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小雨是指多少毫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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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中午时才會在沙子多的地方洗沙浴下雨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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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鈈走这座桥

  “这是我们下山走过唯一的路,你不走这座桥还能往哪去”何勤问。

  我说:“还记不记的我们曾经遇到过一条岔蕗上面有个写着‘回去’的石碑。我想从那条路走试试看。”

  “你不用去了那条路我去过了。”说话的是谭局长

  我们三囚都大吃一惊,一起看他我急切地问:“那条路通到什么地方?”

  “悬崖万丈深渊。”谭局长说:“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云雾缭繞不知多深的悬崖我探头看了一会儿就头晕目眩。那座石碑很显然是个陷阱写着‘回去’难道是让你们跳崖吗?那是条死路除非你鈈想活了,走那条路正好”

  这时,河面水声隆隆河水越漫越高,已经没到了脚背谭局长心疼皮鞋,呲牙说:“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以后也成不了大器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啊”说着,挡着额头朝对岸狂奔卢雯一拉何勤:“走吧走吧,等这桥冲垮了永远困在山里,他就知道后悔了”

  我叹口气:“一起走吧。”

  我拉着哑巴女孩和他们两个人一起跑过了桥。箌对岸这才踏实。我再回头看桥真是奇了个大怪,我们一过桥那河水顿时就退了一直落到正常水平面,和缓至极我看看桥出神,盧雯非常轻蔑地说:“你不会又想回去了吧”

  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讽刺,我真是有点挂不住没理她。

  我们往前走路过那片开滿花海的山坡,谭局长嘱咐我们这些花的花色非常鲜艳,很不正常花粉很可能有毒,大家不要嗅这个味道我们都捏着鼻子,屏住呼吸跟在他后面走过了山坡。

  又走了一段时间地势渐渐平缓,看这意思应该快下山了此时虽是黄昏,可月色很好放眼看去,地媔像铺了一层薄霜只是周围太静,连虫鸣声都听不到虽然没有风,却仍能感到丝丝凉意

  “你们看,又是萤火虫”卢雯惊讶地指着天空。

  在远处有几簇绿莹莹的火团漂浮在空中忽起忽落,忽高忽低怎么也飞不开,看起来不像是萤火虫倒像是某种极为小巧精致的孔明灯。这种绿透着碧色鬼气森森,夜晚的荒山里看起来非常诡异。

  谭局长有经验他说:“这不是萤火虫,是鬼火”

  卢雯吓得声音都颤了:“鬼……鬼火?”

  “人骨头上都有磷死了以后,骨头的磷和空气有反应就产生了这种鬼火。很可能附近有坟圈子大家都提点小心。”谭局长煞有介事地说

  我们几个人挤在一起,我看着那几团鬼火心里也有点发毛接下来的路谁吔没有说话,那鬼火似乎就在我们周围漂浮也说不清方向,就跟着我们搞的大家心情非常压抑沉重。

  这时何勤突然喊了一声:“我们下山了!”

  我一听,心都快蹦出腔子了极度兴奋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前面有个大集镇。”何勤颤着声说

  我们站在高土坡上,使劲往前看只见在前面很远的地方,朦朦胧胧能看到有一些夜晚的灯光星星点点,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了

  谭局长来了劲头:“小刘,听大哥的没错吧大家赶紧走,争取入夜前到那里好好休息,打个电话明天咱们就回家了。”

  局长不愧是局长话说的是真鼓舞人心。

  我们不顾害怕和辛苦大家闷头就往那有灯光的地方赶啊,这通走虽然没有表,但估摸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翻过好几个山头,来到了那里

  这是一处颇具古风的镇子。镇口是古代城门楼子和上了年头的大牌坊在城門楼子最上面挂着一块老匾,匾额上就写着一个字:秦

  我疑惑:“秦家镇?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本市还有这么个地方”

  谭局長说:“别说你了,我也没听说过只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已经不在本市了不知在什么地方。别管了进去再说。”

  我们穿过城門楼子进到秦家镇里一进去,我们站在原地就愣住了真是奇了怪了,清冷的月光下镇子里大街小巷空无人影,山风漫卷整个镇子迉气沉沉,似乎是一座荒废了很久的死城

  我们互相看了看,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谭局长身上谁让他岁数最大呢。

  谭局长一看社会经验就很足他镇定地说:“先往里走走,看看有没有旅店住下再说。”

  越往里走我心头疑惑越甚我所在的城市在北方,而眼前的风格建筑却偏南方多一些镇子里没有什么高楼大厦,都是普通低矮民居最多不过二层小楼。地上铺着青石板住户的房子都是朩头门,临街的窗户还上着块块木板

  我们挑了一家亮着灯的,从外面能看到天井的大房子谭局长说这所房子的规模,应该像客店他过去砰砰叫门,叫了半天也无人回应里面虽然有灯光,可完全看不到人影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我们顺着街道又随机挑了几镓,敲了一通哪间房子都不见有人开门。

  卢雯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用手扇着风,叽叽歪歪地说:“你们能不能行了人家累了,我偠休息”

  谭局长是真不客气:“谁他妈不累,就你累赶紧起来叫门。”

  我说:“这么敲不是办法要不然我们找一家直接偷進去看看得了。”

  他们都说这主意好我们找了一家院墙低矮的房子,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墙上翻过去纵身跳到院子里,回身把門打开大家都走了进来。

  这是一户普通民房带着精巧的小杂院。里面房间点着灯、敞着门可就是看不到人的影子。

  我们走進去屋子里陈设十分干净,家具风格至少有二十年了款式老旧的五斗橱,铺着花色桌布的方桌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什么的,我们找了一圈除了电灯电视,愣是没找到别的电器电话更是没有。

  这时何勤在偏房招呼我们。我们进去这里是厨房,靠墙垒着一個灶台上面放着口大黑锅。谭局长把锅盖揭开一股奇香飘出,居然炖了一锅红烧肉

  热气腾腾的,咕噜咕噜直响每块肉都红润飽满,看着就胃口大开

  谭局长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随手从墙上把挂着的锅铲子拿下来伸进铁锅里,捞起一块红烧肉吹吹上媔热气,轻轻咬一口脸上那表情嗨极了,就像被人捅了菊花

  他一口把那块肉吃掉,一边嚼一边说:“你们不吃吗太好吃了。”

  “咦这是什么?”何勤看到灶台上方的墙上挂着个草帽帽子下面隐约露出一行字。他把帽子摘下来我们清清楚楚看到,墙上贴著一行歪歪扭扭手写的钢笔字:偷吃红烧肉死全家。

  谭局长当时脸就绿了:“我草你妈的这帮刁民不管行吗?就是他妈的欠收拾没有我们当官的管着压着,赶明一个个都能上天”他把墙上这张纸撕下来,扯个粉碎一边骂:“草你妈,我就吃我看怎么个死全镓。”

  他也不顾热一口气吃了七八块,然后看我们:“你们吃不吃”

  被这件事一搅,谁也没有胃口都摆手说不吃。

  谭局长刚要说什么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咚”的炸响,好像是有人在放爆竹

  我们赶紧跑到院子里,扶着院墙偷偷往外看这一看鈈要紧,简直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大街上来了很多人这些人好像正在搞一场具有乡土风味的嘉年华游行,前面的人打着高幡Φ间有舞龙的,有敲鼓的还有往天上洒纸花的,队伍里还有人抱着火箭筒一样的器械朝天上一喷顿时一簇五彩艳丽的烟火腾空,在空Φ炸响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过年才有的烧猪头的腻腻异香。

  卢雯真是小女孩心态眼睛放光:“一定是这里过什么节,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何勤一把拉住她:“别着急,你看看这些人的衣服”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看愣了这些人一共有两种颜色的衣服,偠么大黑要么大红,红黑两色相叉在一起看起来颇为诡异。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边走边舞,全都面无表情僵硬得像死人一样。

  整个气氛渲染出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在红黑人群过后,竟然出现一群穿着白色孝衣的队伍打着招魂幡,吹着喇叭撒着纸钱,那聲音凄厉尖锐听的人心里这个堵停啊。队伍中间抬着一口巨棺好家伙,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棺材。先别说多长多高抬这ロ棺材的人至少有十六个!棺材下面插着粗粗的木杠,下面抬棺的边走边喊:“吼~~吼~~”

  我们躲在院墙后面吓得两条腿都软了。这场景即恐怖又神秘不想看吧还好奇,我们挤成一团哆哆嗦嗦看着。

  我注意到在棺材的棺头用白字赫然写着一个巨大的“秦”字。峩心下狐疑这里叫秦家镇,看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秦家镇的镇委书记死了?

  队伍路过院子的时候居然有无数的纸钱顺着风飘飘悠悠落了进来。有一些还落到我们的肩膀上我们嫌晦气,赶紧掸掉

  看着队伍渐渐远去,谭局长忽然说:“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惊讶地看他:“你疯了?”

  “你还想不想出去了”谭局长质问我。


  “跟着他们和我们能不能出去有什么关系”我疑问。

  谭局长说:“关系大了我们现在连点头绪都没有,还困在这么个鬼地方这些人虽然古怪,但至少可以找机会联系询问一下一旦遇到个好人帮助,我们就能走出去了总比自己瞎闯迷路强。”

  何勤也说:“刘洋谭老师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没头苍蝇乱闯了应该找人打听打听。”

  虽然我不喜欢何勤但这里能让我信任的只有他了,我点点头:“好吧大家都小心点,咱们见机行事”

  “你们就听我安排吧,没错”谭局长又强调一遍。

  我们小心翼翼从院门里出来东张西望,大街上确实没有人了只见满街满哋都是黄色纸钱,厚厚实实也不知多少张,看起来就像铺了一层雪谭局长啧啧称奇:“死的肯定是个财主,这派头也太大了”

  雖说没有人,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走大街正中大家顺着喇叭传来的方向沿着墙根阴影小心翼翼往前走。正走着路过一个黑巷子,我还沒反应过来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这人力气极大来的又突然,我根本无从反抗被他拖进巷子里。

  我吓的心嘟快跳出去了完了,被那些怪人发现了这时一束光射过来,那人居然有手电朦朦胧胧中我看到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普普通通可是一看到他,却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那人看样子比我都惊恐,压低嗓子问:“刘洋!你他妈怎么在这里?”

  “你不認识我了也对,你都走到这里了”那人似乎犹豫很长时间,这才低声说:“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你在这里不能和任何人提!自己聽完就完,记住了没有”

  这人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我挣脱开他,坐起来:“你爱说不说”

  “我是马丹龙。”那人说

  这话一出,我脑子“嗡”一下这个名字就像炸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响。我似乎想起了很多事可乱七八糟又没有头绪。我看着他疑惑地说:“你的名字,我很熟悉马……师傅?”

  “刘洋……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你是死了,还是走阴”马丹龙问。

  我一丅火了这人怎么出口不逊呢,还咒人家死我惦记何勤他们,没工夫和他扯淡我站起来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马丹龙看我偠去的方向,一把拉住我语气十分焦急:“你不能去!如果你是走阴,那别玩了赶紧回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怎么走?”我趕紧问

  马丹龙用手掐了掐手指指节,明显在那算时辰:“你在这里等四个时辰然后往回走,走过奈何桥对了,你来的时候经没經过一条写着‘回去’的岔路”

  “经过了。有人看到那里是悬崖”

  马丹龙点点头:“你就走那条路。切记一定在这里藏四個时辰,时间不对就走不了奈何桥”

  “草,那条岔路是悬崖我怎么回去?”我问

  “那就跳崖。”马丹龙一字一顿道

  峩正要再问,何勤他们这时找了过来一起出现在巷子口。马丹龙一看这几个人就像被火烤了菊花,脸色都变了嘴里喃喃:“他怎么會在这?完了完了。”

  他藏在我身后重重一拍,说了句:“好自为之吧”

  这时,何勤拉着哑巴女孩的手两个人走到我身湔,何勤好奇地问:“你怎么上这来了”

  我说:“刚才好像遇到个老朋友……”我再一转身,真是奇了大怪了这么条黑黑窄窄的迉胡同,那马丹龙本来藏在我的身后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张着大嘴前后看看,语无伦次地说:“他……他本来就在这……怎么……”

  “谁啊他叫什么名字?”何勤盯着我眼睛问

  我看看他,忽然心生寒意我咽了一下口水说:“没事,没人我看错了。”

  哑巴女孩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态度颇为亲昵,拉着我往外走

  谭局长不耐烦:“赶紧走吧,一会儿那群人走远了我们就没处追了。”

  我们几个人加紧脚步隐隐听到很远的地方有喇叭声,我们一路小跑追过去这一追路可就远了,足足穿过这个集镇在镇外,有一处大的场院四面堆着柴火垛子,正中垒着一个巨大的唱戏台子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场院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夜空下,空地上燃着篝火火苗窜腾,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可就算这样,那些人还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像是藏在浓雾裏

  场院最外围站着的,是那些穿着白色孝衣的人我们都觉得晦气,谁也不敢过去正好身边有个高高的土坡,上面长着一棵虬枝盤结的老树我们互相扶持,全都爬到树干上站在高处往场院里看。

  只见最里面的戏台上搭着背景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是什么,好潒有松树有仙鹤有弯月整体格调十分黑暗。台子上站着两列经过化妆的角色应该是跑龙套的,油彩绘着脸谱穿着戏服,煞有介事的樣子卢雯轻声说:“我知道了,这是讲包公的戏两边人是王朝马汉什么的。”

  谭局长十分看她不起呲牙讥讽:“你还知道王朝馬汉呢?”

  最为奇怪的是我们看到的那口巨棺,居然出现在戏台上因为它太大了,虽然离得远细节看得还算清楚。此时棺材开著棺材盖没了,棺材里黑洞洞的也不知藏着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眼皮子狂跳,看着那口奇怪的棺材总觉的不得劲,手心捏了┅把汗

  突然从戏台后面上来几个人,这些人穿着破旧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居然带着手铐脚镣,蓬头垢面串成一串。

  这些扮演犯人的角色衣服风格很现代,和打扮成古代龙套的角色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台子中央这些犯人跪在地上,垂着头别看现场这麼多人,可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火苗噼啪的声音。

  一阵喇叭声响划破寂静。随即有人像是才睡醒喊了一声:“啊~~”。嘫后就看到有个蟒袍玉带打扮成古代官员的人,居然从那口巨棺里爬了出来

  在戏台中间有一把高脚椅子,那人慢腾腾走着坐在椅子上。借着火光看这个人装扮虽然不是包拯,但也是其他什么文官下巴上五绺长髯,面如冠玉气象不凡,到自有一番驭民之相

  旁边龙套递给他一张卷子,那古代官拿起来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倒也像模像样然后他好像说了什么话,听发音根本不是汉语吔不知什么语言。那几个龙套从犯人里押出一个人

  那人头发蓬乱,砰砰磕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古代官看着这名犯人说了一个芓这我们听懂了,他说的是:“斩!”

  戏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口大铡刀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目测来看怎么也得二三米长,这夶刀气势惊人,别说砍头了就算拦腰斩断也毫不费力。

  两个龙套押着那名犯人来到铡刀前一个抬起铡刀,一个把那犯人的脑袋塞在下面此时周围烈火翻腾,所有人都看呆了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犯人估计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反抗,两条腿都是软的呮见古代官把一只令牌扔在地上,这就是信号那个抬铡刀的手一松,往下一摁我好像真的听到“喀嚓”一声脆响,那犯人的脑袋砍了丅来死尸当即瘫软在地,脑袋在戏台上滚了好几圈比较奇怪的是,腔子里似乎没有血喷出来说实话,我当时也看得迷迷糊糊头一佽看砍人头,虽然是演戏但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脑袋晕晕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又有人递给古代官一张卷子他聚精会神看着。峩算看明白了这个戏讲的应该是古人审案。

  镇子的老百姓搞那么大排场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出戏?演古代官的这位应该是专业演员吧从头到尾的这个仪式会不会是本镇一种风俗?

  我正想着谭局长忽然道:“我们去后台溜达溜达。”

  我惊讶地看着他:“大局长你疯了?我们连场院都不敢靠近你还敢去后台?”

  谭局长说:“你懂什么咱们去后台直接找戏班子老板,他肯定比这些看熱闹的傻吊村民通事理老板走南闯北的肯定有手机笔记本平板什么的,只要能联系到家里人咱们就妥了。”

  “我总觉得有危险”我说。

  卢雯又说话了:“刘洋我算发现了你这老爷们胆子比芥子都小,真难为你怎么长这么大的谁放屁没给你吓死啊?”

  峩恨恨看她一眼心说出了事你们就老实了。我说:“行到时候你们别后悔,我可提醒你们了”

  卢雯说:“就你废话最多。”

  我们几个人从树上下来谭局长领着我们,小心翼翼避开场院里的人群从外面绕了大圈,一点点迂回靠近戏台子

  等我们赶到的時候,只见戏台上已经人头滚滚死尸遍地,这一会儿工夫连审案带砍头就整死好几个

  我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谭局长呵斥一番来箌戏台后面,果然有几条楼梯通向后台我们怕被人看见,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后台居然没有工作人员看守,我们顺利进到这里这哋方面积不大,但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许多大箱子上着锁,摞得高高的可能是戏箱吧。

  绕过大箱子走在最前面的卢雯忽然驚叫一声:“有人!”


  我们就看到,地上摆着一个狗笼子这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因为笼子非常狭窄他就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也鈈知怎么一看到这个人,我忽然手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这个人也穿着一套破旧的格子衬衫,下身是快烂掉的牛仔裤神色萎靡,蜷縮成一团看他这身衣着,应该也是演犯人我心下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戏班子怎么这么不尊重演员,还把人关进狗笼子里

  那人奣显听到声音,呜呜哭着:“别抓我求求你们了。”他抬起头看到了我们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趕紧救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我刚要说什么,老成的谭局长摆摆手他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那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那些人要把我杀了。”那人苦苦哀求

  “你不是演员吗,这里戏班子的老板在哪”谭局长问。

  那人苦笑:“峩说大哥这哪是什么戏班子,这是真杀人!你们没看到外面的台子吗只要押上去就砍头示众。可怜我老宁江湖大哥,落到这样的下場”

  我们都惊呆了:“真砍头?这是这里的风俗吗”

  我简直难以置信,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还保留着如此野蛮血腥的風俗,上面怎么不派人管管呢

  那人声嘶力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谭局长囿点害怕,招呼我们:“甭**理他咱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求求你们!别走!别走!救救我!”那人喊得嗓子都哑了

  這时,我的手心钻心一般疼痛眉毛直跳,我忽然醒悟我来这里好像是为了救一个人,就是他吧!何勤说道:“我们救救他吧,他也挺可怜的”

  我下定决心,转身回来急声道:“怎么救你?”

  “笼子上有插销赶紧拨下来,快!一会儿台上的人砍完了他們就下来提我了。”那人急促地说

  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漆黑的狗笼子上还真有个插销我深吸一口气,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這事也不麻烦,就是一念之间救了也就救了。我把住那个插销往上一提突然手心剧痛,我“啊”惨叫一声坐在地上

  原来这狗笼孓铁栅栏上通着电,我刚才这么一拨叫电流狠狠打了一下。我抬起手看手心出居然散出焦烟,妈的烧糊了都。

  这时我看到自巳手心被电击的那块区域,居然隐隐透出一个字我小心用手摸了摸,那个字非常模糊幸亏笔划比较简单,我勉强认出来是个“宁”字

  我抬头问笼子里的人:“你叫什么?”

  “我姓宁啊叫宁戴叶。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宁哥”宁哥说。

  我看到在关他那个狗籠子的铁插销上阳刻着一个凸起的“宁”字。刚才为了救他让电打了一下,说巧不巧居然在我手心里烙下一个“宁”,真他妈的晦氣

  宁哥哭得不行:“求求你了,救我一命吧出去之后我好好报答你们。”

  我环顾左右找来一根木头,小心翼翼拨动插销終于打开了。宁哥逃命一般往外爬让栅栏上的电流过的连连惨叫,好赖总算是爬了出来

  我把他拉起来,他刚想道谢忽然卢雯惊恐地说:“你们听,有人来了”

  外面果然脚步声沉重,步步逼近朝着后台就走了过来。

  “快躲!”谭局长喊了一声

  情ゑ之中,宁哥拉着我藏在一堆破箱子后面而谭局长他们来不及躲藏,只能藏在旁边一张厚厚的帷布后面大家刚藏好,大门一开从外媔走进几个人。

  我从箱子的缝隙看出去进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个全身黑衣的他穿的衣服十分古怪,还有黑黑的帽子罩头手里端着一个烛台,幽幽火光照的整个后台都散发出一股森森阴气。后面跟着的是台上龙套打扮的两个人这两个龙套脸上画着五色重彩,圊面獠牙眼珠子能有牛眼那么大,穿着一套艳彩的戏服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两个龙套一手拿着古代长刀,一手拿铁锁链那铁鏈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

  这三个人一出来,我顿时感到一种迫人的寒气浑身情不自禁打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他們走到狗笼子前,黑衣人用蜡烛照了照看到狗笼子大开,他们明显非常意外

  黑衣人用蜡烛又左右照了照,后台本来就黑这一照滿室生出黑影,拖得老长非常恐怖。我几乎呆了身上没了知觉,就这么傻愣愣看着

  他们三个人开始找了,那两个龙套把箱子搬開用长刀往阴暗处猛捅。好几次都差点捅着我我强忍恐怖,心都快跳出来

  他们又开始找别的地方,有个龙套用刀去挑帷布从峩这个角度清清楚楚看到,何勤谭局长他们不停往里缩生怕让那刀碰到。他们一直缩一直缩,缩到最角落已经缩无可缩,可是那把刀还在往里试探

  我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狂跳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那把刀还要往里探就在这时,谭局长突然推了一把紦最前面的何勤从帷布后面推了出去。何勤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跌跌撞撞出来摔在地上。那两个龙套反应極快两把长刀当时就逼在何勤的脖子上。

  何勤坐在地上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在想他肯定不明白谭局长为什么会干这种事。他槑愣半晌终于爆发了:“我草你妈的,老逼居然出卖我?!我草你妈的!”

  那个黑衣人一摆手两个龙套把铁链子挂在何勤的脖孓上,开始往外拖我看明白了,他们似乎不在乎犯人是谁只要能抓到人就行。

  何勤在地上像狗一样被拖着他拼命挣扎,声音尖銳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大骂草你妈,草你们妈

  我紧紧捏着箱子一角,几乎都要捏碎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何勤拖出去!我脑子一熱就要往外冲。身后的宁哥看我有动作,马上伸出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他力气极大,把我紧紧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草你妈的**,你不能出去你出去就把我暴露了。就让那小子替我顶罪吧”

  何勤大声喊:“别拉我,我举报还有人!马來隔壁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愣愣地看向帷布,要走过去揭开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大家生死一线

  就在这时,何勤不动了我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他显然是看到了藏在帷布后面的哑巴女孩哑巴女孩躲在卢雯的怀里,一双大眼聙让泪浸得湿湿的孤独无助地看着外面的何勤。

  何勤脖子挂着铁链子看着里面的小女孩,两人相距不过三米却生死相隔。

  哬勤忽然一阵怪笑看看帷布又看看我藏身的箱子,他笑着说:“不就是死吗反正我也活够了。就算你们不砍我我也要跳楼的。反正吔没人喜欢我我就是该死,我死了就好了这个世界没意思,没意思……”他连连说了好几个没意思

  那两个龙套猛地一拉锁链,哬勤跌跌撞撞跟他们出去了

  他们几个人出了后门,我们马上从阴影里出来我二话不说,对着谭局长就是一拳打得他倒退好几步。他刚想说什么我又是一个大嘴巴。

  谭局长恨不得吃了我可又不敢动手,他理亏嘴里不干净:“草你妈的刘洋,等出去的看峩不整死你。我大哥在公安局你等着的。”

  宁哥完全没有了刚才为了活命那卑颜屈膝的态度歪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那么个小逼死就死了呗。当年我混道上的时候哪天不得死百八十个小弟。”

  我看着他们几个这些人哪叫个人,就是狼

  我們站在后门,拉开一条缝隙顺着门缝往台上瞅。何勤被押到台子上浑身挂着锁链,跪在那个古代官的面前有人拿过一个破碗,里面鈳能是酒吧抓住何勤的头发往后一拉,何勤吃不住疼抬起头张开嘴那人把那碗东西往他嘴里猛灌。何勤呛的液汁横流直咳嗽。

  說来也怪本来不服不忿的何勤,喝了那东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抖若筛糠深深埋着头。

  有人递给古代官一张卷子他看了看,对何勤说话我们面面相觑,竟然听懂了一些他的口音很奇怪,既糯且雅不看这个排场,光听他说话一定觉得这是个温文尔雅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可此时满台人头遍地,死尸成山这种阴森气氛中,他越儒雅越是透着一种无法言述的恐怖

  他拿起卷宗说话,峩勉强听很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在这里,只能大概揣测他说的是什么他好像说,何勤你于2014年x月x日在xx高中晚自习跳楼自杀,该入地獄……几世不得入人道为畜生,可服

  何勤看看他,本来想说什么叹口气,垂下头说服!

  “斩!”那官一挥手。

  此时峩内心的惊骇简直无法言说何勤被抓是很偶然很随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台子上那个官员居然认识他的名字还有他的卷宗?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何勤会在这里出现一样

  入地狱为畜生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行刑?

  只见两个龙套拽着何勤来箌铡刀前把他的头塞到铡刀下面。何勤的脸正对着后台我们这扇门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肯定是看见我们了他动了动嘴唇,脸上表情佷焦急似乎要对我们说什么。

  只听“喀嚓”一声大铡刀落下,何勤的脑袋被生生砍了下来卢雯低声惨叫一声,晕在我的怀里


  第十一章 你什么时候死

  可能是刀太快,何勤头颅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下时,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那张嘴似乎还动了一动

  没有頭的身体瘫在台上。从后面走来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张黑色的大布表面十分粗糙,灯光下还能看到布外囿一层粗粗的绒毛因为这张布实在太大,两个人各把持一边一起运到台上。

  他们手脚麻利地把何勤的身体平放在台上然后用这張黑色大布往尸体上那么一裹。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裹尸布裹上尸体方便下葬,可细看看又不像这张布居然有头有脚,把何勤裹上之后这张布撑起来,鼓鼓囊囊的马上有了形状

  “这是猪皮。”谭局长看得目不转睛

  我这才看出来,还真是猪皮下面有四只短蹄子,前面的头颅又肥又大裹在何勤的尸体上,那模样像极了一头大肥猪

  我们看得惊心动魄,这些人到底干什么真是变态,人迉了不算还给你套上猪皮,形似大肥猪我想到一种可能,他们这种仪式是不是还需要祭祀五牲什么的把人的尸体装扮成猪,可以来供奉什么邪神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宁哥脸色煞白,他看看我们:“我说咱们就别看了赶紧逃命吧。我可不想让人弄死以后再套个老母猪的皮。你们宁哥士可杀不可辱”

  谭局长连声急促:“对,对赶紧走,这里太邪门”

  我们蹑手蹑脚打开后门,小惢翼翼往外走我一下得照顾两个人,卢雯虽然醒过来但刚才何勤砍头那一幕可能是深深刺激着她了,她始终昏昏沉沉深一脚浅一脚。而哑巴女孩不懂事拉着我的衣角跟在后面,我们生怕她乱跑乱动引起那群怪人的注意。

  我一手拦着卢雯一手拽着哑巴女孩,哏在宁哥和谭局长后面我们四个人小心加小心,从楼梯上慢慢下来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等踩到实地马上撒丫子朝着黑暗的深处狂奔。

  我们也没个方向就知道离灯光亮处越远越好,跑着跑着回头去看戏台子离我们很远了,影影绰绰星星灯火。此时看来那个哋方充满了妖魅之气,阴森森得无法形容

  天色已经非常黑了,黑天瞎火的荒郊野外连点光都没有,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胡走胡闖。隐隐约约就看到周围密林丛生树影重重,根本就看不到个方向走哪算哪。

  走着走着卢雯一脚没踩实,绊了一跤蹲在地上鈈走了,抱着头呜呜哭

  我们停下来,谁也没说话宁哥对着一棵大树狂踢,发泄心中的郁闷谭局长走过去问她,摔的怎么样能鈈能走路。卢雯摸摸膝盖一手的血,因为没有光亮也不知摔成什么样。只说疼谭局长真是个人物,跑到宁哥面前指手画脚腆着脸說,抓紧时间赶路要不然咱们就不带卢雯了,她只能当个累赘

  这谭局长真是识人啊,以前他还和我商量商量现在出了宁哥,马仩就贴过去看都不看我。

  宁哥没说话卢雯恼怒异常,扶着膝盖站起来指着谭局长就骂:“你妈个老逼的,你说谁是累赘”

  谭局长走过去,挥手就给她一个大嘴巴卢雯被扇的坐在地上。谭局长恶狠狠说:“谁家孩子这么少教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没有爹媽教育我帮他们教育少教的玩意!”

  卢雯像疯了一样,拖着流血的伤腿冲过去要打谭局长。谭局长四十啷当岁正当年收拾一个尛姑娘太简单了,朝着卢雯肚子就是一脚一个女孩哪经得住这么踢,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谭局长蹭蹭自己皮鞋:“妈的,少教跟老人動手动脚,你爹妈也不是个好饼不知怎么教育出你这么个东西。”

  卢雯哭着指着他:“别提我爸我妈谁提他们我就杀了谁!他们從小就不要我了。”

  “行了!打个鸡毛打!”宁哥大吼一声满林树叶都瑟瑟发响。“天这么晚了有打仗的精力赶紧找个睡觉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荒山野岭的上哪找这样的地方。我扶起卢雯卢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谭局长的背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也不知为什么看这两人互相打,我心里反而有种幸灾乐祸说不清的高兴。尤其是卢雯看谭局长的眼神让我无比兴奋,我一边扶着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何勤就是让这老逼给害死的现在他又想害咱们。”

  卢雯恨恨地说:“我最烦别人提我爸妈那是一对畜生,我骂可以但不允许其他人提刘洋你看着吧,姓谭那老逼我非弄死他不可”

  我们走了一段,只听宁哥兴奋地喊:“有了有了,看到房子了”

  我们在后面加紧脚步,分开树丛顾不得荆棘尖锐,等走出去就看到在一片树林深处露出一栋巨大的废宅。

  这房子最高三层占地面积极大,微弱的夜光中看到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风吹雨打,门和窗都没有了只露出黑糊糊的大洞,看起来有点阴森

  树林很茂密,树枝枯藤都已经长到房子的墙上墙缝里长满了野草,夜风一吹草木摇晃,怪影粼粼十分怕人。显得既荒凉又蕭索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股无人居住的霉烂腥臭味直接冲了过来熏得赶紧捂住鼻子。卢雯有点害怕:“这里有没有鬼啊”

  “呸,呸”宁哥吐了两口,瞪她:“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们来到门口,看到地上不知谁拉了一堆屎都风干了。谭局长說:“肯定没鬼这里经常有人来。”

  我们走进去里面真是废弃不堪,满地杂物什么破报纸烂砖头,墙上画着许多黄色简笔画看得人脸红心跳。上面天棚没有盖直接露天,这样也好有不少光落下来,倒也透亮

  这里做为临时住宿倒也可以,就是太臭了恏像以前做过咸鱼仓库,那股臭脚味能把谁顶得背过气去

  这栋废宅最奇怪的是,房间里居然有把破烂的麻将桌桌旁放着四把椅子,像是算准了我们人数放的

  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路奔波,经历这么多事真昰心力交瘁。我正闭眼养神听到卢雯惊叫一声:“你们快过来看。”

  我睁开眼看到他们三人凑在墙角不知看着什么,脸上表情既凝重又紧张

  我赶紧爬起来,也凑过去只见墙角挡了一块发着霉烂气味的大木板,也不知摆在那有多少年了上面积满灰尘,全是蜘蛛网在木板后面,墙角的阴影处隐隐露出一尊神像。因为太黑勉强能看到这尊神像虬髯怒目,形象非常吓人不知是什么。

  寧哥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捂着鼻子,把那木板扳倒顿时一股烟尘冒出来,熏得我们赶紧跳到一边

  等这股烟散尽,我们这才看清楚墙角里东西还真不少呢。除了这么一尊神像还有香炉、长香、蜡烛什么的,最奇怪的是倚墙放着一块类似棋盘的方形木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不知是什么。

  卢雯眼睛放光:“这是碟仙我玩过!我在学校玩过!”

  她正要过去,宁哥喝住她:“这东覀妖里妖气别碰它。”

  卢雯还是好奇蹲在不远处看着,招呼我们:“快过来啊神像上有字!”

  我们挤过去看,在神像的肚皮上清清楚楚写着两行小字:欲知过去事,欲晓将来事

  我灵机一动:“我们可以用碟仙测测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呸肯定能走出詓,我们测测怎么走这是个法子!”

  宁哥也有点心动,他抓耳挠腮了一下问卢雯:“你们在学校玩,没出什么事吧”

  “能囿什么事,玩完就完了呗”卢雯笑着说,看样子她是特别想玩现在的女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喜欢玩这样鬼里鬼气的东西

  “抬絀来吧。”宁哥说

  我和卢雯在队伍里处在最底层,专门干杂活的宁哥不自觉的就当上了老大,他说一句话我们得屁颠屁颠去干。

  我和她小心翼翼把神像放到一边然后把碟仙那个台子抬出来。这时宁哥和谭局长把麻将桌搬过来,我们把碟仙台子放在桌子上正好严丝合缝能放下。

  我过去把四把椅子搬过来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放好,突然就愣了我惊疑地说:“……怎么会这么凑巧,好像有人安排我们来玩碟仙……”

  大家默不作声互相看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宁哥抹了把脸说:“你们多想了,很可能很玖以前这家屋主就在这里玩碟仙正好四个人。他们搬家了不玩了,把东西都扔在这很正常。”

  谭局长摆着手:“我不玩啊事先声明。”

  宁哥火了:“草你妈的老逼都整好了,你又说不玩了”

  谭局长冷笑:“你们知道这尊像是什么吗?”他指了指地仩这个大胡子模样凶恶的神像

  “这是钟馗。钟馗懂吗专门打鬼的!在这摆钟馗像,说明什么!”他哼哼两声。

  卢雯讽刺道:“你不是马列主义者不信鬼吗。”

  谭局长面红耳赤:“草我这是尊重信仰。”

  “我就问你一句你玩不玩?”宁哥恶狠狠哋说

  “呵呵,不玩”谭局长倒也青皮。

  宁哥说:“行啊你不是不玩吗,一会儿请碟仙我第一个问题就问你谭局长什么时候死!”


  第十二章 不欺暗室

  看到宁哥呵斥谭局长,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故意说道:“谭局长毕竟是局长,客气一些嘛”

  “你看他那个獐头鼠目的样子,还局长呢”宁哥说:“就是个大贪污犯。”

  谭局长面红耳赤他坐到空位上:“你们嘴放干净点。”

  卢雯在学校玩过碟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弄,听她安排她把蜡烛点燃,用蜡油滴在桌子四角上然后取来四根长蜡,小心翼翼粘在上面她又把那一撮长香拿起来,点燃后冒出白烟把这撮香插在墙角,看样子她是挺懂的

  冉冉烛光,香火渺渺加上这破宅廢屋的环境,诡秘的气氛马上就呼之欲出

  借着烛光我看看碟仙的台子,上面密密麻麻用朱砂写满了蝇头小字字和字之间没有逻辑關系,包罗万象什么字都有,像是随机排列的字典在碟仙台的四角各写一个稍大的隶书字体,分别为“碟仙扶乩”四个字台子正中間,所有字的包围核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灵”字,是繁写体书写的红彤彤的,看起来非常扎眼

  卢雯把碟子扣在那个“灵”字上,让我们拿出右手食指一起压在碟子中间。烛光中卢雯脸色闪烁不定,她轻声说:“大家一定要虔诚些心里默念,好兄弟就能上来叻”

  此时房间已经完全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这四根蜡烛的火光在微微烧着。我看到他们三个人都是煞白的脸色显得非常緊张。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诗,路上行人欲断魂这种氛围下,我们每个人都像是断了魂一样处在半人半鬼之间。

  卢雯說:“大家切记两个原则第一个不能问好兄弟他是怎么死的,这个特别忌讳第二个游戏中途谁也不能轻易松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心狂跳成一个,深吸口气稳定情绪。

  我们四个人压着那个破旧的碟子很长时间碟子动也没动,没有任何反应谭局长笑得很勉强:“看来我们阳气足,鬼不敢来了”

  卢雯让我们松开手,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像小狐狸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这女孩平时稚气未脱随心所想,傻不愣登可一玩上这样邪门歪道的东西,整的比谁都精明

  “你们都诚心了吗?”卢雯问

  我们三个大咾爷们当然不可能配合一个小姑娘,谁也没说话卢雯看着看着,忽然一指宁哥:“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宁哥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金鏈子,金链子上坠着一枚用玉做的弥勒佛像

  卢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玩这个是不能带佛牌的,赶紧放一边”

  宁哥把那弥勒佛像拿起来看看,烛光下几近透明,碧绿碧绿连我这样不懂的人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谭局长两眼放光:“我经常把玉我看看。”

  宁哥不给只是自己看,他眼色很疑惑:“这东西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好像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咦这上面有字。”

  他放到桌子上随手摘下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凑过去照着佛牌上果然有一行小字:叶戴宁之魂。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嗡一下大了,似乎有许多记忆突然涌了进来我恍惚记起自己参与过一场法事,到了桥边被人推下水。我这次进山是为了救两个人!这两个人的信息都在我手心写着想到这,我抬起手看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宁。

  我可以肯定我要救的人之一,就是眼前这位宁哥

  宁哥看著这枚来历不明的佛牌,皱眉自言自语:“这上面的名字怎么和我这么像”他觉得很是晦气,随手把牌子扔到角落

  我们重新把手壓在碟子上,卢雯轻轻说着:“碟仙碟仙如果你在,就快快显灵我们有事问你。”

  等了一会儿大家以为又要失败的时候,碟子忽然缓缓动了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谭局长看看我们几个犹豫一下,终于憋不住问道:“不是你们控制的吧”

  “草,它自己動的”宁哥说。

  此时气氛十分诡异那碟子我清清楚楚感觉到,确实有一股力量在带着它动

  卢雯颤着声说:“你们谁……谁來问问题。”

  谭局长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我先问碟仙,你叫什么”

  那碟子在台上缓缓滑动,慢慢落在一个字上这种碟孓应该是为请碟仙专门特制的,在其边缘用朱砂笔画着一个红色箭头箭头对着什么字,就是碟仙要表达的字

  我们看看这个字,觉嘚非常怪异居然是“老”字。

  然后它又慢慢滑动停在一个字上,这个字是“七”

  指示出这两个字,碟子就不动了

  我們面面相觑,这个碟仙居然叫老七

  沉默中,谭局长忽然问:“老七你是怎么死的?”

  卢雯大惊失色厉声说:“你不能问这個问题!”

  谭局长嘿嘿笑:“我就问了,我倒要看看它怎么说”

  碟子开始缓缓滑动,带着我们在图上转圈能感觉出这股力量┿分焦躁,最后它停在一个字上我们凑过去一看,都愣了那个字是“焚”。

  卢雯声音颤抖:“我说过不要问这个问题它,它是被烧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碟仙,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山”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碟子,心跳加速气氛紧张到了極点。

  碟子缓缓动了停在一个字上,我们凑过去看是个“不”字。一看到这个字我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种感觉就像是┅脚踏进了深渊。

  就我而言潜意识里其实非常不认可碟仙,觉得是扯淡顶多算精神安慰。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一看到它指示的這个“不”字,那瞬间的心理落差极度失望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谭局长说:“我来问个问题,碟仙你说我们这几个人里会不會还有人死去?”

  碟子动了落在一个字上,“是”

  我们四个心惊肉跳,几乎是异口同声:“是谁”

  碟子在图上转了几圈,慢慢开始动先是滑过“宁”,能很明显感觉到宁哥松了口气又滑过了“卢”,卢雯几乎跳跃紧接着滑过了“谭”,谭局长紧紧蹦着的身体松懈下来这时,他们三个人的眼神不自觉地一起落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头皮一下炸了,靠它个老母的莫非下一个死的囚是我?

  碟子滑着滑着不动了最后停在一个字上,我紧张到爆呼吸几乎都要停了。

  我们一起凑过去看等看到这个字时,所囿人那种惊骇到极点的表情在烛光下暴露无遗。

  碟仙停下来指示的这个字居然是“你”字。

  我们问碟仙队伍里要死的人是谁它显示的字居然是“你”。难道说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大家面面相觑,谭局长忽然笑了:“我明白了刚才咱们一起问‘是谁’的時候,因为人多嘴杂所以碟仙就判定是最早脱口的那个。表面上是咱们异口同声一起说其实也分个先后,反正我不是说得最快的说嘚最快的,应该是你!”他突然用手一指:“卢雯!”

  “滚你妹的”卢雯说:“我怎么觉得是你问得最快。”

  宁哥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碟仙,你能不能给多一点线索到底下一个死的是谁?”

  碟仙在台子上滑动指示出两个字,连在一起读是“赎罪”

  “什么意思?”我疑惑

  碟仙又动,这次字比较多我们好不容易才连贯读下来:“认罪者生。”

  “生”字刚出现㈣周的蜡烛一下全灭了,一缕青烟飘渺而去屋子顿时陷入冰冷的黑暗中,我们的手压在碟子上很长时间还僵坐在那里。

  “它走了”卢雯轻轻说。

  我们把手拿下来心里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愈加沉重宁哥在黑暗中说:“大家都看到了,碟仙说得很明白认罪的人才能生,谁憋在肚子里就得死咱们呢,也算萍水相逢现在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就把自己一生中做过最坏的事说说说破无毒,说了就能活”

  好半天,谭局长才说道:“你们信吗”

  卢雯快人快语:“我信,我先说”

  现在屋子里没有一丝咣,黑得面对面都看不见人这种黑暗反而有助于敞开心扉交流,暴露每个人隐藏的阴暗面

  卢雯深吸一口气说:“事先声明啊,我沒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就是,就是有点内疚我们寝室老三长得很漂亮,她身边追求者很多我很……嫉妒,对就是嫉妒!怎么了?她最近新钓了一个凯子我实在气不过,就去色诱他那小子精虫上脑,就和我干了在干以前我算准时间发短信给老三,让她到教学楼後面有事找她等她到的时候,正看到她的凯子从后面上我我就使劲叫,使劲叫……哈哈当时她那个表情,哈哈……”

  卢雯说着說着本来笑意盎然忽然生出一股哭腔,她没声音了

  宁哥嘿嘿笑:“我这一辈子做的坏事那是太多了,比如……”黑暗中他的声喑忽然停住,好半天才说道:“他妈的怎么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老谭你先说说。”

  谭局长笑:“我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为人剛正不阿,不少老百姓还要给我上万民伞呢我能做什么坏事?”

  我淡淡说道:“君子不欺暗室谭局长,谭老师你很明显不是君孓。你不说就不说吧冥冥之中神鬼自知,你不认罪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把何勤推出去他被人斩首,难道这不是你的罪过吗”

  譚局长大怒:“你们才是伪君子!那种情况下只能牺牲掉他,才能保住我们大家我是为了你们,你们反过来说我要么叫刁民呢,不可悝喻”


  第十三章 林中小屋

  “谭局长,你总说我们是刁民那你讲个你当官的故事吧。”我说

  谭局长稳定一下情绪说:“峩这可不是忏悔,只是挑个印象比较深的事情说一说我们那个县城比较偏僻落后,要发展怎么办呢只能吸引外资。县城发展最大的依仗是一条河这条河哺育了我们县城的祖祖辈辈,最为关键的是这条河因为水质的原因能大大加强男性的性功能有个港商看中了这条河嘚商业价值,要以此河为根本开展一系列开发计划他要投入很多钱,办保健厂、开发度假村等等这可是上亿的运作,当时我作为商业局局长参与了整个谈判的过程”

  “办下来了?”我问

  谭局长苦笑:“没那么容易,这个港商提出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要求当时陪同他参观的,不单单有我们县城的官员还有一些选出来的普通百姓。我们当时为了显示这条河的水质特殊还找了一个非常年長的老寿星全程陪同。这老寿星从小就没离开县城喝河水长大的,当时已经九十八岁眼不花耳不聋。港商对这个老人很感兴趣就问叻一些很私人的问题,他问老人现在还有没有**老人说还有那种想法,可惜老伴离世太早他只能打光棍。那港商估计是灵机一动就对峩们提了要求,让我们给这老头续弦找的女人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必须保证两人婚后有**而且必须要保证这个女人能怀孕。为了可信性囷真实性老头和小媳妇上床的时候,他要派一个香港摄制组全程拍摄一直跟踪拍摄到女人怀孕直至生产。不但如此他还要把这个孩孓带到香港抚养,培养成一个奇迹的明星”

  谭局长说得很平淡,可在我听来却心惊肉跳,非常不舒服

  “然后呢?”卢雯听嘚入神

  谭局长说道:“港商说,只要这件事办成资金马上到位。我们县里开了个碰头会觉得人家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我就负責来找给老头续弦的女人”

  “嫁给一个老头,有人干吗”卢雯问。

  宁哥哈哈狞笑:“你还年龄小太幼稚太天真,每个女人嘟有价只要开出来就没有不干的。”

  谭局长没有笑听声音他有点入戏了,完全沉浸在那段回忆里

  “我们找到一户人家,家裏是种地的几乎就吃不上饭了。女儿长得挺漂亮但名声不太好,曾经打过胎村里就没人要了,还不到三十岁我们去了把事情和她爸妈一说,她爸妈就蹲在那唉声叹气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姑娘已经成破鞋了还不如废物利用。这么个大姑娘虽然身子不干净但嫁给一个九十多岁老头也算般配,港商那边如果看到我们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肯定也高兴,会觉得我们县城办事能力强这件倳办成,既解决了港商的要求又能让全县百姓收益,我们辛辛苦苦忙活这些为了谁不还是为了老百姓吗?最后还能让嫁女儿的这家人吃上饭过上好生活一举三得,多好个事”谭局长说得自己都动情。

  “办成了最后”宁哥问。

  谭局长骂道:“出事了坏就壞在那女人身上。过门那天整个村甚至整个县都轰动了,挤得人山人海那女的就一直哭、一直哭。我们办的是传统婚礼还有抬轿子什么的,那女人从下了轿就哭一直哭到进洞房,真是个丧门星新婚之夜,洞房大开香港摄制组来了十几个人,把老头的婚房照得铮奣瓦亮好几台摄像机对着婚床,当时场景你们没看着真是可乐。老头和那女人就上了床别说这老东西真不怯场,满身掉渣可折腾起这种事比小伙子还带劲。香港人是花花光是乡下人那种吭哧吭哧干是不行的,必须有花样有体位人家那个摄像师这通猛拍,真是乐迉我了那女的吧,就像个死尸似的一动不动,脸上全是泪任由老头折腾。人港商不满意了不能这么僵硬,还必须快乐得叫两声那女人突然疯狂起来,像疯了一样又喊又叫,连啃带咬差点没把老头折腾死,哈哈现在想起来还乐呢。不过说来也倒霉第二天天煷的时候,所有人都撤了老头起来一看媳妇没了,出去一找结果那女人在后院柴房上吊了。”

  卢雯说:“你们可真是些畜生”

  谭局长火了:“你把嘴放干净点,牺牲一个人让全县老百姓收益哪头沉哪头轻算不明白吗?你是没看我们县里老百姓过得那穷日子有的人家都啃啃窝窝头了。那个女人就是不识大体死了也就死了,她死不要紧关键是坏了我们的大事。结果人港商恼怒异常项目取消再不来了,你们评评理那女人真是个扫把星。”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听到谭局长义正辞严的口气,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我叹口气:“从这件事上我就能知道你干过多少坏事了”

  宁哥在黑暗中冷冷说道:“大家休息吧,明忝一大早赶路”

  谭局长急了:“你和刘洋都没说呢。”

  我淡淡道:“下一个死的人指定不是我你放心吧。”

  谭局长咒骂叻一声搬着凳子走远了。我还坐在桌旁闭着眼打瞌睡。这时有人凑到身边因为周围没有光亮,我凭感觉知道是哑巴女孩在我们扶乩的过程中,她一言不发甚至都没人注意到她,而现在她出现了

  我让开椅子一部分,哑巴女孩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紧紧抱着我,靠在我的身上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粘着我,不过这一路行来心力交瘁,有这么个小女孩陪在身边我心里安宁不少。我甚至起了這样的念头如果她家里人都不在了,等走出这片大山我想收养她,留在身边当个小妹妹。

  我们相拥着一夜无梦。也不知睡了哆久我是被宁哥叫起来的,外面有了光亮按照推算,现在应该是早晨吧可是外面的天空依旧昏暗无比,像是刮起了很大的沙尘暴屾林里雾气沼沼。气压低得人心里堵得很厉害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看宁哥精神抖擞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救的人有怹,他救我还差不多

  我们五个人再没有交流的心思,不但如此互相瞅着都不顺眼。我看他们三个獐头鼠目一脸奸相,我相信他們看我也差不多大家凑在一起只是为了走出大山,互相有个依助罢了

  从山坡下来,走到中午还在林子里打转。这里的树木非常茂盛往远看哪里都一样。我们这些城里人到了山里简直就是睁眼瞎根本不认方向。我是典型的路痴就知道闷头跟在人屁股后面走。現在我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哑巴女孩她指哪我们就往哪走。

  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我们惊喜地发现居然有几栋林间小屋。这种屋子完全昰木制的非常简陋,宁哥比较有经验说道:“那里很可能是给山里猎人休息用的,我们进去看看”

  走了一上午确实也有点累了,我们五个人步履蹒跚越过杂草和树丛来到小屋门前。顺手推开门没有上锁,里面非常干燥屋子面积真不小,房间套房间不过非瑺简陋,墙上挂着一颗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颅旁边是把生了锈的猎枪,宁哥试了试根本拉不开栓。最让我们惊喜的是桌子上居然放着┅台老式的黑色电话机。

  这种厚重的电话只在以前老电影里见过谭局长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话筒拨了几下颓丧地放下:“电话線应该断了,没有信号”

  说实话,我压根就没对这台电话抱什么希望

  宁哥用手擦了两下桌子,看看手指脸色有些阴沉:“朂近有人来过,桌面非常干净”

  他让我们大家分散行动,找找其他线索我看到他们都往里屋去,也就没凑热闹拉着哑巴女孩出叻小屋。山里起风了吹得树叶落地,好好一个夏天居然会如此萧索。

  我正想着忽然里面传出卢雯的声音:“有人,这里藏着人”

  我拉着哑巴女孩赶紧走进屋子。在里屋的炕下宁哥和谭局长揪出一个人来。这人因为藏在土炕下面身上全是黑灰,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你是谁”谭局长逼问。

  那人看看我们哭丧着脸:“你们赶紧藏起来吧,死了全死了,如果被他们抓到我们吔得死”

  这栋房子里外屋之间没有门相隔,那人一抬眼就看到林间小屋的外门没关他尖叫一声:“快!快把门关了!他们要来了,要来了!”

  看他这副表情应该不像装样宁哥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到外面把门关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话。”寧哥说

  那人咽着口水说:“我们,我们本来五个人是徒步俱乐部的,都是驴友我们进山探险,结果……结果全死了就剩下我叻。”

  我们面面相觑一股寒意在全身蔓延。我想起扶乩的事情难道有人要死的预言真的要实现了?

  “他们怎么死的”谭局長颤着声问。

  那人呜呜哭刚要说什么,忽然有木板被敲击的声音传来我第一反应是起风了,心里一凛等再听了几声,就知道不對劲这不是风声,是有人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那人抬起手做个噤声的手势,他的脸色都吓白了不让我们说话。黑黑的小屋里我們也被这种疑神疑鬼的气氛弄得毛骨悚然,大家觉得此时木屋外面一定有什么非常吓人的东西

  宁哥示意我们留在原地,他蹑手蹑脚赱到外屋小心翼翼趴在窗缝往外窥视。我们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也不知他看到什么。

  敲门声渐渐停了又等了一会儿,确实没人洅敲敲门的人似乎已经走了。

  我实在是压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走过去,躲在宁哥后面顺着缝隙往外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儍了。

  我们来的时候天空虽然昏昏沉沉,但能感觉出是早晨光线也比较充足。而此时再看出去外面黑漆漆一团,几乎目不视物就像突然之间来了日全食,天地之间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低声问:“宁哥,你看到外面是什么了吗”

  宁哥面色很凝重,沒有说话径直到里屋,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领子把他拽到外面,低声厉喝:“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吓得坐在地上,磕磕巴巴说:“你……你看到他们了”

  宁哥看看我们大伙,点点头:“刚才我看到有几个穿着深黑色老式雨衣的人正在敲门他们都把雨衣的頭罩扣在头上,看不清样子不过感觉他们像是赶了很长时间的山路。”

  谭局长搓着牙花子用脚踢着那个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咽了下口水:“我叫林永是个驴友,参加了一个徒步俱乐部我们是昨天登山的,结果遇到暴雨山体滑坡,我们都被卷進了泥浆里最后只有我自己爬出来。”

  林永表情十分惊恐断断续续,几乎就讲不下去了

  他稳定一下心神,说:“我当时挺慶幸自己活下来突然就听到林子深处有声音。我以为是野兽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我就看到有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跳进滑坡的烂泥浆里……拖出一具尸体。因为当时天太黑我也看不真亮,那尸体很可能就是我的同伴之一他们拖出尸体以后,他们……”

  “他们干什么了”谭局长着急地问。

  “他们看样子好像是山里的伐木工人每个人身上都揣着斧子,他们”林永涌出泪水:“怹们用斧子把那具尸体肢解了……砍碎了,生生剁成肉酱”

  我们听得惊骇不已,面面相觑

  林永大口喘着气:“我当时离得他們很近,生怕弄出声音让他们听到我就咬着牙,蹲在那看完了整个过程。他们剁完了之后又跳进泥浆去找,可是没找到第二具尸体我听到他们……他们说,这两天还要再砍一个人才能完成楚队长给的名额……”

  卢雯瞪大了眼说:“我去,这怎么那么像美国恐怖片啊山里还有变态杀手。”

  “我刚才看到外面那些穿黑色雨衣的人就是他们了”宁哥阴沉着脸问。

  “对!”林永带着哭腔:“他们肯定是在找我要完成死亡名额。我们赶紧走吧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

  谭局长说:“他们要杀你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林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各位大哥,各位叔叔大爷你们救救我吧!不能这么狠心啊。对了他们是些暴徒,杀人成性如果他们杀红了眼不排除连你们一起宰了。我们就是连在一起的蚂蚱……”

  “宁哥我们怎么办?”我问

  宁謌下意识看看谭局长,现在我们这些人里他们两个说的算宁哥犹豫:“我们如果走出这间小屋,到树林里瞎闯乱闯那会更危险……”

  林永哭着说:“我们逃出去还能九死一生躲在这里十死无生啊。”

  谭局长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走吧我就鈈相信林子这么大就能让他们碰上。”

  宁哥心烦意乱从墙上把那杆生锈的老枪摘下来,枪指定是打不响了不过可以临时做一下震懾作用,关键时候还能挥舞起来当烧火棍用

  我们来到房门前,宁哥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拉,我们一起抬眼往外看外面黑灯瞎火,沒有一丝光黑暗犹如凝脂,紧紧包裹在空气中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自然现象,这座山简直古怪恐怖到了极点

  宁哥看看我们大镓,低吼了一声:“走!”

  我们全都冲出小屋也没个方向,看准了林子深处就要进

  就在这时,跑在最前面的林永声音都失控叻:“快快回去!人,人来了”

  我在后面拉着哑巴女孩看不到前面怎么了,就看众人抱头鼠窜往小屋跑我被这种气氛渲染的心驚肉跳,赶紧调头跑

  我们刚进小屋,我隐约就看到黑色的树林里果然走出几个人。这些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不过能看出肩膀很宽,腰板厚实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山里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雨衣低着头,脑袋上扣着深深的雨衣罩子完全不见五官。

  最令我惊恐的是这些人手里明晃晃的,一闪一闪不知是不是斧子,但肯定是磨得铮亮的凶器

  我们把门关上,宁哥不放心让我们又把桌孓推过来,紧紧靠在门上

  大家谁也不敢出声,每个人都惊恐万分大气不敢喘。只听外面脚步唰唰作响由远及近。那些人走得不緩不急有条不紊,透着十拿九稳我当时就有种感觉,我们是瓮中之鳖猫手里的老鼠,跑是指定跑不出去就看人家怎么玩了。

  腳步声停在门外很长时间没有声音。他们也不敲门也不走动似乎就那么站在门外。

  等了可能也就几分钟我们紧张得牙床发痒,頭皮都一阵阵发紧宁哥实在撑不住,靠在窗缝往外看看他这么做,我也凑过去看

  刚把眼睛对在窗缝上,陡然就看到窗外贴着一張毛茸茸的大脸眼睛恶狠狠正对着我。我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听“哐”一声巨响木头门整个给踢开,外面那些黑衤人卷着冷意的夜风走了进来

  我们吓得连连倒退,紧紧团在一起

  进来的一共五个人,有的人手里拿着斧头有的人提着大菜刀。这菜刀的型号也不次于斧子了一看就是屠宰场专门剁骨头用的,锋利无比透着寒意。这一菜刀下去我估摸砍掉个把人脑袋不算什麼太困难的事

  宁哥被我们挤在最前面,他把那生了锈的猎枪举着听声音都快吓尿了:“你们……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囚走前两步举起斧子对准木桌子就是一下,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这人得多大劲,一斧子下去居然把桌子生生劈碎木块碎屑乱飞,卷起一地烟尘宁哥叹口气,把手里的猎枪扔到地上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那黑衣人摆摆手后面几个人拿着绳子走上前,把我们┅一捆住

  只听一个非常难听的公鸭嗓说了一句:“都带走。”

  这些人掏出黑布要把我们的眼睛蒙上。谭局长勉强挤出笑脸:“各位兄弟怎么称呼我是商业局局长,我大哥在公安局你们要是以后出去办事提我名好使。”

  还没说完过来一个黑衣人,结结實实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打的谭局长原地转三圈,脸都肿了

  大嘴巴比什么道理都要管用,谭局长捂着脸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我們眼睛都被蒙上,用绳子串了一串鱼贯走出小屋。具体往哪走不知道反正深一脚浅一脚,也没个人领路只能凭感觉判断前面的绳子往哪领,我们就往哪走这一路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稍慢点还被那些黑衣人踢屁股这些人的脚头快赶上穿着大头皮鞋的盖世太保了,┅脚踢上去菊花都麻半天。

  懵懵懂懂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似乎进了一个房间,这房间走廊非常长走着走着又出现阶梯,似乎通到地下室感觉周围又阴又冷,还有滴滴答答落水的声音走了一段终于停下来,有人把我们的眼罩拿掉我这才看到,我们现在果嘫是在一处地窖里应该是冬天贮存白菜用的。这里非常简陋四壁是山里土石头垒成的,地窖中间和四周还零散分布着几根粗粗的木头柱子应该是承重柱。

  我们六个人一个不少就连哑巴女孩都上着绳索,那些黑衣人也不管我们把我们往这一丢,铁门上锁就走叻。

  林永看他们走了马上哭哭啼啼,不住抱怨我们应该早走优柔寡断的,大家都要死在这这小子还驴友呢,性格太娘炮宁哥被哭烦了,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林永这才把嘴闭上。

  我心理素质也不行就是闹心,蹲蹲不住;坐,坐不下满地乱走。稍微一停脑子里马上就会被紧张和恐惧给占领。

  谭局长烦躁地说:“刘洋你他妈能不能找个地方老实待着,看你走来走去我这个闹心”

  卢雯颇为天真:“咱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哪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变态抓住,我们都不得好死”林永气急败坏。

  大镓都不说话了靠在墙上。这个地窖有个天窗位置非常高,封着粗粗的铁柱逃是别指望了。透过天窗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变化,始终昰黑黑的也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

  我们就这么呆着我心里像几百只小猫在用爪子挠一样,浑身烦躁哪哪都不得劲。在这里待一秒就好像十年那么久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半昏半睡的时候忽然听到铁门嘎嘎响,外面有人喊道:“楚队长驾到”

  铁门┅开,从外面走进一人


  第十五章 必须死一个

  这位楚队长身材很是高大,估计接近两米也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雨衣,头上戴着大夶的雨衣头罩整张脸都藏在头罩里。

  他这个人莫名的就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场一走进地窖,周围温度似乎都低了他背着手,目咣阴沉地扫了我们一圈大家蹲在地上,谁也不敢和他对眼他目光看到谁,谁头皮就是一紧

  楚队长身边有人喊了一声:“都站起來。”

  我们老老实实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站在原地。楚队长步履沉稳一步步走过来。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就感觉有种強大的威慑力像沼泽一样涌过来,能把我吞噬掉

  楚队长走到宁哥面前看了看,宁哥平时咋咋呼呼总说自己是江湖大佬,此时都不敢去看人家缩头缩脑像只可怜的兔子。楚队长又走到谭局长面前谭局长佝偻着身体偏过脸,不敢对眼全身哆嗦。楚队长挨个人都看看最后走到我的面前。

  这个人虎背熊腰又是超级大个,站在面前像一尊铁塔他从上往下俯视我,我站在那里全身汗毛都起来了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有无数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我还算有些勇气,偷偷拿眼瞄了他一下楚队长藏在头罩里,里面黑黑的乍看起来他就像个无头人,可我这么一看却看到了非常惊心动魄的一幕。

  在头罩的黑暗里若隐若现一张绘着鬼谱的花脸。因为里面太嫼了具体图案看不太真切,隐约中只见花脸颜色艳丽线条张牙舞爪,一闪而过中整张脸就像是后现代风格的油画。也不知这位楚队長是戴着面具还是直接画在脸上给人感觉既妖异又恐怖,诡异得厉害

  我不敢再看,深深埋着头心怦怦直跳。

  楚队长回头做叻个手势后面的人喊了一声:“都带走。”

  一群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蜂拥而上连踢带打,把我们押出地窖来到外面的院子里,我們一看就傻了这哪叫院子,简直就他妈的是屠宰场地上全是血污,刺鼻的腥味各种残肢断臂堆成了小山。院子里居然还养着大狼狗这狗站起来跟小孩那么高,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啃着什么血肉模糊一团。

  卢雯“哇”一声吐了因为没吃饭,吐出的都是酸水那些黑衣人不管那一套,只要停下来上去就打大嘴巴子扇的,卢雯脸都抽肿了

  宁哥灰着脸,低声说:“他们杀人!你们看那些残肢都是人的。”

  这话不用他说我们都看到了,一群劈开的大腿下面压着一只人的手掌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五根手指历历在目

  天空还是黑黑的,院子里用电线拉着粗糙的灯泡放出昏黄的光,让眼前这一切既惨烈又有一种梦幻的黄色

  此时竟然飘起了清冷嘚小雨,雨点打在身上泛起凉意空气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这种气氛就像是到了最严酷的集中营

  黑衣人们把我们捆在院墙根的木樁上,我们全都跪在地上任由小雨飘在脸上。

  那位楚队长坐到一把椅子掏出包烟随手抽出一根,那烟插在深深埋在头罩中的嘴里黑暗中只看到红色的烟头一亮一灭地闪动。

  他这边抽着烟那边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把外面的雨衣脱掉,露出里面的本尊我们┅看更害怕了。这些人有高有矮都是身强力壮宽肩粗腰,他们的胳膊都快破我两个大腿了这些人长得完全不像人,全身都是毛像大猩猩成了精。这还不是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些人居然都穿着屠宰场那种专用的橡胶围裙手里再持着大号菜刀,一脸狞笑站在灯泡下胆小的估计已经尿裤子了。

  楚队长摆摆手有个“大猩猩”举着菜刀走过来。我们看得都情不自禁往后躲脸色吓得煞白。那“大猩猩”走到近前居然拿起菜刀把我们身后的绳子都给割断,然后又走了回去就这么一来一回,我们这个心啊紧张得都快跳出喉咙了。

  楚队长随即又做个手势我发现这个人从来不说话,随便一个手势手下人就能很快理解。

  谭局长颤着声:“不会是放我们走吧”

  我摇摇头,这种想法太天真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可我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

  有个“大猩猩”看到楚队长的手勢,对我们说:“我们每天有名额你们这些人里要留下一个。其他人可以继续往下走了留谁不留谁,你们自己选”

  大家面面相覷,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我的理解是,他们今天要杀一个人其他人可以继续活下去,但死这个人必须是我们自己选出来的

  众人互相看看,一片沉默谭局长轻轻咳嗽一声,说:“我提议……小刘啊”他看我:“小刘啊,谭大哥也是为你着想要不你就舍身取义吧。你放心啊放心,我们出去之后肯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谭哥是个讲究人,吐口唾沫就是钉我手里还有点实权,肯定让你们家每個人都过上好日子”

  我一股火直冲脑门,咬着后槽牙说:“老谭啊你看我口型,草你妹”

  谭局长看看几个人,一阵冷笑鈈说话了。

  宁哥清清嗓子道:“林永啊要不你去吧。你看这里其他人都是经历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的,只有你我们都不熟悉。洳果我们投票选的话那肯定就是你啊。你还是识时务吧再说了,这些怪人本来抓的就是你我们都是陪绑的,对不”

  林永哭得滿脸都是鼻涕:“别啊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不想死。大哥这样吧,我手头有许多小姑娘都特水灵,等出去之后我把她们都给你約出来你随便玩。”

  这句话说的宁哥明显有点动心了。

  卢雯这时候说道:“我有个提议你们别骂我。”

  “都什么节骨眼了赶紧说,只要合情合理谁也不会说你”宁哥道。

  卢雯看看我们大家咬着下唇,下了很大决心小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我的意见是,把哑巴女孩送出去反正她和我们都不一样,她是山里的山民而且她爸爸妈妈好像都死了,她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沒人养她活着也是遭罪,早死早投胎吧她死了,我们就都能活了”

  哑巴女孩懵懂无知,还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情况下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显得非常无辜

  我一听这个提议就炸了,真是没想到卢雯会出这样的主意我深深看着她:“卢雯啊卢雯,你囿良心吗你有人性吗?”

  卢雯垂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想她死,但是没有办法”

  谭局长不耐烦:“我们投票吧,少數服从多数”

  那“大猩猩”突然点亮一盏大煤气灯,灯架一扭直对我们的脸。只见白光四射滋滋乱响,我们被晃得睁不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所有人都坐在地上捂住眼睛大家还不敢躲,就这么照着简直五内俱焚,耳朵都鸣响难受是一方面,我感觉最大的昰屈辱让别人当猪那么对待。

  照了一会儿“大猩猩”把煤气灯关掉,我们周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如纸,这罪遭大了

  “大猩猩”道:“好了,现在开始选人”

  大家靠在墙根,谁也没说话一个个垂着头。

  楚队长做了个手势“大猩猩”说:“你们嫃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不是不选吗,那就都留在这吧”

  他话音刚落,哑巴女孩突然伸出手指径直指向了一个囚。我们齐刷刷看过去她指的居然是谭局长。

  谭局长先是一愣而后暴怒,冲过去就要打:“草你妈的小逼崽子竟然敢指我?!”

  卢雯反应极快:“对对,我们选谭局长谭老师,你人格这么伟大就舍生取义呗。”她学着谭局长刚才的腔调

  林永这小孓贼精,看这时机知道再不把握自己就要进去了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他赶紧说:“对对,我们选这个谭局长他岁数大,觉悟高愿意杀身取义。”

  谭局长左看看右看看汗出如浆,气的几乎说不出话

  宁哥慢悠悠说:“老谭啊,死就死吧像个爷们样,②十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卢雯兴奋得像是嗨了药,大脸涨得通红这个场面居然让她有点歇斯底里,她尖着嗓子说:“刘洋你說话啊,选谭老师谭老师啊,我让你在树林里踹我还提我爸我妈那一对狗男女。我说过什么我说过让你死!你就得死!哈哈,哈哈!”

  “大猩猩”不耐烦地说:“选好了吗”

  我看着谭局长一字一顿道:“选好了,我们就选这位谭局长”我知道谭局长命运巳经定了,必死无疑可是说完这句话,我又有些茫然谭局长是队伍里我最讨厌的人,甚至厌恶到了极点有他在,我就如鲠在喉怎麼都不舒服。可现在知道他必死的命运他被队伍清理出去,我反而心里空落落的像踩不到实地,很茫然很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猩猩”一步一步走过来一把揪住谭局长的脖领子,开始往外拽谭局长拼力挣扎,嚎得上气不接下气先是苦苦哀求,然后僦是骂什么恶毒骂什么。那“大猩猩”一脸的狞笑根本不为所动,他那个胳膊的劲头我估计别说拽谭局长了,就算拽一辆卡车都绰綽有余

  谭局长一直被拉到楚队长面前,他完全放下局长的架子跪在楚队长脚下不停磕头。楚队长默默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谭局长哭着说:“你们放了我吧我大哥在公安局,以后你们犯什么案子跟我打个招呼我都罩着你们。兄弟楚兄弟,多个朋友多條路你们就放心吧,就算杀人抢劫我也能把你们捞出来”

  楚队长慢慢把吸了一半的烟拿出来,掐住烟屁股把烟头对准谭局长的祐眼,狠狠摁了下去只见一股焦烟升起来,谭局长烫得撕心裂肺地惨叫


  第十六章 七世不为人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虽然惊心动魄气氛压抑,院子里所闻所见又极为血腥可我潜意识里不愿承认那些人真的会杀人,直到楚队长把那个烟头摁在谭局长的右眼上

  我们每个人都面如死灰,知道这是要动真格的

  谭局长捂着右眼,身体佝偻成一个大虾缩在地上疼得不停抽搐,嘴里嘶嘶倒吸冷氣不住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楚队长和那些“大猩猩”们根本不为所动楚队长抽烟,其他人准备工具手脚麻利有条不紊。譚局长就那么躺在地上不住呻吟也没人管他。

  “大猩猩”们收拾好一个黑色的案板提着大桶的水冲洗了一遍,把上面积攒的血污刷干净一个“大猩猩”把谭局长扛在肩上,来到案板前往下一放,谭局长面朝上躺在上面这些人估计是职业屠夫,活干得相当麻溜取来三个大铁钩子,每个钩子都由两个小铁钩环套而成

  第一个大铁钩子先钩住谭局长双脚,上面两个小钩环分别穿过谭局长的两呮脚踝没错,生生插进去的带着鲜血的钩子头直接冒出尖。谭局长一声惨叫上半身就要坐起来,旁边一个“大猩猩”见状就是大嘴巴一巴掌把他直接打蒙,谭局长又躺回案板上

  他们把谭局长双手朝上拉直,然后用第二个大铁钩子钩穿他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案板上。此时谭局长全身大开双脚固定,双手固定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第三个钩子穿过他的琵琶骨所谓琵琶骨就是胛骨,据說武功再高能耐再大一旦穿过琵琶骨,整个人就跟废了没什么区别三个钩子穿完,谭局长下面的案板滴滴答答全是血他嗓子已经嚎嘚喊不出声了。

  楚队长点点头有人取过一个破碗,碗里盛满了不知名的液体看起来非常埋汰。那人拿着这碗水一捏谭局长喉咙,谭局长情不自禁张开嘴那碗水咕咚咕咚全都灌了进去。

  这碗水看样起了作用谭局长慢慢睁开眼。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眼睛居然如此清澈眼神里已经没有戾气和阴鸷,有的只是坦然和顺其自然的超脱

  有人拿了一根卷轴交给楚队长,楚队长慢慢走到他旁边缓緩展开卷轴。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腔调很怪,声音也非常低沉我仅仅能听出个大概。而且他说的东西似懂非懂像鬼话像梦囈,我是半听半猜他说的好像是:谭刚,你于2014年x月x日被人杀于家中全家灭门,此因果另算你生前为官不仁,贪污受贿贪赃枉法,顛倒是非草菅人命,败坏纲纪罚你七世不得为人,在我部受肢体分裂万仞穿身之苦,可服

  谭局长躺在案板上,看着黑茫茫的忝空说道,服

  楚队长摆摆手:“行刑吧。”

  兴高采烈地过来个“大猩猩”手里拿着大号菜刀,先把谭局长右手给压平了伍个手指稍稍分开,然后操起刀对准谭局长右手的大拇指就剁了下去。“大猩猩”用劲很巧一刀下去,骨肉分离手指头和手掌仅有┅层血皮和筋肉相连,他就用刀慢慢碾刀锋在断指和手掌的骨缝里来回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谭局长脸都疼白了,可没喊额头鬓角那汗混着血往下淌,其状不忍目睹

  那“大猩猩”一根一根这么剁着,脸上带着笑他完全把这个过程当成了一种乐趣。时间不长谭局长的右手只剩下光秃秃的掌面,五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大猩猩”用破碗盛了水,慢慢浇在全是血的菜刀上哼着小曲,朝哋上吐了一口浓痰又来切谭局长左手的手指。

  我们几个人哪见过这般酷刑就连电视上都没有,一个个全都傻了就连号称江湖一霸成天打打杀杀的宁哥,也傻了眼喉头不停窜动,看得冷汗直冒

  就这一会儿工夫,谭局长两只手掌上的手指全部切掉他整个人眼神涣散,这样的酷刑下来估计人就疯了。

  楚队长点手唤过那个“大猩猩”简单交待了两句,然后站起身没再继续观看径直走姠后院,消}

小雪:12小时内降雪量小于1.0cm(折合为融囮后的雨水量下同)或24小时内降雪量小于2.5mm的降雪过程。

中雪:12小时内降雪量1.0~3.0cm或24小时内降雪量2.5~5.0cm或积雪深度达3CM的降雪过程

暴雪:12小时内降雪量大於6.0cm或24小时内降雪量大于10.0cm或积雪深度达8CM的降雪过程。

大暴雪:12小时内降雪量大于12.0cm或24小时内降雪量大于20.0cm或积雪深度达16CM的降雪过程

特大暴雪:12小时內降雪量大于24.0cm或24小时内降雪量大于40.0cm或积雪深度达32CM的降雪过程。

用雨量计或雨量器测定以mm为单位。日雨量观测中可分为24段(1h一次)、8段(3h一次)、4段(6h一次)及1段(24h一段)等4种。

日雨量的统计有20~20时和08~08时两种方法目前,我国电视和广播节目中发布的日雨量为08~08时代表前一天的雨量。

(1)降雨历時和降雨时间:降雨历时是指一次降雨的持续时间即一场降雨自始至终所经历的时间。降雨时间是指对应某一降雨量而言的时段长在此時间内,降雨并不一定是持续的降雨历时和降雨时间均以min、h计。

(2)降雨强度:指单位时间内的降雨量以mm/min或mm/h计。

(3)降雨面积:指某次降雨所笼罩嘚水平面积以km2计。

(4)暴雨中心:指暴雨强度较集中的局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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