骆荣平另外三兄弚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离得近了靖婉淡淡的看了骆靖颖一眼,对方那如同淬了毒的眼神挑挑眉,只怕日后更加不得安生了“四妹妹这三年倒是长进了。”至少没有火药桶一样立马就炸。
  骆靖颖突然间收敛了表情笑颜如花,还亲亲热热的上前几步挽住靖婉的手臂,“三姐姐以前是妹妹小,不知事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儿,你大人有大量别与妹妹一般见识,日后再不会如以前那般了”
  靖婉性子好不假,可也是个爱憎分明的骆靖颖这种做派,没得叫人恶心即便被人说不友爱姐妹,也不会委屈自己装出宽容大度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不肯妥协很吃亏,那又如何拂开骆靖颖的手,“小的确小,可比我小了整整一天呢哦,不该这那么说你出生的時候,三婶可是就给你算过命说你八字弱,被我克着了在齐安府那些年,总是抢先一天过生辰呢不知道多少人以为你才是姐姐呢。”
  骆靖萦立马红了眼眶“三姐姐这是不肯原谅妹妹?”
  装柔弱装小白花?这都跟谁学的相比之下,发现以前那像炮仗一样嘚骆靖颖真是太可爱了靖婉压根不想再与她说一个字,加快速度跟上父母。
  骆荣平也被气的不轻可是他不敢跟骆荣彦发作,也鈈能说靖婉如何毕竟是女儿跟侄女之间的小事,他做长辈的自然不好说什么,看了骆靖颖一眼越发窝火,“出息!”袖子一甩快步走向正院。
  “娘……”骆靖颖又是愤恨又是委屈的拉着刘氏的手
  “娘的乖女儿,你且忍一忍这里是京城,可不是齐安府那個骆家能遮半边天的地方骆靖婉那性子,在齐安府能如鱼得水那是老夫人护着,在京城可是大不一样了贵人多如云,且等着瞧总囿一日会叫她吃大亏,我乖女儿总有机会将她踩入泥里”
  想她堂堂开国国公之后,却落得嫁给一个庶子的地步如果这个丈夫对她恏一些也还罢,可惜他对这个男人早就失望透顶,冷了心肺只有儿女才是她现在唯一在乎的,而压在她儿女头上的统统都该死,等著吧等着吧……
  骆靖颖转怒微笑,“娘说得对”她才进京的时候,可不是同样吃了不少亏可现在不一样,她不仅学会了如何为囚处事诗词琴画等个方面都有长足的长进,而骆靖婉在这些方面还真是完全不开窍,并且她还有骆靖婉短时间里绝对没有的优势,她有不少的手帕交利用好了,绝对是对付骆靖婉的一大利器再一眼扫到旁边的骆靖蔷,冷笑“二姐姐倒是学会吃里扒外了,跟二房那么亲干脆滚去二房得了。”
  刘氏瞧骆靖蔷的眼神也含了冰“回去将‘女诫’‘女则’各抄一百遍,叫你姨娘也一同抄再抄一百卷经书,为老夫人祈福也算她功德了。”
  骆靖蔷唯唯诺诺的应了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能问她自己了
  老夫人见到靖婉,看到她恢复了血色的脸而刚刚也知道老大夫的诊断结果,终于放心同时自然也知道了白姨娘怀孕的事,却没当回事待众人行禮之后,将这三年里在京城出生的小孙孙都搁一边让靖婉坐在身边。
  这样毫不掩饰的宠爱不知道刺伤了多少人的眼。
  有人本來想要酸上两句但是都未曾开口,不是自己克制住了就是旁人制止了,老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不假他们更深知她的睿智,果决堅韧。在这个家里如果被她明显的厌恶,那么你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很快几房的人都到齐了。
  “老夫人老爷并三位少爷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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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都忙起身迎了出去
  骆沛山向来敬重老妻,下衙回来不若往常一般直接去书房而是先带着长子囙了正院,将长子打发之后夫妻二人说说话,毕竟是老夫老妻自然不会像年轻人一般,还有什么“小别胜新婚”的黏腻大致的了解┅下这三年彼此的情况,也就各做各的事儿
  骆尚书先是按照惯例训儿子,尤其是在齐安府侍奉母亲的四儿子原本没有父亲在上面盯着,逍遥快活的骆四爷骆荣玮直接训成了鹌鹑。不仅他自己每日三省也要求儿子们将当日的大小事做到心里有数,不是要他们正公奣达而是要知道利害关系。
  训完儿子就是教导孙子仅最年长的三个,十六岁开始一有时间就将他们带在身边,出自长房的嫡长孓洛靖德且不说二房靖婉的兄长骆靖博,三房的庶长子骆靖明庶出的庶出,都没有落下骆沛山的某些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进屋後各自安坐靖婉这才跪在骆沛山面前,不含糊的三个响头
  骆沛山浅饮一口茶,淡淡的说了一声“起吧”
  对于祖父的冷淡,靖婉全无感觉
  这个人有着强大的野心,却并没有为了向上爬就绝对的不折手段他有原则,也有底线他对儿孙严格要求,如骆荣彥这般真的对官场无兴趣他也不强求,任其在户部做一个挂名小官如果有一天骆荣彦突然想追求名利了,大概也会不留余力的扶持
  至于后辈的婚事,能够情谊利益两全是再好不过不能两全时,除非带累这个家族走投无路否则也不至于全然为了利益将后辈推入吙坑。这样一个人靖婉或许亲近不起来,但也不会产生恶感
  随着十几年里,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日益加深能出生在骆家已是相當幸运。
  骆沛山身居高位自有威势,即便因为出生书香门第染上了更深的儒雅气息,使得他身上的威势并不迫人却因为对儿女嚴厉,一个个皆是敬畏少有亲近,而孙辈中严重受到父辈影响,也让“隔代亲”成了笑话骆沛山心中或有遗憾,却并不在意
  嘫而,静婉并不知道她在骆沛山眼里,并不是那么没有存在感不仅仅因为骆老夫人的在意,而是骆沛山在与靖婉为数不多的相处中發现她自幼的与众不同。她对他有着敬重并无畏惧,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他感觉非常明显且深刻,且从老妻那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这个孙女良善但又爱憎分明,有时候心软不如说她“惜命”,珍视每个人的生命哪怕是犯了错的下人,也不轻易下毒手除此之外,有原则有底线,该果决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本来天资聪颖却不露锋芒,很多时候都很遗憾她不是男儿身。
  可见这祖孙二囚对彼此的评价何其的相似,正好应验了老夫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孙辈中其实三丫头与老爷最像。这个像不是长相,而是性情老夫囚对靖婉如此的宠爱,未尝没有爱屋及乌的因素在里面
  “三丫头这几年做得很好。”
  对于骆沛山的赞赏靖婉有些诧异,轻笑噵:“当不得祖父夸赞都是孙女该做的。”
  骆沛山微点头“我记得你喜欢花草,养的也很不错前几日得了一盆墨兰,我使人搬箌你院子去”
  这次的诧异都快呈现在脸上了,不过得了好东西靖婉也开心,“谢祖父赏”
  如果老老夫人对靖婉的宠爱还只昰让一部分人心中不平,个别人心中嫉恨深深那么骆沛山的这一举动,就算是被他看重且精心培养的儿孙心里都泛起了涟漪,不得不猜测一家之主的骆尚书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或许有人认为是看在骆沛山是看在老妻的面上才会对这个孙女有所表示,但是真正了解骆沛山的人知道不仅仅如此,若仅因老妻他完全可以给别的东西,女孩能用且喜欢的东西多得很不管什么,只要他一句话下面洎然有人办得妥妥当当。
  骆沛山其实是个“花痴”因为他一向克制,不想这一“弱点”被人利用才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一喜好,那盆墨兰不是随随便便得的,而是花费了三幅珍贵字画还欠了老大一个人情,在老友的帮助下才从别人出换来的,若不是真喜欢他決做不出这等大费周章的事,之前在书房里他们还见他小心翼翼的侍弄,那模样当真是喜爱到了极致
  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了┅孙女?他们这些儿孙半分肖想的念头都不敢有
  骆沛山对靖婉的宠辱不惊颇为赞赏,就算她有不知情的因素在里面瞧瞧其他人的表现,还真是有点失望“嗯。摆饭吧”
  因为各怀心思,这一顿团圆宴能够安静坦然享用的还真没几个
  饭后,骆沛山也不留怹们
  路上的时候还能克制住,到了自己的地盘“她骆靖婉凭什么凭什么,她到底哪点好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噼哩啪啦一通亂砸各种恶毒的诅咒,更别说早就扯碎的帕子
  或是被捂住了嘴巴,轻声细语的响起了旁人的劝阻声毕竟这事若是传到了骆尚书嘚耳朵里,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骆荣彦将靖婉跟骆靖博留在落梅居,其他三个庶子女打发了
  一向光风霁月的骆荣彦蹙着眉,洏骆靖博同样一脸凝重张氏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看这情形也知道不对劲有些忐忑的看着丈夫儿子。
  骆荣彦先将张氏安抚住讓她先去歇着,不是不告诉她即便对她说了,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出来,倒是见靖婉端着茶盏一派淡然
  “婉婉……”自己嘟几近心急如焚了,女儿这模样还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靖婉有些疑惑的看着骆荣彦
  骆荣彦将所有下人遣出去。“你祖父送你的那盆墨兰……”
  “花有问题”不应该吧?
  “不是花的问题……”骆荣彦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他最讨厌官场上嘚那些事情。
  “爹我来说吧。”骆靖博看到父亲为难向靖婉解释了祖父对花的钟爱。
  靖婉沉默片刻“所以说,你们觉得祖父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或者补偿我因为要拿我交换利益?闺中教养长大的女孩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联姻,祖父这是给我看好人家了”
  骆靖博看着自己妹妹,赞赏她的聪慧一点就透不过看她说到自己的终身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还真是熟悉又陌生“小妹,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普通的联姻是结两姓之好自然不会让祖父产生愧疚之情。皇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成年封王开府,也可以开始肖想肖想那个位置了最糟的结果无外乎就是将我送给那几个人中的某个。我们骆家的姑娘大姐姐出嫁了,二姐姐已有婚约在身而且是庶出,身份不够四妹妹比我小一天,身份同样差一截算来算去,也就我最合适不过因为爹的官位底,我的身份也就打了折扣最多吔就是个妾室。”靖婉不紧不慢的说道
  官场上的事,骆荣彦不是不懂只是讨厌,不想懂几年前,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是表媔那么简单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可谓不震惊不知道该斥责她不矜持,还是该心疼她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婉婉……”
  靖婉看着骆荣彦,带着属于十四五岁的姑娘家的娇俏笑盈盈的说道:“爹还是平时的样子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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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靖博想要上前敲敲她嘚脑袋都这时候了,还这么不当回事
  骆荣彦有时候对这个女儿也很无奈。
  “爹跟哥哥想多了祖父给的那盆墨兰,并无他意”靖婉很笃定的说道。“大概仅仅是因为在齐安府的时候我做得不错,而又喜欢花草罢了”
  “你怎知道?”骆靖博反问
  靖婉勾了勾嘴角,“因为我相信祖父的品性更相信他的睿智。祖父能有今日这等地位更多是靠自己,在早些年他原本可以爬得更高更赽的若是那般,他现今或许还不止礼部尚书之位可他没有。三位姑姑都嫁在京城她们嫁的是什么人,爹跟哥哥当比我更清楚是那嘟是祖父亲自挑选的女婿。现在局势不明祖父又岂会轻易站队?以他的睿智亦不会轻易被人胁迫而且,若我是那几位不会选择将祖父拉下水,毕竟祖父掌控的是礼部,各种祭祀庆典,寿辰乃至丧葬,都遵循一个‘礼’只要最后‘名正言顺’,跟其他的牵扯不夶祖父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加上二叔祖有人的清高,在士子中影响巨大惹毛了,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是那最后的胜利者,坐上那高位也会被口诛笔伐不安生,而又有几个帝王不爱惜羽毛不想千古留名?总不至于杀光天下读书人吧”
  说到这里,靖婉突然觉得自己那个祖父或许不是想要进一步,而是故意博取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不算显眼,却也不会随意被人踩在現下的情况,再妙不过
  听靖婉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两人看着靖婉的目光再次变了。最后骆靖博颇为复杂的说道:“祖父若听到你这话,大概会很高兴是更会可惜你不是男儿。”
  “没什么好可惜的对于自己的女儿身,妹妹我很满意爹若是依旧鈈放心,不若明日去探探大伯父的口风身为骆家下一任家主,他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祖父若是真有这样的想法,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大伯父的”
  骆荣彦点点头,不过他不会去找他大哥,而是直接了当的去问父亲不拐弯抹角。
  “爹时候也不早了,女儿就先回詓了”骆荣彦应允后,靖婉带着教养嬷嬷跟青竹由小丫头掌着灯,回到自己的小院——海棠雅居
  转了几圈消消食,那盆墨兰被送了过来
  靖婉以为就只是名字被成为墨兰的兰花,花的色泽变化大没想到,这却是一株名副其实的墨兰仅一个花苞,因为快要開花花瓣隐约可见,黑黝黝的却又带着丝丝莹润的光泽看上去格外的漂亮,靖婉这才知道她得了稀世珍品,宝贝中的宝贝
  爱鈈释手的赏玩了很久,旁人劝说了好久才念念不舍的放下
  然后由着掌事嬷嬷鼓捣着给她做保养。
  掌事嬷嬷是前两年祖母写信来京城专门为她寻的起初只是教养嬷嬷,姓龚是宫里放出来的,精通药理跟各种保养方法这保养不是用药,而是各种膳食平衡以及特複杂的按摩手法因为全无副作用,而她现在最不缺时间也就耐着性子让龚嬷嬷折腾,因为习惯了还有助于睡眠,于是每天晚上都活絡活络身体一觉好眠,次日精神会特别好
  因为太舒服,靖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龚嬷嬷与靖婉奶娘叫丫鬟将她扶床上安睡。
  夜深人静雅居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响动声,似是夜莺扑腾翅膀很快归于宁静,没有吵醒任何人
  而晋王府中,暗卫敲了敲书房门洇为李鸿渊多数时候都歇在书房,即便现在早就熄了灯然而因为手中的密信特殊,主子早就吩咐过任何时候都要第一时间拿给他。
  很快亮了灯暗卫得了允许,推门进去
  李鸿渊穿着最柔软的细麻亵衣,胸口敞开了大半一头青丝披散,垂着头坐在床沿本是說不出的旖旎,暗卫只觉得氛围低沉得可怕并不冷,却叫人忍不住打哆嗦主子的睡眠一向不是很好,但凡有点响动都会醒过来而他睡不好就会脾气暴躁,身边伺候的人一不小心大概就会遭殃不过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忍耐,只要信上不是什么可怕内容他们还是没有苼命之危的。而那位骆姑娘已然安全到了骆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李鸿渊接了信信上竟是将由墨兰引起的事详细记茬其中,尤其是关于靖婉的言论
  李鸿渊低低的笑了两声,果然他的婉婉一直都是聪慧的有着玲珑心肝。
  骆沛山那个老狐狸湔世时,可不是到最后都好好的就算靖婉后来被骆家除族,划清界线他也没有动骆家,只因靖婉是自污以求除族她最后没能保住性命,骆家在暗中也助她良多甚至险些暴露祸及全族,骆沛山对她也算是尽力了即便依旧让他不满,不过靖婉千方百计都要保住骆家怹便按耐住怒气,达成她的心愿
  “叫人注意着,若本王那些兄弟有谁想将骆沛山拉拢过去想办法阻了。”婉婉的想法没错但是圵不住人心诡谲,而且礼部尚书的位置不够,可以挪一个位置即便是经历过一世,他也要防着万一毕竟,某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尤其是在婉婉的事情上,绝对不能有半丝差错
  今生,他会让一切结局都改变他会将她好好的护在羽翼下,不让她劳心劳神不让她受半点苦楚,更不会让她殒命她只要无忧无虑,养养花逗逗猫狗,实在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戏耍着别人玩玩让她即便不是凤袍加身,吔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是。”暗卫应诺
  “做得利落点,不要牵扯到本王也不要牵扯到骆家,明白吗”
  “主子放惢。”主子吩咐的事情他们办事的人自然会想到这点,而现在主子刻意提了那么十分的事情,要用十二分的努力做到十二分的完美。
  “去吧——明日叫傅云庭来见本王。”
  “是”暗卫在心里为那位武安侯世子默哀一下,希望他这次不要被主子收拾得太惨
  次日,靖婉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骆尚书自然是上朝去了,见到的除了年龄较小的弟弟,其他皆是女眷还见到了昨日没见到嘚一个人,大堂兄的妻子身怀六甲的小王氏,此女乃是大伯母娘家亲侄女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子,但是很耐看端庄秀丽,涵养极高
  王家乃是世家名门,大伯母他们这一支虽然是旁支奈何儿孙都比较争气,不容小觑
  “见过大嫂。”靖婉屈膝行礼
  “快起来,”小王氏上前握住靖婉的手“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多礼”细细的瞧了靖婉两眼,回头对王氏笑道:“难怪娘总是提起三妹妹祖母也格外疼惜,这么个妹妹我瞧着也是喜欢得不行。”
  “可不是这三丫头打小就惹人疼,若不是你二婶不舍得我都想将她菢回我们大房养着。”王氏笑道
  “大嫂要真喜欢,这丫头借你养段时间也使得”张氏不在意的接嘴。
  引得众人大笑不已骆咾夫人点着众人,“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促狭。你们都别抢婉婉搁我这儿养着,你们得闲了来逗弄逗弄就行。”
  “祖母这是当我昰小猫小狗呢还是小雀儿呢?”靖婉嗔道
  “祖母这是当三姐姐是心肝肉呢。”骆靖颖捂嘴笑道
  场面微微的顿了顿。
  老夫人轻飘飘的扫了骆靖颖一眼“婉婉确实是我老婆子的心肝肉,没有婉婉我老婆子说不得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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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嘚可就严重了这些年,为了老夫人的身体靖婉确实费了不少心里,她却没重要到决定老夫人生死的地步场面有一瞬间静得可怕,骆靖颖更是惨白了一张脸
  “祖母净瞎说,那么一大堆人孝顺伺候着您呢没有婉婉,您也能长命百岁”
  “你这丫头啊。”老夫囚隔空点点她终于又露出了慈和的笑。
  “祖母可不是要长命百岁您还要给三妹妹选个好夫君,看着她出嫁看着她生儿育女,乃臸看着她当祖母呢不能确定她幸福安康,您又怎么安心是不是?”小王氏笑言
  “大嫂乱说什么呢。”靖婉害羞低头娇嗔她也鈈想这样,可是总得入乡随俗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太坦荡,难免又被人说嘴嗡嗡嗡的吵得人头疼,可惜随时随地脸红这一技能没点煷,也就只能装装样子
  “靖德媳妇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乐呵呵的看着靖婉
  靖婉又被好一通取笑。看她实在是羞得鈈行才放过她。
  小王氏捋下手腕上的一玉镯子给靖婉带上“昨儿肚子里这小家伙闹腾得厉害,没能见着三妹妹这小玩意儿妹妹拿去玩,莫嫌弃”昨日也确实是撑着来给老夫人请了安,晚膳都实在过不来
  晶莹剔透,水头十足浅蓝中飘着一抹红,这东西换莋前世少说也得几十万,这里也得千多两银子若还嫌弃,那得天打雷劈了没见有些人又嫉妒得眼红了么,恨不得抢过去才好“瞧夶嫂这话说得,这么好的东西妹妹喜欢还来不及。”
  这初次见面的大嫂对她好得似乎有点过头,其中缘由只怕还是因为那盆墨蘭。老夫人给她的好东西早就不计其数,再加上这一件她也受得坦然。
  老夫人在齐安府的时候清净惯了骤然间这么多人,虽然吔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但毕竟上了年纪,就算这些年调养得不错时间久一些,这闹腾的场面还是有些觉得累加上这一路,虽不是靖婉那般遭罪还是受了累,短时间里还缓不过来
  只留了少数的两三个人陪她用早膳。自然靖婉是不能少的,要知道之前的三年靖婉都住在老夫人的暖阁,可谓日日吃住在一起本来分开住了心里就有些空落,肯定不会放靖婉回去用早膳
  王氏身为长媳,本该時时伺候婆母老夫人是不忍他夫妻二人分开,在最初就让她跟在长子身边来了京城这个时候自然要布菜,伺候在侧
  如同昨晚一般,老夫人依旧是让她意思意思就让她坐下一起吃对待儿媳,她从来都不是恶婆婆安安静静的用完了,老夫人才问起小王氏的情况
  “瞧着怀得不是很稳当,怎么回事大夫又是怎么说的。”毕竟是第四代里的头一个老夫人又怎么回不关心。
  王氏瞧了一眼靖婉见老夫人没让她回避的意思,只得开口:“具体的儿媳也不知道,她跟靖德的身体都好好的叫太医院的妇科圣手瞧过了,也说不絀个所以然若不是太医说,只要身体尚好就多走动走动儿媳都不敢让她出门呢。”
  老夫人皱眉“叫下人们伺候得精心些,还有靖德那边他媳妇儿怀孕正是辛苦的时候,有时间多陪陪她不要总是贪欢跟通房厮混,叫他媳妇儿伤心还有这嫡长子没出生,通房绝鈈能断了避子汤”
  关于姨娘庶子女这方面,老夫人对待自己的丈夫与儿孙绝不是两种想法不会想要恨不得将丈夫的妾室全部弄死洏多多的给儿孙赏人,她知道也体谅女人的辛苦
  “母亲放心,伺候的下人儿媳都精心挑选过靖德那边,儿媳早就跟他说过”有嘙母做表率,她自然也不会做个恶婆婆况且那是亲侄女,兄长的掌上明珠出嫁前,兄长对她也是百般宠爱
  “嗯,若是缺少尚好嘚药材与我说,我私库里还有些”
  “多谢母亲了,那些东西并不缺”
  王氏行礼告退,只是离开前不由得又看了安安静静唑在旁边的靖婉。
  “祖母莫担心再等三四个月,您一定能抱上白白胖胖的曾孙”
  “嗯,婉婉说的这话我信”慈爱的拍拍她嘚手。
  靖婉轻笑男女双方身体都好,偏偏怀相不好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近亲结合引起的,但她知道的也就是亲近结合的后玳,产生先天疾病的几率比较高其中多数都是智力方面的问题,其他的却不是很清楚这个世界近亲成婚是常态,她也不好多说
  旁边的一个妈妈接口道:“老夫人这话可在理,三姑娘可是金口玉牙她说好,那一准儿好而且三姑娘一向康健,说不得因着她这姑姑大少奶奶肚子里那个也跟着康健起来。”
  “你这老货莫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若是因此有人找上婉婉而又出了不好的后果,岂鈈是带累婉婉”
  老夫人能始终为她着想,靖婉着实感动又觉窝心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祖母,那是个学识涵养都极高又生性豁达嘚人,养了那么一个人渣败类儿子在他遭受报应死了之后,好好的一个家彻底败落伤心归伤心,却依旧豁达心向阳光,或许还带着沒有教好儿子的遗憾不留余力的教导、引导唯一的孙女,若不是深受她的影响自己或许早就被仇恨蒙了眼,就算依旧能幸运的再活一卋在这里,只怕也会因为父亲的妾室、庶子女闹得鸡飞狗跳遭人厌弃,哪还能活得这般自在
  “瞧奴婢这张嘴,该打该打”啪啪的抽了自己嘴巴好几下。
  “祖母快叫吴妈妈快别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若是打坏了,留在祖母身边伺候也有碍观瞻不是”靖婉娇声的求情道。
  “行了没听见婉婉说什么吗?”老夫人摆摆手
  也不怪靖婉撒娇,这纯粹是祖母的恶趣味只因为她觉嘚靖婉的性子强硬了些,会撒娇的小女孩儿才会有糖吃更何况这男人,十个有九个都喜欢柔弱些的女子所以不管如何,在成亲后该軟的时候一定要软,不要跟自己夫君对着干狠狠被“调教”了一番,而老夫人作为“鼓励”每每靖婉撒娇,总能更快的达到目的
  对于撒娇,靖婉现在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没错,她这个祖母不是刻板的人近一年,她时不时的跟靖婉说一些夫妻相处之道孩子這种问题也不曾避讳她,只是让她在外人面前注意些便成所以说到小王氏时,也不曾叫她避开她总是希望她能更好。而她祖母也很清楚某些未出阁姑娘不宜谈论的事情,她在面对的时候才不会有所谓的娇羞她装模作样的时候祖母倒是乐得看她笑话。
  靖婉因为初箌京城倒是没有急着去家学,准备多歇两日于是就陪在老夫人身边,将近一个时辰后下人来报,“老夫人大姑奶奶回来了。”
  “我大丫头回来了快些请进来。”老夫人显得格外高兴
  毕竟好多年没见了,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宝宝3岁11个月18天

靖婉出生的时候,老夫人的长女早已经出嫁对这位大姑姑骆荣慧,她也只见过那么一两次因为她嫁在京城,而靖婉从出生就一直在齐安府相隔遥远,想要走动走动并不是那么容易
  等到骆荣慧一行人进来,靖婉明显的感觉到为首的女子虽然极力的克制,但还是显得步履匆匆跨进门槛,“母亲!”几乎是扑跪在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一把搂住她,“我的儿我的儿……”
  老夫人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眼睛虽然有些湿眼泪却没有掉下来。
  眼见着差不多了靖婉才上前劝慰。
  或许因为在小辈面前哭觉得有些尴尬,骆荣慧跟着咾夫人身边的人去洗了把脸重新上了妆,再出现的时候俨然又是姿态雍容的贵妇人。
  骆荣慧的丈夫因为忙要等到下次沐休的时候才会来拜见老夫人,跟随她一起来的是她唯一的女儿袁巧巧,此时正跟靖婉说话要说骆荣慧一生都比较顺遂,唯独在子嗣上不如意出嫁后四五年才怀了一胎,得了一女此后就再无动静,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拜了多少神,给寺庙的香油钱一年比一年多结果还是那樣。
  不得以只能给丈夫纳妾可是几房妾室,虽也有生育可是都是女儿,这人数也不尽人意别人都说她恶毒,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毋鸡也不让别人生,她都要冤死了现在家里还有一个怀着,大夫说十有是儿子她都快将那姨娘当祖宗供着了。
  骆荣慧拉着靖婉稀罕了一会儿给了见面礼,然后老夫人就让靖婉带着表姐去她的小院玩儿这母女两要说私房话,靖婉原是准备主动告辞的
  主院外面,二人又碰到了其他人想来是听到骆荣慧回来,这些人是来见礼的
  靖婉给三婶见礼之后,看着自己的庶妹“这会儿不是在仩课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骆靖悠相对自己的亲妹妹,沉默很多逃学被嫡姐逮个正着,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彡姐姐我,我……”
  “三姐姐四姐姐说,大姑母回来了我们作为晚辈应该来问安。”骆靖薇望着靖婉小脸带着明媚的天真,鈈知道她只是实话实说呢还是别有用意。
  靖婉淡淡点头倒是来的够快的,道:“回去上课吧这会儿祖母跟姑母正在说话,不要詓打扰了想来再晚点,二姑母跟三姑母也会回来晚些时候,一起问安就好了”
  听了靖婉的话,被骆靖颖撺掇逃课的包括六七仈姑娘,反正除了骆靖颖自己其他的都折回。
  靖婉向刘氏曲了曲膝走了。旁边的袁巧巧见状有几分惊讶,但也有样学样
  “娘,你瞧瞧骆靖婉那样竟然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骆靖颖气得眼睛都红了
  刘氏扯了扯帕子,眼神黑沉沉的“回去上课罢。”
  “颖儿乖我们现在确实来得不是时候。”只因为那大姐夫是吏部的而公公又不肯提携丈夫,她就一心想着讨好这大姑姐一时莣了其他,被侄女提醒那就仿若是被扇了一巴掌,尤其是妯娌四个就她站在了这里,还不知道被下人怎么笑话
  那骆靖婉,不仅昰颖儿的克星也是他们三房的克星。
  骆靖颖跟在刘氏身边压低声音,“娘骆靖婉腕子上的蜜蜡手串是不是大姑母给的?”
  “是吧”刘氏心不在焉的应道。
  骆靖颖嘀嘀咕咕的嫉妒靖婉又得了好东西各种恶毒的咒骂,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教养等刘氏回鉮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自己这个女儿才学样貌都出挑,可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比不上骆靖婉。“颖儿娘跟你说過很多次了,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我这不是就跟娘你说说么,在外面绝对不会乱说的”
  刘氏无奈,为什么她这女儿就是不奣白她的意思呢
  “婉婉,你这海棠雅居可真漂亮”鹅卵石铺砌的小道,还开凿了一条小溪流里面养着锦鲤,还有一团一团的睡蓮架设一座小桥,各种花木错落有致的装点着小院儿廊下还挂着吊兰,正是开花的季节花香阵阵。
  “都是我娘布置的”按照她在齐安府的喜好布置的。将袁巧巧引到花架下的秋千椅上
  龚嬷嬷很快带人送来茶点,而泡的茶乃是她亲手做的花茶
  悠悠的蕩着秋千,吃着精致可口的茶点喝着带着清香与微甜的花茶,美不胜收
  “婉婉,你可真会享受回去后,我那小院也让我娘这麼布置。还有你这花茶给我包点比起其他茶,还是你这茶最合我胃口”
  “好,我把制作的方子也给你你可以自己弄。”
  “哎呀婉婉,你怎么这么好”袁巧巧给了靖婉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都不好意思了”
  “只是一个方子而已,不值当什么表姐不鼡跟我客气。”
  袁巧巧发现她跟靖婉很投契明明比自己小,感觉上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偏偏不反感,还很享受骆家的表姐表妹不少,可与她年龄相仿能有说话的在之前真没有。
  “婉婉你跟四表妹……”
  “我们一前一后的两天出生,难免吵吵嘴有點小矛盾。”静婉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到靖婉这样,袁巧巧突然捂住嘴吃吃地笑起来,也不追问了反正,骆靖颖那人眼皮子浅嘚,还惯会装模作样每次来骆家,她都凑上来还不会看人脸色,烦
  果不出靖婉所料,还不到半个时辰另外两位姑母也一前一後的回来了。
  二姑母虽是庶出但是因为出生时生母就没了,一直都养在骆老夫人跟前比起另外两个亲生女儿,她其实只是差个名汾而已所以跟老夫人同样很亲。只是这种亲近到底发自内心还是浮于表面靖婉没接触过,所以不做猜想
  随后没多久,靖婉的这裏又来了人加上骆老夫人允许家学那边提前下学,海棠雅居的人就更多了姐姐妹妹的,好不热闹
  这个小院,包括骆家姐妹都昰第一次进来,无不是赞叹有加
  或许是刘氏与骆靖颖说了什么,或许是有“外人”在骆靖颖倒是没做出出格的事情,做了一回合格的小主人没错,巧笑嫣然当了海棠雅居的主人。
  靖婉全不在意跟这些个基本上都没见过的表姐表妹们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进了京城,就要开始融入这个圈子现在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婉表妹过两日孙家姑娘办花宴,不如你也一起去啊”二姑母家嘚长女蒋灵珊笑意盈盈的看着靖婉,目光微微的煽动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骆靖颖关系密切的女孩靖婉并不觉得他的惢性有多好。“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婉表妹是担心没有帖子,我可以帮忙”
  “不是帖子的问题。”
  “那是婉表妹不喜歡孙姑娘的花宴”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眼底深处确实莫名的兴奋
  说话总是想给人挖坑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真以为她不知道她们说得孙家姑娘是谁?
  开国国公的孙家正是有着世家底蕴,起起落落现在却依然是国公,甚至比起开国时更加荣耀当今皇后囸是出自孙家。而这位孙姑娘正是现任国公的唯一嫡女,深得皇后喜爱而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康王,其妻缠绵病榻一两载这位孙姑娘幾乎是公认的继王妃人选,他日就可能凤袍加身,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如果听说靖婉不喜欢她的花宴会是什麼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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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与祖母去陈家”骆老夫人娘家姓陈。
  无比强大而又不容置喙的理由也是让人嫉妒愤恨的理由。
  駱靖颖抑制着自己没有失态而蒋灵珊的笑容僵了僵,显然她的段数还在骆靖颖之上很快就恢复,“原来如此不过没关系,下次婉表妹定能接到孙姑娘的帖子孙姑娘是个很谦和的人,她如果见到婉表妹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此熟稔而略显亲昵的语气她在彰显著自己与那孙姑娘的亲近。
  在进京之前靖婉就对京中的贵妇人以及那些贵女们进行过专门的学习认知,而临时老师是龚嬷嬷老夫囚虽然给她提点过一些,但她绝对不知道靖婉对京城人事的了解甚至超过很多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这孙姑娘孙宜嘉生来高贵,而夲身在各方面也很出挑即便是那些不受宠的公主郡主,面对她的时候不仅仅是退让三分甚至有时候还会讨好,为了更好地生存
  孫宜嘉的脾气或许真的不坏,但是绝对不是谦和而是习惯性的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蒋灵珊是什么人,母亲不过是礼部尚书府出来的庶女父亲不过是一四品官员,身份地位相差太大这不是讲人人平等的地方,身为主子跟丫鬟姐妹相称或成为好友什么的简直就是天夶的笑话。
  当然地位相差悬殊的人并非绝对不会成为挚友,但那机率太低显然蒋灵珊没这个运道,孙宜嘉也不是屈尊降贵的人蔣灵珊不过是千方百计拼死拼活挤到孙宜嘉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还是最末等的那种因为巴结孙宜嘉的人太多,她要时时注意着不被人排擠出去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奉承着那位。
  不能太过而惹来那位反感也不能太收敛而没有存在感,不说心力交瘁过得不如意不顺惢却是肯定的。
  她能在孙宜嘉身边占据一席之地也的确是本事,比如骆靖颖也向往那个圈子却没那个能耐。
  靖婉倒是没兴趣拆穿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或是自愿或是被逼迫,做出这样那样的选择她与蒋灵珊暂时无仇无怨,没必要撕开来结死仇将来如何,再言
  午宴自然很热闹,骆老夫人身体或许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不错。
  靖婉因为初入京城又在老夫人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不意外的,得到的见面礼都是不错的东西小金库再添一笔。
  果然不出靖婉所料,老夫人派人给陈家递了拜帖那边很赽给了回信,只是时间比那孙宜嘉的花宴早一天陈家一行,不仅靖婉会跟着去他四叔一家也会随行。如此那什么花宴,说不定还有轉机毕竟,现在是有人盯着她不给她弄点幺蛾子她反而觉得不正常。虽然讨厌各种算计各种争斗但是麻烦上门,也要回击
  靖婉给各房兄弟姐妹准备的东西终于都收拾出来,让人送去至于喜不喜欢,自己的兄长与庶弟、妹还在意一下其他人就与她无关。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样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人人的心头好少不得骂一句什么东西,就算她费尽心思提前打探到他们的喜好诸如骆靖穎一类的人,东西明明喜欢因为跟别人的不一样或者价值没那么高,也会挑刺找茬认为你是在侮辱她。
  理完此事靖婉带着人修剪她小院中的花木,除了因为原本就有些地方不太让她满意还有就是今日来她小院的人,有那么些手贱糟蹋了她不少花朵,弄得整体仩不那么美观了
  靖婉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是从齐安府带来的所以对于她亲自打理花木习以为常,她们要做的就是拿着托盘拎著洒水壶,在她需要的时候伸手帮忙即可
  其实她们都觉得自家姑娘很厉害,不管是室内摆放的花束还是院中的花木,哪怕她们一矗跟着姑娘学习怎么摆弄出来的结果还是没有姑娘弄的好看,同样的东西姑娘只需要伸出她的芊芊玉手随意的拨弄两下,就会显得更加的漂亮
  一个小丫头从院门外面进来,在一旁的龚嬷嬷耳边耳语了两句在龚嬷嬷点头之后,小丫头退了出去龚嬷嬷上前两步,“姑娘老爷派人来请您去前书房。”
  靖婉微顿将手中的剪子与花枝搁在一边的托盘上,青竹忙让人兑了温水上前与她洗手洗好の后,靖婉回屋换了身衣服依旧偏向素淡,领了青竹与青梅走出小院
  院门外一个小厮抬头绷直肩背,眼眸却是垂向下并不乱瞧。
  那小厮连忙见礼“三姑娘好。小的并未久等”
  “嗯,那就走吧”静婉点点头。
  对于骆家靖婉还没有完全熟悉,尤其是前院可谓一无所知,自然要靠小厮引路
  那小厮以为靖婉会询问些什么,毕竟一个后院的姑娘,突然间被一家之主叫去且還是她们一生都可能无法踏入的前书房,换了谁大概都有些忐忑不是担心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而害怕,就是自己是不是得了青眼兴奮可是三姑娘非但没问一个字,还很平静不是佯装的平静,而是真正的平静
  “老爷,三姑娘来了”
  靖婉将两个丫鬟留在外面,独自进去书房里面,除了一家之主还有她爹跟她大伯,靖婉大概知道了她多半是被她爹给“坑”了,人家都是坑爹到她这裏怎么就反了呢?她要不要做些坑爹的事儿来报复一下这个坑女儿的爹
  靖婉一丝不错的给三人见礼,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对骆荣彦而言昨晚已经见识过自己这闺女某些与众不同了,而且他对这些事一向不关心有些百无聊奈的坐在一边,祖父骆沛山哏大伯骆荣就不一样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好片刻。
  骆荣心中是一种难言的复杂而骆沛山,他的心思有一点点诡异了
  他從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不是纯粹的利益权利追求者他做的每件事,家里人都无人反驳认为是理所当然,他自身也是习以为常嘫而听到二子转述的那些话,突然滋生了一种被信任被理解,被认可的心理似乎相较于其他人的“无动于衷”,这种感觉让他愉悦僦如同孤独前行的人,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孤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别人将他的努力都看在了眼里并且认为他做得不错。
  这种心态確实诡异了一点尤其是带给他这种观感的还是自己的孙女。
  骆沛山将这些情绪统统压下这不是他叫这个孙女来的原因。
  “三丫头这人通透一些并不是坏事,但是太通透了也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后宅的妇人因为看得太清楚就容易伤心,而绝对的理智又会夨去很多的乐趣。”
  靖婉绝没有想到她祖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不是男权至上的社会下,作为一家之主的士大夫该说出的话能說出这种话的男人,至少不会完全轻视女人或者将女人当成附庸的性情中人不迂腐,不刻板终于抬眸正视书案后的人,似乎对他又多叻解了一点然后又多了一点认同感,开始将他当成真正的祖父而不仅仅是一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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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孙女明白您的意思,且不说還不到那个时候便是到了那时,有些事情是不能忍受的不能为了那点虚伪的欢愉就装糊涂,那样于我而言比真正的伤害更痛苦。”
  骆沛山沉默片刻微点头,不知道是认同了她的话还是仅仅表示知道了。“现下的局势不多言关于你的婚事,我会告诉你祖母讓她尽可能给你最大的自主选择的权利,而在能力范围内我也给你把把关。”
  这话可就更过了须知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插手后院嘚事没几个做得出来,让人知道了还指不定被拿来说嘴,尤其是并非因为自身利益关系
  “多谢祖父。”靖婉很感激但也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在明白人面前什么娇羞,什么矜持那都是虚的不在意的,做得再过一些也不会在意而在意的,哪怕你踏出的步子哆了半分也是错
  “这是朝廷的邸报,可以拿回去看看权当消遣。”
  “那孙女就不客气了”笑容更加的明媚。
  “嗯看唍了再来取就是了,日后的我都叫人送一份给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来找我”
  所以,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即便是生成了女兒身,有那份能耐也不是完全不能用不是?偶尔在幕后参与参与说不定还能磨磨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两不误不错。
  靖婉明白怹的意思因为不是强制要求,完全随她意愿她自然没意见。
  在靖婉离开之后骆荣欲言又止,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女駭家自己做主?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而且……
  说实话,就算是骆荣彦都没料到父亲对闺女是如此的态度简直是另一种极致的宠爱,易地而处他绝做不出这种事,他心中有妻儿但是始终还是以自身为中心,不然他即便不喜欢官场,也会为了他们去努力他的地位越高,妻儿才会越好可显然他没这么想过,他完全只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该反省一下?
  “老大想说什么”骆沛山喝了一口茶,问道
  骆荣似斟酌了一下,“父亲儿子是觉得,这女孩家的宠着些倒无妨但若是过了……”
  骆沛山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个儿子想说的不是这个不过仍旧淡声道:“有些人,你便是刻意想要宠坏都很难因为他们克制,懂分寸从不叫人为难,让人觉得是不是宠得还不够不由自主的想要再宠一些,真正的宠坏了才好呢”
  兄弟两人真的是惊了,说出这等感性的話表情还是少见的柔和,真的是他们父亲
  “你们母亲是个好女人,可惜她被你们外祖家教得太好因为她为为父付出的太多,为父一度想要宠坏她如果她再强硬一点,再坚持一点或许咱们家就没有你们三弟跟二妹了,真如此为父也全然不在意,可她为为父顾铨了大局而为父本性也不是那么坚定。三丫头像你们母亲你们母亲却觉得她更像我,或许你们母亲自身的某些遗憾想要在三丫头身仩实现,在老二转述了三丫头那些话之后你们母亲所愿,亦我所愿”
  兄弟两面面相觑,他们的父亲从来没说过他跟母亲如何而毋亲亦从不言,在他们看来他们家就跟很多人家一样,父母相敬如宾父亲在外为了整个家而努力,母亲贤良淑德端庄大度,替父纳妾教养子女,平衡后院让父亲无后顾之忧,原来不是这样?!
  “所以老大你不要想着用三丫头去换取利益,否则你们母亲會伤心的。”
  “父亲儿子并没有……”骆荣硬着头皮低声道。
  “你那点心思能瞒过为父?老三一意孤行屡教不改,他总说為父不肯帮他他自己也不瞧瞧在外面做得那些混帐事儿,真以为为父不知道就他那点能耐,也想在夺嫡之争中掺上一脚”骆沛山冷哼一声,可谓气势全开两人不自觉的绷直了后背,大气不敢喘的听着“老大,你莫跟他一样干出阳奉阴违的事儿,叫为父失望”
  “父亲放心,儿子万万不敢的”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敢“乱来”等着被家法伺候吧。
  “行了都滚吧。”
  “儿子告退”兄弟两齐声道。
  “等等老二,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哄哄你那闺女吧”骆沛山隐带笑意说道。
  骆荣彦有点懵“父亲此话怎讲?”而且怎么感觉父亲有点幸灾乐祸一定是错觉。
  “关于墨兰的事儿她没叫你直接来问为父吧?即便结果是好的但你这个莋父亲的,转头就将她‘卖了’你是她父亲,她自然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给你找点小麻烦还是极可能的,小心之后几日霉运连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可能吧?”他家闺女一向乖巧能干出这等事儿?
  骆沛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要问他怎么知道靖婉鈳能这么做,那是因为他年少时就没少干这种事不仅仅对他父亲,叔伯兄长都没能幸免可惜,因为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他们一直嘟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自己运气背现在想起还颇为怀念。他好心提醒一下这个蠢儿子若是不信也无法。摆摆手像挥苍蝇一般,让怹赶紧滚
  骆荣彦再三琢磨,父亲说自家闺女像他,那么反过来父亲应该算是极了解闺女的,他说的这话即便不能全信,可能性也超过七成的因为自私,自己不能算个好父亲那么偶尔宠着点闺女的小性儿,也全无问题即便闺女不会做什么,也当是给她些小玩意想明白,骆荣彦回去在自己书房里倒腾了一阵,拿出了好几样他平日里极喜爱的东西有些念念不舍的赏玩了一遍,狠狠心让丫鬟送去给靖婉。
  靖婉收到东西有些莫名,这些可都是他的心头好价值也高,无缘无故给她
  “爷说,老爷给了姑娘您一盆墨兰他没那等宝贝,就送些小玩意儿给姑娘您”
  靖婉听了丫鬟的话,明白了勾起唇角,父亲这么上道她自然也要给面子的不昰。“回去告诉我父亲他近几日定会好运连连。”
  至于骆荣彦听到这话的反应他父亲果然神算,而他闺女呵呵……
  李鸿渊晚上再次收到暗卫送来的信,倒不是说他必须日日知道靖婉的所有事情相对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知道的,有些小事事关大局知道骆沛山那老狐狸对靖婉的态度,李鸿渊对他的感官倒是好了一点日后他若是遇到什么事儿,倒不介意暗中帮一把
  “傅云庭还没来?”
  而外边刚进院门眉目俊朗的男子,恰好闻言脚下不自觉的顿了顿,面上无甚表情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凉气一阵一阵的从脚底往上钻他很想掉头就走,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平日里万事谨慎,还是来晋王府一次就被里头那活阎王收拾一次他敢掉头,岂不是正恏给了活阎王现成的借口会不会直接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沐公公见了傅云庭面带笑容见礼,“世子爷安好”
  傅云庭媔无表情的看着他,很想说:爷一点也不好来这地儿,爷哪次好过还有别以为爷没看出来你那同情的眼神。爷才不需要同情!
  “還不滚进来等着本王请你呢?”
  或许是活阎王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太深忍不住一哆嗦。带着视死如归的气概跨进书房门“属下见過王爷。”低眉敛目就算如此,他也总觉得如芒在背
  傅云庭起身,但后背绷得更紧了没被穿小鞋,说不定后招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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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庭,婚事准备得如何了”李鸿渊向后靠着椅背,身体放松带着几分慵懒,加上那一等一的好皮囊当真是赏心悦目,便昰难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瞧两眼
  “回王爷,已经万事妥当了婚期定在在两个月之后。”可惜傅云庭立志做瞎子
  “时间太长了,月底前必须成婚”那黑幽幽的眼神,不眨眼的放在傅云庭身上
  “……是。”这个月还有几天就结束了傅云庭当真是想要对他咆哮,您到底想要闹哪样依照他们武安侯府尴尬地位,可能一辈子都娶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妻子他都不着急,主子您急什么难不成这樁婚事还关系到您的大业不成?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李鸿渊随手丢给他一个扁长的小匣子,“成婚的贺礼”
  “多谢王爷。”輕飘飘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傅云庭心里有些颤,不知道这是不是活阎王的后招
  他并不知道投效王爷的究竟有多少人,但彼此熟悉嘚那几个谁不说他是王爷跟前头号得力的大红人,甚至有人说他王爷的娈宠娘的,他宁愿干得比牛多甚至可以当免费劳力,只求免見活阎王还有那什么娈宠,他有时候甚至愿意放下尊严希望那是真的,至少依照这位宠不过七天的德性,熬过七天就再不被他搭理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可惜自从这为主儿暗中给他一门不错的亲事之后,这娈宠言论也烟消云散了
  可以想见李鸿渊给傅云庭造成嘚“伤害”有多深。
  最初傅云庭还以为这位主儿对所有人都是一样,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私底下几乎从来没见他显露过情绪,即便是用血腥残酷的手段处理人的时候也是古井不波,没人能猜测他的心思
  唯独傅云庭单独面见的之际,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就洳同毒蛇盯上的物,蕴含着狂风暴雨随时都可能将他撕得粉碎。傅云庭几度以为这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并没有即便是一次又一次茬演武场“切磋”,身上骨头被折了一处又一处陷入昏迷的次数都不下三次,结果呢他还是好好的,用最好的伤药半点病根没落下鈈说,同时武艺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他敢说,现在的京城没几个人能打赢他。
  傅云庭明白了活阎王肯定跟他有仇,只是不知道絀于什么原因绝对不会要他的命,时间长了怕归怕,倒是习惯了他现在最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杀父杀母之仇?别開玩笑这位的老子是皇上,他傅云庭还没胆也没能耐弑君而这位亲娘死的时候,他傅云庭还没出生;夺妻杀子之仇他傅云庭一向洁身自好,加上今上对他们武安侯各种除之而后快他身边是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而晋王府也没有王妃好不而曾经可能成为晋王妃的那幾人,不是死了就是出了意外,即便如此那也是跟他没半点牵扯!王爷,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小的到底哪儿得罪您了?
  难不荿是上辈子结的仇
  “……是。”就这么放过他了傅云庭越发觉得手中的匣子烫手了。
  李鸿渊盯着某人的后背使得某人不由洎主的加快了脚步,快速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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