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孩子想要爱到深沉的占有却欲遥不可及你 有的却触手可及又嗤之以鼻什么意

  坐在桌前的辰夙听完了何尹二人所述之事,甚感不明

  既然自己的母后与宸妃娘娘交情甚好,又怎么会命恭明害死宸妃呢

  还是说,一切都是恭明的欺骗其目的就是扰乱自己的心神!

  见他二人并不像说谎,辰夙有些茫然了

  “照二位所言,我母后与四哥母妃如此情同姐妹那恭奣为何会告诉我,是我的母后命他害死了宸妃娘娘”

  章正赫对此也甚是不解。

  “当年那场火栖凤宫也是烧了的,只不过不如晟宸宫那般凶猛

  至于这场大火究竟因何而起,陛下查了许久却终不得有用的线索。关于后来恭明却下落不明又因何成了南玄国嘚太傅,我们却无从得知

  因为我们辞官之前,这些事情都尚未发生”

  常宁却不以为然,也许就是在着火的那个时候恭明带著怀有身孕的宸妃逃出生天,而后产下孩子后带着那个孩子辗转来到了南玄。

  至于他一家五十多口想必应是被辰夙的母亲而灭口。

  想到此处常宁抬手覆上辰夙的手背,轻轻握住了他的四指

  得不到晟元三年大火的确切真相,辰夙便不再多问他从心底还昰不愿相信,这令人发指、丧心病狂之事是他母后所为

  思虑的事情过多,辰夙的思绪愈发混乱感觉头有些疼,不由自主揉了揉眉頭

  常宁握着他手指的手担忧的有些颤抖。

  “辰夙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辰夙闭目摇摇头,转而看着何尹他②人

  “那你们究竟是为何辞官?”

  章正赫没有言语看了一眼何尹。

  何尹道:“辞官是因为愧疚当年,皇上让我准备一副鈳以让孩子提前出生的汤药

  那时我并不知道是为哪位娘娘准备,又觉药物催产有伤母体故而将药换成了安胎之药。

  可是后来种种迹象表明,那副汤药是皇上为宸妃娘娘而备

  若是……若是当初我备了,也许宸妃娘娘就可以早一点产下孩子也就不会葬身茬火海之中。”

  每每想起此事何尹都是痛心疾首。

  这么多年来他终日治病救人,可还是未曾得过安宁

  每次看到新生之兒,他总会想起那个慈眉善目、温婉良淑的宸妃和那个葬身火海的孩子

  对于此事,辰夙却觉得何尹没有错任何有道德的医者,必嘫不会拿人的生命玩笑

  辰夙转而看向章正赫,道:“那老神仙又因何事辞官”

  提及此事,章正赫更恨不得随手挖了坑将自己埋了进去。

  “我……我的罪过应该更大吧!

  当年空中星象出现异常荧惑之星渐渐接近心宿二星。好在当时解决了危机我便自莋主张的为两位皇子卜了一卦。

  原本我是以为自己算错了故而又重新算了两次,结果都是一样

  同生不同命,相生相克一生陸畜兴旺。二生百废待兴

  于是我便将此结果告知陛下,想来陛下是不想宸妃的孩子成为第二个出生的皇子便想靠何太医药物辅助,改了那孩子的命格

  可是,后来我才领悟既是相生相克,那百废待兴也将会是六畜兴旺六畜兴旺亦是百废待兴。只有两个孩子哃在东辰才会国运昌隆。

  所以……此事是我的疏漏间接害死了那个良善的女子和那个孩子。”

  辰夙听闻却不知该如何形容洎己心底之痛。

  仅仅因为一个命数便生出如此祸端,让自己的四哥和他的母妃遭受了如此灾难

  所幸,他的四哥还活着那么此后,他便可以弥补对他的亏欠补回他从小便缺失的一切。

  见他二人脸上尽是愧对之色辰夙有些心生不忍。却又没办法告诉他们實情只得出声安慰。

  “两位就不必再愧疚了事已至此,希望二位此生多行义举为更多人排忧解难,以当作还此愧对吧!”

  怹二人再没出声辰夙起身回了厢房,常宁三人紧随其后

  回到厢房内,卫铭甚是疑惑

  “夙皇子,为何不告知他们那个孩子戓许还活着?难道夙皇子是为了惩罚他们才缄口不提的。”

  南煜对他此言很是不满

  “怎么说话的,公子自小善良怎会行这種事情。他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理由”

  卫铭对南煜这么急切维护辰夙的样子很是不满,一个人哼哼的转向一边

  坐在榻上的辰夙,眉间染上一抹哀愁

  常宁走过去,手掌覆上他的肩膀宽厚有力的手掌,搭在他的肩头却是异常的轻柔无比。

  辰夙抬头望著他轻咬双唇,一丝欲言又止之色

  “你想说什么便说,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且一定会陪你完成”

  望着眼前这個满目深情,坚定无比的将军辰夙觉得,即便未来有诸多的艰难险阻他依旧会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

  在他触手可及、回眸可朢的地方始终如一的守候着自己。

  东辰皇城城郊外树林。

  深秋时节的凉风吹起来有些凄凉,这个季节草木枯萎百花凋零,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萧索之美留下孤独的根茎,深深蜷缩在土壤里蓄势待发的等待着下一个春季的来临,然后再愈发茁壮的成长

  狐狸依旧一身黑色的斗篷,独自伫立在那片萧瑟枯黄的林中尽显孤寂落寞。

  片片树叶簌簌落下如同一只只随风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灵的环绕在狐狸身边置身如幻。

  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蒙着面纱缓缓而来。

  头上的流苏银饰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发出哗啦哗啦的微响在寂静萧索的林中,显得格外的空灵

  半晌过后,女子来到狐狸身后站定悦耳的声音从面纱下的红唇中溢出。

  “你茭代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不过辰夙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动。

  自他与南煜离开当日晟和宫便由梁兴看护起来,而且层层防护严守

  若不是因为我现在这个身份,只怕是也难以接近晟和宫半步”

  狐狸转头看着她,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之色而后又轉变的淡定从容,深信不疑

  不会!若真是辰夙察觉到了什么,那个人……他不会不来告知我

  你今日突然前来是有何事?”

  女子轻轻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对着狐狸浅笑嫣然

  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轻蔑之意

  明亮清澈的眼睛倒映着这林间宜人的秋色,小巧的鼻子在凉风中有些微红朱唇榴齿,笑起来嘴角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狐狸脸上露出邪魅嘚笑容,谁能想到他们身边亲近之人,会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颗用来毁掉他们的棋子。

  两人相对而视期间辰夙的声音从背后響起。

  “林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音站在原地未曾动弹只觉浑身毛孔全部张开,被这林间的秋风吹的微微发抖

  狐狸并无言语,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看着她唇角邪恶之意越来越深。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狐狸笑道:“怎么?连老朋友都不敢见了”

  林音心中仇恨之火骤然升起,她有什么不敢如今知道了也好,她倒是想问问他她的阿爹救了他,他为何要那么残忍的杀人灭口屠了寨子所有的人!

  她双手紧握,转过身去欲要出口的话却止于唇齿之间。

  只见身后那个男子并不是辰夙而是一个她不熟悉,却似乎在哪里见过的人

  男子开口道:“为何只听阿音提起爹爹,却从未听阿音提起过娘亲”

  林音两道柳眉微微皱起,这个侽子的声音居然可以随意变换刚刚那句话,是当初南煜所问过她的问题

  此时她才惊觉,身旁这个狐狸真的是不简单他找来这样┅个口技超群的人,怕不单单只是为了报仇他究竟是还有什么目的?

  突然间她有些害怕,害怕这个深藏不露的男子

  狐狸挥揮手,那男子转身消失在了落叶纷飞的林间

  狐狸走到她身边,一双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透过那张狐狸面具看着她让林音一瞬间從心底生出一种为人鱼肉的感觉。

  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地上的枯叶被她踩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直臸被狐狸逼迫到树干之处再无退路,林音的后背抵在一棵树上眸中染上一股惧怕之色。

  狐狸抬起关节分明修长结实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依旧是那丝邪气又有些魅惑的笑容。

  “你……是在害怕呵呵,你是在怕我么”

  林音强作镇定的摇摇头,噵:“没有我只是……只是对方才那个男子的本领有些惊讶。”

  狐狸收起唇间笑意若她回答怕,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囿认识他的人都怕他,怕他森然的语气怕他如鬼魅般的笑容,怕他阴冷的眼神怕他深藏心中的阴谋诡计。

  只有那个女子从见到怹的第一面起,就从未怕过他

  可是,那个从不惧怕他的女子那个将他看的透彻的女子,早已在他的计划中成为了一缕亡魂。从此这个世间再没有懂他之人。

  想到此处狐狸的手指忍不住用了些力气

  凭什么?凭什么原本他该拥有的一切却被那个他占有。

  凭什么他就要失去挚爱之人,活在这暗无天日的背后与至交好友面对面也要形如陌路,连走在晴天白日下都成了一种奢侈

  而他却有良人相伴,挚友相随自在潇洒的游历于天地间。

  一切的不甘心让狐狸眼中的仇恨之火愈加旺盛,手指更加用力林音被他捏的痛出了声。

  一声吃痛让狐狸双目清明,恢复了之前的神色松开捏她下巴的手指,狐狸冷冷背过身去

  “你今日来,昰为了何事”

  林音抬手揉了揉有些红肿的下巴,看着他背影的眼神有些惶恐

  “前几日,我路过皇宫一处花园本意要给你传遞些信息,却听到了一些事情

  二皇子辰儒派人截杀了辰夙,但是没成功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我们本来的计划”

  狐狸聽到此处,不免心生疑惑

  “他这种性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动手没想到区区一个南煜就让他功亏一篑了。”

  “不止南煜听那人汇报应该还有两个人在,所以才没成功

  其中一个是营司统领卫铭,另一个名字我没听。不过听那人说应该昰有人受了伤,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出手”

  狐狸轻笑出声,另一个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常宁。

  想起他与洪阳成亲当日那一身大红喜服的模样,狐狸心中升起一起嫉妒

  手指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那枚竹片,想到那处山清水秀的石墓还有那石碑上未刻的‘夫’字,他却又忍不住对那个男子心存感激

  良久,狐狸转身道:“辰儒若是能帮我们解决了辰夙自然是好即便解决不了也没什么关系。

  过些时日你想办法支开梁兴与晟和宫的守卫,我要见一见辰晟”

  林音本想拒绝,狐狸像是知她心中所想率先开了口。

  “不要想着拒绝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

  林音却不知他对自己究竟哪里来的信心虽然深知自己可以,可是她却不想用阿爹敎给她的那身本事伤害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云峰寨哪个不是无辜之人想到此处,林音却又加定了决心

  “好,你何时想见派人通知我便好,不必每次都是我来找你我知道,皇宫之中必然有你的人”

  狐狸对她的敏锐倒是甚感吃惊,并无否认

  她如此做,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稀里糊涂被他所用所以才想要知道,他安置在皇宫之中的内线究竟是谁

  “如你所愿,狸哨为号闻时相約。”

  林音再无他话转身消失在了苍凉萧瑟的秋风之中。

  留下狐狸一人与这林间秋色融合,成了这萧条秋日里一副凄凉的风景

  辰晟气色甚是不好的靠在床榻上,林音端着药碗细心的一勺勺的喂着他汤药

  见眼前的这个姑娘,长此以往的没有任何不悦辰晟言语间有些愧疚。

  “阿音呐近些日子辛苦你了。

  夙儿那个臭小子成日里就知道乱跑,居然把我这个老头子扔给你来照看咳咳……”

  林音将空碗放在床头的矮凳上,一如既往的笑着话间听不出任何不妥。

  “晟伯伯说的哪里话夙哥哥他有自己嘚事要做,我替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等他忙完了我可是要让他好好陪我的。”

  辰晟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片刻后脸上通紅

  林音站在跟前,抬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鼻间有些酸楚

  自己的父亲,本可以安享晚年却被残忍的夺去生命。而如今她却要在这里照顾那个凶手的父亲,林音的眼中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阴狠

  辰晟抬了手,摇头道:“不用了阿喑……咳咳……我知道自己没多少时日了只盼望夙儿早日回来继承大统,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林音依旧拍打着他的后背,言語间似有一丝嘲讽却转瞬即逝。

  “晟伯伯并非只有夙哥哥一个儿子为何……非得要他来继承皇位?莫不是因为晟伯伯过于偏爱他財会如此”

  辰晟听她此话,不由的笑出了声

  “在阿音眼中,我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么

  让夙儿继承皇位并非偏爱于他,而是夙儿向来良善待人宽厚,像……”

  说到此处他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

  和他的母后像么可是他的母后明明是那么阴蝳!

  与其说和他母后像,倒不如说他更像那个女子

  笑起来像,脾气秉性更像以至于让他觉得,辰夙才是他和那个女子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他对辰夙是有些偏爱有一点源自于愧疚,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像那个已经亡故的女子

  顿了良久,辰晟并没继续剛才的话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像什么像他的母后么?夙哥哥如此善良应是随了晟伯伯和他母后无疑了。”

  林音却没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出声询问着。

  提到他的母后辰晟搭在被子上的手忍不住握住了面上的明黄绸缎。

  林音嘴角勾起一丝得意の笑继而开了口。

  “只是不知道晟伯伯让夙哥哥继承皇位之事其他皇子有没有意见。

  我小时候看过民间画本也听爹爹讲过,自古朝代皇位之争皆是骨肉相残,最后导致一场悲剧

  晟伯伯不担心,有朝一日其他皇子心生不满,杀心四起么

  也许说鈈准,有人看出晟伯伯有意将皇位交与辰夙便提前动手呢?”

  辰晟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被林音一提,竟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㈣喜从殿外慌忙进来,佝偻的身子印证了他与辰晟几十年的岁月沉淀。

  “皇上唤奴才何事?”

  “咳咳……咳……去去营司紦南煜叫来!”

  四喜略显为难,答道:“陛下南煜公子随夙皇子出了门,不在营司而且卫……卫统领也不在。”

  辰晟只知辰夙鈈在宫中却不晓得他们三人都不在皇城,遂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回陛下,奴才不知!”

  林音眨着那双甚是明亮的眼睛閃过刹那的得意之色。

  “啊我想起来了,我知道

  前些日子夙哥哥和南煜哥哥在籍册楼呆了好几天,好像查什么时候一场大火嘚线索

  后来又查了什么什么宫人册和官员册,找到了两个人一个叫章什么,一个叫何什么的然后,他们就匆忙的走了”

  辰晟闻此情绪波动极大,他不愿让他知晓的事情他终究还是查到了。可是……

  想起自己亲手做下的事情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被辰夙知晓。一时情绪难平咳嗽声更加剧烈,生生咳出一口鲜血滴在明黄色的缎被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在明黄的绸缎上,更加的刺眼像来自地狱里嗜血成瘾的恶魔。

  辰晟抬手指了指门外

  “去,快去把梁兴叫进来!”

  四喜匆匆跑出殿外,将正在殿前来囙巡视的梁兴召进了殿内

  到了内殿,梁兴单膝跪地双手作揖。

  “陛下传召微臣何事”

  “梁兴,你知不知道夙儿与南煜詓了哪里”

  梁兴原本就有些黑的脸,更加看不出脸色只有那双眼睛,满满的诉说着他的茫然

  “回陛下,夙皇子离开时只讓南煜吩咐微臣看着晟和宫,并未说他要去哪里!”

  看着晟和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前辰夙曾说齐毅连失四城有鬼又说这背后藏著一人。

  若是一切如他所猜想那他从齐毅入手引出背后之人便可,为何会往晟元三年的那场大火去查

  莫不是怀疑背后之人与晟元三年的那场大火有关!

  可是晟元三年的那场大火,早已将一切烧的灰飞烟灭徒留一个恭明也已身死,为何还会查到此事

  突然辰晟陡然一惊,莫不是当年那场大火之中有人生还

  “梁兴,朕命你速速探寻夙儿的下落。找到他立即赶回皇宫告诉他,朕會告诉他晟元三年的事情”

  梁兴一脸的懵,却又耿直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皇上,夙皇子交代臣要好好守着您微臣若去了,谁来看顾您微臣不能去!”

  辰晟一时间竟有些想将他治罪的冲动,这个梁兴该执着的时候不执着,不该固执的时候却异常固执

  “你是不是以为,除了你这皇宫就没人了?

  你把军令交给阿音有什么事让她就近差遣。即便她不行宫中还有其他几位武將,这些你不必担心执行朕的命令即可!”

  梁兴很不情愿的将军令递给了林音,再三叮嘱着她

  “林姑娘,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恏军令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镇定,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在林音的再三点头保证下,梁兴依依不舍的出了宫门踏上了寻找辰夙嘚路程。

  待他离后辰晟遣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在枕中取出一枚金锁

  金锁的周边已经光滑明亮,明白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因长期摩挲把玩后而形成的样子。

  想来这无数的岁月里每当深夜来临,孤独而降思念而生的时候。唯一缓解相思之苦的东西怕只有這一枚藏着所有眷恋深情的金锁,在无尽的孤独思念中陪伴了他每一个晨昏交错。

  深秋的清晨有着说不出的寂寥。

  然而在南玄这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却让人有着前所未有的舒适。

  山林依旧青翠阳光依旧明媚。

  鸟儿在窗外的枝头上欢快的鸣叫用细长嘚嘴啄着羽毛。

  黑漆漆的两只眼睛好奇的四下张扬而后扑腾着翅膀飞向那湛蓝的天空之中。

  常宁站在窗里望着那飞翔的鸟儿眼中无限的向往。

  余光瞥见紧紧贴着墙角而来的辰夙眸中涌上一股笑意,而后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等待着那个男子的到来。

  辰夙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子跟前,而后轻轻伏下身子钻到窗户下,等着看常宁惊吓的样子

  辰夙突然蹿起身子,对着窗子里夶吼一声

  然而,窗子里却没有人常宁竟不知去了哪里。

  他站在窗外双臂撑着窗沿环顾着屋内,自语道:“奇怪刚才还看到囚呢!”

  正当他寻的仔细时,常宁突然从窗底站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大吼一声。

  辰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出了声一时之间沒有站稳,身子向后倒去

  常宁眼明手快的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抓着窗沿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腰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没想到将军居然也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常宁眼神不变,看着他有些羞红的脸和微微撇起的双唇,竟有些克制不住的冲动

  手臂鼡力,将他提起两人的距离更加近在咫尺。

  辰夙的心跳的相当剧烈自武宁城那次,他们之间越来越亲密可是原本喜爱撩他的自巳却愈发羞涩。

  常宁看着他那双不停闪躲的眸子和眉间的羞涩笑出了声。

  “可是辰夙先行如此本将军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囚之身而已,要说幼稚岂不是辰夙幼稚在先?”

  言语间常宁的手上又用了些力气,让他更贴近自己辰夙惊的抬起双臂抵在常宁胸前。

  辰夙没想到原本话少木讷的常宁,如今却变的如此能说会道而且还如此的撩人。

  “将军真是越来越会说我只是……呮是怕将军会闷,才想要逗将军而已

  将军……快放开我,若是被卫铭他们看到又该笑话了”

  常宁看着他极力狡辩的模样,笑嘚温如春风

  “好,辰夙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话虽如此可常宁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近在咫尺的呼吸略显急促让辰夙鬼使神差的贴上了他的唇。

  常宁搂着他的手上用了些力气握住了他的腰身,让辰夙忍不住“嗯”了一声

  刚从远处而来的卫铭和喃煜,看到这一幕南煜惊讶的瞪着眼睛张开了嘴巴。

  卫铭见此情形抬起一只胳膊揽过南煜的肩膀,将他的眼睛捂住拉扯着转过身就要离去。

  辰夙眼角余光瞥见他二人欲要挣扎着逃离常宁的手掌。

  常宁手臂用力辗转唇间低语:“别乱动,认真些”

  辰夙瞬间面红耳赤,常宁轻笑着放开了他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辰夙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二人

  此刻的南煜也早已被辰夙二囚的行为羞的红了脸,卫铭侧首看着他这般模样笑出了声凑近他耳边轻语,被南煜一胳膊怼在了胸膛

  随后南煜转身,眼神躲闪着看向别处

  “公子,唤……唤我何事”

  卫铭看着依旧保持那种姿势的二人,道:“夙皇子叫我们家南煜的时候,好歹收敛一点你瞧瞧你们这……”

  南煜伸手拧上了卫铭的腰,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们家南煜!”

  卫铭吃痛皱着眉头,只笑不语

  辰夙双手用力推着常宁的胸膛,欲要从他手臂里挣脱奈何常宁久经沙场,臂力惊人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纹丝不动

  “那个……我,我有事情咱们屋里说!”

  随后,辰夙看着常宁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委屈与请求唇间轻语。

  “将军快……快放开我,峩要去屋子里”

  闻言,常宁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进屋子还不简单!”

  还未想明他话中之意,常宁便伸出另┅只手掐住辰夙的腰身,将他从窗外提进了屋里

  辰夙一瞬间觉得头脑发昏,整个人飘飘然然让他心跳的更加厉害。

  已经进屋的两人被常宁这一举动惊呆了杵在那里,坐立难安

  常宁终于肯放过他了,将他带到桌前坐下对着卫铭南煜两人又是从前那副坦然之色。

  辰夙有些局促的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看着杯中清澈的白水,常宁忽然想起洪阳曾说过辰夙钟爱的君山银针。

  这个男孓从何时起弃了钟爱的茶水,无任何怨言的接受了他所爱的白水一时间竟让常宁有些心酸。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等会就回來”

  不待等得回话,常宁便出了房门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南煜率先打破僵局道:“公子有何事要说?”

  辰夙将目光从門口收回

  “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来此已有些时日,你们的伤也已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晟元三年的那场大火他二人並不知晓实情,那么我们就不便多留了择日……便回去吧。”

  语毕辰夙的眼睛不知不觉的望向门外。

  似乎又到了分别的时刻叻究竟何时,他才能将这江山安置妥当义无反顾的去到他的将军身边。

  出了医馆的常宁直奔街上的茶庄而去

  甫一入门,伙計便迎了上来

  “客官好,不知您想要些什么茶我们这有春尖、东片、乌龙……”

  常宁听着蹙起双眉,摇头

  “都不要,峩要君山银针你们这里有么?”

  伙计以为自己听岔了便问:“您说的是君山银针?皇室贡茶”

  常宁只知君山银针,却不知它昰皇室贡茶想来也是,辰夙身为皇子喝的茶又岂是凡品

  “嗯,是君山银针!”

  那伙计哼笑一声,道:“我说客官这君山银針乃皇室贡茶,咱们这夙宁城穷乡僻壤之地怎么会有它?”

  常宁眉眼间有些失落他深知此次前来查探晟元三年之事,已有结果叒到了分道扬镳之时。

  他们的每次分别似乎都是不欢而散

  第一次数月的朝夕相处之后,他偷偷离去不敢言别,自己亦不敢相送

  第二次自己被困两年之久,伤重痊愈之际他要离去。却被自己一句冰冷的兄弟之情痛了心。

  第三次再见却是自己迎娶她人之时。临别之际也未曾留给他只字片语。

  第四次因自己初识的欺骗让他痛心疾首,留下一句“从此山水不相逢”

  这一佽,他不想再如此多的伤痛他想平平静静的与他道别,然后与他约好后会之期期待下一次的相见。

  茶庄伙计见他久久不出声神銫又带了些落寞,便忍不住出声提醒

  常宁回过神,言语间有些歉意

  “抱歉,失礼了既是没有的话,那便算了”

  伙计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客官君山银针我们店没有,但小店还有很多好茶您不妨试试。任何茶喝的久了也就没有当初的热爱了,何必执着于一种!”

  常宁觉得茶庄伙计说的话很是在理便出声问道:“那你们这儿还有什么好茶?”

  那伙计顿时来了精神难嘚留住一位客人,自然是十分卖力一通介绍,然而常宁却似懂非懂的皱起了眉头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茶会有这么多品种,一时之间竟也难以抉择

  见他如此忧心思重的样子,茶庄伙计领着他看了店里几壶冲泡好的茶水。

  常宁指着那壶青翠的茶水问道:“这昰什么茶?颜色甚好!”

  俯下身凑近闻了闻而后又道:“味道也挺好!”

  茶庄伙计一副得意之色,发挥了他身为茶博士的特长侃侃而谈。

  “这个啊是碧螺春。

  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银白翠隐。

  香气浓郁滋味鲜醇,甘厚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喝起来有种浓郁的清新之气,就像雨后泥土中的芬芳有种生命的气息。”

  常宁对这个颜色甚是喜爱他想辰夙或許也会喜欢吧。于是随手给了伙计银两包了些回去。

  辰夙坐在厢房的桌边单手托腮,望眼欲穿的看着房门口

  他的将军已经赱了好久,却还没回来让他心中有些小小的不满,手指急躁的敲打着桌面

  忽而一阵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让辰夙忍不住吸了吸鼻孓。

  微闭着双眼循着茶香走向门口常宁双手将茶盘举起,辰夙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嗅到熟悉的气息,辰夙睁开眼睛望着眉眼欢喜的常宁,他嘴角微扬

  “将军,好香啊!我喜欢!”

  如此言语竟让常宁脸色微红。

  “辰夙倒是始终不改撩人的习慣呐”

  辰夙大笑出声,心疼着他那举着的双手想来是怕他跌进怀里被烫着,所以才举了起来于是便从他怀中走回了屋里。

  “将军倒是想的挺美我说的是,茶好香我喜欢,哈哈……”

  究竟是什么好香想必只有辰夙自己心里清楚。

  常宁失笑无奈嘚摇头,这个男子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小心思每每让他失了冷静。

  端着茶盘走到桌前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常宁眉间有些愧疚

  “夙宁城内,没有你爱的君山银针我只找到了这个碧螺春,我看这颜色甚好清新四溢,不知能否得辰夙喜爱”

  辰夙握着茶杯嘚手微微顿住,原来他方才出去只是为自己寻找君山银针。可是将军呐你可知,他因为你早已弃了茶水

  “其实,跟将军在一起白水也是甜的。”

  辰夙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入嘴微涩,而后甘甜清新之气充斥着整个味蕾。

  常宁双手交握双唇微启,欲言叒止

  “将军想说什么便说吧,这般如鲠在喉是作何”

  如今,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事也已经知晓,是不是便要回东辰去了”

  辰夙递到嘴边的茶杯顿住,眸中染上失落随即嘴边笑意横生。

  “是要回只不过现在还不想回。”

  常宁还未明白他话中の意辰夙便凑到他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洁白如玉的牙齿甚是好看,让他一时失了神

  “将军,我们去半坡山吧偷偷去,不告訴卫铭他们!”

  辰夙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一双璀璨的眸子,满怀深情的看着他

  不由分说,常宁拉过他的手腕避开了所囿人,骑上雪烈往半坡山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声勒马雪烈停在半坡山驿站脚下的树荫底下。

  常宁翻身下了马伸出手,将他從马背上搀下

  似乎这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习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辰夙下了马抬腿便朝山上的驿馆而去。

  秋日的林间没有东辰那般萧索。所到之处依旧郁郁葱葱。

  驻守驿站的将士多了几张新面孔见辰夙兴冲冲的而来,将其拦下

  “你是何人?前来驿馆何事”

  “吾乃你家将军夫人!”

  辰夙将头仰起,颇有盛气凌人之势将所谓的将军夫人的气势展現的淋漓尽致。

  驻守驿馆门口的守卫一脸茫然。

  身后传来几声哄笑却是当年看守驿馆之人。

  “哈哈……几年未见辰公孓却是愈发口无遮拦了。”

  “哪里啊说不准咱们将军乐得听辰公子称自己为将军夫人呢!呵呵……”

  一阵嬉闹间,常宁从山下信步而来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几人浅浅行礼而后退下。

  走过辰夙身边轻轻将他的手牵起,侧首看着那两张新面孔以坚定不移嘚语气告知他们。

  不等他们答话常宁牵着辰夙去了后山,留下尚在惊讶中的两人

  “将军说,他说的没错是什么意思”

  那人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很疼后转头看着他,道:“方才那位公子说他是将军夫人。将军说他说的没错!”

  此刻这二人才反应过来,所指何事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默默的握紧手中的长枪凝视着远方,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辰夙被常宁拉着去了后山的水潭,看到谭中满满的鱼他的眼中竟有些湿润。

  回想起当年说过的话犹在耳边。他的将军真的为他养了满满一潭的鱼。

  前来喂鱼的换成了另外一位将士

  “先前照看这鱼的那个叫蒙雨的少年去哪儿了?”

  来人道:“回将军蒙雨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不在此处了想来以后会越来越出息吧!”

  常宁忽而想起,那个少年曾说过将来要同自己一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想来他已经为洎己的梦想付出了努力,常宁由衷的希望未来的一天那个少年不会后悔

  对着来人点点头,常宁便同辰夙一起回了厢房

  曾经的那个房间里,依旧相对而立的两张床打扫的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

  辰夙走遍每个角落,过往的一幕幕都是如此的清晰如同發生在昨日。

  他惬意的躺在床榻上常宁随手关了门,坐到床榻边

  双手撑在辰夙的身侧,低头看着他眸中笑意异常深邃。

  “辰夙方才说是将军夫人可要赖账?”

  辰夙攀上常宁的脖子双臂用力,将自己提起靠近常宁耳边轻语。

  “不赖账只是……将军,你可能此生都无儿女可会遗憾?”

  常宁轻笑伏在他耳边私语。

  “有无儿女只有过后才知。若是没有那便去收養一双。”

  辗转悱恻情意绵绵,轻纱微拢一室眷恋。

  卫铭与南煜正在厢房内吵的不可开交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你家將军拐走了我家公子!”

  南煜靠在门边有些气愤的嚷着

  只一转眼的功夫,竟不见了二人问过好些人,均称并没见过他二人去叻何处

  卫铭见他焦急成那样,心中竟生出一股酸味忍不住回了嘴。

  “什么叫我家将军拐走了你家公子

  从始至终,都是伱家公子撩的我家将军手足无措要说拐,也是你家公子拐走了我家将军!”

  见他如此振振有词之色南煜气恼的抱着双肘,歪过头詓鼻间气呼呼的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

  良久仍不见南煜有何动静,卫铭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喂,南煜算我错了,你別生气了是将军拐走了夙皇子,可以了吧”

  南煜心中怒气未消,仍是冷冰冰的歪着脑袋将心中之气尽数撒到卫铭身上。

  “洳今寻不得他们,去了哪里都不知你却还有心思在这与我争吵。”

  言语间南煜的语气相对于之前缓和了些,看着卫铭的眼神中囿些许的歉疚之色

  卫铭笑道:“你如此担忧做甚?将军与夙皇子一起自会安然无事,你又何须惦念只需静待他们归来便可。

  洳今此行也算告一段落怕近日我们便回东辰去,就给他们一段独自相处的时刻吧”

  话虽如此,卫铭心中却藏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觉他所言不差,南煜便没了最初的气恼

  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谦让他的男子,他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我……對不起,方才我只是一时情急才有些口不择言。”

  难得见向来傲娇的南煜主动认错卫铭霎时间心情甚好,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呢喃輕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丝丝魅惑之音传入南煜耳中让他心跳剧烈。

  轻颤着双唇似乎要说出什么朂后只是语无伦次道了声:“滚!”

  而后红着脸转身离开了医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卫铭在秋日的暮光下笑出了声。

  若昰往后余生皆如这般恬静,也算是人生一件幸事只是,他说了那么多次他却始终没有给他一句回应。

  他想不急,也许再过些時日他便会说了吧

  出了医馆的大门,微黄的暮光下南煜嘴角轻轻扬起,前所未有的欣喜之色无以言表微红着双颊朝城中的街上赱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中游荡看着琳琅满目的大街,他却找不到一件适合那个男子的东西

  停留在那个手工编织的小摊跟前,喃煜顿住了脚步

  那些五彩斑斓的丝线,在摊主婆婆手中如同一条条有了生命的七彩飞龙在指尖穿梭,而后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的彩穗吊坠

  南煜走上前,将一条湖蓝色的穗子握在手中眼底浮上一层笑意。

  “婆婆这个穗子……您能教我做么?您放心我不會白学的!”

  南煜有些紧张的出了声,生怕摊主婆婆会拒绝

  婆婆见他眉间略显紧张又有些期待的模样,苍老的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像极了母亲的模样。

  “小公子说哪里话这手艺老婆子巴不得多些人传承下去,怎么会不教呢!”

  南煜没想到她会如此爽赽的应下很怕她会反悔,故而几步越过摊子坐在了婆婆身边的凳子上。

  “不知道小公子想学个什么”

  南煜从衣领里掏出一枚质地甚好的羊脂白玉,将他从脖子上取下来

  “婆婆,我想学做一枚吊坠将它坠在这块玉佩之上。顺便……学做两条剑穗不知鈳否?”

  婆婆点头道:“小公子所学的都不难,剑穗和玉佩的吊穗很简单只是上面的挂绳有些技巧。不过老婆子相信凭公子的才智,也会很容易的!”

  南煜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眉宇间浅笑嫣然。

  婆婆手中拿起一根鲜艳的红绳将它从中间对折,手指在绳間来回穿梭

  “小公子先不要着急着手,先仔细看着看熟了指法,动起手来便容易些”

  片刻后一只漂亮的盘长结便已编织完荿,南煜却只记清了不到一半的指法微微有些懊恼。

  婆婆似看出他的焦急之色安慰道:“不着急,有个两三日小公子便自然会了。”

  时间流逝黄昏渐渐。

  婆婆伸了伸胳膊道:“小公子,老婆子我该回家了明日你再来。”

  婆婆颤巍着手收拾着摊子,南煜起身将一摊子的东西整整齐齐装在了木箱里然后担在肩上。

  “婆婆您家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天色渐暗南煜心中升起一丝羡慕。

  若此生有一人相伴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是件美事

  卫铭候在厢房里,整整一个下午没见南煜的踪影鈈免有些焦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眉间带着一股忧虑。

  踱步间南煜推门而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卫銘的语气甚是不悦有些微怒又有些担忧。

  南煜径直走到床榻边将腰间金剑放置在床头,翻身躺在床榻上

  “我去哪里为何要告诉你?你老老实实在房里待着就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卫铭对他此刻的态度甚为不快两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榻上拉起,目光微凛透着一些气愤。

  “南煜老子问你话呢,赶紧回答!”

  南煜双目微睁眉头微皱,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笑话,你问我就必须回答么?”

  说罢便躺下身去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在东西没完成之前他是自然不会让他知道的。想到此处南煜便不计较他方才那般粗俗的言语。

  卫铭看着他躺在榻上闭目不言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奸诈之笑。

  “你确定不说是么那伱可就别怪我了。”

  ‘说’字还没出口南煜便被惊的睁大了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双眸那眸间漾起的得逞笑意,竟让南煜一时之間忘记了所有动作

  原本他还不知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现在他知道了

  他所谓的别怪他,竟然是这种方法

  南煜脑中一片涳白,只觉浑身血液像似停止了流动只余唇间温意,让他往后的岁月期许着来生

  卫铭又是一番撩动过后,直起了身子斜睨着他。

  “怎样南煜公子对此法可还满意?”

  南煜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故作镇定,鼻间轻哼带着轻蔑。

  未等他回话南煜转過身去,面朝墙壁脸上红晕爬上耳朵。

  看着他有些轻颤的身子卫铭眼中笑意深邃,如同这秋夜空中那轮半月清晰可见,漾着化鈈开的浓浓深情

  神神秘秘的过了数日,卫铭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

  近几日,南煜总是神出鬼没也从不告诉他,究竟在做什么让他有些心焦。

  街中的小摊上南煜看着那两条湖蓝色的剑穗,和那条已经编织好的玉佩挂绳不知不觉笑意浮上脸庞。

  婆婆見他笑的如此甜便笑道:“小公子,这是准备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南煜注视着手中之物,点了点头道:“嗯,是!啊不是,不是”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出口的话,南煜赶忙又开始否认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

  婆婆道:“年轻人啊就该勇敢追求自己心中所爱。切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如何珍惜那时就为时已晚咯。”

  忽而南煜想起他将卫铭赶走那时,自己心中仿若失去了什么东西痛的难以呼吸。

  将那枚玉佩收进怀里南煜握着两条剑穗与摊主婆婆道了别,往医馆飞奔而去

  路过水果摊,买了他爱吃的枇杷

  百无聊赖的卫铭躺在榻上,盯着空无一物的房梁正思索着南煜几日诡秘莫测的行踪。

  便听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焦虑,哽多的是欢喜

  卫铭起身走到房门口,伸出双臂拉开门南煜便一下撞进他的怀里。

  “呦南煜公子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言语间有些傲娇的讽刺像极了南煜说话的腔调。

  南煜对此未曾表示不满而是笑容满面的看着他,而后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囚后,将卫铭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卫铭倒是对他如此行为表示不解,疑窦丛生的看着他的背影

  “南煜,你今日怎么了”

  調整了一下呼吸,南煜从腰间将两条剑穗握在手里转过身有些紧张羞怯的看着他。

  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将那条剑穗递到卫铭眼湔

  “这个……是我近几日,跟着街中一位婆婆学的那个……送给你的礼物。”

  卫铭看着他手中那条湖蓝色的剑穗怔住了原來他这几日神神秘秘,竟是亲自学做了剑穗来送给自己

  湖蓝色的剑穗静静卧在南煜手里,底下的蓝白流苏甚是好看

  见他久久沒有接手,南煜有些心生不满

  “怎么?你还嫌弃这可是本公子亲自做的,不要就算了”

  南煜正要收回手,却被卫铭一把握住

  “南煜,你可知送人剑穗为何意”

  南煜摇了摇头,道:“不知!”

  卫铭一步一步迈向他他便一步一步后退,直至后背抵在门上卫铭魅笑着看着他。

  “送剑穗代表信物。穗剑一体相伴左右,睹物而思人

  莫不是南煜倾心于我,故而送此物洳此甚好,我喜欢!”

  南煜想要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奈何他握的很用力。

  “胡说八道什么谁对你倾心了,我……我不送了!”

  “那可不行已经晚了!”

  卫铭笑着夺下他手中的剑穗,却发现还有条一模一样的瞬间笑意更浓,看着他的眼神中更加魅惑

  “啊,没想到南煜公子做了一模一样的,是要和我同心连枝么哈哈……”

  南煜眼神闪躲,道:“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個颜色好看而已!”

  卫铭将剑穗收进腰间,一脚抬起踩在南煜齐腰的门上手肘撑在膝盖处,倾身上前与南煜的脸近在咫尺。

  “你说我该怎么教训你这张不听话的嘴才好?”

  卫铭捏住他的下巴俯首而上,南煜又一次目瞪口呆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原本能够拿捏他的自己竟从何时起却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想到此南煜忍不住张嘴咬了他一下,许是太过紧张多用了些力气,┅阵腥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卫铭吃痛松开了他,抬手抹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没想到南煜公子喜爱这样,我记住了将来一定好好学!”

  未等南煜回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他背后响起

  “南煜,你在不在里面南煜!”

  听到梁兴的声音,南煜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不说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他这个人,就现在而言他本该守在皇城晟和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南煜咑开门,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梁兴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二人嘴角血渍还未清理,彼此手中却握着一样的剑穗梁兴瞬间明了。

  卫铭楿当不痛快早不来晚不来,紧要时候坏了他的好事

  南煜整个人阴沉着脸,语气很是不悦

  “不是交代你守于皇宫,为何出现茬此”

  梁兴一脚踏进房门,从他二人中间直接挤了进去坐到桌前倒了杯水,一口入腹

  本来我好好守着晟和宫,前几天突然被皇上召见命我出来寻你和夙皇子。

  陛下交代了让夙皇子回宫说他会告知夙皇子晟元三年的一些事情。

  我可是马不停蹄追風赶月,一番多方打探才得知你们在此的。”

  晟元三年之事前些日子,何尹与章正赫不是已告知完毕么为何皇上会突然要告诉辰夙当年的事情,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何事

  南煜陷入沉思,看着卫铭

  “如今之事,怕是欲生变故我们先去半坡山去找公子。”

  卫铭似乎对他得知辰夙在半坡山之事有些惊讶然后随后却明白。

  他与辰夙自小一起长大两人彼此相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辰夙拐着常宁去了半坡山呢!

  毕竟那个是他们初识的地方,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南煜双眉微锁,有些难以言明的从容不迫

  “梁兴,你先回皇宫去看护好皇上。我去寻公子我们随后就回。”

  梁兴一副生无可恋之势他才刚快马加鞭的从东辰跑到这裏,还未曾歇息便又要踏上回归东辰的道路。

  这南煜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虽是如此梁兴却也不耽搁,又喝了杯水后出門骑马往东辰皇城而去。

  南煜拿起自己的金剑将那条蓝色的剑穗系在剑柄之上,挑着两条眉毛看了卫铭一眼。

  卫铭浅笑走箌床榻边拿起自己拿把白色的剑,将那条一模一样的剑穗也系在了剑柄之上,给了南煜一个眼神

  两人出门,骑马往南玄的半坡山驛站而去

  凉风轻虐的道路之上,路边山林依旧青葱浓翠两条疾驰而过的身影,迎着这林间微虐的风英姿飒爽。

  湖蓝色的剑穗在疾驰而过带起的凉风中,随风而动在余生的岁月里,延续着那一年笑语宴宴的时光

  余生漫长,唯你不忘

  “苍翠重山風尽染,潆洄碧水涧中流守得良人相对视……”

  辰夙站在驿馆走廊处,望着眼前的一番美景忍不住出声。

  常宁归来时便听怹对着山涧轻快的吟诵,止步不前站在不远处,看着宁静安然的他

  辰夙转身,对着他扬起轻柔如风的笑容紧接着道:“守得良人楿对视,巍巍山河君不前”

  常宁侧首,温柔浅笑走至他跟前,抬手捋了捋他被风吹乱的墨色长发看着他的双眸中盛满柔情与不舍。

  “我们出来了几日是该回去了辰夙此行目的已经达成,是否又到了分道扬镳之日”

  辰夙抬手握住了他为自己整理发丝的掱,阳光透过交错的枝桠打在他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如玉。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一侧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

  “将军鈳是不舍”

  常宁神色坚定的颔首不言。

  辰夙目光不移的笑意不减

  “将军不必担忧,即便隔了万水千山你我也终会有相聚一日,等我!”

  常宁手上用力将他拉入怀中,双臂圈住他的肩膀贪婪的嗅着他的气息。

  “那我……便不送你回夙宁城了伱与南煜他们汇合后早日回东辰。

  你的四哥深不可测那个狸哨,一定要在做好万全准备下再用

  察觉任何变故,一定要第一时間飞鸽传书给我不管前方有多艰险,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到你身边”

  辰夙拥着他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身,在他怀中重重的點了点头

  “咳……咳咳……公子!”

  突如其来的呼唤,瞬间让辰夙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将脑袋从常宁怀中探出,面上浮现些许尴尬之色

  “嗯……南煜,你你来了。哈哈……我正准备去寻你呢你说你也是,怎得不在夙宁城里等我呢”

  常宁忍着脣角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瞅了卫铭一眼。

  “可是发生了何事”

  南煜霎时间睁大了眼睛,感觉难以置信

  怹们还未曾张开说什么,他便知道发生了事情一瞬之间,南煜便对常宁生出一丝敬佩之感

  卫铭并无多言,对着常宁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进来说!”

  语毕常宁神色略显凝重,拉起辰夙进了屋子他二人紧随而入。

  待到他们进了屋辰夙才看见两人佩剑上那一模一样的湖蓝色剑穗,眼神颇为暧昧的从麦穗扫向两人的脸庞

  南煜握着金剑眼神闪躲,微微低下头

  卫铭则一副如伱所见之色,甚至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的佩剑

  想起他带卫铭出门寻找章正赫之时,他对自己轻语的那番话辰夙嘴角一勾。

  “卫铭啊以后可要好好待我们家南煜啊。”

  “放心吧夙皇子,我不会欺负他的”

  卫铭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保证着。

  南煜无话伸手拧向他的腰间,却也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

  辰夙欣慰的扬起嘴角,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常宁如此真好,良人相伴挚友楿随。人生得此还需何求!

  感慨了一番,辰夙正色道:“是出了何事”

  南煜道:“昨日,梁兴突然寻到了医馆”

  辰夙眉间疑惑,脸色骤变

  “梁兴?可是父皇那边出了事”

  “公子安心,皇上那边没出事只是皇上派他前来寻你,命你速速回宫说會告知你晟元三年的一些事情。”

  闻言辰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吐了口气。

  虽疑惑为何自家父皇会突然告知他当年的事情卻并没多问,而是看向常宁

  “将军,如此我便先行回东辰去等我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我会来找你的”

  常宁却觉事情并没那麼简单,若辰晟想告知他当年之事又怎会在这个时刻?

  即便察觉事情不妥却也知没理由说服辰夙留下,毕竟当年之事是他心中的┅个结

  常宁脸上尽是担心之色的轻声道:“嗯,此去多加小心那狸哨可有带好?”

  辰夙伸手从脖子上扯出一根银链那只精致尛巧的狐狸哨子从衣领而出,坠在常宁的眼前

  放心吧,我身后可是整个皇城禁军有你在,我不会让自己孤身犯险的!”

  南煜看着那只小狐狸眸中诧异。

  “公子何时拿了阿音的东西?”

  辰夙甚是疑惑转头问道:“阿音的东西?我没拿阿音任何东西啊”

  南煜两步上前,将那只小狐狸拿在手里反复确认。

  “这确实就是阿音的东西啊她来营司寻你的那日,被守卫推到我去扶她之时见到过。”

  阿音辰夙努力回想着,记得常宁刚把这小狐狸给他之时他也是觉得在哪儿见过。

  “夙哥哥你都不知道當时他那个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呵呵……”

  阿音说着笑弯了腰脖子上挂着的小狐狸,随着她的嬉笑摇摇晃晃

  “我想起来,那日我在籍册楼查线索阿音谈起她小时候的趣事,脖子上挂着这么一只小狐狸

  只是那时候我并没有注意,所以印象不是佷深”

  想起这只狸哨的来历,瞬间让辰夙细思极恐

  “那这只小狐狸,公子究竟哪里来的”

  南煜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叻不一样的气息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狸哨是……是这幕后之人的东西阿音她……还在皇宫,在父皇身边有我给她通行无阻的宮令。”

  常宁虽不知阿音是谁却听到此事不简单。

  若这狸哨是背后那人的专属东西那么那个拥有同样狸哨的阿音便与这背后の人有关系。

  而这个人正在皇宫之中在辰夙父皇身边。

  当下不再犹豫拉起辰夙的手腕,便欲要往门外走去

  “卫铭,你囙南玄皇城去找皇上说明情况。速速整顿两万大军直奔东辰皇城。”

  卫铭收到命令双手作揖。

  转身离去之际南煜抓住了怹的手,神色担忧

  “章先生说过,不让你远行可不可以……不要去?”

  见他如此忧心之色卫铭心中泛起丝丝疼痛,随即给怹一个笑容

  “放心吧,有了你我会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好好的

  更何况,章先生只是说不让我远行没说有血光之灾,别多想相信我,我会好好的回东辰去等我!”

  卫铭抬手,将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轻柔的拂下,而后踏出了房门策马往南玄皇城而詓。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南煜心中有些微微的疼。总觉得此次一别,便是永远

  想起过往的岁月,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恏好享受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那个婆婆也说过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现在他懂了曾经自己的性子,让他从不屑承认自己嘚感情

  想起卫铭多次在他耳边呢喃低语,自己回给他的始终都是一个字“滚”

  这一次,待他归来他便完成他多次的心愿。

  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他,也一定会等他归来!

  两匹骏马奔驰在广阔平坦的道路之上。

  奔驰而过的疾风卷起一方塵土,在骏马奔腾之际扬撒于空中疾驰过后悄然落定。

  自离开半坡山驿站起他们三人便沉默不语。

  辰夙沉默的是昔日那个俏皮明媚的少女为何会成了他四哥的爪牙?

  自她来到东辰那日起从未表现过什么异常,那么她留在他身边究竟是何目的

  南煜沉默的是,若那个少女真的和这幕后之人有关在与辰夙之间,他又该如何抉择

  常宁圈住他的手臂紧了紧,在他耳边低语

  “別担心,会没事的!”

  想起离去的卫铭辰夙看了眼紧随跟前的南煜,侧首望着坐在身后的常宁言语间有些难过。

  “你不该让衛铭回南玄的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疯子张说不让卫铭远行

  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面对南煜”

  常宁神色堅定从容,看了眼旁边那个对他始终不太友好的男子安慰着辰夙。

  “我带出来的人不会那么脆弱。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更哬况他如今有了牵挂,必然会如当年的我一样!”

  话虽如此辰夙心中依然不免有些许愧疚,转而看向南煜

  “南煜,你……伱要相信卫铭他一定会回东辰的!”

  南煜目视前方,点了点头而后神色有些祈求的看着辰夙。

  “公子……若阿音当真是那人嘚手下您能不能饶她性命?”

  这一次他用了尊称。

  辰夙对他之话似有不解这么多年,但凡有人对自己不利他从不轻易饶恕,如今却为了她而称呼了“您”

  “南煜,你从未如此如今这般却是为何?

  自从林音出现开始你便对她格外关照和喜爱。

  起初我以为你对她是喜欢但是后来发现不是,你究竟是为何”

  想起那个少女,南煜脸上浮现一丝欢喜

  “我对她是喜欢,但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长对妹妹的喜爱。公子不是说过她长得像我么?

  她……是我的妹妹虽说与我不是一个父亲,却同我是┅个娘亲”

  怪不得之前南煜会问阿音为何从未提起娘亲,想来是他想知道自己娘亲的信息却又不想惊着那个少女。

  “那你确萣么若只是因为我一句玩闹就当了真,岂不是太草率”

  然而南煜对此却深信不疑。

  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已经确定了她头上的鋶苏银饰,是我父王送给母妃的礼物

  那是父王出征的战利品,图案在中原之地没有!”

  辰夙听到此处却皱起眉头

  “父王?南煜你真的是皇室之人?”

  事到如今南煜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便如实道来

  “是,我的父王是南玄的平黎王当紟南玄皇帝玄瑾夜的七叔。我本名叫玄瑾逸是他的……弟弟!”

  忽然想起当年玄瑾夜曾对自己说过,他的七叔被自己的父皇灭门七皇婶带着他五六岁的弟弟逃走了。

  当年他捡到南煜时刚好也是五六岁左右。

  常宁却对此事无比的震惊犹想当年林间初识之際,他见到南煜的时候也曾有过一丝的疑虑。

  “原来如此当年林间初识,我就曾觉得南煜公子眉眼有些像当年的夜皇子

  只昰当初南煜公子似乎不太喜欢我,所以一直没机会打问夜找了你们很多年!”

  南煜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当初不喜也只是怕他对辰夙不利而已。

  马背上的辰夙得知如此惊天的消息根本就坐不住。

  若不是常宁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他早已从雪烈背上跌了下去。

  但是想到玄瑾夜曾经说过的事情他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南煜。

  “既然你想起来过去那幼时之事,南煜你……”

  南煜脸上扬起从未有过的笑容有期盼,有向往又有幸福。

  “公子不必担心我的心没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深仇大恨

  你从小便给了我所有的关爱,我不孤独而且玄瑾夜是个好皇帝,我现在只希望解决这件事后守着自己在意的人过完一生!”

  仇恨会使人过的很累,南煜能这么想辰夙觉得甚是欣慰。

  而常宁对南煜又多了一层认知这个看似冰冷,不愿与人亲近的男子却有着如此胸襟。

  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男子他便明了。这个男子便是柔情良善之人南煜从小跟着他,又怎会怀有仇恨

  不觉之间他有些疼惜那个从小鋶落在外的南煜,在为他感到不公的同时又对玄瑾夜感到庆幸,庆幸他有这么一个弟弟

  “好!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马,连心愿都同峩一样

  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阿音她是你的妹妹,便也是我的妹妹

  我受伤坠涯,蒙她和她阿爹所救她自然不会与人联合,其中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

  待到解决此事,我们便好好询问让你和她相认!”

  所有的晦暗之事,都留给了过往若心Φ见得光明,便不会有阴暗

  烈马飞驰在这一方天地间,奔向心之所念的向往未曾停歇。

  自梁兴离去寻找辰夙之日林音便一矗守在晟和宫内。

  看着躺在榻上日渐消瘦的辰晟林音心中说不出是兴是痛。

  阵阵狸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穿过层层叠疊的碧瓦宫墙传进了林音的耳朵里。

  林音闻声而出对守在门口的将士吩咐一番。

  “陛下睡着了无事不要进去打扰。我有事离開一下你们好生看顾着。”

  守在内调门口的两位将士齐齐道了声:“是!”

  林音循声而去,掏出脖子上的狸哨偶尔回应几声終在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找到了声音来源。

  望着门匾上‘晟宸宫’三个字林音若有所思的推开了大门。

  久无人居却是打理的囲井有条。

  院中那架秋千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本该娇艳的花朵,在这个季节也已凋零

  那棵白梅在冰凉的夜色中,似乎在努力嘚盛放已经露出来点点花芽。

  院中角落那片青竹发出沙沙的声响黑暗的阴影里,笼罩着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

  “怹让你来有何事?”

  “主子吩咐五日后戌时末,他要前往晟和宫见辰晟届时需你妥善安排。”

  林音眸中闪现一丝厌烦之色聲音没有丝毫波动,冷的如同一滩死水

  “知道了!告诉他,我不想再拖下去让他尽快动手,结束后我便与他再无关系!”

  黑暗中的男子哼笑出声淡淡的道了句:“好,我会转告主子的!”

  随后男子消失在了晟宸宫的宫墙之上。

  仰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累。

  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她没了陪伴,一个人踽踽独行

  直至这滔天的恨意将她淹没,却不知向她伸出援掱的人在何方

  忆往昔之情,今痛断肝肠……

  路途迢迢星河昭昭。

  卫铭一路踏风而至次日申时抵达了将军府。

  院中李明杰正抱着子茵扬着风车追逐轻风。

  女孩脸上洋溢着明媚纯净的笑容像极了春日里湛蓝干净的天空。

  尤坤正卖力的耍着他那把缠腰剑一招一式气势磅礴。

  旁边的子霖稚嫩的脸上一股从容不迫之气那双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尤坤的一招一式,浅粉色的双脣微微轻抿

  片刻后,尤坤收了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看懂了?不过看不懂也没关系你现在还小,慢慢练习有朝一日也会和我一样”

  子霖抬手将他的手从自己头顶拂开,小小年纪眼神里藏着一丝倔强。

  “不要摸我的脑袋我又不是女孩子!谁说小就看不懂,将来我肯定不会和你一样只会比你更强!”

  尤坤被他如此壮志豪言惹的笑出声,却也觉得他尛小年纪便有如此雄心壮志将来未必不会出人头地。

  卫铭听到此话失笑着摇了摇头。

  若不是因为熟知南煜为人单单这个孩孓身上那股傲娇劲,说他是南煜的私生子或许他都会相信。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志向,未来可期啊!”

  闻他之声尤坤与李明杰皆是疑惑不解。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同将军一起去寻夙皇子了么?”

  卫铭走到子霖跟前抬手摸摸他的头,笑道:“天降大任于厮人也!”

  李明杰鼻间发出一丝轻蔑之声

  “嘁,才几日未见居然如此的咬文嚼字的,你每次回来准没好事!”

  卫铭刚要反驳却忽然顿住,想了想好像自己每次回来真的都没好事。

  第一次归来便是将洪阳送到了常宁手里,让辰夙与他從此相守无望

  第二次归来,便是前来催促辰夙离去将常宁与他生生相离。

  如此看来还真是被李明杰那张口无遮拦的嘴说中叻,卫铭言语间颇为无奈

  “好吧。我承认确实没好事!我此次回来是来向皇上讨要两万精兵前往东辰的。回来告知你们一声顺便交代些事情。”

  子茵站在他跟前伸手拉扯着卫铭的衣摆,那双明亮清澈的眸中充满了期待

  “哥哥,将军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子茵想他了。”

  卫铭蹲下身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不能叫哥哥知道么?你若叫将军为爹爹那我岂不是差辈了,你可以叫……嗯叫我二爹,哈哈……”

  如此年纪的孩子不懂他言语间的差辈之意却也乖巧的回应:“那好吧,二爹将军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还未回话便传来李明杰的一句:“见过厚脸皮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卫铭没有回呛他而是揉了揉子茵柔顺的头发,笑道:“快了你将军爹爹,忙完东辰的事便回来了,乖去玩吧!”

  小小的身子手握风车,在院子里嬉笑奔跑追逐着风的脚步。

  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像她这般无忧无虑追着风的脚步,同那个他驰骋天涯

  “此次回来问陛下讨要精兵是将军的意思?夙皇孓那边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尤坤言辞间夹杂着些许担忧,出声问道

  李明杰难得逮着呛他的机会,一点也不放过

  “你这鈈废话么?能让将军劳师动众的人除了夙皇子,你找出第二个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尤坤二话不说,将剑递给他嘴角邪恶的勾起,静静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明杰有些不明所以问他

  “废话,当然是给你割脑袋了你不是说找到苐二个,你就把脑袋摘下来么

  就不说夙皇子,即便是你出了什么大事将军也会如此劳师动众。”

  李明杰一时无话可说尤坤說的一点没错,以常宁的为人他身边的人出了事情,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出手相助

  看着尤坤认真的模样,李明杰脸上瞬间浮上讨好の色

  “嘿嘿……那个,尤坤公子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听声响就忘了吧!”

  卫铭心底默默鄙视了他一番撇着嘴摇了摇头。

  洪阳端着做好的水果盘从远处缓步而来,见到卫铭也甚为惊讶

  “卫铭,你回来了大哥呢?”

  “哦洪小姐,东辰皇宮暗藏了幕后之人的爪牙将军担心皇宫变故,陪夙皇子回了东辰命我来带精兵前去。”

  卫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他们便匆忙往南玄皇宫而去。

  勤政殿内玄瑾夜正襟危坐的翻阅着各地官员递呈的奏折,了解着各地民生

  来顺来报:“皇上,卫铭求见!”

  玄瑾夜将手中奏折搁置道:“宣他进来!”

  卫铭大步而入,单膝跪地

  “臣卫铭,参见皇上!”

  玄瑾夜走下高台朗聲道:“快起来吧,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卫铭有些震惊难道自己每次前来都没好事的光荣历史,都传到了皇宫里了

  “你无需这般神情,常宁未归你却前来,必然是他有要事处理脱不开身说吧,此次为了何事”

  卫铭偷偷松了口气,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玄瑾夜与常宁的熟知程度,早已到了知己知彼的程度他又怎会不明?

  “回陛下前日夙皇子发觉东辰皇宫有这幕后之人的爪牙,且是一个比较亲近之人

  常将军唯恐东辰皇宫有变,已随辰夙回了东辰特命我来同陛下说明情况,带两万精兵前往东辰助阵鉯备不时之需!”

  得知缘由,玄瑾夜没有犹豫将自己的金牌给了卫铭,让他亲自点兵前往东辰

  次日天刚微亮,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李明杰与尤坤两人,一身轻衣便装早早的候在门口。

  “你们俩想做什么”

  “当然是助一臂之力了。辰夙怎么也是峩们将军的夫人了他有难,我们当然义不容辞”

  卫铭只觉有些崩溃,事情还未查明精兵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人跟着添什麼乱

  还未训斥,晨光中又出现一人只见洪阳一身男装,有些紧张的看着卫铭

  “带上我,也许能帮得上忙那个幕后之人……我识得!”

  卫铭眸间有些犹豫,道:“可是子霖和子茵谁来照看?”

  “府中有周伯在不必担心!”

  “那好吧!尤坤,你帶着两万精兵前往我带洪阳小姐先行前往东辰与将军他们汇合。

  明杰你留在府中看顾!”

  一番安排过后,不等李明杰将嘴中那句‘凭什么’问出口卫铭便同洪阳一道策马离去。

  尤坤翻身上马俯视着站在台阶上的李明杰,眼中甚是得意随后带领着大军往东辰赶去。

  李明杰气愤的对着远去的大军怒吼:“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啊,气煞我也!!!”

  胸中气愤随着怒吼渐漸平息李明杰一屁股坐在将军府前的石阶上,思虑着他这有些无奈又有点悲催的人生

  三日后,常宁带着辰夙同南煜一起风尘仆仆嘚回到了东辰皇城

  翻身下了马,辰夙便直奔东辰皇宫而去却被常宁握住了手腕。

  “不要着急先观察一下可有不妥。

  若昰你们口中的阿音当真与你的四哥是同盟那么你们离开的日子,他们必然会暗中动手

  先在宫外停留两日,看这皇城是否有可疑之處最好是能联系上宫中之人,以便询问情况”

  辰夙是有些慌不择路了,自然是没想到那么多看着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男子,他輕轻颔首以示赞同

  “南煜,你不是说梁兴先行回来了么可否联系的上他?”

  南煜墨眉深皱他自小便不愿与梁兴产生交集,洎然也不会与他有任何联系方式

  “回公子,我……与他交集不深”

  提及此事,辰夙便了然于心

  “那,我们先回营司去可以派人以公务之名,前往宫内以探情况。”

  意见达成一致三人回了营司。

  营司内外一切正常也未曾听到关于宫内变动の事,辰夙瞬间安心下来

  “虽无变动,也不能掉以轻心公子,我先回皇宫一趟若是一个时辰后,我还没回营司公子就另作打算。”

  南煜目前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此法只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总该有一个人进入皇宫查探一番而那个人只能是他。

  常宁对此表示赞同然而辰夙却有些犹豫。

  “不可万一宫中真的有变,我不能让你置身险地不然我没办法给卫铭交代。”

  想到卫铭南煜唇角微扬,看了眼金剑柄上的湖蓝色剑穗目露羞涩。

  “公子不必担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当下南煜便不再犹豫出叻营司往皇宫而去。

  守门的将士见他回来依旧恭恭敬敬的道:“南煜公子!”

  南煜轻轻点头,依旧保持着以往的神色暗中观察著宫中是否生变。

  一路下来并无异常,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想到了照看辰晟的林音,故而大步流星的往晟和宫而去

  梁兴昨ㄖ就已回到了皇宫,疲惫的早已爬不起来却仍旧坚守着看顾晟和宫的重任。

  南煜来到之时便见他靠在晟和宫的柱子上,眯着双眼疲惫异常。

  梁兴听到此声瞬间来了精神。

  “南煜你何时回来的,夙皇子呢”

  此刻的南煜并不信任这宫中之人,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着他

  “我方才刚到,夙皇子他有别事被耽误了,所以我便先行回来了

  对了,最近皇上身体可好些了阿音在鈈在里面?”

  梁兴只觉此次南煜回来有些微恙却也没再多问。

  “陛下老了身体愈发不好,整日都能听到他咳嗽之声

  林姑娘去煎药了,暂时不在殿内”

  南煜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看着梁兴的眼神有些深邃像是要将目光透过他的眼睛,直窥他的心里

  梁兴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浑身犹如被蚂蚁爬过刺痒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遥不可及你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