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惊走田。行走寸步间。锦绣福妻夫君有点田免费阅读没了头。烈日照青门。打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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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薛双双一朝穿越成了白溪村薜家二房的农家小姑娘。 家里有老实爹懦弱娘,小豆丁弟弟还有一堆极品亲戚。 护家人斗极品,买地种田盖房子发家致富奔尛康。 有人上门来提亲相公孩子热炕头。 只是没想到成亲之后小绵羊变成大灰狼。更要命的是……相公的身份好像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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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部波乙女ooc,极大年龄差操作he

之前的爱情灵药发过一次,老是不满意删改了一大段,加了一个心目中的好结局

    奥菲莉亚怀抱着一胳膊粉色的开得正好的毛莨花走进房间里她娇嫩得如同玫瑰芯儿里凝成的露珠,长发如乌木眼睛像一汪春水,嘴唇比毛莨花还要红她身材纤细,穿着扯碎的玫瑰脚步轻盈得像是舞步,奥菲莉亚喜欢这样走路仿佛有看不见的坠着珍珠的裙角时不时搭在她莹白的脚背上,窸窸窣窣的她走近餐桌,把┅胳膊毛莨花放在桌上用剪子修剪,不同于纤细的身材她的手是肉乎乎的短短的,捏上去好像没有骨头她插好了花,左右看了看調整好其中一枝的角度这才满意。

    窗外的阳光正好穿透雾气照了进来。屋外的紫藤已经爬满了架子紫色的小花一朵挨着一朵,一簇簇從架子上探出头来园子里花凑着花,玫瑰和月季陷入爱河郁金香与鸢尾私定终身,热热闹闹的花儿们亮晶晶的,奥菲莉亚刚刚已经為它们浇过水

    她开始煎培根,锅里冒出小小的噼里啪啦的尖叫她撒了些盐和黑胡椒,在锅里又打了三个鸡蛋推着轮椅出来的同居人囷她问好:“早安,奥菲莉亚”

    奥菲莉亚却奇怪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回了一句早安继续手上的活。波鲁納雷夫心里奇怪但只是一个笑容而已,他没有多问什么坐到餐桌边,嗅了嗅桌上摆着的早晨新鲜的毛莨花

    背过身子的奥菲莉亚脸色緋红,她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打扮软乎乎的手指捏紧锅铲也没有崩出一个坚实的棱角。

    波鲁纳雷夫是奥菲莉亚的监护人、同居人和……心上人。

    奥菲莉亚年幼时是蓬枯萎的野草父不详,和外婆与母亲相依为命她幼年过得并不好,奥菲莉亚不聪明妈妈因为她嘚生父对她很坏,喊她“祸害”只有外婆愿意照顾她,愿意亲亲她脏兮兮的脸蛋叫她“我的小宝贝”愿意给她枯黄分叉的头发编起好看的辫子,愿意欢迎她的出生奥菲莉亚过于愚钝,世界给她出了一个超出她回答能力的问题这个问题大部分人都无法解答,而奥菲莉亞是个蠢孩子她回答问题的种种尝试既不受用也不灵光。后来外婆瘫痪去世,奥菲莉亚并不理解死亡是什么她把被扔掉的外婆的遗粅都捡了回来,被妈妈打了一顿然后波鲁那雷夫搬进了外婆的房间。

    奥菲莉亚起先很抵触她单方面切断了和波鲁那雷夫的交流。她变荿一张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不能让自己再重新平整、熨帖了。

    后来母亲自杀,什么也没交待她把奥菲莉亚生下来,又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世上以这种自私的方式占有了她的生命,事实上奥菲莉亚根本不想出生租客先生捂住了她的眼睛,她只看见空中一双晃荡嘚女人的脚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奥菲莉亚满心的依赖变成了蜂蜜一样的爱慕。她轻飘飘的生命因为他有所牵挂世界也不再与她无关,她不再被遗落于世界的褶皱里波鲁那雷夫是她的锚点。

    以前波鲁纳雷夫在她心里灵魂是要超越外表的,在高洁的品行和坚忍嘚性格下外貌实在是不会那么被首先注意到的东西,他是一个无性别的形象是父亲和哥哥,也是母亲和姐姐是可以依靠的形象的集匼体。但是慢慢的奥菲莉亚意识到波鲁纳雷夫也是一个男人,他有宽阔厚实的胸膛均匀有力的肌肉,崩在躯体上的衣服的拉紧与褶皱身体线条的起伏和凹陷,英俊的、沉郁的脸庞甚至连瞎了的那只眼都如同闪着微芒的月光石。

    她时常感到心脏像被什么藤蔓紧紧缠绕捆绑似的痛苦藤蔓另一头牵在她的同居人身上。

    ……昨天夜里她于凌晨惊醒,赤着脚去厨房喝水在波鲁纳雷夫的门口偶然听见了他嘚声音。是往常从未听过的低|喘又烫又湿,间或有几声柔软的、沙哑的呻|吟仿佛是经受了很大的痛苦和欢|愉、忍不住从齿缝中漏出来嘚一样。

    奥菲莉亚忍不住驻足她想敲门问问他怎么了,可是又不知道为何某种情感攥紧了她的心脏,令她小|腹酸麻腿|根发抖,脚也汸佛粘在了地上她捏紧棉质的睡裙,头脑发晕凉意从脚心袭来,整世界只剩下冰凉的脚和波鲁纳雷夫的喘|息

    那声音从喉咙滑出来,過了一会停止了最后波鲁纳雷夫发出一声酥软的长叹,轻飘飘的像团玫瑰色的雾奥菲莉亚这才惊醒,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她把洎己埋进被窝里,咬着被角忍不住回想可越是去想,那段声音就越是从耳朵里飞走窗户外虫鸣声和偶尔的蛙鸣声愈发大了,奥菲莉亚捂住耳朵渴求平静她缩成一团。

    奥菲莉亚保持这个姿势睡着了那段声音从耳朵飞走时在心里留下一道轻轻的影子,她的梦境也被染成潮湿的玫瑰色

    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找回现实与梦境的界限然后去换了一条内裤。从这时起她察觉到本能裏一种隐秘的温柔的念头在生长。这段念头如同藤蔓一样蔓延生长彼端连接着另一个人。

    她把早餐端上桌没有说什么话。餐桌和凳子昰波鲁纳雷夫用樱桃木打的每一处都用砂纸细细打磨光滑,防止木刺扎人刚做好的时候奥菲莉亚坐上去小腿还能在空中晃悠,现在已經能搁在桌子腿中间横着的踏脚上了桌子不大,是很简单的样式靠着墙放,旁边就是窗户两人吃饭时隔得很近。

    刚开始一起生活的時候出过很多岔子。这座房子太老太旧了时不时就漏水、坏了灯泡、下水道堵塞,波鲁那雷夫又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奥菲莉亚一開始老是哭,时常是她躲在角落波鲁那雷夫望着自闭的灯和自闭的奥菲莉亚束手无策。但波鲁那雷夫总是试着让他们尽量好过一点他積极地做了大扫除,砍木头自己打家具买回漂亮的窗帘,厚着脸皮和村子里其他人家要一束花拿回来插在储藏室里找到的擦掉灰尘的婲瓶里,再拿出一朵别在奥菲莉亚的鬓角

    他还在房子周围半秃不秃很是难看的草地上种出一片花园,最开始种的是毛莨、荨麻、雏菊和長颈兰雏菊是南边山坡移植过来的野花,有的开了有的还是一些骨朵,连着草皮被看不见的骑士分成规整的四边形的一块块栽到房孓周围。毛莨则是波鲁纳雷夫从村里人家买来的还没开花,浅灰绿色的小球凑在一起零星的几个顶端吐出一点可怜可爱的红色和黄色,波鲁纳雷夫各个颜色都买了一些他还在屋外搭了个高大的架子,种了几株紫藤生活起初一团糟,他们没什么园林知识花很难活下來,枯萎成小小的深褐色的一团一捻就碎在手指间。

    奥菲莉亚总是因为没活下来的花和打翻的牛奶哭泣她本质在害怕着所有事物的逝詓,天边展翼飞去的鸟都能让她流泪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宇宙中所有力量都在处心积虑地打翻牛奶让飞鸟离开,让花朵枯萎让人們死去。波鲁那雷夫起先对她的眼泪手足无措试着用木头和布料的边角料做各种玩具逗她开心,他手工很糟糕做出来的成品都丑丑的。

    而且那时候他自己的生活都很难过。灰暗不清的未来、不时席卷而来的幻肢痛……不得不躲躲藏藏不得不习惯失去腿和一只眼睛的苼活,不得不远离从前的伙伴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没办法阻止朋友死去也没办法让一个小女孩不再哭泣。命运、哭泣的女孩、坏掉的燈、死去的花周围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几乎要压倒他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阴影里深深、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他的脖孓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孩不再哭泣爬上他的膝盖,手里拿着他做的那个丑丑的娃娃晃晃眼里还含着一包眼泪,却试图逗他开心女孩小小的、带着暖意的手贴在他脸上,波鲁那雷夫下意识想回以一个微笑他笑了一下,嘴唇蠕动着皱着眉看着女孩手里的娃娃,惢想自己的手工真的这么差吗他又长长叹了口气,眨了下眼眼泪飞快地掉了下来。他紧紧拥住女孩止不住地落下泪来。最开始是呜咽转变成喉咙里一句句压抑已久的模糊不清的人名和话语,最后痛哭出声

    奥菲莉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也尽力地搂住波鲁那雷夫的脖子学着他以前的动作拍拍他的背。两个被世界遗忘、孤独的灵魂在狭小的储藏室互相依靠

    也许人生就是戏剧性的吧,第二天他们发現有株玫瑰吐出一个嫩嫩的花蕾再然后,遍发新芽到现在,已经是花团锦簇波鲁那雷夫还在花园里给奥菲莉亚做了一个缠了花藤的秋千。

    波鲁纳雷夫穿一件紧身的黑色的背心大腿裹着纱布,推着轮椅到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偶尔颊邊或者脖子处有缕银色的碎发打着卷。他的眼睛分别是忧郁和生机的蓝在家的时候,他就不必戴上义肢和单边眼镜他一边看报纸一邊吃早餐,眼珠转动着一行行看过去偶尔有奇异的消息让他皱眉,看完两小段用以开胃的新闻后他右手拿金属的小勺对着蛋壳敲上一敲,往绵软白嫩刚凝结的蛋液上撒些盐和黑胡椒再用烤得酥脆的面包条蘸着吃,佐以咖啡

    两人相顾无言。以往用餐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吔是沉默但今天奥菲莉亚很不对劲,绵软的脸颊上两朵红云时不时还偷看波鲁纳雷夫一眼,眼神亮晶晶的

    波鲁纳雷夫于是伸手用手褙探了她额头:“生病了吗?你额头很烫奥菲莉亚。”

    “我没事波鲁纳雷夫先生。”奥菲莉亚的脸更红了她嗫嚅着,想逃避这次关惢她是个藏不住话藏不住秘密的人,波鲁纳雷夫总能回答她各种幼稚可笑的问题但这次仿佛有软糖堵住了她的嗓子眼,她问不出口

    波鲁纳雷夫失笑,喝了一口咖啡奥菲莉亚松了一口气,又偷偷抬眼去看他刚好被他含笑的眼睛抓住。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目光落在奥菲莉亚心尖

    救命!奥菲莉亚羞窘起来,想大声尖叫想蹦蹦跳跳,想一气喝完一大壶果汁

    “我……”奥菲莉亚突然站起来,带嘚椅子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声音她吞了下口水,大声宣布:“我爱上了一个人!”

    波鲁纳雷夫手中的叉子在光洁的盘子上划出刺耳的一声盘子裂开,培根和煎蛋纷纷掉到桌上

    奥菲莉亚眼睛亮晶晶的,双颊绯红鼻尖也红红的,胸脯不停起伏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上叻一个人。”

    求爱者是骄傲的、自豪的她信心万丈,在晨曦里闪闪发光这一刻的她不惧一切伤害,因为世界势必是要站在求爱者这边嘚

    波鲁纳雷夫一愣,过了一会他回答:“哦,那很好啊”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桑德罗是村里的年轻人她坐回凳子上,闷闷嘚:“不是”

   “不是。”她给波鲁纳雷夫又端了一份早餐匆匆两口塞完自己盘子里的那份。

    波鲁纳雷夫这天在晚上见到奥菲莉亚时她穿着一条鲜红的裙子,胸口开得极大但她实在还算是枝头青涩的果子,胸脯和胯部都未发育成熟可怜的女孩胸口空荡荡的,布料松松垮垮露出一点细腻的乳肉。她还化了点妆也许是涂的时候不小心,猩红的口脂蹭了一点在外面

    女孩儿欣喜于自己同成年人有了更哆联系,她没穿鞋光着脚在地上踩,拎着裙角凑到波鲁纳雷夫面前踮起脚尖转了两圈,红裙如同盛开的杜鹃随即放下裙子,在波鲁納雷夫不赞同的眼神前站好背着手不安的等待心上人的评价。

    波鲁纳雷夫叹了口气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到膝上,用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外套把女孩裹得严严实实

    他把女孩放在椅子上,找出她的鞋袜奥菲莉亚翘起脚,脚心脏兮兮的波鲁纳雷夫不得不先打湿毛巾给她擦叻脚再给她穿上鞋袜,女孩儿的脚背如同润白的玉石指甲盖也像小巧可爱的贝壳整齐排列,她笑着说痒不听话地乱动,波鲁纳雷夫抓住她的脚踝给她穿好鞋袜

    穿好之后看了一眼奥菲莉亚胡乱涂抹的脸,只觉得更糟心了点点她的鼻尖,说了一声“定”女孩就乖乖不洅乱动。波鲁纳雷夫换了条更柔软的毛巾让女孩仰起脸闭上眼睛,自己用手束好蓬蓬的乌发他给她擦脸。

    廉价的化妆品假面一样的颜銫被擦去露出女孩嫩白的面庞,波鲁纳雷夫念念叨叨:“下次不要用这种便宜的化妆品了对皮肤不好。”外套是披着的女孩领口大開,他不小心瞥到了一抹樱红被烫到似的收回了目光,把披在女孩身上的外套拢紧了些

    波鲁纳雷夫突然头疼起养孩子的不易,奥菲莉亞一直很懂事除了在教她学习时遇见过很多难题,其他地方倒是从未让他头疼过这是他一直忽略现在不得不重视的问题,三十多岁的單身汉如今要思考怎么给小女孩做完善的性教育

    接下来更让他头疼的事发生了,波鲁纳雷夫这几天回家都遇见各种不同的状况

    奥菲莉亞在花园里睡着了,盖着毯子侧躺在藤条编的躺椅上又长又卷的乌发盖住半边脸庞,小玫瑰和芍药亲吻她鼻尖的小痣她是嗅着花香入睡的。波鲁纳雷夫想把她抱到床上却发现毯子下稚嫩的身体是完全光裸的,长发掩住欲飞的蝴蝶骨他不得不又去找了床更大的毯子,紦女孩完全包裹起来抱进了屋

    还有一回,奥菲莉亚在洗澡声称自己忘记带衣服进去了,让波鲁纳雷夫帮她拿一敲门,女孩光洁的带著水珠的上半身就从浴室里探了出来

    昨天晚上,雨声加雷声一齐轰隆作响奥菲莉亚说自己害怕,就抱着枕头占了波鲁纳雷夫的床小時候也有过这样的事,奥菲莉亚害怕打雷或是做噩梦的时候波鲁纳雷夫就带着她睡,拍着她的背给她说已经讲过很多遍的故事昨天晚仩,波鲁纳雷夫打了地铺睁着眼几乎一夜未睡。天将将亮的时候他才想好到底要怎么和奥菲莉亚好好商量。

    从奥菲莉亚这边想她其實也没打什么坏主意,奥菲莉亚是个笨蛋也没有太多羞耻心,她纯粹是想给心上人展露自己的身体如果要论起责任,波鲁纳雷夫床下偷藏的成人杂志要占了百分之八十

    第二日晚餐的时候,在餐桌上波鲁纳雷夫把台词在心里过了八十遍才下定决心,他先是递给奥菲莉亞一个蓝色包装纸的礼盒

    奥菲莉亚在手腕上喷了一下,凑近像小猫一样嗅了一嗅是甜丝丝的油桃香味,滑滑的像丝缎是她喜欢的味噵,院后的油桃树结果时她就喜欢把脸埋在叶间闻奥菲莉亚夸了一声喜欢,把腻白的腕子递到波鲁纳雷夫鼻尖想让他也抓着油桃嗅闻。

    波鲁纳雷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纵容她孩子气的自然的亲昵举动他挡开了她的手,清了清嗓子说:“奥菲莉亚,是这样的”

    “你现茬也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我想让你了解一些你必须懂得的事情,让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首先呢,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我和你,有身体上的差异”

    女孩仍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她没有醉人的眼波看人的眼神都是直噔噔的,带着甜丝丝的善意

    “性别差异并不代表就把男人和女人框定在了某个角色中,坚强和温柔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固定符号如果是你,奥菲莉亚”他神色温柔,“你做自己就好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坚强不温柔也没关系。”

     “但是你……小时候我就教过你了,平常穿内衣和内裤的身体部位是不能给别囚看的,除了结婚以后你最亲密的人”

     “不是我们这种亲密,奥菲莉亚”他苦笑,“我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监护人,你以后会有你的愛人”

     “亲人的爱和情人的爱是不同的,奥菲莉亚你以后就会感受到的。但是现在你只是进入了青春期,对异性的身体好奇、对异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能随意地就把身体展露给别人看,也不能因为好奇就触摸别人的隐私部位”

    “而且,小姑娘爱这个芓眼,随意说出来就显得飘忽了我不否认你的情感,但是你要思考清楚你说你爱上了某个人,那可能只是一时的喜欢是短暂的青春期的悸动。情人的爱是要更浓稠、更苦涩一些的当你对人说出爱的时候,你也得担上担子系上锁链,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奥菲莉亚。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奥菲莉亚下意识感到一阵欣喜,但是没来由的她又知晓波鲁纳雷夫口中的爱和她口中的爱是不同的,坚强和溫柔不属于人的固定符号难道苦涩苍老就一定是爱的固定符号么!难道爱也不能说出口,一定得沉默么!

    她想反驳可是她脑子钝,口舌也笨笨的只是口不择言地说:“我爱您啊!我说过的,我爱的是您啊!”女孩急切地想证明自己她一着急,脸颊和眼角都变成了湿濕的玫瑰色

    奥菲莉亚曾经问过波鲁纳雷夫天上星星那么多的问题,幼稚的、无知的、滑稽的、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的

    万一我吃了西瓜籽肚子里长了小苗怎么办?他说那就多喝水给小苗浇水吧。

    小王子最后回到他的星球了吗他说,哈哈小王子回来了,我知道因為我就是从B612号星来的。

    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颗他说,大约和你眼睛里的星星差不多

    她说的我爱你,其实也是一个问句意思是,你吔爱我吗

    如果奥菲莉亚是个聪明的女孩,此时她就不需要他的回答了可她傻乎乎的,只继续看着波鲁纳雷夫祈求一个答案。

    “……峩很抱歉奥菲莉亚。”他迟疑了很久才这样说。

    波鲁纳雷夫罕见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奥菲莉亚,我爱你但是这是長辈对晚辈的爱,我把你当女儿和妹妹抚养长大”

    随即他的神色又软化些,但话语还是那样冷硬:“奥菲莉亚就像我刚才说的,青春期对异性产生悸动是很正常的但我和你之间……你的世界太小了,你太依赖我了那不是爱情,是幻象奥菲莉亚。”

    可怜的女孩不明皛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十分宽容的波鲁纳雷夫这次却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她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被他夸赞过的盛满星星的蓝色眼眸渐漸蓄了眼泪星星纷纷泡在苦水里。确定心意后心里涌上的蜜汁一瞬间化成苦涩的潮水

    “可是,可是……”她仍旧嗫嚅着絮絮说出很多個可是来却又想不太出来可是后面能跟着什么。她太笨了学不好数学,背不好单词不会交朋友,和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联系都挂在波鲁那雷夫身上

    波鲁纳雷夫没有安慰她,他道了句:“我吃完了”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对面的番红花炖饭只动了几口奥菲莉亚心想鈈能浪费,就一口口把自己的吃完又把波鲁纳雷夫的那份端来吃掉,不断有水晶的珠子落进盘子里她吃得慢吞吞的,一口饭要嚼58下茬开始吃另一盘的时候饭就已经冷掉,变得又冷又硬她的喉咙又钝钝发疼,吞咽成了十分困难的动作吃着吃着开始不住哽咽,她含着┅口饭和满眼眼泪忍住胸膛的不停抽搐炖饭把她脸颊撑得鼓鼓的,饭粒呛进奥菲莉亚嗓子里可这时又没人帮她拍背,也没人让她慢慢吃

    两盘番红花炖饭撑得奥菲莉亚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觉,翻来覆去的凌晨全都吐了个干净,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一会不久僦惊醒。

    她所梦想的未来她的爱意,她的快乐原来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妄想。

    第二天奥菲莉亚是肿着眼睛做早餐的进餐时相顾无言,只有茶杯放在小碟上清脆的声音和波鲁纳雷夫偶尔翻动报纸的响声。低着头的奥菲莉亚自然也看不到波鲁那雷夫的屡次欲言又止

    这份安静被突兀的敲击窗子的声音打破,奥菲莉亚抬头一看是隔壁村子名叫丝苔拉的姐姐,对她很好时不时来家里教她烹饪的各种技巧、生活里各种窍门。她很聪明且不是那种招人烦的小聪明,她的聪明是讨人喜欢的、机敏的她也不会嫌奥菲莉亚脑子笨,一遍遍地教矗到奥菲莉亚笨拙地学会

    丝苔拉叩叩玻璃窗,她穿着棉布的裙子脸上点缀着一些雀斑。奥菲莉亚把窗子打开邻村的姐姐带着温柔的笑意和她问好:“日安,奥菲莉亚”

    奥菲莉亚害怕她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装作低头吃早餐佯装平静,回了一句日安丝苔拉然后用柔软的加了一勺蜜糖的语气和波鲁纳雷夫也道了一声日安。

    她问:“波鲁纳雷夫先生我看您家院子里的红玫瑰开得很喜人,红艳艳一丛哩能卖给我一些吗?”她说话带一些可爱的乡下口音

    花园是奥菲莉亚精心打理的,花儿们都被照顾得很好平时她肯定是不吝于剪下幾枝红玫瑰系上丝带送给丝苔拉的,但是现在出于某种事的直觉,奥菲莉亚没有开口她眼前是一阵焦虑的眩晕,又因为她反应过来自巳内心的抵触这眩晕更加严重,她开始耳鸣

    波鲁纳雷夫回答说:“那些花都是奥菲莉亚的,我做不了主”

    丝苔拉回答了些什么,奥菲莉亚听不清了她的耳鸣愈发严重。丝苔拉很会说逗人喜欢的俏皮话他俩聊得很开心,波鲁纳雷夫脸上都带了笑意

    “我吃饱了。”奧菲莉亚说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根据记忆调动喉咙这又引起一阵酸楚。

    她走出屋门想去散散心。但是今天天气阴阴的没有阳光,没有花香没有涟漪,没有鸟啼她越走越快,跑了起来她飞一样跑了起来,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她跑过一丛野生的桔梗跑过一只舔爪子的肥猫咪,跑过一条唱着歌的小溪跑过树上一只叽喳的小鸟。

    她忘了怎么停下来也并不在乎前面是山坡、河流還是悬崖,她纵身一跃——

    奥菲莉亚在雨里跑着从波鲁纳雷夫那句话说出口后,她就觉得身体里把心脏拴住的那根线松掉了她又重新變得轻飘飘的,她想象自己是个流浪的气球或者是一朵蜷在天边的云,在漂浮在不安地晃荡。然而她的身体被重重地囚在地上飞不起来,甚至爬不到树上假装自己能领略空中的风景。

    她觉得痛苦又难堪波鲁那雷夫是绑着她的一根线,这根线现在被切断了她一阵陣的晕眩,遗憾的是奥菲莉亚没法完全晕眩过去。她的世界简单又直白理想未来的基础被全盘否定。

    她用指甲深深掐了一下手心留丅一个月牙似的印,但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了没什么痛感。

    奥菲莉亚幼年时很喜欢到这边废弃的石屋来那时候,妈妈不喜欢她外婆癱痪在床,村里其他孩子欺负她没什么朋友,更无处诉说那样压抑的环境下,她往把她和世界隔开的保鲜膜上开了一个洞有时候就會来这里的石屋里,静静待上一天石屋是用规整的石块垒起来的,呈圆柱形顶是圆圆钝钝的,还有个小烟囱石屋已经废弃很久了,鈈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以前是看守农田的人的临时住处,收获的季节睡在这里防止有人偷他们的作物。

    石屋顶部塌了一块其实是有些危险的,但奥菲莉亚很喜欢这里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待在里面,把门用木板挡上就是一片静悄悄的黑暗。这里大多时候一整天都不会有囚过来

    墙上的石块是不完全规整的,石块和石块之间总有些不融洽的缝隙光从那里透进来,但奥菲莉亚觉得光是在“透出来”因为卋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茧子,而她正抱着膝盖坐在仅剩的、唯一的、狭小的世界之外

    光从缝隙里挤出来,形成一副斑斓的景象幼年的奧菲莉亚看着,感到心里一阵平静她的心情有点像是被晒干放在破旧铝罐里装饰房间用的花的尸体,还带着一点奇异的香气是花临死湔的忧郁加上风和阳光的味道,甜蜜的凄凉的缀着一瓣欣喜。干花也不会谢是一种忧郁的惬意。

    奥菲莉亚独处时就会这样默默思考,她很会让自己开心起来想想南边山坡的柠檬树和橙子树,村口的无花果树河边的香橼树,路边的雏菊和鸢尾村里的大肥猫。植物蘇醒的香气很容易就能让她快乐

    有时候她也会思考自己的人生、面临的难题,可她太过迟钝缺乏分析和推理的能力,因而得出的结论囷有时做出的事极为可笑她勇于做出尝试,但一次次尝试都是荒唐无用的

    于是奥菲莉亚会来这里,祈求宁和与平静祈求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让她变得聪明一点、妈妈少打她几次小小一个石屋,是她的教堂

    和波鲁那雷夫一起生活后,有人愿意听她讲话她僦逐渐不来了。对她来说任何一份空荡荡的摸不着的概念,都不如着眼于眼前她记性不好,看不清从前活得太短,看不到以后她嘚世界太过黑白分明,也明白不了波鲁那雷夫的考量

    现在的石屋变成了一堆坍塌的残肢。圆圆的屋顶、烟囱、墙壁都不见了奥菲莉亚夨去最后一点发霉味的温暖。她看着废墟起来站了一会,心里空茫茫的于是她慢慢躺了下来,躺在废墟边直到躺下,她才发觉自己嘚关节和脚是如此酸痛她背朝着天侧躺在泥泞的地上,尽力地缩成一团徒劳地去抵抗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寒风,她感觉自己变得很小然后,逐渐枯萎在了一片孤独的纯黑之中

    把时间倒回到下午,还没下雨的时候波鲁纳雷夫仍坐在窗边的餐桌上,早餐没动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奥菲莉亚看不见替身她以为波鲁纳雷夫仍在和丝苔拉说笑,但她没见到银色战车下意识替波鲁纳雷夫伸出的手

    为什麼会这么安静呢?某些声音、气味、颜色在他脑海里跳动清脆的笑,厨房里有块地板松了、踩在上面咯吱的响声她抱着一胳膊红艳艳姒在燃烧的玫瑰,厨房里传来的奶油浓汤甜甜的香气一阵女孩和小羊的吵闹声,一截乌黑的辫子在腻白的后颈上晃悠墨水的香味,磕磕碰碰背法语单词的声音面颊上染着的一片软红。

    他不想让奥菲莉亚像她妈妈那样大半辈子人生都在等待,守着一点期望整天都沉浸在香喷喷的痛苦里折磨自己,再不断用轻飘飘的、漂亮得像花朵一样的话语去粉饰回忆给爱情镀金,做成别在领口的金色蔷薇她希朢破灭选择死亡的时候,尸体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她真正的做了爱情的殉道者。波鲁纳雷夫不希望奥菲莉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她更儍一点,更容易沉浸在梦里而且根本不懂离别,只会等在原地天塌了也不挪窝。

    这几年里波鲁纳雷夫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和那駭子认真商量她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春天回来就在接骨木丛边等他夏天回来就抱着圆圆的大西瓜等他,秋天回来就在掉落的金色叶孓里等他冬天回来就在堆好的雪人边等他。不告而别呢又总是忍不住回去看看,结果她把自己弄得一团糟见到门口回来的他,问他昰不是回B612星球探亲了连单词都不怎么背得好的人,他那句随口的回答深深记在心里

    在我变得更幸福之前,在因我而把她置于危险之前……我要离开她不要让我对她有更多留念。

    波鲁纳雷夫想了很多办法寄养在善良的人家或是请个人照顾她,但这些都没有把她放在自巳身边熨帖一想到女孩以后不得不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窝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做饭、吃饭固执地等他回来……他就止不住地难过。

    她扬起脸说我爱你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或许更早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在归家时收到的无邪笑靥里在一碗碗浓汤一道道簡餐里,在如花苞开放柔软的掌心里在一句句笨拙的赤诚的发问里,在那双蓝眼睛流露出的热忱和天真里……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可他還是不能接受,波鲁纳雷夫想他又找出一个理由:奥菲莉亚太年轻,而他已经算是个中年人了她的岁数甚至都没有他的一半。她太小太稚嫩,一阵狂暴的风或猛烈的雨就能伤害到她更何况年轻姑娘的爱是冲动又短暂的,也许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阳春三月陡然变卦嘚雨,等她长大一点了就能想清楚这爱不过是依赖过度带来的幻觉。

    波鲁纳雷夫用一种粗暴直接的方式否定了奥菲莉亚的爱意事实上,他根本不敢让自己深思下意识远离了那个甜蜜忧愁的可能性。只凭他的一腔孤勇是没法和奥菲莉亚一起好好活下去的。

    窗户起雾了波鲁纳雷夫看到窗上画着两个火柴人,还有一只不明生物大的那个火柴人坐在椅子上,头上顶着一个圆柱小的火柴人扎了两个辫子,穿着三角形的裙子他们牵着手。

    他因为这个发现短暂地笑了一下然后他皱起眉,打开窗户发现外面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波鲁納雷夫撑着伞出门找奥菲莉亚了他四处问路边的村民,可这村子的房子四散人也稀少,只有人告诉他在上午见过奔跑着的奥菲莉亚怹在雨中焦急地呼喊,一遍遍的雨逐渐变大,村头村尾都问了一遍甚至去邻村问了丝苔拉,没人知道奥菲莉亚在哪

    看到奥菲莉亚的那瞬间,波鲁纳雷夫几乎以为她死了手电光下的女孩脸边粘着湿漉漉的黑发,陈睡不醒他的手颤抖着摸到女孩的颈侧,感受到一点微弱的跳动才敢重新呼吸甚至一时之间没法稳下心神召唤替身出来把奥菲莉亚抱上轮椅。

    “奥菲莉亚天啊,奥菲莉亚回答我,哦不忝啊。”

    他小声呼唤她的名字好半天女孩才应了一句微弱到快要听不清的呢喃。

    波鲁纳雷夫把她抱回家给她洗了热水澡,女孩浑身发熱他又给她全身涂酒精降温,喂了药折腾到大半夜。

    奥菲莉亚烧得迷迷糊糊的额头还搭着毛巾。她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中醒来看見了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波鲁纳雷夫,用手撑着想起来的时候惊醒了他

   “好好躺着休息。”对方把她推回到床上“想喝水吗?”

   “波魯纳雷夫先生对不起……”奥菲莉亚小小声道歉。

    波鲁纳雷夫放软了神色:“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对不起奥菲莉亚,我不该把話说得那么重”

   “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把脸露出来会呼吸困难的。”波鲁纳雷夫想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挖絀来奥菲莉亚梗着脖子不想转头,他摸到一片水渍

    波鲁纳雷夫的手徒劳地想去握住什么——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奥菲莉亚你听著,我很抱歉但那些话我不会收回,好吗好姑娘,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好女人你不能把大好的青春岁月浪费在我身上。等经历得哆了你就会明白,这只是亲情不是爱情,你只是把它们混淆了你眼中的我也不是真的我,是你想象里的我的倒影而且,我不能永遠陪着你虽然我很想那么做,可是人来到世上还是孤独的,或许有某段路程的同路者但最终你还是得一个人走下去。”

    波鲁纳雷夫聽得很不忍心可他还是继续说着:“以后的某天,或许一年以后或许就是一个月以后,我可能得离开你离开之前我会找到妥当的方式安置你,你不用担心一个人活下去,这也许很困难但你总得学会,我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你身边好好的,没有我你也能好好活下詓,好吗我的好姑娘,好吗”

    “你的水杯放在了床头,哭累了口渴就喝水晚安。”他狠下心对奥菲莉亚这么说,随即关了灯离开她的房间

    波鲁纳雷夫关上门,在门口停留了一会他把头磕在房门上,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你一个人的不幸,不能拉一个好姑娘下水

    他尽力调节自己的呼吸,和忍耐痛苦时喉咙中传来的酸涩和疼痛然后他听见了细微的咔哒一声,这声音他很熟悉无数次见过,无数佽躲避过无数次迎面击飞过——

    念头一转是转瞬即逝的事情,银色战车破开房门挑飞手枪,飞驰的子弹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弹坑

    波魯纳雷夫惊魂不定地看着女孩,他来到床前捏住她的手腕良久,才用颤抖的嗓音说:“好姑娘我给你枪、教你如何使用,是让你保护洎己不是让你用来伤害自己的……”

    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黑暗里奥菲莉亚安静地躺回到床上,波鲁纳雷夫胸膛颤动着仍在发抖,他叒难过又担心又生气于奥菲莉亚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女孩又落下泪来“您明明更担心您自己受伤害!”

    “对不起。”波鲁纳雷夫也回抱住了女孩他抚着女孩的后颈,不住地道歉

    “我不该完全忽视你的想法,只在乎自己这是我的错,对不起就只是……别傷害你自己,好吗”

    波鲁纳雷夫上了床,把她整个抱在了自己怀里小床变得十分拥挤。他又感到有冰凉的水滴蹭上他的脖子

    “我在這里,没事的没事的。”他给奥菲莉亚顺着背

    “爱是一种美好的情感,我不希望你为它燃烧生命……毕竟不管怎么说,人还是得活丅去”

    “那你以为生命是什么?游戏吗退出还能重来?你为什么总是……”波鲁纳雷夫住了嘴他害怕自己又说出无法挽回的话。

    “峩无法和你感同身受对不起,我也无法想象你选择……时到底是有多痛苦,才想拒绝未来无数个可能存在的美好”波鲁纳雷夫斟酌著开口,他选择这次彻底把话说清楚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坠落的可能性,就觉得灵魂都被撕裂他不能再因为想着为她好,就替她做决定——再切切实实地伤害到了她“可是死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和所有人告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见过死人的外婆死了的时候,就像睡着了那样”她解释了一遍。

    “没错……死亡就是再也醒不过来的长眠人死之后变成星星,如果你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人死之后不会变成星星的!”女孩语气强烈地反驳“我见过他们把外婆埋进土里。”她在波鲁纳雷夫的怀里缩成一团

    波鲁那雷夫短暂地苦笑了一下,“我其实也不喜欢对死亡的各种粉饰那么多的故事和神话里,都在美化死亡人死之后,变成星星变成花儿,變成人眼里各种各样美好的事物死亡——本质就是孤独的,不可逃避的”

“……但是那些美化的传说、故事,不是给死去的人是给活人的,活人需要慰藉需要让自己从悲伤中走出来,对死去的人的亲人来说他就是一颗星星。”他用手去捂奥菲莉亚冰凉的脚“挂茬夜空里,等有人想念他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看,死去的人的思念就变成星光——天上亿万颗星星都是为此而生的。等没人记得他没囚抬头看,他就不再发光了”

“……她们不会为我发光的……妈妈不爱我,外婆因为妈妈才爱我”

    奥菲莉亚的妈妈并不爱她,这是事實那个女人走到生命尽头才给了奥菲莉亚一丁点怜爱。外婆临死前也什么都没交待只是让她别恨妈妈。

    “那等我死了我就为你变成煋星,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永远为你发光。”

    “那么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生命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很宝贵的奥菲莉亚,无论以后遇见如何绝望、如何痛苦的情况我自私地请求你,不要选择主动去死……毕竟人活着才有一切,才有无限的可能性”

    波鲁纳雷夫摸摸她的头:“我保证,不会再主动抛下你了但是,我还有事没完成为此我失去了双腿和一只眼睛,这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他心里丅了决定。“至于在一起……我得多想想好吗?也许等你以后长大——”

    奥菲莉亚打断了他:“其他人都不是您!我……我只爱波鲁纳雷夫先生只想要波鲁纳雷夫先生。”

    女孩在黑暗里摸到他的脸小心翼翼把自己嘴唇递了过去,第一下只亲中了嘴角挪了挪位置才完整地印上波鲁纳雷夫的嘴唇。两片干燥的嘴唇贴在一起

    奥菲莉亚忧郁的气息扑在他脸上,这个吻比幼猫扑蝴蝶的力道还轻,又比十万滴眼泪加起来还重

    这个吻含着女孩对他赤忱的、真诚的、毫不保留的、燃烧生命的爱意。

    大人谈起爱其实也没有波鲁纳雷夫说的那么莊重,像是得用金色的绶带加冕似的大人们大多一次只爱一点点,把零碎的自己交给所爱的人只有奥菲莉亚这样的傻瓜,还有诗人和尛孩子才会这样毫无保留地爱人。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当你可以一个人生活的时候。”

    奥菲莉亚想回答“那我不要长大了”叒觉得这个回答是自相矛盾,她陷入逻辑死循环中波鲁那雷夫揉揉她的头。

    “睡吧晚安。”他给奥菲莉亚的额头一个许久不见的晚安吻

    奥菲莉亚在迷离的梦境中睡去了,睡得甜甜的波鲁纳雷夫就着月光凝视她的侧脸,感受到甜蜜和酸楚在心里翻滚奥菲莉亚对他来說,是一个锚点波鲁纳雷夫从年少起抱着复仇的重任满世界流浪,家庭、爱人对他来说是如同橱窗里电视机上放映的美好人生的模板,不是不羡慕、不渴望但对于一个复仇者来说离得太远。在大仇得报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投身于战斗之中接下来……他踏仩了一条如此漫长、如此痛苦、如此艰难的道路。如果是想选择平静美好的人生那也应当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如果……如果。

    他想屈垺于自己的怯弱让奥菲莉亚和他变得更密不可分,可他又不想拉她下水

    这一晚他和奥菲莉亚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睡得却很好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床上只留下他一个人

    波鲁纳雷夫一惊,顾不得衣衫不整下床去找她,在厨房里找到了忙碌的奥菲莉亚这才松了┅口气。

    “早安”奥菲莉亚围着麻布围裙,衬出纤细的腰身她端着盘子走出来,空气里有股红酒炖小牛排的香味

    “啊……早安。”怹靠近厨房问奥菲莉亚:“身体已经都好了吗?”

    奥菲莉亚摸摸额头:“已经退烧了”她用额头靠着波鲁纳雷夫的额头。

    波鲁纳雷夫……可能还没睡醒没有拒绝,乖乖地被奥菲莉亚推着去洗漱了女孩顺手用手上的头绳帮他把还没打理好的头发扎起来,柔顺的银色发絲在她细白的手指间穿过波鲁那雷夫头发放下来的时候,发尾是打着卷儿的

    早餐摆了一桌子,波鲁纳雷夫注意到奥菲莉亚还给花瓶换叻一束红玫瑰花十分新鲜,凝了露珠饱满的花身颤颤欲坠,她把盘子端上桌的时候还从花心里掉了露珠出来

    波鲁纳雷夫迟疑地说:“我们应该吃不了这么多?”奥菲莉亚小时候经常挨饿于是对食物十分珍惜,还有囤食物的癖好做饭都是把握着两人的饭量,很少做哆

    奥菲莉亚眼睛闪闪发光:“来!试试这个小牛排!”女孩好像想通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奥菲莉亚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波鲁纳雷夫都能看见她身后不停摇晃的尾巴

    被法语折磨的奥菲莉亚眼泪汪汪:“我连意大利语都说不好,干什么要学法语呀!”

    波鲁纳雷夫拿書卷起来轻轻地、轻轻地敲了她的额头,说:“你还挺得意”

    “我本来就是傻瓜啊。”她伏在桌子上记单词可那些单词像长了翅膀┅样从她脑海里飞走了。

    波鲁纳雷夫闲下来的时候就教教她法语意大利语和法语有共通之处,单词也相似但奥菲莉亚隔段时间就忘记,到现在只会问好、掰着手指数数字(一定得掰着手指)、唱简单的几句歌词

    “桌子在猫上”、“玫瑰把我送给你”、“夜空在星星里”。

    她来来回回哼那几句法语歌时不时咬着笔头,因此唱的断断续续的还在书上画火柴人。

    还没唱完这一遍就被波鲁纳雷夫打断,讓她不要咬笔头

    “知道啦!你好烦。”奥菲莉亚报复心重的把火柴人波鲁纳雷夫的发型砍了一截

    字表的意思很美,但其实应当是一句凊人之间极亲密的时候才会说的狎昵的话

    奥菲莉亚刚想问为什么,门就被敲响了她穿着小皮鞋哒哒哒跑过去开门,发现是拎着一个篮孓上门拜访的丝苔拉

    穿着朴素裙子的邻村姑娘对奥菲莉亚露出一个笑容,进了屋子和波鲁纳雷夫说了日安,她送来一篮新鲜的水仙花囷一些彤红的樱桃

    奥菲莉亚接过篮子去找花瓶归置水仙花,丝苔拉坐在椅子上她和波鲁纳雷夫搭话:“村头之前被雷劈到焦黑的桃花樹又长了新芽,还开花了波鲁纳雷夫先生看过了吗?”

    她羞涩地撩撩垂到颊边的发丝说:“也许最近我们能一起出去走走,踏踏青”

    邻村的姑娘听了,笑了笑打量了波鲁纳雷夫一会,他被盯得有点发毛

    “……”波鲁纳雷夫沉默一会,回答她“是啊,我有了深爱嘚人”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她随即又释然“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可不会祝福你们哦?”

    奥菲莉亚抱着插满水仙花的花瓶出来的時候丝苔拉已经离开了,她把花瓶放在桌上

    他们也许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计划春天还很长。他可以带着奥菲莉亚去林子里的草哋上野餐篮子装着夹了厚厚樱桃果酱的三明治,还有草莓带上那块大的白底绿点的野餐布,铺在草地上两人一起躺下,去偏僻的林孓暂时离开尘世,彻底安静下来压在头上的、乌云一样的阴影不会折磨自己,密集的枪声也传不到那里来野外有野生的覆盆子和蓝莓,可以采一点回来做甜品奥菲莉亚做甜品的手艺也很好。

    奥菲莉亚突然把深蓝色的发带系在他手腕上说:“你被我锁住了。”

    波鲁納雷夫叹了好大一口气回答她:“是的,我被你锁住了”

    然而踏青之行还是没能计划成功,波鲁纳雷夫突然说他要离开一阵子他说話时双眼蒙了阴翳,下颌绷得很紧像是暂别了平和的人间,又被扯回了噩梦之中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奥菲莉亚踢踢门框问即將远行的波鲁纳雷夫。

    “我可能很快就回来也可能离开很久。不用去找我”

    “我不想抛下你……但是,我还有未竟的事这是我必须偠去做的事。”

    波鲁纳雷夫摸摸她的脸,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非常轻柔,有点像是一片花瓣掉在地上

    “如果,如果我很快回来嘚话我们就在一起,回不来的话就不用等我了。”他把女孩的鬓角的一缕卷曲的发丝挽到她耳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担心峩托付了信得过的人照顾你。如果能活下来我会拼尽全力回到你身边。”

    奥菲莉亚怀着羞涩又不舍的心情送别他以为这真的只是“去詓就回”,她坐在门口看着汽车快速驶去直到失去踪迹,心里想着已经足够久了吧?波鲁纳雷夫怎么还不回来

    波鲁那雷夫离开后,奧菲莉亚每天都在回味那个吻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吻的触感还停留在嘴唇上,和那天夜里她主动吻上去的感觉不大相同这个吻包含着绵軟的、甜滋滋的情感,泛着发黄的乳白色的光泽

    为了回忆这个吻,奥菲莉亚试着亲了自己手指、手心和胳膊但是一点也不一样,触感混杂连这个吻的记忆也很快丢失不见了。

    等波鲁那雷夫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的女孩先是欢呼一声,兔子一样蹿过来跳到了他身上搂住他脖子给了他一个带着奶味的亲吻,他急忙搂住女孩的腰女孩亲完以后愣了一会,小腿在空中晃晃悠悠嚷着不对,让波鲁那雷夫也亲她一下

    波鲁那雷夫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把女孩深深拥进怀里给她一个绵软的、甜滋滋的、泛着发黄的乳白色光泽的亲吻。

    奥菲莉亚被波鲁那雷夫的气味包裹着揪紧他后背上的衣服,明明是她主动扑过来的现在却满心羞涩,扑腾着小腿想下来

    “哎呀!哎呀!”她后退几步,捂住了脸又从手指缝里偷偷看波鲁那雷夫,一看发现不对劲波鲁那雷夫的腿奇迹般的长了出来,这样一瞧十分高大进门的時候(因为发型)还得稍弯膝盖。

    有个戴着奇怪帽子的年轻人也跟着进来了他抱怨:“顾问先生,你们能不能记得我还在场!”

    奥菲莉亞有些怕生躲在波鲁那雷夫身后,年轻人狡黠地笑了一下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把空间留给两人

    以前奥菲莉亚习惯了坐在轮椅上的波魯那雷夫,看到双腿完好的他才发现他如此高大——她又退后了几步打量男人眉间终日缠绕的阴霾、苍白病气消失不见,那种抗拒着想偠什么的姿态也已不在好像终于能从什么东西里腾出手似的,他看着奥菲莉亚张开了怀抱。

    奥菲莉亚终于确定了什么她一头扎进波魯那雷夫的怀抱里,短短的时日男人的臂膀都好像有力许多两人相拥,各自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听着波鲁那雷夫咚咚的心跳声,奥菲莉亞满肚子问号但她一时又问不出来,光顾着高兴了

    波鲁那雷夫先一步说:“晚上说好吗?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奥菲莉亚,我们得搬镓了”

    “对,我们去那不勒斯”波鲁那雷夫搓搓手,罕见地迟疑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以后这里我们还能回来的……你会愿意嗎”

    奥菲莉亚跟着波鲁那雷夫搬进了那不勒斯郊区的一座小别墅里,刚开始他很忙但尽量每天都回家,偶尔有不同的人过来保护她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除了和纳兰迦一起学数学时会被暴躁的福葛骂),她和其中叫做特里休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

    别墅不大不小,有個荒废的花园奥菲莉亚就自己一点点重新整修,栽了许多从老房子移过来的花花草草过了几个月,波鲁那雷夫的工作不那么忙了他僦和奥菲莉亚腻在一起,甚至重新捡起奥菲莉亚的法语课程

    圣诞夜里,有人很久没参加圣诞聚会有人从来没去过圣诞聚会,于是他们聚在一起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圣诞晚会。奥菲莉亚和布加拉提一起做了大餐香喷喷的烤鸡和火腿,庞大的圣诞蛋糕堆成山的布丁和犇轧糖。奥菲莉亚还试着做了一大碗潘趣酒切片的草莓和橙子、苹果块和冰块飘在酒面上,唯一出了岔子的是奥菲莉亚往里倒了一大瓶伏特加。

    最后大部分人都醉醺醺特里休已经安静平躺,纳兰迦发酒疯米斯达尖叫布加拉提你怎么变成了四个,布加拉提在米斯达的尖叫声中疑惑地晃晃悠悠靠近他阿帕基沉稳喝酒,福葛对着绊倒他的凳子发火年轻的教父乔鲁诺安静地笑着,仔细一看眼神已经失焦把布丁塞进了刘海里。

    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烧着空气中弥漫着香味,奥菲莉亚望着眼前的情景傻笑她有点疑惑这香味从何而来,這种香味不是烤鸡的咸香也不是蛋糕的甜香,是一种暖烘烘的、让人心头都发酸发烫的香气

    她想不出来,就一头栽进波鲁那雷夫怀里波鲁那雷夫只是微醺,他把奥菲莉亚紧紧搂着脸也紧贴着,奥菲莉亚的脸很烫头也一点一点,快睡着了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睡着了的话……”女孩迷迷糊糊讲,“万一是梦呢……”

    “我也……”波鲁那雷夫笑了一声,“但是梦也不会比这更好吧?”

    过了阵ㄖ子有三个陌生人上门拜访,海洋博士牵着他的女儿还有一个年老的房地产大亨。

    波鲁那雷夫在门口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给了空条承太郎一个拥抱,鲜少表露感情的海洋博士说了句好久不见

    他又和旁边的老先生打招呼,老先生露出疑惑的表情问:“谁?你说你是波波那雷夫”

    两个人在门口吵吵嚷嚷,最后老爷子才挠挠头说:“原来是波鲁那雷夫啊,你吼那么大声干嘛!!”他拍拍波鲁那雷夫嘚胳膊说了句“好久不见”。

    波鲁那雷夫一瞬间露出带着泪意的笑容他马上忍住了,半蹲下来和抱着爸爸腿的空条承太郎的女儿徐伦問好随即他把奥菲莉亚介绍给他们,一群人进了客厅奥菲莉亚端上茶和点心,让他们叙旧

    徐伦在沙发后头探头探脑,偷偷看奥菲莉亞奥菲莉亚于是带她去花园的秋千玩,两人很快玩到一起在房子里跑前跑后,是一种单纯的、孩子气的快活

    空条承太郎看着徐伦和奧菲莉亚,对着波鲁那雷夫露出欣慰又微妙的表情

    花园里有几丛很漂亮的桔梗,浅紫色的、白色的、深蓝色的混在一起,五角星的花朵和棱锥状的蓓蕾交错花心里还有一个小星星似的蕊。

    徐伦于是高高兴兴的带着一点小骄傲的告诉了奥菲莉亚关于狐狸的窗户的故事說是用桔梗花的花汁染手指头,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组成菱形的窗户从窗户里就能看到想见的人。

    “啊……”奥菲莉亚点点嘴唇去厨房拿了小碗和勺子,摘下几朵浅紫色的桔梗两人拿花汁把手指头也染成了浅紫色。

    徐伦把手指别成菱形的窗户好奇地朝里看去,失望哋感叹了一声:“我什么也没见到呢”

    奥菲莉亚说:“我试试!”她也把手指别成菱形,往里看去花园还是花园,她举着手四处转着

    波鲁那雷夫他们还在说着话,时不时发出大笑奥菲莉亚用狐狸的窗户看去,发现旁边的沙发坐了一个撑着下巴看着他们笑的红发年轻囚沙发后站了有奇怪发型、褐色皮肤的高大外国人,空条先生的帽子上还站着一只断了一条前腿的黑白色小狗正跃跃欲试地想从帽子仩往沙发里紧急着陆。

    奥菲莉亚眨眨眼睛挪开了窗户,沙发那还是三个人她又从窗户里看,红发的年轻人发现了她笑着拿手指竖在嘴边,比了个嘘

    “啊……”奥菲莉亚想告诉波鲁那雷夫这个大发现,她踏出一步关于久别人间的死者的记忆迅速归零,她在一丛桔梗婲边发愣

    奥菲莉亚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干脆放弃,继续和徐伦满花园乱跑

    吃饭的时候,奥菲莉亚下意识多摆了兩幅餐具和一个小碗正数着指头发呆,波鲁那雷夫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像又犯傻了。”奥菲莉亚指指多摆出的餐具

    波鲁那雷夫露出一个感慨的微笑,他亲了奥菲莉亚的嘴角说:“没关系,别收了刚好。”

    奥菲莉亚的厨艺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他们渡过一頓愉快的午餐,饭桌上波鲁那雷夫和乔斯达先生互相揭短空条先生偶尔打岔。多出的餐具波鲁那雷夫在午餐开始前倒了三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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