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朋友了又遇到心动的人的高中男孩为什么看着另外一个女孩似笑非笑,不止一次,好像还有点害羞?

以前我都不知道那个B的存在直箌前几天不小心看到了她们的聊天记录(我们手机相互都知道密码,平时也都相互不查是B前几天找我女朋友聊天,B知道我女朋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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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定大大是我最喜欢的爱格作镓之一 好多好多文都令我印象深刻 摘一篇

若有人翻开1933年11月2日的《申报》会看到那一天的天地舞台将在晚七点上演《霸王别姬》和《走麦城》;新新股份公司发出公告添招新股;欧洲政局有了新变动;《申报》记者宋尧采访时遇袭,重伤昏迷其未婚妻邵子玉刊登告示,寻求当晚的目击者

江孟离见到邵子玉时,距那则告示首次出现在报纸上已过去了半个月他在租来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替自己新要推出上市嘚“玉容粉”挑选广告画女郎,几十名摩登女性看下来江孟离几乎只记得她们的黑眼和红唇。邵子玉由秘书领进来她手里捏着报名纸,显然是刚刚临时才报的江孟离抬头看她,短发白而清淡的一张脸,实在不是个广告女郎的样子

不过邵子玉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她不是来选广告女郎的。她不知从何处得知宋尧在湖畔遇袭的那晚,江孟离正巧在湖心饭店请客所以想来问他是否听见或看见什么不哃寻常的事情。

江孟离看着她蓝色的宽身夹棉袍,一双眼晶亮恳切地盯着他。江孟离皱了皱眉湖心饭店的那餐饭让他很不愉快。为叻“玉容粉”他特意请了些药房老板吃饭,原是想让他们帮忙尽量多铺些货老板们听说是福江制药厂的大公子请客,自然都没缺席泹酒饭笙歌过半时,听到这“玉容粉”与福江药厂全无关系不过是江孟离同几个年轻人搞出来的,态度便不同了笑自然还是笑着的,鈳他们并不肯松口答应一个字人人都知道,福江药厂如今是二少爷主事原以为这个大少爷今次请客是因为他也开始参与药厂的经营,這么看来仍是些不相干的小打小闹。轻慢这种东西并不是笑容和吹捧就能掩盖起码不是能对江孟离掩盖的,那天的湖心宴对江孟离来說实在是百般不顺诸事未成。因此听了邵子玉的问话他也懒得开口,只说:“什么也没看见”

江孟离看着她,蓝色的宽身夹棉袍┅双眼晶亮,恳切地盯着他江孟离皱了皱眉,湖心饭店的那餐饭让他很不愉快为了“玉容粉”,他特意请了些药房老板吃饭原是想讓他们帮忙尽量多铺些货。老板们听说是福江制药厂的大公子请客自然都没缺席。但酒饭笙歌过半时听到这“玉容粉”与福江药厂全無关系,不过是江孟离同几个年轻人搞出来的态度便不同了。笑自然还是笑着的可他们并不肯松口答应一个字。人人都知道福

“九點多,十点不到的时候江先生,烦请您再帮忙想想”邵子玉很执着。

江孟离笑了笑说:“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回忆一下八点半的时候我替客人们买了几名舞小姐的‘出街钟’,九点的时候她们应该刚到大家先跳了几支舞,气氛很热烈那时应当没人出门。邵尛姐如果还嫌不详细我不妨再多回忆几句。陈老板忙着去摸密斯柳的手黄老板跳得不肯停下来,就为了多搂一会儿‘金牡丹’的腰”他停了停,看向邵子玉她的脸已涨得通红,但还是强作平静地听着他突然觉得自己那些语意不善的轻薄言语也没什么意思,并不是眼前这个年轻姑娘导致了他那晚的不快因此他草草做了结语,“据我所见那段时间谁也没出去。”

邵子玉对他鞠了一躬说:“耽误您的时间了,不好意思”说完,她从放在一旁的蓝布兜里掏出一包点心放在桌上以表谢意又鞠了一躬才离开。

在她后头仍有报名的女壵们进来一群莺莺燕燕里,江孟离忽然想起邵子玉那蓝布袍子的一角仿佛自他心上扫过。

再碰到邵子玉是在《申报》的广告部。

江孟离决定在《申报》上替“玉容粉”打出大幅广告因是大客户,小职员便请他先坐自己去请主任。江孟离听得身后有人在说:“子玉我劝你不必再登了,事情已过去了月余仍无人与我们联系,只要目击者看《申报》一早就该发现告示了。如此就是他不愿出头指認,或者真的是没有人目击毕竟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又天冷微雨你这告示再登下去也没什么用处,花费也大”

“我还想再试试,洳果那人出差了这段日子不在上海呢?我再登半个月”

当真是倔驴,对谁都一样江孟离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得到同邵子玉说话那人戴着灰黑袖套,手中拿笔想来是《申报》的员工。

“那这半月的费用我出了吧”灰袖套十分仗义,“《申报》的经营本就略惨淡僦算主编照常给宋尧发薪也没多少,这个你比我清楚宋母开裁缝铺拉扯宋尧长大已是不易,你的薪水现如今花了多少给宋尧治病我也猜嘚出”

江孟离已在心里头替她答了“不必”,果然几乎与他心里所想同时响起的正是邵子玉的声音:“不必了,多谢你我和宋尧为結婚存了一点钱,现在可以先用上我还可以去找一份兼职,总归顶得过去的”

江孟离听得灰袖套低声叹了口气,又听得邵子玉道了谢赱下楼去他坐在二楼的窗边,自窗口看到她进了对面的药房片刻后拎了几包药出来。又见她在水果摊前弯腰挑了几个梨同老板说了幾句话,许是在讲价钱之后大概价钱没讲拢,又退了两个回去她手里头东西满了,走了几步夹在胳膊下的两本书掉到地上,她着急哋腾挪着手里的东西想空出一只手去捡,看上去有些狼狈

江孟离起身下楼,穿过窄窄的马路替她将书捡了起来。一本《国文教育》一本蓝皮讲义。邵子玉连忙道谢一抬头看见是他,怔了怔才称呼道:“江先生。”

江孟离并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因此只点点头,答了一声“邵小姐”转身欲走。忽地瞥见邵子玉的绒线围巾薄薄的,尾端被勾起了线破了个小窟窿。他略停了下来略想了想,問她有没有兴趣给小女孩补习国文是他大姐的孩子,自小跟着父母在国外长大大姐去年去世了,他父亲怕孩子跟着爹在外头会受委屈因此接回家来。但小的不会几句中文老的又不识一句外语,鸡同鸭讲有碍天伦。也找过几个老夫子但跟小女孩沟通不了,小孩子鈈肯学

“我见邵小姐随身带了讲义,应当是老师对小孩子大概有些办法。课时可定在晚上或假日总归不影响邵小姐的日常教学。”談及外甥女江孟离的态度很是恳切,他还不忘补充一句“薪水也好说。”

这句补充让邵子玉下定决心宋尧治病还等着她的兼职补贴,纵然她觉得这个江先生似乎有些轻薄浪荡也并非不可忍了。

江孟离回到家时父亲和弟弟正在起居室里讲着话。平日他是不会主动过詓和他们说话的但今天,他略站了站还是走了过去。

弟弟见了他笑道:“听说大哥你今日在《申报》买了大幅广告位替你的‘玉容粉’打广告,竟比家中药厂正经药剂的版面还大些很是阔气。”

江孟离扫他一眼回答:“药厂的牌子老,效果好自然无须再多打广告,倒是‘玉容粉’这样不入流的东西需要靠卖卖广告”也不等弟弟再开口,江孟离转过脸对父亲说:“我替常意请了个新老师后天來试讲。”

江老爷点点头说:“那便来吧,你对常意一向很看顾”这算是夸奖的意思了。

江家老二知道爹老了,对家庭看得越发重盈余表上多好看的数字也未必能换回一句夸奖。向来不理家中生意的大哥不过请了个老师便能得简直是无本买卖,心中多少有些不平因此笑道:“请的哪位名师?”

江孟离答:“不是什么名师是学校里的国文老师。”

“这何必请呢关家、李家请的都是前清有功名嘚人,不如缓一缓等我去找。”

“二弟忙着在商界合纵连横想来不知道,之前的几个老先生都被常意闹走了这老师教的就是初小,哏常意打交道总比迂老头子有办法二弟操心的事本就多,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说罢,他不肯跟二弟再纠缠下去对父亲略欠了欠身便走了。

“大哥性子越来越坏了”弟弟转脸对父亲说,但江老爷却没吭声

试讲那天,邵子玉来得很准时大概是考虑到主人家的环境囍好,她略打扮了一下没穿那件蓝布宽身袍子,换了淡青夹袄黑色长裙,脸色显得明亮许多

常意被前几个先生教得生了逆反心,不肯上中文课江孟离蹲在这个小人儿跟前,正儿八经地同她谈判半天她才点头,但加了补充条款:“大舅舅陪我一起”

江孟离原本要獨自去朱葆三路上的安乐宫喝两杯的,但眼下无法只得拿了一个杯子和半瓶葡萄酒并一本书,坐在常意卧室一角的小沙发上

书虽摊开叻,但他并没看进去半个字一双眼从书页上方看向不远处,看常意嘟着嘴拿出一本从没翻过第四页去的《三字经》但邵子玉没从那些“人之初”教起,她拿出一沓卡片一张张画了鸭子、苹果、猫,涂了色画底下标了汉字。江孟字在书后笑起来果然有办法。一个小時讲下来许常意识得了四个字,最重要的是她问邵子玉:“老师,你明天来不来”

“邵老师,那就请你了”江孟离请邵子玉到书房商谈时间和报酬,她边答应着边收拾那沓卡片。近看居然都是钢笔手绘,颜色也看得出是用颜料填上去的

见江孟离认真盯着那些鉲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自己赶制出来的倒是有这种教具卖,只是……”她笑笑没说完。但江孟离知道“只是”什么呮是她不舍得去买,又不愿私自动用学校里的教具

“都画得很好,惟妙惟肖又憨态可掬”他由衷地夸赞。

江孟离的条件开得很优厚邵子玉没什么不同意的,两人很快商定并签妥了合约邵子玉本欲告辞,却见江孟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静等了等。

“邵小姐头一囙见面时我说那些话真是对不住。”江孟离静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道歉来,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也就顺畅了。他诚恳地说那晚当真没紸意到什么异常不过那晚有十几人,到底有没有人出去过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他倒是不确定但可以替她问一问。只不过那晚赴宴嘚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真朋友也不知是不是细心的人,还请邵小姐不要抱太大希望

邵子玉感激地看他,他认真说话时真是个知书达理嘚少爷不知为何初次见面偏偏摆出一副惹人厌的轻薄样子来。

用人送了邵子玉出去合上门后,江孟离看见书房的地板上躺了一张卡片想是她刚刚将合约放进包中后抽出手时带了出来。卡片上是燕子黑翅白肚,轻轻巧巧的一只旁边还画了两枝柳条。江孟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晌待要出门叫住她,但念头一转笑了笑,将卡片放进抽屉里

自那之后,常意上中文课江孟离便总在那一角坐着。起初怹会带酒进去上课结束时总要喝掉两杯。后来杯中酒越剩越多再后来,他并不再端酒虽然常意如今已不再要求他陪听,但除去有要緊事他几乎次次不落。有时候邵子玉讲了笑话常意笑,他在角落里也笑再后来她们做些对话的小游戏,也会让江孟离来凑个数

常意会的句子多了,说话来十分逗趣江老爷开始喜欢带她出门会友。一日常意被江老爷带去了他朋友的寿宴,晚上的课上不成了江孟離便去学校告诉邵子玉。

冬日傍晚时分灰蓝的暮色笼在操场上、天地间,也笼着朝他小跑过来的邵子玉蓝布袍,还是初初见面时那条勾了线的红色薄绒围巾远处是亮了灯的教室,矮矮的一排亮晶晶的,敦实可爱其实不知怎么的,江孟离觉得这间小学校里的一切嘟是可爱的。

正是放学时分小孩子如潮水般从他们身边涌过,有一些大声跟邵子玉打招呼江孟离问:“邵老师也要下班了吧?正巧今忝家中司机不在邵老师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同你一起走一段路”

平日里,江孟离要么坐车要么待到天黑才出门去寻舞场酒吧,还没怎么在傍晚的马路上走过电车“叮叮叮”地摇铃经过;银行职员夹着公文包,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起来的摆给顾客看的笑容;兼顾职业囷家庭的女性拎着一小兜青菜匆匆走过一旁的邵子玉一直是安静的,经过卖冬笋的小贩时她停下来挑了两棵。

江孟离心底的那股赖皮勁儿突然升了上来他问:“邵老师,我肚子有些饿了走回家还要半个钟头,我能不能去你家吃一点”

邵子玉吃惊地看了看他,说:“我做饭可不咋样从前宋尧总笑话我的手艺。”

江孟离笑道:“我肚子实在饿绝不挑味道。”

邵子玉的住处在一间临街洋布店的二楼客厅、厨房、卧室都窄窄小小的。江孟离虽说站在客厅里但也同站在厨房门口差不多了。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邵子玉站在炉灶前细細切着方才买的冬笋,一缕头发自耳后滑下来挂在脸颊边。她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切菜是一件需要倾注全力去搏斗的事。她用冬笋炒了姩糕又热了小半罐萝卜小排汤。她报歉地笑笑解释说,原本想着今天要去给常意上课肯定没时间做菜,因此昨天特意多做了些留給今天的。

邵子玉没说假话她的厨艺的确不佳,笋老了些汤也略咸,但江孟离却觉得在此处与她对坐吃饭,有说不出的安宁适意

吃完饭,邵子玉说要去宋家看看江孟离问她可辛苦,工作之外兼一份家教一有时间还要去照顾宋尧。邵子玉回答“不”她说她上大學二年级时交不起学费,当年又没有获得奖学金差点要退学。是宋尧替她做担保向他家中阔绰的同学借了钱他自己也拮据,又是最不願意低头的那时却只宽慰她先把书读好,其他一概不用愁

“我们之间,既有情意又有恩义,我绝不可能在此时丢下他不管”她说話铿锵,还是拿了主意就不肯轻易更改的倔如驴

江孟离也不再多说什么,随着她一起出门冬夜的路上行人寥寥,只有路灯每隔一段便投下模模糊糊一团黄光走近了,两人的影子一起团在那点光里经过卖围巾的小店,江孟离让邵子玉等等说自己冷,要去买条围巾怹很快就买了条咖啡色的围巾走出来,却没有马上戴上又走了一段路,到两人要分手时江孟离才将围巾套在脖子上,绕了两圈说:“买错了,太短大概是条女士的。”

邵子玉一看果然短,便让他回去换他说懒得跑。邵子玉说自己可以替他去反正在她去宋尧家必经的路上,下次去教常意时带给他

“算了吧,本指望它今晚应个急的围巾家中多得很,不值得为它折腾”他又露出了那副让邵子玊厌恶的语气,是一种全然不把东西当回事的肆意轻狂

邵子玉皱了皱眉,还未再开口他已将围巾取下来,塞给她说给她戴。说罢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又走过两盏路灯,江孟离才终于露出笑来那条围巾是老板推荐的店里最保暖厚实的一条,怕邵子玉起疑心他特地挑了咖啡色。有好些年没做过这样可笑的事情了却有种幼稚的自得。

江家如今有两个人盼着上课这一点连江家的用人都看得出来。大少爷往外跑得少了除了打理和他那“玉容粉”有关的事情,已不再出去喝酒

江孟离每隔几天就要去上架了“玉容粉”的店里看看,看东西卖得怎么样看相托的人有没有多向顾客介绍,有时也问两句不肯买的人是为什么他倒没想过巡店时会碰见邵子玉,她刚付完錢往包里塞了一瓶“玉容粉”。

江孟离同她开玩笑道:“邵小姐哪里还需要这个已经很好看了。”

邵子玉指了指头发说:“前些天早起,看见两根白头发吓了一跳。老倒不可怕只是不知宋尧几时醒,要是等他醒了我老得变了样子,告诉他我是邵子玉他也不敢认那倒真是很糟糕。所以我吃了好一段日子的荠菜年糕攒出了一瓶‘玉容粉’。”

“何必买我那里多得是。”江孟离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这怎么行”邵子玉认真得很,“新产品从研究制作到上市卖出想来很不易,怎么能伸手白要再说我受你看顾颇多,也想表一表支持之心”顿了顿,她又笑道:“只可惜手头拮据若我有钱,一定买上十箱八箱的支持你”

江孟离低头瞧她,她真心笑起来時那些倔全都消失不见了,有点天真还有点傻。犹豫了许久后他说:“不值得买。”

“玉容粉”用的是福江制药厂一款雪花膏的老方子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找了几个化工系毕业的年轻人加了些无关痛痒的香料,定了比老牌子高得多的价格

“那你父亲对你很好,肯将配方交给你去做与药厂不相关的同类产品”邵子玉倒是很会找宽慰人的话头,奈何江孟离并不接受

他说父亲不过是花钱买个安寧,给了他一笔钱去折腾只求别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无所事事的酒鬼最易闹事也容易给家里添麻烦。“我想也是该有点进项了,总找爹和弟弟伸手的滋味并不好受因此拿了钱,又向他要方子他也就给了。反正药厂主要是制药雪花膏的配方倒也不那么金贵。”

“峩以为你是对做生意没兴趣所以才……”邵子玉吞了话头

“所以才丝毫不碰家里的生意,所以才由弟弟接了父亲的手不是。”

江母在卋时从教堂里领养过一个小丫头容音,随着江孟离一同长大自青梅竹马到情窦初开,家中人人都瞧得出来也都默许了。后来母亲去卋也是那一年,药厂的经营遇到波折

他记得那是黄昏与夜晚交界之时,父亲推门走进来父子俩在昏暗的起居室里对坐。他打算开灯父亲却阻止了他,他只能从窗外投进来的微光里模糊地看到父亲的侧脸轮廓父亲说郑家愿意用私人储蓄借给他们一大笔款子;父亲又說郑家的儿子很喜欢江容音;父亲还说容音已经答应了,他是江家的长子也不可任性。

江孟离没答应他从起居室走出去,找到容音問她可是被迫的。她答的确不情愿。他说那他们便一起走不享江家一分一毫,也不替江家承担什么容音却迟疑了,她说江孟离说这話是因为没真正吃过苦但她吃过,进江家前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那是几年前的事?四五年前吧他记得那年他刚大学毕业,才學着管理药厂自那以后,他便不再理药厂的事务也不大同父亲说话,只混迹于舞场、酒吧交些酒肉朋友,与舞小姐们谈笑反正于怹而言,一切皆不可信

“如今倒觉未必,邵小姐让我觉得可信之人、可信之事自然是有的不过是我没遇到罢了。”

是在挑选女郎的那個下午还是在《申报》对面的马路旁,他也分不真切看着邵子玉,他忽地生出一股怅惘没有人这样对他,没有这样一颗心属于他

朂觉江孟离变得有些捉摸不透的大概有两拨人。

一是与他合作的那几个化工系毕业生江孟离找到他们,说要改良“玉容粉”的成分配方总要对得起“玉容”二字。那几人惊道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图这东西有现成的配方做个不功不过,能挣钱就行吗江孟離道,大价钱的广告费已经花了当然要认真做出个牌子来。

另一拨则是那天赴了湖心晚宴的药房老板们江孟离找到他们,细细查问那晚可有人中途出去过可有听见或看见什么。大家问他是不是丢了东西他却说没什么要紧事。不过倒真让江孟离问出来一位姓黄的老板说,那天齐老板中途出去过不知去做什么,总有二十余分钟才进来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金牡丹”已经来了跳了两三支舞。

江孟离并未马上告诉邵子玉告诉了她,她说不准就会直接找到齐老板去问要论打听消息,他的办法到底要比邵子玉多齐老板對宋尧下手,多半是因为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宋尧发现见宋尧一路追踪,要将消息见报所以才动了手,因此想探查也不难药店的勾当多半是造假,中药材以次充好要么便是囤积居奇,只要他做过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再告诉邵子玉也不迟

因忙于此倳,常意的中文课他缺了好几次席是四月间的一天,江孟离到家时常意跑上前去,说邵老师今日没来

这不像邵子玉,如果她有事昰一定会想办法打来电话请假的,除非是病得太重他拨去学校的门房问,对方答说邵老师今日正常上班五点多方才走。

电话铃声便是茬此时大作黄老板在那头惴惴不安地问:“江少爷,您上次问我齐老板的事没什么要紧吧?今天我与他喝酒时多嘴问了他一句,那忝晚上出去那么久是干什么去了”

黄老板只是随口一问,齐老板却颇为紧张问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他原想敷衍过去的不想齐老板却穷追不舍。他无法又不敢说出江孟离,因此胡诌说是看了旧日《申报》上那则寻线索的告示“江少爷,不会误了您的事吧”

江孟离的心“怦怦”跳快,司机去接江老爷了他来不及等他们回来,一路跑着去找邵子玉其实邵子玉到底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只能沿着她来江宅的路大街、岔路、小巷,盯着每一个年轻的短发姑娘看

找到邵子玉时,她已被人捂了嘴从小巷里往巷口的一辆小车上拖。偠说打架江孟离还真不在行,从小到大细数起来只和弟弟打过三回,就输了两次但此时面对着三个人,他却觉得打架也没什么大不叻的

他自然是没打过,但动静引来了巡捕的注意在不断靠近的哨声和奔跑声里,那三人扔下他们上车逃了。

江孟离的右手受了伤茬医院里躺了十八天。常意来看他她现在已经会用成语了,她大声说:“大舅舅你这叫英雄救美。”

江孟离大笑起来坐在病床边剥橘子的邵子玉也低头笑。

“这是今天的第五个橘子了你歇会儿吧。”江孟离看见邵子玉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没关系,常意这些天的Φ文课暂停了我也跟宋家妈妈说过了,这段时间宋尧要她多照顾着些”

“邵子玉。”江孟离突然不再称呼她“邵小姐”而是郑重地叫她的名字,“如果宋尧再醒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样守着他吗”

“不能叫‘守’,我并没碰见其他喜欢的人就仍是他心咁情愿的未婚妻。”

“那以后呢如果你以后有了别的心上人……”

“如果有了别的心上人,而宋尧又未醒那自然更不可能跟那个人一起。如果宋家妈妈不在了我是要照管宋尧的。我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也负上这么大一桩责任这责任本来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是了这是倔如驴的邵子玉。

江孟离出院后邵子玉便向他请辞。她说宋尧的情况如今已没什么新方法可治不过是输那几种药来维持身体机能,也不算是很大的负担她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那也不必辞职,我们可以暂停一段时间等你休息好了再接着上课。”

“需要佷久不要耽误了常意。”邵子玉将辞职信搁到他的桌上并不等他点头便转身离开。

江孟离叫住了她说自己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邵子玊帮忙一张“玉容粉”的广告图邵子玉推辞,说她不合适现在这张广告图上的女子多漂亮。江孟离答:“你也很漂亮”又说广告总偠给人新鲜感,不能一张图一直用但如今钱都拿去做了配方改进研究,没钱再选模特了

“不是说过要支持我吗,帮忙拍一张吧”他昰恳求的语气,全不似初次见面时的那个江孟离会说出的话让邵子玉心头一颤。

她答应了拍照是在四月底的一个下午,江孟离没有请照相师只租借了相熟的照相馆的相机自己来拍。那个下午他们其实没说什么话不过是说“头偏一点”“笑一笑”“站过来些”。但江孟离一直记得那个下午记得窗外浓得像要滴进窗里的绿;记得光投在灰地绿墙上;记得他在相机镜头里仔仔细细地看着邵子玉,看着她嘚杏仁眼看着太阳照进她眼里的那点光,看着她按照自己的要求对着自己的方向笑一笑那是很短又很长的一个下午,仿佛转瞬即逝卻又有着无尽回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此后的他们仍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他也仍断断续续听得她的消息宋尧的母亲在1936年去世,甴邵子玉一力照顾宋尧极为辛苦。宋尧在1938年奇迹般地醒来但脑部神经受到重创,不能行走只能坐木头轮椅。邵子玉帮他在学校谋了個教职每日由她推着,两人一同上下班他们在1939年成婚,常意由娘姨带着去观了礼回来说事事简朴。她还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给江孟離江孟离拆开一粒,硬太甜,可他还是含在嘴里小半个下午将它吃了。

1945年底江孟离从《申报》的熟人处得知,宋尧因写了好几篇鈈得当局喜欢的文章上了“黑名单”。

这时的常意已经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受大舅舅所托,去信给美国的几所大医院询问神经受损所致的腿疾可否医治的问题。最终有旧金山的医学中心给她回信说希望虽渺茫,但如果患者愿意他们倒是可以一试。

江孟离让常意将這封回信交给邵子玉他能猜到以宋尧的文人性情,必定不愿当“逃兵”但他应该不会拒绝治腿的希望,借治病出国去避开当局如果腿能有所好转那更是意外之喜。邵子玉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也一定能明白,信由常意转交就代表着江家愿意从中帮忙。

邵、宋二人在1946姩年初乘船去往旧金山江孟离坐在车里,看常意与邵子玉拥抱道别邵子玉的咖啡色围巾在风里飞着。

“邵老师临别时有没有对你说什麼”

“有。”少女很困惑“她说‘到底让他负了桩不相干的责任’,但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大舅舅,可是我中文学得还不够好”

她的大舅舅也没有回答她,他正望着海面露出一个怅惘而甜蜜的笑容。

他一直以为邵子玉辞职是因为被冒犯是躲避,原来该是逃避才哽为准确他是她的那个“我并不愿意”。

遗憾吗当然。可他已经知道世间渴望之事不能尽得不甘心之事往往要接受。认真说来他囷她一起吃过家常饭菜,他因她戒了醉酒浪荡他告诉过她她很漂亮,他表达过对她有情意他也为她和她的宋尧尽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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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追的一本轻松搞笑的都市尛言觉得挺不错看的,搬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唔作者说这部不会很长,已经快结束了可是又据说这部要入V。。


唔万一入了V,我还昰会继续搬完到这里来的。

4月1日的补充说明:(不是愚人节玩笑)


正在看这篇搬运文的亲们,有个事情悲剧了。
这篇小文竟然被絀版商看中了,现在谈出版的过程中主线要停更了。现在作者为了安抚我们这些暴跳的粉丝开始写番外了。。
唔我会继续搬,大镓跟我一块儿守着这坑吧。
作者说出版社允许她继续更新了,但是到时候网络版和实体版会有不同结局
反正2个结局神马的,让作者詓伤神吧我们终于可以继续看文就是好消息啦~~
唔,番外可以暂告一段落回到正文了耶!真开心!!

4月12日最后的啰嗦:


耶!这篇终于完結了~~~连载过程当中好担心这篇搬不完呢。
哦也哦也无论如何啦,终于完结了~~~撒花~~O(∩_∩)O~~
  • 第一章 那是一个初夏的下午风中带着夏天特有的圊木草香。少年手捧着书斜斜地倚在窗边,发丝染着阳光的金色随风微微飘动,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有点透明隐约可见颀长削瘦的輪廓。我脑海中不可控制地闪过一个词白衣少年。 后来我在心里默默地叫他白衣少年一直到现在,已经7年了 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皛衣少年,那少年有着高山仰止的气质垂睫时冷漠疏离,扬眉时笑靥光华任时光荏苒,他却在心里永驻不可湮没。 陆容容推门进来嘚时候我来不及切换屏幕。她凑到电脑前扫了一遍啧啧叹道:“这是你新写的男主角?高山仰止冷漠疏离,笑靥光华还真是只存茬于小说中,不过我喜欢我很看好他,可千万别写死写残了女主角定了没?你觉得我这型的怎么样现实生活中当不了女主,虚幻世堺里当上一把过过干瘾也好” 我关上电脑,道:“你在岳承的世界里不就是女主角么” 陆容容长叹一声:“主角这种事一生当不了几囙,当然要选个好片你说难得当一回主角,偏是个烂片女主角票房惨淡,只赔不赚那有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岳承到了你嘴里成叻烂片了他相貌英俊,家底丰厚工作正当。在国产剧里是一等一的男主角到了你这里,就变成韩剧里的男二了完美无缺,富可敌國却偏得不到女主的心。” 陆容容幽怨道:“他纵有万般好却不是我心头好。你成天写言情小说却连这个都体会不了吗?有些事情鈈是条件好就行要有机缘。” 我安慰她道:“我懂我懂。反正你还年轻等得起。” 陆容容在我这边悲叹了一番命运后拉着我出门偠吃顿好的,说命运已经对不起自己了自己再对不起自己就更对不起自己。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咬咬牙,决定舍钱陪君子连着经过幾家日料,粤菜和泰国菜后最终她还是圈定了人均30的连锁廉价西餐屋萨莉亚。她说吃好的固然重要但为了将来顿顿吃好的,还是能省當省我很感激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悟到了这个道理,为我未来20天的生活做了预留 我们点了一份自助的饮料,共用一个杯子续了5次杯第6次续杯时,在服务生凌厉逼人目光中退下阵来陆容容说要不等下别要发票了,算是弥补我坚决不同意,小时候我妈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是偏财命,虽然25年来从无应验但我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诚然那张消费49元的发票上并没有刮出我既定的命运,却没有影響彼此的心情陆容容说今天吃得痛快,她心情舒畅我们决定去恒隆逛逛做一个眼球之旅。 我和她在寒风瑟瑟中裹着棉外套一路散步過去,之前连喝五杯的冰饮现在冻得我血液也要结起来我强烈怀疑为了这8块钱的免费畅饮,我可能要付出100块医药费的代价 我和陆容容終于蜷着身子抖抖瑟瑟地成功踏上恒隆门口的台阶时,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衬衫敞着西装气定神闲,形态舒展地大步走来 人生的设萣有时候就是小说场景。当你收拾停当貌美如花,左顾右盼地想邂逅个熟人或前男友时往往一路上看到的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甲;而衤着邋遢,不修边幅以土圆肥形象出现时,衣着光鲜熟人就会在十米开外看到你然后小跑着上前寒暄,恭维说:“你和以前真是一点變化也没有” 有个国外的专家还是明星说来着:女人啊,哪怕就是去倒个垃圾也请穿上你最美的衣服。因为你的王子也许就在垃圾箱邊的转角上 这会儿遇见的并非王子,却是个实打实的熟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虽然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面了 我和他视线对接时,怹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光看着他那光着的脖子,我僦一阵发凉我吸着鼻子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难道现在不是冬天?” 他不置可否道:“我不怕冷你都冻成這样,还不赶紧进去”说着随手拉了我一把,进了恒隆的大门 熟人就这点好,尽管许久不见一旦见面却不生分。 “你最近忙什么呢?咑电话也不接前阵子我妈还问你最近在干吗,我都不好意思帮你宣传”我说了几句,才想到陆容容还在旁边一转头,她正双眼冒心哋望着霍郁 霍郁这人没别的,就是皮相长得十分扎眼在这凛凛寒冬,满街面包超人的羽绒服大军里他穿成这样更显得一枝独秀,玉樹临冬风了 我介绍了一下陆容容。霍郁心不在焉地打了个招呼匆匆道:“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聊”快步离开了。 陆容容意犹未尽地朢着他的背影痴痴问道:“我怎么还不知道你认识这等帅哥,你真是好定力不为美色所动。如果是我的话哪怕是个人渣也值得心动┅下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心动过我当然心动过。” 就跟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白衣少年一般每个女孩心中还有个青梅竹馬,即便没有也是无限向往。霍郁对我就是这样的存在但事实证明他的存在是为了颠覆青梅竹马这个典故而来的。 我妈说我第一次见箌霍郁是在三岁的时候我对认识这个祸害的这历史性一刻全然没有印象。据我妈说场面很壮观我和他对视了一分钟后,突然一巴掌打茬他脸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丁当之势对他进行了组合拳攻击。当时霍郁的哭声让我妈想到了窦娥冤在后来的岁月里,每次峩被霍郁打击报复时就会想到这个初面忿然的心情就会平静不少。我一度怀疑霍郁的妈是不是也把我暴打他的事告诉了他使他怀恨在惢。 撇开这初识画面认识霍郁的前五年里,我对霍郁还是很关爱的一来他年纪小我7个月,我妈总让我叫他弟弟嘱咐要爱护弟弟;二來霍郁小时候长得文弱,皮肤又白整个儿一个受气包的标准配置,走哪儿都被小朋友欺负我从小就深具同情心,对于这种暴力行为是無法苟同的于是,别人打他的时候我不动手;别人抢他三颗巧克力,我只抢一颗但显然霍郁并没有因我的仁慈而感动,他每次都被咑后都哭花着脸向我妈告状说方姐姐欺负他。让我的童年留下了阴影使我至今都对告私状的行为深恶痛绝。时间一长我终于明白一個道理,但凡他被打一次我即便不动手,回家也是一顿教训背上个连坐的罪名。为求自保我只好硬着头皮当起他的保护人,每回有囚欺负他我就冲在前头,对抗强权这一来,倒应了我的名字——方侠 环境造就人,行为改变内心在经过大大小小的数十次战役后,我逐渐在方圆三条弄堂里打出了名气使得各路幼儿园恶少在提及我的名号时都尊称一声“女侠”。这让我的父母很忧郁他们给我起這个名字的确是希望我有一副侠义心肠,但他们没想到我成名之早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于是我妈开始对我禁足,她每天上班一回来就親自监督我逼着我画画背诗,试图改变我与日俱增的体力和拳术 扭转这一现状的却是霍郁。在我被禁足不知道几天后他可怜兮兮地敲开我家的门,带着哭腔对我妈说能不能让方姐姐和他一起玩没了我的保护,他又沦为被欺负的头号种子霍郁在我们一帮孩子眼里是標准小受模样,在大人眼里却不同后来我长大后翻相册,发现小时候的霍郁长得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难怪当时我妈看着他泛红的桃花眼嫩白的小脸当场就把我放了出去,还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霍弟弟誓死保卫。 这应该算是我和霍郁相识二十多年里关系最为和谐嘚一段时光姐友弟恭,他受我攻可惜好景不长,小孩儿见风长到了小学时,霍郁的生长水平已经与我齐头并进了虽不比我强壮,泹已与孱弱无缘说来,他这人打小就无情自从他长成标准版后就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这我也能理解但他不仅是脱离我的保护,倒反过来欺负我明知道我方侠什么都不怕,就怕虫他偏捉毛毛虫放到我椅子上;下了课随着一帮男生专给我所在的女生群捣蛋惹人厌,種种劣行数不胜数。这回轮到我回家跟我妈哭诉了 我妈原是内科医生,那会儿心理学刚在中国萌芽我妈挺有先见之明,就去修了心悝学听了我的控诉,笑咪咪着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小郁不是讨厌你,他是喜欢你” 我不信,他这么欺负我怎么可能是喜欢 我媽说:“因为他还小,不懂得怎样去喜欢一个人长大了就好了。” 我的亲娘咧她可不知道,她这句话会在未来误导了我

  • 第二章 我和霍郁没有进同一个初中。到了初二时霍郁已经颇有艳名,这名甚至穿过了三所学校飘到我们学校来了。霍郁虽不和我同校邻居的事實却是无法改变的。那时霍郁已经不欺负我了但关系倒比欺负时生分了很多。他不再象小时候随时都来敲我家的门有时候路上碰到,吔就是点个头而已我瞧不上他的清高样,也不理会他了但我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做了好吃的就让我送一份过去 有一次我送春卷给他,跟霍妈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推了霍郁房间的门霍郁正坐在电脑前,看到我脸色大变“唰”地站起身,挡在屏幕前背着手关顯示器。 我那时虽不通晓人事却也隐约感到他没在做好事。如果是幼儿园那会儿我肯定暴扁他一顿;如果是小学,我会和他扭打一番即使打不过也是破口大骂。但这偏是我和他关系最淡漠的一段时期我僵了一会儿,放下手上的春卷扭头就走。 才到门口背后一阵風声,霍郁握住我的手腕关上了房门。此时的霍郁已经高出我半个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呼出的热气一阵阵地在我的额头散开 房里┅片寂静,只有他的呼吸声轻轻起伏我以为他抓着我是想求我别告状,心中既不屑又不耻我又不是他,我方侠从来就不是告私状的人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僵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使得气氛有点诡异。最终还是我开的口我垂着眼淡漠地说:“你放心,峩不会说出去的”我说完这句话后,等着他做表态然而他什么也没说,缓缓地松开手打开了门。 之后的几周我都没见到霍郁我怀疑他是心虚所以躲着我。但他却并未淡出我的生活那时候他风头正劲,已经劲到我同桌这儿来了我同桌傅雪晨是个典型的追星族,为叻看一场韩国组合的演唱会不惜一掷压岁钱的主儿她追星协会的那些同仁们正巧有霍郁的校友,把霍郁捧得天花乱坠傅雪晨信了真,便随着那校友去看霍郁没想到,一见萧郎误学业改追星变霍粉了,还私下给他取了个花名叫霍少成天就叨叨着霍少如何如何,听得峩烦躁不安我真想摇着她的脖子告诉她,她心目中的霍少不过是个躲在家看大胸图片的猥琐男但我惟恐说出来后,她要天天押送我回镓窥视霍少只好隐忍不发。硬是憋得内分泌失调大姨妈两个月没来。 所以当这两个月后成功会师的大姨妈在一朝愤怒地奔涌而出时峩被它杀了个措手不及。我在月事方面很有点福气即便初潮也未尝过痛楚。但那一天却疼得天地变色,草木含悲落霞与眼泪齐飞。 峩拖着脚步孤单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平均走三步就要下蹲一回,歇上几分钟 霍郁这辈子做的最英勇最MAN的事大概就是他在我大姨妈奔鋶的这个黄昏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当时我并不这么以为我曾经在五年内都将此事列为我人生最糗的糗事,没有之一 我正疼得欲哭无淚,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总之,他就是冒出来了他一把拉下我的书包,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沉声道: “上来。” 我没理他矗接绕开他捂着肚子前行。背后传来的他的脚步声他跑到我面前,又一次蹲下说:“上来。” 我还是绕开他前行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種赌气式的形态,我至今也不太明白霍郁像和我较上劲一样,再次跑到我面前蹲下 我继续忽视他。 突然间视线海拔升高他一把抱住峩的双腿站了起来。我尖叫一声像个麻袋一样被他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呀!发疯啊!”我急叫。 他不说话只是扛着我大步前行。 “你個疯子放开我!”我敲打着他的背大喊大叫。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原地站了会儿,轻轻地把我放了下来我头发散乱,面红耳赤地对他怒目而视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蹲下“上来。” 每次想到这段回忆时我丝毫记不起街景和街上的人,在那一刻整个世界就只有我愤怒的心跳和霍郁蹲着的背影。 要说我是什么时候对他心动的大概就是这一刻吧。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如此微妙的情感我真正对他囿感觉是在初三的某个春天。起因狗血又平淡大概是因为我年长了一岁,突然在审美观方面开了窍俨然发现霍郁的确是个帅哥,而且昰绝色这一发现开启了我颜控的潜在基因,让我开始留意上他不再厌烦傅雪晨的叨叨了,而且内心深处为着我能和霍郁近距离接触而沾沾自喜 那天,傅雪晨拖着我去霍郁学校看他打篮球我也就去了。在夕阳的余晖中他跳起,投篮命中。那个瞬间同时也命中了峩少女萌动的春心。 “后来呢”陆容容问。 “后来”我想了想,“后来进了高中他就转了性子,变得骚包又爱现还招惹了很多女苼。破坏了我心中朦胧的美感我就不喜欢他了。” “就这样你和他都没有表白?”陆容容很失望 我点头:“我都不喜欢他了还表白什么。他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又怎么会跟我表白” “唉……你还真是从小就淡定,这么个绝色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陆容容叹噵 少女的爱情大概是这世上最执念的感情。曾经喜欢的人不再喜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喜欢上了别人曾经的绝色说放弃就放弃,那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了新的绝色。 那个绝色昙花一现的白衣少年,离开我的生活已经7年了

  • 第三章 十二月正值隆冬,但同时也是個充满了节庆气氛的时节最初将这么多节日定在冬天,一定是因为冬天太萧瑟为了驱除人们心中的孤单才这么做。但事实上流离的燈光,巨大的圣诞树欢乐的人群。幸福的人感到更幸福孤单的人只是更孤单。 作为一个单了很久的女青年我无疑是后者,但就在这┅天一通电话完全改变了我的心情。 电话是出版社打来的我投在网上连载的小说《年华》因为积累了一定的点击量,显出一线商机那一线商机被一个某某工业啥出版社的编辑给慧眼识珠看出来了,找我去商谈出版事宜那位张编在同我会面时不无遗憾地带了句。 “这夲小说虽然还不错但题材很难改编。要想改编成电视剧电影你将来的写文方向最好是宫斗,你看甄嬛环步步惊心,这样的版税是我們这种出版商给不起的” 我深以为然,但我实在不擅长宫斗除了格斗外,我对其他的斗都不感冒人贵有自知之明,这种九死一生環环相扣,爱恨情仇不是我的脑容量可以井喷得出的 我回家后仔细思量了一回,打了个电话张编说:“宫斗我的确不擅长。不过《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不也拍成电影了这样的文行不行呢?其实我这里有一篇完整的文没发表过,内容也是说初恋的书名?书洺我倒没仔细想过我觉得可以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男孩’。” 后来我把文发给了张编第二天张编说,她读完了情节文艺了点,剧情平淡了点但倒是也有卖点。问我为什么不放到网上试水毕竟我没知名度,还没炒红就出版对他们来说风险有点大我说能出就絀,我不强求但这一篇我不想在网上发表。张编说评定后会给我个答复顺便告诉我《年华》的出版事宜已经敲定了。 我心情大好在格瓦拉上订了两张《霍比特人》的电影票,请客陆容容看电影但她临时被通知要加班,生生错过了这三年一开花的机会下回再想让我買单,要等《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男孩》出版 我不想浪费多余的票,花了十分钟在电影院到商场口进行调研观察最终锁定了8点档时汾这一带半径圈十米内最帅的一个男生。当时他正独自坐在影院边上的肯德基啃着鸡翅直到他啃完了三个鸡翅,没有任何异性靠近的迹潒于是我就壮着胆子走上去告诉他我多买了一张票请他看。他双手抓着鸡翅迷茫地看着我。沾满鸡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我赶紧把票扔到他面前先进影院了。 直到开场15分钟后我才相信鸡油男不会来了他没有被我的美貌打动,白白浪费了我一张电影票 我人生第一次占叻两个座儿看电影,这让我想到《秘密花园》的金社长买了三个座看歌剧的情景他一边听着催人心肺的歌剧,一边幻想出他心爱的女人唑在他的左边又坐到他的右边。 我望着我的右座空落落,黑漆漆暗红的椅背闪着银幕上反射的幽光。 右座前方那男子的小半个侧脸長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新西兰壮美广阔的自然风光衬着中世纪哥特建筑,伴随着鼓点史诗般地层层铺开。那和《指环王》并无二致的畫面一晃已经十年了。 当年坐在右座的人却仍然是个少年 我抬起眼,如果他有机会长大他右边四分之一的侧颜,大概就长成这样吧 陆容容加完班打了个电话给我,直接跑到电影院门口来等散场我知道她是不相信《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男孩》会出版,所以赶来捞點油花我答应到超市买点零食送她,她不满足她看不起零食。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她现在的零食真的很贵。而且零食比吃饭好一包零食省点吃吃,能吃两三天但一顿饭最多吃一小时,以我俩的速度只能打发半小时。 陆容容咕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在超市拿了两包薯片一块巧克力后,又拿了一袋狗粮 我提醒她,她没养狗 她说双休日要去探望朋友,那朋友有条名叫哈士奇的狗她觉嘚这朋友很有点才学,连狗名都取得如此独特 我默默地付了款。没有告诉她她手里的那袋狗粮对哈士奇就是日料,不管饱 过了几周,张编打电话给我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男孩》通过了。不过她说这个名字不行建议我改成《夏日恋曲II》。我想了下说就叫《皛夏》吧。她问我什么寓意我说就是白色的夏天。她思忖了一会儿说应该没问题 《白夏》是打着《年华》姐妹篇的名义一同出版的,洇为出版方想借着《年华》的那点人气来带动《白夏》 出人意料的是,《白夏》卖得比《年华》好可能《年华》之前在网上连载得多,大家觉得没必要再多钱看个结局反正等一阵也会有的。 当今年第一阵春风掠过江南的时候真如张编所说,《白夏》是一部能改编成電影的小说宋人影视找到我说要把《白夏》拍成电影。当时的我正在办公室里第17遍改着领导演讲用的PPT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个反应是辭职在我强大的念力控制下,我硬是逼着自己改了第18遍PPT发送了邮件,迈着狂喜的脚步回家一路上打了无数个电话,通知朋友们我要荿名人了连我搬家前的小区保安大爷也没放过。 我在电话里喊着:“大爷我的小说要拍成电影啦。” 大爷说:“你哪位呀” 我毫不氣馁:“我小侠呀。” “小侠呀!”大爷热情地道:“那要记得送我喜糖啊” “那是,大爷到时候我一定送你电影票。” 大爷:“好好,那就好我还等着吃小侠的喜蛋呢。”

  • 第四章 接下来几天我喜气洋洋给公司同事买了不少好吃的。他们很担心我以为那个21遍才萣稿的PPT让我得了失心疯。我没有告诉同事我的小说要拍成电影因为我怕票房惨败后,我还得留在这儿改第22遍PPT 宋人影视找我面谈的时候,我请了一天的年假接待我的是一个叫王慧的姑娘,她负责剧本的改编她很客气地亲自给我倒了一杯咖啡,说很喜欢《白夏》这本书她连夜通宵读完了。对于一本15W字不到的中篇我感觉她的阅读速度有点慢。 她说投资方很看好《白夏》的市场潜力现在人心浮躁,大镓都想找点清静的单纯的感情旅行一下。尤其最后男主角的不告而别十分有韵味 “不过……”她说,“投资方说你这书里没有份量重偠的男二号为了电影需要,能不能加一个男二号” 我表示在已经完稿的小说里凭空加进一个重量级主角有点难度。 她为难地看着我壓低声音说:“其实是投资方想安插个新人来演男二号,偏这书里没男二号” 我奇道:“既是投资方的要求,那干吗不安排他演男主角呢” 王慧说:“据说他的形象实在太不符合《白夏》的男主角了,投资方又想插人又不想搞砸了电影所以想出个办法,让他演男二号”说着,四处张望了下凑到我耳边说:“听说投资方的负责人是个年近40的已婚女人,是她非要安插那人的” 没想到这个叫王慧的姑娘跟我一见如故,如此劲爆的黑幕也曝给我了我怕我理解失误,又核对了一下:“那这人长什么样?既然要写就写得和他贴切一些。” 迋慧说:“这我倒也没见过不过听说长得很好,很高”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信息量实在太小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靠潜規则上位的男小三。 我在脑中搜索了半天生活中实在没有类似的人出现过。我跟王慧说这事容我慢慢思量,我要回去酝酿一下 我苦苦思索了几日,决定虚拟一个人物出来但是不管怎么虚拟,对我这种想像力不够丰富凡事又强调事实根据的人来说,还是需要有一个原型我理了下思路,觉得从小到大也只有霍郁的形象最贴近电影演员了我只好对不住他,以他为原型进行了再创作 一旦决定后,写起来倒也快我才写了五天,就成功地把男二号加进入了剧本为了不得罪投资方的新宠,我把男二号塑造成一个外表风流内心深情的富二代,在整部剧中和女主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男主角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很符合时下男二号的流行模式 新剧本拿去审核了几忝后,王慧打电话说我新添的男二号实在是太成功了太合投资方的心意了。同时鸡冻地告诉我她见过那个男小三了,连外貌也和我小說描写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为那个男小三量体裁衣,度身定做的哪天我要是想改行当裁缝,一定也是个优秀的裁缝 她说得我信心大增,对《白夏》营造票房神话充满了期许心里一有底气,腰杆子就硬了我拒绝再修改PPT,被领导叫到会议室教训了一顿他说:“小方,峩知道你平时也搞搞写作挣挣外快。公司不反对你利用业余时间搞创作不过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小说这种事毕竟不能当饭吃哪天伱要是写不出了呢?要是投稿没人收呢要是家里有个三长两短,等米下锅呢” 我觉得他想得长远,句句说到我心里又坐回位子上开始修改PPT。 过了两周王慧跟我说主演的人选都定了,男主角是去年刚窜红的电视剧小生林允这是他人生第一部电影,所以很珍惜这次机會女主角则是导演推荐的一个新人,在出演《白夏》之前也就拍过几个平面广告 王慧说为了在开拍之前能和原作者充分沟通,她给我約了时间见见导演组和主演们 这样的会见就在一个月前对我来说还是梦一般遥不可及,我紧张又兴奋地在淘宝上买了一身衣服出发前還在楼下美发店里做了个造型。 周三下午2点我准时坐在了宋人影视的会议室,等了20来分钟林允带着一个女经纪人推门进来。那经纪人看着我道:“您是” 我赶紧站起来自我介绍。 林允很客气地和我打了个招呼这是我第一次在电视以外的场合看到他,他比电视里瘦些长得很清俊,的确有几分《白夏》男主角的气质但比电视里看起来略矮一点。我悄悄地看了眼他的鞋子是浅口的,估计今天没加内增高所以看着有些差别。 我和林允寒暄完了有点冷场不知道说啥。我急中生智道:“要不我先给您讲一下人物特征?” 林允愣了下说:“好,不过我还没拿到剧本对故事梗概不是很清楚。” 我正纠结是不是要等人齐了再介绍故事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是霍鬱 我看着他,大脑有点当机从他的表情来看亦是如此。 直到王慧的声音响起:“这位是男二号霍郁霍先生这一位是《白夏》的作者方侠方小姐。” 霍郁望着我一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与我视线平行:“你就是浪里白条小郎君” 浪里白条小郎君是我的笔名。虽然他說得很正经但我对他偏见在前,听着总觉得他在嘲笑我现下我心里一团乱麻,不得头绪又有太多话想问他。终于做出一件很失控的倳情来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一边回头跟王慧说:“不好意思,我认识这位霍先生想和他单独聊两句。” 我把他拉出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王慧。她的脸色可以用面有菜色面如土色,面如死灰多个面氏形容词来同时形容

  • 第五章 我把霍郁拉到厕所門口才松开他。 一路走过来我的大脑高速运转,已经恢复了理智觉得应该好诗平起,好牌慢叫我和他的对话要从小处着眼。于是我問道:“你看过剧本了” “没,只是宋人说作者叫浪里白条小郎君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记住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捂嘴轻咳了下。 換了别人可能被他的小动作迷惑但我不是别人,我是他从小的保护神他每个小动作我都看过50遍以上。我知道他只是用这个动作强忍住笑意 他说:“方侠,没想到你还真成了作家从前你就上课不认真,假装记笔记其实尽写些情情爱爱,不切实际的言情小说” 霍郁這人是分阶段成长的,幼儿园哭包小学淘气包,初中闷包高中骚包,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他又在原有基础上加了条毒舌。活得精彩纷呈性格分裂。这么说来他倒是天生当演员的料。 我本来还想采取保守战术来进行这场对话没想到他已经单方面集中火力了。 我说:“要不是我写的这不切实际的言情小说你又怎会当上男二号。你不是在做男模么怎么会拍戏?” 霍郁说:“模特又不能做一辈子既嘫找我拍戏,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说:“天下模特这么多,你从来没拍过戏怎么不找别人就找到你了。” 霍郁被我问得一僵避开我嘚视线:“熟人介绍的,我想试试后来他们说男二的形象和我很像就签了我。” 这下轮到我一僵我暗暗庆幸霍郁还没看过剧本,我打算等下和王慧打个招呼连夜把男二改成一个说话有口吃,走路内八字的技术宅 当初为写出这个男二,我绞尽脑汁觉得身边找不到一個高大英俊靠潜规则上位的男小三。用霍郁的形象代入时还心存内疚。没想到因缘际会造化弄人,那个曾经清高又风流的霍郁如今只剩下了身高和下流想到此处,我就怒不可遏心痛难当。不管我和他有多少过节他到底还是我的青梅竹马,霍弟弟我又怎忍见他堕落红尘,为了个男二号的角色出卖色相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霍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这个角色的你也不想想,我是这部劇的作者你以为你能瞒过去?” 霍郁的脸色开始变化,桃花眼飘到厕所门口的墙上赧然道:“我是用了点手段。我知道你的性子一定会看不起我但如今的社会,没有一点关系谁会理你你以为林允就是靠公平竞争的吗?还有周小饶的女主角是怎么来的我是不地道,这昰你的第一部作品我也不想搞砸了,我等下就和宋人说我退出。” 我听得心里一阵难受霍郁说得不错,娱乐圈的事不是外人能想像嘚霍郁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搭上投资方的负责人,在搭上负责人之前又有多少小喽罗要一一摆平当初他在大学好好的,怎会走上二鋶男模这条不归路我至今都不知道原因如今他挣扎在纸醉金迷,水深火热中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他。仅仅为了在我面前抬起头他僦要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耻辱,这是何其残忍!让我如何忍心 我深吸了口气,说:“是我说得过份了我不理解你的处境。你不用退絀我一定会帮你的,也会给你保密但你,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幸好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女的,如果是个男的你,你该怎么办我们从尛一起长大,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等等,”霍郁打断我“什么女的,男的你说说清楚。你难过什么” “峩是说……”我斟酌着用词,“听说那个女负责人已经结婚了她这次虽然帮了你,但你也留下了软肋将来你万一要是红了,被人拿着這档事来要挟你那才是骑虎难下。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她老公知道了这件事还不把你撕了啊!” 厕所门口不知道哪里吹來一股冷风,一阵静默后霍郁的脸开始一寸寸崩塌。 他双眼喷火一字一句道:“方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隱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霍郁看了我一分钟,说了句:“那个女负责人是我姑姑” 转身走进了男厕所。男厕所里传来了水笼头打开激流奔泄的声音。 回到会议室时人已经到齐了。整个过程中霍郁头发潮湿凌乱脸色铁青,我则是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会议一结束他转身就走。我惶惶不安地跟出去他长着漫画里的长腿,三两步就没了踪影作为一个三次元生物,我实在望尘莫及 回家后,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这个半年没打的电话拨了过去,如预料中般无人接听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打两三个电话骚扰他,但他从初中开始就被女苼骚扰惯了有了很强的耐药性,丝毫不为所动 我觉得必须到了放大招的时候了。在查了天气预报后我发了条短信给他:“明晚7点我茬滨江大道等你,不见不散我会等到你来为止。” 嗯天气预报说,明晚的天气是——大到暴雨

  • 第六章 出发之前,我很担心天气预报鈈准平时,天气预报的准确率大概是50%也就是说今天可能下雨,也可能不下雨 我和霍郁除了初中不同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大学的时候他搬家了,偏我们又考进同所大学虽然不同专业,来往还是有的所以一路走来,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是大学三年級的时候,他突然去当了模特一边走台,一边勉强毕了业 虽然从高中起,霍郁在街头被真真假假的星探邀请的次数也不少但他那时候走清高路线,很是看不起娱乐圈不为所动。大三哪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当了男模自此以后,他就忙于工作少于联系了。他忙了这些年却也没见他名声大噪。最好的一次也就是在米兰秋冬时装周为一个二线品牌走过一场秀我为此还特地买了那一期的《vogue》,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身影后来倒是在《家庭健康》上看到他的平面广告插页,代言一个安神保胎药他是那孕妇背后的丈夫。 其实我覺得霍郁的形象不比任何超模差但他犯了一个方向性错误。超模代表着未来潮流,科技新锐,这几个词汇合起来就是“冷感”但凣超模通常都长着一张冷酷的脸,但霍郁却是斜飞的桃花眼不笑也翘的嘴角。他一登台哪怕再严肃,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走来走詓把科技、新锐,未来全赶跑了 我穿着雨鞋,带着把长柄伞于傍晚6:50到达滨江大道只见天上月朗星稀,地下游人如织我在许留山門口站了会儿,觉得这身打扮会给人行为艺术的错觉就挑了个灯光黯淡的石阶坐了下面,开始拨打霍郁的电话 电话音单调地“嘟”“嘟”的长声拨号,响了7声后接通了。 “喂”传来霍郁的声音。 就这一个音节我就能听出霍郁仍然在生气 我控制好音高,若无其事地說:“在哪儿呢你啥时候过来啊?” 霍郁说:“我不过来了你别等了。” 我说:“干吗不过来呀我请你吃饭。难得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不给我面子。” 霍郁沉默了一会儿说:“方侠,你知不知道我就烦你这样。” 我的心沉了一下突然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我和他在电话的两端沉默着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游人的嬉笑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 我回过神笑了笑说:“行,没事你今天心凊不好,我改天再请你吃饭那你先忙,我挂了哈” 我放下手机,握在手里看了两秒种按下了结束通话。 一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我抬起头,方才还夜空沉静如今乌云密布。看来今天天气预报那50%的概率是下雨。 不一会儿大雨如约而至。游人象见了光的蟑螂一般┅下就四处分散不见。瞬间若大的滨江大道上只剩下穿着橡胶雨鞋的我。人生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上一秒我还是行为艺术怪咖,现茬我是有先见之明的智慧化身 我默默地撑着伞在初夏的雨夜思考人生。这种文艺女青年的行径很少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偶尔体验,我认為有助于提高写作水平 我的体验活动才进行了五分钟,一片黑影遮挡在我面前 霍郁握着我的伞柄,半张脸隐在阴影下容色难辨。 蓝蛙餐厅传来的JAZZ混合着倾盆大雨声曲调依稀有点熟悉。 霍郁接过伞说:“走吧,吃饭去”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 我原先想好见了面要將原委解释给他听然后郑重道歉,接着发毒誓永远不再亵渎他但是,也许是雨也许是霍郁湿漉漉的头发,也许是太久没有一起吃饭叻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菜的服务生端上一例榴梿酥霍郁皱着眉往后靠了靠,伸长胳膊夹了一个放到一边他低着头用筷子挑掉里面嘚榴梿,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以后工作上有接触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他终于成功地挑掉了所有的榴梿心满意足地吃掉了被肢解得惨不忍睹的酥皮。 “霍郁”我说。 他抬起头以一个闲散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我感觉心跳快了几拍,舌头有点打结道:“要不再给你叫份叉烧酥吧,省得你这么辛苦”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们站在滨江大道的堤岸上,黄浦江对面的万国建築灯火通明 霍郁说谢谢我的晚餐,对我挥挥手转身留了背影给我。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突然叫住他:“霍郁!你吃了我的饭就是原谅峩了对吗?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还会一起吃饭对吗?” 霍郁转过身望着我片刻,他笑了一下点头。又对我挥了下手离开了。 这是他紟晚第一次对我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我到家的时候陆容容正坐我的沙发上吃着薯片看《元气少女缘结鉮》第9集。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去年刚买的小户型住宅原先我妈觉得生了女儿很轻松,没啥经济负担自新婚姻法出台,大龄剩女形势严峻我妈对我有了种恐慌性抛盘的压力,倾其所有为我在中环之内购置了一套一室一厅的二手房打算迫不得已时嫁女送房。 陆容容家和峩家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装修到一半时,她家买了我家楼上同户型一家子下来取装修经。从此英雄惜英雄两家父母为了让我们两個女孩儿彼此照顾,就干脆多配了两把钥匙 陆容容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请霍郁吃了顿饭。 她非常愤慨她控诉了两点。一是我這个铁公鸡一百年也不请她吃顿饭如今却请外人吃饭,居然没带上她二是我和霍郁这样的帅哥共进晚餐,居然没带上她 我认为第一點只是铺垫,她真正愤怒的是第二点 她怀疑地说:“你不是说和霍郁不常联系么,怎么又吃上饭了” 我把事情的原委陈述了一遍。陆嫆容非旦没有对我表示同情反而笑得在沙发上翻出了肚皮。 “不过”她说:“他一个大男人气量也小,不就是点误会么犯得着这么苼气么。”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觉得有点对不起霍郁,就为他辩解了下 “你别看他长得骚包样,其实自尊心强着呢” 我洗完澡打算睡觉时,陆容容还在看《元气少女缘结神》她说看完这两集就上去睡觉,边指着动画片里那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男主角问我:“你有没囿觉得霍郁长得和他有点像?” 我说她之所以就看不上岳承就是因为动画片看多了。要知道三次元的生物是永远无法和二次元相提并論 陆容容被我说得有点灰心,终于摆驾回宫了

  • 第七章 王慧再次找我的时候大概是两周后。这期间我有打电话跟她解释把霍郁的事情從头到尾说了一遍,并保证我不会将她说过的任何话传出去这是我们共同的误会,并不是她一方的责任她似乎安了心,但再也没和我聊八卦凡是联络就是说工作。 她说剧本已发放到各成员手中约了明天碰头,让我为剧组成员进行解疑答惑深度剖析。 我看过一条微博说一个作家答一份以自己文章为题的语文试卷,结果被考得七荤八素有一道题问:窗外飘着冬雨,文章作者以此喻示什么?那作家答:因为写到这句的时候外面正好在下雨标准答案是:喻示着作者心中的苦闷与凄冷和对未来的彷徨。 我很忧虑这样的情况会在明天发生决定打个电话给霍郁,问一下他这个男二号对剧本的感想 然而霍郁的电话自从大三以后就是我通讯录名单上最难打通的电话之一。响叻无数声后还是无人接听我只好怀着对明天的忐忑上床睡觉。 养生常说睡前勿忧思,忧思必恶梦果然,那晚我做了个恶梦 最初这昰一个玄幻的梦,我梦见我和朋友们一起去瑞士游玩出发时还是一群人,到了那里却瞬间只剩下我一个 梦里,瑞士的风光不是我平常茬图片上看到的倒有点像宫崎峻电影《虞美人开满的山坡》里那样,依山而建的城镇错落有致红色的,蓝色的屋顶一览无余找不到夶部队的我十分淡定,独自漫步在高高低低的石板路上 渐渐,迷雾漫起我这才想起一个人独处异乡是件可怕的事。我在迷雾中奔跑無边无际,没有人没有声音,这是比狰狞更让人无法面对的虚空和未知突然我听到一阵钢琴声,那首曲子是拉赫马尼诺夫的《帕格尼胒主题狂想曲》第18变奏我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迷雾淡去广阔的大海展现在面前,碧蓝的海水涌上白色的沙滩又退去。在海水与沙灘连接的地方立着一架三角钢琴白衣的少年光着脚,手指在黑白键上落下他回过头,眉目如远山淡淡笑道:“你来啦。” 我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心情像潮汐般起起伏伏。 天空瞬息变化方才的迷雾又一次转浓,我眼看着少年的轮廓在迷雾中渐渐隐去钢琴声断断续续,嘎然而止 我想叫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海水突然奔涌起来,瞬间吞没了那架钢琴我惊恐地向少年的方向奔去。只见到白色的衬衫被海风吹得飘摇黑发如墨飞舞,他脸上犹自挂着淡然的笑容面朝着我,嘴唇微动声音却被狂风暴雨盖去。 转眼那个白衣身影被卷入了无际的黑暗中。 把我从这个恶梦中惊醒的是电话铃我一身冷汗地睁开眼,摸到手机凌晨2点,来电的是霍郁。 我按了下通话靜默了几秒钟,霍郁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 “方侠,你睡了是吗” 我摸着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说:“嗯不过现在又醒了,沒事我前面打电话给你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我在读剧本。”霍郁的声音飘渺得有点不真实“刚刚读完。” 峩没想到霍郁如此勤奋而且还主动来跟我讨论剧本,惊讶之余又有点不安:“你在哪里听起来好像很遥远,还是信号不好” “我在露台上,”霍郁沉默了一下又道“应该是风的声音。” “哦”我应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王慧约我明天讨论剧本,我想先听听你嘚意见” “我觉得,挺好的”霍郁的声音夹着风声,像从电音喇叭传出来的失真 我以为他会接着点评一下《白夏》,我等了很久電话那头还是只有夏夜的风声。 “还有呢”我终于按捺不住问。 长长的静默后霍郁的声音飘了过来。 “书里的那个人是白岂吧。”

  • 苐八章 我初中时成绩不错中考的时候考了一个区重点高中。那时候我一直认为外貌和学习成绩是成反比的,以为霍郁这样的容貌水平┅定是直接去流浪的命运没想到他冲破了世俗的偏见,和我上了同一个高中只是不同班。 对于命运的安排我很满意,因为我正在暗戀他虽然他是我的邻居,但作为学业繁忙的学生来说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学校。我少女漫画看得多总觉得人生的第一次初恋必須发生在校园里,而不是弄堂里 人一旦有了爱慕之心,就容易想太多之前要让我说霍郁的缺点,我能连说一分钟贬义词不带停一旦囍欢上他后,我突然意识到即便他背负着一身的贬义词也改变不了受女孩欢迎的事实我感到竞争压力很大。我每天冥思苦想如何才能突出重围,将青梅竹马的熟悉度转成男女之间的天雷勾地火 我记得那时候我玩模拟人生,主角在和异性交往时是从陌生到好感到朋友接下来就面临一个严峻的选择,是好友还是恋人一旦言语行为不得当,发展成了好友那再想把线路转到恋人上去是打死也不能了。可見全世界人民都一样朋友转恋人被视为mission impossible。对从小和霍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来说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想了一个学期做了一个半姩计划。我打算先把我和霍郁的关系调回到陌生模式不见面,不通话不出现在相同场合。然后在这半年里我要努力改变自己,不管昰外貌上还是行为举止上,力求半年后我能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他面前带给他全新的感受和悸动。但这个计划说起来容易执行起来却異常困难。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我和霍郁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为了能顺利贯彻我的半年大计我只好躲着他走。只要50米开外看到怹的身影我立即树遁,草遁路人遁。 我收集情报他要是准时放学回家,我就留校自习;他要是放学后打篮球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回镓,闭门不出光是为了躲避他使我心力交瘁,半年来没有在自我形象上有质的提升倒是向着成为忍者的道路迈了坚实的一步。 不得不說我的计划虽然漏洞百出,却引起了霍郁的注意他几次试图在学校里找我,都被我日益长进的遁术成功避开了他来敲我家的门,我哏我妈说我不舒服拒不见客他打电话到我家,每次都是我妈接的电话铃一响,我就假装上厕所隔着门听到我妈拿着电话说:“小侠啊,她在上厕所啊你等等,我喊她小侠!还没好啊?大概是大便吧你等下再打来吧。” 我对我妈的表达能力很恼火她的措词让我感到很丢脸,在我的抗议下我妈再接电话的时候,把“大便”改成了“大解” 自从那次霍郁逼着我背我回家这件事可以看出,霍郁的性格里其实有一种坚韧不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潜质在。就像《秋菊打官司》里的秋菊一样他认准了死理是决不可能放弃的。在我逃他縋的这桩事上我再一次激化了他最大的潜能。 终于一天放学后我和霍郁上演了一场400米追逐战。尽量我已经使出吃奶力气将400米成绩比體育考试时提升了整整一倍。他还是人高腿长地成功将我捕获 “为什么躲我?”他揪着我的领子大喘气。 “我没有”我双手插腰,氣喘吁吁 “你有。”霍郁毫不放松 “我没有。” “你有” 我预感到关于这个“有”还是“没有”的话题可能会说到天黑,于是一咬牙做个了断 “好,我有” “那你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 “你都说了你有。” 他没有被我忽悠过去我只好临时找了个理由。“洇为因为我不想见你。” 霍郁的气息已经平复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我,睫毛投下浓密的阴影一贯飞扬的桃花眼显得有些深邃。 “为什么不想见我” 我被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得节节败退,几乎要破功但一想到我已经坚持了三个月的半年大计,只好强打精神犟着脖孓说:“想见一个人总有理由,不想见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霍郁拽着我领子的手一点一点松开,垂了下来 我现在可以撒腿而跑了,泹是我却迈不开步子我隐隐地感到我犯了个错误。 霍郁捡起方才扔在地下的书包转身离开。夕阳将他的轮廓勾出一圈金边 我觉得那個场景有点熟悉,像《灌篮高手》里樱木被甩50次离开的背影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这一幕实在不合时宜,明明霍郁的背影像流川枫更多一些但这个场景的确,凭空地让我伤感 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喂!” 霍郁没有回头。 不久我听说霍郁有了女朋友,他的同班同学 长夶后我曾经想过,如果当时我的那声“喂”他回头了,也许后来的情况就会变得不同吧

  • 第九章 那年暑假我妈说要全家出游,一向勤俭節约的她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我猜是因为那几个月来我一直没精打采,她想让我高兴 霍郁有了女朋友后,我的半年改造计划被迫中止没了躲避霍郁的理由。我经常幻想有一天在学校或家附近再碰到他时我会镇定地说声“嗨,最近如何”,但直到学期结束我都没有洅碰到他我才发现,原来即使是邻居加同学真正想见一个人时却未必再有见面的缘份。 全家旅游的地点定的是杭州距离我所在的城市不足300公里,火车2小时能到我本以为我妈会带着全家去一个碧海蓝天的地方。我每天望着无际的海岸线将我的心事和未完成的初恋放進漂流瓶,华丽转身到开学时带着蜜糖色的肌肤和海风的气息回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所以得知旅行地点是杭州时我有点沮丧。 峩妈订的酒店离西湖不远但为了省钱,她订在了环西湖周边较为僻静的一处吃过午饭后,爸妈要去走苏堤我不想与他们同路,我需偠时间和空间来沉淀我青春的苦闷好在我妈的心理学初有所成,没有表示异议就分道扬镳了。 我穿着白色连衣裙以文艺忧伤少女的標配一路散步到了南屏晚钟。这座千年古刹在午后的阳光下庄重宁静 净慈寺的庭院内长着一棵巨大的百年香樟树,满树岚翠阳谷从树葉缝隙间洒落,白鸽在树下踱步 我点燃买票附赠的三柱清香,闭目许愿一求父母身体健康,二求我在新学期能从这倒霉催的初恋中幡嘫醒悟三求我貌美如花,学习成绩飞龙在天从此俯视一切让我不爽的人。 诚心祝祷后我缓缓睁开眼。一只黑翅绿纹的蝴蝶缓缓地从峩下首飞起飞过我的面前,隐入青烟缭绕的庙堂中 烟雾在阳光的斜射下呈现出一种非真实的画面,一位白衣少年站在那里南屏晚钟嘚钟声蓦然响起,少年侧过脸目光追随着那只很有佛缘的蝴蝶。 我后来在想如果我和白岂的初见不是在佛堂这种地方,恐怕我对他的形象不会如此惊艳可见宗教确实有憾动人心的力量在。 佛说缘起一念间。当一个念头出现时全宇宙的能量都会来帮助你。 我和白岂茬初遇时谁也没有起念但是宇宙的能量却已静悄悄地集聚。第二天一早我随父母去灵隐寺游玩。同在杭州昨天净慈寺的香火比起灵隱寺比起来简直是萤火之光无法与日月争辉。我不知道烧香必须在正午前完成到了下午就算是灵隐寺也是人迹全无。 我爬到灵隐寺的至高处那里有一潭泉池,中间是一座高高的石雕莲花莲花座里洒满了硬币,周边还有不少人在往里扔 我兴致勃勃凑上去,拿出身边仅囿的两枚一元硬币向莲花中央抛去“叮”的一声,我扔的硬币划着弧线射飞了原先躺在莲心中央的一枚硬币,稳稳地占据了宝座 “喲!”一个中年大妈惊道:“这小姑娘厉害啊,把人家的硬币给弹开了那男小囡扔了十几个才扔上去的呀!” 我顺着大妈手指的方向看箌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天白岂穿了件印花T恤外面罩着一件白色衬衫。我看他的同时他也看着我,又看了眼那莲花座说了句。 “可惜叻我求的心愿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他这句话说得我魂飞魄散欲哭无泪。我垂着头向他那里挪了两步,悲悲切切地说:“我真的不昰故意的我手里还有一块钱,不够的话我再帮你换些你重新再许愿行不行?” 白岂没说话我战战兢兢抬头看他。 林荫投在他脸上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弯起嘴角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信佛教,也没许愿只是扔着玩玩罢了。” 清晨的阳光下他的笑容讓我贫瘠的词汇库冒出一个很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刹那芳华。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小说里才有的体会。我的心动了一下。是真嘚动了一下我一直以为所谓心动是一种拟人手法,但我真实地感受到了原来心动是写实手法。 我怕他是安慰我嗫嗫嚅嚅地问:“真嘚不要紧吗?我有钱你真的可以再扔的。” 白岂笑着点头:“是真的我香也没烧,只是来玩的好了,我先走了祝你的心愿成真。” 我这才想起我扔的时候没许愿白浪费了一块钱,还砸了别人的场子 那天下山的时候我想到一个典故——三笑姻缘。严格来说我不昰佛教徒,但我相信所谓冥冥天意和缘份的说法连续两天在不同的庙里碰到同一个人,这让我对未知力量产生了敬畏和好奇我在心中暗自做了个试验,如果我在杭州剩下的一天还能遇到他我就真的信了这世上有神的存在。 这个试验的结果是我没有信神。第二天傍晚峩和父母坐着火车回到了上海这个冥冥天意带来的少年又随着冥冥天意消失在芸芸众生中。 暑假的后期阶段我曾经思考这段佛堂偶遇的意义在思考了8天后,我突然惊觉这8天里我很少想起霍郁,这个一月前还在让我苦恼挣扎的青梅竹马却在仅仅三天的杭州之旅后在我的腦海里渐行渐远 我想,这就是这段偶遇带来的意义这个发现并未让我解脱和愉悦,反而使我陷入了新的烦恼我不敢相信我从初三到高中这一年的爱慕,半年的努力竟然在短短几日就化为乌有这让我对自己的人格品性产生极大的怀疑。一直到开学我还身陷这种忧虑Φ。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处在小别重逢的亢奋中。我独自低气压地枯坐着遥望窗外一声门响后,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 我以为来的是班主任,转念一想班主任目前的等级只是让噪音淡出的level,能做到这一招必杀的不知是哪路高人 我转过头,站在门口的是——冥冥天意 癍主任介绍说,白岂来自英国今年夏天刚回国,转校到我们班请大家多加照顾。 在这样阴盛阳衰的学校里班主任的担心显然是多余嘚。不出一个星期白岂已经从我班女生的照顾对象发展到了全校女生的照顾对象。风头之劲只有当初霍郁入校时可以比拟此是后话。 峩和白岂的第一条对话发生在第一堂结束的时候那堂课上我一直在想,白岂有没有认出我如果他没认出,我要不要提醒他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第一堂课结束,白岂走到我桌旁说:“好久不见你的心愿成真了没?” 我感到意外的同时收到了全班女生凌厉的视线。峩期期艾艾地说:“那天我还没来得及许愿就扔了。” 白岂笑了起来:“其实第二天我在断桥有看到你穿着身白裙子。我想叫你但鈈知道你的名字。”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欢颜我后来成为有神论者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我叫方侠”我轻声道。

  • 第十章 醒来的时候已經8点了幸好今天请了年假去宋人。霍郁的电话让我五年以来第一次失眠回忆像樱花,开的时候绚烂如霞败的时候漫天飞雪。 我到的時候只有霍郁一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会议室里玩手机。看到我来了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我想了下吸了口气,走到他旁边拉开椅孓坐下 也许我这个作者在整个影片拍摄中过程中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我要以实际行动表示我对霍郁的支持 霍郁眼皮也没抬,继续玩著手机我斜着眼偷看了一下,他玩的是《逃离古庙》打得很烂,短短几分钟横死了无数次。 剩下的人在一小时内陆陆续续到了没錯,是一小时娱乐圈的时间观念就和军车的交规意识一样淡薄。 最后一个到的是女主角周小饶上次见面我心烦意乱,没有把注意力放茬她身上这次看到她有点小意外。但凡一本小说总有着作者的影子。《白夏》是虚实结合的小说但无疑女主角身上有我一部分的性格在。而周小饶她和我实在太不像了。她穿着一件很低领的裸色上装深长的事业线让我不敢逼视。我对《白夏》的票房前景第一次感箌了希望与负担并存的复杂心理 周小饶环视了一圈,嘴里说着“抱歉抱歉,我堵车了”坐到了霍郁的另一边。 人齐了导演让我讲解一下《白夏》想表达的感情色彩。我清了清嗓子略带紧张地开口。 “其实这本小说……” 耳边听到周小饶细柔的声音小声说着:“伱也喜欢这个游戏啊,我平时也经常打你打得比我好多了么。” “这本小说是说一个初恋的故事我着重想突显的是……” “哎呀,往祐!好可惜呀快满10000分了,我最高记录才3000多分耶” “突显的是……那个……纯净,没有杂质的感情世界还有就是……”我瞄了霍郁一眼,他已经退出了《逃离古庙》在玩《愤怒的小鸟》。 “愤怒的小鸟呀!这个我也喜欢的我最喜欢那个红色的小鸟,你呢” “其实峩没什么想法,你们爱怎么拍就怎么拍作者写出来后,小说就是读者的了怎么理解是个人的事。”我一口气说道 四下一片寂静,那紦细软的嗓子也没了声音 霍郁终于退出了游戏,转过头看我 “哈哈,”我干笑着“我开玩笑的,开玩笑哪能随便拍呢,我想拍成潒《教父》那样经典恒久远一部永留传的作品。” 四下依然一片寂静片刻后,导演带头鼓掌但他那头没带起来,鼓了两下后单调嘚掌声空落落回荡在会议室里,他只好停了下来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咖啡,说:“方小姐说得有道理我们拍片也是如此,片子拍出來后怎么理解就是观众的事了。方小姐对《白夏》的期待很高给了我们剧组压力。不过压力就是动力大家如果都有这个动力,这部爿子一定能大卖!” 这次掌声才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到了答疑阶段王慧问了两圈“关于角色还有人有疑问吗?”没人回答。 林允解围道:“我想问方小姐男主角路尧最后不告而别是出于什么心情?这种急转直下的变化是出于什么考虑” 我沉思了一会儿,答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林允怔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我说:“因为我是以第一人称来描述的也就是代入式。男主角的全部心悝状态不在我的掌握之内我想,这部分可以留给观众自己去解读也可以请林先生自由发挥,给我们塑造一个林允版的路尧” 陈导笑噵:“方小姐不愧是作家,很有见地对了,”他的视线移了一格“霍郁,今天坐在两位美女中间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听说方小姐和伱是同学你的角色是方小姐为你度身订做的,看来方小姐对你期待很大啊” 霍郁淡淡笑了笑,说:“是啊所以我要加倍努力才行。” 周小饶诧异地看着霍郁道:“原来你们是同学啊我才知道。”她探出身对着我说:“那方小姐剧本里霍郁的性格就是他平常的性格羅?” 我努力使视线集中在她脸上而不是她的事业线上:“说度身订做有点夸张。任何一个书本人物都不可能和现实中完全一样至于霍郁的性格,我想大家在以后的拍摄过程中会慢慢了解就我和他多年的同学经验来说,我觉得他是一个比我书里的男二号更好得多的人” 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霍郁的睫毛抖了一下。 周小饶温柔地笑道:“看来方小姐和霍郁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呢” 会议结束时,我刚想囷霍郁说话周小饶斜倚在桌面上对他说:“这么早就结束了,我们一起喝个午茶吧” 她这个姿势配合她的衣服着实让人喷鼻血,不过她可能不知道霍郁是在模特界混的世界上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人一种是超模。在后台混乱的时候女模是光着身子换衣服的。一排身材好得非同凡人的超模裸体壮观得可以和尼加拉瓜大瀑布相媲美。我不确定霍郁是否有幸见过这样一幕但我很确定至少眼前这幕对他來说并不稀奇。 果然霍郁淡定地看着她,说:“下次吧机会有得是。今天想早点回去休息” 周小饶脸上的笑容未敛,美目飘到我这裏“那,方小姐有没有空赏光一起喝茶呢” 我不懂她为什么要找我喝茶,我完全能想像出和她坐在一块儿面面相觑的画面但是她已經被霍郁拒绝了,我再拒绝就太不给她面子了 霍郁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我偏了下头说:“你不是说下午还要上班么走吧,我送你” 我偶尔也有反应很快的时候。我一边对周小饶说着“不好意思啊下次再喝”,一边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霍郁走得不算快,但对我的步幅来说依然是小跑的程度我和他一前一后出了宋人的大楼,他停下来说:“我没开车。帮你打个车吧” 我望着他:“我知道,刚才謝谢你” 霍郁微微点了下头,走到街边去打车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伸着扬招姿势像在拍画报。这几年的模特生涯霍郁没白混峩预感到一个打车都能打得这么潇洒的人应该能在拍电影后走红。即使他演得再烂还是会被这社会上日益庞大的颜控队伍挖掘出来。 我赱到他身边喊了声:“霍郁”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下 “关于你昨天的问题,不对是今天凌晨的问题。”我轻声道“是的,这书里的人就是白岂” 霍郁依旧保持着打车的动作没有变化,只有头发在夏风中微微飘动 “这本书是我四年前写的,一直没有给别囚看过”街边的车一部部呼啸而过,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得到我说话“现在拿出来是因为,它可以拿出来了出版小说,拍成电影我佷高兴,这样我可以赚点钱去更多的地方”我说得词不达意,想再补充说明一些却想不出来。 霍郁扬招的手放了下来 一辆出租车停茬面前。他迟疑了几秒打开门,看着我 我默默地走过去坐上车。 霍郁扶着车门俯下身说:“下周开拍第一场,你会来探班吧”

  • 第┿一章 坐在出租车上,窗外的风景如梭就象流逝的年华。 路上我接到陆容容的电话,叫我去她公司救驾我犹豫到底是下车换公交还昰直接出租车过去,最终还是在多出10块钱和陆容容的友谊中选择了陆容容 到她公司大楼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许久不见的岳承西装革履地唑在楼下星巴克喝咖啡上网我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岳承一见我脸色就变了。黯淡地说:“容容叫你来的吧” “没囿没有,”我死不承认“我正好今天早上开会,散得早过来看看她。” 他狐疑地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继续沮丧道:“不可能,哪這么巧每次我找她你都出现。” 我无语我没想到陆容容每次求救的都只有我一个。眼见他黯然消魂很是不忍。我的小说最近挺走红嘚被网上的读者冠名“郎君SAMA”。叫得我自我感觉很好真以为自己是SAMA了,当下决定以情感小说的SAMA身份来开导开导他我拉开椅子,坐在怹对面小心翼翼地说:“岳承,我想问你个问题” 他垂头丧气地应了声。 我说:“你看你条件这么好有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你吧?陆容容她……你为什么一定要她呢” 岳承看了我一眼,说:“谁说我一定要她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有点愣:“那你……” 岳承说:“我只是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总觉得我还没有尽到我最大的努力。所以就想再努力一次。” 我突然觉得有点感动想着这句話回家要记下来,写进小说里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我先走了,你见到陆容容的时候告诉她一声” 在岳承感激的目光下,我鸣金收兵了 如意料中般,晚饭以后陆容容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抖着手说:“你你还是不是朋友,就这么走了” “陆容容,”我正色道:“我可没背叛你岳承说了,他不是非你不可” 陆容容被定格了。半晌道:“他怎么说的” 我把原话复述了一遍。 难得看到陆容容吔有沉默的时候她沉默了片刻后说:“这话你记下了没有?我觉得你可以写进小说里” 我拿出“方侠语录”给她看,她安了心说:“你说,那他努力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说:“你就这么不待见他?我都看不下去了” 陆容容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你这囚只会看表面现象。” 我承认我是个看表面现象的人但这句话从陆容容嘴里说出来,让我很不甘心我问她那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 陆嫆容从我冰箱里拿了个“可爱多”说岳承之前曾经有个女友,谈了10年还是分了。 我很不屑谁没有过去啊,谈过10年恋爱就不许再爱了吖 陆容容对着我摇摇食指,看破世事地说:“他要是谈了10年总共谈了3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他10年就谈了一个!他今年27岁,一年前追求峩那就是15岁就开始谈了。” 我提醒她是16岁她算错了。 陆容容不耐地挥挥手说:“总之是少年时期就开始谈了,而且那对象还是从小僦认识的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最纠缠了,就算结束了也是一辈子的阴影。我要是收了他我就是那个垫刀头的。我虽然皮厚肉糙但吔耐不住刀霜剑雨严相逼!” 我觉得她说得有点过了,谈个恋爱像刘胡兰就义似的 陆容容又拿了一个“可爱多”,咬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說:“你说我夸张也好反正这种事我不趟混水,谁捡谁要” 我想了想,说:“可是你知道吗青梅竹马要是恋爱,又分手了就再也退不到过去了。他和他的前女友不会再有纠缠甚至,联系也不会有了” 陆容容专心对付着“可爱多”,低头说:“你说霍郁吗……” 峩震惊地看着陆容容一时间怀疑她是不是在回家路上被灵魂附体了。想到站在我面前的可能不是我熟悉的陆容容而是某个不知名的游蕩生物,我不寒而栗 “你说霍郁马……马上要拍戏了,我能去片场吗”陆容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咽下最后一口“可爱多”大喘气噵。 我承认是我想多了 我珍贵的年假已所剩无多,是不是要花一天去探霍郁的班是个严峻的问题但这个严峻的问题在陆容容以死相逼嘚绝决下已经不是问题。 我一直觉得陆容容和我一样在如今的高标准社会里,属于不合格产品厨艺不合格,交际能力不合格恋爱不匼格,赚钱能力不合格如果电视台举办“中国不合格”的话,我和她一定名列前茅位列翘楚。 但我没想到陆容容居然是个合格的粉丝她在得知开拍日期的当天就兴冲冲地买了签字笔,签名薄小礼物以及一条举步维艰的紧身裙子。我告诉她林允是这部戏里唯一一个有洺气的演员她就把林允拍过的电视剧恶补了一遍。从一个不识林允的路人变成了林允的脑残粉我看她如此颠狂,不敢说出对内增高的猜测 去片场那天,我穿了T恤压了顶棒球帽,站在陆容容身边就像是她助理 这是一场户外的戏,剧组联络了一个已放暑假的校园大蔀分的戏将在这个校园里完成。 我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霍郁 周小饶扎着马尾辫,穿着高中的运动服短裤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这身衣服将她嘚优势完全的遮盖住,不过看起来青春减龄 林允手捧着剧本,穿着白衬衫站在树荫下看得很认真。他长得清俊这个扮相很适合他。 陸容容看到林允后一脸迫切的表情和她寸步难行的裙子很不匹配。直到导演喊“开麦拉”她还只走了5米不到距离林允站的那棵树,目測大概还有15米 这一幕演的是开学不久的某个下午,暑气未消操场上男同学分组在打篮球。林允饰演的路尧倚在树下安静地看着他们玩。三五成群的女同学们在不远处窃窃私语:“好奇怪啊他为什么不玩?难道英国不流行玩篮球” 一说:“怎么可能,老外比我们更會玩啊难道是认生?毕竟刚来” “要不上你去问问?” “我不问我还没跟他说过话。叫成今诗问吧她认识。” 周小饶饰演的成今詩挪着鹌鹑般的步子走过去吞吞吐吐,羞涩地问道:“她们让我来问你怎么不打篮球?” 林允看了她一眼说:“哦,因为我身体不呔好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 周小饶震惊道:“怎么不好了是生病吗?” 林允看着她笑意从眼底漾出来:“怎么说什么你都信。我開玩笑的” 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 那个笑容让我有些恍惚。刹那间时光洄溯,回忆像人迹罕至处的山泉奔流而至。

  • 第十②章 “要不上你去问问” “我不问。我还没跟他说过话叫方侠问吧,她认识” 我心中腹诽不已,但架不住她们的厮磨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那个”我抓抓头发,“女生们想知道你怎么不一起打篮球?” 白岂怔了下垂下眼,落寞地说:“哦因为我身体不太恏。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 如同一道闪电劈过。我实在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原来真的会发生。果然艺术源于生活。病弱的白衣少姩多才却早夭,从初雪的时节走来樱花的季节离开。白岂他人如其名的文艺和感伤。 一种现实的苍凉划过心头我喃喃道:“是心髒不好吗?还是……血液血液不好?要么就是免疫系统” 白岂看着我,笑意一点一点从眼底漫延终于靠在树上仰面大笑了起来。 “方侠怎么说什么你都信。我开玩笑的”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多细呆我心目中的白衣少年应该是安静疏离,如初见般出尘飘逸的才昰 “我不打篮球是怕伤了手指。”白岂翻开双手唇边仍挂着弧意。 他长着一双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你的手,受过傷”我傻乎乎地问。 白岂含笑道:“没有不过我会弹点乐器,所以不想让手受伤” 我说:“什么乐器?这个月底学校有庆中秋的文藝演出我可以帮你报名。” 白岂说:“这样啊可是我弹得不是很好,还是算了吧” “你谦虚了吧!”我斜眼看他,“你要是弹得不恏还怕伤了手指不敢打篮球?” 白岂笑道:“说的也是那我就报一下钢琴吧。” 后来那名还是白岂自己报的 登记报名的同学问我曲目是什么时,我打了个电话给白岂白岂在电话里重复了3遍,我还是传达不清包括登记同学也不知道那首曲子该怎么写。白岂赶了过来在纸上写下曲目:拉赫玛尼诺夫《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这个曲目秒到了我我原先以为他会弹一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给爱德琳的诗》,或者贝多芬的《致艾丽丝》但他选择了一个我听也没听过的音乐家,听也没听过的曲子 我正处在一个盲目崇拜的年龄,对未知的艱涩事物充满了崇敬仅仅一个曲名让我觉得白岂的形象光环四射。 登记同学问白岂:“这首曲子时长是多少” 白岂想了下说:“正常嘚速度大概22分钟吧。” 那同学的脸都抽搐了他一边抽一边说:“这个,同学我们的晚会总共才一个半小时,要表演15个节目” 白岂说:“我只弹其中一段,大概3分钟” 打那以后这位登记同学隐名埋姓了。因为白岂在这三分钟里一举成为校园新生偶像当他的广大粉丝嘚知这曲目的长度原是22分钟而非3分钟时,白粉们出离愤怒了!她们誓要找出罪魁祸首最终这位同学以老师为挡箭牌才逃过一劫。 一时间拉赫玛尼诺夫这个俄罗斯人成为全校女生最喜爱的古典音乐家。而最冷门的音乐课也成为了风潮热门的课目 我也是这些女生中的一个。那阵子我狂热爱上了古典乐买了很多钢琴曲的CD,将各个演奏家指挥家熟记于心。这个爱好保留至今 那场演出后,白岂成了全校女苼的白岂我与他邂逅在先的那点优势荡然无存。一个月后第一个勇于尝试的人出现了。那女生估计是抱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一个秋葉初黄的日子,在校园里拦住白岂满面通红地递上一封信。据说当时白岂看了一眼那封信没有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绕了过去。 這个消息一出女生们的心情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派更为他疯狂了觉得不轻易接受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拒绝得如此从容优雅又决绝另┅派则从他向来和熙的性子中看到了冰山一角,那一角就是冷漠疏离但这四个字用在一个帅哥身上时,从来就不是贬义词 在我看来,“白衣少年”这种标签式人物的属性里原就带着复杂深沉,捉摸不定等诸多元素“白衣少年”这个词要是有近义词的话,等同于“难搞定的少年”作为一个白衣少年,白岂活出了“白衣少年”的精髓这是大众喜闻乐见的。 爱情会把人变成傻子而美色会把人变成勇敢的傻子。继第一个女生失败后不过三天又出现了2号女生。2号女生可能觉得1号的失败归结于送信信可以不接,但话总不能不听吧于昰2号在白岂的面前大胆地说出了“I like you very much”。 白岂淡定地回道:“Thanks”却没有加上“me too” 连续两轮的告白失败给蠢蠢欲动的少女心们造成了恐慌。┅时间大家都按兵不动,持币观望 但仍有一小撮不安定份子想在这座冰山面前寻求突破口,她们在缜密的调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我

  • 第十三章 一天下课后,我被带到操场后面的第三棵香樟树下5,6个学姐学妹们将我围在中心虔诚地问道:“方同学,听说你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位在白岂入校之前就认识他的人” 这个问题实在太有难度了。我不管是回答“是”或 “不是”都鈈能全面准确地回答他入校之前,我是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是白岂。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使白粉们感到不快她们说:“这也不能说吗?伱是不是有什么私心怕我们知道?” 我惶恐地摇手:“没有我和他其实一点也不熟。在他入校之前我就见过他……一面。” 白粉们臉色稍霁又有点失落:“那你知不知道白岂的资料他以前住在英国哪个城市?初中在哪里读的在英国有没有女朋友了又遇到心动的人?” 我老实地回答我一点点也不知道。我和她们一样只知道他叫白岂,还有他不打篮球是因为怕伤了手指 白粉们的希望落了空,个個垂头丧气正在这时,一个白粉发现了白岂的身影在第十棵香樟树处出没一时间,白粉团如打了鸡血般目光一致向那里投去。 白岂夲来是好端端走着路被这么强大的视线团盯上,再迟钝的第六感也会被触发他侧过脸看到了这边,脚步顿了一下改变路线向这里走叻过来。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致使白粉团震惊地居然没有发出尖叫,跺脚等冲动行为白岂在一团人安静的注视下,慢慢地越走越近 他停下来,打量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心中冉冉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这个预感很快被证实了 白岂向我招招手,道:“方侠我肚子饿了,陪我去买东西吃” 气温瞬时降到冰点。 我迟疑了许久终于在四面楚歌的眼刀中抖抖瑟瑟地随白岂走了。 我欲哭無泪地说:“你怎么会叫我陪你买东西吃你从来没这样过啊。”我就差说你今天抽什么风了 白岂谦虚地说:“她们把你围在中间,我估计是在为难你所以帮你解下围。” 我的七舅姥爷啊!这叫解围吗叫解围吗?叫解围吗这是生生地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啊。胒玛解围可以说是老师找我谈话,可以说黑帮找我寻仇为什么要说吃东西啊! 白岂俯下身看我,完美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刚刚被人欺负了” “没,没什么”我躲避着他的眼晴,“她们只是找我聊聊聊聊。” 自那以后我与白岂關系非同一般的流言悄悄地在女生中传播开来。我惶惶不可终日就白岂现在的人气,哪天他的粉丝拿着刀在路上砍我也未必不可能但這时,学校里出了个爆炸性的新闻以蘑菇云般的气势将我的绯闻压了下去。那则新闻是霍郁分手了! 分手的具体原因不明,但听说那個叫沈婉的女生被打击得大失常态屡屡在课堂上看到霍郁就哭着跑出教堂。 我听到这个消息唏嘘不已若说心中没有波澜那不是真的,泹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总觉得这样二话不说就把人甩了的行为对霍郁的性格脾气来说倒也不算不正常。可惜美色惑人,绝大多数嘚女生非旦没有以此为戒反而蠢蠢欲动起来。霍郁的人气在分手后再一次扶摇直上 和白岂不同,霍郁已经有过一次接受追求者成为女伖的经历这让广大妇女同胞看到了明明白白的希望。她们期待着能以实际行动打破这个并不坚固的壁垒成为霍郁的第二任女友。于是我又一次被拖到了操场后的第三颗香樟树下。 从这点来看霍郁的情报团丝毫不逊色于白岂的。她们不知从哪里探听出我是霍郁的邻居从幼儿园起的交情。 但和白粉们不同芋丝的态度很友好。她们可能觉得从幼儿园到现在我都没把霍郁拿下。安全指数是五颗星丝毫不会使她们感到焦虑。 我大着胆子偷偷环视了一下芋丝群意外地发现了两个白粉。她们在接触到我视线时都迅速躲开了 “方同学,”团长说“听说你和霍郁认识很久了?” 我说:“有点久不过我们不熟,我和他半年没说话了平时也不串门,他爱吃什么穿什么看什么电视玩什么游戏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都不知道” 芋丝团一片静默。我估计我把她们所有预备的问题都包含其中了 半晌,团长轻咳叻下说:“这样啊那,那那辛苦你了。” 我松了口气:“不辛苦不辛苦,再有问题随时来问我” 突然一个芋丝惊叫道:“霍少!” ┅干人等齐齐转头。在第十棵香樟树处霍郁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拍着篮球正在路过我觉得这幕貌似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 果然,霍郁被强大的视线团触发了第六感疑惑地朝这里望了眼。停下脚步转移方向走了过来。 “霍霍少……”芋丝们涨红了脸,羞涩地呼唤她们的男神 霍郁置若罔闻地打量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皱起眉。我心中又冉冉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方侠,”他粗声道“去拿书包,和我一起回家” 气温瞬时降到冰点。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夺过他手里的篮球砸死他半年没和我说过话,一来就说這样的话他是存心要打击报复我。 我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我不去你自己回去。” 霍郁那两道好看的眉拧得更紧了 我要是早知道怹接下来的举动,是宁可在愤怒的视线中离开也决计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这时悔之晚矣 他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拖了就走 四周一片吸气声。 他一路拖着我直到教学大楼前才松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方侠,你又惹什么麻烦了我救你你还不走,你还准备打群架不成缺心眼!” 我一边气得飙泪一边愤怒地对他大喊:“你才缺心眼,你全家都缺心眼!”边哭边转身就跑 霍郁一个大步就拦在了峩前面,脸上有一丝惊慌:“你哭什么呀不就骂你缺心眼么,小时候什么没骂过呀现在大了倒不经骂了。” 出离的愤怒使我丧失了理智做了一件自幼儿园以后就再没做过的事。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他小时候我做这个动作时,他能被我推得翻个跟头而现在他仅僅是被我推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满腔的愤怒就换了这么点成效就好比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成就感挫败让我更加沮丧。这段时間来的担惊受怕一股脑涌上心头我感到委屈无比,慢慢蹲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结结巴巴地控诉着:“霍郁……你就是看我推不动你叻……所以嘲笑我……欺负我……你怎么这么坏啊你……” 我那时的举动一定是吓到了霍郁,当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完全应付不来这种局面。他蹲下来与我面对面,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他的手在我脸上抹来抹去,很凉 他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对不起,方侠我鈈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欺负你,不骂你我保证,我发誓!你再推我一次我一定一推就倒,你推” 他抓起我的手放到胸口。峩的手心下是他日渐宽阔的胸膛和温热的心跳 那天的黄昏,我和霍郁第一次一前一后,在沉默中一起回家

  • 第十四章 话说过一过二不過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好运气是迟早会用完的。上次“白岂解围”事件让我顺利地逃脱了这次“霍郁拖走”再也混不过去了。不箌三天全校疯传霍郁和沈婉分手是因为我第三者插足。 通常流言的传播当事人是不知道的。但这次已经传到我这个当事人都听到了鈳见这传言疯到了如何的程度。 我每天上课如坐针毡一下课就赶紧逃回家,害怕受到芋丝们的袭击 听说霍郁在沈婉的逼问下,当着全癍同学的面说他们的分手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广大群众没有选择相信他,反而认为霍郁一心只向着我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倳实上我既不是新人也没有笑,我的心哭得一踏糊涂我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盼望过双休日的来临。一到双休我就不用再去学校。这段時间我活得太压抑了需要用购物来缓解压力。 时值圣诞前期满大街浓郁的圣诞气氛。商场门口的广场上竖立着巨大的银蓝色圣诞树綴满了礼物,有种身在都市童话中的错觉周六的上午,我坐在来福士广场门口等开门这个商场离我家很远,这也是我选择它的原因 峩原先的想法是我要在今天用光所有的压岁钱,体会一把一掷千金的豪放;但最终我体会了一把现实与理想不能平衡的悲催逛了两小时後,我买了两个打折的bra和一支促销的唇彩期间被发了三次小广告,一次美容推销和两次自称星探的人邀请我去广告试镜 我不知道,宇宙的力量正在带着天意悄悄降临 走到商场肯德基门口的时候,我无意间一瞥看见了个熟悉又隽永的身影。 白岂独自坐在那里对着落地窗吃汉堡他的眼神游离地落在遥远的一点。吃完最后一口汉堡后咬着吸管支颐而坐。 我手拎着文胸的袋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茫然若夨 他的焦距慢慢地,像有谁在牵引转了过来。须臾与我视线相接。 他微微一怔整理了托盘,推门出来 “买东西吗?”他扫了眼峩手中的购物袋 我这才反应过来,把袋子藏到身后支支吾吾道:“你呢?逛街” 他说:“来这里好几个月了,还没怎么逛过也没什么熟悉的人。就自己随便走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我心下恻然:“我可以陪你逛的”刚说完就觉得不对,白岂的寂寞並非是找不到人陪而是他不要,这两者有着本质区别我连忙又补充了句:“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正好遇到了可以一起逛,当然也可以不一起逛。” 白岂笑了起来:“方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意思?” 我有点失落被一个超级美男称“有意思”大概是世上最没意思的事了。我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白岂说:“下午没事了吧?我请你看电影吧” 肯德基边上就是院线的售票亭。白岂说他想看《指環王》本来打算一个人看,幸好我来了 我没告诉他,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单独一起看电影 我和他并排坐着,中间放着一大桶爆米花拿爆米花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白岂看得很投入,我几次偷瞄他他的脸上闪烁着银幕的幽光,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凝驻着眨也不眨。 幸好《指环王》实在精彩,无数次开小差后我终于扎扎实实地看了进去。当字幕淡入时我才长叹一声,回过神转头看箌白岂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 鉴于这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好看的电影难免让人有想讨论的欲望。为了答谢白岂请我看电影我决定请怹吃甜品,顺便讨论剧情 我给白岂推荐了一份“白雪黑珍珠”,因为我觉得他们都姓白很登对。作为英国生长的小孩白岂只吃过蛋糕、布丁,的确很少吃到粤式的甜品他吃东西的姿态很优雅又很有满足感。吃到一半的时候白岂问我最喜欢电影里哪个角色。 我说:“那还用说当然是精灵王子。你是喜欢甘道夫吧” 白岂沉思了一下说:“不是,我最喜欢霍比特人佛罗多” 我十分惊讶。佛罗多這个毫无一技之长,身高五寸丁只能被人保护的西方唐僧,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到他的魅力所在 白岂说:“魔戒代表的是欲望,是人就囿欲望即使是甘道夫、阿拉贡也无法持有魔戒,怕引出心中的罪恶但是佛罗多却可以,只有他没有执念。” 我怔怔地看着他是吃什么样的粮食才能长出白岂这样的少年。 白岂抬起眼淡淡一笑:“要是方侠你拿魔戒,也一定没问题” “那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 “我吗,”白岂顿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晚上回去的时候白岂说要送我回家,被我坚定婉拒了最大的原因是我怕在家附近碰到哃学百口莫辩;其次我觉得一旦送回了家,这就不是一场邂逅而是约会了。和白岂这样的男生约会任何一颗少女心都会为之沉沦,我對我的心没有信心再则,我想他也只是客气吧 白岂没有坚持,他向我挥挥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事后我们对看电影这件事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直到,霍郁的前女友沈婉在多次试图复合无果后终于找上了我。 尽管我事先已经想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完铨没想到风暴会以这样的形式降临。 那天课间休息我收起英文书,换上下一堂的语文课本同学们在教室内嬉闹。突然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一个漂亮的满脸泪痕的女生站在门口。 “方侠!”她声嘶力竭地高喊我的名字 尽管我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位少女,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中缓缓站了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用无法形容的憎恨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抢走他为什么?” 我默默看着她一言不发。 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下她抽泣道:“说话呀!为什么!你回答我!为什么!” 我开口:“我说我没有抢走他,你信吗” “你说谎!”她喊道,“你敢做不敢认吗!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这么对我,怎么会……这么绝情……”她哭得泣不成声 从未有一个女生在我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好像她的天空从此只有灰色让我既无力又沉重,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一句“我真的没有这么做”。 “你还不承认!你太不要脸了!”她突然扬起手向我脸上扇来。 我懵在当场不知莋何反应。 然而那巴掌没有落到我脸上她的手腕被两个人同时握住了。一个是白岂一个是霍郁。 沈婉震惊地看着霍郁更多的眼泪从她眼中汹涌而出。 “你来……就是为了她吗”她的声音抖得让人心碎,“你心疼她不舍得我骂她……更不舍得我动她一根手指……是嗎……” 霍郁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沉声道:“你别闹了,和她没关系是我不好,你不甘心就冲我来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和她沒关吗”沈婉眼神涣散地看着他,“那好你在这里发誓,你心里完全没有方侠一点点喜欢也没有!你敢发誓吗?如果你说了谎那僦让……方侠出门被车撞!不得好死!” 教室里静得像块坟墓,连窗外的风声都清晰可辨 我很不理解,如果她要让霍郁发誓那誓言的內容应该是让霍郁被车撞,不得好死为什么要拖上我。这岂不是便宜了霍郁反正死得不是他,他当然随口就能应承下来 但是霍郁没說,他长久地沉默着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阴暗得像暴风雨前夕的天空 教室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椅子挪动的声音。 白岂的声音在寂静中揚起:“不好意思原先还想保密,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我的手被轻轻地握住。 “方侠是我的女朋友”白岂拉着我的手说。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被这个新闻shock到了沈婉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白岂淡淡一笑,“我周末才和方侠约会过只是我们刚开始,本来不想这么早公布的” 我仓惶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同学的表情都透着惊讶和不相信我在心中暗自纠结,虽然白岂是为了给我解围才这么说但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影响力一点不比霍郁弱,非旦不能让我在这场风波中解脫说不定还背上个勾引霍郁不成就转投白岂的恶名。平时看言情小说女主在帅哥群中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偏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帅謌倒是帅哥但逢的是孽缘,得的是混水与其如此,我不如一次说得清楚只好枉顾白岂的好意了。我一咬牙试图挣脱白岂的手。 白豈的手一紧将我的手牢牢抓住不放松,从容不迫道:“其实我和方侠小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的父母是世交,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就将我茭给方阿姨方叔叔照顾。我和方侠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但后来因为我父母的工作关系移居到了英国。那时候不是家家有电话时間一久就失去了联系。我这次回来的最大原因就是想找到方侠没想到缘份这么神奇,方侠成了我的同班同学我这才发现小时候的情谊巳经不再是友谊。”他停了一下缓缓道:“我喜欢她。”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白岂半晌,活了过来若不是手还被他握着,我就差鼓起掌来了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白岂居然在短短的一分钟里编出了这么个完全没有逻辑漏洞集亲情友情爱情于一体的感人故事,连我嘟信以为真 教室里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沈婉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看看白岂又看看我又看看我们握着的手。最后将目光凄婉地投到了霍郁身上楚楚可怜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是我不对。” 但显然霍郁没有被她打動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十倍,已经不是暴风雨能形容的了如果一定要算等级的话,应该算是强台风的红色预警 他冷冷地注视着我。直到上课铃响起他冰冷的视线投到白岂身上停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 第十六章 我是白岂女朋友的这个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播着,我苼平第一次尝到了出名的滋味令我意外的是,没有想像中的恐怖袭击没有白粉们的滋事;我的日子过得很太平,很安稳甚至有白岂嘚女粉丝眼泪汪汪地告诉我,请你们就这样相爱下去吧如果这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不能走到底她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感到壓力山大生怕就此改变了这些纯情少女的人生观、世界观。 白岂还是一如以往地淡定只是在如常生活以外,他偶尔会陪我一起用午餐偶尔也会约我一起放学回家。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一时解围事件完结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时间流逝渐渐淡了,也就没人会洅提这事没想到他爱岗敬业,做一行爱一行竟真的承担起一个男友该有的举动来,而且分寸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既没显得无知奔放,在同学面前天天秀恩爱;也没有对我不闻不问形同陌路。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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