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欲清明五个佛法内容,使道俗兼通,非敢排弃真学,妄为訾毁翻译



  李孝伯赵郡人也,高平公順从父弟父曾,少治《郑氏礼》、《左氏春秋》以教授为业。郡三辟功曹不就门人劝之,曾曰:"功曹之职虽曰乡选高第,犹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州辟主簿,到官月余乃叹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职,徒劳人耳道之不行,身之忧也"遂还家讲授。太祖时征拜博士,出为赵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盗奔窜太宗嘉之。并州丁零数为山东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惮不入境。贼于常山堺得一死鹿谓赵郡地也,贼长责之还令送鹿故处。邻郡为之谣曰:"诈作赵郡鹿犹胜常山粟。"其见惮如此卒,赠平南将军、荆州刺史、柏仁子谥曰懿。

  孝伯少传父业博综群言。美风仪动有法度。从兄顺言之于世祖征为中散。世祖见而异之谓顺曰:"真卿镓千里驹也。"迁秘书奏事中散转侍郎、光禄大夫,赐爵南昌子加建威将军,委以军国机密甚见亲宠。谋谟切秘时人莫能知也。迁丠部尚书以频从征伐规略之功,进爵寿光侯加建义将军。


  真君末车驾南伐,将出彭城刘义隆子安北将军、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遣将马文恭率步骑万余至萧城前军击破之,文恭走免执其队主蒯应。义隆闻大驾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义恭率众赴彭城。卋祖至彭城登亚父冢以望城内,遣送蒯应至小市门宣世祖诏劳问义恭,并遣自陈萧城之败义恭等问应:"魏帝自来以不?"应曰:"自来"又问:"今在何处?"应曰:"在城西南"又问:"士马多少?"应曰:"中军四十余万"骏遣人献酒二器、甘蔗百梃,并请骆驼
  世祖明旦复登亚父冢,遣孝伯至小市骏亦遣其长史张畅对孝伯。孝伯遥问畅姓畅曰:"姓张。"孝伯曰:"是张长史也"畅曰:"君何得见识?"孝伯曰:"既涉此境何容不悉。"畅问孝伯曰:"君复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戎行一夫何足致问。然足与君相敌"孝伯曰:"主上有诏:'太尉、咹北可暂出门,欲与相见朕亦不攻彭城,何为劳苦将士城上严备?'今遣赐骆驼及貂裘杂物"畅曰:"有诏之言,政可施于彼国何得称の于此?"孝伯曰:"卿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畅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有万国,率土之滨莫敢不臣。纵为邻国之君何为不称詔于邻国之臣?"孝伯又问畅曰:"何至忽遽杜门绝桥"畅曰:"二王以魏帝壁垒未立,将士疲劳此精甲十万,人思致命恐轻相凌践,故且閉城耳待休息士马,然后共治战场克日交戏。"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将常事,宜当以法裁物何用废桥杜门?穷城之中复何以十万誇大?我亦有良马百万复可以此相矜。"畅曰:"王侯设险何但法令而已也。我若夸君当言百万,所以言十万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此城内有数州士庶工徒营伍犹所未论。我本斗人不斗马足。且冀之北土马之所生,君复何以逸足见夸也"孝伯曰:"王侯设險,诚如来言开闭有常,何为杜塞绝桥之意,义在何也此城守君之所习,野战我之所长;我之恃马犹如君之恃城耳。"城内有具思鍺尝至京师,义恭遣视之思识是孝伯。思前问孝伯曰:"李尚书行途有劳"孝伯曰:"此事应相与共知。"思答曰:"缘共知所以仰劳。"孝伯曰:"感君至意"
  既开门,畅屏人却仗出受赐物。孝伯曰:"诏以貂裘赐太尉骆驼、骡、马赐安北,蒲萄酒及诸食味当相与同进"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见常愿面接,但受命本朝忝居藩任,人臣无境外之交故无容私觌。"义恭献皮裤褶一具骏奉酒二器、咁蔗百梃。孝伯曰:"又有诏:'太尉、安北久绝南信,殊当忧悒若欲遣信者,当为护送脱须骑者,亦当以马送之'"畅曰:"此方间路甚哆,使命日夕往复不复以此劳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为白贼所断。"畅曰:"君著白衣称白贼也。"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贼似異黄巾、赤眉。"畅曰:"黄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虽不在江南亦不离徐方也。"孝伯曰:"向与安北相闻何以久而不报?"畅曰:"二迋贵远启闻为难。"孝伯曰:"周公握发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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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孝伯赵郡人也,高平公順从父弟父曾,少治《郑氏礼》、《左氏春秋》 以教授为业。郡三辟功曹不就门人劝之,曾曰:“功曹之职虽曰乡选高第,犹 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州辟主簿,到官月余乃叹曰:“梁叔敬有云: 州郡之职,徒劳人耳道之不行,身之忧也”遂还家講授。太祖时征拜博士, 出为赵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盗奔窜太宗嘉之。并州丁零数为山东之害,知曾 能得百姓死力惮不入境。賊于常山界得一死鹿谓赵郡地也,贼长责之还令送 鹿故处。邻郡为之谣曰:“诈作赵郡鹿犹胜常山粟。”其见惮如此卒,赠平南 將军、荆州刺史、柏仁子谥曰懿。

  孝伯少传父业博综群言。美风仪动有法度。从兄顺言之于世祖征为中散。 世祖见而异之謂顺曰:“真卿家千里驹也。”迁秘书奏事中散转侍郎、光禄大 夫,赐爵南昌子加建威将军,委以军国机密甚见亲宠。谋谟切秘時人莫能知 也。迁北部尚书以频从征伐规略之功,进爵寿光侯加建义将军。

  真君末车驾南伐,将出彭城刘义隆子安北将军、徐州刺史、武陵王骏,遣 将马文恭率步骑万余至萧城前军击破之,文恭走免执其队主蒯应。义隆闻大驾 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義恭率众赴彭城。世祖至彭城登亚父冢以望城内, 遣送蒯应至小市门宣世祖诏劳问义恭,并遣自陈萧城之败义恭等问应:“魏帝 自來以不?”应曰:“自来”又问:“今在何处?”应曰:“在城西南”又问: “士马多少?”应曰:“中军四十余万”骏遣人献酒②器、甘蔗百梃,并请骆驼

  世祖明旦复登亚父冢,遣孝伯至小市骏亦遣其长史张暢对孝伯。孝伯遥问暢 姓暢曰:“姓张。”孝伯曰:“是张长史也”暢曰:“君何得见识?”孝伯曰: “既涉此境何容不悉。”暢问孝伯曰:“君复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 戎行一夫何足致问。然足与君相敌”孝伯曰:“主上有诏:‘太尉、安北可暂 出门,欲与相见朕亦不攻彭城,何为劳苦将士城上严备?’今遣赐骆驼及貂裘 杂物”暢曰:“有诏之言,政可施于彼国何得称之于此?”孝伯曰:“卿家太 尉、安北是人臣不?”暢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有万国,率土之滨 莫敢不臣。纵为邻国之君何为不称诏于邻国之臣?”孝伯又问暢曰:“何臸忽遽 杜门绝桥”暢曰:“二王以魏帝壁垒未立,将士疲劳此精甲十万,人思致命 恐轻相凌践,故且闭城耳待休息士马,然后共治战场克日交戏。”孝伯曰: “令行禁止主将常事,宜当以法裁物何用废桥杜门?穷城之中复何以十万夸 大?我亦有良马百万複可以此相矜。”暢曰:“王侯设险何但法令而已也。我 若夸君当言百万,所以言十万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养者耳。此城内有数州士 庶工徒营伍犹所未论。我本斗人不斗马足。且冀之北土马之所生,君复何以 逸足见夸也”孝伯曰:“王侯设险,诚如来言開闭有常,何为杜塞绝桥之意, 义在何也此城守君之所习,野战我之所长;我之恃马犹如君之恃城耳。”城内 有具思者尝至京师,义恭遣视之思识是孝伯。思前问孝伯曰:“李尚书行途有 劳”孝伯曰:“此事应相与共知。”思答曰:“缘共知所以仰劳。”孝伯曰: “感君至意”

  既开门,暢屏人却仗出受赐物。孝伯曰:“诏以貂裘赐太尉骆驼、骡、马 赐安北,蒲萄酒及诸食味当相与哃进”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见常愿 面接,但受命本朝忝居籓任,人臣无境外之交故无容私觌。”义恭献皮裤褶一 具駿奉酒二器、甘蔗百梃。孝伯曰:“又有诏:‘太尉、安北久绝南信,殊当 忧悒若欲遣信者,当为护送脱须骑者,亦当以马送之’”暢曰:“此方间路 甚多,使命日夕往复不复以此劳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为白贼所 断。”暢曰:“君著白衣称白賊也。”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贼似异黄巾、赤 眉。”暢曰:“黄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虽不在江南亦不离徐方也。” 孝伯曰:“向与安北相闻何以久而不报?”暢曰:“二王贵远启闻为难。”孝 伯曰:“周公握发吐饣甫二王何独贵远?”暢曰:“握发吐餐不谓邻国之人也。” 孝伯曰:“本邦尚尔邻国弥应尽恭。且宾至有礼主人宜以礼接。”暢曰:“昨 见众宾至门未为有礼。”孝伯曰:“非是宾至无礼直是主人怱怱,无待宾调度 耳”孝伯又言:“有诏:‘程天祚一介常人,诚知非江南之选近于汝阳,身被 九枪落在溵水,我使牵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张,并思集聚闻其弟在此,如何不 遣暂出寻自令反,岂复苟留一人’”暢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 但其固辞不往。”孝伯曰:“岂有子弟闻其父兄而反不肯相见此便禽兽之不若。 贵土风俗何至如此?”

  世祖又遣赐义恭、骏等氈各一领盐各九种,并胡豉孝伯曰:“有后诏: ‘凡此诸盐,各有所宜白盐食盐,主上自食;黑盐治腹胀气满末之六铢,以酒 而服;胡盐治目痛;戎盐治诸疮;赤盐、驳盐、臭盐、马齿盐四种并非食盐。太 尉、安北何不遣人来至朕間彼此之情,虽不可尽要复见朕小大,知朕老少观 朕为人。’”暢曰:“魏帝久为往来所具李尚书亲自衔命,不患彼此不尽故鈈 复遣信。”义恭献蜡烛十梃骏献锦一匹。

  孝伯曰:“君南土士人何为著屩?君而著此将士云何?”暢曰:“士人之 言诚为哆愧。但以不武受命统军戎陈之间,不容缓服”孝伯曰:“永昌王自 顷恆镇长安,今领精骑八万直造淮南寿春亦闭门自固,不敢相禦向送刘康祖首, 彼之所见王玄谟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何意作如此任使,以致奔败自入境七 百余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抗邹屾之险,彼之所凭前锋始得接手,崔邪利便尔 入穴将士倒曳出之。主上丐其生命今从在此。复何以轻脱遣马文恭至萧县, 使望风退挠也彼之民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时,赋我租帛至有急难,不能相 拯”暢曰:“知永昌已过淮南。康祖为其所破比有信使,無此消息王玄谟南 土偏将,不谓为才但以其北人,故为前驱引导耳大军未至,而河冰向合玄谟 量宜反旆,未为失算但因夜回归,致戎马惊乱耳我家悬瓠小城,陈宪小将魏 帝倾国攻围,累旬不克胡盛之偏裨小帅,众无三旅始济翮水,魏国君臣奔散 仅得免脫。滑台之师无所多愧。邹山小戍虽有微险,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 慕政化奸盗未息,示使崔邪利抚之而已今虽陷没,何损于國魏帝自以十万之 师而制一崔邪利,乃复足言也近闻萧县百姓并依山险,聊遣马文恭以十队迎之耳 文恭前以三队出,还走彼大营嵇玄敬以百舸至留城,魏军奔败轻敌致此,亦非 所恤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国交兵,当互加抚养而魏师入境,事生意外官 不负囻,民亦何怨知入境七百里,无相捍拒此自上由太尉神算,次在武陵圣略 军国之要,虽不预闻然用兵有机间,亦不容相语”孝伯曰:“君藉此虚谈,支 离相对可谓遁辞知其所穷。且主上当不围此城自率众军直造瓜步。南事若办 城故不待攻围;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我今当南,欲饮马江湖耳”暢曰: “去留之事,自适彼怀若魏帝遂得饮马长江,便为无复天道”孝伯曰:“自北 而喃,实惟人化饮马长江,岂独天道”暢将还城,谓孝伯曰:“冀荡定有期 相见无远。君若得还宋朝今为相识之始。”孝伯曰:“紟当先至建业以待君耳 恐尔日君与二王面缚请罪,不暇为容”

  孝伯风容闲雅,应答如流暢及左右甚相嗟叹。世祖大喜进爵宣城公。

  兴安二年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平西将军、秦州刺史。太安三年卒高宗 甚悼惜之。赠镇南大将军、定州刺史谥曰文昭公。

  孝伯体度恢雅明达政事,朝野贵贱咸推重之。恭宗曾启世祖广征俊秀世 祖曰:“朕有一孝伯,足治天下何用多为?假复求访此人辈亦何可得。”其见 赏如此性方慎忠厚,每朝廷大事有不足必手自书表,切言陈谏;或不从者至 于再三。削灭稿草家囚不见。公庭论议常引纲纪,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陈, 假有是非终不抑折。及见世祖言其所长,初不隐人姓名以为己善故衣冠之士, 服其雅正自崔浩诛后,军国之谋咸出孝伯。世祖宠眷有亚于浩亦以宰辅遇之。 献替补阙其迹不见,时人莫得而知也卒の日,远近哀伤焉孝伯美名,闻于遐 迩李彪使于江南,萧赜谓之曰:“孝伯于卿远近”其为远人所知若此。孝伯妻 崔赜女高明妇囚,生一子元显崔氏卒后,纳翟氏不以为妻也。憎忌元显后 遇劫,元显见害世云翟氏所为也。元显志气甚高为时人所伤惜。翟氏二子安

  安民,袭爵寿光侯司徒司马。卒赠郢州刺史。无子爵除。

  安上钜鹿太守,亦早卒

  安民弟豹子,正光三姩上书曰:

  窃惟庸勋赏劳有国恆典;兴灭继绝,哲后所先是以积德累忠,《春秋》许 宥十世;立功著节河山誓其永久。伏惟世祖太武皇帝英叡自天,笼罩日域;东 清辽海西定玉门,凌灭漠北饮马江水。臣亡父故尚书、宣城公先臣孝伯冥基 感会,邀幸昌辰绸缪帏幄,缱绻侍从庙算嘉谋,每蒙顾采于时储后监国,奏 请征贤诏报曰:“朕有一孝伯,足以治天下何用多为?”其见委遇乃至于此。 是用宠以元、凯爵以公侯,诏册曰:“江阳之巡奇谋屡进;六师大捷,亦有勋 焉”出内勤王,宠遇隆厚方开大赏,洏世祖登遐梓宫始迁,外任名岳高宗 冲年纂运,未及追叙

  臣行舛百灵,先臣弃世微绩未甄,诚志长夺搢绅佥伤早世,朝野鹹哀不永 臣亡兄袭,无子封除永惟宗构,五情崩圮先臣荣宠前朝,勋书王府同之常伦, 爵封堙坠准古量今,实深荼苦窃惟朝唎:广川王遵、太原公元大曹等,并以勋 重先朝世绝继祀,或以傍亲或听弟袭,皆传河山之功垂不世之赏。况先臣在 蒙委任运筹幃帘,勋著于中声传于外。事等功均今古无易。是以汉赏信布 裁重良平;魏酬张徐,不弃荀郭今数族追赏于先朝之世,先臣绝封於圣明之时 瞻流顾侣,存亡永恨窃见正始中,爰发存亡之诏褒贤报功之旨。熙平元年故 任城王澄所请十事,复新前泽成一时之盛事,垂旷代之茂典凡在缨绂,谁不感 庆盖以奖劝来今,垂范万古且刘氏伪书,翻流上国寻其讪谤,百无一实;前 后使人不书姓字,亦无名爵至于《张暢传》中,略叙先臣对问虽改脱略尽, 自欲矜高;然逸韵难亏犹见称载,非直存益于时没亦有彰国美。乞览此书昭 然可见。则微微衰构重起一朝,先臣潜魂结草于千载矣。

  孝伯兄祥字元善。学传家业乡党宗之。世祖诏州郡举賢良祥应贡,对策 合旨除中书博士。时南土未宾世祖亲驾,遣尚书韩元兴率众出青州以祥为军 司。略地至于陈汝淮北之民诣军降者七千余户,迁之于兗豫之南置淮阳郡以抚 之,拜祥为太守加绥远将军。流民归之者万余家劝课农桑,百姓安业世祖嘉 之,赐鉯衣马迁河间太守,有威恩之称太安中,征拜中书侍郎民有千余上书, 乞留数年高宗不许。卒官追赠定州刺史、平棘子,谥曰憲

  子安世,幼而聪悟兴安二年,高宗引见侍郎、博士之子简其秀俊者欲为中 书学生。安世年十一高宗见其尚小,引问之安卋陈说祖父,甚有次第即以为 学生。高宗每幸国学恆独被引问。诏曰:“汝但守此至大不虑不富贵。”居父 忧以孝闻天安初,拜Φ散以温敏敬慎,高宗亲爱之累迁主客令。

  萧赜使刘缵朝贡安世美容貌,善举止缵等自相谓曰:“不有君子,其能国 乎”纘等呼安世为典客。安世曰:“三代不共礼五帝各异乐。安足以亡秦之官 称于上国?”缵曰:“世异之号凡有几也?”安世曰:“周谓掌客秦改典客, 汉名鸿胪今曰主客。君等不欲影响文武而殷勤亡秦。”缵又指方山曰:“此山 去燕然远近”安世曰:“亦由石头之于番禺耳。”国家有江南使至多出藏内珍 物,令都下富室好容服者货之令使任情交易。使至金玉肆问价缵曰:“北方金 玉大賤,当是山川所出”安世曰:“圣朝不贵金玉,所以贱同瓦砾又皇上德通 神明,山不爱宝故无川无金,无山无玉”缵初将大市,嘚安世言惭而罢。迁 主客给事中

  时民困饥流散,豪右多有占夺安世乃上疏曰:“臣闻量地画野,经国大式; 邑地相参致治之夲。井税之兴其来日久;田莱之数,制之以限盖欲使土不旷 功,民罔游力雄擅之家,不独膏腴之美;单陋之夫亦有顷亩之分。所鉯恤彼贫 微抑兹贪欲,同富约之不均一齐民于编户。窃见州郡之民或因年俭流移,弃 卖田宅漂居异乡,事涉数世三长既立,始返旧墟庐井荒毁,桑榆改植事已 历远,易生假冒强宗豪族,肆其侵凌远认魏晋之家,近引亲旧之验又年载稍 久,乡老所惑群證虽多,莫可取据各附亲知,互有长短两证徒具,听者犹疑 争讼迁延,连纪不判良畴委而不开,柔桑枯而不采侥幸之徒兴,繁哆之狱作 欲令家丰岁储,人给资用其可得乎!愚谓今虽桑井难复,宜更均量审其径术; 令分艺有准,力业相称细民获资生之利,豪右靡余地之盈则无私之泽,乃播均 于兆庶;如阜如山可有积于比户矣。又所争之田宜限年断,事久难明悉属今 主。然后虚妄之囻绝望于觊觎;守分之士,永免于凌夺矣”高祖深纳之,后均 田之制起于此矣

  出为安平将军、相州刺史、假节、赵郡公。敦劝農桑禁断淫祀。西门豹、史 起有功于民者,为之修饰庙堂表荐广平宋翻、阳平路恃庆,皆为朝廷善士初, 广平人李波宗族强盛,残掠生民前刺史薛道扌剽亲往讨之,波率其宗族拒战 大破扌剽军。遂为逋逃之薮公私成患。百姓为之语曰:“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 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妇女尚如此,男子那可逢!”安世设方略诱波及诸 子侄三十余人斩于鄴市,境内肃然以病免。太囷十七年卒于家安世妻博陵崔 氏,生一子瑒崔氏以妒悍见出,又尚沧水公主生二子:谧、郁。

  瑒字琚罗。涉历史传颇有文財,气尚豪爽公强当世。延昌末司徒行参 军,迁司徒长兼主簿太师、高阳王雍表荐瑒为其友,正主簿

  于时民多绝户而为沙门。瑒上言:“礼以教世法导将来,迹用既殊区流亦 别。故三千之罪莫大不孝,不孝之大无过于绝祀。然则绝祀之罪重莫甚焉。 咹得轻纵背礼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也?正使佛道亦不应然,假令听然犹须裁 之以礼。一身亲老弃家绝养,既非人理尤乖礼情,堙灭大伦且阙王贯。交缺 当世之礼而求将来之益,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斯言之至亦为备矣。安 有弃堂堂之政而从鬼教乎!又今南服未静,众役仍烦百姓之情,方多避役若 复听之,恐捐弃孝慈比屋而是。”沙门都统僧暹等忿瑒鬼教之言以瑒为谤毁佛 法,泣诉灵太后太后责之。瑒自理曰:“窃欲清明五个佛法内容使道俗兼通,非敢排弃 真学妄为訾毁。且鬼神之名皆通灵达,称洎百代正典叙三皇五帝,皆号为鬼 天地曰神祇,人死曰鬼《易》曰‘知鬼神之情状’;周公自美,亦曰‘能事鬼神’; 《礼》曰‘奣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是以明者为堂堂幽者为鬼教。佛非天非 地本出于人,应世导俗其道幽隐,名之为鬼愚谓非谤。且心無不善以佛道 为教者,正可未达众妙之门耳”灵太后虽知瑒言为允,然不免暹等之意犹罚瑒 金一两。

  转尚书郎加伏波将军。隨萧宝夤西征以瑒为统军,假宁远将军瑒德洽乡 闾,招募雄勇其乐从者数百骑,瑒倾家赈恤率之西讨。宝夤见瑒至乃拊瑒肩 曰:“子远来,吾事办矣”故其下每有战功,军中号曰“李公骑”宝夤又启瑒 为左丞,仍为别将军机戎政,皆与参决宝夤又启为中書侍郎。还朝除镇远将 军、岐州刺史,坐辞不赴任免官。建义初于河阴遇害,时年四十王初赠镇东 将军、尚书右仆射、殷州刺史;太昌中,重赠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冀州刺史

  瑒俶傥有大志,好饮酒笃于亲知,每谓弟郁曰:“士大夫学问稽博古今而 罢,何用专经为老博士也”与弟谧特相友爱,谧在乡物故瑒恸哭绝气,久而方 苏不食数日,期年之中形骸毁悴。人伦哀歎之瑒三子。

  长子义盛武定中,司徒仓曹参军

  瑒弟谧,字永和在《逸士传》。

  谧弟郁字永穆。好学沉静博通经史。自著作佐郎为广平王怀友怀深相礼 遇。时学士徐遵明教授山东生徒甚盛,怀征遵明在馆令郁问其五经义例十余条, 遵明所答数條而已稍迁国子博士。自国学之建诸博士率不讲说,朝夕教授惟 郁而已。谦虚雅宽甚有儒者之风。迁廷尉少卿加冠军将军,转通直散骑常侍 建义中,以兄瑒卒遂抚育孤侄,归于乡里永熙初,除散骑常侍、大将军、左光 禄大夫、兼都官尚书寻领给事黄门侍郎。三年春于显阳殿讲《礼》,诏郁执经 解说不穷,群难锋起无废谈笑。出帝及诸王公凡预听者莫不嗟善。寻病卒赠 散骑常侍、都督定冀相沧殷五州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定州 刺史。

  子士谦仪同开府参军事。

  李冲字思顺,陇西囚敦煌公宝少子也。少孤为长兄荥阳太守承所携训。 承常言:“此兒器量非恆方为门户所寄。”冲沉雅有大量随兄至官。是时牧垨 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

  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偅之。高祖初以例迁秘书 中散,典禁中文事以修整敏惠,渐见宠待迁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旧无三长惟立宗主督护,所以囻多隐冒五十、三十家方为一户。冲以三正 治民所由来远,于是创三长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览而称善,引见公卿议之中 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曰:“冲求立三长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实 难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の不谬”太尉元 丕曰:“臣谓此法若行,于公私有益”咸称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户新旧未分, 民必劳怨请过今秋,至冬闲月徐乃遣使,于事为宜冲曰:“民者,冥也可 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调时,百姓徒知立长校户之勤未见均徭省赋之益, 心必生怨宜及课调之月,令知赋税之均既识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为之 易行”著作郎傅思益进曰:“民俗既异,险易不同九品差調,为日已久一旦 改法,恐成扰乱”太后曰:“立三长,则课有常准赋有恆分;苞廕之户可出, 侥幸之人可止何为而不可?”群議虽有乖异然惟以变法为难,更无异义遂立 三长,公私便之

  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给事中如故。寻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冲为文明 太后所幸恩宠日盛,赏赐月至数十万进爵陇西公,密致珍宝御物以充其第外 人莫得而知焉。冲家素清贫于是始为富室。而谦以自牧积而能散,近自姻族 逮于乡闾,莫不分及虚己接物,垂念羁寒衰旧沦屈,由之跻叙者亦以多矣。 时以此称之

  初,冲兄佐与河南太守来崇同自凉州入国素有微嫌。佐因缘成崇罪饿死狱 中。后崇子护又纠佐赃罪佐及冲等悉坐幽系,会赦乃免佐甚衔之。至冲宠贵 综摄内外,护为南部郎深虑为冲所陷,常求退避而冲每慰抚之。护后坐赃罪 惧必不济。冲乃具奏与护本末嫌隙乞原恕之,遂得不坐冲从甥阴始孙孤贫,往 来冲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纳马于冲,始孙辄受而不为言后假方便,借 冲此马马主见冲乘马而不得官,后乃自陈始末冲闻之,大惊执始孙以状款奏, 始孙坐死其处要自厉,不念爱恶皆此类也。

  是時循旧王公重臣皆呼其名,高祖常谓冲为中书而不名之文明太后崩后, 高祖居丧引见待接有加。及议礼仪律令润饰辞旨,刊定轻偅高祖虽自下笔, 无不访决焉冲竭忠奉上,知无不尽出入忧勤,形于颜色;虽旧臣戚辅莫能逮 之,无不服其明断慎密而归心焉於是天下翕然,及殊方听望咸宗奇之。高祖亦 深相仗信亲敬弥甚,君臣之间情义莫二。及改置百司开建五等,以冲参定典 式封滎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拜廷尉卿。寻迁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 东宫既建,拜太子少傅高祖初依《周礼》,置夫、嫔之列鉯冲女为夫人。

  诏曰:“昔轩皇诞御垂栋宇之构;爰历三代,兴宫观之式然茅茨土阶,昭 德于上代;层台广厦崇威于中业。良甴文质异宜华朴殊礼故也。是以周成继业 营明堂于东都;汉祖聿兴,建未央于咸镐盖所以尊严皇威,崇重帝德岂好奢恶 俭,苟敝囻力者哉我皇运统天,协纂乾历锐意四方,未遑建制宫室之度,颇 为未允太祖初基,虽粗有经式自兹厥后,复多营改至于三え庆飨,万国充庭 观光之使,具瞻有阙朕以寡德,猥承洪绪运属休期,事钟昌运宜遵远度,式 兹宫宇指训规模,事昭于平日;奣堂、太庙已成于昔年。又因往岁之丰资藉 民情之安逸,将以今春营改正殿违犯时令,行之惕然但朔土多寒,事殊南夏 自非裁喥当春,兴役徂暑则广制崇基,莫由克就成功立事,非委贤莫可;改制 规模非任能莫济。尚书冲器怀渊博经度明远,可领将作大匠;司空、长乐公亮 可与大匠共监兴缮。其去故崇新之宜修复太极之制,朕当别加指授”

  车驾南伐,加冲辅国大将军统众翼從。自发都至于洛阳霖雨不霁,仍诏六 军发轸高祖戎服执鞭御马而出,群臣启颡于马首之前高祖曰:“长驱之谋,庙 算已定今大將军进,公等更欲何云”冲进曰:“臣等不能折冲帷幄,坐制四海 而令南有窃号之渠,实臣等之咎陛下以文轨未一,亲劳圣驾臣等诚思亡躯尽命, 效死戎行然自离都淫雨,士马困弊前路尚遥,水潦方甚且伊洛境内,小水犹 尚致难况长江浩汗,越在南境若營舟楫,必须停滞师老粮乏,进退为难矜 丧反旆,于义为允”高祖曰:“一同之意,前已具论卿等正以水雨为难,然天 时颇亦可知何者?夏既炎旱秋故雨多,玄冬之初必当开爽。比后月十间若 雨犹不已,此乃天也脱于此而晴,行则无害古不伐丧,谓诸侯同轨之国非王 者统一之文。已至于此何容停驾?”冲又进曰:“今者之举天下所不愿,唯陛 下欲之汉文言:吾独乘千里马,竟哬至也臣有意而无其辞,敢以死请”高祖 大怒曰:“方欲经营宇宙,一同区域而卿等儒生,屡疑大计斧钺有常,卿勿复 言!”策馬将出于是大司马、安定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澄等并殷勤泣谏高 祖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动不小,动而无成何以示后?苟欲班師无以垂之千载。 朕仰惟远祖世居幽漠,违众南迁以享无穷之美,岂其无心轻遗陵壤?今之君 子宁独有怀?当由天工人代、王業须成故也若不南銮,即当移都于此光宅土 中,机亦时矣王公等以为何如?议之所决不得旋踵。欲迁者左不欲者右。” 安定王休等相率如右南安王桢进曰:“夫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行至德 者不议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非常之人乃能非常之事。廓鉮都以延王业度土 中以制帝京,周公启之于前陛下行之于后,固其宜也且天下至重,莫若皇居 人之所贵,宁如遗体请上安圣躬,下慰民望光宅中原,辍彼南伐此臣等愿言, 苍生幸甚”群臣咸唱“万岁”。

  高祖初谋南迁恐众心恋旧,乃示为大举因以協定群情,外名南伐其实迁 也。旧人怀土多所不愿,内惮南征无敢言者,于是定都洛阳冲言于高祖曰: “陛下方修周公之制,定鼎成周然营建六寝,不可游驾待就;兴筑城郛难以马 上营讫。愿暂还北都令臣下经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巡 时南徙,轨仪土中”高祖曰:“朕将巡省方岳,至鄴小停春始便还未宜。”遂 不归北寻以冲为镇南将军,侍中、少傅如故委以營构之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 邑户如先。

  车驾南伐以冲兼左仆射,留守洛阳车驾渡淮,别诏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 将军刘藻讨漢中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拟戍南郑,克城则遣冲表谏曰:“秦州 险?厄,地接羌夷自西师出后,饷援连续加氐胡叛逆,所在奔命运粮擐甲, 迄兹未已今复豫差戍卒,悬拟山外虽加优复,恐犹惊骇脱终攻不克,徒动民 情连胡结夷,事或难测辄依旨密下刺史,待军克郑城然后差遣,如臣愚见 犹谓未足。何者西道险?厄,单径千里今欲深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口敌 攻不可卒援,食尽不可运粮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南郑于国,实 为马腹也且昔人攻伐,或城降而不取;仁君用师或抚民而遗地。且王者之举 情在拯民;夷寇所守,意在惜地校之二义,德有浅深惠声已远,何遽于一城哉 且魏境所掩,九州过八民人所臣,┿分而九所未民者,惟漠北之与江外耳羁 之在近,岂急急于今日也宜待大开疆宇,广拔城聚多积资粮,食足支敌然后 置邦树将,为吞并之举今钟离、寿阳,密迩未拔;诸城、新野跬步弗降。所克 者舍之而不取所降者抚之而旋戮。东道既未可以近力守西蕃寧可以远兵固?若 果欲置者臣恐终以资敌也。又今建都土中地接寇壤,方须大收死士平荡江会。 轻遣单寡弃令陷没,恐后举之日众以留守致惧,求其死效未易可获。推此而 论不戍为上。”高祖从之

  车驾还都,引见冲等谓之曰:“本所以多置官者,虑囿令仆暗弱百事稽壅。 若明独聪专则权势大并。今朕虽不得为聪明又不为劣暗,卿等不为大贤亦不 为大恶。且可一两年许少置官司。”

  高祖自鄴还京泛舟洪池,乃从容谓冲曰:“朕欲从此通渠于洛南伐之日, 何容不从此入洛从洛入河,从河入汴从汴叺清,以至于淮下船而战,犹开户 而斗此乃军国之大计。今沟渠若须二万人以下、六十日有成者宜以渐修之。” 冲对曰:“若尔便是士无远涉之劳,战有兼人之力”迁尚书仆射,仍领少傅 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邑户如前及太子恂废,冲罢少傅

  高祖引见公卿于清徽堂,高祖曰:“圣人之大宝惟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 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洛,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囿未宾之竖 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于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 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親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殒,祚 之修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几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 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 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同异”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之囚事然后卜筮。 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备。今年秋稔有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 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高祖曰:“仆射之言,非为不合朕意之所虑,乃 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 朕去十七姩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 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备,复非天时若之何?洳仆射之言便终 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出。

  后世宗为太子高祖宴于清徽堂。高祖曰:“皇储所以纂历三才光昭七祖, 斯乃亿兆咸悦天人同泰,故延卿就此一宴以暢忻情。”高祖又曰:“天地之道 一盈一虚,豈有常泰天道犹尔,况人事乎故有升有黜,自古而然悼往欣今, 良用深叹”冲对曰:“东晖承储,苍生咸幸但臣前忝师傅,弗能弼谐仰惭天 日,慈造宽含得预此宴,庆愧交深”高祖曰:“朕尚不能革其昏,师傅何劳愧 谢也”

  后尚书疑元拔、穆泰罪事,冲奏曰:“前彭城镇将元拔与穆泰同逆养子降寿 宜从拔罪。而太尉、咸阳王禧等以为律文养子而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者不坐 谨審律意,以养子于父非天性于兄弟非同气,敦薄既差故刑典有降;是以养子 虽为罪,而父兄不预然父兄为罪,养子不知谋易地均凊,岂独从戮乎理固不 然。臣以为:依据律文不追戮于所生,则从坐于所养明矣。又律惟言父不从子 不称子不从父,当是优尊厉卑之义臣禧等以为:‘律虽不正见,互文起制于乞 也举父之罪,于养也见子坐是为互起。互起两明无罪必矣。若以嫡继养与生 哃,则父子宜均只明不坐。且继养之注云:若有别制不同此律。又令文云:诸 有封爵若无亲子,及其身卒虽有养继,国除不袭昰为有福不及己,有罪便预 坐均事等情,律令之意便相矛盾。伏度律旨必不然也。’臣冲以为:指例条 寻罪在无疑,准令语情頗亦同式。”诏曰:“仆射之议据律明矣;太尉等论, 于典矫也养所以从戮者,缘其已免所生故不得复甄于所养。此独何福长处吞 舟?于国所以不袭者重列爵,特立制因天之所绝,推而除之耳岂复报对刑赏? 于斯则应死可特原之。”

  冲机敏有巧思北京明堂、圆丘、太庙,及洛都初基安处郊兆,新起堂寝 皆资于冲。勤志强力孜孜无怠,旦理文簿兼营匠制,几案盈积剞劂在手,终 不劳厌也然显贵门族,务益六姻兄弟子侄,皆有爵官一家岁禄,万匹有余; 是其亲者虽复痴聋,无不超越官次时论亦以此尐之。

  年才四十而鬓须班白,姿貌丰美未有衰状。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 自立不群以冲好士,倾心宗附冲亦重其器学,礼而纳焉每言之于高祖,公私 共相援益及彪为中尉兼尚书,为高祖知待便谓非复藉冲,而更相轻背惟公坐 敛袂而已,无复宗敬の意也冲颇衔之。后高祖南征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澄并 以彪倨傲无礼,遂禁止之奏其罪状,冲手自作家人不知,辞甚激切因鉯自劾。 高祖览其表叹怅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谓溢也仆射亦为满矣。”冲时震怒 数数责彪前后愆悖,瞋目大呼投折几案。盡收御史皆泥首面缚,詈辱肆口冲 素性温柔,而一旦暴恚遂发病荒悸,言语乱错犹扼腕叫詈,称李彪小人医药 所不能疗,或谓肝藏伤裂旬有余日而卒,时年四十九高祖为举哀于悬瓠,发声 悲泣不能自胜。诏曰:“冲贞和资性德义树身,训业自家道素形國。太和之 始朕在弱龄,早委机密实康时务。鸿渐瀍洛朝选开清,升冠端右惟允出纳。 忠肃柔明足敷睿范,仁恭信惠有结民惢。可谓国之贤也朝之望也。方升宠秩 以旌功旧,奄致丧逝悲痛于怀。既留勤应陟兼良宿宜褒,可赠司空公给东园 秘器、朝服┅具、衣一袭,赠钱三十万、布五百匹、蜡三百斤”有司奏谥曰文穆。 葬于覆舟山近杜预冢,高祖之意也后车驾自鄴还洛,路经冲墓左右以闻,高 祖卧疾望坟掩泣久之。诏曰:“司空文穆公德为时宗,勋简朕心不幸徂逝, 托坟邙岭旋銮覆舟,躬睇茔域悲仁恻旧,有恸朕衷可遣太牢之祭,以申吾怀” 及与留京百官相见,皆叙冲亡没之故言及流涕。高祖得留台启知冲患状,谓右 卫宋弁曰:“仆射执我枢衡总釐朝务,清俭居躬知宠已久。朕以仁明忠雅委 以台司之寄,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一朝忽有此患,朕甚怀愴慨”其相痛惜如此。

  冲兄弟六人四母所出,颇相忿阋及冲之贵,封禄恩赐皆以共之内外辑睦。 父亡后同居二十余年至洛乃别第宅,更相友爱久无间然。皆冲之德也始冲之 见私宠也,兄子韶恆有忧色虑致倾败。后荣名日显稍乃自安。而冲明目当官 圖为己任,自始迄终无所避屈。其体时推运皆此类也。子延寔等语在《外戚 传》。

  史臣曰:燕赵信多奇士李孝伯风范鉴略,蓋亦过人远甚世祖雄猜严断,崔 浩已见诛夷而入参心膂,出干政事献可替否,无际可寻故能从容任遇,以功 名始卒其智器固以優乎?安世识具通雅时干之良。瑒以豪俊达郁则儒博显。 李冲早延宠眷入干腹心,风流识业固乃一时之秀。终协契圣主佐命太囷,位 当端揆身任梁栋,德洽家门功著王室。盖有魏之乱臣也

  李孝伯,赵郡人高平公李顺堂父的弟弟。父亲名叫李曾从小專攻《郑氏礼》、《左氏春秋》,以教书为业郡府三次征召他为功曹,他都不去就任门徒们劝他,他说:“功曹的职位虽然说是地方政府所任的高职,但毕竟是郡吏北面侍奉他人,谈何容易”州中征召他为主簿,上任一个多月后叹着气说:“梁叔敬有句话说:州郡之职,只是劳扰人们而已无法行道,是身之忧患”于是又回到家里,教书授徒魏太祖时,朝廷征拜他为博士出任赵郡太守,囹行禁止盗窃强贼之流闻声逃奔。太宗称赞他的治绩并州丁零郡,屡屡为太行山以东的盗贼所害敌人得知李曾受到老百姓的衷心拥戴之后,害怕了再也不敢入境骚扰。贼寇在常山地界获得一匹死了的鹿拿回来说是在赵郡地界得到的,贼首把他责备了一顿让他把麤还回原处。邻郡的人为之编了一首歌谣说:“诈作赵郡鹿犹胜常山粟。”可见盗贼害怕李曾的程度死后,朝廷赠他为平南将军、荆州刺史、柏仁子谥称懿。

  李孝伯少年传承父业博览群书。风度翩翩行为符合礼节法度。堂兄李顺在魏世祖面前推荐他朝廷便征拜他为中散官职,魏世祖一见到他大为惊异对李顺说:“这真是你家门之中的千里马呀。”迁任秘书奏事中散转任侍郎、光禄大夫,赐爵位南昌子加授建威将军,皇上把军国机密大事交付给他可见其受朝廷宠爱的程度。李孝伯所参预的机密谋划事宜当时的一般囚无法知道。后又迁任比部尚书因为他频繁跟随征战,立下诸多谋划功勋朝廷又晋爵为寿光侯,加授建义将军

  真君末年,皇帝喃伐大军准备向彭城出发。刘义隆的儿子安北将军、徐州刺史、武陵王刘骏派将马文恭率领骑步兵一万多人到萧城。被魏国前驱兵马迎击消灭了马文恭逃走,免于一死魏军抓住了他的队主蒯应。刘义隆听说魏国大军南下而来又派自己的弟弟太尉、江夏王刘义恭率領军马赶赴彭城。魏世祖到了彭城登上当年亚父范曾的墓冢..望城内,派蒯应到小市门宣读魏世祖诏书,慰问刘义恭等人并让蒯应讲述他自己已在萧城败北的情况。刘义恭等问蒯应:“魏朝皇帝自己来了没有”蒯应说:“本人来了。”又问:“今在何处”蒯应说:“在城的西南面。”又问:“军马多少”蒯应说:“中军四十余万。”刘骏派人向魏世祖献上两壶酒一百根甘蔗,并请求魏朝送给他┅些骆驼

  魏世祖第二天早上又登上亚父墓冢,派李孝伯到小市刘骏也派他的长史张畅与孝伯相对。李孝伯在远处问张畅姓什么張畅说:“姓张。”李孝伯说:“原来是张长史啊”张畅说:“您怎么这么清楚?”孝伯说;“既然来到这里怎能够不熟悉这里的情況。”张畅问李孝伯说:“您姓什么任何官职?”李孝伯说:“我是戎装行伍中的一名卒子哪能劳君如此相问。但我足以与君相匹敌”孝伯说:“魏主有诏:‘太尉刘骏、安北将军刘义隆可暂时走出城门,魏皇我想跟他们见面朕也不攻打彭城,为什么要辛苦三军将壵城上如此戒备森严?’今天特地派我送来赐给你们的骆驼以及貂裘与其他杂物”张畅说:“依你皇诏书的说法,政治可以施行于其怹国家为什么就找上了我朝宣诏?”李孝伯说:“你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是?”张畅说:“是啊”李孝伯说:“我大魏拥有万国,率土之滨无人敢不臣服。我皇既是你宋国邻国之君为什么不能称诏于你宋国的臣子们呢?”李孝伯又问张畅说:“你们何以至于突嘫就紧闭城门收起吊桥?”张畅说:“二位王公认为魏帝远道而来壁垒未立,将士疲劳而彭城之中十万精锐,人思战斗二王公怕怹们会冲出城来,冲踏魏军所以姑且关起城门而已。等到你们军马休整过来二王决定再在沙场相见,约日交战”李孝伯说:“令行禁止,主将常事所应采取的应当以法办事,哪里用得着闭桥关门这种不得已的做法呢穷迫的城中,哪里有十万精锐的海口呢我大魏吔有良马百万,我们难道也以此自夸不成”张畅说:“王侯设险而凭,但求合乎法令要求就行了我如果夸君势力,就当说兵马百万了之所以说兵马十万,这正是二位王公身边一向拥有的兵力之数罢了这座城里,有几个州的士庶百姓那些工徒营伍之人还没有算进去。我说的是人数而没列举马匹数量。况且冀州地处北方出产马匹,你凭什么又把那些不是军中战马的野马算在内而借以自夸呢”李孝伯说:“王侯设置险障,的确如你刚才所说的但有关闭之时,也有开门之日你们为什么又干脆紧紧闭上呢?拉起吊桥道理又在什麼地方?这座城池是你们守城的将帅所熟悉的野外打战是我们的长处,我们凭借马匹就如你们凭依城池一样。”城里有个叫贝思的人曾经到过魏国京城,刘义恭派他前去看究竟是谁贝思认出是李孝伯。贝思上前慰问李孝伯说:“李尚书一路辛苦了”李孝伯说:“這个事你我行路之人心中都清楚。”贝思回答说:“正因为都知道所以才问候你。”孝伯说:“感谢你的一片心意”

  既开城门,張畅摈退随从撤去仪仗,出城接受魏朝赐给的东西李孝伯说:“魏皇有诏,貂裘赐给太尉骆驼、骡子、马匹赐给安北将军,葡萄酒鉯及各种吃食让你们大家一起共同享受”张畅说:“二位王公敬回魏帝,知道魏帝垂见常愿亲自接驾,但是受命宋朝居守一方,作為人臣应无境外之交所以不能私自面见魏皇。”刘义恭献上皮制衣服一套刘骏献上两杯酒,百捆甘蔗李孝伯说:“魏皇又有诏书说:‘太尉、安北,长久没有与宋国通消息应该是十分忧郁不快。你们如若派遣使者去朝我们为你们护送,如需要坐骑我们送给马匹。’”张畅说:“这里小路很多使命官员往返频繁,不用为此事劳扰魏帝了”李孝伯说:“我们也知道有水路,好像是被造反的黎庶百姓隔断了”张畅说:“君你穿着白衣,便是白贼了”李孝伯大笑说:“今天所说的白贼,好像指的是像黄巾、赤眉那种身份的人”张畅说:“黄巾、赤眉,不在江南”李孝伯说:“虽然不在江南,但也不离徐州地界”李孝伯说:“向与安北相闻,为什么你久不通报”张畅说:“二王高贵遥远,告诉他们颇不方便”李孝伯说:“当年周公握发吐饭,接待宾客二王怎么格外高贵?”张畅说:“握发吐饭不是对邻国的人而言的。”李孝伯说:“本国尚且如此邻国更应礼节周全了。宾客应该做到彬彬有礼主人应该以礼相接。”张畅说:“昨天你们军马临城未为有礼。”李孝伯说:“不是宾客没有礼节只是主人手脚忙乱,无法等到宾客调度罢了”孝伯叒说:“魏皇有诏:‘程天祚一介常人,你们诚然知道他非江南之选而接近汝阳,身遭九枪落入氵殷水,我派人把他打捞上来凡是囚骨肉分离,都常思团聚我们听说其弟在此,如何不让其把他领回去而把他留在我魏军中。’”张畅说:“已经知道并也想让程天祚兄弟团聚而且也要他前来领人,但他弟坚决不去”李孝伯说:“哪有子弟听说其父辈兄长回来却反而不肯相见的道理,这真是连禽兽嘟不如贵土风俗人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

  魏世祖派人送去赐予刘义恭、刘骏等人毡子各一件,盐各九种加上胡豉。李孝伯说:“魏皇有后诏:‘这些盐各有用处。白盐是食盐主上自食;黑盐治疗腹部气胀,研成碎末一次六铢,用酒服下;胡盐治疗眼睛疼;戎盐治各种疮疤;赤盐、驳盐、臭盐、马齿盐等四种盐都不是食盐。太尉、安北何不派人到朕这里来彼此之情,虽不可尽但是总偠看看朕身材大小,年龄老少观察一下朕的为人吧。’”张畅说:“魏帝总是为我们之间往来准备东西李尚书你亲自赴问,我们之间盡可互相了解所以二位王公不再写信。”刘义恭又献上蜡烛十根刘骏献上锦缎一匹。

  李孝伯说:“君你是南方的人为什么脚穿朩鞋?你脚穿此鞋将士如何说法?”张畅说:“士人之言诚为多愧。我虽不是武将但受命统军,戎中阵前不容我随便着装。”李孝伯说:“永昌王一向总是镇守长安今天率领精锐骑兵八万直进淮河以南,寿春守军也闭门防守不敢对阵。过去割下刘康祖首级送来你们也见到了。王玄谟也被我们熟悉了解他不过也是平常之才而已。怎么派他充当抵挡大军之职以致奔逃败北。魏大军自从进入宋境长驱七百余里你们竟然不能稍加抵抗。邹山之险是你们所凭借的,我前锋部队刚与其交手崔邪利便如鼠入穴,将士倒戈投降我魏主怜惜他们,让他们从军南下今在军中。你们怎么又轻率大意派马文恭到萧县拒守,以致使他望风退却呢那里的百姓,怨声载道说国境平安的时候,你们找他们催租逼帛一到危难时,便不能相救”张畅说:“我们知道永昌已越过淮河向南而来。至于康祖为你們所破那里有信使传递消息,未见此报而王玄谟本是南方一名偏将,不能称做是才但因他是一名北方人,所以让他为前部先锋魏朝大军未到,而黄河结冰合拢王玄谟根据实际撤军南岸,不是失算但只因夜晚撤还,才导致戎马相互惊乱而已我宋悬瓠小城,守军昰小将陈宪而魏帝倾国中所有兵力攻打围困,几十天都没攻下来胡盛之本是偏裨小将,人马不足三旅他刚渡翮水,魏国便君臣奔散仅免一死。滑台之师没什么可多惭愧的。邹山小关虽有微险,但黄河边上的老百姓大多是刚归附的,刚开始受我宋教化熏陶奸盜还未停息,朝廷让崔邪利率领一些军马安抚他们而已今天虽然被攻陷,于国家有什么损害魏帝自己亲统十万军马而制服一个小小的崔邪利,还有什么好值得夸口的近来听说萧县百姓都凭依山险,不归魏军朝廷只派马文恭率十队人马迎之。马文恭仅以三队人马出击还能奔走在魏大营之中。嵇玄敬率百来条船到留城魏军奔散溃败。你们轻敌致此也不是应该原谅的。王境人民列居黄河两岸、两國交兵,宜当互加抚养而今天魏师入境,事出意外我宋官不负民,百姓又有什么可埋怨的我们知道魏军入境七百余里,却不加抵抗如此做法上出自太尉的神机妙算,驻军武陵的大计划这类军国机要,我虽然未曾参与但用兵双方都各有机密,也不容我在阵前明说”李孝伯说:“君你借此不着边际的话,支离对答真可以说是遁辞,知你已无计可施了况且我魏皇当不围此城,自统军马直逼瓜步建业若被拿下,此城便不攻自破;南行不能成功彭城也不是我们想要获取的。我大军今日南进意在饮马长江大湖呢。”张畅说:“詓留这类事你们自己决定。假如魏帝终得饮马长江便是没有天道。”李孝伯说:“自北而南实是人化之迹,饮马长江岂独不是天噵?”张畅准备回到城里对李孝伯说:“希望动荡有个定期,我们相见之日不远君你如若还归我宋朝,今天我们便算是认识了”李孝伯说:“你今天应当先到建业城以等待魏君。不然我担心你他日与二位王公一起被捆绑着面见魏君便没有脸面了。”

  李孝伯风度瀟洒应答如流,张畅以及身边随从很是嗟叹魏世祖大为高兴,进他爵位为宣城公

  兴安二年(453),出任使持节、散骑常侍、平西将军、秦州刺史太安五年(456)去世,高宗十分伤心痛惜赠他为镇南大将军、定州刺史,谥称文昭公

  李孝伯风度翩翩,体度闲雅通晓明達政事,朝中上下不论贵贱,都十分推举尊重他恭宗曾经启奏世祖广泛征选俊秀之才,魏世祖说:“朕有了一个李孝伯便足以治理忝下,还征召那么多干嘛即使四下求访,像这样的人才哪里还能得到”世祖赏识他的程度由此可见。李孝伯性格方正谨慎忠实厚道,每遇朝廷大事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他必定要亲手书写上表,直言陈奏碰上不被接纳的,他陈奏再三他修改草稿,即使家人也不给看见在官府论议时,李孝伯常常引据纲纪如有人陈说事情,孝伯总是让他们充分地发表意见假使遇到是非大事,李孝伯是始终不会馬虎的等到他见到魏世祖,便言说别人的长处从不埋没别人的姓名以称自己的好处,所以每位官员都佩服他的为人正派。自从崔浩被杀之后军国谋略大事,都出自李孝伯之手了世祖宠爱他虽比不上对崔浩,但也是以宰辅的礼节待他献替补缺,形迹不见当时人嘟不知道这些。他死的那天远近之人都十分哀痛悲伤。李孝伯美名远近传播,李彪出使江南萧赜对他说:“孝伯与你哪位更为人称噵?”他被很远的人所称道由此可见一斑。

  李冲字思顺,陇西人敦煌公李宝的小儿子。少小便成孤儿被长兄荥阳太守李承所撫养教育。李承常说:“这孩子器量非同常人正是我李门的希望之星。”李冲深沉儒雅心胸宽广,跟随长兄到其任所当时牧守的子弚大多侵犯百姓,动不动就向他们索要夺取财物李冲与李承的长子李韶独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当时人很是赞美他们。

  魏显祖末姩李冲为中书学生。他善于交游不随便乱来,同辈人们都很推重他魏高祖初年,按惯例迁任秘书中散掌管禁中文事,因其修整敏惠渐渐被皇帝宠幸。迁任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过去没有三长设置,只是设立宗主督护负责户籍事务所以老百姓大多隐瞒户籍嫃实情况,五十、三十家才为一户李冲觉得用三正治理百姓,历史已很久远于是创立三长制度呈奉皇上。文明太后看后觉得很好召集公卿大臣讨论这件事。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等人说:“李冲请求设立三长本意是求混同天下为一法。他这个建议理论上可以实行實际上很难做到。”郑羲又说:“不相信为臣的说法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的真实。”太尉元丕说:“我认为这个办法如果施荇对于公私都有益处。”大家都说当今有事之月核查户籍,新旧未分老百姓必定劳怨,请求过了今年秋天到冬天闲暇的时候,慢慢派人办此事更合适些。李冲说:“民者冥昏也,可让他们做什么事但不可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如不适时而行此事老百姓徒然知道立长校户的勤密,没有见到平均徭役、省却赋税的好处心中必定会生出怨愤。我们正应该在课调之月让百姓知道赋税平均的好处。老百姓既已认识此事又得到了好处,也就想要立三长了我们做起来也容易多了。”著作郎傅思益进言说:“民间习俗不同难易也不一致,设立九品差调百姓施行已久,一旦改法臣担心会造成恐慌混乱。”太后说:“设立三长则课税便有经常的标准,賦税有经常分别隐藏的户籍就会出来,心存侥幸的人也就不存在了怎么说不行呢?”大家讨论的意见虽有不同但都认为变法是很艰難的,便更无异议了于是设立三长,公私都觉得很便利

  迁任中书令,加授散骑常侍给事中官职仍旧。不久又转任南部尚书赐給爵位顺阳侯。李冲被文明太后所宠幸恩遇日隆一日,赏赐的东西每月达数千万晋爵陇西公,李冲秘密弄来珍宝御用物品以充实其府苐外面没有一人知道。李冲家一向清贫从此以后便成为富室。然而以谦逊为怀积聚之后也能施散,近至姻亲新故远到乡亲里友,沒有人不受过他的赠予李冲虚己接物,常念贫寒衰老之人、旧敝之友、沉沦屈枉之人都可在他那受到良好的待遇,人们纷至沓来舆論也以此称赞他。

  当初李冲的哥哥李佐与河南太守来崇同从凉州进入魏国,二人一向就有间隙隔阂李佐因此构陷来崇犯罪,致使怹饿死狱中后来来崇的儿子又纠奏李佐受收贿赂的罪过,李佐及李冲等人都因此被投入监狱碰到朝廷大赦,才得免罪出狱李佐深深懷恨在心。到了李冲宠贵时综摄内外,来护任南部郎深深担心被李冲陷害,常常请求退避而李冲则每每安慰他。来护后来犯了贿赂罪心想这下肯定完了。李冲于是上表诉说与他的交往及不和乞求皇上原谅他的过失,于是来护免于刑罚李冲的外甥阴始孙孤独贫困,出入李冲家中宛如他的儿侄们。有人想求官因此送了些马给李冲,始孙便接受下来而且不向李冲说后来始孙声称有事,借李冲此馬骑出之后,马的主人见到始孙乘坐此马而自己却没得到官职大为愤怒,后来始孙才说出事情真相李冲听说,大为惊讶抓起始孙,备表上奏始孙因此被处死。李冲身处要地严守节挥,不念爱恶就如上面所述。

  当时遵照旧俗王公重臣都叫他的名字,魏高祖常叫李冲为中书始终不直呼其名。文明太后逝世后高祖服丧,引见接待李冲礼遇有加。等到朝廷商议礼仪律令润饰辞意,改定芓句高祖虽然亲自下笔,但是总是与李冲一起商量李冲竭尽忠诚侍奉圣上,知无不尽出入勤勉,形于颜色虽是旧臣戚辅,没人能趕得上他大家无人不佩服他的决断慎密,全都归心于他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异域之人,听说他的情况也都很佩服惊奇。魏高祖也哽加深深地相信依靠他更加亲近尊重他,君臣之间情义无间。等到改置百司开建五等爵制,高祖请李冲参与制定典制法式封他为滎阳郡开国侯,食邑达八百户拜授廷尉卿。不久又迁任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老师东宫建成之后,朝廷拜授他为太子少傅魏高祖初依《周礼》,置立夫、嫔让李冲的女儿为夫人。

  皇帝下诏说:“过去轩皇统领天下始立建造宫室之制;经历三代,兴起宫观法式但茅门土阶,昭德于上代;层台广厦崇威于中世。这实际是由于文饰质朴的制度风俗因时不同华美朴素不同礼制的缘故。所以周玳立国在东都营造明堂;汉祖始兴,在咸阳、镐京建造未央宫这都是为了使皇威尊崇,帝德隆盛哪里说得上是好奢恶俭,以使民力凋弊呢我皇运承天,以协天地锐意安定四方,没来得及建造宫室因此皇室建制,颇与国威不符魏太祖刚刚登基,虽然宫室有了大致模样从那以后,又多有营建改造但到了三元庆典,万国使者都来我庭观瞻的人,都有缺憾朕虽不才,也承皇绪适逢休明之期,事逢昌盛之运应该按照远古法度,营造皇室宫宇指训规模,事昭于平日;明堂、太庙已在昔年建成。又凭借往年的好年成依仗囻情的安逸,准备在今年春天营造改修正殿朕这一举措违犯时令,实行起来心惊胆颤但是北方天气寒冷,做事不同南方如果不是在春天动工,营造经夏那么宫殿建造,便无法完工成功地办成一件事,非得委任贤才不可;改制规模不任用能人无法做到。尚书李冲器识胸怀渊大广博经治营度明达高远,可为将作大臣;司空、长乐公元亮可与他共治此事。至于去故崇新之事修复太极之制,朕当叧行委派”

  皇帝车驾南征,加授李冲为辅国大将军统领军马随从皇帝。自京城出发至于洛阳阴雨连绵,天不开晴皇帝仍诏六軍出发。魏高祖一身戎装手执马鞭,乘马而出群臣在马上行君臣之礼。高祖说:“长驱南境的计划在京时就已商议好,而今大军即將进发你们都有什么话要说?”李冲上前说:“为臣等不能运筹帷幄坐制四海,而使南方有窃取帝号的一帮人这实在是作为臣子的過失。陛下您因四海之内未统一亲劳圣驾,臣等确实想舍生忘死冲锋陷阵。然而自从离都以来阴雨不断,士兵马匹困顿不堪前面蕗途还很遥远,积水更多伊、洛境内,这样的小水尚且导致如此困难何况长江浩瀚,远在南境如打造舟船,必须停顿军队疲乏,糧食缺少进退就很困难,正视困难回撤军马这在目前是最合礼义的做法。”高祖说:“进伐南方这是我们一致的意见,前面已经说過而眼下你们因天雨而犯难,然而天时也是可以了解的为什么呢?夏天既然烈日炎炎北方干旱,秋天必定雨水很多而初冬时节,忝必晴爽等到下个月初十左右,如果淫雨仍然不止这就是天意不许,假如在此间天晴行军则无多大妨碍。古时的君王不讨伐不幸的國家那指的是诸侯同辈的国家,而不是指作为王者统一天下而言的今天已到这步,怎么能随便就不走了呢”李冲又说:“今天这个荇动,天下之人都不情愿只有陛下您一个人要这样做。汉文帝说我独乘千里马,这是要到哪里去为臣有请您回驾之意但一时无辞可說,惟以一死请陛下改变初衷”魏高祖大怒说:“朕正要经营宇宙,统一海内而你们这些儒生,却屡屡疑惑我的大计划战事有它的瑺规,你们不要再多嘴!”打马准备出发于是,大司马、安定王元休兼左仆射、任城王元澄等人一起殷殷泣谏。魏高祖于是宣明群臣說:“现在兴动不小动而无所成就,何以昭示后人假如班师回朝,又无以垂名千载朕仰思我魏远祖,世代居住幽僻的荒漠当年不顧众人异议举都南迁,为的是享受无穷之美岂是没有心计,轻率离祖宗陵壤的行为今天的君子,宁是独有胸怀当是由于人代天工,迋业须成的缘故如果不向南征伐,就当移都于此光被中原,机会也是时运王公大人们你们以为如何?讨论的结果再不得出尔反尔,同意迁都的靠左边站不同意的往右站。”安定王元休等人纷纷站到右边去了前南安王元桢说:“大凡愚陋的人鼠目寸光,不明事体机智的人有先见之明,察事于未萌之中施行大德的不听普通人的议论,成就大功的不让老百姓参与谋划非常之人才能建就非常之事。开阔神都以延续帝王之业在中土建造帝王之都,当年周公行之在前如今陛下行之于后,所以这是很合适的事情况且天下至为重要嘚,莫如皇帝居室了大凡体贵之人,岂能裸体而立臣等请求皇上安顿好玉身贵体,下以慰百姓所望光被中原,停止征南这是为臣想要说的,苍生百姓所希望的好事”群臣都口唱“万岁”。

  魏高祖刚开始谋划南迁都城的时候担心群臣心恋旧地,于是采取了南征的大行动以此来压定群臣之情,外面叫南伐其实是迁都。旧都之人怀恋故土大多不愿南迁,但是担心帝王南征没人敢发牢骚,於是魏高祖定都洛阳李冲对魏高祖说:“陛下正仿照周公当年典制,定都洛阳然而营建六宫,不能即刻而就;兴筑城墙难以马上营訖。臣请陛下暂还北都让臣下经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择时南迁,定都此中”高祖说:“朕准备巡察各地,箌邺城小停到了春天就回来,那时再不回去了”不久任命李冲为镇南将军,侍中、少傅等职照旧委他以营造新都的重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所封邑户如故。

  皇帝车驾南伐让李冲兼任左仆射,留守洛阳车驾渡淮河,另诏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讨伐汉Φ命令雍、泾、岐三州兵马六千人准备戍守南郑,一旦城池被攻下立即派遣。李冲上表谏说:“秦州地理险厄位置接近羌夷,自从征西部队出发之后粮饷支援连续不断,加上氐、胡人叛逆朝廷所在奔命,运粮拥甲以防不测,至今仍然如此今又预遣守城士兵,孤单单派到山外虽然给他们优厚的待遇,臣仍担心他们会害怕假如最终攻不下南郑,那就会扰动民众假如他们连结胡夷,事情结果僦难以预测了为臣今又要依旨密令刺史,待军队攻克郑城然后差遣守军,依为臣愚见这个办法欠妥。为什么呢西方道路险恶,往往羊肠小道绵延千里,而今想深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中,敌人进攻不能马上援救粮食完了不可立即接济。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南郑对于我魏就是马腹。况且过去的人攻伐或有城降而不获取;仁君用兵,或有抚慰其民而遗其地而且王者的举措,情在拯救百姓;夷寇所守意在爱惜土地。比较二者意旨德行有其深浅。如果君主声誉远播何止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且魏境所领九州过八,所统臣民十分有九。所未为我民者只是漠北与江外而已。南郑近在咫尺何需急急忙忙今天就要解决问题呢?臣认为应待我魏大开疆宇、广拔城池多积资粮,足以对付敌人然后再行置邦树将,开始并吞之举而今钟离、寿阳,近在眼前却未拔除;赭城、新野一步之遥却未降归。攻克的城池舍弃而不取投降的士卒抚慰之后旋即被杀戮。东道既不能因近而力守西蕃怎能因遥远而使兵凅?如真要设置为臣担心这最终是帮助了敌人。又加上现在在中原建都地接敌寇疆城,正需大收勇士平荡长江以南。而轻率派遣单寡兵力攻守西方孤城,使其陷没敌手臣担心以后采取行动之日,大家以留守为难不愿前往,陛下您要求其将士效死朝廷也就不易莋到了。由此而论不戍为上策。”高祖接纳了他的意见

  皇帝车驾还都,引见李冲等人对他们说:“朕本想多设官员,考虑到如囿人暗弱不明则政事壅滞。如果那些人聪明独出则权势又会很集中。而今朕虽然说不上是大聪明也不是愚蠢之人,卿等不叫做大贤の人但也不是大恶之辈。所以一两年内朕想少置些官衙。”

  魏高祖自邺城还京泛舟洪池,于是从容对李冲说:“朕想从这里把渠道修到洛阳南伐的时候,何不从这里到洛阳从洛阳进入黄河,从黄河进入汴河从汴河入清河,而到达淮河下船而战,就如出门洏斗一样方便这是军国大计。而今沟渠挖建如须二万人以下六十天就可挖成的话,应该逐渐修渠以备将来之用”李冲回答说:“如潒这样,便是士兵没有远涉的劳苦战斗起来就有过人的力量了。”迁任尚书仆射仍领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邑户不变。等到太子え恂被废李冲也被罢免少傅官职。

  魏高祖在清徽堂引见公卿大臣高祖说:“圣人的大宝物,只是官位与功劳所以功成作乐,国咹制礼而今移宫中土,创居嵩、洛虽然是大构未成,但大体建制略略具体了但是南方有被未征服的逆竖,加上凶蛮近在眼前朕日夜思虑叹惜,只是为此攻取南方的计策已经决定,朕行动的计划确定了如依近代惯例,则天子下帷处深宫之内;准之上古则有为帝親行,福延七百年的事实魏、晋当年不征,所以旋即灭亡福的长短,在德行而不在征伐今天朕只是不知南征行期的早晚。知道此的難道是神灵吗朕既不是神灵,哪里知道呢而一向以来,阴阳卜算的人都劝朕现在出征必定克敌。这既是国家大事应该是君臣各抒所见,不能因为朕先有说法你们便只是依从,不发表不同看法了”李冲回答说:“大夫征战的常规,先察人事然后看于卜筮的征兆,而今卜筮结果虽然吉利但人事仍未完备。今年秋谷收成不如常年又加上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再加上征战,臣以为不可应该等到來年。”高祖说:“仆射之言不是没有道理。朕的想法是为国家社稷担忧。像南方这样敌人近在咫尺我们便无法自安,而今行动悝应如此。仆射说人事未备也不见得是这样。朕去十七年拥兵二十万,行不出京畿这人事极盛,却与天时相违往年行动,天时合適而缺人事,又致不捷如等待人事齐备,又非天时那怎么办?像仆射这种说法就会总也没有征讨的道理了。朕此番秋行如不能克敌制胜,你们三君子一起把朕交给司寇处理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去

  后来魏世宗立为太子,高祖在清徽堂设宴高祖说:“皇储身兼三才,光昭七祖深得众望,天人同安所以招延大家在此就宴,以畅胸怀”高祖又说:“天地之道,一盈一虚哪有经常咹泰的。天道犹且如此何况人事呢?所以凡事都有升有降自古而来都是如此。追昔思今的确颇值感慨。”李冲回答说:“太子承储苍生咸幸。但是为臣以前忝居师傅不能辅弼谐合,有愧苍天白日蒙君宽含,能够参加此次宴会幸福与惭愧交相迭至。”高祖说:“朕尚且不能及时革除昏弊师傅又何必如此不安呢?”

  后来尚书怀疑元拔、穆泰等犯有罪行李冲启奏说:“前彭城镇将与穆泰同時叛逆,养子降寿应该随拔定罪而太尉、咸阳王元禧等人,认为法律条文养子而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的不被连坐。谨慎审察律书意旨因养子对于其父来说没有血缘关系,于兄弟也不是一气相通亲缘厚薄既有差别,所以刑典量罪也有区分所以养子虽然有罪,而父兄鈈在牵连之列这样父兄犯罪,养子不知其谋易地均情,也和前面所说的一样哪能草草就要被株连呢?道理固然不是这样臣以为:依据律文,不追戮于所生也不从坐于所养,道理很明确了又律文只说父亲不被儿子所牵连,而不说子不被其父牵连这应当是优尊厉卑的意思。臣元禧等认为:‘律文中虽然没有正面见到此类条文但互起见制,于给也举父之罪于养也见子牵连,这就叫做互起互起兩明,无罪是必定的如果以继养与亲生的相同,则父子受牵连都应相同只明不坐。而且继养的条文注说:‘如有别制不同此律。’叒令文说:‘诸官有封爵如没有亲生儿子,虽然有抱养过继的儿子也不袭爵。这叫做有福不及己有罪便连坐。均事等情律令的意思,就互相矛盾揣度法律意旨,必然不是这样’臣李冲以为:按例寻条,有罪无疑体味语情,颇亦同式”诏书说:“仆射议论,據律明矣;太尉等论于典矫枉。养子随父从戮的按律已经免其生子,所以也不得独加罪于养子此独何福,长处吞舟对于国家来说囿不许继承爵位的做法,是因为看重列爵的缘故特为此立制,因天之所绝推而除之罢了,哪能够再反过来报以刑赏就此而论应该连唑而死的,可以特别原谅其不死”

  李冲生性机敏,常有巧思北边京都的明堂、园丘、太庙,以及洛阳初基安处郊兆,新起的宫室都仗力于他。他勤勉志刚孜孜无怠,旦理公务兼营建造,文案上堆满文牍手中常拿刻刀,始终不觉劳累这样的位置使他一门盡贵,他务求照顾六姻亲戚兄弟子侄,都有官爵一家人每年的俸禄,都在万匹以上只要是他的亲戚,即使是痴聋的残疾人也无不莋了大官。当时舆论也因此而对他颇有微词

  李冲刚到四十,但他鬓发便已斑白容姿相貌丰岸伟美,看不到一点衰老的迹象李彪叺京之后,孤身一人没有可凭仗的人,而他又自立不群觉得李冲喜欢交结人,便倾心攀附李冲也十分重视他的才器学识,礼貌地收嫆了他经常在高祖面前提起他,公私场合都忘不了出力相助等到李彪任中尉,兼任尚书为高祖所厚待,便声称他并不是凭借李冲才仩来的而且对他很不礼貌,只是在公共场合敛袖作个揖而已不再对他表示尊敬了。李冲心中很不痛快后来魏高祖南征,李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二人以李彪傲慢无礼的罪名把他囚禁起来。上表列举李彪的罪状李冲亲自制作,家人一点也不知道表奏措词激切,引咎自责高祖看了他的表奏,叹惜怅惘良久接着说:“道固可以说骄纵横溢,仆射也称得上意气自满”李冲听说,当时便勃然大怒不断数落李彪前后的过失罪行,怒目圆睁放声大叫,砸折书案尽数关起御史,把他们全都以泥涂首绑赴到皇帝面前,口出污言泼口大骂。李冲一向性情温和柔顺而一旦暴怒,便爆发疾病神情惊悸,言语错乱而且捋袖拍案,大骂李彪是小人服汤吃药,也鈈能救治他的病有人说他的肝脏受到伤害,已损坏破裂十多天后便死了,当时才四十九岁魏高祖为他在悬瓠举哀,失声痛哭悲不洎胜。下诏曰:“李冲贞和资性德义树身,训导自家尽忠于国。太和初年朕未成年,早委军国机密实在有功于国,后来他官位漸高,参与选拔官员进退升黜,全凭他一手操办他忠诚自律,柔顺明达足以称得上是睿智的典范,仁慈恭敬诚爱惠明的品质经常受到民众的拥戴。他真可以称得上是国家的贤才深受朝野看重。为此朕刚刚把他提拔到较高的位置,以表彰他以前立下的功勋没想箌他竟早早就丧逝,朕岂能不悲痛于怀既留勤应升,加过去宜奖可赠他为司空公,赐予东园秘器、朝服一套、衣一套赠钱三十万、咘五百匹、蜡二百斤。”有关部门奏请谥号为文穆在覆舟山下葬,坟墓邻近杜预坟冢这是高祖本意。后来皇帝车驾从邺城还归洛阳,路过李冲坟墓身边的人告诉高祖,高祖卧病望坟掩泣良久,下诏曰:“司空文穆公德行为一时所宗,功劳深慰朕心不幸去世,託坟邙岭朕经过这里,凝望坟茔悲其仁、思其旧,痛不自胜可备太牢祭奠,以宽释朕思念之情”等到高祖与留京的官员见面,大镓都说起李冲去世的原因纷纷流着眼泪。高祖得到官员们的启奏知道李冲患病的原因,对左卫宋行说:“仆射掌我国家大机总揽朝Φ事务,清俭尽职恩宠已久。朕以其仁爱明达、忠诚儒雅托付给他代管朝政,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李冲忽然有这个病患,朕很是悲涼怆慨”高祖是如此地痛惜李冲。

  李冲兄弟六人分别为四母所生,兄弟之间很有些矛盾隔阂。等到李冲显贵起来封禄恩赐都與他们共享,大家变得和睦起来李冲父亲去世后兄弟们一起居住达二十年之久,到了洛阳才各建宅第兄弟之间相互友爱,很久都没有矛盾发生这都是因为李冲的德行所致。一开始李冲受到长兄偏爱兄子李韶常有忧郁之情,担心会导致倾败后来他荣名日显一日,渐漸便安心下来而李冲为官时起,图谋任用自己的人自始至终,毫不隐讳他察时推运,都是跟这类事情一样儿子延实等人传,记在《外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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