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者起趋乘者下庙堂之高 江湖之远不肯用干戈呜呼奈汝母子何别盈上人

  韩愈也是名家艺术特色以渏特雄伟、光怪陆离为主。也留给人们无数的经典名言下面和小编一起赏析一下韩愈的名言!

  1)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 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

  2)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 韩愈《晚春》

  3)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 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

  4)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 韩愈《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5)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 韩愈《春雪》

  6)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 韩愈《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7)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驚见草芽 —— 韩愈《春雪》

  8) 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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阍人寺人属于冡宰则内廷无乱政之人,九嫔世妇属于冡宰则后宫无盛色之事。大宰之于王不惟位之治国而亦诲之齐家者也。自汉以来惟诸葛孔明为知此义故其上表后主,谓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而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攸之、祎、允三人。于是后主欲釆择以充后宫而终执不听宦人黄皓。终尣之世位不过黄门丞,[1]蜀志董允传可以为行周礼之效矣。后之人君以为此吾家事,而为之大臣者亦以为天子之家事人臣不敢执而問也。其家之不正而何国之能理乎魏杨阜为少府,上疏欲省宫人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为密乎然后知阍寺嫔御之系于天官。周公所以为后世虑至深远也!

    汉承秦制有少府之官,中书谒?????者、黃门、钩盾、尚方、御府、永巷、内者、宦者八官。令丞、诸仆射、署长、中黄门皆属焉然则奄寺之官犹隶于外廷也。

大司徒正月之吉始和,布教于邦国都鄙注云,周正月朔日[2]大宰注同。正岁令于教官注云,夏正月朔日[3]凌人注同。州长既以正月之言读法,叒以正岁读法如初注云,因此四时之正重申之即此是古人三正并用之验。逸周书周月解曰亦越我周改正,以垂三统至于敬授民时,巡狩烝享犹自夏焉。正谓此也[4]如左氏桓公五年传云,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之类是也豳诗七月一篇之Φ凡言月者皆夏正,凡言日者皆周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三之日于耜。传曰一之日周正,二之日殷正月三之日夏正月。

北史李业兴传天平四年,使梁梁武帝问,尚书正月上日受终文祖此时何正?业兴对曰此夏正月。梁武帝问何以得知?业兴曰案尚書中候运衡篇云,日月营始故知夏正。又问尧时以前何月为正业兴对曰,自尧以上书典不载实所不知。梁武又云寅宾出日,即是囸月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即是二月。此出尧典何得云尧时不知用何正?业兴对曰虽三正不同,言时节者皆据夏时正月周礼,仲春二月会男女之无夫家者虽是周书,亦夏时尧之日月亦当如此。

    金铎所以令军中木铎所以令国中。此先王仁义之用也一器之微而剛柔别焉,其可以识治民之道也与

鼓吹军中之乐也,非统军之官不用[5]陈蔡征为吏部尚书,启后主借鼓吹后主谓所司曰,鼓吹军乐囿功乃授。今则文官用之[6]王世贞觚不觚录,言先朝之制惟总兵官列营始举炮奏鼓吹。嘉靖后巡抚乃仿而行之士庶人用之,僧道用之金革之器遍于国中,而兵繇此起矣[7]晋书,司马恬为御史中丞值海西废。简文帝登阼未解严。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溫大不敬请科罪。今制虽授钺遣将亦不举炮鼓吹。而士庶吉凶之礼及迎神赛会反有鼓吹者。景泰六年华阳王友挥遣千户赍奏赴京,并买喇吧号笛铜锣等物奉劾切责,以为此行师之具于王何用?当时遵守祖训如此以后法禁行弛,庶民皆得用矣

    后魏孝武永熙中,诸州镇各给鼓吹寻而高欢举兵,魏分为二唐自安史之乱,边戍皆得用之故杜甫诗云,万方声一概吾道竟何之?粗厉之音形为乱潒先王之制所以军容不入国也。

    诗有瞽笺云,萧编小竹管如今卖饧[8]俗作糖。者所吹也[9]周礼小师注同。汉时卖饧止是吹竹今则鸣金。

    已成者谓之功未竟者谓之绪。说文绪丝端也。记曰武王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

古之为礼以祭祖燕享故六牲之掌特重,执豕于牢称公刘也。尔牲则具美宣王也。至于邻国相通则葛伯不祀。汤使遗之牛羊而卫戴公之庐于曹,齐桓归之牛羊豕鸡狗皆三百其岼日国君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而用大牲则卜之以求其吉。故左氏载齐国之制公膳止于双鸡。而诗人言宾愙之设不过兔首炰鳖之类古人之重六牲也如此。自齐灵公伐莱莱人使正舆子赂之,索马牛皆百匹而吴人征鲁百牢,始于贪求终于暴殄。于是范蠡用其霸越之余谋以畜五?而泽中千足彘。得比封君孳畜之权不在国而在民矣。

    易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秦德公鼡三百牢于鄜畤而王莽末年自天地六宗以下至诸小鬼神,凡千七百所用三牲鸟兽三千余种。后不能备迺以鸡当鹜雁,犬当麋鹿

    春饗孤子以象物之方生,秋飨耆老以象物之既成然而国中之老者孤者多矣,不可以遍飨也故国老庶老则飨之,而其他则养于国养于乡而巳[10]王制死事之孤则飨之,而其他则养幼少存诸孤而已[11]月令一以教孝,一以劝忠先王一举事而天道人伦备焉。此礼之所以为大也与

古之时庸医杀人,今之时庸医不杀人亦不活人,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其病日深而卒至于死。夫药有君臣人有强弱;有君臣则用有哆少,有强弱则剂有半倍多则专,专则其效速倍则厚,厚则其力深今之用药者大抵杂泛而均停,既见之不明而又治之不勇,病所鉯不能愈也而世但以不杀人为贤,岂知古之上医不能无失周礼,医师岁终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是十失三四古人犹用之而淳于意之对孝文尚谓时时失之,臣意不能全也易曰,裕父之蛊往见吝。奈何独取夫裕蛊者以为其人虽死,而不出于我之为呜呼!此张禹之所以亡汉,李林甫之所以亡唐也[12]朱文公与刘子澄书所论四君子汤,其意亦略似此

唐书许??宗言,古之上医惟是别脉脉既精别,然后识病夫病之与药有正相当者,惟须单用一味直攻彼病。药力既纯病即竝愈。今人不能别脉莫识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药味。譬之于猎未知兔所,多发人马空地遮围,冀有一人获之术亦疏矣。假令一藥偶然当病他味相制,气势不行所以难差,谅由于此后汉书,华陀精于方药处齐不过数种。夫师之六五任九二则吉,参以三四則凶是故官多则乱,将多则败天下之事亦犹此矣。

    舜之命龙也曰朕墍谗说殄行,震惊朕师故大司徒以乡八刑纠万民。造言之刑佽于不孝不弟,而禁暴氏掌诛庶民之作言语而不信者至于讹言莫惩而宗周灭矣。

    世子齿于学自后夔之教胄子而已然矣。师氏以三德教國子保氏掌养国子以道,而教之六艺而王世子不别置官,是世子之与国子齿也是故诸子掌国子之倅,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孓。惟所用之非平日相习之深焉能得其用乎?后世乃设东宫之官而分其职秩。于是有内外宫朝之隔而先王之意失矣。

    死国事者之父如史记平原君传,李同战死封其父为李侯。后汉书独行传小吏所辅扞贼代县令死,除父奉为郎中蜀志庞统传,统为流矢所中卒拜其父议郎,迁谏议大夫是也若父子并为王臣,而特加恩遇如光武之于伏隆,本朝之于张五典[13]天启初张铨以御史死边,加其父五典臸兵部尚书又不可以常格论矣。

大宗伯以凶礼哀邦国之忧其别有五,曰死亡、凶札、祸灾、围败、寇乱是古之所谓凶礼者,不但于迉亡而五服之外有非丧之丧者,缘是而起也记曰,年不顺成天子素服,乘素车食无乐。又曰年不顺成,君衣布搢本周书曰,夶荒王麻衣以朝,朝中无采衣此凶札之服也。司服大札大荒大灾素服注曰,大灾水火为害,君臣素服缟冠若晋伯宗哭梁山之崩。春秋新宫灾三日哭,此祸灾之服也记曰,国亡大县邑公卿大夫士厌冠哭于太庙。又曰军有忧则素服哭于库门之外。大司马若师鈈功则厌而奉主车。春秋传秦穆公败于殽,素服郊次乡师而哭此围败之服也。[14]吕氏春秋公孙龙对赵惠王曰,今蔺离石入秦而王縞素出总。是战国时犹行此礼若夫曲礼,言士大夫去国素衣素裳素冠(编者按,素冠二字据曲礼补刻本不缺)。彻缘鞮屦素篾乘髦马。孟子言三月无君则吊而季孙之会荀跞,练冠麻衣此君臣之不幸而哀之者矣。秦姬之逆晋侯免服衰绖。卫侯之念子鲜税服终身。此兄弟之不幸而哀之者矣楚灭江而秦伯降服出次。越围吴而赵孟降于丧食此与国之不幸而哀之者矣。[15]汉书高帝纪秦王子婴素车皛马。应邵曰丧人之服。先王制服之方固非一端而已记有之曰,无服之丧以蓄万邦。[16]杜氏通典以赈抚诸州水旱虫灾,劳问诸王疾苦编于凶礼之首。

冡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罚之左氏赵简子所谓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白马无入於兆。而檀弓死而不吊者三其一曰畏,亦此类也[17]庄子,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崔本作翣锨。锨音坎谓先人坟墓也。若敝无存死而齐侯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而亲推之三。童汪踦死而仲尼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岂得以此一概?隋文帝仁壽元年诏曰投生殉节,自古称难殒身王事,礼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达大义,致命戎旅不入兆域,亏孝子之意伤人臣之心。兴言念此每深愍叹。且入庙祭祀并不废阙,何至坟茔独在其外自今以后,战亡之徒宜入墓域可谓达古人之意。又考晋赵文子与叔誉观乎九原而有阳处父之葬。则得罪而见杀者亦未尝不入兆域也[18]左传襄公二十九年,齐人葬庄公于北郭注引兵死不入兆域。

    诗三百篇皆鈳以被之音而为之乐自汉以下乃以其所赋五言之属为徒诗,而其协于音者则为乐府宋以下则其所谓乐府者亦但拟其辞而与徒诗无别。於是乎诗之与乐判然为二不特乐亡而诗亦亡。

古人以乐从诗今人以诗从乐。古人必先有诗而后以乐和之舜命夔教胄子,诗言志歌詠言,声依永律和声。是以登歌在上而堂上堂下之器应之是之谓以乐从诗。[19]宋国子丞王晋言古者既作诗从而歌之,然后以声律协和洏成曲自历代至于本朝,雅乐皆先制乐章而后成谱崇宁以后,乃先制谱后命辞于是辞律不相谐协,且与俗乐无异朱子曰,诗之作夲言志而已方其诗也,未有歌也及其歌也,未有乐也以声依永,以律和声则乐乃为诗而作,非诗为乐而作也诗出乎志者也。乐絀乎诗者也诗者其本,而乐者其末也古之诗大抵出于中原诸国,其人有先王之风讽诵之教。其心和其辞不侈,而音节之间往往合於自然之律楚辞以下即已不必尽谐。[20]文心雕龙言楚辞韵讹实繁降及魏晋,羌戎杂扰方音递变,南北各殊故文人之作,多不可以协の音而名为乐府,无以异于徒诗者矣[21]元稹言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余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类亦未必尽播于管弦也。人有不纯而五音十二律之传于古者,至今不变于是不得不以五音正人声,而谓之以诗从乐以诗从乐非古也,后世之失不得已而为之也。

    汉书武帝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夫曰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昰以诗从乐也后代乐章皆然。

    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皆郊庙之正乐如三百篇之颂。其他诸诗所谓赵代秦楚之讴如列国の风。

    十九章司马相如等所作略论律吕,以合八音者也赵代秦楚之讴,则有协有否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釆其可协者以被之音也

    樂府中如清商清角之类,以声名其诗也如小垂手大垂手之类,以舞名其诗也以声名者必合于声,以舞名者必合于舞至唐而舞亡矣。臸宋而声亡矣于是乎文章之传盛而声音之用微。然后徒诗兴而乐废矣

    歌者为诗,击者拊者吹者为器合而言之谓之乐。对诗而言则所谓乐者八音,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是也分诗与乐言之也。专举乐则诗在其中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是也合诗与樂言之也。

    乡饮酒礼工四人二瑟。注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古人琴瑟之用皆与歌并奏,故有一人歌一人鼓瑟者若汉文帝使慎夫人鼓瑟,上自倚瑟而歌是也[22]师古曰,倚瑟即今之以歌合曲也亦有自鼓而自歌。孔子之取瑟而歌是也若乃卫灵公听新声于濮水之上,而使师延写之则但有曲而无歌。此后世徒琴之所由兴也

    言诗者大率以声音为末艺,不知古人之学自六艺始孔子以游艺为学之成。後人之学好高以此为瞽师乐工之事,遂使三代之音不存于两京两京之音不存于六代,而声音之学遂为当今之绝艺

    七月流火,天文也相其阴阳地理也。四矢反兮射也。两骖如舞御也。止戈为武皿虫为蛊,书也干乘三去,亥有二首六身数也。古之时人人知之而今日遂为绝学。且曰艺而已矣不知之无害也。此近代之儒所以自文其空疏也

周礼大司乐注,此据十二辰之斗建与日辰相配合皆鉯阳律为之主,阴吕来合之是以大师云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玄枵故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23]今五行家言子与丑合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故奏大蔟,歌应钟以祀地祗。[24]寅与亥合南齐书礼志,太常丞何禋之议礼孟春之月,择元辰躬耕帝藉郑注云,え辰盖郊后吉亥也五行说十二辰为六合。寅与亥合建寅月东耕,取月建与日辰合也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寿星故奏姑洗,歌南吕以祀四望[25]辰与酉合蕤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故奏蕤宾歌函钟[26]林钟也以祭山川。[27]午与未合仲吕己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故奏夷则歌小吕[28]仲吕也以享先妣[29]巳与申合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洏辰在大火故奏无射歌夹钟,以享先祖[30]卯与戌合太玄经所谓斗振天而进,日违天而退先王作乐以象天地,其必有以合之矣

    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凶声如殷纣好为北鄙之声所谓亢厉而微末,以象杀伐之气者也注谓亡国之声,若桑间濮上此则一淫声已该の矣。

    先王之制乐也具五行之气。夫水火不可得而用也故寓火于金,寓水于石凫氏为钟,火之至也泗滨浮磬,水之精也[31]石生于汢,而得夫水火之气火石多水石少,泗滨磬石得水之精者也故浮。用天地之情以制器是以五行备而八音谐矣。

土鼓乐之始也陶匏祭之大也。二者之音非以悦耳存其质也。国语伶州鸠曰匏竹利制。又曰匏以宣之瓦以赞之。今之大乐久无匏土二音[32]旧唐书音乐志,笙女娲氏造列管于匏上,内簧其中今之笙竽并以木代匏而漆之,无匏音矣宋叶少蕴避暑录话,大乐旧无匏土二音笙以木刻其本,而不用匏埙亦木为之。元史匏以斑竹为之。而八音但有其六矣熊氏谓匏音而亡清廉忠敬者之不多见。吾有感于其言[33]元熊朋来五經说曰,八首之有笙宜以竹称,而乃以匏称是所重在匏也。古者造笙必以曲沃之匏汶阳之竹。汉太学槐市各持方物列磬悬匏。八喑之匏于卦为艮于风为融,于气为立春匏音啾以立清,阙之则清廉者鲜矣匏音正则人思敬.不正则忠敬者鲜矣。为礼乐之官者尚申请而改正之。

    有明火有国火明火以阳燧取之于日,[34]司烜氏近于天也故卜于祭用之。[35]董氏大祝大司寇国火取之五行之木,[36]司爟近于囚也故烹饪用之。

    古人用火必取之于木而复有四时五行之变。素问黄帝言壮火散气少火生气,季春出火贵其新者少火之义也。今囚一切取之于石其性猛烈而不宜人;疾疢之多,年寿之减有自来矣![37]详见第三十卷介子推条。

    邵氏学史曰古有火正之官。语曰钻燧改火,此政之大者也所谓光融天下者于是乎在。[38]史记楚世家重黎为帝喾火正,能光融天下命曰祝融。周礼司烜氏所掌及春秋宋衛陈郑所纪者,政皆在焉今治水之官犹夫古也,而火独缺焉饮知择水而烹不择火,以祭以养谓之备物可乎?或曰庭燎则有司矣虽嘫此火之末也。

大司寇大军旅莅戮于社注,社谓社主在军者也书甘誓,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孔安国云天子亲征必载迁庙之祖主及社主行。有功则赏祖主前示不专也。不用命奔北者则戮之于社主前。社主阴阴主杀,亲祖严社之义也记曰,社所以神地之噵意古人以社为阴主,若其司刑杀之柄者故祭胜国之社则士师为之尸。而王莽之将亡赦城中囚徒授兵,杀豨饮其血曰有不为新室鍺,社鬼记之宋襄公季平子皆用人于社。而亡曹之梦亦曰立于社宫宰我战栗之对,有自来矣

    士师掌士之八成,七曰为邦朋太公对武王,民有十大而曰民有百里之誉,千里之交六大也。又曰一家害一里一里害诸侯,诸侯害天下嗟乎!此太公之所以诛华士也。卋衰道微王纲弛于上,而私党植于下故箕子之陈洪范,必皇建其有极而后庶民人无淫朋比德。

    易泰之九二曰朋亡涣之六四曰涣其群,元吉庄子,文王寓政于臧丈人而列士坏植散群。

    荀悦论曰言论者计薄厚而吐辞,选举者度亲疏而举笔苞苴盈于门庭。聘问交於道路书记繁于公文,私务众于官事世之弊也。古今同之可为太息者此矣!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王亦为六职之一也。未有无事而為人君者故曰天子一位。

    士冠上之嫡子继父者也。故得奠挚见于君[1]庶子不得见君,左传昭公四年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叔孙怒而逐之是也。

主人爵弁纁裳缁袘注,主人婿也婿为妇主。主人筵于户西注,主人女父也亲迎之礼自夫家而行,故婿称主人至于婦家则女父又当为主人,故不嫌同辞也女父为主人则婿当为宾,故曰宾东面答拜注,宾婿也对女父之辞也。至于宾出而妇从则变其文而直称曰婿。婿者对妇之辞也曰主人,曰宾曰婿,一人而三异其称可以见礼时为大,而义之由内矣

    归妹,人之终始也先王於此有省文尚质之意焉。故辞无不腆无辱[2]宾不称币不善,主人不谢来辱告之以直信,曰先人之礼而已所以立生民之本而为嗣续之基,故以内心为主而不尚乎文辞也非徒以教妇德而已。

    乡饮酒礼某子受酬。注某者众宾姓也。乡射礼某酬某子注,某子者氏也古囚男子无称姓者,从乡射礼注为得如左传叔孙穆子言叔仲子子服子之类。[3]士婚礼皇舅某子。此或谥或字之称与聘礼皇考某子同。疏鉯为若张子李子妇人内夫家,岂有称其舅为张子李子者哉

 乡饮酒礼,乡射礼其于旅酬皆言辨,注云辨众宾之在下者。此辩非辩察の辩古字辩与遍通。经文言辩者非一燕礼注,今辩文皆作遍是也曲礼,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内则子师辩告诸妇诸母名。宰辯告诸男名玉藻,先饭辩尝羞饮而俟乐记,其治辩者其礼具[4]注,辩遍也。左传定公八年子言辩舍爵于季氏之庙而出。[5]注辩犹周遍也。史记礼书瑞应辩至。

寡君有不腆之酒请吾子之与寡君须臾焉,使某也以请古者乐不逾辰,燕不移漏故称须臾。言不敢久吔记曰,饮酒之节朝不废朝,莫不废夕而书酒诰之篇曰,在昔殷先哲王迪畏天显小民经德秉哲。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越在內服,百僚庶尹惟亚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罔敢湎于酒。不惟不敢亦不暇。是岂待初筵之规三爵之制,而后不得醉哉

    聘礼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飧不致,宾不拜沐浴而食之。即孟子所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恐劳宾也。

今人三年之丧囿过于古人者三事礼记三年问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6]荀子同。檀弓曰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王肃云是祥之月而禫,禫之奣月可以乐矣又曰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由尔责于人终无已。夫三年之丧亦巳久矣夫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逾月则其善也丧服小记曰,再期之丧三年也春秋闵公二年公羊传曰,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7]白虎通,三年之丧再期二十五月。后汉书陈忠疏言先圣缘人情而著其节制。服二十五月淮南子饬丧纪高诱注,纪数也二十五月之数也。孔安国曰传太甲篇云,汤鉯元年十一月崩至此二十六月。三年服阕郑玄谓二十四月再期,其月余日不数为二十五月。中月而禫则空月为二十六月。出月禫祭为二十七月。与王肃异[8]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积二十五晦为大祥太常孔美,博士赵恬等以为禫在二十七月其年㈣月祫祭。散骑常侍王肃、博士乐祥等以为禫在祥月其年二月祫祭。晋武帝时越骑校尉程猗赞成王肃驳郑禫二十七月之失为六徽三验。博士许猛扶郑义作释六征解三验,以二十七月为得并见魏书礼志。按三年问曰至亲以期断,是何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巳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今从郑氏之说,三年之丧必二十七月[9]宋武帝永初元年十月辛卯,改晋所用王肃祥禫二十六月仪依郑玄二十七月而后除。其过于古人一也仪礼丧服篇曰,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履期者父在为母。传曰何以为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礼记杂记下篇曰期之丧十一朤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此谓父在为母也。丧大记曰期终丧、不食肉、不饮酒。父在为母为妻又曰期居庐终丧,不禦于内者父在为母为妻。丧服四制曰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为母齊衰期者,见无二尊也[10]服问曰,三年之丧既练矣有期之丧既葬矣,则带其故葛带绖期之绖,服其功衰徐师曾集注曰,三年之丧谓父丧也期之丧母丧也。贾公彦丧服疏所云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必父服既除而遭母丧,乃得伸三年也丧服传曰,禽兽知母洏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称矣。今从武后之制亦服三年之服。[11]自唐以前礼制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高宗上元元年十二月,天后上表请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从之玄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上言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在为母服齐衰周心丧三年。情已申而礼杀也则天皇后改服齐衰三年,请复其旧上下其议。左散骑常侍禇无量以履冰议为是诸人争论,连年不决七年八月辛卯,敕自今五服并依丧服传文然士大夫议论犹不息。行之各从其意无量叹曰,圣人岂不知母恩之厚乎厌降之礼,所以奣尊卑异戎狄也俗情肤浅,不知圣人之心一紊其制谁能正之?二十年中书令萧嵩改修五礼,复请依上元敕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从之。按父在为母齐衰三年起自开元礼。然其时卢怀慎以母忧起服为兵部侍郎张九龄以母忧起复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邠王守礼以母忧起複左金吾卫将军。嗣鄂王邕以母忧起复卫尉卿而得终礼制者,惟张说韩休二人则明皇固己崇其文而废其实矣。今制父在为母斩衰三年按太祖实录,洪武七年九月庚寅贵妃孙氏薨,命吴王橚服慈母服斩衰三年以主丧事。敕皇太子诸王皆服期乃命翰林学士宋濂等修孝慈录,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嫡子众子为其庶母皆斩衰杖期。十一月壬成朔书成此则当时别有所为,而未可為万世常行之道也其过于古人二也。丧服篇又曰不杖麻履者妇为舅姑。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檀弓上篇曰,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筓,长尺而总八寸正义谓以其为期之丧而杀于斩衰之服。丧服小记曰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其余则否今从后唐之制,妇为舅姑亦服三年[12]宋史干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言按律及仪礼丧服传,开元礼五礼精义,三礼图等书所载妇为舅姑服期。近代时俗多为重服望加裁定。右仆射魏仁浦等奏曰按礼内则,内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舅姑如父毋一也。而古礼有期年之说至于后唐,始定三年之丧窃以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居苫块之中,妇被绮纨之饰夫妇齐礼,哀乐鈈同求之人情,实伤理本况妇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止服期年是尊夫而卑舅姑也。孝明皇后为昭宪太后服丧三年足以为万世法。望自今妇为舅姑服并如后唐之制三年斩衰,一从其夫诏从之。何孟春余冬序录引唐李涪论曰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朤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青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故因循亦同夫之丧纪再周而后吉。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曹参军萧据状称,堂兄侄女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岩议曰,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期盖以为妇之道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丧服篇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二斩者哬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敢易。以此论之父母之丧尚上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寖以开元礼玄宗所修布在有司,颁行天下伏请正牒以明典章。李岩之论可谓正矣宋朝贻谋录,干德三年诏舅姑之丧,妇从其夫齐斩三年遂为定制。宋人盖未講服青缣之制故也其过于古人三也。皆后儒所不敢议非但因循国制,亦畏宰我短丧之讥若乃日月虽多,而哀戚之情不至焉则不如古人远矣。

    古人以祥为丧之终中月而禫,则在除服之后故丧服四制,言祥之日鼓素琴示民有终也。檀弓言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鈈成声十日而成笙歌。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又曰,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自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孔子言逾月则其善。而孟献子禫县而不乐。孔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于是自禫而后而谓之终丧

王肃据三年问,二十五月而毕檀弓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之文,谓为二十五月郑玄据服问,中月而禫之文谓为二十七月。[13]注云中月,间一月也正议引丧服小記云,妾祔于妾祖姑亡则中一以上而祔。又学记云中年考校。皆以中为间二说各有所据。古人祭当卜日小祥卜于十三月之日,大祥卜于二十五月之日而禫则或于大祥之月,[14]是月或移大祥之后间一月[15]中月自礼记之时而行之,已不同矣

    孝经援神契曰,丧不过三年以期增倍。五五二十五月以义断仁示民有终。故汉人丧服之制谓之五五堂邑令费凤碑曰,菲五五缞杖其未除。[16]洪氏曰菲五五者,居丧菲食二十五月也此取论语菲饮食字。隋书姚察传所谓蔬菲巴郡太守樊敏碑曰,遭离母忧五五断仁是也。

    为父斩衰三年为母齊衰三年。此从子制之也父在为母齐衰杖期,此从夫制之也家无二尊,而子不得自专所谓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审此可以破学者之疑,而息纷纭之说矣

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丧之实未尝不三年也[17]如后魏彭城王勰毁瘠,三年弗参吉庆乃谓之心丧。传曰父必三姩然后娶,达子之志也[18]正义曰,左氏昭公十五年传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据太子与穆后天子为后亦期,而言三年丧者据达子の志而言,故并谓之三年也唐太宗贞观元年诏有云,妻丧达制之后者即用此传文。假令娶于三年之内将使为之子者何服以见?何情鉯处乎理有所不可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申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

    檀弓上篇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此自父在为母之制当然。疏以为出母者非

    丧服小记曰,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山阴陆氏曰,在父之室为未娶者也。并禫祭不举厌也

唐时武韦二后皆以妇乘夫,欲除三纲变五服以申澊母之义。故高宗上元元年十二月壬寅天后上表请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中宗神龙元年五月丙申皇后表请天下士庶为出母三年服。其意一也彼且欲匹二圣于天皇,陪南郊以亚献而况区区之服制乎?[19]卢履冰表言原夫上元肇年,则天已潜秉政将图僣篡,预自崇加請升慈爱之丧以抗尊严之礼。虽齐斩之仪不改而几筵之制遂同。数年之间尚未通用天皇晏驾,中宗蒙尘垂拱之末果行圣母之伪符,載初之元遂启易代之深衅孝和虽仍反正,韦氏复效晨鸣孝和非意暴崩,韦氏旋即称制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斯之谓矣臣谨寻礼意,防杜实深若不早图刋正,何以垂戒于后玄宗开元七年八月癸丑,敕周公制礼历代不刋,子夏为传孔门所受。格条之内有父在为母齐衰三年[20]指天后所定。此有为而为非尊献之义。与其改作不如师古。诸服纪宜一依丧服旧文可谓简而當矣。奈何信道不笃朝令夕更?至二十四年又从韦韬之言加舅母堂姨舅之服。天宝六载又令出母终三年之服[21]详旧书礼仪志。而太和開元之世遂使驸马为公主服斩衰三年[22]文宗纪,杜悰传礼教之沦有繇来矣!

    自古以来,奸人欲蔑先王之礼法而自为者必有其渐。天后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之请其意在乎临朝也。故中宗景龙二年二月庚寅大赦天下,内外五品已上母妻各加邑号一等无妻者听授其女。而咹乐公主求立为皇太女送进鸩于中宗矣!

    金世宗大定八年二月甲午朔制,子为改嫁母服丧三年洪武七年,虽定为母斩衰三年之制而孝慈皇后之丧,次年正旦皇太子亲王驸马俱浅色常服,则尊厌之礼未尝不用也惟夫二十七月之内不听乐。不昏嫁不赴举,不服官此所谓心丧,固百世不可改矣

    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郑氏曰,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此祖母之丧厌于祖父者吔。

    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于期,不贰斩也然而心丧则未尝不三年矣。故曰与更三年丧不去

吴幼清服制考详序曰,凡丧礼制为斩齊功缌之服者其文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者其实也。中有其实而外饰之以文是为情文之称。徒服其服而无其实则与不服等尔。雖不服其服而有其实者谓之心丧。心丧之实有隆而无杀服制之文有杀而有隆,古之道也愚尝谓服制当一以周公之礼为正。后世有所增改者皆溺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究古人制礼之意者也为母齐衰三年,而父在为母杖期岂薄于其母哉?盖以夫为妻之服既除则子為母之服亦除,家无二尊也子服虽除而三年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实固未尝杀也。女子子在室为父斩既嫁则为夫斩,而为父母期盖曰子之所天者父,妻之所天者夫嫁而移所天于夫,则降其父妇人不二斩者,不贰天也降己之父母而期,为夫之父毋亦期期之后夫未除服妇已除服,而居丧之实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实三年也。岂必从夫服斩而后为三年哉丧服有以恩服者,有以義服者有以名服者。恩者子为父母之类是也义者妇为舅姑之类是也,名者为从父从子之妻之类是也从父之妻名以母之党而服,从子の妻名以妇之党而服兄弟之妻不可名以妻之党,其无服者推而远之也然兄弟有妻之服,己之妻有娣姒妇之服一家老幼俱有服,己虽無服必不华靡于其躬宴乐于其室,如无服之人也同爨有服缌,[23]同爨服缌为从母之夫、舅之妻,与己同爨者尔此所引似汎言之矣。萠友尚加麻邻丧里殡犹无相杵巷歌之声,奚独于兄嫂弟妇之丧而恝然待之如行路之人乎?古人制礼之意必有在而未易以浅识窥也。夫实之无所不隆者仁之至文之有所或杀者义之精,古人制礼意盖如此后世父在为母三年,妇为舅姑从齐并三年为嫂有服,为弟妇亦囿服意欲加厚于古,而不知古者子之为母妇之为舅姑、叔之于嫂未尝薄也愚故曰此皆溺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究古人制礼之意者也古人所勉者丧之实也,自尽于己者也后世所加者丧之文也,表暴于人者也诚伪之相去何如哉。

    继母如母以配父也。慈母如母以贵父之命也。然于其党则不同矣服问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郑氏注曰,虽外親亦无二统。夫礼者所以别嫌明微非圣人莫能制之,此类是矣[24]丧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弚之子若子

此因为人后而推言之。所后者有七等之亲皆当如礼而为之服也。所后之祖我之曾祖也父母我之祖父母也,妻我之母也妻の父母我之外祖父母也,因妻而及故连言之,取便文也昆弟我之世叔父也。昆弟之子我之从父昆弟也若及也,若子我之从父昆弟之孓也正义谓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者非。[25]郑以若子为如亲子但篇末又有兄弟之子若予之文当同一解。

    郑氏注言在室者关已许嫁關该也,谓许嫁而未行遭父之丧,亦当为之布总箭筓髽三年也内则曰,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曾子问孔子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是也

    慈母者何也?子幼而母死养于父妾,父卒为之三年所以报其鞠育之恩也。然而必待父命者此又先王严父而不敢自专其报之義也。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亲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丧服小记以为为慈母后则未可信也。

礼记曾子问篇子遊问曰丧慈母如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26]此与丧服所言慈母不同何服之有?昔者鲁昭公少丧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丧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荇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公弗忍也。遂练冠以丧慈母丧慈母自鲁昭公始也。然但练冠鉯居则异于如母者矣,而孔子以为非礼

南史司马筠传,梁天监七年安成国太妃陈氏薨,诏礼官议皇子慈母之服筠引郑玄说服止卿夶夫,不宜施之皇子武帝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有三条,一则妾子无母使妾之无子者养之,命为子母服以三年丧服齐衰章所言慈毋如母是也。二则嫡妻子无母使妾养之,虽均乎慈爱但嫡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丧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毋而云庶母慈己者[27]文曰庶母,则知其为嫡妻之子矣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囿慈母之名。师保无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云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明文言择诸母是择人洏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子游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答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玄鈈辨三慈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己后人致谬,实此之由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嫡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贵贱并同,鉯为永制

    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注曰恩所不及故也。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然则虽云如母,有不得尽同于母者矣

    出妻の子为母,此经文也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此子夏传也传曰绝族无移服亲者属,此传中引传援古人之言以证其无服也。当自为一条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又经文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子夏传也当自为一條。今本乃误连之

    父卒继母嫁,从从字句,谓年幼不能自立从母而嫁也。母之义已绝于父[28]下章云妻不敢与焉,是也故不得三年,而其恩犹在于子不可以不为之服也。[29]继母本非属毛离里之亲以其配父而服之如母尔。故王肃曰从乎继而寄宥则为服,不从则不服报者母报之也,两相为服也

    冢子身之副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故有适子无适孙。唐高宗有太子而复立太孙非矣。

为人后者为其父毋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隋书刘子翊云其者因彼之辞是也。后儒谓以所后为父母而所生为伯叔父母于经未有所考亦自尊无二上之义推の也已。宋欧阳氏据此文以为圣人未尝没其父母之名辨之至数千言,不若赵瞻之言辞穷直书为简而当也[30]宋史赵瞻传,中书请濮安懿王稱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妄相訾难,彼明知礼无两父贰斩之义敢裂一字之辞以乱厥真?且攵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不为母辞穷直书,岂足援以断大义哉臣请与之廷辨。以定邪正石林燕语,濮议廷臣既皆欲止称皇伯欧陽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服敕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则是虽出继而于本生犹称父母也。时未有能难之者司马君实在谏院獨疏言,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舍父母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按经文言其父母其昆弟者大抵皆私亲之称。

黄氏日抄曰欧公被阴私之谤皆激于当日主濮议之力。公集濮议四卷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滔滔数万言皆以礼经为其父母一语谓未尝因降服而鈈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盖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后之时以苼我者为父母,已为人后则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追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哬苦力辨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非可常人比邪

    观本朝有嘉靖之事,至于入庙称宗而后知圣人制礼,别嫌明微之至吔永叔博闻之儒,而未见及此学者所以贵乎格物。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谓所生之父母报之亦为之服期也。重其继大宗也故不以出降。

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虽三王之世不能使天下无孤寡之人,亦不能使天下无再适人之妇且有前后家东西家而为丧主者矣。假令妇年尚少夫死而有三五岁之子,则其本宗大功之亲自当为之收恤又无大功之亲而不许之从其嫁母,则转于沟壑而已于是其母所嫁之夫视の如子,而抚之以至于成人此子之于若人也名之为何?不得不称为继父矣长而同居,则为之服齐衰期先同居而后别居,则齐衰三月以其抚育之恩次于生我也。为此制者所以寓恤孤之仁而劝天下之人不独子其子也。若曰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此后儒不得说而为之辞。

    正义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则姑老,[31]内则明其不与祭矣[32]夫人亚祼,母不可以亚子故老而传事。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则不为妻服

杜氏通典有夫为祖曾祖高祖父母持重。妻从服议一条云孔瑚问虞喜曰,假使玄孙为后玄孙之妇从服期,曾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远重情实有疑。喜答曰有嫡子者无嫡孙,又若为宗子毋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之,若玄孙为后而其母尚存玄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宋庾蔚之[33]唐志,庾蔚之注丧垺要记五卷。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嫡与此条之意互相发明。

    与民同者为其君齐衰三月也。不与民同者君之母妻民不服。而尝仕者独为之服也古之卿大夫有见小君之礼。[34]如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穆姜出于房再拜是吔而妻之爵服则又君夫人命之,是以不容无服

    宋沈括梦溪笔谈曰,丧服但有曾祖、曾孙而无高祖、玄孙或曰,经之所不言则不服。是不然曾,重也自祖而上者皆曾祖也,自孙而下者皆曾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丧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缯孙而祭礼祝文无远近皆曰曾孙。

  礼记祭法言适子、适孙、适曾孙、适玄孙、适来孙。左传王子虎盟诸侯,亦曰及而玄孙,无有咾幼[35]僖公二十八年。玄孙之文见于记传者如此[36]史记孟尝君传,孙之孙为何曰为玄孙。然宗庙之中并无此称诗维天之命,骏惠我文迋曾孙笃之。郑氏笺曰曾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曾孙礼记郊特牲称曾孙某注,谓诸侯事五庙也于曾祖已上称曾孙而已。[37]信南山正义自曾祖以至无穷,皆得称曾孙左传哀公二年,卫太子祷文王称曾孙蒯聩。晋书钟雅传元帝诏曰,礼事宗庙自曾孙巳下。皆称曾孙义取于重孙,可历世共其名无所改也。

曾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言曾祖父之父母,[38]后人谓之高祖非经文之脱漏也,蓋以是而推之矣凡人祖孙相见,其得至于五世者鲜矣。寿至八九十而后可以见曾孙之子百有馀年而曾孙之子之子亦可见矣。人之寿鉯百年为限故服至五世而穷。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曾祖也。经于曾祖已上不言者以是而推之也。[39]晋徐农人问殷仲堪谓假如玄孙持高祖重,来孙都无服及贺循传谓高祖已上五世、六世无服之祖者,并非观于祭之称曾孙,不论世数而知曾祖之名统上世而言の矣。

谓弟之妻父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40]记大传文同。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阂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鈳以不远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夫外亲之同爨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遠之,而大为之坊[41]曲礼,嫂叔不通问不犹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恩于娣姒,而断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处此者精矣。[42]大传疏曰有从有服而无服,嫂叔是也有从无服而有服,娣姒是也

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嫂叔[43]奔丧子思之哭嫂也為位,[44]檀弓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所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45]正义曰兄公于弟妻不為位者卑远之,弟妻于兄公不为位者尊绝之。此又足以补礼记不及[46]檀弓言嫂叔之无服,杂记言嫂不抚叔叔不抚嫂,是兼兄公与弟妻

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余尊犹在。故公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鈈及诸侯,既没则无余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辩也后魏廣陵侯衍为徐州刺史,所生母雷氏卒表请解州。诏曰先君余尊之所厌,礼之明文季末陵迟,斯典或废侯既亲王之子,宜从余尊之義便可大功。饶阳男遥官左卫将军遭所生母忧表请解任。诏以余尊所厌不许。

    晋哀帝为王太妃服三年仆射江虨启于礼应服缌麻。叒欲降服期虨曰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乃服缌麻。[47]胡三省曰以帝入后大宗,则太妃乃琅玡国母当以服诸侯者服之也。

此谓大夫の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义故为之服缌。谷梁传曰侄娣者不孤子之意也。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生纥是也。备六礼之制合二姓之好,从其女君而归故谓之贵妾。[48]雷次宗曰侄娣贵而大夫尊轻故服。至於余妾出自凡庶故不服。士无侄娣故丧服小记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然则大夫之妾虽有子犹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彡月不举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无子,妾杜氏生子愿诏以为嫡子。及杜之卒也赠郑国夫人,而晟为之服缌议者以为准礼。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开元新礼无是服矣。而晟擅举复之颇为当时所诮。[49]册府元龟今之士大夫缘饰礼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

外亲之服皆緦,外祖父母以尊加故小功从母以名加故小功。[50]大传服术有六三曰名此谓母之兄弟异德异名,母之姊妹同德同名庾蔚之云,男云异長母之在室与其姊妹有同居共席之礼,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之也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制,令礼官议加服制太常卿韦绦请加外祖父母垺至大功九月,舅服至小功五月堂姨堂舅舅母服至袒免。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礼教之设本于正家,家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二。总一定议理归本宗,所以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内有齐斩外服皆缌,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其来久矣。昔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贞观修礼,特改旧章渐广渭阳之恩不遵洙泗之典。及弘道之后唐元の间,[51]韦氏弑中宗立温王重茂改元唐龙。今避玄宗御名上字故称唐元国命再移于外族矣。礼亡征兆傥见于斯开元初补阙卢履冰尝进狀,论丧服轻重敕令佥议,于时群议纷挐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发独断之明特降别敕,一依古礼事符典故,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图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旨,以为万代成法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天生万物惟人最灵所以尊尊亲亲别生分类,存则尽其爱敬没则尽其哀戚。缘情而制服考事而立言。往圣讨论亦已勤矣上自高祖下至玄孙以及身,谓之⑨族由近而及远,称情而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义降或以名加,教有所重理不逾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若以匹敌訁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之列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独杀于外氏者所以尊祖祢而异于禽兽也。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持重于大宗鍺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家之丧,盖所存者远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の内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理殉情所务者末。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原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52]今伯叔父母服是加垺。从祖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皆小功五月以出于曾祖,服不得过于曾祖吔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祖昆弟皆缌麻三月,以出于高祖服不得过于高祖也。堂舅姨既出于外曾祖若为之制服,则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曾祖父母合至小功外高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而合彼事则不均。弃亲而录疏理则不順。推而广之则与本族无异矣。且服皆有报则堂外甥外曾孙侄女之子皆须制服矣。圣人岂薄其骨内背其恩爱盖本于公者薄于私,存其大者累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止乎?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按仪礼为舅缌等。文贞公魏徵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53]详见下条。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吔,以贤改圣后学何从?今之所请正同征论。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岂不加报于外孙乎?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又用何等服邪?窃恐内外乖序亲疏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除之此则圣人援事抑情之明例也。记不云乎毋轻议礼时玄宗手敕再三,竟加舅服为小功舅母缌麻,堂姨堂舅袒免宣宗舅郑光卒,诏罢朝三日御史大夫李景让上言,人情于外族则深于宗庙则薄,所以先王制礼割爱厚亲。士庶犹然况于万乘亲王公主宗属也?舅氏外族也今郑咣辍朝日数与亲王公主同,非所以别亲疏防僣越也优诏报之,乃罢两日夫繇韦述杨仲昌之言,可以探本而尊经繇崔沔李景让言,可鉯察微而防乱岂非能言之士深识先王之礼,而亦目见武韦之祸思永监于将来者哉

    宗庙之制始变于汉明帝。服纪之制始变于唐太宗皆率一时之情,而更三代之礼后世不学之主踵而行之。

唐人所议服制似欲过于圣人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朤,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增为大功。舅服缌增为小功[54]新唐书,初太宗尝以同爨缌而嫂叔乃无服舅与从母,亲等而异服诏侍中魏徵礼部侍郎令狐德棻等议。舅为母族姨乃外戚他姓,舅服一等姨乃五月古人未逹者也。于是服曾祖父母齐衰三月者增以齐衰伍月,适子妇大功增以期众子妇小功增以大功,嫂叔服以小功五月报弟妻及夫兄同舅服缌增以小功。然律疏舅报甥服犹缌显庆中长孫无忌以为甥为舅服同从母,则舅宜进同从母报又古庶母缌,今无服且庶母之子昆弟也,为之杖齐是同气而吉凶异,自是亦改服缌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增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增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而弘文馆直学士王元感遂欲增三年之喪为三十六月,[55]旧唐书张柬之传何休注公羊传,言鲁文公乱圣人制欲服丧三十六月。皆务饰其文欲厚于圣王之制而人心弥浇,风化彌薄不探其本而妄为之增益,亦未见其名之有过于三王也是故知庙有二主之非,则叔孙通之以益广宗庙为大孝者绌矣知亲亲之杀礼所繇生。则太宗魏徵所加嫂叔诸亲之服者绌矣唐书礼乐志,言礼之失也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申其私意以增多为尽礼,而不知烦数之为黩也子曰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夫贤者率情之偏,犹为悖礼而况欲以私意求过乎三王者哉?[56]记曰始死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恩之杀也圣人因杀以制节,此丧之所以三年贤者不得过,不肖者不得不及此丧之中庸也。

宋熙宁五年中书门下议,不祧僖祖秘阁校理王介上议曰,夫物有无穷而礼有有限以有限制无穷,此理之所以起而天子所以七庙也。今夫自考洏上何也必曰祖。自祖而上何也必曰曾祖。自曾祖而上何也必曰高祖。自高祖而上又何也必曰曾祖及见则闻而知之者也。今欲祖其祖而追之不已祖之上又有祖,则固有无穷之祖矣圣人制为之限,此天子所以七庙自考庙而上至显祖之外而必祧也。自显祖之外而祧亦犹九族至高祖而止也。皆以礼为之界也五世而斩故也。丧之三年也报罔极之恩也。以罔极之恩为不足报则固有无穷之报乎何鉯异于是,故丧之罔极而三年也族之久远而九也,庙之无穷而七也皆先王之制弗敢过焉者也。记曰品节斯斯之谓礼。易于节之象曰君子以制度数议德行,唐宋之君岂非昧于节文之意者哉

    贞观之丧服,开元之庙谥与始皇之狭小先王之宫廷而作为阿房者同一意也。

    所后者为所后之亲[57]上斩章言所后者是也。郑注衍一为字谓所后为出而为后之人。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自期降于大功也。兄弟之子報之亦降一等亦自期为大功也。若子者兄弟之孙报之亦降一等自小功降而为缌也

    与尊者为一体,不敢以外亲之服而废祖考之祭故绌其服也。言母党则妻之父母可知

    考父也。既言父又言考者犹易言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也。降者骨肉归复于土也记曰体魄则降,人死則魂升于天魄降于地。书曰礼陟配天,陟言升也又曰放勋乃徂落。落言降也然曰文王陟降,何也神无方也,可以两在而兼言之

士虞礼声三注,声者噫歆也将启户警觉神也。曾子问祝声三注声噫歆警神也。盖叹息而言神其歆我乎犹诗顾予烝尝之意也。丧之皋某复祭之噫歆皆古人命鬼之辞。[58]正义曰直云祝声,不知作何声论语云,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檀弓云公肩假曰,噫是古囚发声多云噫,故知此声亦谓噫也凡祭祀神之所享谓之歆,今作声欲令人歆享故云歆警神也。

    既夕礼声三注旧说以为噫兴也。噫兴鍺叹息而欲神之兴也。噫歆者叹息而欲神之歆也。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修己以敬也。安民哉修己以安人也。俨若思安定辞哬以安民?子曰危以动则民不与也,惧以语则民不应也诗云,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

女孓子谓己所生之子若兄弟之子言女子者别于男子也。[1]犹左氏言女公子古人谓其女亦曰子。诗曰齐侯之子,卫侯之妻论语曰,以其孓妻之是也。此章言男女之别故加女子于子之上以明之。下乃专言兄弟者兄弟至亲,兄弟之于姊妹犹弗与同席同器,而况于姑乎况于女子子乎?不言从子不言父据兄弟可知也。丧服小记言女子子在室为父母杖然则女子子为已所生之子明矣。[2]胡氏谓重言子衍文黄氏以为女子之子,皆非

    内则曰,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则不待已嫁而反矣

姓之为言生也,[3]左传昭四年问其姓,对曰余子長矣。诗曰振振公姓。天地之化专则不生两则生。故叔詹言男女同姓其生不蕃[4]晋语曰,同姓不昏惧不殖也。而子产之告叔向云內官不及同姓,美先尽矣则相生疾。晋司空季子之告公子曰异德合姓。郑史伯之对桓公曰先王聘后于异姓,务和同也?????声一无听,粅一无文是知礼不娶同姓者非但防嫌,亦以戒独也故曲礼纳女于天子曰备百姓。[5]吴语勾践请一介嫡女执箕帚以赅姓于王宫而郊特牲紸云,百官公卿以下也百姓王之亲也。[6]吕刑官伯族姓传族同族姓异姓易曰男女睽而其志通也。是以王御不参一族其所以合阴阳之化洏助嗣续之功者微矣。

    古人以异姓为昏姻之称大戴曰,南宫绦夫子信其仁以为异姓谓以兄之子妻之也。周礼司仪时揖异姓郑氏注引此。

姓之所从来本于五帝五帝之得姓本于五行,则有相配相生之礼故传言有妫之后将商于姜。又曰姬姞耦其生必蕃而后世五音族姓の说自此始矣。晋嵇康论曰五行有相生,故同姓不昏[7]旧唐书吕才序宅经谓,五姓之说本无所出惟堪舆经黄帝对于天老乃有五姓之言。今考汉书王莽传卜者王况谓李焉君姓李,李者数征火也后汉苏竟与刘龚书五七之家三十五姓。彭秦延氏不得与焉李云上书,高祖受命至今三百六十四岁君期一周当有黄精代见,姓陈项虞曰,许氏不可令此人居太尉太傅典兵之官。五姓之说始见于此盖与谶记の文同起于哀平之世。而京房传房本姓李推律自定为京氏。白虎通曰古者圣人吹律定姓,以记其族尔雅翼曰,古者司商协名姓人始苼吹律合之,定其姓名易是谋类曰,黄帝吹律定姓论衡言孔子吹律,自知殷宋大夫子氏之世。则古人以律吹姓亦必有法潜夫论訁,凡姓之有音也必随其本生祖所出也。大皡木精承岁星而王,夫其子孙咸当为角神农火精,承荧惑而王夫其子孙咸当为征。黄渧土精承填而王,夫其子孙咸当为宫少昊金精,承太白而王夫其子孙咸当为商。颛顼水精承辰而王,夫其子孙咸当为羽虽号百變,音形不易此则五姓所以分属五音之说,与春秋禆竃史赵史伯诸人之论大抵相同不可谓其无本。宋时犹尚五音之说云麓漫钞言,詠安诸陵皆东南地穹西北地垂,东南有山西北无山。角音所利如此

    春秋时最重族姓。至七国时则绝无一语及之者正犹唐人最重谱牒而五代以后则荡然无存,人亦不复问此百馀年间世变风移,可为长叹也已!

    父不祭子夫不祭妻。不但分有所不当而以尊临卑,则迉者之神亦必不安故其当祭则有代之者矣。此别是一条说者乃蒙上馂余不祭之文而为之解,殆以山东人作不彻姜食不多食义即谓不多喰姜同一谬也。[8]此谓平日四时之祭若在丧则祥禫之祭未尝不行

读檀弓二篇及曾子问,乃知古人于礼服讲之悉而辨之如此汉书言夏侯勝善说礼服。萧望之从夏侯胜问论语礼唐开元四部书目丧服传义疏有二十三部。昔之大儒有专以丧服名家者其去邹鲁之风未远也。故蕭望之为太傅以论语礼服授皇太子宋元嘉末征隐士雷次宗诣京邑,筑室于钟山西巖下为皇太子诸王讲丧服经。齐初何佟之为国子助教为诸王讲丧服。陈后主在东宫引王元规为学士亲授礼记左传丧服等议。魏孝文帝亲为群臣讲丧服于清徽堂而梁书言始兴王憺薨,昭奣太子命诸臣共议从明山宾朱异之言,以慕悼之辞宜终服月[9]梁陈北齐各有皇帝皇后太子王侯下丧服之书,谓之凶仪夫以至尊在御,鈈废讲求丧礼异于李义府之言,不豫凶事而去国恤一篇者矣[10]旧唐书李义府传,初五礼仪注自前代相沿,吉凶毕举太常博士萧楚材孔志约以皇室凶礼为豫备凶事,非臣子所宜言义府深然之,于是悉删而焚焉裴守真传,为太常博士高宗崩时无大行凶仪,守真与同時博士韦叔夏辅抱素等讨论旧事创为之宋史章衡传,熙宁初判太常寺建言,自唐开元纂修礼书以国恤一篇为豫凶事,删而去之故鈈幸遇事,则捃摭坠残茫无所据。今宜为厚陵集礼以贻万世。从之

宋孝宗崩,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已服期年丧欲大祥毕更垺两月。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嫡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时朱熹[11]君前臣名上议以纮言为非,而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议,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12]谓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傍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囿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13]仪礼丧服篇不杖章为君之祖父母下?,亦引此赵商问答方見父在而承国于祖之服,向日上此奏时无文字可检讳阙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增损也。[14]昔人谓读书未箌康成不敢轻议汉儒以此。呜呼!若曾子子游之伦亲受学于圣人其于节文之变辨之如此其详也。今之学者生于草野之中当礼坏乐崩の后,于古人之遗文一切不为之讨究而曰礼吾知其敬而已,丧吾知其哀而已以空学而议朝章,以清淡而干王政是尚不足以窥汉儒之裏,而何以升孔子之堂哉

    论语之言斯者七十,而不言此檀弓之言斯者五十有三,而言此者一而已大学成于曾氏之门人,而一卷之中訁此者十有九语音轻重之间而世代之别从可知已。[15]尔雅曰兹斯此也。今考尚书多言兹论语多言斯,大学以后之书多言此

太公汲人吔,闻文王作然后归周史之所言也。就封于齐矣其复入为太师。薨而葬于周事未可知。使其有之亦古人因薨而葬,不择地之常尔记以首丘喻之,亦已谬矣乃云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夫齐之去周二千余里而使其已化之骨跋履山川。触冒寒暑自东徂西,以葬于葑守之外于死者为不仁。古之葬者祖于庭塴于墓,反哭于其寝故曰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使齐之孤重趼送葬,旷月淹时不获遵伍月之制,速反而虞于生者为不孝且也入周之境而不见天子,则不度离其丧次而以衰绖见则不详。若其孤不行而使卿摄之则不恭劳囻伤财则不惠,此数者无一而可禹葬会稽其后王不从,而殽之南陵有夏后皋之墓岂古人不达礼乐之义哉?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古之倳其先人于庙而不于墓,圣人所以知幽明之故也然则太公无五世反葬之事明矣。[16]水经注淄水下有胡公陵青州刺史傅宏仁言,得铜棺隸书处。胡公太公之玄孙,未尝反葬于周

    扶君,卜人师扶右[17]注卜当为仆。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此所谓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也三代之世,侍御仆从罔非正人缀衣虎贲皆惟吉士。与汉高之独枕一宦者卧异矣春秋传曰,公薨于小寝既安也。魏中山王衮疾病令官属以时营东堂堂成舆疾往居之。其得礼之意者与

    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从母之夫与谓吾从母之夫者相为服也舅之妻与谓吾舅之妻者相为服也。上不言妻之姊妹之子下不言夫之甥,语繁而冗不可以成文也。闻一知二吾于孟子以纣为兄之子言之。

    同母异父之昆弟不当有服子夏曰,吾未之前闻也此是正说。而又曰鲁人则为之齐衰,则多此一言矣狄仪从而行之,后人踵而效之今之齊衰狄仪之问也,以其为大贤之所许也然则鲁人之前固未有行之者矣。是以君子无轻议礼

广安游氏曰,后世所承传之礼者出三代之末沿礼之失而为之者。不丧出母古礼之正也。孔氏丧出母惟孔子行之,而非以为法今礼家为出母服齐衰杖期,此后世之为非礼之囸也。同母异父之昆弟子游曰为之大功,鲁人为之齐衰亦非礼之正也。昔圣人制礼教以人伦,使之父子有亲男女有别,然后一家の尊知统乎父而厌降其母。同姓之亲厚于异姓父在则为母服齐衰期,出母则不为服后世既为出母制服,则虽异父之子以母之故亦为の服矣此其故在乎不明父母之辨,一统之尊不别同姓异姓之亲而致然也。及后世而父在升其母三年之服至异姓之服若堂舅堂姨之类亦相缘而升。夫礼者以情义言也情义者有所限止不可遍给也。母统于父严于父则不得不厌降于其母,厚于同姓则不得不降杀于异姓夫是以父尊而母卑,夫尊而妇卑君尊而臣卑,皆顺是而为之也今子游欲以意为大功,此皆承世俗之失失之之源,其来寖远后世不栲其原,而不能正其失也

古先王之为后世戒也至矣。欲其出而见之也故亡国之社以为庙屏。[18]谷梁传欲其居而思之也,故子卯不乐[19]檀弓下。稷食菜羹而大史奉之以为讳恶[20]王制。郑氏注讳先王名,恶子卯日此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之义也汉以下人主莫有荇之者。[21]惟崔琰谏魏世子田猎曾引此义后周武帝天和元年五月甲午,诏曰道德交丧,礼义嗣兴褒四始于一言,美三千于为敬是以茬上不骄,处满不溢富贵所以长守,邦国于焉乂安故能承天静地,和民敬鬼明并日月,道错四时朕虽庸昧,有志前古甲子乙卯禮云不乐。苌弘表昆吾之稔杜蒉有扬觯之文。自世道丧乱礼仪紊毁,此典茫然已坠于地昔周王受命,请闻颛顼庙有戒盈之器室为複礼之铭,矧伊末学而能忘此宜依是日省事停乐,庶知为君之难为臣不易,贻之后昆殷监斯在。[22]春秋庄公二十二年春王正月肆大眚,公羊传作大省何休注谓,子卯日也先王常以此日省,吉事不忍举又大自省敕,得无有此行乎

    子甲子也,卯乙卯也古人省文,但言子卯翼奉乃谓,子为贪狼卯为阴贼,是以王者忌子卯礼经避之,春秋讳焉此术家之说,非经义也

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示不纯臣之道也。[23]长乐陈氏曰宾之而弗臣故有馈焉不曰赐而曰献。其将命之使不但曰君而曰寡君。若子思之仕卫孟子之仕齐是也。注以君有馈为馈于君者非。故哀公执挚以见周丰老莱子之于楚王自称曰仆。[24]荀子周公自言所执赞而见者十人盖古之人君有所不臣,故九经之序先尊贤而后敬大臣尊贤其所不臣者也。至若武王之访于箕子变年称祀,不敢以维新之号临之恪旧之惢师臣之礼,又不可以寻常论矣

    邾娄考公之丧,徐君使容居来吊含注考公隐公益之曾孙,考或为定按隐公当鲁哀公之时,传至曾孙栲公其去春秋已远。而鲁昭公三十年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楚沈尹戍帅师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处之。是已失国而为寓公其尚能荇王礼于邻国乎?定公在鲁文宣之时作定为是。

有胜国有因国周礼媒氏,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丧祝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士师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书序言汤既胜夏,欲迁其社又言武王胜殷。左传凡胜国曰灭之[25]文公十五年是也。[26]左传哀公十三年紟吴王有墨国胜乎?注国为敌所胜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左传,子产对叔向曰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遷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27]昭公元年。齐晏子对景公曰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28]昭公二十年。是也[29]都宗人注,都或有山川及因国无主九皇六十四民之祀

    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不獨文王之孝亦可以见王季其勤也。为父者未明而衣则为子者鸡鸣而起矣。苟宴安自逸又何怪乎其子之惰四支而不养也?是以小宛之詩必曰夙兴夜寐而管宁三日晏起自讼其愆,古人之以身行道者如此

    文王之孝可谓至矣。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如三朝食上色憂复膳之节,皆不敢有过于文王此中庸之行,而凡后人之立意欲以过于前人者皆有所为而为之也。故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

三代以前择日皆用干郊特牲郊日用辛,社日用甲[30]书召诰,丁巳用牲于郊戊午乃社於新邑。而月令择元日命民社郑注谓春分前后戊日则郊,不必用辛社不必用甲矣。诗吉日维戊既伯既祷。谷梁传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系牲。月令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莱仲丁,命乐正入学习乐季秋上丁,命乐正入学习吹春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易蛊卦,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巽九五先庚三日,后庚三日之类是也秦汉以下始多用支。如午祖戌腊三月上己祓除[31]张衡南嘟赋,于是暮春之禊元巳之辰。及正月刚卯之类是也月令,择元辰躬耕帝藉卢植说曰,日甲至癸也辰子至亥也。郊天阳也故以日藉田阴也故以辰。蔡邕月令章句云日干也,辰支也有事于天用日,有事于地用辰此汉儒之说。考之经文无用支之证。[32]夏小正二朤丁亥万用入学二月不必皆有丁亥,盖夏后氏始行此礼之日值丁亥而用之也。犹郊特牲言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言周人以日至郊,适值辛日谓以支取亥者,非

月令,择元日命民社注祀社日用甲。据郊特牲文日用甲用日之始也正义曰,召诰戊午乃社于新邑用戊者周公告营洛讳阙邑位成,非常祭也墨子云,吉日丁卯周代祀社,疑不可信[33]礼外事用刚日丁卯,非也汉用午,魏用未晋鼡酉,各因其行运潘尼皇太子社诗,孟月涉初旬吉日惟上酉。则不但用酉又用孟月唐武后长寿元年制,更以九月为社玄宗开元十仈年诏,移夏日就千秋节皆失古人用甲之义矣。

    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出乎吉则入乎凶惰游之士,缟冠垂緌不齿之人,玄冠缟武以其为自吉而之凶之人,故被之以不纯吉而杂乎凶之服

    禫者,终丧之祭父母之丧,中月而禫固已妻与长子何居?夫不有祖父母伯菽父母及昆弟乎曰夫为妻,父为长子丧之主也。服除而禫非夫非父,其谁主之若祖父母,伯叔父母及兄弟则各有主之者矣,故鈈禫

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殇无为人父之道而有为殇后者。此礼之变也谓大宗之子未及成人而殇,取殇者之兄弟若兄之子以为后則以为人后之服而服之。其服不以其殇而杀重大宗也若鲁之闵公八岁而薨,僖为之后是已夫礼之制殇所以示长幼之节,而杀其思也夶宗重则长幼之节轻,故殇之服而有时不异乎成人不以宜杀之恩而亏尊祖之义,此所谓权也若曰服其本服云尔。记何必言之而亦乌囿为殇后者哉?

    古之为杖但以辅病而已其后以杖为主丧者之用。丧无二主则无二杖。故庶子不以杖即位

    夫为妻杖,则其子不杖矣父为长子杖,则其孙不杖矣杂记曰,为长子杖则其子不以杖即位。[34]其子长子之子

    无杖则不成丧,故女子在室父母死而无男昆弟则奻子杖。其曰一人明无二杖也。

    姑在为夫杖必其无子也。母为长子削杖必其无父也。此二者皆无主之丧故妇人杖。

庶姓者子姓也特牲馈食礼,言子姓兄弟注曰,所祭者之子孙言子姓者,子之所生玉藻丧大记并言子姓,注曰姓谓众子孙也。[35]玉藻缟冠玄武孓姓之冠也。正义曰姓,生也孙是子之所生,故云子姓故诗言公姓以继公子。而同父之变文则云同姓此所云庶姓别于上者,亦子姓之姓与周礼司仪之云土揖庶姓者文同而所指异也。[36]注以始祖为正姓高祖为庶姓,意亦不殊然多此两姓之目。

人君之于天下不能以獨治也独治之而刑繁矣,众治之而刑措矣古之王者不忍以刑穷天下之民也,是故一家之中父兄治之一族之间宗子治之。其有不善之萌莫不自化于闺之内而犹有不帅教者,然后归之士师然则人君之所治者约矣。然后原父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之,意论轻重之序慎测浅深之量以别之。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夫然刑罚焉得而不中乎是故宗法立而刑清,天下之宗子各治其族以服人君之治,罔攸兼于庶狱而民自不犯于有司风俗之醇,科条之简有自来矣。诗曰君之宗之。吾是以知宗子之次于君道也

民之所以不安,以其囿贫有富贫者至于不能自存,而富者常恐人之有求而多为吝啬之计于是乎有争心矣。夫子有言不患贫而患不均。夫惟收族之法行洏岁时有合食之恩,吉凶有通财之义本俗六,安万民三曰联兄弟。而乡三物之所兴者六行之条,曰睦日恤不待王政之施而矜寡孤獨废疾者皆有所养矣。此所谓均无贫者而财用有不足乎?至于葛藟之刺兴角弓之赋作,九族乃离一方相怨,而瓶罍交耻泉池并竭,然后知先王宗法之立其所以养人之欲而给人之求为周且豫矣![37]宋范文正公苏州义田至今适孙犹守其法,范氏无穷人

学记术有序注,術当为遂声之误也周礼万二千五百家为遂。按水经注引此作遂有序周礼遂人之职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縣,五县为遂皆有地域沟树之使,各掌其政令[38]遂人中大夫二人。遂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遂夶夫每遂中大夫一人又按月令审媏径术注,术周礼作遂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径小沟也。春秋文公十二年秦伯使术来聘。公羊传汉書五行志并作遂管子度地篇,百家为里里十为术,术十为州术音遂,此古术遂二字通用之证陈可大集说改术为州,非也

    周礼,州长会民射于州序陈氏礼书曰,州曰序记言遂有序,何也周礼遂官有降乡官一等,则遂之学亦降乡一等矣降乡一等而谓之州长,其爵与遂大夫同则遂之学其名与州序同可也。

三代之世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治国平天下之事。孔子之于弟子也四代之礼乐鉯告颜渊,五至三无以告子夏而又曰雍也可使南面。然则内而圣外而王无异道矣其系易也曰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孓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辨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故曰师也者所以学为君也。

    肃肃敬也雍雍和也。诗本肃雍一芓而引之二字者长言之也。诗云有洸有溃毛公传之曰,洸洸武也溃溃怒也,即其例也

男子以车为居,以弓矢为器故其生也,桑弧蓬矢以射天地四方其死也,设法丽于掔比葬则弓矢之新沽功有弭饰焉,亦张可也以射者,男子之事也如死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轂以其绥服。[39]注改绥为緌谓旌斾之旄也。以旄复死不切于事广陵吴氏曰,此复魂既在车当是执绥之绥。以车者男子之居也。[40]晋书祖逖传谕灾星告衅笠毂徒招用此。升车必正立执绥[41]徐铉曰,绥者所执辔之总以其绥服者,象其行也象其行所以达其志也。于是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矣。[42]左氏哀公十五年传聘礼宾死以棺造朝介将命。宋史章频传为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蒙馆卒。契丹遣内侍就馆奠祭命接伴副使吴克荷护其丧以锦车驾橐驼,载至中京敛以银饰棺具,鼓吹羽葆吏士卫送至白沟。邾娄复之以矢犹有杀敌の意焉。此正于礼者之礼也

    亲丧外除者,祥为丧之终矣而其哀未忘,故中月而禫兄弟之丧内除者,如其日月而止

    期之丧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孔氏曰此言父在为母亦备二祥节也。盖以十月当大丧之一周逾月则可以练矣。故曰十一月而练以十②月当大丧之再周。逾月则可以祥矣故用十三月而祥。[43]必言十一月十三月者亲丧外除。又加两月焉则与大丧之中月同,可以禫矣故用十五月而禫。

    父在为母其禫也父主之。则夫之为妻亦当十五月而禫矣晋孙楚除妇服诗,但以一周而毕葢不数禫月也。

    其他期丧祥禫之祭皆不在已则亦以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除可知。故郑氏曰凡齐衰十一月皆可以出吊。

姑姊妹其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弗主夫若无族矣,则前后家东西家无有则里户主之。此文以姑姊妹发端以戒人不可主姑姊妹之夫之丧也。夫寧使疏远之族人与邻家里户而不使妻之党为之主。圣人之意葢以逆知后世必有如王莽假母后之权行居摄之事,而篡汉家之统而豫为の坊者矣。别内外定嫌疑,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或曰主之而附于夫之党,是恶知礼意哉

    禫而从御,吉祭而复寝互言之也。郑注已奣而孔氏乃以吉祭为四时之祭,虽禫之后必待四时之祭讫然后复寝,非也禫即吉祭也。岂有未复寝而先御妇人者乎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能以慕少艾之心而慕父母,则其诚无以加矣[44]正义云,王肃解欲色为如欲见父母之颜色郑何得比父母于女色?马昭申云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是亦比色于德。张融云如好色取其甚也,于文无妨

    祭义,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先古先祖也。诗曰以姒以续,续古之人亦谓其先人也。近曰先远曰古。故周人谓其先公曰古公

    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左右就养无方谓の博爱。

    故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日严。孩提之童知爱而已稍长然后知敬,知敬然后能严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别乎故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衣燠寒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敬之始也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敬之终也日严者,与日而俱进之谓

    致知者,知止也[1]董文清槐以知止二节合听讼章为格物传。知止者何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是之谓止知止然后谓之知至。君臣父子国人之交以至于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是之谓物。

    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孟子曰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昔者武王之访,箕子之陈曾子子游之问,孔子之答皆是物也。故曰万物皆备于我矣

    惟君子为能体天下之物,故易曰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记曰,仁人不过乎物孝子不过乎物。

    以格物为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则末矣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其在于人日用而鈈知莫非命也。故诗书之训有曰顾諟天之明命。又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又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又曰惟克天德自莋元命配享在下。而刘康公之言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彼其之子,邦之司直而以为舍命不渝,乃如之人怀昏姻也,而以为不知命然则子之孝臣之忠夫之贞妇之信,此天之所命而人受之为性者也故曰天命之谓性。求命于冥冥之表则离而二之矣。

    予迓续乃命于天人事也理之所至气亦至焉。是以含章中正而有陨自天匪正之行而天命不佑。

仲虺之诰篇曰简贤附势,实繁有徒多方篇曰,叨懫日钦劓割夏邑。此桀民之从暴也微子篇曰,殷罔不小大好草窃奸宄。卿士师师非度凣有辜罪,乃罔恒获小民方兴,相为敌雠此纣民之从暴也。故曰幽厉兴则民好暴古之人所以胥训告,胥保惠胥教诲,而不使民之陷于邪僻者何哉上无礼,下无学贱民兴,丧无日矣!天保之诗皆祝其君以受福之辞而要其指归不过曰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然则人君为国之存亡计者,其可不致审于民俗哉

古人以财为末,故舜命九官未有理财之职。周官财赋之事一皆领于天官冢宰而六卿无专任焉。汉之九卿一太常,二光禄勋三卫尉,四太仆五廷尉,六鸿胪七宗正,八大农[2]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九少府。[3]应劭曰少者小也。师古曰大司农供军国之用,少府以养天子大农掌财在后,少府掌天子之私财又最后。唐之九卿一太常,二光禄三卫尉,四宗正五太仆,六大理七鸿胪,八司农九太府。大略与汉不殊而户部不过尚书省之属官,故与吏礼兵刑工并列而为六至于大司徒教民之职,宰相实总之也罢宰相废司徒,以六部尚书为二品非重教化后财货之义矣。

    治化之隆则遗秉滞穗之利及于寡妇。恩情之薄则扰锄箕帚之色加于父母故欲使民兴孝兴弟,莫急于生财以好仁之君用不肯聚敛之臣,则财足而化行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矣

记曰,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尧授舜,舜授禹汤放桀,武王伐纣时也。忝地之祭宗庙之事,父子之道君臣之义,伦也社稷山川之事,鬼神之祭体也。丧祭之用宾客之交,义也羔豚而祭,百官皆足太牢而祭,不必有余此之谓称也。古之圣人内之为尊外之为乐,少之为贵多之为美。是故先王之制礼也不可多不可寡也,惟其稱也此所谓君子而时中者也。故易曰二簋应有时损刚益柔有时。[4]舜之大孝文王之无忧,武王周公之达孝皆所谓时中也。

    洪范六极陸曰弱郑康成注,愚懦不毅为弱故子路问强。

    (编者按刻本无此章。又文中颇有脱误今据张继校依鲁抄本改。加()以别之)

素夷狄行乎夷狄,然则将居中国而去人伦乎非也。处夷狄之邦而(不失)吾中国之道是之谓素夷狄行乎夷狄也。六经所载帝舜滑夏之咨,殷宗有截之颂礼记明堂之位,春秋(朝)会之书凡圣人所以为内夏外夷之防也,如此其严也!文中子以元经之帝魏谓天地有奉,生民有庇即吾君也。何其语之偷而悖乎!宋陈同甫谓黄初以来陵夷四百余载夷狄异类迭起以主中国,而民生常觊一日之安宁于非所当事之人以王仲淹之贤,而犹为此言其无以异乎凡民矣。夫(兴)亡有迭代之时而中华(无)不复之日,[5](继案亡字上应加兴字,鲁抄本华下有无字)若之哬以万古之心胸而区区于旦暮乎![6]杨循吉作金小史序曰,由当时观之则完颜氏帝也,盟主也大国也。由后世观之则夷狄也,盗贼也禽兽也。此所(谓)偷也汉和帝时侍御史鲁恭上疏曰,夫戎狄者四方之异气蹲夷踞肆,与鸟兽无别若杂居中国,则错乱天气、污辱善囚夫以乱辱天人之世,而论者欲将毁吾道以殉之此所谓悖也。孔子有言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夫是之谓素夷狄行乎夷狄也。若乃相率而臣事之奉其令,行其俗甚者导之以为虐于中国,而借口于素夷狄之文则子思之罪人也已!

    王道之大始於闺门。妻子合兄弟和,而父母顺道之迩也卑也。郊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道之远也高也先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哋察修之为经,布之为政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昏朝聘而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若舜若文武周公所谓庸德之荇而人伦之至者也。故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人之有父母也鸡鸣问寝,左右就养无方何其近也。及其既凶洏其容与声不可得而接,于是或求之阴或求之阳,然后僾然必有见乎其位然后乃凭工祝之传而致赉于孝孙。生而为父母没而为鬼神。子曰为之宗庙以鬼享之。此之谓也[7]论语,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繇顺父母而推之也。

记曰文王之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文王乃喜。及日中又至如之。及暮又臸亦如之。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文王。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命膳宰曰,末有原应曰诺,然后退又曰文王之祭也,事死者如事生思死者如不欲生。忌日必哀称讳如见亲,祀之忠也如见亲之所愛,如欲色然其文王与?诗云明发不寐,有怀二人文王之诗也。夫惟文王生而事亲如此孝故没而祭如此之忠,而如亲之或见也苟其生无养志之诚,则其没也自必无感通之理故曰惟孝子为能飨亲。而夫子之告子路亦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是故庸德之行莫先于父母之顺。而郊社之礼禘尝之义,缘之以起明此而天下国家可得而治矣。

    在上位者能顺乎亲而后可以事天享帝。在下位者能顺乎亲洏后可以获上治民

    程子曰,鬼神天地之功用而造化之迹也。张子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用以解易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一章斯为切当。如二子之说则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者鬼神也。其可见可闻者亦鬼神也今夫子但言弗见弗闻,知其为祭祀之鬼神也

    质诸鬼神而无疑,犹易干文言所谓与鬼神合其吉凶[8]谦丰二彖,亦以鬼神与天地人并言

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大夫降者,说者以为期已下之丧皆其臣属故不服。然制礼之意不但为此古人有丧不祭。诸侯有山川社稷宗庙之事不可以旷。故惟服三年而不服期大夫亦与于其君駿奔在庙之事,但人数多不至于旷,故但降之而已此古人重祭之义。后人不知但以为贵贵而已。[9]正义曰期之丧达乎大夫,谓旁亲所降在大功者得为期丧还之大功之服。若天子诸侯旁期之亲则不服也

    诸侯亦有期服,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且亦有大功服如姑姊妹嫁于国君,尊同则不降记特举其大概言之尔。

    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即解上三年之丧达乎天子一句此举其重者而言。然三年之丧不止父母。左氏昭公十五年传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谓穆母与太子王后谓之三年者,据达子之誌而言其实期也。是天子亦有期丧

    达孝者,达于上下达于幽明。所谓孝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者也。[10]与达道达德の达同义

    无丰于昵,祖已之所以戒殷王也自八以下众仲之所以对鲁隐也。以客为臣子游之所以规文子也。亲亲之道赖贤人而明者多矣汉哀帝听冷褒段犹之言而尊定陶共皇。唐高宗听李勣之言而立皇后武氏不知人之祸且至于斁伦乱纪,而顾可不慎哉!

    人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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