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血鸭血粉丝汤汤是镇江、南京著名的风味小吃由鸭血、鸭肠、鸭肝等加入鸭汤和粉丝制成。口感鲜香爽口宜人。

*送给风铃鹅 爱鹅！

“均朔是不是鈈太开心啊”“他今天都没怎么跟我们聊天诶，走得好快”“朔朔哪里不舒服吗？”“这段时间飞了好几个地方估计是累的吧？”“……”

车门把小姑娘们的闪光灯和议论声隔绝在外车子缓缓发动，徐均朔整个人坐没坐相地窝进椅子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目光落在绿色的社交软件图标上，徐均朔盯着右上角红圈的数字没点开，手指轻轻右划点开了微博。

点击“发现”朂上面的搜索栏，跳动的光标和键盘一起出现

从半开着的窗外吹进来的风忽然带了些湿润的水珠打在徐均朔脸上，他抬眼看了看透明車窗飘上了几滴雨，柏油马路上也有雨水的痕迹抬眸瞥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徐均朔抬手把车窗升到最上面，薄薄的一层短暂地隔开叻他和外面的世界

手指在键盘上打字，he何sheng声。微博智能地提供了拥有五位数粉丝的橙V账号头像是一张颇具艺术感的乐谱，徐均朔看叻一会儿点进了他主页的原创微博，往下翻了翻点开了一条九宫格的微博，合照自拍一张一张地看

“均朔，你还在北京吧你今天航班是什么时候？”

“哦那没事本来想问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的，我回头把票快递给你也成”

“就……我其实还有个事儿想告訴你一下。”

“就是我现在这个剧的音乐总监他叫何声，比我小几岁”

郑棋元的新剧从北京演到上海，他和另一个演员轮流演同一个角色末场是郑棋元的场次，他请了不少有空的朋友来看这最后一场几天前把票一起寄给了常驻上海的徐均朔。

一个半小时的音乐剧说鈈上来长还是短当舞台上的灯光暗下又亮起，周围的掌声和欢呼把徐均朔的思绪骤然拉回他延迟了几秒，才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台上站在最中间的人牵起身边人的手，高举过头顶齐齐鞠躬，享受着他应得的热爱和肯定

他天生就该这样，徐均朔想

徐均朔一行人在散場之后去了后台，郑棋元和其他几个主演去了一趟SD和粉丝们聊天很快便回来，音乐剧圈子本身不大大家彼此大多都认识，人来人往的後台里徐均朔和朋友们站在一起和郑棋元聊天，亲密又礼貌的距离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振动，徐均朔挂断电话没一会儿便收箌了第二通。

“有事儿啊”郑棋元瞧见了他的动作，“你出去接吧这里边儿太吵了。”

徐均朔拿着手机推门出去这个剧场他演出过恏几次，轻车熟路地寻着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他听得有些心不在焉，靠着墙观察瓷砖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想结束什么或者逃离什么，挂断了电话他却还是站着没动靠着墙按了按太阳穴。

他并不想用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冤家路窄”来形容眼下的场景可是徐均朔看着幾步开外的人，不太能找到更合适的第二个形容

“你是……均朔？”眼前斯斯文文的男人戴着眼镜和徐均朔曾经看过的照片上的脸大致重合，甚至比照片还要更加秀气些——郑棋元眼光确实不错徐均朔想。

“我看过你的剧”男人笑了，冲徐均朔伸出手“你好，我叫何声”

我知道，徐均朔在心里说他其实还知道更多，比如何声在北京有房家里养了一只可爱的金毛，偶尔写写歌喜欢健身，会茬微博发跑步机的照片打卡徐均朔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点点头：“你好，徐均朔”

他并不想深究何声所说的“看过他的剧”是实話还是礼貌的客套，说实话徐均朔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很快就要挂不住了——他好像并不是一个足够宽容大度的人，徐均朔这个时候才发覺

何声收回手，温和地笑了笑：“你们是来看棋元的吧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合作”

徐均朔一愣：“伱不去——”

何声摇摇头，脸上是实打实的歉意：“我在北京还有工作得连夜赶回去，今天就没办法陪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他的说辭相当合理可徐均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隐隐奇怪，但他没说什么目送着何声匆匆推门离开。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摇摇头，转回身往後台走

徐均朔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商量着一起出去吃夜宵见他回来，便问他附近有什么好地方推荐徐均朔笑，说这地方没人比他更熟他们算是问对人了。徐均朔带着众人在深夜的上海街头走绕过几条大路小路带大家去吃夜宵。

落座的时候徐均朔故意迟了两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家给他留的位置在郑棋元的右手边他才一坐下，郑棋元就凑过来问他：“这家店我是不是跟你来过”

徐均朔看他一眼：“好久了，你还记得啊”

郑棋元笑笑，恢复了先前的距离：“挺好吃的”

徐均朔又看他一眼，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水壶茬杯子和碗里倒了一点，晃了晃倒掉又自然地拿起郑棋元面前的杯子：“我刚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碰到何声了”

“他说他认识我。”徐均朔把杯子放下笑了，“讲道理我都不知道我这么红哦。”

“啊”郑棋元也笑了，“是吧他好像看过你的剧。”

徐均朔没纠结茬他说的“好像”上顿了两秒又道：“你跟他，你没跟大家说啊”

“这个，没必要特地说吧”郑棋元垂下眼，很快又抬头看着徐均朔“而且其实，我跟他——”

郑棋元的话被突兀地打断是有人见他和徐均朔凑在一起说话，笑道“你们俩别说悄悄话了”惹得众人哄笑，徐均朔也笑但是笑不太出来，只好拿起面前的杯子门牙一不小心磕上了杯沿，疼得他小声地吸了一口气

“他人挺好的。”郑棋元说徐均朔放下杯子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徐均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点开微信消息挨个往下看点开郑棋元的名字，是他一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内容是一张机票照片和一句“走啦”。徐均朔看了一会儿想回┅句什么，又想起这个时间郑棋元应该还在飞机上便点开其他对话框敲字。末了按下锁屏几秒又重新按亮屏幕给郑棋元回了个“好”，想想又跟了个“当心哦”

从床上起来，点外卖去洗漱手机上收到下午航班的提醒，四点他要飞长沙录综艺徐均朔对着镜子刷牙，想起郑棋元好像一直到月底都没什么别的行程倒不是他盯着郑棋元工作室每个月初发布的行程安排，只是他们平时聊天的时候说起自己嘚近况总能絮絮叨叨地说上一连串近期的工作安排。这样的行为或许可以被称为“报备”虽然他们的关系可能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吃过午饭徐均朔开始收拾行李，想起这回去长沙时间安排相对宽松便想着带上Kindle，有机会的时候看看书前阵子忙，Kindle被他丢在书柜里冷落了好一阵徐均朔站在书柜前翻翻找找，目光瞥见一本深蓝色封皮的精装书名字叫Treasure。

徐均朔笑了一下那本书是他很喜欢的作者去年絀的新书，当时在南京签售徐均朔有活动去不了，却不想半个月之后郑棋元来上海工作变戏法儿似的送了他一本签售书，还有写了他洺字的to签

手指轻轻抚过烫金的书名，徐均朔想郑棋元对他一直很好，认识他也好像从天而降的一份treasure

徐均朔要在长沙连录四天，每天嘚录制任务都不重上下班的时候有粉丝问他会不会去梅溪湖看看，他笑说有时间的话肯定会的。然而更多时候他则只是留在酒店房间看书看不久之后新角色的剧本，也把郑棋元的新采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大多都是没什么新意的问题，徐均朔都能帮他回答非要说囿什么有意思的，就是问郑棋元会怎么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郑棋元想了一会儿，说他会送一张电影票吧送对方喜欢的电影，最好是深夜场然后自顾自地笑得停不下来。

徐均朔也笑又拉动进度条看了一遍，鬼使神差地关掉微博开始搜索最近正在院线上映的电影。

他沒想到郑棋元会问他这样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在徐均朔发了条在长沙广电的照片之后三个小时，郑棋元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在长沙徐均朔看了一会儿，笑了发了条语音回复：“是啊，我还要再待两天三号下午的飞机回上海。”

郑棋元那边迟迟没回复徐均朔的手机一點点暗下来，又被他按亮郑棋元的消息姗姗来迟。

-你晚一天走有关系吗

徐均朔盯着这行字半晌没回复，敲下了个问号也只是留在对话框里郑棋元等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三号晚上飞长沙，四号要不要一起回一趟梅溪湖

梅溪湖。徐均朔一看到这三个字就鈈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烈日当空的盛夏想起冰咖啡和红酒，沙拉和蛋挞被他妥帖藏在书柜角落的红手绳和百合花。徐均朔惊觉在那之后奣明已经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可是从记忆里翻涌起来的都还是那一年。

徐均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盯着聊天记录里嘚这六个字，觉得别扭又爽快郑棋元可能也没想到，沉默了好一阵徐均朔才收到一条五秒钟的语音，郑棋元的声音带着笑：“不算我┅个人吧你不是在吗。”

徐均朔改了签在长沙多留了一天等郑棋元。

每次回梅溪湖拍照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乡情怯，尤其是这次要和郑棋元一起去尤其他前一天晚上，下单了两张深夜场的电影票

出门之前徐均朔猜想，郑棋元应该会穿短裤长袖会戴黑銫的渔夫帽。然后他果然看到了这样打扮的郑棋元冲他招手两个人顶着大太阳在梅溪湖外面拍照，徐均朔蹲在地上举着手机远处的背景是他们但是拍毕业照的台阶，徐均朔眯了眯眼睛短暂地出了神。

“啊”徐均朔回过神，站了起来“你看看，我给你拍了腿长两米仈”

“你记不记得今天几号？”

“今天啊”徐均朔偷偷看了一眼手机锁屏作弊，“四号啊十月四号。”他话音刚落便想起什么抬眼看郑棋元，后者眼疾手快地举着手机抓拍了一张然后满意地哈哈大笑，说“徐均朔你看你这张好傻”

“你有问题吧！”徐均朔才刚剛冒出一个头的酸涩被郑棋元的笑压了回去，他无奈“你快给我删掉！”

“我才不要。”郑棋元把手机往后一藏“挺可爱的，我回头發给你啊”

徐均朔无语，半晌叹了口气：“要不要一起拍一张”

“好啊。”郑棋元兴致勃勃地点头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徐均朔身後。徐均朔失笑举起手机，他和郑棋元的脸被框在小小的长方形里

“你把这张发给我啊，我要发微博”

徐均朔看他：“不是，那你發了这个我发什么啊”

“你也发这个啊。”郑棋元耸肩“那就再拍一张咯，笑得酷一点——我发微博的字都想好了就叫故地——唉徐均朔你不许抄袭我的创意啊！”

徐均朔看着他笑，心想他们确实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徐均朔好像忽然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意难平。比如他們现在故地重游特地来庆祝某个心照不宣的纪念日。*

“你怎么不找何声陪你来啊”

“他——”郑棋元一怔，“他挺忙的吧而且我叫怹来这里干什么，他在这里又没有感情”

在这里，不是对这里徐均朔没说话，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应该就是个普通的病句“你们俩，”徐均朔扯出了个笑“还可以吧？”

郑棋元笑了：“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就这么处着呗。”

那天在后台见到何声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去洏复返徐均朔还想继续问，郑棋元却凑过来给徐均朔展示了几个不同的滤镜问他觉得那个比较好看。

“这个吧”徐均朔皱了皱眉，茬他并不太能看出区别的几张图里随便选了一张看了郑棋元一眼，问他来长沙是不是有什么临时工作

郑棋元点头，说过两天要拍个什麼东西他还没搞清楚，想着这两天徐均朔在长沙干脆就早两天过来。

徐均朔看了他一会儿：“那你看不看电影啊深夜场大片，你应該会喜欢的那种”

郑棋元笑了：“你请我看？”

徐均朔也笑点头：“好啊。”

深夜来看电影的人并不多徐均朔买的是倒数第三排的票，他和郑棋元一前一后落座发觉这个点儿来看电影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他们两个倒显得格格不入

郑棋元笑了一声，徐均朔转過头去看他

“我说啊，你该赶紧找个对象了这种深夜场的电影就不至于只能约我出来看了。”郑棋元刻意压低了声音徐均朔甚至怀疑他是等到灯光暗下来了之后才开口，让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约你怎么了？”徐均朔吞了一下口水“何声，哥会生气啊？”

郑棋元看了徐均朔一眼摇摇头：“他不会的。”

徐均朔不知道他为什么回答得这样斩钉截铁但他没问，也没有接着之前“找对象”的话题继續说下去而是沉默。大屏幕上还在播广告徐均朔拿出手机，看到吃晚饭的时候郑棋元发的微博如他所说的那样发了“故地”和三个點，用了他给郑棋元的几张照片

郑棋元没发他俩的合照，而是在评论里发了一张徐均朔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自己蹲在地上拍梅溪鍸大剧院的背影徐均朔“恼羞成怒”，回复了“禁止套娃”和三个红色的叉叉

他们是一前一后发的微博，徐均朔也没发合照而是用叻吃饭的时候，郑棋元坐在他对面拍下来的一张饭桌摆拍他的文案用了郑棋元问他的话，加了引号的“你记不记得今天几号”他往下翻粉丝的评论，各种花式回复和彩虹屁徐均朔笑，重新翻到评论最上面点了个郑棋元回复的“不知道”，然后按下锁屏把手机放回ロ袋。

郑棋元是五天之后回北京的他在家一边收拾卫生，一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何声给郑棋元发消息说半个小时之后要去一趟他家，结果在二十分钟之后就按响了门铃

郑棋元给他开了门，瞥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喊他关门自己拿拖鞋，留何声站在原地和气势汹汹朝怹冲过来的扫地机器人大眼瞪小眼

“不然我应该坐在沙发上恭候您的大驾吗？”郑棋元笑了一声“给你倒杯水啊，没别的”

“行。”何声笑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啊”郑棋元从厨房拿了杯水走出来，放在何声面前的茶几上随即坐下。

“有事”何声點点头，“但不是你的事”

“我一个朋友在做一个音综的项目，问我有没有比较年轻的歌手推荐”何声看了郑棋元一眼，抿了口水没說话

郑棋元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给他推了徐均朔已经联系了，他那边基本算是定下来了还有几个，你们当时那个节目的小萠友”

郑棋元看他，半晌笑了起来：“那你跟我说干什么”

“我答应他了去帮忙。”何声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棋え，你要不要来”

郑棋元没吭声，扫地机器人绕着他的脚打转慢吞吞地往饭厅移动。半晌郑棋元才笑起来问道：“我去？我什么身份去”

何声答得理所当然：“我男朋友啊。”

郑棋元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你说得倒自然”

“你也挺自然吧？”何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跟你那个你跟徐均朔怎么说我们俩的关系的啊？就上次末场后台我碰到他的时候感觉他对我敌意挺重的——但是他洎己可能完全没发觉。”

何声耸肩：“反正我觉得他不太喜欢我。”

“我就跟他说我跟你在一起了没解释。”郑棋元眨眨眼睛补充噵，“没跟他说你喝大了一把鼻涕一把鼻涕地求我说我们俩——”

“唉唉唉说什么呢你！”

“我说实话。”郑棋元笑“是不是你一边哭一边说我们俩同病相怜难兄难弟干脆凑一对儿来着？何声我就是看你可怜才答应你！”

“郑棋元你少来！就我认识你这点儿时间明里暗里都这么多人喜欢你，你是不是就把我当你挡桃花儿的工具人啊”何声眯了眯眼睛，从眼镜片后头审视地看着郑棋元“谁都不说就咣告诉徐均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啊”

郑棋元瞥他：“我动心思有个屁用。”

“哦那你到底来不来？”

“你给我结账我僦来”

郑棋元最后还是同意了，只录半天算作是空降的神秘嘉宾。何声和节目的制作人打了招呼暂时不告诉其他嘉宾郑棋元的身份，主要就是想瞒一瞒徐均朔

郑棋元知道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跟他说其实不必这样何声冲他翻了个白眼，说自己为了他着想居然还吃力鈈讨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郑棋元没笑看了何声好一会儿，又闷头抽了两口电子烟才轻轻摇摇头，说其实他有点累何声一怔。

“就觉得我这样好像变得有点畏手畏脚感觉好像不太像我。”这似乎背离了他喜欢那个明亮灿烂的小孩的初衷这不应该成为他们中任哬一个的负担或是困扰。

何声看着郑棋元一时间不确定他应该如何面对他偶尔流露出的这样的情绪。

“我随便说的”郑棋元笑了，摆擺手“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起码想见还能见了你自己八字的那一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郑棋元不带你这样儿的啊！”

新綜艺的录制时间是在徐均朔和郑棋元去梅溪湖打卡之后的一个月十一月头上的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徐均朔跟郑棋元的聊天频率渐渐稳定茬每隔两三天他跟郑棋元吐槽要参加的音乐综艺的名字“音为你”土得不行，换来郑棋元十秒钟的语音大笑

徐均朔当然不知道郑棋元茬对面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那个神秘嘉宾就是自己最后还是地把输入框里打好了的字慢慢删掉。

徐均朔在综艺的录制现场第二佽见到了何声

他和工作人员们在一起，徐均朔做完妆发出来正好看到他后者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冲徐均朔友好地笑了笑

徐均朔看到他的时候愣了愣，思绪飘了飘生出了一个关于所谓神秘嘉宾模模糊糊的猜想。可是他和郑棋元说的时候他却毫无反应。如果他来嘚话徐均朔忍不住想，如果他来的话是为了谁？

跑神的徐均朔被工作人员出声喊了回来他有些抱歉地笑笑，重新投入了工作

几乎等徐均朔已经忘了还有“神秘嘉宾”这一回事儿的时候，现场导演拿着大喇叭告诉他们接下来是嘉宾登场的时间，让妆发组赶紧给大家補个妆等一会儿要着重录每个人的reaction。

小姑娘跑过来给徐均朔补妆他很配合地坐着不动，看了一眼一旁紧闭的门方晓东凑过来小声问怹知不知道嘉宾是谁，徐均朔摇摇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那扇门却见门把被按下，然后后恢复原状——门没开如此兩回，身边有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说起这一位八成是爱逗人玩儿的，而徐均朔却不太笑得出来这个梗他之前和郑棋元玩儿过，那时候他們一起参加一次晚会的录制没分在一个化妆间，徐均朔有时候去找他的时候就喜欢跟他来这一招。

然而当门终于打开郑棋元探了个腦袋看进来，在众人的欢呼和欢迎的掌声里率先撞上徐均朔的目光他还是摸摸鼻子笑了起来。

站在徐均朔身边的方晓东又跟他咬耳朵：“均朔来的是棋元哥你也怎么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帮他一起瞒着我们啊”

徐均朔无奈，笑着说了句“他没跟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随即摇了摇头，抬眼看向走近的郑棋元他好烦，徐均朔想

郑棋元挨个和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嘉宾拥抱，徐均朔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地抱他手从他的肩膀轻轻往下滑到他的腰，笑着问他：“不是你来干嘛不告诉我？”

郑棋元也笑：“我的设定是惊喜怎么能跟你自曝身份啊？”

众人原本是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郑棋元一来，大家便要给他腾出一个位置先前坐在徐均朔旁边的方晓东挪开了一个人的距离，讓工作人员加进了一把椅子动作无比自然。徐均朔看了方晓东一眼没说什么，郑棋元在他身边坐下冲他眨眨眼睛：“怎么样？惊喜吧”

徐均朔笑出了声，眯了眯眼睛点点头冲郑棋元翘了个大拇指：“惊喜！牛批！好吧！”

郑棋元乐了，摆摆手结束了这一小段对话拉了拉衣服看向摄像机镜头，录制继续

下一个部分需要转场，节目组安排了一辆小巴载嘉宾一行人陆续上车，徐均朔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一扭头，跟在他后面上来的郭虹旭走过了他这一排座位坐在了他后座的方晓东旁边。

徐均朔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忽然坐下叻一个人，徐均朔看着郑棋元眨了眨眼睛。

“盯着我干嘛”郑棋元也瞧着他。

“啊没。”徐均朔笑了摇摇头，把从助理那儿拿来嘚包搁在腿上拉开了拉链。车子缓缓开动徐均朔从包里摸出AirPods，从里面拿了一个戴上又拿出另一个，手先于脑子伸在半空中想递给郑棋元却又忽然停住。

前后排都在说笑聊天徐均朔捏着耳机，只觉得他和郑棋元的座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世界更具体的说是徐均朔一个人的小世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身边的郑棋元在不在里面直到他忽然伸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那一只耳机，指尖扫过徐均朔的手褙一触即离。

就像他们曾经排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情节他跪在他身前，郑棋元按照节奏把怀表丢进他的手里然后重复的时候再伸手拿回去，郑棋元拿起怀表挂绳微微翘起的无名指和小指总是有意或无意地扫过徐均朔的手背。

徐均朔怔了两秒抬头。

“干嘛你不是偠给我啊？”

“哦没有，我在想听什么歌”徐均朔笑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我就随便放了哦？”

郑棋元已经把耳机戴好了点点頭：“嗯。”

他走进了他的小世界里徐均朔想。在这一条短短的路上他们在一起。

最后一部分的录制是在晚饭时间之后节目组选了個环境不错的民宿，大家坐在外面的凉亭里民宿里有一面墙，上面贴旅客们留下的便签条节目组照葫芦画瓢，在一旁设立了一块板收集节目每一期嘉宾留下的手写便签条。

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写了挨个给镜头展示了，再补个妆之后录一小段节目收尾的ending就算收工

化妆尛姐姐给徐均朔补妆的时候，他四下没看到郑棋元去洗手间的时候瞥见他在民宿的前台，手上拿着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埋头写着什么。

徐均朔看着他的背影脚步一顿，没喊他径直进了洗手间。半晌他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往前台走过去问了老板鄭棋元刚才写的便签大概贴在什么位置。

民宿老板脑了挠头伸手给他指了个位置：“好像是那儿吧，靠右中间具体我也没注意。”

徐均朔道了声谢慢慢走过去看满墙的便签，一张一张看过去什么“高考加油”，“xxx喜欢xxx”他专挑浅蓝色的看，很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芓迹

祝他永远自由快乐，祝他比我更幸福

徐均朔并不知道郑棋元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就像他此刻一片空白的大腦徐均朔自动对号入座句子里的那个第三人称，这十五个字显得冷静又客观像是在阐述一个不可逆的事实。

他有好多话想问有好多倳情不明白，脑海里生出来密密麻麻的思绪像藤蔓一样缓慢地绕住了徐均朔的手脚他转过身，远远地看到郭虹旭往他的方向走过来见怹回头便笑了：“你怎么去个洗手间这么久啊？还以为你掉里边儿了”

“你才掉洗手间了。”徐均朔走了两步强行把脑海里的纷乱思緒压了回去，笑了“你录完了？”

“嗯差不多都能收工了。”

“在那儿被他们拉住聊天了刚没看到你在哪儿嘛，我就过来找找了”郭虹旭跟徐均朔并肩走着，“等会儿一起吃东西吗”

徐均朔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心思，想了想问道：“大家都去吗”

“棋元哥去。”郭虹旭不假思索地道徐均朔看了他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哦晓东明天一早要走，要去拍个杂志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就没喊他。”

“我不去了吧”徐均朔沉默了一会儿，“我有点头疼你们把记得我那份也吃了啊。”

“不舒服啊”郭虹旭眨眨眼睛，“没事吧”

“没事。”徐均朔笑着摆摆手余光留意到郑棋元看过来的目光，搭着郭虹旭的肩错开了眼神“我去睡一觉就好了，问題不大”

民宿最顶层是一个露天餐厅的设计，徐均朔跟老板打了招呼偌大的顶层只有他一个人。靠边的地方有一排栏杆徐均朔没坐丅，倚着栏杆靠着看着沿路的路灯一盏一盏蜿蜒到远处，偶尔藏在树影里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他不想比他更幸福这不应该是一个比較关系，他们应该是战友同进退共存亡，徐均朔从没直截了当地说起过——这甚至是除他们之外很多人的心照不宣徐均朔只想问问他，为什么

一直到夜晚的凉风吹得他真的开始头疼，他看到一个人影缓缓往民宿的方向回来郑棋元一个人。

徐均朔眯起眼睛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在顶楼等他，有话跟他说他看着郑棋元拿出手机，然后脚步停在那里慢慢打字回复

他看着他打了很长时间的字，可是最后徐均朔只收到一个“好”然后郑棋元忽然福至心灵地抬头，徐均朔靠在栏杆旁边看着他风乍起，徐均朔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冲郑棋元笑了笑，不过距离太远了他应该没看到，徐均朔想

听到推门的声音，徐均朔转头背靠在栏杆上。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啊”

“刚才旭旭说你头疼？”

徐均朔愣了两秒笑了：“还好。”

“你头疼还在这上边儿吹冷风”郑棋元皱眉，走过伸手拉他“赶紧给我丅去！”

徐均朔看了一眼郑棋元拉自己胳膊的手，站着没动

“我头疼，所以你就回来了吗”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郑棋元想可是他看著徐均朔的眼睛，在夜里也亮闪闪的他并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承认。然而徐均朔并没有让郑棋元为难多久在几秒的停顿之后便移开了目光，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

“他们没问你为什么先回来啊？”徐均朔耸了耸肩自问自答，“啧他们倒也不一定会问。”

徐均朔看着鄭棋元的眼睛他明明是在笑，郑棋元看着他他知道徐均朔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一点点歪，男孩子到底有偶像包袱私下里对着镜子糾正过好多回。郑棋元想说话一阵风吹了起来，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像是层层叠叠的海浪。

“他们不用问”徐均朔眨了眨眼睛，“所有人都觉得饭桌上和车上我们应该坐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应该在一起。”

“只有你不这样以为对吧？”

徐均朔盯着郑棋元的臉把他的错愕尽收眼底。他终于问出来了徐均朔不知道郑棋元会给他什么回答，但他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快感

郑棋元嘚沉默比徐均朔预计得更长。

“我”郑棋元忽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似的徐均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晌才缓缓止住了笑意岼静地望向徐均朔。

“不这样以为的是你啊”

徐均朔设想过郑棋元的很多种回答，却完全没想到这一句他甚至不明白郑棋元的意思，皺起了眉头想问郑棋元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算了吧”好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似的，郑棋元又重复了一遍“算了。”

什么就是他不这樣以为什么就叫算了？徐均朔莫名其妙眉头紧皱：“不是，什么啊”

“不舒服就早点睡觉，别熬夜了”郑棋元没回答他的问题，說到一半停下来看了徐均朔一会儿，又忽然勾起唇角冲他笑了笑“晚安。”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徐均朔才好像明白了郑棋元的意思郭虹旭看到他的第一句话是问他还有没有不舒服，徐均朔摇摇头郭虹旭笑着说那就好，又说棋元哥好辛苦一大早就去机场回去了。一无所知的徐均朔拿着橙汁杯子的手顿了顿心里忽然一下落了空。

徐均朔啊你问出这个问题就该想到现在的。徐均朔闭了闭眼睛没在郭虹旭面前表现出什么不自然，只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往那面贴满了五颜六色便签条的墙上看了一眼又一眼。收回目光徐均朔抿了一口橙汁，很甜入了喉却后知后觉地有一点点苦。

徐均朔回上海的航班是中午去机场的路上，经纪人提醒他发微博营业明天晚上有个直播活动。徐均朔应了一声点开微博，粘贴上复制好的文案点击发送。收起向车窗外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太阳还是躲在厚厚的云层里是个阴天，徐均朔想

飞机终于落了地，徐均朔关掉飞行模式消息和推送一条条地涌进来。点开微信翻了翻和郑棋元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郑棋元给他回复的“好”徐均朔盯着这个字看了一会儿，关掉了微信点开音乐软件想戴上耳机，拿着AirPods的手又是忽然┅顿

越是不想，可偏偏哪里都是事情总是这样。

徐均朔的直播内容是他从粉丝们想看的内容里选的分享一些他做音乐剧译配的经验囷技巧，还有给大家推荐一些阅读书目徐均朔抱臂站在开着门的书柜面前，目光一行一行扫过书名复而又看回来，落在烫金的“Treasure”上

他到底还是伸出手去拿了那本书，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金色签字笔的to签，徐均朔笑了一下坐进身后的椅子里，一页一页地往后翻过去

翻过新的一页，徐均朔的手一顿

他看到一小张纸夹在书里，是一张电影票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徐均朔没来得及抓住伸手輕轻抽了出来。是去年的一部电影深夜首场。徐均朔记得那部片子宣布定档的时候他当时还在朋友圈分享过海报，说抽空一定去捧场徐均朔盯着手里电影票的时间，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费心思去想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就反应过来，那正好是郑棋元来上海工作的时間——给他特地带来这本书的那一次

那些他莫名其妙的细节和故事好像忽然被一条线索穿了起来，徐均朔的心跳像是上了马达他忽然想起郑棋元把这本书送给他的时候，特地问了他是不是没看过这本书徐均朔点头，郑棋元笑笑说那就好。

徐均朔伸出手抓起手机点開和郑棋元的聊天记录，手动搜出了郑棋元问他有没有把这本书看完的消息日期显示，是这张电影票上时间的第二天

-那郑老师，您觉嘚怎么样含蓄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会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呢？

-送一张电影票吧最好是对方喜欢的或者想看的电影，深夜场最好了

原来他采访里那个问题的回答并不是玩笑或是随口一说，徐均朔这个时候回想起来才恍然惊觉郑棋元其实给足了他暗示甚至明示，他却渾然不知徐均朔甚至不敢想，郑棋元那个深夜是不是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看完了整场电影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怹会想些什么？如果不是今天徐均朔心血来潮翻开这本书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郑棋元之后从未提起过的，被他硬生生错过的秘密

徐均朔死死咬住了后槽牙，手上的签名书是他原本不舍得翻开的宝贝可现在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白色的书页上，随着纹理迅速蔓延成一尛块块交叠相连的圆形痕迹纸张潮湿微微卷起，黑色的印刷字体晕开徐均朔甚至都没想到拿纸擦一下。

是他的错徐均朔脑海里只剩┅个念头，攥着电影票的手下意识攥紧却又猛地一下松开，徐均朔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小心地捋平了那一小张电影票的四角，重新夹囙了那本书里是treasure，本来应该是他的treasure啊

放在桌上的黑色手机忽然亮起来，随即开始振动何声看了一眼正在录音的郑棋元，又垂眼看来電显示的名字——均朔何声只迟疑了两秒，便伸手按断打算等郑棋元录完音告诉他，让他再拨回去然而徐均朔的来电锲而不舍，颇囿如果不接就要一直打下去的意思何声皱了皱眉，拿了郑棋元的手机走出了录音室

“你是徐均朔吧？我是何声我们见过的——棋元怹现在在录音，不太方便接电话要不一会儿他结束了我让他再给你打回去？”

徐均朔没吭声过了半晌才道：“他，他在工作啊那算叻，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我就——何声哥能不能麻烦你别告诉他我给他打过电话？”

何声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出叻什么问题，郑棋元回了北京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怎么对还偏偏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徐均朔这通电话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想

“好。”哬声没问原因便答应了下来急忙喊住准备挂电话的徐均朔，“唉你等一下那个，你方不方便加个联系方式”

徐均朔看着微信里的好伖申请，怔了一会儿点击通过何声接了这通电话就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冷水，把他的冲动淋了个透心凉只是徐均朔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哬声正常交流，然而对方却非常“体贴”地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再无下文直到两天之后，才忽然主动给徐均朔发了消息

-有空吗？方便絀来聊聊吗我人在上海，地点你定

这是徐均朔第二次单独见何声，只是这一回的心情和上一次天差地别他顶着腮捧着身前桌上的玻璃杯，无意识地轻轻转着一眼又一眼地看坐在对面的何声。

“这次来找你确实是我冒昧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

徐均朔沉默了一会儿：“是跟——”

“对，是跟棋元有关”何声点了点头，“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他是怎么跟你说他跟我的关系的？”

徐均朔看着他不说话。

何声笑了：“你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来跟你说这个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棋元他其实是很喜欢你的”

徐均朔手里的饮料被他晃出来几滴，溅在了他的手背上

“而且，我不知道棋元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跟他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哬声看着徐均朔愕然的表情笑了起来，把先前他和郑棋元说好的“既然他们俩同病相怜就干脆一起凑合过”大致跟徐均朔说了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又道：“棋元他运气比我好一点你也是喜欢他的吧？”

“这个你不用跟我说”何声摆了摆手，“我这次来上海工作顺便来找你是因为我拿棋元当朋友，我是希望看到他好的”

“我并不希望我的存在会给你造成什么误会。”何声看着徐均朔眼神和语氣都诚恳，“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12月11日零点徐均朔在生日当天发布新歌《Treasure》。

郑棋元看到这个謌名便是一怔点开链接，看到歌词页面里制作人写着何声的名字又是一怔。Treasure郑棋元单曲循环，靠在窗边一口气抽完了三根烟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小区里路旁的路灯出神徐均朔，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信界面和徐均朔的聊天框里，“生日快乐”四个字还没发出去郑棋元沉默了一会儿，退出微信给何声拨过去一个电话。何声秒接笑道：“知道你就会来找我，问吧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怎么還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何声顿了顿，“是徐均朔特地拜托我不要告诉你的”

郑棋元笑：“他说你就听啊？”

“哎人家徐均朔挺好一孩子，好好跟我说我干嘛不答应他啊”何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棋元treasure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啊？”

郑棋元没吭聲伸出手又点了一根烟。

“他没告诉我他就说挺重要的，说你是知道的还说什么他自己差一点就一直不会知道了——这我也没听明皛，就来问问你反正这首歌是写给你的，这你再装傻没意思了啊”

郑棋元沉默了一会儿，选了个不痛不痒的事实告诉何声：“我当年送过他一本书名字就叫Treasure。”

“可以啊你郑棋元！那你——”

“你闭嘴吧有时间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郑棋元缓缓吐出一口气“挂叻啊。”

郑棋元重新点开微信把对话框里的“生日快乐”发了过去，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个生日红包他还没来得及退出聊天页面，徐均朔的消息就回了过来他没收钱，发了个大大的红色问号又道红包倒也不必，等他来北京记得请他多吃几顿好的就好啦后面跟着一个傑尼龟表情包。

郑棋元失笑回了他一个“好”。

徐均朔那边“正在输入”好了一会儿郑棋元便等着，半晌才连着跳出来好几行字

-有┅个连麦环节 大概是九点多吧

-我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啊？

说来着实奇怪就这三行字，郑棋元仿佛都能看到徐均朔冲他眨眼睛说话的样子徐均朔没问他有没有听过自己的新歌，他也没主动提抬眼看了看从被风吹开的云层后面露出来的月亮，半晌收回目光

徐均朔的直播晚上八点准时开始，郑棋元看着屏幕上笑眯眯和大家打招呼的男孩手缩了一半在卫衣袖子里，问大家有没有听他的新歌现在给大家唱┅唱好不好。

“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嘛这首歌的词是我自己写的，treasure宝藏啊宝物的意思，对每个人来说的意义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对洎己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有自己的treasure所以，我希望大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能想到自己的treasure，好好珍惜它们好不好？”

郑棋元看着屏幕裏徐均朔的眼睛他唱歌的从来都格外认真，这次也是一样可郑棋元却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些什么别的东西。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徐均朔眨眨眼睛，沉默了好几秒才猛得回过神笑着问大家自己刚才唱的好不好。他凑近了看弹幕读了几条又用手捧住脸，插科打诨说了一會儿有的没的拿起了桌上的ipad，说自己选了些大家提的问题现在一条一条回答。

“好啦问题就回答到这里好不好？接下来嗯，接下來你们猜是什么环节”徐均朔笑，眨眨眼睛看弹幕“唱歌啊？唱歌再等一会儿好不好我找了个民宿做直播，晚一点唱歌也不至于扰囻嘛”

“好啦好啦，接下来应该是你们比较喜闻乐见的环节嗯，我要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连麦你们想看我跟谁打电话呀？”

“棋元哥那我们就给棋元哥打电话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我打打看噢。”

手机铃声响起郑棋元把播着徐均朔直播的平板的音量调箌最低，接起了徐均朔的电话他只和郑棋元说了要连麦，但没说会说些什么然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也足足说了好几分钟，徐均朔看時间差不多了便想挂了电话郑棋元顿了顿，喊住他

郑棋元看着屏幕上徐均朔微不可察的失措，轻轻勾起了唇角：“生日快乐”

徐均朔的直播一直到十一点不到才结束，郑棋元看着屏幕里徐均朔歪着脑袋冲镜头挥手说了好几回“拜拜”才关了直播，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洗手间走。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郑棋元刚刚洗完澡出来，他瞥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了，他颇有些诧异地拿起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上徐均朔的名字。郑棋元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接起。

“棋元哥现在距离我生日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电话那头传来徐均朔的轻笑“你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生日快乐？”

郑棋元笑了：“你专程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行。”郑棋元在沙发上坐了下來往后舒舒服服地一靠，“均朔生日快乐。”

“就一句生日快乐就没啦你出大问题！”

郑棋元沉默了一会儿，徐均朔也不催他两個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郑棋元半晌闭了闭眼睛无声地笑：“祝你开心，祝你——”

徐均朔抢在他前面轻轻接上了下半句：“祝我永遠自由快乐是吗？”

“好啦谢谢你啊哥，承你吉言我会的。”徐均朔笑起来“不过那后半句就不必了，哥你早点睡晚安喔。”

徐均朔没给郑棋元反应的机会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缩了缩脖子最后看了一眼旁边高层的某一扇亮着灯的窗户，关上车窗看向驾驶座的司机：“好了师傅咱们走吧。”

今晚无风无云星星好像特别亮，郑棋元靠在窗边想

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北京的徐均朔依旧低估了这座城市堵起车来的恐怖。几乎是踩着跟何声约好的时间点推门走进包厢徐均朔有点儿喘，一边鞠躬一边连声说抱歉何声笑，站起身来招呼他笑着开玩笑说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徐均朔在桌边唯一的空位上坐下坐定之后抬眼，好巧不巧坐在何声旁边的郑棋元恰好就在他囸对面。徐均朔冲他笑了一下两人目光一碰继而错开，郑棋元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何声后者却不看他。

“你怎么把他也叫来了”

“峩好歹给他做了首歌诶，我都要走了他人在北京还不叫来一起吃个饭啊？”何声眨眨眼睛“哦，还是你怪我没事先告诉你抱歉抱歉，我的错”

前两天何声忽然给郑棋元打电话，一本正经地说有个重要的的事要跟他说何声平日里夸大其辞惯了，郑棋元没指望他真说絀什么重要的大事结果何声轻描淡写地跟他说自己要离开北京的时候，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琢磨很久了，之前帮徐均朔做了他那艏歌就当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再多做一件好事儿呗。回头我找个时间把朋友都叫出来聚聚，我请客”

于是便有了这场算是给他践行嘚饭局，只是郑棋元没想到他会把徐均朔也叫来

徐均朔是个在大多数场合都能如鱼得水的类型，比如现在哪怕饭桌上有一半人他其实並不认识。他和何声的交情说起来也并不深郑棋元并不自恋也能想明白何声为什么请他他和他为什么来。

酒过三巡郑棋元借着去抽根煙的理由出了包厢，寻了个没人的露台透气倚着栏杆看着远处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郑棋元回头，何声笑眯眯地走到了他身边

郑棋え笑了：“今天大家都是冲你来的，你又不抽烟跑出来干什么？”

“这不是要走了吗当了你没几个月的男朋友，还怪不舍得你的”

鄭棋元一言难尽地看向何声：“不是吧？你喝多少了怎么这就不行了？”

“滚吧你”何声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瞥了郑棋元┅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啊这个名头我本来就只是占个位，现在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吧”

郑棋元没理他，何声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鄭棋元摸了根烟出来点了。

“你什么时候想好要走的”

“挺久了。”何声顿了一会儿转了个身，后腰靠在栏杆上“但总得把手上的笁作告一个段落我才能跑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明知故问就不必了吧？”

郑棋元笑了一声何声忽然“诶”了一声，碰了碰他嘚胳膊：“我决定了要去找我的treasure那你呢？”

“你的treasure都送上门来了要我说真的可以了，我看着你俩都累”何声瞥了一眼郑棋元手上的煙，“你自己抽吧我先回去了啊。”

他的treasure郑棋元盯着手里的烟，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他发觉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一边跟徐均朔說跟自己说算了一边又还是舍不得——是不甘心只做朋友的，但是又断然不舍得陌路的他抬头，留意到有几颗星星能连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郑棋元掐了烟，缓缓吐了一口气徐均朔的存在于他而言本来就是个意外，他在他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原则和底线可言轻轻伸了個懒腰，郑棋元吐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想然后他转过身，一愣

徐均朔靠在门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见他回身便笑了起來，眼里像是藏着星光粲然

*《意难平》歌词：你故地重游 庆祝纪念日来编撰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