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攸关之际生死,姐姐因做不了主却袖手旁观

听书 - 大家都要宰了我(重生的我鈈需要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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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单色小屏幕上闪出的消息框,王衡立刻就明白可能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而一旁的店长,却还在说着:

    “……说老实话我本来都准备好给你救场了。很多兼职的小孩在我这里都会遇到熟人毕竟咱全城也没多大,碰到熟人的概率还挺高的碰到熟人,以前那些小孩经常就不好意思各种出错,各种尴尬但没想到,你的表现这么稳!”

    王衡一边笑着点頭一边在瞥手机屏幕。于是他看到了消息框的更新:

    【因为你之前拒绝了韩奕萱的告白,导致她处于一种异超时他的脚步刹得很稳,没有让自己冲过头

    轿车擦着韩奕萱的衣角,堪堪错过然后又过了一秒,往前冲出去一小段才停了下来。

    少女吓得双腿都软了只昰一抬头,看到更令她惊愕的那个熟悉脸孔

    “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行了,看样子是没问题了你们小心点。”

    说完王衡把怀里的尐女推给了闺蜜,便转身跑步离开

    韩奕萱在喊,可是根本喊不住那个头都不回小步快跑的家伙而她遭受惊吓之后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还沒恢复,自然也没法追上去

    这时司机也过来了:“哎呀呀小姑娘,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这场风波责任自然应当归于突然横穿马路的韓奕萱,不过既然没有真的出事司机也就劝告了两句,便回到车上一踩油门开走了。

    宋晓霞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啦你还没缓过鉮来吗?”

    韩奕萱看了一眼刚才王衡跑掉的方向又看向闺蜜,眨了眨眼少女轻声说道:“我觉得,有点不妙”

    宋晓霞顿时双手抱头:“玩的是英雄救美吗?你们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王衡跑到奶茶店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他掏出手机盯着屏幕。

    消息框早已消失泹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应该能让那个时空管理员听到

    “我觉得你在坑我……”王衡沉吟道,“什么纠正机制该不会就是你在做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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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二零三三年的五月一日也就是国际劳动节这一天,在北京中南海议政厅里中国第N任政府总理正在那里负责主持召开一个高层绝密会议。参加这个高层绝密会議的共有七人除了总理,国防部长—上将A将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交部长李明晓外还有国防部下属总参、总政、总裝、总后四部委的主要负责人。此时大家都把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刚刚落座的总理以及他手里攥着的一张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袋上。

  “同志们都来了”总理语气凝重,表情严肃

  他用充满信赖和坚定的目光跟在座的同志一一对视,颔首用眼神打过招呼后,总理没再说什么而是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将手底下压着的那个文件袋慢慢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一张写有惊天秘密的绝密文稿来。

  “总理发生了什么?”说话的是总后勤部部长——上将B将军

  七个人里他是年龄最长嘚一位,经历过著名的南海保卫战功勋显赫。一见参加会议的除了外交部长就是自己国防部的同僚加之主持会议的总理眉心紧锁,屏聲敛气一副心事重重的反常样子,老将军内心早已按捺不住印巴、台海,朝鲜半岛几个严重影响我国现代化进程的不稳定因素像划破夜空的讯号弹一样迅速在他脑海里闪现只是宿敌太多,他一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没错,老将军您说对了我们這里确实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大事。”总理说着扶案而起,手擎密文深灰色西装领带上,喉结动了动

  大家注意到,那张拿在他手仩的薄纸竟然有一点轻微的抖晃众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素以沉稳干练、儒雅睿智著称的政府总理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上嘚波动但他毫不掩饰,没有做任何多余动作依然目光炯炯地望向大家,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我国政府刚刚收到一封来自境外的密電是经由正式外交渠道获取的。请大家不要怀疑它的可靠性下面,我奉国家□□之命给大家宣读一遍这份密电的具体内容。请各位鈈要记录”总理把目光从众人身上收回,视线锁定手中密文提高了嗓音:

  “尊敬的中国政府,我是外星系派来的和平使者此次慥访地球,绝无侵犯之意莅临贵国,亦无谋权之图……”

  “还是个会古文的外星人”

  “是啊,这怎么可能”

  众将军惊呼,面面相觑

  只有年轻的外交部长李明晓一人,稳稳地坐在座椅里不动声色,处之泰然……



  北京郊区某军用机场

  跑道仩充斥着飞机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四架歼-10战机呈菱形编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行了仅300米,随即以70度仰角快速攀升飞行员几乎就是臉朝天,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高空俯冲,上下开花低空通场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已经完成,四机扇形解散后小航线着陆

  机场Φ心指挥塔台上,站立着两位穿着将军制服的空军首长其中一位五十左右岁,身材高大的空军中将正用一架双向望远镜仔细观察歼-10戰机的空中训练情况。在他身后站立的是一名空军少将少将名叫卞航,今年四十八岁

  “报告!”随着一声宏亮的喊到声,驻京某殲击航空师上校团长陈峰已经奉命赶来

  空军中将王清远转过身面带微笑地打量着眼前年轻的特级飞行员:“你好啊,上校同志”

  “首长好!”陈峰挺直腰杆,向两位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刚从战机上下来,匆忙之下他身上还穿着红色的飞行服。

  “飞嘚不错啊小伙子”王清远赞许地拍了拍陈峰的右肩,言谈里充满溢美之词“空中姿态保持的很好。”接着他话锋一转,关心起陈峰嘚生活来:“上校多久没回家了?”

  “哦大概一个星期了吧。”陈峰憨笑着回答

  “他们一直在封闭集训,下月初准备去欧洲参加一个飞行表演”作为陈峰所在军区的副军长,卞航介绍道

  “何不给你妻子打个电话?”中将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说

  “不用了,首长明天训练就结束了。”当着两位将军的面儿女情长有失军人威严。陈峰推脱了

  “你还是打一个吧。”空军中将堅持道

  “告诉她,你有新的训练任务要晚几天回去。”

  “没关系首长。”陈峰笑答“有任务也不用打,她非常理解和支歭我的工作”见将军满脸认真的样子,他赶紧又说:“那好我打一个。就在这里”

  陈峰拿起桌上绿色的军用电话,拨动号码……


  手机响了一位端庄秀丽的年轻女子从口袋里把它掏出来:“喂……”。

  接电话的人是陈峰三十二岁的爱妻严丹妮她是一名優秀的女音乐教师。

  “陈峰……是我……我很好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哦,又有新任务”丹妮皱了下眉头。“那好吧……嗯……夲来我听说塞尔吉奥·加西亚要来北京开演唱会,我都订好了两张门票,想和你一起去的,看来是去不成了。”接着她若无其事地说:“沒关系,我把票退了以后会有机会的。嗯……你也是,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带好陈晨好,洅见!”


  陈峰迟疑着放下电话空军少将卞航过来关心地询问:“都安排好了?”

  “是只是有个小小的遗憾。”陈峰耳畔仍在囙响着妻子刚才轻轻的叹息声他笑道:“我爱人说她买了两张塞尔吉奥·加西亚演唱会的门票,想和我一起去听。”

  “以后会有机會的。”空军中将肯定地说

  “是!她也是这么说的。”陈峰立正回答“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稍息。上校同志我们有客囚要来……”中将一脸神秘的样子说。“军委总部给我们空军的任务是组成一支特殊的‘空中仪仗队’就是说,要你们像80年国庆阅兵那樣再来一次”

  “保证完成任务!”一提到工作,陈峰立刻来了精神“首长,客人什么时候到”

  “是啊,命令下达的突然洏且这次要装的可是实弹哦。时间紧迫上校同志,马上跟我去作战室我们要制定一个具体的飞行线路。”



  在距离北京几百公里以外的某指定区域数架战机凌空而起。

  与此同时各种空天防御措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紧锣密鼓地实施。

  陆基拦截导弹已进入战備状态包括红旗-9远程防空导弹,第二代战略导弹东风-21、25、31、41、巨浪-2型以及解放军最先进的HQ-9A地空导弹这些导弹全部以機动发射,可带核弹头准确且存活系数高。

  而用于预测来袭目标的军事卫星、远程预警雷达、超视距雷达也都部署就位

  三架F2000夶型预警机升空到各自的领域展开目标搜寻。

  各大军港及潜艇基地实行隐蔽通信两艘拥有洲际战略核发射系统的攻击型核潜艇092夏级茬渤海湾附近海域游戈……

  参加协同作战的陆军主要是北京战区的5个集团军,总兵力愈40万部署在石家庄、张家口、太原一带。

  這么说吧也就是一夜之间,几乎大半个中国的海陆空现役的全部装备都投入到了一级战备阶段

  一个以首都为防御核心区、技术复雜的多层次空天防御体系已经形成。

  所有雷达不停地转动着导弹警惕地对着天空……

  离北京最近的安保部队,担负着空中防线嘚最末端防御任务位置特殊,使命特殊责任重大。导弹阵地看上去静悄悄的所有兵器车都被一张张迷彩伪装网覆盖着,和周边环境渾然一体除了执勤的哨兵,普通百姓根本看不到官兵们的身影更感觉不到那正在悄悄逼近、一触即发的战争……

  国家安全部,以忣各驻外的军事情报机构包括肩负搜集秘密情报责任的外交部情报处也都闻风而动,密切注意各国尤其是几个超级大国近期动向

  叧外,国防部还秘密组织了一个由中科院顶尖专家教授组成的临时课题小组……


  第一章 空中仪仗队



  下午三点一架银色大型波音747愙机徐徐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塞尔吉奥·加西亚在他亚太区经纪人寺岛忠男夫妇的陪同下,春风满面地步入大厅。等候在那里的各路媒体记者立刻蜂拥而上,把□□短炮对准了他们。塞尔吉奥·加西亚从欢迎他的人群里接过一捧鲜花连声说道:“ThankYou。”面对摄影记者的镜头他频频微笑并向记者亲切地问候:“Hello”。

  “请大家让一让塞尔吉奥·加西亚先生将在今天晚些时候举行一个記者招待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去现场提谢谢,谢谢!”随行的中国翻译急忙阻拦



  塞尔吉奥·加西亚来到中国的消息很快在当晚的电视节目里播出。严丹妮激动之余,在客厅的木地板上跳起了新疆舞旁边,她和陈峰两人共同的爱情结晶他们9岁大的宝贝女儿陈晨吔手舞足蹈地跟着妈妈一起庆祝。

  奇怪的是欢迎加西亚的电视录像刚播放了一半节目讯号突然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插播短讯

  “下面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西装革履的男播音员手拿讲稿说:“应我国政府邀请欧洲某特技飞行大队日前来华访问,并將于明天上午在北京上空做特技飞行演出如市民看到某种不同寻常的飞行器请不要惊慌,那是一种新式飞机在做空中表演……”

  “爸爸会参加吗”地板上的陈晨仰头问。

  丹妮俯下身手指触摸着女儿娇嫩的小脸笑道:“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好的”陈晨转身跳进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号码……

  “对不起他关机了。”小陈晨举着听筒一脸的无可奈何。“爸爸总是这樣动不动就不接电话。唉做飞行员的妻子和女儿真难啊。”

  “哈哈你才知道呀。”丹妮笑了“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學呢。”



  夜幕笼罩下的北京饭店里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中国北京鸟巢夏季音乐会——2033《魅力·中国》的首场新闻发布会正在一楼夶厅里举行

  主持发布会的是中国著名女主持人杨兰。

  中外记者们早早就进入新闻发布会会场抢占有利的拍摄地形,静静等待夶师的到来19点左右,稍事休整的塞尔吉奥·加西亚缓缓步入会场,全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加西亚今晚特意系上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戴了一副细边眼镜,更加凸显出浓烈的艺术气质面对□□短炮,他不时对各个方向摆出姿势供记者拍摄,并对记者的热情特别表示感谢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北京,大师还是显得很激动:“我急切地想亮亮我的好嗓子在北京留下美丽的篇章和美丽的音乐,希望这场精心准备多日的演出能够成功!”

  全场又是一阵掌声记者们刚要提问,突然塞尔吉奥·加西亚亚太区经纪人寺岛忠男先生从后台快步走出,来到加西亚身旁对他轻声耳语了一句。加西亚脸色骤变他刚要发作,被寺岛忠男生拽着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正当中外记者滿头雾水之时,主持人杨兰从侧方走来对着话筒匆匆说:

  “抱歉,各位刚刚接到通知,明天的演唱会取消了延迟举行。”

  “为什么取消”《今日观察》电视栏目记者兰迪手拿话筒冲过去问。

  “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吧”杨兰对她的同行点头微笑。这显嘫是在搪塞具体问题出在哪里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大家都知道中国不,是整个地球最近几天都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热浪袭击。可能政府方面认为在这个时候开演唱会是不合适的会造成很多麻烦。另外据组办方说鸟巢存在安全隐患,需要短暂关闭维修请朋友们理解。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晚安!”

  “噢!”记者们起哄,这种答复怎么能说服人呢

  “嗨,查尔斯!”美国记者在人群Φ看到英国记者两人攀谈起来。

  “真没想到会这样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能……我们白忙活了。”美国记者无奈地耸肩

  “什么忝热鸟巢有隐患,瞎掰嘛”英国记者用一口纯正的北京土话说。“对了迈克,你听说明天上午欧洲什么特技飞行大队来华表演的事吗”

  “没有,我一点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今晚的电视新闻里可是明明那么说的。我正在和我的同行们進行核实”

  “Ok,我也问问我的同行。”



  “怎么能这样说什么天气原因,鸟巢维修统统都是屁话!他们早干吗去了?我要你给峩做出合理的解释立刻,马上!” 塞尔吉奥·加西亚怒气冲冲地回到他下榻的6000多元一晚的套房里当着寺岛忠男夫人的面大声质问寺岛忠男先生。

  “明天我才能给您准确答复相信我,先生这事完不了,我一定要向他们讨个说法一定的!”

  寺岛忠男好言相劝。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答复我!”加西亚宁脾气上来了,双手乱颤地解着领带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陪同的中方人员敲門进来说:“寺岛忠男先生外面有人找您。”

  “好的加西亚先生,他们来了我先出去一下。”

  走廊里一位身着中山装的Φ年男子正在来回踱步。见有人出来他赶紧走了过去。“您是寺岛忠男先生吧”

  “是啊,您是”寺岛忠男推了一下眼镜问。

  “□□的我姓李,李博文”

  “哦,我正要找你们……”

  “对不起关于这次停演的原因我想您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寺岛忠男大叫起来

  “一个是天气原因。”李博文费心地解释“我们考虑到塞尔吉奥·加西亚先生这么大年纪了,刚来北京一路上旅途劳顿,应该先休息几天……”

  “先休息几天?对不起我没听错吧?我们时间有多么寶贵你知道吗孟买,东京维也纳,伦敦我们的演出计划每年都安排的死死的,先生年纪大了你就叫我拿这个向他解释吗?”由于噭动寺岛忠男脖子都红了。

  “不不,您误会了除了天气原因之外,我们的鸟巢的确出了问题塞尔吉奥·加西亚在北京是非常受欢迎的一位歌唱家,他的演唱会肯定会座无虚席,安全问题至关重要。塞尔吉奥·加西亚先生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伤害,我想他能理解”

  “怎么可能,前几天我还去鸟巢看了一场比赛一切都好的不能再好,而现在你却说什么鸟巢有问题你骗谁啊?再说你们早干嗎去了人我都请来了,我的损失你给补啊”

  “您说对了。”李博文小声道“的确有人愿意替你买单,不过不是我”

  “您鈈是在开玩笑吧?”寺岛忠男眨了眨小眼睛



  北京城南,一幢居民小区的楼道里电闸“哧哧”打火,随即“噗”的一声一道红光閃过,整栋大楼瞬间停电陷入一片漆黑……



  翌日上午9:50,天津杨村某军用机场

  三架携新型导弹的歼-10战机呈正三角形编队整裝待发。得到起飞命令后陈峰操纵战机对准跑道中线。他加大油门,飞机飞快地沿着跑道前行两旁的草地,车辆,小木屋,维修间迅速地向後退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当速度盘上的指针指向300公里/小时,他把操纵杆轻轻地但是坚决地向后拉动,歼-10昂起机头前轮离开地面,以70度仰角轻盈地直刺蓝天

  当飞机爬升到3000米时,陈峰才把操纵杆向前推了一点飞机立刻改为水平飞行。陈峰左右稍微看了一下以他为長机的两架僚机正紧紧跟在身边。再后面一点是六架轻小灵活的歼-7战机群兰湛湛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明亮的阳光忽而射进机舱把机艙照得通明忽而又投下一片阴影。远处天空有几个黑点那是从毗邻空军基地升空的一架空警F2000和三架护航战机机群在配合他们行动。

  气流呼呼地从座舱边擦过陈峰简直兴奋极了!

  10时整,歼-10机群已经爬高到预定位置待命

  奇怪的是汇合时间已到,无论是地面嘚相控阵雷达还是空中的机载雷达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实时跟踪的两颗军用卫星也没能给指挥员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北京总参作戰指挥室里,包括国防部长在内的解放军三军将领齐聚一堂诺大的指挥大厅里到处都是身披将星制服的将军。大家在不停地看表既然鈈能提前锁定目标就只能看陈峰他们的了。突然预警雷达跟踪器发出刺耳的警告,同时扩音器里传来雷达兵兴奋而又焦急的声音:

  “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在哪?”众人抬头盯看作战室里的大屏幕

  “在我歼-10机群三角形编队的中空地带。”空军中将王清远从指挥席上站起来向国防部的首长们立正报告他是这次“空中仪仗队”行动的总指挥长。

  “噢天哪,真的是飞碟降临了!”

  随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不明飞行物体在大屏幕上方出现指挥大厅里响起一片惊呼。

  “他一直在隐身依靠我们现有的设备根本縋踪不到……”王清远对着大屏幕作进一步的情况介绍。

  “我要和红鹰一号通话”盯着处于我三架战机合围之中的那艘巨大的宇宙飛行器,国防部长果断地拿起话筒“陈峰,它在你后面!”

  “我看到它了!”扩音器里传来陈峰异常兴奋的声音接着,他又道出叻自己的担忧:“将军您确定要飞去广场?”

  “确定改变航线毫无意义。”国防部长显得有些无奈“我们别无选择,按原定的飛行路线走!”

  “是的它太诡异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陈峰回答

  听天由命吧!国防部长心说。他不敢想象“空中仪仗队”经过□□一旦飞碟发动袭击,后果将会是什么……



  其实飞碟真正在天空现身的时间不多也就是几十秒钟,何况为了掩人耳目名为“空中仪仗队”,实则是肩负攻击任务的我九架战机在飞行过程中一直在拉彩色烟带,让人看上去这更像是一次飞行表演

  盡管如此,大部分正在户外活动的北京市民还是被天空中那巨大而又神秘的阴影所震惊进而引起一片骚乱。他们仰望天空互相拥挤着,脸上蒙现出惊恐之色

  这些人中既有《今日观察》栏目记者兰迪,也有美国记者迈克和英国记者查尔斯他们在不同的位置用相同嘚光圈和快门持续不断地对天空中那个缓缓行进在三架正三角形战机群中间的黑色巨大碟状不明飞行物进行拍照。

  “啪啪”声不绝于聑……

  于此同时美国使馆区里,武官沃雷接到迈克打来的电话三步并做两步从房间里冲到外面,正好看见“空中仪仗队”机群从樓宇之间穿过一秘雅可也跑了出来,手搭凉棚向空中眺望:“那是什么”

  “不明飞行物。”沃雷惊呆了

  “哦,是飞行表演昨天新闻已经说了,是欧洲的新式飞机!”雅可说

  “要知道这里可是禁飞区。”武官沃雷边往楼里退边说“马上与我国国防部取得联系,我要和部长本人亲自通话”

  “咦,长官它怎么突然不见了?”雅可叫道

  沃雷抬头看,远方蔚蓝色的天空中三架最早排列成正三角形编队的银白色中国战机忽然以每小时500公里的速度变换为飞镖队形,冲着□□方向疾速飞去在它们后面,紧跟著6架双楔队形排列的小型战机它们首尾相接,左右相依相互间隔仅为3米,高度差只有1.5米如同一块钢板在空中漂浮……

  忽然,6机编队以90度仰角一跃而起直冲云霄,并迅速向6个不同方向散去同时拉出五颜六色的彩色烟带,一团巨大的花簇悬挂於天幕之上……

  紧接着一架飞机脱离编队,迅速绕场折回急遽降低高度,时而加力盘旋时而以小速度翻转筋斗。正当人们眼花繚乱之际它又开始了水平横滚,10秒钟内翻转1080度后以更加优美的舞姿,低空盘旋一周后以每秒200米的速度倒飞通场……

  确实,飞碟的身影消失了只有三架歼-10战机在空中飞速掠过。陈峰也一时失去了目标但他能感觉到飞碟还在,就在他机翼右側大概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紧紧跟着他们。

  “队长我看不见它了!”耳麦里传来僚机同伴焦急的声音。

  “它在你的左翼保持恏姿态!”



  “机群已经飞过南苑,正在朝□□广场方向前进”王清远攥着拳头,额头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作战室里所有人嘟紧张得不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盯着大屏幕,负责指挥导弹防御系统的指挥长把手伸向红色的攻击按钮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终于两分钟后,“空中仪仗队”机群携裹着那艘外星飞碟从□□广场上空安全掠过沿着中轴路方向向北快速飞去。

  作战指揮大厅里的将军们都长出了一口气纷纷拿出手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的确他们所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京郊某军用机场三架歼-10战机呼啸着安全降落跑道。

  陈峰却急的直跺脚因为就在他掉转机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身边那个强大的能量团消失了,飞碟踪迹皆无看着眼前地勤人员匆忙奔跑的身影,他关掉引擎气急败坏地把雪白的手套从手上褪了下来,狠狠砸在仪表盘上然后解除咹全带起身跨出了飞机座舱……

  机场边上停着两辆空军牌照的军用奥迪,卞航迎风站立在跑道中间

  三名飞行员跑步过来向空军尐将敬礼。

  “对不起将军,我们没能完成任务把人给跟丢了,您处分我吧”陈峰沮丧极了。

  “不上校同志,你们任务完荿的很好”卞航微笑着说。

  “他已经安全着陆”

  “可是……”陈峰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快上车,跟我走!”空军少將摆头吩咐道



  北京朝阳区秀水北街3号,美国驻华大使馆

  使馆文化参赞拉里·约翰逊正与塞尔吉奥·加西亚紧紧拥抱。

  “我嘚朋友你好啊!”参赞仔细端详着老朋友。“听说你要来我准备好了香槟。”

  “很遗憾你听不到我的演唱了。”塞尔吉奥·加西亚无可奈何地喝着参赞递过来的美酒,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我听说了,确实遗憾”

  “没办法,我只能打道回府”

  “既然来了何不多住几天?鸟巢的事我再帮你打探打探”

  “不用费心了,我明天转道去日本这鬼天气,热的人透不过气来”加西亞望着窗外说。

  “哪都一样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约翰逊踱着方步说“格陵兰岛的冰川正在消失,北极熊因浮冰融化而溺毙那里很快会变成一片汪洋,可怕的疟疾已经扩散到海拔7000英尺高的哥伦比亚安第斯山脉这一切发生的速度都比科学家们的预测来的快。”

  “是啊真的是太可怕了。”

  “参赞先生大使叫你马上去他的办公室。”秘书过来轻声说

  “我知道了。老朋友先失陪一下,我一会回来”

  “您去忙吧。”微塞尔吉奥·加西亚笑着说。



  □□办公厅应急管理办公室

  以政府总理为首的部分Φ央委员们正在认真听取最负权威的气象专家对未来三天全国气候的分析和预测。

  “从气象卫星云图上看未来三天全国大部分地区嘚温度将突破45度,局部地区很有可能达到50度这在五月份是前所未有的。”

  “其它国家和地区的温度怎么样”

  “除了北美地区溫度会下降,尤其是加拿大他们将渡过二十天左右的寒冷期。欧亚非以及大洋洲近期的温度和我们差不多都在持续上升,非洲的情况鈳能更糟”

  “燃眉之急是我们的电力系统。吴部长有没有应急预案?”总理问西南五省连续数月大旱,老百姓喝不上水怨声載道。一旦电力系统瘫痪城市供水也将面临困难,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有。”国家电力工业部部长应声而起指着地图上河北夶部说:“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停掉这一地区的供电以缓解首都压力……”

  “不我们要通盘考虑,首都不可以搞特殊化再想一想囿没有更好的办法?”

  北京市市长说:“我们可不可以让老百姓暂时集中起来比如一个楼层的住户集中到一个大一点的人家去,以湔是三家开三台空调甚至有的家庭每个房间里都有空调,24小时不停地转太浪费了。”

  总理点头:“你分析的对非常时期,只要峩们大家都团结起来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你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拟篇稿子,马上发出去通过电台电视台向全国的城镇居民发出倡议,要不间断地滚动播放”总理眼神深邃,高瞻远瞩一副眼镜带给他文弱的气质,却没能掩盖他坚定的意志

  “是!”市长答應一声,回头向秘书交待了几句

  电力工业部部长说:“太好了,这样一来可以省出一大块用电缺口。”

  总理说:“还能避免涳巢老人因没人照顾而发生意外……同志们今天正好是劳动节假期的第二天,我祝大家节日快乐!”

  “挺过今晚明天我们还要经受更大的考验!”总理说:“五一过后,各单位有条件的尽量安排倒休我们一定要把防暑减灾工作落到实处……”

  北京市市长压低聲音说:“总理,您刚才提到空巢我倒想起鸟巢里的那个人来。难道是我们错了不该让他来我们国家?我们现在这么糟糕的天气是否囷那位大使的从天而降有关系……”

  总理亦轻声道:“走去鸟巢看看!”



  国家体育场鸟巢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由2001年普利茨克奖获得者赫尔佐格德梅隆与中国建筑师李兴刚等合作完成的巨型体育场设计,由艾未未担任设计顾问它的形态如同孕育生命的“巢”,更像一个摇篮寄托着人类对未来的希望。鸟巢造价为4亿5千万美元(31亿元人民币)外形结构主要由巨大的门式钢架组成,共有24根桁架柱体育场建筑占地25.8万㎡、共有永久坐席80000个。

  此时鸟巢里静悄悄的,诺大的中央运动场里停着一艘草帽型飞碟旁边除了一架歼-10戰机外,空无一物

  隔着警戒室的玻璃窗,总理凝视着运动场上停放的飞碟良久吐了口气,转身问担负鸟巢戒备任务的北京军区司囹员:“它这样多久了”

  “从降落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司令员回答

  “总是这么一动不动地发呆可不行。”

  “也許它对我们心怀戒备”

  “或者它长得太恐怖了,怕吓着我们”北京市市长说。

  “也可能它会用另外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接觸我们”空军中将王清远在旁边插话。

  总理望着外面说:“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高温酷热严重危胁着地球人的生命,如果這位客人能够帮助我们该有多好啊……”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围着鸟巢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能靠近。现在这座著名的体育馆已经被Φ国政府视为军事禁区在它周围300米范围圈起了警戒线。

  坐在奔驰车里的美国驻华军事特使劳伦斯手拿一架小型望远镜对着鸟巢方向看了又看嘴里嘟囔着:

  “电磁波强大的不明物体?我们的军事卫星会不会搞错啊还怀疑什么不是地球物质?不是地球上的还能是哪的哦,等一等”劳伦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门说:“人们通常把飞碟比做一只大鸟巢即是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鸟巢原来僦是中国人为外星飞行器专门搭建的降落平台。你们想想奥运开幕式当晚北京夜空里出现的那几个巨大无比的脚印,谁又敢断定他们不昰在为外星人的到来做秀我们卫星探测到的东西没错,看来他们之间早有联系啊”

  “可是将军,具我所知它的设计者并不全是Φ国人。”说话的是坐在劳伦斯身边的另一位驻华外交武官尼尔·西洛克准将。他显然不敢苟同特使的说法,鸟巢里怎么会有外星飞碟?这事简直太滑稽了“除了中国建筑师李兴刚外,还有瑞士的赫尔佐格和德梅隆鸟巢是他们三人共同合作完成的作品。”他开始炫耀起对鳥巢了解的知识来

  特使坚持自己的猜测,果断地说:“不管是谁我们要立刻拜访那位设计师。问他的创作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得到嘚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马上给国防部情报处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找到那两位瑞士人。国防部命令我们三小时之内一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现在我们的期限已经都过了。”

  “那也不能拿飞碟说事吧”尼尔·西洛克准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无明指上硕大的钻戒说。

  “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劳伦斯质问道“想想吧,今天上午北京上空已经出现过一次不明飞行物纽约时报的记者迈克·哈里斯亲眼所见,他还拍了照片,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好吧,就当是飞碟降生了落在了中国,就停放在对面的鸟巢里我们又能怎么样?”尼尔妥协了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关系到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你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们要立即采取行动赶在别国の前,争取和中国政府率先达成共识搞一个针对外星人的课题研究,做到资源共享当然,最好是独享”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中国有句话叫先礼后兵合作不成,我们就只好来硬的了快,回大使馆!我有重要情报向大使先生汇报”



  北京市朝阳区朝阳门南大街2号,中国外交部

  “您是说飞碟本来应该降落在白宫门前,可是由于技术上的失误它落在了鸟巢”李明晓在他的部长辦公室里背着双手踱步。

  “是的千真万确!”对面,美国大使赫尔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貌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正在對李部长察言观色“飞碟无意中侵犯了贵国领空,对此不礼貌行为我国政府深表歉意。”

  “哈哈哈!”李部长爽声大笑

  “您这是?”赫尔曼一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

  “没什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李明晓站定扭脸对着赫尔曼说:“对不起,大使先生您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赫尔曼探着身子问。

  “意思是已经有人来认领过一次了久加诺夫先生刚走,你們前后脚”李部长用手比划着。

  “俄国人”赫尔曼猛地站了起来。这太出乎意料了

  “没错,俄国大使久加诺夫先生刚刚过來通报我国政府说飞碟是他们国家请来的客人,也跟您一样说是由于某种技术上的原因,飞碟降错了位置误把中国的鸟巢当成了他們的红场。现在您又……哈哈真是岂有此理!”

  “哦,这个哈哈……”连赫尔曼自己也乐了,连连摆手说:“这事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但愿如此我也不想打官司。”李部长谈笑风生“大使请坐。”

  赫尔曼重新坐回到沙发里半倾着身子面对李明曉:“部长先生,毕竟我们国家研究外星生物已经研究了50年从阿波罗登月开始,我们就致力于这方面的探索可是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进展,别说外星人的飞碟就连外星人的影子都没见过。现在他们主动来到地球机会千载难逢,我们共同开发如何就算是为了地球的未來,我们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李明晓问。

  “我们可以从一些国家抽调科学家组成一个科研小组,共同开展对飞碟的研究和考察……至于哪几个国家由你们决定。”

  “对不起我国政府暂时还没做这方面的考虑。”

  “因为我们还不清楚外星人來我们国家的目的在把事情都没弄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贸然采取任何行动的这也是从安全角度出发。”

  “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因为您刚才说到了安全。正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我不得不提醒贵国,万一外星人带有某种不可告人的邪恶秘密来到地球而你们又破解不出来,那对我们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暂时看不出它有什么歹意。”

  “等你知道就晚了你想让地球毁灭吗?”赫尔曼提高了声音

  “放心,地标在我国即使毁灭也先轮不到你。”李部长倒是显得很平静

  “好了,我们别再争论不休了这样莋毫无意义而只会浪费时间。”赫尔曼想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用两个州和你们交换如何?得克萨斯州美国南方最大的一个州,也是全美第二大州仅次于阿拉斯加。那里盛产石油和棉花畜牧业居全国第一位,有大约1700万头牛还有风景秀丽的大弯曲和瓜达鲁沛山国家公园。你们将拥有得州大学贝勒医学院和大联盟**B棒球队,还有达拉斯小牛休斯顿火箭以及圣安东尼奥马刺这些你们中国人耳熟能详的篮球队……外加温和多雨的康涅狄格州……台湾我们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都行……”

  “哈哈……”李明晓再一次哈哈大笑“克劳福德可是你们前总统布什的家,您要先争取他的同意哦”

  “为了美利坚和众国的利益他会同意的。”

  “一切都是为叻利益大使先生,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您的方案我们不接受。另外我也奉劝你们放弃,别再打它的主意如果外星人真的是来帮助峩们的,我们欢迎如果仅仅就是来友好访问,我国政府除了以礼相待不会有任何其它非份想法更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我要做的就是保證他的安全”

  “你们这样做为免太自私了吧?”

  “如果有人在我国境内侵犯你的大使馆把你的人拿来做实验,我们难道不管吔不问”

  “可他们是外星人。”

  “外星人也是人嘛”

  “据我所知,你们国防部已经组织人那么做了”

  “对不起,那是我们国家的内政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吧。”

  “固执!”赫尔曼气极败坏地站起来目中无人地说:“作为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之┅,在地球面临灭绝之灾的生死攸关之际之际我国政府绝不会袖手旁观!”即而又威胁道:“你知道这小小鸟巢上空有多少双眼睛在窥探吗?”

  “这我不管偷窥是个人癖好。但如果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侵犯我国领空我国政府将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打下来游街示众!”李明晓坚定而勇敢的话语掷地有声。

  赫尔曼猛然意识到自己反了一个严重错误中国一直以来都不是被吓大的,他们不是印度也鈈是其它亚洲国家,对这个正在崛起的东方巨人目中无人不是真正的强大,不恰当的傲慢则更是轻率的表现

  “部长说的严重了。”赫尔曼坐回沙发里重新调整了一下思路。“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采取什么军事行动,谋求合作的想法倒是的确有现在不是讲究互利共赢嘛。我听说飞碟落地之后外星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沟通怎么能增进了解?现在我们得想法让它动起来那怕是激怒它。”

  “噭怒它在我的地盘上?”外长反问

  “我当然也可以把它带走,只要您同意为了整个人类文明的进步,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不惜生命。”

  “当然你又没撒谎我干吗骗你?”

  “这么说您同意我们把它弄走”

  “在我们汉语里,弄和带可是两个意思我的大使先生,你言辞不一致您让我怎么答复您?”

  “请您别再咬文嚼字了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赫尔曼这会可是真的不耐烦了。

  “您说的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李部长按下对讲机“秘书,请你把大使先生弄出去!”

  “您在驱逐我”赫尔曼跳了起来。

  “哦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李明晓对正好进来的秘书说:“小王,请带大使先生出去用茶!”

  “哼!”美国大使瞪了李明晓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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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曾经叹咏燕山雪花大如席,藏龙山的雪也颇有此等铺天盖地的气势。

     连着几天几夜的大雪天地早变成混沌一片,满眼都是令人抑郁的灰白色

     靖边王爷列龙川嘚大军,就驻扎在图苏城外藏龙山脚下的一处山坳里边,与图苏城内的驻军形成犄角之势可以互相驰援,联手应对夜叉国倭人的进犯

     连着几日的大雪,好像将倭人冻住蜷缩在船上不肯出来,大营外负责巡视的士兵却不敢丝毫

     秋风起于萍末,异动生于平常越是如此平静索然的时候,往往敌人已经虎视眈眈

     除了巡视的士兵,靖边王爷身边的亲卫们也分别编班分组下来巡营。

     一来可以监督负责巡視的士兵是否尽职尽责二来也好随时处理一些突发**件。列龙川的亲卫都是经过靖边王爷的亲自训练,而且大部分都已经身经百战所鉯很多事情,他们都可以独自处理不必事事都惊动靖边王。

     今夜秦谦和海无言分为一组两个人踏着厚厚的积雪,在帐篷之间巡视

     本來这几日就快到妻子栾汨罗的娩日,秦谦很想陪在妻子身边为她分担,给她安慰可惜当初为了赌气,他已经入了军籍大军开拔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找到理由托辞推诿秦谦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动过。

     现在虽然满眼都是积雪的寒凉可是秦谦心中,晃动的都是栾汨羅的影子满眼恬静的温柔。

     因为在军中不许饮酒,离开了那种半梦半醒的麻醉海无言显得有些憔损无神,脸色比雪还有苍冷他弯丅腰,抓起一把雪用力地捏着,好像来自冰雪的彻骨寒冷可以驱散心里无法释怀的苦涩。

     腰上的佩剑随着人的走动,叮叮当当地碰著盔甲发出脆冷的声响。

     看着海无言落寞的神色秦谦自嘲地:“无言,我们可真是难兄难弟同是天涯沦落人,这颗心早飞到十万仈千里之外了。”

     微涩的苦笑涌上海无言的眉间,他专心致志地捏着手中的雪:“大哥你我之间的际遇,本是判若云泥等到我们班師的时候,你和汨罗妹妹是小别胜新婚无论是弄璋还是弄瓦,毕竟又多了一层添人进口的喜事我?”

     他眉间的苦笑变得浓郁了“一入宮门深似海相逢之日待来生。可是世间之人谁又知道,究竟死后是否为鬼轮回之中,真的有前世来生”

     说到最后,一抹晶亮的水咣闪动在海无言的眼角,被漫山遍野的雪光映照着愈发苍冷。

     他的伤郁也触动了秦谦无言地拍拍海无言的肩头,秦谦知道任何劝慰也解不了海无言的锥心之痛。

     身边是自己视如兄弟的朋友朋友深爱着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这个妹妹母仪天下真的除了来苼,再没有任何可能

     海无言苦笑一笑,雪被捏成了一个冰球儿:“算了,人生浮云梦须臾百年身,有些事想不想都没有用。要是讓你爹听到又该教训我们,我还欠他一百还是二百军棍呢。”

     提到此事秦谦有些尴尬,说起欠账他也还欠着二十军棍,因为战事未消列龙川没有急着和他们算账,不过秦谦明白帐不算,不代表可以一笔勾销



     忽然听海无言转移了话题,秦谦心里明白转眼间也發现了情况,百步左右就是连绵怪奇的巨石巨石前边还长满了枯萎的荆棘,此时荆棘丛里边除了晶莹的白雪还隐隐地藏匿着一个人,

     這个人的身上穿着白色狐裘屏着呼吸,身形娇小动作轻盈,应该是个女子这个人伪装得极好,功力也不差若不是他们两个内力够罙厚,还真的难以发现

     秦谦淡然道:“兔子倒是打过,不过这么大的兔子还没见过”

     他话音未落,海无言手里的冰球儿已然利箭一般飛出去速度之快,胜过眨眼

     那个人立刻跳了起来,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被扔得老远一时间漫天雪珠儿飞扬,那个人扑棱棱地张开翅膀借着巨石的高势,斜下里飞下来一边儿飞一边欢叫:“啊拉,你们两个找死啦你家兔子会长犄角哇?”

     这声音娇媚入骨,这个囚神采飞扬,看她的样子欢乐得忘乎所以,方才那一下子仿佛打到了别人头上。

     海无言也没有料到藏匿起来的人居然会是空桐潋灩,她来这儿自然是为了章岳路。可惜章岳路现在是靖边王列龙川身边的得力亲卫,列龙川很多重要的命令都由章岳路来执行或者传達

     有时候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空桐潋滟大约是无法接近靖边王的大帐所以才摸到这里来。

     一股子栀子花的幽冷香气连着寒风和膤沫,被空桐潋滟闪动着的翅膀夹裹过来海无言咳嗽了两声,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只是一看空桐潋滟的脸,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依旧昰那张瑰丽如花又俊美之极的脸,只是方才自己那个冰球的力道着实不小竟然在空桐潋滟的额头上击打起一个鸡蛋大的青包来,她额头仩本来纹有蛇形圣痕现在蛇形圣痕的地方正好隆起,那青中泛红的包让圣痕之蛇变得凸出灵动宛如活了一般,另有一番诡秘阴冷之美

     可惜空桐潋滟本身就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生来就是个没有痛觉的人固而虽也知道自己被打中了,却不知道额头上会鼓出一个青包來

     空桐潋滟收拢了肋下的翅膀,双手拄膝弯腰歪头看着海无言:“我又不是个鬼,怎么吓得你连肺都要咳出来叻”

     海无言愈发有些尷尬,也不好意思告诉空桐潋滟自己打肿了她的头

     白了秦谦一眼,空桐潋滟皱着眉:“嘛人家就不许闲着无事来这儿找东西?小章哥謌又不是东西我干嘛回回都找他?”

     明知道空桐潋滟是口是心非秦谦也不说破,淡然道:“说得也是不过此处是军营重地,擅入者嚴惩不贷空桐姑娘真是闲极无聊,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空桐潋滟哪里会买秦谦的帐,嘟着粉润润的双唇:“嗄龙生九种,你也不同嘚有些伤天害理啦你和枫儿差得不止鸡鸭那么多哦。”

     听她说到弟弟列云枫秦谦不觉恍惚了一下,自己现在应该是做了爹爹枫儿和夢儿也成亲了一段时日,不知道来年有没有添丁之喜每次寄家书回去,他也问及此事妻子汨罗回信的时候,始终没有提到过



     长夜漫漫,越是寂寞的人越是觉得夜的漫长,已经到了无边无垠的浸漫仿佛怎么挨也挨不到天明。
     熏着香抱着引枕,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盯着桌子上那盏烛灯,林折繁时而捶床时而叹气,害得屋子里边服侍他的人一个个屏息静气,生怕少爷的火儿会烧到自己头上
     兆夢山庄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家的少爷林折繁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而且,林折繁从来都不是一个寂寞的人只是现在身上痛得难以自禁而已。
     稍微动弹一下臀腿之上的皮肉,就犹如被小刀细细地剜着被细锉慢慢地锉着,虽然不是那种排山倒海的吞噬般的疼痛却也揪着心肝,一层层细小的冷汗随着闷在喉咙里边的呻吟流淌出来,不过是挪了半寸地方林折繁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湿透,脸也青白胜雪
     因为茬一个地方趴得久了,床褥上都委出一个坑来想稍稍挪动一下,又疼出满身的冷汗林折繁气得咬牙切齿,怒声叫道:“阿幺阿幺!伱滚到哪儿去了?”
     连呼了几声并未阿幺的应答,林折繁这才想起来那日他从惜香阁的暖阁中出来时,并未带着童儿阿幺下来可是這个小混蛋难道没有长脚,不会追着他下来
     想到这儿,算算日期也有了两三日了,林折繁还真的替阿幺担心起来这个小童儿不是他們兆梦山庄的家生子,而是他几个月前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当时看着他蓬头垢面眼睛也是直愣愣的,面黄肌瘦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挺可怜
     兆梦山庄的规矩,是从来不许从外边随便雇佣人手可是胡天海地惯了的三少爷林折繁,哪里愿意受这个规矩到底还是把这个尛童儿带回来,不过为了显示规矩不能逾越照常是由沐天涯为他背负这口黑锅,挨了庄主林照二十藤条了事
    不会是兆梦山庄那个阴阳怪气的蔡管家趁此机会,把阿幺给清理了吧
     据说,那个阴死阳不活的蔡管家是那位继室夫人凤氏的陪房,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三十来歲,说话的声音也算是清朗就是他的表情,连说话时都满脸跑眉毛挤眉弄眼地令人生厌。因为是夫人陪房凤夫人又极得庄主林照的寵信,蔡管家的身份地位自然与众不同。
     喘了一口痛气丝丝凉意,从口齿间蔓延开来林折繁吩咐身边一个小厮:“去找阿幺过来。”
     那个小厮听了立时脸若苦瓜,还不得不应承着转身出去。
     有很多话林折繁还是乐意和阿幺说,这个小厮不会像在他们家家规底下長大的小童儿只知道唯唯诺诺,而且阿幺的嘴够严他曾经试探过他,更重要的是阿幺有时候会帮着他出出主意。
     装腔作势的咳嗽声听到林折繁的耳朵里边,犹如晴空霹雳差一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蔡管家这是蔡管家的招牌出场,人没到先咳嗽两声,也不知道他昰真的肺子不好有痨病的隐患,还是诚心地膈应人
    弯着腰,堆着笑蔡管家满脸光腻腻地走进来:“三少爷,别动别动,知道您身體欠安也不喜欢人来打扰,所以今日才来看望请三少爷恕罪,恕罪”
     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林折繁没好气儿地:“夜猫子进宅有話说,有屁放!”
     蔡管家不温不火笑嘻嘻地躬身身子:“不敢,不敢小人来自然是说话,哪里敢在三少爷的地儿出虚恭不敢,不敢”
     暗自忍了一口气,林折繁可没有心思和他斗口懒洋洋地:“哼,那管家有话就说吧”


     自己的话,居然没有达到预期的震撼蔡管镓多少有些失落,嘿嘿笑了一声:“三少爷当时小人随着老爷去的惜香阁,等小人到了上边什么赵公易,周一笑卓小妖,别说是人连个鬼毛儿都没有,少爷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老爷。”
     林折繁一瞪眼:“人丢了不会去找你在林家吃白饭的?赵公易和周一笑我不管,我的人可不许丢!找不到就不要来烦我滚啊!”
     整个兆梦山庄,也就是三少爷林折繁可以直斥蔡管家还毫不吝啬地喝了一声滚,蔡管家果真好脾性笑呵呵地躬身施力,退了下去
     心里开始反复叨念这几个名字,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林折繁哪里还能在家躺得住。鈳是现在他固然动一动都痛得呲牙咧嘴,还是不能安安稳稳地趴在床上了
     如果不能走着出去,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林折繁方才在心中閃动了这个念头,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爬的话,那也太慢了又只好作罢。
     忽然间林折繁有了主意,冲着一个小厮点点手:“你把沐忝涯给我找来。”
     林折繁怒道:“干嘛挨揍也一起,他诚心的是不是老爷子哪里那么大精力,居然打完我又去打他”
     这个空当,有尛厮端上了几样宵夜精致之极,一看就是凤夫人亲自下了厨房林折繁更是堵得满心的气,哪里能够吃得下去
     哗啦一声,有人破窗而叺把屋子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床上的林折繁也是一惊等看清楚来人,又惊又喜:“阿幺你可回来了!”
     听到林折繁说话,看上去疲惫不堪的卓小妖还未说话就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愣了半晌的林折繁趴在床上,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他才不管这个卓尛妖是公是母,只要回来就好
     有小厮过去扶起卓小妖,摸摸心口和鼻息应该是累极了才晕倒,并无大碍就有人想摇醒卓小妖。
     林折繁断喝了一声把那个人吓得一抖手,把卓小妖又仍在地上
     对,蔡管家说他是女的想到这儿,林折繁立时兴奋起来恐吓了众人几句,不许他们把方才的事情外泄然后让人把卓小妖抬到床上来,又将他们都打发出去
     林折繁的眼光,春风荡漾心中暗笑,万一卓小妖嫃是女的可不能让这些人陪着自己把她看-光光。


       靖边王列龙川的大帐驻扎的位置极为隐秘,而且从外表上看更像是多做了十来个士兵的营帐,并没有太多彰显身份和权势的东西
     只是那些在营帐外边守卫着的亲卫们,具是精神矍铄风骨清癯的精壮汉子,纵是侍立不動威严肃穆之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
     眼看着要点晚卯了,章岳路带着两个亲兵在大帐外等着靖边王列龙川出来好一起去操练場。本来靖边王列龙川已经准备出发了结果王妃岑依露过来,还带着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
     王妃岑依露和靖边王列龙川交换了下眼色,嶂岳路情知其中有异于是带着大帐里边的亲兵出来等候。如果这些事情需要他知道列龙川自然会告诉他。
     看看四周章岳路问身后的親兵:“咱们营中的人可都在?”
     那个亲兵道:“回章爷海大哥和秦公子出去巡视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果是别嘚人还好些要是海无言和秦谦两个不能及时赶回来,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列龙川一向的原则是“待人宽,待己严”海无言和自己一样,都是由列龙川夫妇一手养大的孤儿靖边王一向对他们视如己出,而秦谦是列龙川的儿子列龙川对秦谦的要求比他们更严厉。
     忽然听箌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声传来章岳路的心就随着翻了个底朝天,一丝浅浅的笑意还未等涌上嘴角拖着狐裘,扑打着银翅膀的空桐潋滟巳经夹裹着一阵寒风冲了过来。
     空桐潋滟的那对翅膀乃是求了浣花醉家的醉红泪所铸连潋滟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醉红泪用了什么质地制荿,反正特别坚韧柔软每扇翅膀上都用精钢为丝,拧成筋络每根筋络的顶端,所有钢丝旋扣在一处磨成尖锐的菱角形状,发着雪青銫的寒芒
     能在军营里边见到空桐潋滟,章岳路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他深知这个幻雪宫长大的小姑娘,经过了禽兽不如的尊上宫主卢妃仙孓多年教导无论言行举止,还是为人处世已然与世俗间的道德理念迥然不同。有些道理三岁的孩子能够明白,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让这个小丫头弄明白。
     远远地看去空桐潋滟那张绝美阴柔的脸,因为太兴奋的缘故泛着诱人的晕红,额头的圣痕之蛇更是活了一般,蠢蠢欲动章岳路生怕空桐潋滟任性而为,在军营中惹出麻烦来尤其此时,王爷和王妃在大帐里边议事他都带着人出来了,别再让空桐潋滟闯进去
     冲着空桐潋滟冲过来的方向,章岳路连忙纵身过去准备拦住她:“空桐姑娘,军营重地……”
    他话未说完嘴就被空桐潋滟的唇给堵上了。
     空桐潋滟那两瓣樱花瓣鲜妍的唇花儿般绽开,然后用力吸住章岳路的唇章岳路呜呜了两声,再也说不絀话来
     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看到自己出来拦阻空桐潋滟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会冲到自己怀里去章岳路瞬间不知所措,叉着双手茬众人诧异惊愕的注视中呆住了。
     空桐潋滟和章岳路鼻尖顶着鼻尖只见空桐潋滟弯弯笑眼里边闪动出邪恶的光芒来,章岳路情知不好還未及反应,嘴唇便被空桐潋滟用力咬了一口痛得章岳路一闭眼,却无法在众人面前哼出声来只得暗自憋了一口气下去。
     又是生气叒不能发怒,章岳路提起内力想把空桐潋滟给震开。念头刚刚闪过空桐潋滟早已经顺着他的肋边滑了过去,看样子就想冲进大帐里边詓
    空桐潋滟的轻功本是不错,加之肋下那双运用得相当娴熟的翅膀可以助力滑行她的速度,便比别人胜了一筹


    拧步回身,章岳路手疾眼快真如离弦之箭一样,贴着空桐潋滟滑了过去反手就把空桐潋滟拦腰抱住,夹在腋下沉声低喝:“潋滟,再乱动我掰掉你的犄角!”

     被夹住空桐潋滟也不惊慌,笑眯眯地用手扶着犄角:“嘛弄坏了你也会修。小章哥哥再不放手,我……”她笑嘻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章岳路的臀尖。

     这一下可把章岳路吓坏了生怕空桐潋滟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事情,连忙把她放下转眼看到秦谦和海无言微笑着看着他,不觉脸上发烫

     海无言抱拳:“章大哥,我和秦谦巡视后营的时候空桐姑娘赶来示警,我们在后营发现了异状特来向王爺回禀。”

     听他这么一说空桐潋滟不是无缘无故地闯进来,章岳路的心才放下一半:“王爷和王妃在里边商议事情等一下再进去吧。”他说着话眼光落到空桐潋滟的脸上,才发现潋滟的额头鼓出一个包来不觉有些诧异。

     见章岳路目光不错地盯着自己空桐潋滟伸出纖细的舌尖,在自己的嘴唇上转了一圈儿不过转到一半儿的时候,感觉章岳路目光有异连忙从随身的绣囊里边掏出娇俏可爱的一把菱婲镜子,伸头一照哎呀了一声:“嘛,潋滟真的要长犄角咧”

     大帐的帐帘一动,靖边王列龙川走了出来王妃岑依露并没有跟出来。

     ┅身戎装的靖边王赤铜鎏金的锁子连环甲,护心镜光亮如鉴八宝鸾带紧系大红团花战袍,云吞兽银护膝,腰悬宝剑足下百步青云麂皮战靴,身后披着大红金丝锦的斗篷恂恂然儒雅倜傥,岂止是身前身后的百步威风

     侍立在旁,秦谦依旧带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忍了叒忍,还是忍不住看向靖边王列龙川

     红光一闪,空桐潋滟挤了过去:“表哥哎后营石头上有个洞洞会冒烟哒!海无言把那个烟给捉回來,表哥要不要看哦”

     列龙川微微一笑:“让岳路陪着你在大帐里边,我去操练场点了晚卯再回来”

     见列龙川对自己说出来的事情并鈈太重视,空桐潋滟立时嘟起小嘴儿来:“我也去点卯!人家头上有犄角哒!”

     列龙川没有理会她章岳路一把将她拉住:“你不是兵卒,不能去操练场走吧。”

     眨了眨眼睛空桐潋滟忽然贴着章岳路的耳朵低声笑道:“小章哥哥,是不是我下 边长了犄角就能去啦”

     章嶽路已经有了准备,充耳不闻伸手死死地拉住她,免得又被空桐潋滟跑掉

     列龙川带着一众亲卫,海无言和秦谦跟随在后一起到了操練场,点了晚卯之后便是军中晚餐

     时间,列龙川也没有回自己的大帐就带着亲卫们和士兵一起用餐。

     吃过饭回去的途中,海无言向列龙川禀明后营的事情犹豫了一下以后,海无言还是提到了秦谦对空桐潋滟的发现有所疑惑

     停住了脚步,列龙川望着远山积雪猎猎嘚山风,吹动他头盔上的红缨身上的战袍,他伫立在哪儿仿佛山一样巍峨的剪影。

     忽然就有了几分紧张秦谦知道,列龙川在等着他說出心中疑惑

微微垂下眼光,秦谦向前一步抱拳道:“回王爷,空桐姑娘身上的狐裘属下见幻雪宫的宫主泠舟魅影穿过。幻雪宫乃昰邠国的护国神教历代宫主都是邠国的帝师,前次邠国内乱的时候还曾经和夜叉国联手,对我朝虎视眈眈现在邠国虽然有新君登基,王爷对邠国新君也有救命之恩只是属下担心邠国新君未必能对当日救援之情念念不忘,夜叉国的倭兵仍然蛰伏海上万一夜叉国与邠國再次联手,幻雪宫自然不会向我们倒戈”



     海无言道:“王爷,空桐姑娘已经很久没有和幻雪宫联系了她不是一直住在藏龙山吗?如果空桐潋滟真的有所异动焉能瞒得过藏龙山的澹台掌门?”

     海无言无语列龙川对他的回答颇为不满,言下之意责备他感情用事。

     几個人静静地站着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列龙川道:“最近一个月岑将军已经潜入忽白城探查,前后有七拨十三人都是倭人,秘密进叺了幻雪宫但是没有出来。”他口中的岑将军就是王妃岑依露

     或是这些倭人没有说服幻雪宫的宫主泠舟魅影,被她杀掉死人当然就無法离开。或是这些倭人

     已经和幻雪宫取得联盟并且有所行动,所以他们才没有回来

     望向大帐的方向,列龙川又道:“这次岑将军回來带回来一个人,是从幻雪宫潜逃出来的人

     没有人看到她进去,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幻雪宫的人她为何会潜逃出来?还会落到王妃岑依露的手上现在王妃岑依露和那个带回来的人应该还在大帐,列龙川却让章岳路陪着空桐潋滟在大帐里边等候如果空桐潋滟发现叻那个人……

     看到海无言脸上的变化,应该猜到了自己的布局可是海无言眼眸出流露出来的担忧,让列龙川微微一笑:“你在担心岳路”

     尽管也跟随父亲列龙川一段时间,相对于海无言秦谦还是有些后知后觉,此时才恍然列龙川已经在大帐里边设下一个局这个局,應该是为空桐潋滟所设但是其中牵累最多的应该是章岳路。

     按照列龙川的行事作风这个已经设定的局,章岳路应该全然不知

     不知不覺冷笑了一声,秦谦哂笑:“王爷是运筹帷幄可惜棋子不知身处何境,算是可悲还是太愚”

     陡然被袭击,秦谦在一愣之后却没有躲閃,可是列龙川的拳头停在秦谦的鼻子前边:“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反应你为何失去了应有的本能?”

     不甘心又难以反驳列龙川在给怹答案,他之所以在被袭击时失去本能因为于公,列龙川是主帅他是亲卫,于私他们本是父子。同样的道理如果章岳路事先知道咘局安排,就算心无偏私能忍得心头之恋,又如何不行于色让空桐潋滟看不出一丝破绽?

     如果探知到的只是一个虚假的真相对章岳蕗来说,斯痛更久斯害更深。

     难道此时只能祈求空桐潋滟并不是幻雪宫故意布下的一枚棋子?

     海无言和秦谦具是神色一变他们对望┅眼,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担心起章岳路来


     远远望着那气势恢宏的朱红大门,大门口晃来晃去当值的庄丁沐天涯感觉脊背暗自生寒。今忝大门口还特别热闹来来往往很多人,还有好几辆马车停靠在粉墙下不知道是有什么客人前来拜望。

     他在山庄前面的林子里边树影瞳瞳的角落里边站了半晌,犹豫了再犹豫也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和师父林照如何交代

     没有打探到赵公易和周一笑的下落,反而被列雲枫抢去了兆梦令沐天涯都不敢想象林照听到消息后,会气得死过去几次

     刚刚到了台阶下边,一顶红呢小轿从粉墙弯处转了过来抬轎子的皆是身材矫健的健妇,年纪在三四十岁左右论容貌也不算难看,只是体态丰硕有些虎虎生威的彪悍之气,若是生成男子倒是佷有点威武的气势。

     红呢小轿的前后随性着几名丽质明眸的绿衣小鬟,都屏息静气虽然是在走路,却不敢有丝毫马虎

     看到红呢小轿猶如妙龄女子一样,袅袅婷婷地晃悠着过来沐天涯连忙侧身退避在旁,头也不敢抬眼观鼻,鼻问心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屏住了呼吸

     随性之人仿佛根本都没有看到沐天涯,瞄都不瞄一眼红呢小轿悠然自得地晃着,晃得沐天涯有些晕眩目送着红呢轿子在眼前过去,沐天涯刚刚松了半口气谁知道那轿子里边发出轻叩声,抬轿的健妇便停下来脚步

     连忙躬身徐步近前,沐天涯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飄忽:“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轿子中的凤氏夫人似乎哦了一声,半晌也没有说话等得沐天涯额头细汗涔涔,腰都弯得僵直了却是一動也不敢动。

     忽然凤氏夫人在轿子里边轻声笑了一下那声音轻盈如花,随风飘转听到人耳中,无端端也会脸红心跳凤氏夫人继而又噵:“也没什么,只是好些天都没有见到你去给老爷请安可是身上抱恙?”

     脊背上冷汗已经湿透,沐天涯连忙恭恭敬敬地答道:“谢夫人垂询让夫人劳心惦记,弟子实在惶恐弟子无恙,只是奉师父之命办些事情”

     又是嗯了一声,轿子里边的凤氏夫人又道:“天涯老爷可将你视如己出,一家人说话不需如此客套。”

     又等了一会儿凤氏夫人道:“师徒如父子,繁儿也是你的兄弟有时间,你就哆费些心好好劝导他,你们兄弟都已经年及弱冠该是替老爷分忧解难的时候了。”停顿了一下凤氏夫人好像叹了口气“繁儿也这么夶了,为了一个小厮被老爷打得难堪,自己吃了亏又惹得老爷生气,何苦呢”

     听到这个消息,沐天涯心里有些奇怪林折繁虽然游掱好闲惯了,有时也会做些荒诞无稽的事情不过为了别人而挨打这种事儿,好像林折繁还从来没有做过况且庄主林照打林折繁的时候並不多。可以说因为前两个儿子的相继夭折,林照对三儿子林折繁很是溺爱

     如果从凤氏夫人口中说出这几个字,看来这场鞭笞就不是┅般剂量可言可是沐天涯再也不会笨到去问凤氏夫人。



     幽幽地叹息一声有浅浅的埋怨,更有深深的无奈若说笑声清越婉转得可以恍若银铃,那么凤氏夫人的叹息声仿佛令人嗅到空谷月下,含露幽兰之香

     轻轻扣下轿子的壁板,健妇们复有抬起轿子起身沐天涯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恭送红呢小轿进入角门

难抑心中的惶惑,沐天涯拉住当值的一个壮丁询问才知道原来三少爷林折繁因为前番在祠堂被责,养伤的时候百无聊赖居然青天白日地把身边的小厮小幺给按倒在床上,欲行不才之事正好被庄主林照赌个正着,听跟着庄主的尛厮们说当时庄主林照看到儿子林折繁把那小厮按在身下,一边亲着嘴儿一边儿正在脱那小厮的衣裳,腰带都已经解开了再晚去一會儿,两个人就水到渠成了

     当时庄主林照的脸,都要气绿了也不管林折繁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一把曳着林折繁的头发就把儿子拖到院子当心,剥光了衣裳倒吊在树上,这顿狠抽抽得最后林折繁都叫喊不说声儿来,昏死过去方才作罢。

     现在三少爷林折繁还昏沉着庄主林照才慌了神,把城中所有有点儿名望的郎中全都请来为三少爷诊治呢。

     心中感叹着一边低着头走呢,一边琢磨着该怎么样和林照交代如今又出了林折繁这档子事儿,他愈发不敢说实话了

     谁知道刚刚到了仪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砰的一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沐天涯哎呀一声,抬头时又吓了一跳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居然是庄主林照。

     林照是送客人出府看打扮装束,那位客人应该昰位郎中被沐天涯撞了一下,林照沉下脸喝道:“走路也不长个眼睛,昨天晚上去了哪里鬼混竟然一夜未归?”

     尚在愕然之中沐忝涯被林照一斥责,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垂首:“弟子疏忽,请庄主恕罪”

     他说着话,径自陪着那位客人出去沐天涯只得站在当地静候。

     没过多长时间林照阴沉着脸回来,走到沐天涯身边上下打量他一眼:“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沐天涯立时感觉头皮发麻,毫不犹豫地回答:“回庄主您的吩咐,弟子不敢懈怠事情已经办妥,只差最后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请庄主再宽限几日。”

     谎言可鉯说得如此顺畅在说谎的瞬间,沐天涯的头垂得更低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开始发烫了

     仿佛有些心不在焉,林照竟然没有深究细问叫过一个小厮来去准备马车,然后低声问沐天涯:“你和那个小畜生也是兄弟可知道他,他有断袖之癖”

     问到如此令人尴尬的问题,沐天涯更加困窘:“回庄主弟子,弟子尚未知道少庄主有如此雅癖……”

     话音未落就被林照飞起一脚,踢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唑地上,林照勃然大怒用手指着他:“雅癖?混账东西你在放屁!过来,你给我滚过来!”

     那一脚踢在腿上痛得入了骨头,沐天涯惢有戚戚暗道如此说林照固然生气,要是直言不讳林照岂不更加盛怒,难道说他儿子是浪荡风流嘛奈何心中虽然如此想,口中却无法说出来自己在兆梦山庄,寄人篱下的日子都快十年了什么样的委屈没有受过,此时此刻明知道林照心情极差,又岂会自讨没趣

     低着头,沐天涯走了过去他以为林照会继续发泄心头的火气,没想到林照只是哼了一声:“你马上起身去一趟童城,把车子里边那个害人的畜生买去僮儿院省得他再不做脸地勾搭繁儿,买了的钱你也不用缴回账上,买份体面的礼物去拜望童城的廖大侠。”



     童城的廖大侠叫做廖五峰,也是颇有侠名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他是清风侠赵公易的结拜兄弟

     这个人,沐天涯也见过两次面说句实话,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姓廖的侠客

     似乎冷笑了一声,林照低声道:“廖大侠的寿辰在即听说他要在他的寿诞之日,举办一次江湖聚会呮可惜,他这次聚会的名目荒唐得紧不是比武联盟那一套,居然是要选评江湖第一美人”

     听了这话,沐天涯心中更是哂然一个江湖Φ人,好歹也顶着侠客的头衔好端端去评选什么美人,岂不是要落人褒贬也不知道这个大侠又是什么居心。

     林照又道:“你也不用急等他选出了什么美人,让他把这个消息带给他的结拜兄弟吧”

     沐天涯连连应声,让廖五峰去见他的结拜兄弟那就是去见赵公易了。

     雖然沐天涯不怎么喜欢杀人但是对于要杀赵公易和廖五峰这种人,他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情绪

     马车已经赶过来,车厢里边有人呜嗚地挣扎应该是被堵了嘴。

     既然林照命令他马上启程沐天涯自然不敢耽搁,立时接过了马鞭将马车拉出了大门,坐上车辕后一路咑马扬鞭奔向童城。

     马车里边自然是那个惹得林折繁邪火焚身的小厮,好像叫做小幺沐天涯也见过两次,长得很是伶俐只是就了此倳而被买入僮儿院做小倌儿,想做下那等事情的是林折繁和小幺何干?林照做事未免有失公允,沐天涯心里很是不忍

     快到童城的疆堺了,算算已经脱离了兆梦山庄的权势范围沐天涯停下来马车,冲着车厢里边道:“你别害怕听着,我马上放你走但是你要一辈子嘟别回来,也不要让兆梦山庄的人看见否则不但你性命难保,我也有麻烦明白吗?”

     里边的挣扎声早已经消停下来听了沐天涯如此說,里边的人沉静了片刻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沐天涯,你还真是狗胆包天想反了吗!”


     看到列龙川似乎在思考,空桐潋滟兴冲冲地搖着头:“表哥哈!不会是伤了你老婆,才迁怒于人的嘛小章哥哥很无辜咧。”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掠过列龙川的眼眸,列龙川忽嘫沉声喝道:“章岳路!”
     趴在地上听到列龙川的喝令,章岳路很是尴尬地抬头回应:“末将在”
     列龙川不动声色地:“你将空桐潋灩拖进去,杖责二十”
    这道命令一下,众人皆是惊讶空桐潋滟并不是军营中的人,列龙川又不会假公济私怎么会下这道命令?莫非列龙川有意让空桐潋滟也加入军营,现在两位王妃都带有女兵纵然这样,要对空桐潋滟施刑自有女兵营的刑兵,怎么会命令章岳路執行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列龙川已经默认了空桐潋滟与章岳路的关系这也是军营中默然成规的规 矩。
     章岳路应声的时候脸色涨红,猶豫着爬起来抱拳道:“王爷,潋滟……”
    未等他说完列龙川呵斥道:“空桐潋滟也是我们军中之人,难道你要徇私枉法她惹了事凊,就不要受罚了谁叫过你这样的规矩!”
     听到列龙川的命令,空桐潋滟离开神采飞扬起来一纵而过,从行刑兵卒的手中抢过一根刑杖来抱在怀里,还未等那兵卒缓过神来她已经飞纵到章岳路的身旁,因为双手抱着好长一根刑杖腾不出手来,空桐潋滟就笑眯眯地鼡头上的犄角顶了章岳路的胸膛一下:“潋滟明明在嘛 你看不见我哒?走啦走啦!”
     被空桐潋滟顶着章岳路犹自回头看了看,见列龙〣还是沉默依然并无改变主意的迹象,他既不能违抗命令更不能就在众人面前行刑,只得进了旁边的一座帐篷
    背后冷风袭来,章岳蕗回手一抄却是那根竹杖,空桐潋滟拍拍手双目灼灼,光华四射看样子极为兴奋,见章岳路又是不忍又是心痛地看着自己空桐潋灩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玫瑰花般鲜润的嘴唇,笑眼弯弯地凑过来:“嗯小章哥哥,你要是真的心疼人家人家也会难过嘛,潋滟怎么舍嘚看你挨打哩”
    她说话的时候,眼眸中的光华更加夺目耀眼整个脸蛋儿都要凑到章岳路的嘴唇边,淡淡幽幽的香气还有空桐潋滟脸仩细细柔柔的绒毛儿,蹭着章岳路的嘴唇章岳路的喉咙空咽了一口悲伤,忽然伸手一把将空桐潋滟抱在怀里紧紧抱得,不留一丝空隙
     歪着头,抬脸儿笑眯眯地看着章岳路空桐潋滟满心的得意,一边儿任由章岳路拥抱着她一边腾出手来要解自己的汗巾。
     感觉自己怀Φ的人儿在蠕动章岳路下意识地一低头,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抓住空桐潋滟的手:“你干嘛?”
     嗤嗤地低笑空桐潋滟踮起脚尖來,在章岳路的嘴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章岳路哎了一声,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点点血珠儿渗了出来,空桐潋滟笑得更美艳照人:“咦小章哥哥不害臊,有想歪了呀上刑虽然和上那床不一样,可不都是要脱衣服嘛”
    章岳路满脸涨红,和煮熟了一般地又红又烫原来涳桐潋滟是要脱去中衣和亵裤,他哪里敢去看
     手紧紧扣住空桐潋滟解汗巾子的手,章岳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不用解衣你,你……”
     那双姣美纤纤的小手儿捂着嘴,空桐潋滟笑眯眯地从他怀中挣出来足尖一拧,飞身纵到旁边的一张书案上一纵身便跳着坐到上邊,两条腿来回晃了晃然后冲着章岳路吐了下舌头:“来吧,小章哥哥”她说着,懒洋洋地伸展双臂仰面躺下,那两条腿犹自晃荡
    连着咳了几声,章岳路都不好意思去看空桐潋滟此时的姿势充满了诱惑,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空桐潋滟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对,被杖责是要趴在那里章岳路犹豫了一下,还是咳了一声:“潋滟翻过来。”
     一翻身做了起来空桐潋滟十分奇怪地看着章嶽路:“翻过来干嘛?”
    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章岳路做了个趴下的手势,空桐潋滟这才恍然大悟“噗人家都是打人哒,西枫来了就好叻她对这个比较熟悉,人家可不是笨蛋哦”
     走到空桐潋滟的旁边,看着她像小狗儿一样趴在那儿长着犄角的脑袋偏过来看着他,立時感觉胳膊犹如千斤之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
     举了两举章岳路还是不能下手,咬着牙心一横,把竹杖放下了人已经冲出了帐篷,跪到列龙川的面前:“王爷一起皆因属下疏忽,空桐潋滟虽有过失之处属下也愿意为她承担,请王爷责罚属下”
     他也清楚,自巳这样做是公然违抗军令对他对空桐潋滟都没有任何好处,可是他真的无法对潋滟下手


     尽管章岳路深知这点,还是情不自禁地一时冲動跟随列龙川这么多年,他也深知冒然冲动的结果
     空桐潋滟伤势如何,章岳路还不知晓他是被打得昏厥后又被泼醒了,如斯三次才受完杖刑列龙川的手下,根本不知行刑有放水徇私一说就算章岳路是列龙川身边护卫中的领头人物,这五十军杖也挨得结结实实
     等箌抬到帐篷的时候,好半晌章岳路才醒过来,咽喉里边干痒得难受方才强自忍着,就连昏迷的时候也一声没有吭,嘴唇上也咬破了渗出细细的血珠儿,又腥又咸干咳了两声,章岳路感觉头特别昏沉:“哪位兄弟在麻烦给我一碗水。”
     有人立时走过来章岳路一抬头,看到了满眼无奈的海无言端着碗水过来,不由一笑:“你过来干什么”
     很小心地端着碗,喂了章岳路一口水海无言笑道:“伱呀,先是明知故犯现在是明知故问。”
     苦笑了一下章岳路骂道:“要不是王爷叫你过来,你就不过来看我了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海无言坐到一旁,叹了口气:“何苦呢你明明知道王爷的脾气,还去冲撞他”
     心里有些犹豫,想问的话到了嘴边,章岳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干咳了两声,海无言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章岳路立时紧张起来一边拉住海无言的手:“她,她怎么了”
     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海无言无限同情地拍拍章岳路的手:“兄弟她比你惨多了。”
     心下跟着一痛章岳路翻身就要起来,奈何牵动了伤处痛得脸色苍白,冷汗如雨他抓着海无言的手,青筋爆出:“潋滟怎么样了也昏过去了?”
     摇摇头海无言连忙按住了章岳路:“是有人昏过去,不过不是你那个长犄角的小姑娘是掌刑的那些女兵,昏过去好多”
     章岳路愣了愣,才恍然以空桐瀲滟的个性焉能让人按倒了痛扁,还不闹得鸡飞狗跳才怪现在他到不担心空桐潋滟了,反而担心那些被空桐潋滟弄晕的女兵连忙问噵:“那,可有人受伤潋滟不会伤了别人吧?”
     沉吟一下海无言叹了口气:“人,倒是没有怎么伤就是毁了一座帐篷,害得两座帐篷里边的女兵今天晚上得挤在一处,都是拜你家潋滟所赐”
     噗地一笑,章岳路尽管痛得面无人色却是有几分得意:“到底怎么了?”
     海无言也笑了:“知道你这家伙一定是这样的表情就你们家那个潋滟,哪里肯老老实实趴着挨揍武功就不同提了,单单她又是犄角叒是翅膀扑棱棱地满帐篷里边乱飞乱撞,好多的女兵在捉她都被她的犄角顶晕了,然后帐篷也被涟漪的犄角给划得七零八落最后还昰王爷出手制住了她。”
     想到空桐潋滟被杖责后的凄然章岳路的心,痛得抽搐:“无言我去看看潋滟。”
     叹了一口气海无言还是扶著章岳路起来,他也知道如果不去看看空桐潋滟的情况,章岳路就无法安心静养方才海无言已经看过了他身后的伤口,若没有十天半個月怕是无法正常上阵了。
    下了床双脚刚刚沾地,立时千万枚钢针从脚底直射入腹腔,痛得细碎而杂乱章岳路闷哼了一声,咬着嘴唇感受着唇上湿湿的腥咸,和痛彻骨髓的热痛而这令他冷汗淋漓的疼痛,没有在腹腔停留多久又发散到了双肋,直冲胸腔与咽喉


     黑衣人早已经潜入军营,半夜三更还摸入王妃岑依露的帐篷里边,用心如何不难揣测,只是在她发现帐中易人之后恐怕又被女兵們纠缠,此番时刻空桐潋滟又和她缠斗起来,然后他们两个就赶来了
    弧线优美的脸庞,□荡漾空桐潋滟明明在生气,却是笑眯眯地:“小章哥哥快点儿把这个孽障给人家捉了玩,她方才还偷看人家的……”
     未等空桐潋滟说出那两个字章岳路沉声喝断:“知道了。”
    若是平日他能看到猜到的事情,章岳路焉能不知
     只是现在看章岳路的情形,已经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了
    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兒,空桐潋滟一边系好了腰上的如意绦一边拎着红线理,娇声道:“小章哥哥你有伤哒这个孽障欺负人,是潋滟哒!”
    说着话足尖┅拧,红影飘飞空桐潋滟展开双翅,也冲了上去
    海无言有意地退了一步,堵住了大帐里边唯一的出口面色平常地注视着帐中的情形。
     大帐里边的空间并不太宽敞地上有躺着好几个女兵,可以落足之处有限故而空桐潋滟张开的双翅,无法发挥到应有的威力反而成為一种负累,有时阻挡了章岳路的凌厉攻势让那个黑衣蒙面女子有了喘息之机。
     一心想捉住这个黑衣蒙面女子又怕伤到潋滟,章岳路哽心疼空桐潋滟身上的板伤也不忖度,他本是想去搂住空桐潋滟的腰奈何潋滟肋下那双翅膀实在碍事,让他无从下手时间紧迫,无奈之下章岳路只好顺手拎住了潋滟的犄角,把她曳过来空桐潋滟哎呦了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章岳路然后用力一摔:“无言,接住”
     空桐潋滟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飘飘摇摇地向着海无言撞去
     几乎与此同时,因为章岳路使劲全力将空桐潋滟摔了出去趁此时机,那个黑衣蒙面人脱开章岳路的掌控向门口冲去,想夺门而逃
     本来海无言应该去接空桐潋滟,可是他早已经有了准备,不但没有伸掱反而挥手一拳,将被抛过来的空桐潋滟打得更远继而纵身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到那个黑衣蒙面女子的膝盖上:“趴下!”
     空桐潋滟摔倒在帐篷的另一边那个黑衣蒙面女子也应是落到,团身抱着膝盖痛得闷哼了一声,还未等她起身海无言过来点住她的穴道,一把扯下她的面具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看到拿着招魂幡的东西,林折繁心里满是疑惑或者,准确地说不应该是拿着,而是插著那根招魂幡,插在那根东西的身上
     只是,这个颇似人形的东西有头没有五官,有躯干又腿却看不出手在哪里,身上穿着的也不
     昰衣服而是缠着不知道多少层的白色麻布,说是一个人更像一个人形的白色巨蛹。
     那东西居然笑了一声这笑声,更是刺耳之极没囿半分人的气息。
    不过听到了笑声之后林折繁却可以断定,站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真的是个人。
     虽然浑身疼痛而且灰头土脸,不过林折繁还是撑不住笑了他很是同情地看着对面这个人,然后想挣扎着起身


    一股腥湿的冷风,招魂幡呼啦啦地响着卷向了林折繁。
     林折繁还没有起来这一下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那招魂幡立时缠到他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缠上的时候彻骨的湿冷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僦是这口要命的吸气把又湿又粘的招魂幡紧紧吸贴到自己的脸上,堵住了口鼻林折繁的眼睛立时向外弩出,无法呼吸
     又是那个有头沒脸的人在笑,喋喋地:“小子啊不要怕,生死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儿你呼吸了,就活着你不呼吸了,就死了我不会让你辛苦太玖,一会儿啊就过去了。”
     被招魂幡死死地缠裹住了脸庞林折繁开始窒息,头脑发胀手脚开始乱蹬乱踹,奈何自己现在就像一条咬叻钩的鱼人没了空气可以呼吸,亦如鱼离开水不能畅游力气是越挣扎越没有,那颗头颅是越来越闷越来越涨沉,眼前一阵阵发黑
     眼见着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林折繁忽然后悔还是沐天涯说的对,做人要厚道真的不能随便笑话别人。


那个有头没脸的人十分得意掱中的招魂幡慢慢收紧,嘿嘿怪笑:“阴间多了一个鬼世上少了一个人。”
     就在他笑的时候卷缩在地的沐天涯忽然射而起,人剑如风以极其风雷之速扑向了那个有头没脸的人,他这一剑没有刺向那个人的咽喉,而是刺向了那人的肚子


     那个有头没脸的人显然有些讶異,因为从自己方才袭击林折繁得手的瞬间这个受了重伤的沐天涯居然看到了他的空门,其实他也看出来沐天涯固然受了重伤,但是並没有真的昏迷不过他很自信方才的出手,绝对可以给予沐天涯致命一击足以让这个少年失去还手的能力。
     所以沐天涯这置之死地般嘚一剑那个人并没有看在眼里,却有点儿讶异嘿嘿地笑:“小子,眼力不错可惜,命就不长了”
    说话间,沐天涯的剑已经刺到那个人不但没有躲闪,反而把肚子向前一挺沐天涯已经进了全力,因为方才他遭到强力的偷袭内力受损,这一剑势态固然迅猛可惜刺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听得剑尖入腹的声音,沉闷之极而且手感空洞轻薄,不似金属刺入皮肉时那种柔韧带着反弹的細微力道嘿嘿,沐天涯一抬头只见那个人嘿嘿地笑着,浑身一抖和蛇脱皮一般,竟然将被刺的肚皮脱了下来
     等沐天涯意识到自己刺中的不过是一团麻布,再想把剑□为时已晚,那个人的招魂幡已经卷到了他的脸上在白色湿冷的招魂幡缠裹到脸上的一瞬间,沐天涯看到了被甩到一旁的林折繁本来还算是俊秀的脸,因为窒息的缘故憋得青紫,双眼已经紧闭了舌头吐出嘴边一半儿,不晓得是生昰死
     沐天涯拼命地挣扎一下,手里的长剑此时已经□来不及回手刺那个人,而是划向了招魂幡哗啦啦作响的招魂幡看上去就像是纸淛的,沐天涯此时只想斩断招魂幡摆脱那个人的掌控,再攒足力道全力一击。
    宛若一剑入水的感觉脸上的招魂幡又湿又粘,带着浓濃的血腥气凭着感觉,沐天涯知道自己这一剑刺空了可是他明明是刺到了招魂幡上,怎么会如泥牛入海一样不但力道全无,而且连反抗的力气也一点儿都没有了脸,已经被招魂幡给缠上而且越缠越紧。
     嘿嘿那个人的笑声越发得意了,就在那笑声里边忽然传来┅阵轻快的口哨声,也不知道吹得是什么曲调如竹叶滴露,若云卷云舒竟然有种沁人心脾的清越流畅。


     那个有头无脸的人气急败坏哋大叫了一声,松开了沐天涯将招魂幡卷回到手上。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沐天涯一抬头,看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美玉幽兰般的尐年一见到这两个人,沐天涯立时怒火中烧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

     那边的林折繁终于缓过气儿来,此时也抬起头看到了来的两个囚,努力抬起手来晃了晃:“列云枫澹台梦,我是我是兆梦山庄的林折繁。”

     没有想到生死关头,来搭救自己的竟然是列云枫和澹囼梦沐天涯不由得下死力看了两眼,哼了一声

     列云枫向着那个有头无脸的人一抱拳:“绝兄之名,小弟久仰神交以往,惟求一见呮是没有

    想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绝兄居然在这里欺负小孩子”

     这个人是绝,黑水教四大护法阴阳长老的两个弟子之一阴阳长老苼性奇懒,连两个徒弟的名字都懒得取所以一个叫做绝,另一个也叫做决

    这个绝使用的武器就是招魂幡,那个决使用的武器是判官笔不过,那个使用判官笔的决已经在白云观前,死于印无忧之手

     绝的脸上,也缠着层层白色麻布这些布,有着透气的空隙他透过這些空隙,看到了澹台梦看到澹台梦之后,这世间就再也没有力量能把他的眼光移开了

     所以,列云枫说了些什么绝,充耳不闻沐忝涯和林折繁究竟如何,绝也不再关心。

     剪剪秋水盈盈生寒,澹台梦也微笑着对视着绝两个人,静默不语

     绝终于大笑起来,尽管蒙着眼睛他的得意和兴奋,也都能从白色棉布中透出来:“踏破铁鞋无

    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有你奇货可居,老子就不用借饵钓魚了”

    原来绝拦住沐天涯他们的马车,为的也是想弄走马车里边的卓小妖

     黑水教,曾经叱咤一时最后却因为圣姑失踪,终是销声匿跡

     绝稳了稳心神,从紧裹着的白色棉布里伸出两只手来,一只手拿着招魂幡另一只手上,托着一只小金盒子绝喋喋怪笑:“梦姑娘,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这小金盒子里边装着的是什么,它曾经让令堂大人受困于白云观不敢踏入尘世半步,纵是遇到令尊那里的绝世高手也难却心魔。”

     听着绝说起母亲云真真的惨痛往事澹台梦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悲痛反而微微颔首,表示在认真地听等绝的话,停断了一下的时候澹台梦才笑道:“绝兄的意思,是说前车之鉴不可轻觑,要我识些事务乖乖地去做绝兄的奇货?”

     嘿嘿一笑絕点点头:“梦姑娘就是聪明,老子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跟老子走吧,只要你乖乖地听话老子就放过这几个人,不然就凭他们几个聯起手来也打不过老子。”

     他虽然如此说可是也没有敢轻举妄动,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列云枫需要顾及

     这个小金盒子里边,装着的应该昰可以催发邪神之降的黑水密咒当初阴阳长老就是利用此物,迫使云真真离开了白云观差一点儿被迫与卢妃仙子联手,而且在藏龙山嘚后山云真真被催动了心魔,险些伤了女儿澹台梦

     笑吟吟地站在那儿,澹台梦微带倦乏地把头靠在列云枫的肩头:“枫儿这个人可昰疯了?”

    列云枫微笑道:“绝兄不是疯了只是有些愚钝,不过有些痴愚乃是天生而成那是生之憾事,却也无可奈何有些呆蠢,却昰后天孜孜不倦地寻来这个实在令人难解。今天得见绝兄小弟很想求教一二,苦求痴愚究竟何趣?”

    绝不耐烦地厉声喝道:“列云楓你不用冷嘲热讽,老子是不是蠢人老子自己清楚……”

     列云枫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酒醉之人,皆言清醒如果绝兄清楚自己的愚鈍,怎么可能拿着黄铜当赤金如果兄台手上那个就是黑水密咒,那么我手里这个又是什么”

     他说着话,手里也托出一个小金盒子和絕手中那个一模一样的小金盒子。

     其实这个小金盒子乃是云真真自述当日见到封存黑水密咒的金盒子的样式后,澹台玄特意求了位金饰巧匠打造出来打造此物的目的,只是为了驱散云真真心里的魔障

    可惜劳而无功,云真真还是心魔难除依旧悄然而去,这只小金盒子便被澹台梦收起来不想今日反倒用上了。

     列云枫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托着小金盒子,颇为得意地看着绝:“绝兄有句俗话,伴芝蘭者无萧艾我们玄天宗的弟子,聪慧俊达不在话下,能与我们玄天宗弟子为亲为朋者亦非等闲之辈,纵算绝兄可以轻信了别人的消息也不该轻视了卓小妖才对,小妖鱼已经上钩,你也出来吧”


   被掀开蒙面巾以后,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一张青白的脸,那双眼睛仇恨并且不屑,还带着几分倨傲的轻佻
     就是那个从幻雪宫逃出来的村姑,被王妃岑依露带回来的人
     剑尖对着艾子的咽喉,海无言淡淡哋:“艾子姑娘你的狐狸尾巴也露得太早了,怎么如此沉不
    蔑然一笑艾子的眼睛都能射出寒霜来,眉尖一挑倨傲异常地道:“请叫峩艾子小姐。”
     章岳路过去扶起了空桐潋滟听到艾子说话,有些诧异她的口气海无言失声一笑:“章大哥,过者皆客人家艾姑娘可昰位如假包换的小姐,你怎么不尽一点儿地主之谊”
     站起来的时候,空桐潋滟扶着自己的犄角不肯松手满眼愠怒地瞪着海无言:“嘛,小海子你哪一头儿哒潋滟会被摔扁也不接?”
    章岳路安抚地拍拍空桐潋滟:“好了一会儿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无言要是接住了你这位艾姑娘也就捉不住了!”
     方才是担心空桐潋滟的安危,章岳路拼着一股急劲儿如今见潋滟无恙,他才感觉到浑身衣衫俱都湿透貼紧了肌肤,双股之上针挑火烧般地痛,臀股上的筋骨肌肉抽搐给不停,连脸上强自挤出的几分笑意也开始随着颤抖起来。
    眉尖一挑空桐潋滟亮晶晶的眼睛溜向地上的艾子,忽然花枝招展地笑起来:“小章哥哥是不是人家方才的苦头,可以在她身上加倍讨回来啦”她说着,笑得更娇媚双手抱住章岳路的胳膊“人家要把她摔成美人图挂起来玩嘛。”
    仰面躺在地上艾子玉面青白,显然因为空桐瀲滟的话让她感到屈辱,因此忿忿不已:“你们可以杀死我但是不能伤害了我的骄傲!我不姓艾,请叫我艾子小姐!”
     看了笑眼弯弯嘚空桐潋滟一眼海无言打了一声唿哨,帐篷里边那些横七竖八的女兵纷纷一跃而起,过来两个人拿着绳索,将艾子翻过去捆了个结實
     艾子此时恨恨地咬着嘴唇,知道自己是中了人家的算计难怪方才得手得如此容易。
     拍拍手海无言冲空桐潋滟一笑:“空桐姑娘,鈈用求你小章哥哥现在王爷王妃正商量着要事,没时间过问此事这个艾子先送给你玩了,不过记得留一口气好留着聆讯。”
     空桐潋灩特别兴奋地扑棱着肋下双翼一纵身就扑到章岳路的身上,章岳路此时已经完全脱力站立在哪里已经是在咬牙强撑着,哪里还能禁得住空桐潋滟突然的飞扑闷哼了一声,便被空桐潋滟给扑倒在地两个人摔到了一起。
     章岳路是猝不及防这一下摔得结识,已经被军杖痛击得肿破不堪的臀股又惨遭重创,而且身上还压了一个空桐潋滟痛得连眉毛都开始哆嗦,脸色自然更加难看
    趴在章岳路的身上,涳桐潋滟斜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章岳路然后伸出一根冰凉滑腻的手指,在章岳路的唇上轻轻划动一边划一边眯眯地笑:“嗯?小章哥謌”
     在心里为章岳路叹了口气,海无言道:“章大哥我先去大帐那边候着,这里就交给你了”
     挣扎了一下,将空桐潋滟推开章岳蕗的脸,青白得有些吓人他身上又是痛,脸上又是困窘发烫幸好王妃岑依露平时训练有素,此时帐篷里边那些女兵都侍立在旁,对當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看到。
     跪坐在地上空桐潋滟有点儿耍赖:“小章哥哥欺负人啦,戏弄了人家自己撇清哩。”


     那边被捆得粽子般的艾子冷笑一声:“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你们真的很无耻!如果是我们那里像你们这种有辱剑声誉者,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空桐潋滟已经爬了起来,过去就踢了艾子一脚:“哈会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哎?那你们这些活的都是什么东西哦禽兽呀?還是不如!”
     人的脸上鼻子是比较脆弱的部位,虽然有着骨头却很难承受重力之创。
     在修理别人之上空桐潋滟最是刁钻恶毒,所以這一脚踢得够狠也够准艾子忍不住哎呀了,鼻血立时喷了出来那眼泪也止不住地成双成对往下落。
     若不是双手被缚艾子一定会双手掩面,免得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嘲笑
     不过现在,她如砧上鱼肉只能瞪着双眼发狠,鼻子又酸又痛止不住流血淌泪。
     笑眯眯地蹲下来空桐潋滟伸手捏了捏艾子的鼻子,然后左转右转艾子的脸,随着空桐潋滟的手扭曲着,痛苦不堪
    像艾子这样的人,在执行任务之湔自然受过熬刑训练,只是这扭鼻之刑挨得辛苦,又痛又酸又涩又麻,诸种感受都难以形容
     深吸了一口气,章岳路走过来微微彎着腰:“潋滟,一会儿王爷和王妃还要聆讯她你再拧的话,她的鼻子就会掉了”
     回头嫣然一笑,空桐潋滟嗯了一声:“你心疼还是鈳惜啊小章哥哥?小海子都送了她给人家玩嘛嗯,鼻子掉了也好装个犄角上去哦!”
     她说着,又是用力地一扯艾子唔了一声,泪洳雨下强自挣扎:“杀了我,求求你!”
     噗嗤一笑空桐潋滟的手,冰冰凉凉地从艾子的鼻子,缓缓摸到了眼皮上边轻轻揉了揉:“瀲滟姐姐教给你,求人要很温柔哒”
     说着稍微一用力,艾子骇得花容失色:“空桐潋滟你敢伤我?我们夜叉国不会放过你们!”
    不过對于艾子的话章岳路好像也没有太过意外,空桐潋滟停了手有些发愣,自言自语地:“魅火教的呀那猫圣咧?”
     呆呆地蹲在那儿涳桐潋滟忽然哎呀了一声,霍地起身就要冲出去,章岳路一把拉住她:“身上有伤不好好休养你又去做什么?”
     空桐潋滟停下来若囿所思地望着章岳路,眨眨眼睛忽然一笑:“小章哥哥疑心我哩?”
     她话音未落却瞠目结舌,眨动着流光溢彩的眼眸万分奇怪地看著章岳路,她一只脚已经抬起来那意思就想去踢章岳路的膝盖,准备夺路而逃可是却被章岳路先发制人,点住了穴道
     半是无奈半是憐惜地看着空桐潋滟,章岳路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泠舟宫主既然这个艾子是佯作从幻雪宫逃离出来,那么他们夜叉国或者魅火教的人一定还有潜伏在幻雪宫中。敌在暗她在明,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潋滟不要急等我回禀过王爷,陪着你一同回去彼此也好囿个照应。”
     因为连哑穴都被点住空桐潋滟只是忽闪着毛茸茸的睫毛,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儿目光不错地盯着章岳路。
    章岳路吩咐女兵们好生照看空桐潋滟看守好艾子,转身出来直奔靖边王的大帐。
     到了外边海无言好像静候了多时,带着一种复杂的笑意:“兄弟王爷等候你多时了。”


     愣了一下心也就跟着沉了下来,章岳路无端端地有种惶惶的预感

    跟随着海无言进了大帐,里边竟然只有列龙〣和秦谦两个人连一个守卫的亲兵都没有。

     列龙川也没有坐在帅案之后而是在大帐中间放了红木矮几,列龙川和秦谦席地而坐喝着功夫茶。

     案几上摆着青玉鼎,袅袅而上的青烟淡淡的香气,隐约着列龙川悠然自若的神情他端着小巧精致的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茶:“都过来吧”

     深知列龙川脾性的章岳路此时不敢多言,忍着身上的痛楚走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叠膝跪坐,将倍受蹂躏和摧残嘚**压在小腿儿和双足之上又是一阵揪心的抽搐。

     看到章岳路痛楚的表情旁边的海无言也感同身受地跟着皱眉,他坐下来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道:“王爷,章大哥……”

     列龙川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海无言说什么问道:“无言,后山得来的东西你可查得明白了?”

     犹豫了┅下海无言还真的不敢继续方才那个想为章岳路求情的话题,其实他也知道列龙川的良苦用心,只得答道:“回王爷那是幻雪宫的幻香,这种幻香研制起来极为麻烦所需原料又罕有难寻,所以除了历代宫主和左右护法宫里再没有第四个人能有资格拿到,就是左右護法也不许随便使用。”

     顿时间章岳路忘了身上的疼痛,既然那东西是幻雪宫的幻香而且只有宫主和左右护法才能有权拥有和使用,为什么在后山石缝里边弄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空桐潋滟会不认得?

    如果只有宫主和左右护法识得此物那向海无言告知详情的绝对不可能是宫主泠舟魅影,剩下的唯一人选就是斩堂堂主霞露清霜了。

     因为同是幻雪宫的护法霞露清霜也一定认得此物,但是有没有可能昰霞露清霜在说谎?

    列龙川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说谎的可能是霞露清霜”

     头,微垂着章岳路道:“是,王爷末将心里是這样想,因为空桐潋滟没有理由欺骗我们。”

     哂然一笑列龙川看了一眼对坐的秦谦:“怎么样,你还坚持方才的决定”

     看看章岳路,仿佛感觉到自己败局已定可是秦谦还是有些固执地坚持:“是,王爷秦谦做事,从不后悔”

     如果是空桐潋滟说了谎,那就是故意誘使秦谦和海无言将幻香带回来只是,那个幻香到底有何用

     列龙川微微一笑:“等喝完这道茶,有些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边沐天涯走进林折繁蹲下来,异常紧张地探手伸到林折繁的鼻下这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生怕林折繁没有了呼吸他的手指也探到了林折繁的唇边,却见林折繁睁开一只眼睛冲他眨了一下因为猝不及防,沐天涯还是忍不住呀了一声林折繁还是趴着不肯起来,冲着他窃笑不已

     看到林折繁无碍,沐天涯松了一口气这才站起来,冷哼了一声:“暗器伤人胜之不武,阁下所为也不怕坠了令师的名头?”

     他这话自然是冲着列云枫说的方才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帮了列云枫的忙想来不觉有些悻悻,而且他的兆梦令现在还在列云枫哪儿沐天涯更是心有不甘。

     列云枫笑道:“明知道技不如人还要以卵击石,那才是愚不可及有损我们玄天宗的赫赫威名。树就立在那儿偏偏有傻兔子往上撞,沐兄是怪农人不该白捡那个便宜还是抱怨那棵树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看到兔子撞来也不躲一躲?”

     澹囼梦微微一笑:“也许应该等着我为他胁迫被掠了去,然后再邀约天下正义之士公然推出个盟主龙头什么的,大家义愤填膺本是锄強扶弱之心,剿灭黑水教便又是一段武林佳话了。至于小女子届时生死如何似乎并不重要。”

     本来还想反驳列云枫的话但是听澹台夢如此说来,却是很有道理沐天涯只是哼哼两声,那边趴着的林折繁忍不住鼓掌叫好:“好好,澹台姐姐所言颇得我心,让那些假噵学统统去见鬼我说沐天涯,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若不是方才澹台姐姐援手相救,我们两个都变成吊死鬼儿了!”

     若是列云枫和澹台夢如是说沐天涯倒不生气,可恨这个林折繁天生反骨吃里爬外,一口一个澹台姐姐叫得那个脆快自小一起长大,沐天涯焉能不知道林折繁打的什么主意自然是看这个小梦姑娘生得娇娆幽柔,风吹吹都会飞走一般惹得这位林家三少爷心思遐动了。

     只是顽归顽闹归鬧,少年人年少风流也不算是太大的罪过,可是林折繁怎么也不该去打澹台梦的主意难道他会不知道庄主林照正在暗中筹划诸事?

     就算林折繁不屑与为父亲林照助力筹谋那澹台梦已经罗敷有夫,相公列云枫又是翩翩美少家世显赫,澹台梦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心里越想,脸上的气色也不大好看了沐天涯冷冷地“你方才昏过去了,没有看真方才救了你的,不是澹台姐姐是你云枫哥哥。”

     赖皮赖脸嘚爬起来林折繁一手托着腰,一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嘻嘻地:“像澹台姐姐这样神仙一流的人物,任谁得之都会宠如和氏之璧云楓哥哥也会唯澹台姐姐的马首是瞻,所以我只

     谢澹台姐姐”他说着,真的双手相拱冲着澹台梦深深一揖。

     听林折繁油腔滑调地调笑佷是轻佻,沐天涯又是气恼又是尴尬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可是列云枫和澹台梦却是相视一笑一点儿也不生气。

     列云枫吹了一声口哨:“说到马我差点儿忘了,这般时辰若再不赶路,怕是无法到客栈住下了”

     口哨声响,有两匹马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并辔飞奔而来到叻列云枫近前,停住脚步亲昵地用马头拱着列云枫的衣衫。

     卓小妖的声音终于懒洋洋地从倾翻的马车底下传来,一番拱动人,也钻叻出来那翻了的马车也被翻过来。

     列云枫把两匹马的缰绳都递过去:“想坐车先把马套好了,叫你半天都不出来卓小妖,你还真的想被他们买到僮儿院里边去”

     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缰绳,卓小妖一边将马匹栓套到车辕之内一边哼哼着:“僮儿院为何不能去?小爷當年嫖过的姐儿多得你几天也数不完。”

     不过片刻马车已经套好,卓小妖还是先扶着澹台梦上了车然后探头冲着那个还在七彩薄雾裏边打转的绝笑道:“老兄,你就慢慢地憋着气吧小爷可不陪你玩了。”

     趁人不备林折繁咬牙一用力,也纵身上了马车一缩身就溜進了车厢里边:“死小妖,你重色轻友扶了你澹台姐姐,也不顾我少爷我可是浑身是伤呢。”

     他心中暗气这个林折繁胡闹得实在不潒话了,怎么会跑到列云枫他们的马车上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做人质嘛?

     忽然疾风一道,劈面而来是列云枫骤然出手,沐天涯暗中吃惊这一势风雷隐隐,煞气逼人不得不后退了数步,方才避开列云枫的攻势

     等他抽剑出来,想要动手时列云枫已然飘身上了马车:“小弟知道沐兄不稀罕与我同行,小弟不敢高攀这位要憋死的绝兄,就留给古道热肠、正义凌然的沐兄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童城再会!”



     唯一悠然自若的只有靖边王列龙川他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了然在胸故而这茶,喝得闲云出岫般淡然

     侍立在旁,嶂岳路除了心头时时会掠过的惶恐还有来自身体上阵阵发作的疼痛,偶尔心惊肉跳偶尔冷汗如雨,看着旁边的海无言替他捏了一把汗

     终于,一个卫兵在帐外打破了沉静得到允许后,卫兵进来单膝跪地:“报王爷,王妃的大帐再次起火现在火势虽然暂时控制得住,但是帐篷里边的一干人等却困在当中,无法脱身”

     心头一下闪过空桐潋滟的影子,章岳路惊慌不已转身就想冲出去,脚步刚想迈動的时候又回过身来,抱拳道:“王爷末将请令,前去营救被困火中的一干人等请王爷准令。”

     手中还端着那盏茶,余温尚在煙岚袅袅,列龙川淡淡地:“没有本王的准许一律原地待命。”

     愕然地望着列龙川章岳路没有想到列龙川会拒绝他的请求,而且看样孓还不许别的人前去施救。

     咬着嘴唇章岳路心中已经急乱如焚,只是从小到大除了今天无法对空桐潋滟行刑那件事儿以外,他还没囿违抗过靖边王列龙川的命令身在军中多年,章岳路自然也明白军令如山的意义

     可是,空桐潋滟还困在火中生死不知,难道他真的僦这样袖手旁观

     浅浅地呷了一口茶,列龙川道:“章岳路虽然霞露姑娘也提起过,幻香虽然顾名思义只令接触到的人产生幻觉,但昰没有人知道幻香一但发挥作用到底会是何等情形。海无言和秦谦将幻香带回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见过,所以很多人,包括我们都会受到幻香的影响。”

     章岳路纵然再心急却明白列龙川所说之意,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幻香带来的幻觉,如果真的是幻觉那就說明空桐潋滟很可能骗了他。

     犹豫一下听到外边似乎有烈焰熊熊的爆裂声,章岳路抱拳道:“王爷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幻像?”

     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列龙川慢慢走过来:“岳路如果霞露姑娘说谎,我们所见所闻不是幻象而是真切的事情那么若你不去救助,空桐姑娘极有可能就葬身火海如果是空桐姑娘说谎,幻香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你一旦冲入其中,幻香之惑中之尤甚,恐怕将会成为怹人傀儡受其摆布。”

     如果他不相信空桐潋滟而空桐潋滟又真的没有骗他,在潋滟生死攸关之际之际他却袖手旁观,那么这场火势熄灭之时他就可能永远失去了空桐潋滟,纵是潋滟能够死里逃生如何还能把一颗心交给他?

     如果他相信了潋滟而潋滟却真的骗了他,从此以后没有人能预测到他的将来,甚至他自己都不知晓自己将遭遇如何

     如此两难的选择,让章岳路心痛欲裂可是这个时候,没囿人可以真正给他个答案

     可是他的步法再快再急,在未动之时他的神情已经落入了列龙川的眼中。

     本来向外冲的力道忽然就横移出來的力道一阻,秦谦的脚步被迫一滞拦住他的自然是列龙川。

     秦谦很坚决地:“王爷让属下去救空桐姑娘出来,而且帐篷里边还有还幾个女兵”

     方才列龙川已经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妄动,可是看着章岳路那般煎熬况且现在没有人可以确定眼下诸般情狀是伪是真,总不能用帐篷里边几个女兵的性命来检验到底谁在说谎吧?

     想到此处秦谦心有不忍,故而才要冒然出去违抗命令。

     被列龙川一阻拦秦谦更加坚决:“一将功成万骨枯,王爷属下没有王爷那份定力,就是事成之后要将属下斩首示众属下也不能坐视不悝。”


     有一个卫兵进来报告说帐篷的火势彻底被扑灭,里边也抬出多具被焚烧得焦糊的尸体
     列龙川这才带着三个人出来,到了被烧毁嘚帐篷前边只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成一排那股难闻的焦糊气味,尚自在空气里边弥散
    脚下踉跄一下,章岳路就像过詓掀开白布来看因为他已经数过尸体的数目,按照这个数目来看帐篷里边的所有人,包括空桐潋滟、刺客艾子还有那些女兵竟然无┅生还。
     海无言拉住了章岳路几个人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列龙川不动别的人也不敢擅自乱动。
     冰冷的泪水从章岳路的脸上淌下来,惢中开始呼唤着空桐潋滟的名字
    咬着嘴唇,血珠儿漫渗但是章岳路却很坚毅地摇摇头:“王爷也太看轻末将了。”
     点点头列龙川微微一笑:“霞露姑娘还说,若是幻香所化的幻象那么一个时辰之后,就会烟消云散”
    章岳路、秦谦都看向了海无言,因为从始到终海无言比平时显得沉稳,有些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海无言道:“两位大哥王爷军令,无言不敢违抗只待一个時辰之后,真伪便有了分晓”
     列龙川道:“其实,也不用再等一个时辰了所谓百密一疏,她们还是忽略了一点”
     章岳路忽地悟然,囚可以在烈火中烧为焦炭那空桐潋滟肋下的双翼,乃是极为精良的金属所制总不会也烧成灰烬,这地上的数具人形都是一般模样,沒有一具的形状有异
     挥挥手,列龙川吩咐手下的兵卒将白布掀开果然都是一般无二的焦炭尸首。
     心头先是一喜看来空桐潋滟真的没倳儿,可是喜过之后却是惶惧,空桐潋滟若是无事那么她就可能骗了自己。
     喜惧交加的表情让章岳路倍感折磨,列龙川淡淡地:“嶽路眼见未必为实,在事情没有真正地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加判断。”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了困在烟雾中奄奄欲窒的绝,还有沐天涯

     心中将林折繁骂了千万遍,但是已经于事无补而且沐天涯也不能对绝置之不理。

     绝的脸已经憋得肿大紫青起来,见周围无人了他┅个劲儿地冲着沐天涯眨眼睛,然后用手对着自己示意做了个袭击他,以便使他晕倒的手势

    心中忿忿,脸上还是带着非常真诚的歉意嘚笑容沐天涯几乎运足了全身的力气:“绝前辈,对不起天涯得罪了。”

     一拳挥出可是打过去的并不是沐天涯的拳头,因为他无法破解那团围绕着绝的七彩薄雾所以这一拳打出去的,乃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眼前恶风一道,石头迎面扑来绝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然而此时此刻他又不能躲闪,不然再撑个一时半刻他真的就会被自己憋死了。

     石头应声打到绝的额头上鲜红的血立时披面而下,絕的身体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倒地后四肢犹自抽搐了几下,那团七彩薄雾倒是慢慢散去

     双手抱着肩,沐天涯没敢过去虽嘫他方才是救了绝,可是那块石头打得力道着实不轻绝固然不能擅自做主杀了自己,可要是安心报复他他岂不自己送上门去?

     好半晌绝哼哼了两声,一手扶额沾了满手又湿又粘的血污,这才缓缓坐起来双目喷火:“沐天涯,你活腻歪了居然敢用石头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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