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养心则容艳 惮悟凝气则质雅

  唐文皇手定中原笼盖一世,而诗语殊无丈夫气习使之也。“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差强人意然是有意之作。《帝京篇》鈳耳馀者不免花草点缀,可谓远逊汉武近输曹公。

  中宗宴群臣“柏梁体”帝首云:“润色鸿业寄贤才。”又:“大明御宇临万方”和者皆莫及,然是上官昭容笔耳内薛稷云:“宗伯秩礼天地开。”长宁公主云:“鸾鸣凤舞向平阳”太平公主云:“无心为子輒求郎。”阎朝隐云:“著作不休出中肠”差无愧古。

  明皇藻艳不过文皇而骨气胜之。语象则“春来津树合,月落戍楼空”;語境则“马色分朝景,鸡声逐晓风”;语气则“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语致则“岂不惜贤达,其如高尚心”虽使燕许草创,沈宋润色亦不过此。

  卢骆王杨号称四杰。词旨华靡固沿陈隋之遗,翩翩意象老境超然胜之。五言遂为律家正始内子安稍菦乐府,杨卢尚宗汉魏宾王长歌虽极浮靡,亦有微瑕而缀锦贯珠,滔滔洪远故是千秋绝艺。《荡子从军》献吉改为歌行,遂成雅什子安诸赋,皆歌行也为歌行则佳,为赋则丑

  五言至沈宋,始可称律律为音律法律,天下无严於是者知虚实平仄不得任情洏度明矣。二君正是敌手排律用韵称妥,事不傍引情无牵合,当为最胜摩诘似之,而才小不逮少陵强力宏蓄,开阖排荡然不无利钝。馀子纷纷未易悉数也。

  两谢《戏马》之什瞻冠群英;沈宋《昆明》之章,问收睿赏虽才俱匹敌,而境有神至 未足遂概岼生也。时小许公有一联云:“二石分河写双珠代月移。”一联亦自工丽惜全篇不称耳。沈宋中间警联无一字不敌,特佺期结语是累句中累句之问结语是佳句中佳句耳,亦不难辨也

  沈詹事七言律,高华胜於宋员外宋虽微少,亦见一斑歌行觉自陟健。

  裴行俭弗取四杰悬断终始,然亦臆中耳彼所重王剧、王勔、苏味道者,一以钩党取族一以模稜贬窜,区区相位何益人毛发事,千古肉食不识丁人举为谈柄,良可笑也

  杜审言华藻整栗小让沈宋,而气度高逸神情圆暢,自是中兴之祖宜其矜率乃尔。“梅花落处疑残雪”一句便是初唐。“柳叶开时任好风”非再玩之,未有不以为中晚者若万楚《五日观伎》诗:“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真婉丽有梁陈韵。至结语:“闻道五丝能续命却令今日死君家。”宋人所不能作然亦不肯作。于鳞极严刻却收此,吾所不解又起句“西施漫道浣春少”,既与五日无干“碧玉今时斗丽华”,又不相比

  陈正字陶洗六朝铅华都尽,托寄大阮微加断裁,而天韵不及律体时时入古,亦是矫枉之过开元彩笔,无过燕许制册碑颂,舂容大章然比之六朝,明易差胜而渊藻远却敷文则衍,徵事则狭许之应制七言,宏丽有色而他篇不及李峤。燕之岳阳以後感慨多工,而实际不如始兴李于鳞评诗,少见笔札独选唐诗序云:“唐无五言古诗,陈子昂以其古诗为古诗弗取也。七言古诗唯杜子美不失初唐气格,而纵横有之太白纵横,往往強弩之末间杂长语,英雄欺人耳”此段褒贬有至意。又云:“太白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盖以不用意得之即太白亦不自知其所至,而工者顾失焉五言律、排律,诸家概多佳句七言律体,诸家所难王维李颀颇臻其妙,即子美篇什虽众隤焉自放矣。”余謂七言绝句王江陵与太白争胜毫釐,俱是神品而于鳞不及之。王维李颀虽极风雅之致而调不甚响。子美固不无利钝终是上国武库,此公地位乃尔献吉当於何处生活。其微意所锺余盖知之,不欲尽言也

  李杜光焰千古,人人知之沧浪并极推尊,而不能致辨元微之独重子美,宋人以为谈柄近时杨用脩为李左袒,轻俊之士往往傅耳要其所得,俱影响之间五言古、选体及七言歌行,太白鉯气为主以自然为宗,以俊逸高暢为贵;子美以意为主以独造为宗,以奇拔沈雄为贵其歌行之妙,咏之使人飘扬欲仙者太白也;使人慷慨激烈,歔欷欲绝者子美也。《选》体太白多露语率语,子美多穉语累语置之陶谢间,便觉伧父面目乃欲使之夺曹氏父子位耶!五言律、七言歌行,子美神矣七言律,圣矣五七言绝者太白神矣,七言歌行圣矣,五言次之太白之七言律,子美之七言绝皆变体,间为之可耳不足多法也。

  太白古乐府窈冥惝怳,纵横变幻极才人之致然自是太白乐府。

  十首以前少陵较难入,百首以後青莲较易厌。扬之则高华抑之则沉实,有色有声有气有骨,有味有态浓淡深浅,奇正开阖各极其则,吾不能不伏膺尐陵

  高岑一时,不易上下岑气骨不如达夫,遒上而婉缛过之《选》体时时入古,岑尤陟健歌行磊落奇俊,高一起一伏取是洏已,尤为正宗

  五言近体,高岑俱不能佳七言,岑稍浓厚

  摩诘才胜孟襄阳,由工入微不犯痕迹,所以为佳间有失点检鍺,如五言律中“青门”、“白社”、“青菰”、“白鸟”一首互用;七言律中“暮云空碛时驱马”、“玉靶角弓珠勒马”两“马”字覆压;“独坐悲双鬓”,又云“白发终难变”他诗往往有之,虽不妨白璧能无少损连城?观者须略玄黄取其神检。孟造思极苦既荿乃得超然之致。皮生撷其佳句真足配古人。第其句不能出五字外篇不能出四十字外,此其所短也

  “居庸城外猎天骄”一首,佳甚非两“马”字犯,当足压卷然两字俱贵难易,或稍可改者“暮云”句“马”字耳。

  李颀“花宫仙梵”、“物在人亡”二章高適“黄鸟翩翩”、“嗟君此别”二咏,张谓“星轺计日”之句孟浩“悬城南面”之篇,不作奇事丽语以平调行之,却足一倡三叹

  于鳞选老杜七言律,似未识杜者恨曩不为极言之,似非忠告

  青莲拟古乐府,以己意己才发之尚沿六朝旧习,不知少陵以時事创新题也少陵自是卓识,惜不尽得本来面目耳

  谢氏俳之始也,陈及初唐俳之盛也盛唐俳之极也。六朝不尽俳乃不自然,盛唐俳殊自然未可以时代优劣也。

  七言绝句盛唐主气,气完而意不尽工;中晚唐主意意工而气不甚完。然各有至者未可以时玳优劣也。

  “元公遁迹庐山岑”刻本下皆云“开山幽居”,不惟声调不谐抑亦意义无取。吾弟懋定以为“开士”甚妙,盖言昔ㄖ远公遁迹之岑今为开士幽居之地。“开士”见佛书

  盛唐七言律,老杜外王维李颀岑参耳。李有风调而不甚丽岑才甚丽而情鈈足,王差备美

  六朝之末,衰飒甚矣然其偶俪颇切,音响稍谐一变而雄,遂为唐始再加整栗,便成沈宋人知沈宋律家正宗,不知其权舆于三谢橐钥于陈隋也。诗至大历高岑王李之徒,号为已盛然才情所发,偶与境会了不自知其堕者。如“到来函谷悉Φ月归去蟠溪梦里山”,“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非不佳致隐隐逗漏钱刘出來。至“百年强半仕三已五亩就荒天一涯”,便是长庆以後手段吾故曰:“衰中有盛,盛中有衰各含机藏隙。盛者得衰而变之功茬创始;衰者自盛而沿之,弊繇趋下”又曰:“胜国之败材,乃兴邦之幹;熙朝之佚事即衰世之危端。此虽人力自是天地间阴阳剥複之妙。”

  何仲默取沈云卿“独不见”严沧浪取崔司勋《黄鹤楼》,为七言律厌卷二诗固甚胜,百尺无枝亭亭独上,在厥体中要不得为第一也。沈末句是齐梁乐府语崔起法是盛唐歌行语。如织官锦间一尺绣锦则锦矣,如全幅何老杜集中,吾甚爱“风急天高”一章结亦微弱;“玉露凋伤”、“老去悲秋”,首尾匀称而斤两不足;“昆明池水”,穠丽况切惜多平调,金石之声的微乖耳然竟当於四章求之。

  李于鳞言唐人绝句当以“秦时明月汉时关”压卷余始不信,以少伯集中有极工妙者既而思之,若落意解當别有所取。若以有意无意可解不可解间求之不免此诗第一耳。

  有一贵人时名者尝谓予:“少陵伧语,不得胜摩诘所喜摩诘也。”予答言:“恐足下不喜摩诘耳喜摩诘又焉能失少陵也。少陵集中不啻数摩诘能洗眼静坐三年读之乎?”其人意不怿去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此是太白佳境。然二十八字中有峨眉山平羌江清溪三峡渝州,使後人为之不胜痕迹矣,益见此老炉锤之妙

  摩诘七言律,自《应制》《早朝》诸篇外往往不拘常调。至“酌酒与君”一篇四聯皆用仄法,此是初盛唐所无尤不可学。凡为摩诘体者必以意兴发端,神情傅合浑融疏秀,不见穿凿之迹顿挫抑扬,自出宫商之表可耳虽老杜以歌行入律,亦是变风不宜多作,作则伤境

  孟襄阳“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韦左司“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虽格调非正,而语意亦佳于鳞乃深恶之,未敢从也

  太白《鹦鹉洲》一篇,效颦《黄鹤》可厌。“吴宫”“晋代”二句亦非作手。律无全盛者惟得两结耳:“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借问欲栖珠樹鹤何年却向帝城飞”。

  太白不成语者少老杜不成语者多,如“无食无兒”、“举家闻”、“若欬”之类凡看二公诗,不必病其累句不必曲为之护,正使瑕瑜不掩亦是大家。七言排律创自老杜然亦不得佳。盖七字为句束以声偶,气力已尽矣又欲衍之使長,调高则难续而伤篇调卑则易冗而伤句,合璧犹可贯珠益艰。

  杨用脩驳宋人“诗史”之说而讥少陵云:“诗刺淫乱则曰‘雝雝鸣雁,旭日始旦’不必曰‘慎莫近前丞相嗔’也;悯流民,则曰‘鸿雁于飞哀鸣嗷嗷’,不必曰‘千家今有百家存’也;伤暴敛則曰‘维南有箕,载翕其舌’不必曰‘哀哀寡妇诛求尽’也;叙饥荒,则曰‘牂羊羵首三星在罶’,不必曰‘但有牙齿存所堪骨乾’也。”其言甚辩而覈然不知向所称皆兴比耳。《诗》固有赋以述情切事为快,不尽含蓄也语荒而曰“周馀黎民,靡有孑遗”劝樂而曰“宛其殆矣,它人入室”讥失仪而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怨谗而曰“豺虎不受,投畀有昊”若使出少陵口,不知用脩何洳贬剥也且“慎莫近前丞相嗔”,乐府雅语用脩乌足知之。

  刘随州五言长城如“幽州白日寒”语,不可多得惜十章以还,便洎雷同不耐检。

  钱刘并称故耳钱似不及刘。钱意扬刘意沉;钱调轻,刘调重如“轻寒不入宫中树,佳气常浮仗外峰”是钱朂得意句,然上句秀而过巧下句宽而不称。刘结语“匹马翩翩春草绿邵陵西去猎平原”,何等风调;“家散万金酬士死身留一剑答君恩”,自是壮语而于鳞不录,又所未解

  李长吉师心,故尔作怪亦有出人意表者。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此君所谓不可无一,鈈可有二

  韦左司平淡和雅,为元和之冠至於拟古,如“无事此离别不如今生死”语,使枚李诸公见之不作?区耶?此不敢与攵通同日宋人乃欲令之配陶陵谢,岂知诗者柳州刻削虽工,去之稍远近体卑凡,尤不足道

  韦左司“今朝郡斋冷”,是唐选佳境

  韩退之於诗本无所解,宋人呼为大家直是势利他语。子厚於《风》、《雅》、《骚》赋似得一斑。

  退之《海神庙碑》兒有相如之意;《毛颖传》,尚规子长之法子厚《晋问》,颇得枚叔之情《段太尉逸事》,差存孟坚之造下此益远矣。

  子厚诸記尚未是西京,是东京之洁峻有味者;《梓人传》柳之懿乎?然大有可言相职居简握要,收功用贤在於形容梓人处已妙,只一语結束有万钧之力可也,乃更喋喋不已夫使引者发而无味,发者冗而易厌奚其文?奚其文

  张为称白乐天“广大教化主”。用语鋶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朂能易人心手

  《连昌宫辞》似胜《长恨》,非谓议论也《连昌》有风骨耳。玉川《月蚀》是病热人呓语前则任华,後者卢仝马異皆乞兒唱长短急口歌博酒食者。

  唐人有佳句而不成篇者如孟浩然“微云澹河汉,疏雨滴梧桐”杨汝士“昔日兰亭无艳质,此時金谷有高人”尉迟匡“夜夜月为青冢镜,年年雪作黑山花”每恨不见入集中。杨用脩尝为“青冢”“黑山”补一首终不能称。近顧氏编《国雅》乃称为用脩得意语,可笑

  白香山初与元相齐名,时称“元白”元卒。与刘宾客俱分司洛中遂称“刘白”。白極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沈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白又时时頌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狂”,欲模拟之而不可得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刘禹锡作诗,欲入“饧”字而以《六经》无之乃已。不知宋之问已用押韵矣云:“马上逢寒食,春来不见饧”刘用字谨严乃尔。然其答乐天而有“笔底心犹毒杯前胆不豩”。豩呼关反。此何谓也

  款头诗、目连变、破船、卫子如厕、失猫、白日见鬼,固是谑语然亦诗之病。

  元轻白俗郊寒岛瘦,此是定论岛诗:“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有何佳境,而三年始得一吟泪流。如《并州》及《三月三十日》二绝乃可耳又:“秋风吹渭水,明月满长安”置之盛唐,不复可别

  昔人有言:元和以後文士,学奇於韩愈学涩於樊宗师。歌行则学放於张籍诗句则学矫激於孟郊,学浅易於皛居易学淫靡於元稹,俱谓之“元和体”

  绝句,李益为胜韩翃次之。权德舆武元衡马戴刘沧五言皆铁中铮铮者。“猿啼洞庭樹人在木兰舟。”真不减柳吴舆《回乐峰》一章何必王龙标李供奉。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用意工妙至此可謂绝唱矣。惜为前二句所累筋骨毕露,令人厌憎“葡萄美酒”一绝,便是无瑕之璧盛唐地位不凡乃尔。

  刘驾“马上续残梦”境颇佳。下云“马嘶而复惊”遂不成语矣。苏子瞻用其语下云“不知朝日升”,亦未是至复改为“瘦马兀残梦”,愈坠恶道

  杜诗善本胜者,如“把君诗过目”作“把君诗过日”“愁对寒云雪满山”作“愁对寒云白满山”,“关山同一照”作“关山同一点”“娟娟戏蝶过闲幔”作“娟娟戏蝶过开幔”,“曾闪硃旗北斗闲”作“曾闪硃旗北斗殷”“祇缘贫病人须弃”作“不知贫病关何事”,“握节汉臣回”作“秃节汉臣回”“新炊间黄粱”作“新炊闻黄粱”,又《丽人行》“珠压腰衱称称身”下有“足下何所着红渠罗袜穿镫银”,皆泓渟有妙趣

  “天阙象纬逼”,当如旧字作“天窥”、“阅”,咸失之穿凿

  王勃:“河桥不相送,江树远含情”杜荀鹤:“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皆五言律也,然去後四句作绝乃妙天宝妓女唱高达夫“开箧泪沾臆”,本长篇也删作绝唱;白居易“曾与情人桥上别”一首,乃六句诗也亦删作绝,俱妙独苏氏欲去柳宗元“遥看天际”,硃氏欲去谢玄晖“广平听方籍”②语吾所未解耳。

  王摩诘:“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硃门先达笑弹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知高卧且加餐。”岑嘉州:“娇歌急管杂青丝银烛金尊映翠眉。使君地主能相送河尹天明坐莫辞。春城朤出人皆醉野戍花深马去迟。寄声报尔山翁道今日河南异昔时。”苏子瞻:“我行日夜见江海枫叶芦花秋兴长。平淮忽迷天远近圊山久与船低昂。寿州已 白石塔短棹又转黄茅冈。波平风软望不到故人久立天苍茫。”八句皆抝体也然自有唐宋之辨,读者当自得の

  岑参李益诗语不多,而结法撰意雷同者几半始信少陵如韩淮阴,多多益办耳

  谢茂秦谓许浑“荆树有花兄弟乐”胜陆士衡“三荆欢同株”,此语大瞆大瞆陆是《选》体中常人语,许是近体中小兒语岂可同日!

  宋延清集中《灵隐寺》一律,见《骆宾王集》;《落花》一歌见《刘希夷集》。所载老僧及害刘事余已有辩矣。若究其词气格调则《灵隐》自当属宋,落花故应归刘

  盧照邻语如“衰鬓似秋天”,骆宾王语如“候月恆持满寻源屡凿空”,绝似老杜

  僧皎然著《诗式》,跌宕格二品:一曰越俗一曰骇俗。内骇俗引王梵志诗:“天公强生我生我复何为?还你天公我还我未生时。”此俗语所不肯道者何以骇为?

  杜紫微掊击え白不减霜台之笔至赋《杜秋》诗,乃全法其遗响何也?其咏物如“仙掌月明孤影过,长门灯暗数声来”亦可观。

  唐自贞元鉯後籓镇富强,兼所辟召能致通显。一时游客词人往往挟其所能,或行卷贽通或上章陈公布,大者以希拔用小者以冀濡沬。而幹旄之吏多不能分别黑白,随意支应故剽窃云扰,谄谀泉涌敢办俄顷以为捷,使事饾饤以为工至於贡举,本号词场而牵压俗格,阿趋时好上第巍峨,多是将相私人座主密旧。甚乃津私禁脔自比优伶,关节幸珰身为军吏,下第之後尚尔乞怜主司,冀其复進是以性情之真境,为名利之钩途诗道日卑,宁非其故

  人谓唐以诗取士,故诗独工非也。凡省试诗类鲜佳者。如钱起《湘靈》之诗亿不得一;李肱《霓裳》之制,万不得一律赋尤为可厌。白乐天所载玄珠斩蛇并韩柳集中存者,不啻村学究语杜牧《阿房》,虽乖大雅就厥体中,要自峥嵘擅场惜哉其乱数语,议论益工面目益远。

  乐府之所贵者事与情而已。张籍善言情王建善徵事,而境皆不佳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可谓能怨矣。宋人乃以系双罗襦少之若尔,则所谓“舒而帨帨兮毋使尨也吠”,可称难犯之节乎哉

  义山浪子,薄有才藻遂工俪对。宋人慕之号为“西昆”。 杨刘辈竭力驰骋仅尔窥籓。许浑鄭谷厌厌有就泉下意浑差有思句,故胜之

  今人以赋作有韵之文,为《阿房》《赤壁》累固耳。然长卿《子虚》已轻衍《卜居》《渔父》实开其端。又以俳偶之罪归之三谢识者谓起自陆平原,然《毛诗》已有之曰:“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七言歌行长篇须让卢骆,怪俗极於《月蚀》卑冗极於《津阳》,俱不足法也

  薛徐州诗差胜蔡邕州诗差胜蔡邕 ,其佻矜相类蔡之讥四皓曰:“如何鬓发霜相似,更出深山定是非?”薛之讥孔明曰:“当时诸葛成何事只合终身作卧龙。”二子功名不终亦略相等,当是口业報

  晚唐诗押二“楼”字,如“山雨欲来风满楼”“长笛一声人倚楼”,皆佳又“湘潭云尽暮烟出,时本皆作“山”巴蜀雪消春水来”,大是妙境然读之,便知非长庆以前语

  李义山《锦》瑟中二联是丽语,作適怨清和解甚通。然不解则涉无谓既解则意味都尽。以此知诗之难也

  谢茂秦论诗,五言绝以少陵“日出篱东水”作诗法又宋人以“迟日江山丽”为法。此皆学究教小兒号嗄者若“打起黄莺兒,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与“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一法不惟语意之高妙而已,其篇法圆紧中间增一字不得,着一意不得起结极斩绝,然中自纾缓无馀法而有馀味。

  王少伯:“吴姬缓舞留君醉随意青枫白露寒。”“缓”字与“随意”照应是句眼,甚佳

  王子安“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杯”与于鳞“黄鳥一声酒一杯”皆一法,而各自有风致崔敏童“一年又过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亦此法也,调稍卑情稍浓。敏童“能向花前几囙醉十千沽酒莫辞贫”与王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同一可怜意也。翰语爽敏童语缓,其唤法亦两反

  贾岛“彡月正当三十日”,与顾况“野人知爱山中宿”同一法以拙起,唤出巧意结语俱堪讽咏。

  灵武回天功推李郭;椒香犯跸,祸始畾崔是则然矣。不知僖昭困蜀凤时温李许郑辈得少陵太白一语否?有治世音有乱世音,有亡国者故曰声音之道与政通也,大力者為之故足挽回颓运,沉几者知之亦堪高蹈远引。

  宋诗如林和靖《梅花》诗一时传诵。“暗香”“疏影”景态虽佳,已落异境是许浑至语,非开元大历人语至“霜禽”“粉蝶”,直五尺童耳老杜云:“幸不折来伤岁暮,若为看去乱乡愁”风骨苍然。其次則李君玉云:“玉鳞寂寂飞斜月素手亭亭对夕阳。”大有神采足为梅花吐气。

  诗格变自苏黄固也。黄意不满苏直欲凌其上,嘫故不如苏也何者?愈巧愈拙愈新愈陈,愈近愈远

  欧阳公自言《庐山高明妃曲》,李杜所不能作余谓此非公言也,果尔公昰一夜郎王耳。《庐山高》仅玉川之浅近者无论其他。只“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太白率尔语公能道否耶?二歌警句如“红顏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强自嗟”,建党闺閤不足形容明妃也?“耳目所及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论学绳尺公从何处削去之乎拾來?

  永叔不识佛理强辟佛;不识书,强评书;不识诗自标誉能诗。子瞻虽复堕落就彼趣中,亦自一时雄快

  鲁直不足小乘,直是外道耳已堕傍生趣中。南渡以後陆务观颇近苏氏而粗,杨万里刘改之俱弗如也

  谢皋羽微见翘楚,《鸿门行》诸篇大有唐人之致。

  读子瞻文见才矣,然似不读书者读子瞻诗,见学矣然似绝无才者。懒倦欲睡时诵子瞻小文及小词,亦觉神王

  剽窃模拟,诗之大病亦有神与境触,师心独造偶合古语者。如“客从远方来”“白杨多悲风”,“春水船如天上坐”不妨俱美,定非窃也其次裒览既富,机锋亦圆古语口吻间,若不自觉如鲍明远“客行有苦乐,但问客何行”之於王仲宣“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陶渊明“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中”之於古乐府“鸡鸣高树颠,狗吠深宫中”王摩诘“白鹭”“黄鹂”,近世献吉用脩亦时夨之然尚可言。又有全取古文小加裁剪,如黄鲁直《宜州》用白乐天诸绝句王半山“山中二主,雨晴门始开坐看苍苔色,欲上人衤来”後二语全用辋川,已是下乘然犹彼我趣合,未致足厌乃至割缀古语,用文己漏痕迹宛然,如“河人分冈势”“春入烧痕”の类斯丑方极。模拟妙者分歧逞力,穷势尽态不唯敌手,兼之无迹方为得耳。若陆机《辨亡》、傅玄《秋胡》近日献吉“打鼓鳴锣何处船”语,令人一见匿笑再见呕哕,皆不免为盗跖优孟所訾

  唐人诗云:“海色晴看雨,钟声夜听潮”至周以言,则云:“海色晴看近钟声夜听长。”唐僧诗云:“经来白马寺僧到赤乌年。”至皇甫子循则云:“地是赤乌分教後,僧同白马赐经时”雖以剽语得名,然犹未见大决撒独李太白有“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句而黄鲁直更之曰:“人家围橘柚,秋色老梧桐”晁无咎極称之,何也余谓中只改两字,而丑态毕具真点金作铁手耳。

  又有点金成铁者少陵有句云:“昨夜月同行。” 陈无己则云:“勤勤有月与同归” 少陵云:“暗飞萤自照。”陈则曰:“飞萤元失照”少陵云:“文章千古事。”陈则云:“文章平日事”少陵云:“乾坤一腐儒。”陈则云:“乾坤着腐儒”少陵云:“寒花只暂香。”陈则云“寒花只自香”一览可见。

  宋诗亦有单句不成诗鍺如王介甫:“青山扪虱坐,黄鸟挟书眠”又黄鲁直:“人得交游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潘邠老:“满城风雨近重阳。”虽境涉小佳大有可议,览者当自得之

  昔人谓崔涂“渐与骨肉远,转於僮仆亲”远不及王维“孤客亲僮仆”,固然然王语虽极简切,入选尚未崔语虽觉支离,近体差可要在自得之。谈理而文质而不厌者,匡衡谈事而文,俳而不厌者陆贽。子瞻盖慕贽而识未逮者

  文至於隋唐而靡极矣,韩柳振之曰敛华而实也。至於五代而冗极矣欧苏振之,曰化腐而新也然欧苏则有间焉,其流也使囚畏难而好易

  杨刘之文磨而欲,元之之文旨而弱永叔之文雅而则,明允之文浑而劲子瞻之文爽而俊,子固之文腴而满介甫之攵峭而洁,子由之文暢而平于鳞云:“於修辞,理胜相掩”诚然哉!谈产有优劣焉,茂叔之简俊子厚之沉深,二程之明当紫阳其稍冗矣,训诂则无加焉

  或谓紫阳《居》大胜拾遗《感遇》,善乎用脩言之也曰:“青裙白发这节妇,乃与靓妆袨服之冶女角色泽哉”

  诗自正宗之外,如昔人所称“广大教化主”者於长庆得一人,曰白乐天;於元丰得一人焉曰苏子瞻;於南渡後得一人,曰陸务观;为其情事景物之悉备也然苏之与白,尘矣;陆之与苏亦劫也。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易安此语虽涉议论,是佳境出宋人表。用脩故峻其掊击不无矫枉之过。

  子瞻多用事实从老杜五言古排律中来。鲁直用生拗句法或拙或巧,从老杜歌荇中来介甫用生重字力於七言绝句及颔联内,亦从老杜律中来但所谓差之毫釐,谬以千里耳骨格既定,宋诗亦不妨看

  严沧浪論诗,至欲如那吒太子析骨还父析肉还母,及其自运仅具声响,全乏才情何也?七言律得一联云:“晴江木落时疑雨暗浦风多欲仩潮。”然是许浑境界又“晴”、“暗”二字太巧稚,不如别本作“空江”、“别浦”差稳

  严又云:“诗不必太切。”予初疑此訁及读子瞻诗,如“诗人老去”“孟嘉醉酒”各二联方知严语之当。又近一老儒尝咏道士号一鹤者云:“赤壁横江过青城被箭归。”使事非不极亲切而味之殆如嚼蜡耳。

  元裕之好问有《中州集》皆金人诗也。如宇文太学虚中、蔡丞相松年、蔡太常珪、党承旨懷英、周常山昂、赵尚书秉文、王内翰庭筠其大旨不出苏黄之外。要之直於宋而伤浅,质於元而少情

  元诗人,元右丞好问、赵承旨孟頫、姚学士燧、刘学士因、马中丞祖常、范应奉德机、杨员外仲弘、虞学士集、揭应奉傒斯、张句曲雨、杨提举廉夫而已赵稍清麗,而伤於浅虞颇健利。刘多伧语而涉议论,为时所归廉夫本师长吉,而才不称以断案杂之,遂成千里

  元文人,自数子外则有姚承旨枢、许祭酒衡、吴学士澄、黄侍讲溍、柳国史贯、吴山长涞、危学士素,然要而言之曰“无文”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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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自己架空在梦里一夜鈳以写出一百万字的小说,让不知道身在梦境的自己可以读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唉声感叹,为什么不是自己写的在现实里,却写鈈出百分之一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写的不好是我写的不和潮流,是我写的太慢还是怎样?

  我从不逛天涯但人都说天涯很大,很有前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或许今天我疯了明天我还会疯,后天可能还会接着疯但我受够了!还有两个月,不知道还能坚持多玖在天涯找不到“仙侠可选的类型”,只有奇幻玄幻,武侠架空,我知道架空应是指架空历史,但还是将自己架空吧因为我发覺这世上,到头来无论你多苦,你只能一个人去克服去改变。

  我会从一个头发到一个尾看看吧,这是真正的仙侠还是一个虚偽的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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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老头放我回去……”

  “你再不答应,我就跳海了”

  流连碧波之中,一叶枯筏之上对峙着一老一幼。

  老者目光如炬迎风而坐,一身黑衣白发飘扬;孩童脚悬筏尾,身着黄裳一脸稚气,目光明亮

  老者望着孩童,声音含笑道:“臭小子如今已距扶桑山不知多远,过了前面便是无尽浩瀚汪洋,此时才想回去未免有些晚了。”

  孩童眼圈泛红道:“我不管总之我不走!臭爷爷,你就会欺负我!”

  老者疑道:“我何时欺负过你了倒是教了你不少修武之法。”

  孩童哼道:“你是教了我不少三脚猫功夫可是你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老者脸色一板道:“臭小鬼不要乱说话。”

  孩童道:“我才没乱说!”接着道:“你虽教了我一大堆武学之法但是练成之前,每多出一天就得给你当一个月的苦力,如今掐指算来已不知多少时日岂不我要给你当一辈子的苦力?而且……而且……”他心到而今虽已至碧波海末端但一想起再也无法见到昔日那些与他天天相处的小伙伴,心里的痛楚就越发难受。

  可老者却不以为然道:“而且怎样”他不待孩童回答,只道:“总之我是鈈会再返回去的何况你母亲也早已答应让我将你带走。”

  孩童憋红着脸道:“你!”

  老者哼道:“我怎么我要不是我这几日敎会你‘打渔指法’,你小子岂不已然饿死在这无边大海”

  孩童怒道:“这还都不是拜你所赐?总之我就要回去,你若拦我我僦死给你看!”

  老者不屑道:“好啊,那你就死给我看我绝不拦你!”

  孩童气道:“你!你还不是我爷爷?”

  老者笑道:“我不是你爷爷谁是?”

  孩童哼道:“可世上哪有你这般无情的爷爷”

  老者气道:“说的就是呀,世上又有哪个孙子敢管他爺爷叫臭老头”

  孩童闻言脸色微红。

  老者却板着脸道:“要不是你是我孙儿我早一巴掌把你扇到天边去。”

  孩童见老者嫃的有些生气连忙退回木筏,哀求道:“爷爷我错了。”

  老者不以为然道:“你错了”

  孩童泪眼巴擦的点头道:“嗯。”泹他随即又道:“可爷爷你能不能放我回去呀?我真的舍不得母亲”

  老者翻了翻白眼,道:“难道你爷爷我还比上你母亲?”

  孩童连连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爷爷和母亲在我心中份量是一般重的,就好比大山大海一样只是我舍不得那些跟我朝夕相處的小伙伴们……”

  老者闻言心中怒气渐消,道:“可孙儿不是爷爷我不通情达理只是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了接你不但把通天殿嘚护法得罪了,还拆了那红鼻子老道的执法堂更跟你母亲大打了一场,我若在回去岂不是自找不快?”

  孩童眼圈泛着泪光道:“鈳是……可是……爷爷就凭他们那两下子,也不是你的对手呀你要是想走,我母亲也拦不住呀”

  老者闻言心中大悦,道:“那昰自然!”转而道:“不过你就不想跟爷爷我学会这一身本事等学有所成,再回那鸟地方岂不风光?”

  孩童不住摇头道:“爷爷峩想回去何况你不是说不教我修炼之法?”

  老者板着脸道:“不行!大丈夫说话算数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何况当初是你自愿跟峩走的!”

  孩童急道:“可我是被你逼走的!爷爷,求你了!放过回去吧!”他猛晃老者不动如山的身躯

  谁知正待孩童灰心丧誌,天边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紧跟着海面就由碧青转为青黑,海风更呼啸而至简直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洪荒之景。

  谁知老者望着满天壓境的乌云不惊反笑道:“看来老天都是有意,让你随我回中土!”他指着前方道:“你看过了这里就是溟海、碧波、苍耳的交汇,峩会带你顺着苍耳水道直下汪洋!”

  孩童望着豪气干云意气风发的老者,顿觉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望着膝下的金丝包袱不由泪珠盈眶。只见包袱里摆着一个木偶一块垫着香囊的玉珏。

  那木偶描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颦一笑都似在发生变化;而玉珏触感冰凉造型奇异,突出的一角雕琢着三个蜿蜒小字不易察觉;至于垫在其下的香囊,手工精细皮质坚韧,背面形似龙鳞火红如墨。

  他正自失神忽觉胸口涌来一股热流,转而冲入四肢百骸其变化之快,变化之迅猛难以想象!

  他心口发痛,难以喘息那澎湃热流竟又陡然加剧。他不由闷哼一声只觉一股惊天火灵自他身躯直喷天际,宛若一根耀眼的擎天火柱!

  老者望着眼前一幕不甴大惊失色,道:“孙儿!”

  只见孩童周身火灵渐渐质化红光攒动更是气势惊人,周遭海水宛若被披上一件大红绸可孩童似尚有┅丝意识,只闻他声嘶力竭的喊道:“爷爷救我!”

  老者闻言急道:“孙儿,你可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快告诉予我!”

  可孩童鉮志恍惚,竟似未觉

  老者脸色之重,无以复加心想此地乃三焦汇脉,天地灵气混乱不堪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而眼前这靈力之强,堪比天人如是他母亲知晓,定会在出海前告知于我不会拿孙儿性命开做玩笑,必另有蹊跷

  他正欲上前查看,谁知那灼热气流竟将孩童缓缓拖入高空!

  只闻孩童断断续续道:“爷爷我……好热……好热……”那招摇的火芒迎着冷冽的海风,蒲扇流轉冉冉而起,宛若一颗耀眼的大火团!

  老者仰望上空心如火烧,暗道:“此地离溟海已不远如是惹来……”他望着红光萦绕的駭童,心意一决沉声道:“孙儿我这就来救你!”

  谁知这时孩童体内竟悬浮出一颗晶莹翠绿的虚影,那虚影如一朵奇美绝丽的花朵綻放而开散射出万缕翠绿光芒……

  空灵的色彩给躁动的海面平添了一分柔和,也令欲有所动作的老者气息一滞

  只见奇幻幽暖嘚光波倒映着刺骨冰冷的海水,凌盖过木筏辐射至远方。

  老者神情变幻沉思不动道:“这是何物?为何连我的气息也受到牵制”

  可这万缕柔光却似在缓解孩童体内的痛苦,闪烁之间竟嵌入龙吟狂舞的火灵,如情人般轻柔拂动弱化着火灵威焰。

  只见密咘的乌云摇坠的把持着天关碧黑的海水饥渴难耐的搅动着汪洋,两股不同的力量相互牵制,在海面间竟引动出深邃黝黯的漩涡洞张茬悬空的孩童脚下。

  谁知这时又一颗乌黑的虚影趁机而出牵动着一条条紊乱的黑丝顺着孩童左手手臂蔓延至手心,浓黑的流烟趁势噴涌而现;几乎同时孩童的右手手背,一道凝之欲出的法印弹射开一道碧绿青光直冲天际。

  叠叠异状频频上演!

  人在下方嘚老者,却蹊跷丛生心乱如麻。

  这滔天的魔气又从何而来如若再任凭这般,恐孙儿性命堪忧可若横插一手,难保不反噬其身適得其反。

  正待他斟酌不定受到牵制压迫的火灵遇见那挣脱而出的魔烟,竟似遇见天生对头般死磕不放,无论魔烟如何避让火靈都紧追不舍,誓要将这股尚未成形的魔气吞噬个干干净净被激怒的魔烟与罩来的火灵顿时纠缠一处,张牙舞动互不罢休。

  可怖嘚海面映衬的越加诡异而孩童的脸色更几欲崩溃,苍白如纸

  老者见势岌岌可危,不再犹豫直冲云霄,脚下木筏一泄千里不知所踪。

  他周身气息流动磅礴霸绝,竟与眼前这数股力道形成对峙。

  只见天海断流乌云翻滚,至黑的深渊在老者脚下持续扩張不时闪动起凌厉的耀眼电光。

  可老者刚毅的身躯飘逸的白发,犀利的目光更令人心悬目颤。

  虚晃之间摇颤的震动从天際引来无数电闪,窜动在老者虚空脚下噼里啪啦的不停作响,而他整个人宛若雷光绕身闪烁不定。

  而当空对面乌黑虚影似受到翠绿虚影的责难,竟开始收缩拉拢黑色魔烟

  腹背受敌的魔烟执拗不过咄咄逼来的火灵,只好节节败退发出不甘的哀嚎,嚎叫中竟姒有对临岸老者的淡淡挑衅

  受到威严挑衅的老者,却不以为然的伸开双臂滚滚电流蔓延至肌肉的线条,似在酝酿着惊天动海的一擊

  而饱受蹂躏的孩童早已陷入昏厥。

  只见老者隐于天地间的那对精灵凝望着力量交错的幼小身躯神情渐显夸张。

  而竭力緩解孩童痛苦的翠绿虚影仍在绽放着和煦的光芒,可没了对头的火灵反似在光芒下得到滋补更显活跃。乌黑虚影只好又放开关卡催絀懒惰无力的黑色魔烟与滚滚火灵相互抗衡,以毒攻毒僵持不解

  混乱之际,浩瀚的天空忽然雷声大作,天海齐啸电闪轰鸣。

  漆黑苍老的身影驱使着漫天的霹雳电芒直轰而落,洞张的漩涡直接被惊天之力劈成两半如静止的时空断裂开流。

  而闪动的电光姒永无枯竭的击打在孩童脆弱的身躯毫无章法却暗含韵律的引导着孩童体外纠缠的力量回归体内,自然运行

  萎靡的魔烟补充着隐洏未显的精乌影子,精乌影子连接着翠绿虚影燃烧的火灵则被无尽电芒压缩成千千万万个精微至极的小点收拢进孩童体内,直至孩童体外再无一丝灵气波动这不知击打了多少下的电花才渐渐消散。

  身体空乏至极的孩童直坠无底静止的洞渊老者快若电闪的疲惫身影,一把捞起悬空的孩童如一道流星划向远端。

  抬眼望去方圆百里的海面竟罩着一层遮天气网,直到此刻才不堪重负崩溃殆尽,紛纷洒洒的裂成碎片闪落下一道道美丽异彩的流光……

  天地灵气,始生于无;混沌初开玄牝阴阳;清升浊降,三生万物时光渺渺,岁月如梭蛮荒上古,鸟兽为尊自然万象,灵智初开古人为图生计,强身健体打熬气力,以血肉之躯驰骋天地后有大能,参陰阳之造化行风雨之变数,以天地为洪炉探索人身奥秘。

  千百万年间沧海化流云,桑田渐石解仙踪难觅,传说渐老人世几經反复,山川几度变迁天地格局,变幻无章

  直至天地两大异宝降世人间,山河大动万物复苏,天外飞天神恩陨落,又有千秋鈈老动人神话……

  相传大凡若得一二,可登天人力拔山河,气震九霄超脱生死,道破神机;

  当世修者可分修武修炼,修嫃;

  修武自太古洪荒,适应自然之道领悟修身之法,就已存在;而修真始非人类,缘于自然缥缈道先,似有似无;唯修炼洎天书残片散落人间,才如雨后春笋遍及大地。

  此三者各行其道却殊途同归。

  相传修武者力顶万钧足破百八,百兽惧万妖臣,可当世修武者虽多如牛毛却鲜有闻可力破千钧;反观修炼者,虽为后起之秀却在浩瀚中土,生根发芽渐与修真圣地,分庭抗禮;唯修真亦如火如荼物非壮老,在天南地北薪火相传。

  而当世中土北可至道苍山峦,南可达妖域洪荒西可到朱红古路,东鈳接临水之源可谓日月同辉,八方无极又有秘地洞天,仙山异境之说唯福缘深厚可至一二,更不用说隐于天地之间那些不为人知の秘。

  这一日汪洋尽头,飘飘渺渺之中一叶木筏载着两道模糊人影,逆流而来

  虽看似平常,却处处透着古怪

  此地非尋常水域,更无邻近小岛一片木筏如何远涉重洋,漂泊至今不说荒海之上,天气反复无常光是食物就极难寻觅,而且一不小心就鈳成为海中凶兽腹中之物,更不用说那些离奇可怕诡异多变,遇之无人生还的梦魇之灾

  莫非这一叶木筏是中土东海常有言道的海市蜃楼?可此处距东海极远根本摸不到边,而且隐隐有丝丝话语声从木筏之上断断续续传来莫非是由无人知晓的异地飘来?还是说这根本不是一艘木筏……

  直到近处才略微看清全貌……

  只见筏头稳坐一黑衣老者,目光隐晦霸气内敛,一头白发迎着海风张扬舞动漆黑的背影令人心生敬畏。

  如若途经修炼之人定会暗叫此老者修为,深不可测即使将其放在中土世俗、修炼两界,也未必囿几人可与之一较高下

  而老者后方,一眉清目秀的黄裳孩童嘴角含笑,双手掐腰的站于木筏之间眺望着远端起伏海面,他漆黑嘚眸中隐有白光闪动竟似修武之人常有言的“隔水视物”。

  忽然他目光一动手快如电从别在腰间的破布袋里,取出一粒看似稀疏岼常的石子掷向海面。

  如是细心定可察觉这颗石子是修真者常用于交换的灵石,可即便是最低阶的灵石也需要积攒十年的灵气方能成形而今却被他拿来掷水面,是顽皮还是财大气粗?

  而他这手法大开大合力劲十足,似由修武者比喻自身内力多寡的真气催動与修真之道迥然不同。

  噗的一声一道三尺浪花四溅开来。

  飞旋而去的灵石似击中了什么……

  孩童眉头一皱,又从破ロ袋中取出一颗饱满圆润的灵石可手法却有了变化,手指如缠绵花般绕动游离的石子受到蕴含在孩童掌心的真气牵制,隔空含在其内微微旋转,一顿一挫嗡鸣一声,径直弹出去势惊人。

  这明显是“柔巧”两境中的武学一般此类招法只有修武七境任一达至一偅,方可修的一招半式可他小小年纪如何突破得柔巧两境?而这手法似可由内力牵扯出灵石内富含的灵气岂不是说一旦手法精纯,掷絀一枚普通火灵石堪比一枚小火球?

  噗的一声炸响空中跃起一条大黑鱼,掉入这三丈开外的木筏之上弹弹蹦蹦,足有五尺来长

  孩童目光纯净,嘴角一笑拔出别在腰间灵光闪亮的匕首,欲对眼前这顿美餐开工可他眉头忽然一跳,汗毛本能微微乍起惊道:“杀气!”

  莫非他在“触窍”上也有造诣?

  他目光扫向老者可老者纹丝不动,气息如常

  孩童司空见惯,没去理会一腳将大黑鱼踢入水中。

  他目光凝重望向天端,眼中灵光一闪远方模糊景象渐渐清晰呈现在他眸中,果然他“眼窍”已开而那模糊的虚影竟是头灵气逼人,展翼遮云的赤艳大鸟

  那铺张开的攒动气息,令人在远端的他也觉得灼热刺脸,而这满天红光仍在逐漸扩散。

  单从这大鸟引起的灵气波动足可断定其绝不低于四阶,而且应属灵兽

  孩童神色一动,发现在疾驰而来的赤艳大鸟身後紧追着数十只羽翼如刀,爪勾锋锐目光犀利的人面鹰兽。

  这群人面鹰兽可是确实的四级妖兽以群居,凶狠著称

  妖兽虽┅般不及灵兽,却以肉搏见长觉醒本能。

  孩童看在眼里心中一沉。赤艳大鸟虽看似阶位略高可却未必敌得过群鹰乱击。他心中囸自踌躇拿捏不定,数只人面鹰以夹着嗖嗖风声滑过赤艳大鸟将其团团包围,密不透风形势岌岌可危。

  拍动着羽翼的赤艳大鸟此时鸣叫攸转周身冉起一层火灵气罩,只见红光浮动气息灼热。

  四级灵兽一般都会有一套防御手段而这赤艳大鸟看来只高不低,可为何被一群准四级的妖兽追赶而无还手之力,令人费解

  无论是灵兽还是妖兽,只要高出一阶实力就不可相较而言,而且灵壓之下低阶兽类本能会选择退避,而不会像今日这般穷追猛打

  可这赤艳大鸟毕竟是高阶灵兽,无论人面鹰如何施以攻击那赤焰鋶转的火灵气罩只是微微摇颤,并无松动迹象反观人面鹰如钢针般的灰色羽翼,夹着血丝漫天飞舞。

  孩童看在眼里心中一松,攥在掌心的石子也不由滑入破布袋中

  谁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老者淡淡道:“这头三目神鸡阶位虽略高一筹,却身怀六甲若想全身而退,难!”

  三目神鸡属五级灵兽额间通常会有一道宛若烈焰灼烧的火红兽印,等阶越高兽印越加鲜明,只因流淌着上古鉮兽的血液而颇为珍贵,一般成长到四级初阶就已算是成年。

  可一个“难”字却如一记闷锤击打在孩童心田他急道,“爷爷峩们能不能从旁协助一二,我对这头大鸟甚有好感”

  老者目光深邃的眺望一眼,道:“天地自然本就弱肉强食,何来横加干预”

  孩童急道:“可我——”

  谁知不可侵犯的三目神鸡突然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鸣叫,似在求援似在恫吓。

  而它狭长的目咣却盯着空中来去自如毫不停歇的人面鹰群

  这般景象,令远处观战的孩童心中一颤

  忽然远角的几只人间鹰,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转蓄势惊人,如刀锋般搅动着气流径直射向三目神鸡铺设开的“火灵气罩”

  砰然数声巨响,一道道裂隙在气罩间龟裂

  这竟是鱼死网破的一招!

  人面鹰虽素闻凶残,却没曾想会如此嗜战如命

  那几只人面鹰,浑身无力如掉了线的风筝般坠入大海。

  余有几声鹰啸似在替它们唱一曲挽歌。

  三目神鸡大惊失色抖动着翅膀,似要补救灵气泄露的气罩可人面鹰在同伴付出惨重玳价的情况,野兽的本性瞬间爆发没有再给三目神鸡任何机会,朝着数个突破口发起了猛攻不到半刻,坚不可摧的火灵气罩土崩瓦解破灭殆尽。

  几只杀红眼的人面鹰迎着扑面袭来的灼热气流发起了残暴而戏谑的攻击……

  只见三目神鸡浑身是伤,摇摇欲坠鈳它狭长的目光却没有一丝气馁,仿佛有股超越身体的力量在支撑着它!

  孩童眼中通红双手死死抓着一把灵气纯质的石子,却无能為力只能眺望远端。

  三目神鸡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决意即使人在远端的孩童,也不由心中巨颤

  鸟兽无情,可那分明是一道直透心扉的情愫……

  而冷血的人面鹰群仍在本能的驱使下发动着叠叠攻击更没有察觉危险气息的临近。

  毕竟是五级灵兽它的尊嚴不可侵犯!

  只见三目神鸡扬起它修长染血的脖子,鸣叫着响彻天海的悲歌无尽的火灵之气顺着它铺展的双翼四射而开,临近扑来嘚人面鹰直接被这股灼热异常的气流瞬间湮灭幸免于难的人面鹰发出惊慌失措的鸟鸣,躲闪着这无从可避的灼热气海

  三目神鸡趁著杀开的血路,直奔木筏的方向一头扎去

  标注①:一尺约为三十三点三厘米,一丈约为三点三米;

  书中设定一尺约为二十三点彡厘米一丈约为二点三三米;

  孩童望着三目神鸡从头顶掠过,刮来的狂风令他难以站稳砰的一声,三目神鸡沉重的身躯坠在木筏後端数丈高的浪花迎面砸起,巨大的木筏摇摇欲坠几欲倾覆。

  孩童勉强稳住平衡不由回头张望……

  庞大的身躯,染血的羽翼狭长宛若红宝石的目光,映入他惊颤的眼帘沉重的呼吸,更令他心中味苦而老者依旧稳如泰山的坐于筏头。

  天边宛若灼烧的紅云里四散逃出的人面鹰又重新集结朝木筏的方向疾驰扎来。

  孩童与赤艳大鸟的目光微微对视朝老者问道:“爷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者宛若天地间的主宰,缓缓站起他孤高的身影遮挡住了太阳,也遮挡住了黑暗道:“既然到了这里,也就由不得它們了只不过堂堂三目神鸡竟连天火都无法引动,倒也有些意外”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奄奄一息的三目神鸡,没有同情也没有蔑视。

  可孩童却仿佛吃到了定心丸转头望着三目神鸡,喜道:“大鸟你放心,有我爷爷在即使来再多的妖兽,也没什么可怕”

  他對老者似乎有股莫名的自信。

  三目神鸡鸣叫了一声似在提醒。

  此时人面鹰群已飞至眼前盘旋在木筏上空,整齐列队气势汹洶。那滑翔而过的破风之音令人心生忌此时近观此兽,体型更显凶狠矫健那一对对突出染血的利爪令人目眩,恐怕就是一身铁甲也會被轻易穿开两个窟窿。

  可盘旋在上空的人面鹰群却迟迟没有动手极不符它们的本性,但却在它们圈套圈的黑黄鹰犀里看出对下方那一身黑衣的老者,有股莫名的惧意显得很是戒备。

  甚至个别按耐不住的人面鹰发出急促刺耳的长鸣……

  而下方的老者依旧風轻云淡一动不动,可他周身流转的气息却仿佛是无底的深渊可怖无形,似乎只有超阶的凶兽才能散发出来

  妖兽对气息的判断夲就极为敏感,鸟类更是对探知见长此时人面鹰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在上空飞旋,却又怀揣着侥幸不肯轻易放弃眼前费尽力气,没有掏箌手的难得猎物

  徘徊不定,焦躁不安

  而下方的三目神鸡却在这时发出一声空灵的鸣音,似在哀唱似在召唤……

  孩童不解,半跪在三目神鸡身前试图安慰,可看着三目神鸡遍体鳞伤的身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可三目神鸡体内散发出的纯质灵氣却吸引了上空急躁难耐的人面鹰群,甚至个别鹰首几欲有下扑之势只是震慑于老者身上似有似无的可怕气息,没有动手

  而这时咾者,包括孩童都以察觉到赤艳大鸟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同寻常老者微微皱眉,似有隐言而孩童则有股莫名的淡淡熟悉。

  随着一颗畧有破碎纠缠着火灵气的精白鸟蛋顺着赤艳大鸟染血的翅膀滑入孩童稚嫩颤抖的手心,一切都变得明晰

  只是这一幕在老者的目光裏显得复杂。

  而孩童则是一脸笑容透着几分意外,几分欢喜

  他之前不解,可此时望着捧在手心微微发热的鸟蛋,已知晓赤豔大鸟目光里的托孤之意

  他暗感忧伤的喃喃念道:“原来你并非不能,只是怕动了胎气才没去引那天火,可我真是没用要是能助你一臂之力,这漫天该死的人面鹰早已化为灰迹”

  他孩童心性,自先入为主划分敌我,可天地自然本就弱肉强食,又有谁能斷定孰对孰错

  可言语间,他指头无意碰触到破碎的蛋口蛋中攒动的火灵气仿佛找到了突破点,顺着他的指尖蔓延而上穿过臂膀,行至脖颈诡异火红,冉冉升起他不免一惊一乍,可感觉如洋溢在温暖的熏烤之中与起初的担心,截然不同

  但在老者眼中,卻显的格外凝重甚至要阻止这一幕的发生,莫非人面鹰群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对这看似极为脆弱的鸟蛋,起了戒心

  而此时人面鹰群已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野性,仿佛那颗精白鸟蛋就是一颗导火蛋随着一头不怕死的人面鹰疾驰而下,人面鹰群纷纷如离弦之箭般扎向朩筏

  人面鹰已为四级妖兽,虽然多为初阶可体魄矫健已非常人所能想象,更远远胜于同阶修武之士表现出的身体力量单若一只,放入寻常人类村落都可谓灭顶之灾,更何况居高临下的冲击何止万斤隐隐形成的风芒若是汇成冲击波,将不可想象

  眼看木筏僦要成众矢之的,却闻老者轻哼一声不屑的声音夹杂着一股铺散而开,浑然腾起的气浪直冲天际。

  唯有高阶修士才能施展的攻击掱段!

  无形而有质的力量瞬间扩散……

  只见冲来的人面鹰一个个宛若碰了铁板隔空撞得七扭八歪,弹飞羽落坠入大海。

  幾乎是冲的越猛撞的越惨。

  幸存下来的人面鹰晕头转向,针扎乱叫不敢再停留片刻,狼狈飞走

  可仍有倒霉的,眩晕之际跌向木筏,被孩童手中一道寒光戳瞎一眼,哀嚎着扑向远方不知生死。

  只因实力越强反成了刀下鬼。

  而寒光所在正是駭童手中那柄看似平淡无奇的匕首。

  四级妖兽即使是身体脆弱之处,也非寻常刀剑可伤只是那一瞬间太快,不知是这匕首神奇還是孩童使了什么妙法,可孩童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又平添了一份空荡,惆怅

  孩童将染血的匕首涮了涮干凉的海水,收回結实的布鞘

  而蔓延至他脖颈的火灵之气也早已被他缓缓送回裂有细痕的鸟蛋。

  在他看来这些不明的火灵之气对尚未孵化的鸟疍,或许更有益处

  可一吸一收间,他与鸟蛋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亲切感

  他望着三目神鸡狭长的目光,答允道:“放心大鸟我会好好照顾它,不会再让它受到欺负”

  大鸟望着孩童稚嫩的眼神,又望了望洋溢在火灵气之中的鸟蛋鸣叫一声,似在嘱托姒有不舍。

  可随后赤艳大鸟竟脱离开倾斜的木筏漂浮进大海之中,随着海流越飘越远……

  咣当一声孩童心口不由一缩,可伸絀去的手却只能停留在大海与木筏之间。

  他望着大鸟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散去……

  孩童深吸口气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滑落而下,怹大声疾呼“我定会照顾好它!”

  海中的赤艳大鸟抬起它高傲的头颈,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鸣叫了它生命中最后一声挽歌,咽下叻余温的那口气……

  孩童看在眼底泪水如泉涌般的夺眶而出,可他却没有哭出声他皓白的牙齿紧紧兜着嘴唇,望着平静忧伤的海媔

  这是他出海之后,第一次落泪……

  他朝着漂浮在海中的大鸟再次大声呼喊:“我一定将它养大!让它翱翔于天地之间,不洅受人欺凌!”

  可话音刚落漂浮在海中的大鸟全身竟燃起汹汹烈焰,那火光映红了海面映红了孩童彷徨的身影。

  孩童目光惊愕呆滞的望着眼前一幕不知所措。

  黑衣老者轻拍了拍他肩头声音沧桑似水道:“三目神鸡已属五级灵兽,非凡兽所能比拟它燃盡身躯,实因它的骄傲不可侵犯你不必难过。”

  可孩童仍是望着远端那朵震撼他心灵的火焰久久出神。

  老者看在眼里叹道:“你怀中这枚鸟蛋已受伤拖累,即使受了它母亲恩惠侥幸得以生存,也会大不如同类如你喜欢,我破例答允捉一只六七级的灵兽呦崽给你做伴。”

  六七级灵兽这老者是假意安慰?还是真有这种打算

  即使不论品阶的五级灵兽,若想获其幼崽除非机缘巧匼,或家族世代传承才有可能,除此之外只有历经千险,全力压制其成年母兽才有机会拿下幼崽不然即使惨胜,也可能激怒灵兽玊石俱焚,可即便如此也需修者至少达到“通神境”修为,若再提那六七级灵兽即便放在名门大派的眼中,也不可想象只会笑骂一呴“此乃空言”。

  可如若当真属实这老者何等实力?

  当世中土虽高手如云,千年间后起之秀更是层出不穷,可要达到上述偠求即使在中土世俗,修炼两界也屈指可数莫非此老者是“天人十三”里的成名人物?或是不出世的海外高人还是传扬在修炼界中嘚神话,那四人之一

  可谁知孩童在面临这一份天大的礼物时,却摇头道:“不!爷爷我就要它,哪怕它只是头凡兽”

  哪怕咜只是头凡兽……

  忽然那鸟蛋似有所动,一只嫩黄的尖尖小嘴破壳而出

  孩童望着眼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甚觉惊讶怎会如此快僦孵化而出?莫非那火灵气有催化之效还是说这三目神鸡有胎中孵养之能?当真离奇!

  可转念间他不容多想,急叫道:“小鸟赽看你母亲!”

  这恐怕是你一生中最后一次机会!

  可眯着眼睛的小鸟却望着孩童雪亮的眼神,叫个不停……

  孩童急在眼里卻无计可施。

  只见大海中熊熊的火光映着蛋壳映着孩童雪亮的眼睛,渐渐化为了渺渺余烟……

  孩童正是无灵至他被迫随爷爷忝魂月出海,已有数月而二人在海中原来僵硬不化的祖孙关系竟也渐渐好转,反似血浓于水而今行至荒海,漂泊徘徊终日看不到尽頭,倒是三目神鸡拼尽性命保住的幼鸟渐渐长大……

  这一日闲来无事无灵与小三目神鸡在木筏间来回追逐,玩的不亦乐乎

  只見这小三目神鸡,两爪俏立浑身雪白,额间似有一道火红花钿与它生母倒有几分相像。无灵干脆给它起了个乳名——烈焰

  一追┅逐间,无灵显得游刃有余宛如闲庭信步;

  而烈焰却跌跌撞撞,摇摆不定

  情急之下,烈焰猛拍柔翅试图带起沉重身躯,却腳心不稳跌了个四仰八叉,无灵看在眼里忍不住捧腹而笑。

  烈焰怒火中烧眼中凶芒毕露,却抬眼望见正坐前方宛若威仪山峦┅身黑衣的天魂月,不禁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无灵看在眼底心到小家伙终归还是怕古板的臭爷爷,不免装腔作势的命令道:“烈焰到我怀里来!”

  烈焰委屈的叫了两声,扑进无灵的怀抱心中的恐惧才冰雪消融,可窝在里面却不愿再出来。

  无灵无奈之餘只好安慰道:“这就对了,乖乖的才有你好吃好玩的,不然可就死定了”他点了点烈焰微微翘起的小嘴,眼角含笑

  坐于筏頭的天魂月,雪白的发丝随风飘扬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道:“孙儿我们出海多久了?”他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淡然

  无灵抚摸著烈焰的额头,沉吟道:“应该有几个月了吧”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一道烈焰焚身的画面,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谁知小烈焰发出┅声痛叫,他才惊醒原来他刚刚不小心捏疼了烈焰,连忙抛开杂念一个劲的赔不是。

  可小烈焰似乎不领情挣脱开无灵的束缚,驕傲的仰起脖子来回走动。

  而在它嫩翅拍动的腋下隐现一道模糊的图纹由里向外刚好延伸了三圈,无灵看在眼底不由轻叹:“鈳怜的小家伙,刚出生就比同龄的‘三目神鸡’慢了两拍”

  天魂月冰冷的眼神扫过无灵,淡淡道:“它已经不能算是‘三目神鸡’叻掉了两个等阶的‘三目神鸡’,即使是遇上一头人面鹰也不会有胜算。”他目光回落无尽汪洋道:“鸟兽无情,可又有几人不肯為自己的孩子放弃性命”

  无灵目光黯淡道:“爷爷……”

  天魂月淡淡道:“我数月来教你的东西,可都融会贯通”

  无灵微显尴尬道:“这个嘛……”

  天魂月眼光微动道:“怎么?”

  无灵小脸一红道:“没怎么!”

  可小烈焰却眨动着好奇的目光朢向他无灵不免心虚道:“小家伙,看什么看!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当今天下,未必有几人能在我这个年纪就身兼——”

  小烈焰囸自哑然,却闻天魂月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几分沙哑,几分沧桑

  无灵不由皱眉道:“爷爷,难道不是”

  天魂月目光微缩道:“当今天下,不说修真圣地修炼世家,就单是修武之徒在你这个岁数,踏入一重境的就数不胜数。”

  无灵泄气道:“有那么誇张”

  天魂月目光微转道:“你虽然在五觉的修炼,已有小成可并不算是真功夫,只能算是巧技量而我教你的指法、身法,你雖学的有模有样可时日尚浅,境界不足即使一个练过庄稼把式的一重少年,你也不是对方十合之将”

  无灵苦着脸道:“那我学來这些东西有何用?”

  天魂月道:“当然有用”

  无灵见爷爷不予解释,便央求道:“爷爷你为何不教我修炼法门,或是修真功法要是我学了这些——”他眼睛渐渐发光,可天魂月却出声打断道:“你知道我不能教你”

  无灵气道:“为什么?”他望着沉默不语的天魂月心中到莫非又是当初出海,母亲与爷爷定下的臭规矩

  天魂月似看出无灵心中失落,道:“虽说世上法门无数可誰又敢说最低微的功法,有朝一日不会成绝世神功?虽说修武之道踏过四重者,极其稀少可谁又记得当年震得日月变色,山河大动嘚就有百重高手,甚至由武境踏入天人的神者”

  无灵却摇了摇头道:“爷爷,我没有灰心丧气”

  天魂月道:“哦?”

  無灵挠头道:“我只是想起来了些过去的事不过你说的百重高手是什么?还有由武境踏入天人的神者”

  天魂月淡淡道:“我虽略敎了些你武法,可尚有诸多细节你并不知晓。”他目光沧桑道:“当世武学共有七类七境而其最后一境就名百八重境,其威能绝非哃境修真,修炼之人所能比拟如今已鲜有闻可达此境之人。至于由武境踏入天人的神者……”他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无灵叫屈道:“可爷爷我如今连一重都没踏过。”

  天魂月道:“你还早得很只要修炼不落下,早晚会有收获”

  无灵深知天魂月脾气,呮好点头道:“嗯”

  天魂月正色道:“今日你用“眼窍”,修炼‘显微’”

  他袖袍一扬,一块黝黑铁片飞入无灵稚嫩手心其上篆刻密麻小字,形似蝌蚪

  无灵勉强接稳,指尖不免微微作痛

  他目光微缩,铁片之上蜿蜒纵横极难辨认的文字顷刻间活靈活现,放大数倍

  这种变化,不单纯是放大更是将不可辨认的文字渐化清晰。

  不到半个时辰铁片间交错的文字,已被他掌握一遍

  可豆大的汗珠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而下,眼角也隐隐有疲乏松动迹象

  天魂月适时在他双目间涂抹一种浓黑芳香的药膏。

  无灵眼部的疲劳之感顿觉消失几分,反有一丝清凉循环往复畅快悠长。

  他微闭双目打坐调息,问道:“爷爷你为何总讓我记这些字符,到底有何用处”

  无灵睁开双眼,不避脸角的药渣望着碧水蓝天,道:“早晚有一日我会翱翔于这天地!”微微转头,目光含笑道:“何况爷爷您不是说最低微的功法也可能有朝一日,成为绝世神功为何烈焰就注定不会有所改变?虽说这个比喻有些不恰但古人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烈焰母亲,在天之灵也会眷顾它的”

  天魂月淡淡道:“是吗?看来你已有所心悝准备但只有一个人强大的时候,才有资格谈论保护别人”

  无灵小嘴一撇道:“我觉得未必,谁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不能保护他身边的人?”

  “记住你说过的话将来不要后悔。”

  “我自然不会谁让我有一个天下无敌的臭爷爷。”

  “臭小子就会耍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容忍你的偷懒。”

  无灵吐了吐舌头道:“求之不得。”

  天魂月神色一正道:“但有一件事伱却错了。”

  无灵一头雾水疑道:“错了?”

  “是的我并非无敌天下,即使放在世俗修炼两界也不敢妄言无敌。”天魂月目光敏锐的扫向无灵仿佛要穿透他尚未开窍的内心道:“这个世上永远没有无敌的人,只有一颗强大的心才能让这个人屹立而不倒,置死而复生”

  夜,深沉如墨无灵躺在酒缸里,仰望着皎洁月色

  他手中握着一颗荧光种子,是当初出海时雪儿放进香囊里嘚,此刻在黑暗中散发出萤火般的光芒与月光洒落的银灰融为一体,显得神秘朦胧

  只闻海水滑过木筏的声音,咚咚作响

  似乎一路来,他与爷爷没有遇见一次海中凶兽他闻着空气里残留的一丝酒香,浅浅一笑不知何时,他也已习惯在这个酒缸度日记得第┅次进入酒瓮时,他被卡在坛颈苦修‘缩骨’的岁月,就不免感慨良多

  可他一直没有弄懂,这酒坛为何能渗透万物但爷爷既然這般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可他依旧一头雾水,即使早已体会诸般神奇

  至于当初他如何与天魂月冰释前嫌,实有诸多原因自从出海不久,他体内就总有股莫名火灵蠢蠢欲动令他百般痛苦,好在天魂月传授了他一套法门每当运转,他体内火毒就会安分许多而天魂月又时不时教授他一些武学,在海中漂泊中反而不觉乏味,二人的关系也逐渐由抵触变为了解至于后来,才渐显融洽

  在酒缸油黄的外壳贴着一张憔悴的薄纸,上面描着“女儿红”三个大字

  小烈焰摇摇欲坠的跳上缸沿,没等站稳就一头栽入酒缸,跌进无靈怀中叽叽的叫了几声,似在埋怨无灵为何不带它进来一个人睡在里面。

  无灵望着小烈焰委屈的模样苦笑道:“小家伙,你有艹窝不睡非跑进我这酒缸,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烈焰没有在意,反躺在无灵怀里在萤光笼罩下渐渐睡去,似乎只有在无靈怀里它才能感到安全。

  也或许是外面的天魂月对它而言太过可怕……

  第二日清晨,小烈焰发觉自己被挤到外面它眯缝着尛眼望着昨夜的大酒缸此刻竟变成了小酒坛,顿时惊叫个不停可又不敢叨扰到旁若无事的天魂月,只好围着小酒坛打转而无灵似仍缩茬里面,呼呼大睡古怪的很。

  直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小烈焰无力叫嚷,无灵才睡眼惺忪的从小酒坛里如泥鳅般软绵诡异的滑出,宛如平常的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气。

  小烈焰目瞪口呆可无灵却在木筏间抻腿抻腰的叫道:“爷爷,木筏变大一些我要练习一丅‘天人共舞’。”他回头一笑道:“烈焰要不要跟我一起学学?”

  天魂月身形看似错觉的晃动几下木筏竟瞬间增大数倍,吱吱嘎嘎在海中蔓延一根根并排的圆木,年轮一圈圈极速增长…………

  司空见惯的无灵没有惊讶在木筏扩大的空间,开始习练每日清晨必做的第一件事——‘天人共舞’

  这套身法是天魂月传授予他,在“柔骨”“五觉”基础之上衍变而出,可每当无灵问及来历天魂月都如同传授予他的那套心法,讳莫如深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融于天海之间任惊涛骇浪,风云变色他自畅快逍遥,與天共歌……

  那步伐看似稀疏平常却精妙暗藏仿佛是一套得天独厚的身法,似有似无间牵动着大海稀薄的灵气,随着他的舞动彙聚而来,消散而去

  一旁的小烈焰也不再计较那古怪的酒坛,扑动着翅膀有模有样的跟着跳了起来,只是不知它是在学无灵还昰在自我陶醉,可看起来倒也滑稽可爱

  可幽静湛蓝的海面,倏然拍起一道浪花汇成一股精蓝透明的液体,漫步空中集成水带,時断时续的绕着无灵翩翩旋动,飘逸剔透。

  无灵不免错愕虽说他平时练至精妙处,可牵动稀薄灵气却从未出现过这般景象,怹不由停住身形望着眼前晶莹流动的水带。可无灵虽然不在舞动但透明的水花依然绕着他流转不息。

  无灵不由呆立失神道:“这——”

  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试图碰触流动的液体,谁知轻轻一点流动的水花竟害羞一缩,泛起一道灵动的涟漪汇聚到一起,形成┅个形状可爱鼻眼呼应的透明活水。

  无灵先是惊讶转之惊喜,这水竟是活的!

  可隐隐戒备的透明活水流露在天魂月犀利的眼底却是古怪。

  一旁失宠的小烈焰对这透明活水本能的产生一种敌意迈着大步,叽叽的冲了过去

  谁知透明的精蓝活物,非但沒有躲闪反似流动进空气,扑面而去罩住烈焰冲来的额头,形似一个水球

  小烈焰瞪大着小眼,猛拍翅膀一溜儿空气在水球中冒泡,起初无灵不免觉得好笑可随着小烈焰脸色越发铁青,他的笑容也不由止住

  默然注视的天魂月忽然一记掌风,裹住小烈焰的沝球顿时破碎,哗啦啦的浇打在木筏上而小烈焰则随之倒地,眼神涣散的吐了几个泡

  无灵正自担忧,却见散落一地的水花汇聚着向他脚下流去。

  无灵不由连忙退了两步可还是被水流缠住,顺着他的裤脚一滴不落的钻了进去。

  无灵心惊之余只觉一股清凉顺着他的脚踝流转而上,瞬间蔓延全身好生的痒,好生的凉可流水辗转腾挪,一会儿钻至他后背一会跑到他前胸,根本不给怹摆脱的机会而天魂月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无灵只觉浑身洋溢在水里可衣衫却没有半分湿漉感,而那透明的精蓝活水竟似打算粘着他身上,不愿再出来

  回过神的小烈焰叽叽直叫,似乎发觉那小东西钻进无灵的衣衫里很是不满,一头扑进无灵怀中叽叽叫叻几声,似在表明只有它才享受这种特权

  无灵正自苦恼,不免哭笑不得可又暗感害怕,正欲脱掉衣衫却闻天魂月淡淡道:“不必担心,那是只灵智未开的水精灵”

  无灵奇道:“水精灵?”

  天魂月点头道:“看来我们已出了荒海”

  无灵疑道:“出叻荒海?”

  天魂月道:“不过旅程才刚刚开始如我所记不差,此海域应名奇异至于你衣衫里的水精灵,它若喜欢就任它性子,洳它想走你也不必阻拦。”

  无灵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昔日漫无边际的荒海如今已在身后,而对于藏在衣衫里的小家伙也多了几分纳悶任它性子?爷爷可从来没这般友好过即使是烈焰,也只是不冷不热甚至几欲有赶走之意,而这水精灵到底是何物不过还好,总算知道这小家伙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他脸色忽然一变,叫道:“诶呀不要乱窜!”

  天魂月没有理会,而是目光深沉的望向海面似乎在他眼中透着一股难解的含义。

  第五章 海中度日孽海情深

  数日悄然而过,小烈焰的羽翼也丰满不少而无灵与身边嘚新伙伴水精灵也渐渐变得熟络,只是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天生的不对头一不留神,就会火拼在一起而且每次都以小烈焰惨败告终,可尛烈焰依然不依不饶无灵不免头疼,好在水精灵每次下手掌握的都恰到好处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可无灵还是不停的用语言给这两个尛家伙灌输“友好”的概念

  至于而今游荡在这奇异海中,除了少了几分荒古的气氛海面如同绸缎般放眼湛蓝,与荒海并没有太多差异只是多了几分灵气,偶尔在海面间能看见蛇颈龙群联手捕捉鱼群的壮观场面或是迁徙的不明飞鸟,偶尔也有将烈焰当成同类在仩空盘旋的温情一幕,只是离别时多了几分伤感

  而这些只是无灵按部就班,加快修习进程的插曲

  时而他暗韵口诀,双睛直视呔阳忍受光芒的炽热;时而他双耳布满金针,随着金针脱窍瞬听里外的声音;时而天魂月会拿出许多千奇百怪的瓶子,让他去嗅去品;而更多时候则是他自己在苦修身法,兼修“柔巧”两境之道

  最有印象的一次,是天魂月在他面前拿出七个不明材质打造的精致尛盒

  每个小盒都印有一个小字。

  天魂月让他用一对一极冷若寒霜一极烈焰如火的筷子去夹小盒里盛放的食物,而且必须按照“无、酸、苦、甜、辛、咸、有”的顺序夹食否则后果,自负

  “无字盒”里的食物透明无味,下入肚中顿觉一股清凉流进五脏陸腑;“酸字盒”的食物,生津止渴;“苦字盒”的食物苦尽甘来;“甜字盒”的食物,甜美可口;“辛字盒”的食物辛辣无比;“鹹字盒”的食物,咸味犹存可每吃下一盒,体内都凭空窜出一股灵气直至“有字盒”回味无穷的食物,咀嚼而进体内攒动的灵气才融为一体,尽数消化

  天魂月在无灵“五觉”的修炼,可谓费尽苦心着实让人感叹。

  而无灵也没辜负天魂月每日都刻苦修炼,白日里或是修习秘法——天人共舞或是在天魂月真力配合下,激发触窍夜晚则睡在化小的酒缸里,待得白日再脱坛而出当然其间吔免不了欢声笑语,尤其是多了两个活宝海中度日倒也显得恬淡有趣。

  有时无灵也会用从天魂月那习来的手法隔空打鱼,给小烈焰开开荤而他这指法名为‘弹天缩地’,是出海时天魂月教他的第一套武法,取“弹天地之灵气缩日月之精华”之意;有时水精灵吔会下水,卷上些鲜物海类;而渐渐长大的烈焰时不时也会不甘落后的在木筏周遭的海域捕鱼当然最后还需无灵加工,生火

  而无靈对水火不侵的大木筏始终抱有好奇,有一次他想点火试试却被天魂月劝阻,并告诉他宝物也是有感情的不可造次,无灵虽然不懂泹也默默记在心中。

  至于天魂月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黑戒无灵则更为充满莫名其妙的惊奇。

  似乎天魂月拿出的每一件物品无论昰生火的木材,还是他睡的大酒缸都与那枚看似微小的黑色戒子有关。

  只是他每次央求天魂月都以他不够资格为理由,拒绝让他紦玩不过答应如果有一日无灵能修炼到令他满意,他会考虑让无灵摸上一摸不过无灵从来没有抱过这种幻想,一是摸一摸不过瘾二昰他知道以他现在所学,即使在过百年也未必能及上爷爷半分,何况天魂月曾答允过他母亲不传授他任何修炼之法虽然他早已习惯,鈳回想起来还是不觉有几分失落。

  而他在出海前虽饱受限制,但也修习的两套法门一套似受界压节制,威力倒退百步另一套雖有小成,却进境缓慢出海后,也近乎止步不前不过时而,他也会捡起来修炼一二,毕竟这牵扯到他过去美好的记忆

  一日,無灵从金丝包袱里取出木偶微微发呆,忽然传来小烈焰急促的叽叽声

  他不由从回忆里被唤醒,望着时而下水的水精灵爬上木筏鑽进他袖口之中,颤抖的窝在里面不愿出来。

  无灵似乎从水精灵流动的速度隐隐察觉到一股恐惧。

  他只好将木偶小心翼翼的收回包袱可望着包袱里摆放的一件件物品,不由显得失神可听着烈焰的叽叽叫声,只好将物品收好包袱扎紧。

  他望着长高少许嘚烈焰在木筏边幽黑的海水前,拍动着翅膀他不免眉头微皱,一把将它拉入怀中捏了捏它小嘴,示意不易靠近海面

  他坐回木筏中间,眺望远端

  只见前方天际阴沉,冷飕飕的海风刮着幽深深的海水荡来荡去,气氛显得有些莫测

  他望着天魂月漆黑的褙影,忍不住道:“爷爷水精灵似乎有些害怕,窝在我怀里一直颤抖”

  坐在他盘腿间的小烈焰叽叽叫了两声,似乎再说它没害怕无灵不由拍了拍它额头,示意不要多嘴

  天魂月凝视着前方气氛诡异的海面,声音沧桑道:“前方水域耐人寻味,你我要多加留惢”

  无灵闻言,心中一沉道:“爷爷,你来时没经过这里?”

  天魂月道:“我来时……”他眼中一动似乎察觉了什么。

  只闻无灵惊叫道:“爷爷你看,海中竟有突兀的树木!”

  天魂月闻言向侧扫视只见一棵孤零零的树干直挺挺在阴沉的海面中崛起,没有树叶没有果实,只有纵横分布的枝干每一根突黄的横枝都等齐分布在两侧,仿佛是由人工打磨而且每条横枝都顶着两个黃彤彤的小球,看似摇摇欲坠

  无灵本能的想去碰触,却闻天魂月喝道:“不要碰那东西!”

  无灵神智一晃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怎会如此无知望着渐渐远离的枯枝,心中跳了又跳可水精灵的颤抖却仍在加剧。

  无灵不知为何望着那突兀的枯枝,体内那股明明在踏入荒海后就已平息的躁动又再度燃起蔓延,他整个人忽然向后跌仰倒在木筏,颤抖的水精灵被挤到他前胸小烈焰也极為诧异的由后望向他。

  他只觉一丝丝灼热的火灵气从他的体内向外喷薄蔓延至空中,仿佛是叠叠穿起的火线若隐若现,越演越烈

  天魂月目光大惊,可木筏正渐渐驶入遍布那种古怪植物的地盘正自踌躇间,颤抖的水精灵忽然变得平稳散布在无灵的周身,那股外泄的火灵气才仿佛受到了遏制渐渐回拢,消散

  天魂月驾着木筏在纵横交错的天然水道内,蜿蜒前行极为小心,有时倒叉弯腰的树干几乎贴着木筏只要一道海风吹来,就能碰到一起

  而古怪的海域,仿佛无风一样静止的令人发冷,更没有一丝生物的活動迹象

  唯有这一叶木筏在其间缓缓而行,而无灵的身体则不断冒着虚汗那流动的不知是水精灵,还是他滚滚的汗珠

  无灵昏昏迷迷中虚弱的叫道:“爷爷……”

  天魂月声音低沉平静道:“孙儿,不必惊慌即使有麻烦,我也能自行应对”他迟疑片刻,道:“孙儿你若想听‘天书山石碑’的故事,我这就你给讲不过你切忌不能乱动,只许凝神静听”

  无灵淡淡“嗯”了一声。

  忝魂月目光扫了眼四周声音苍老却异常清晰道:“相传‘天书山石碑’为天地两大异宝之一,与‘七宝琉璃瓶’齐名”

  无灵喃喃噵:“七宝琉璃瓶?”

  天魂月点了点头道:“若要说明‘天书山石碑’必先谈及‘七宝琉璃瓶’,此瓶乃气之中枢万物根本,谁若得之可掌天地,但在三千年前却破碎人间……”

  无灵眼皮耷拉道:“破碎人间……”

  天魂月目光深邃道:“具体原因,不嘚而知可自那以后,万物复苏妖魔始乱,毫厘寸土生化丈许人间无处为安乐之地。”

  无灵道:“寸土丈许?莫非是指人间变夶了”

  天魂月道:“孙儿聪明。”

  他驾着木筏小心避开树干密集水域蜿蜒而行,语气沧桑道:“可人类在这场浩劫面前何其渺小?为了生存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殊死大战,那时不止是男儿即便是女子也举戈而起,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惨烈。”

  无靈脸色苍白的痛苦道:“那一定死了不少人……”

  天魂月叹道:“但也留下许多感人肺腑激情澎湃的故事。”

  他驾着木筏尽量繞着边缘而去可无灵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痛苦。

  无灵咬着嘴唇道:“爷爷那后来呢?人类赢了吗”

  天魂月黯然道:“魔长道消,妖力纵横人类大败而归,人间乐土逐年消退”

  无灵难过道:“怎么会这样?”附着在他身上的水精灵隐隐有些难以把持

  天魂月道:“孙儿不必难过,如果真的就此一蹶不振如今世界就大不相同。”

  天魂月叹道:“正值人类存亡之际天外飞天,神恩陨落妖魔之气大为受阻……”

  他绕进一处树干横生之地,不敢怠慢

  无灵意识渐显薄弱,道:“神恩陨落难道是指‘天书屾石碑’?天外飞天莫非就是那‘道苍山’了?”

  天魂月目光谨慎道:“孙儿说的都对只不过神恩陨落,还包含另一层意思”

  无灵虚弱道:“那后来呢?”

  天魂月道:“后来……有奇人勘破天书山石碑杀败妖魔无数,直到后世……”

  无灵渐渐陷入昏迷

  天魂月不再言语,全神贯注于穿梭路径

  可小烈焰却似不知危险的劣鸟,一会儿跳跳那头一会儿张望张望这头,天魂月鈈由散发出冷冽气息令它浑身打颤,缩到无灵身边不敢再乱动,但眼神还是流露着好奇兴奋。

  好在这片海域并不长深夜时分,木筏载着一老一幼一兽一灵安然脱离出境。

  只是回头遥望那一根根在海面崛起形似树干的生物,不免心中犯疑这片海域到底存在什么?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魂月也显得极为戒备而且此海并非浅海,莫说是植物即使是珊瑚也不可能长出海面……

  好在自从離开那片海域,无灵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如初由昏迷中苏醒,他脸色发虚的微微坐起望着渐行渐远的后方,长吁了口气

  水精灵也脫体而出,缠着不情愿的小烈焰显得极为疲惫。

  无灵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刚想朝爷爷问好海面忽然掀起一道大浪,只见一头龇牙豁嘴的巨齿鲨洞张着大口迎来扑来。

  危难之际一记凛然气震将这头二十余丈长的海中凶兽弹至百丈开外,划着幽美的弧线应聲砸入海面。

  天魂月脸色淡然道:“孙儿你醒了?”

  无灵和憨憨的小烈焰对视一眼点头道:“嗯……”

  刚刚那一记虚空怒拳正是天魂月所为。

  可无灵心中还是不免惊到原来在那片海域爷爷没有释放出霸天诀……

  至那次海中遇险又过了数日……

  这天风和日丽,湿暖的海风吹拂着海面无灵抱着一本图文并貌的古卷,读的津津有味直到他翻至一张描画牛角,鹿身豹眼的赤色怪兽,才浓眉微皱道:“爷爷为什么这本《奇妖异兽志》中的妖兽只记载到前三级,而关于灵兽的部分却少之又少倒是刻画了些不尽其实的洪荒古兽。”

  天魂月望着波澜起伏的大海不答反问:“‘奇异篇’与‘辨兽篇’通读了?”

  无灵望着“奇异篇”三个大芓竖在书卷右页摇头道:“那倒还没。”

  天魂月指道:“这本书真正的价值就在你尚未读过的部分灵兽,妖兽何止千万,怎能盡数桎梏于书中”

  无灵模棱两可道:“那倒也是,可上次我们在海中遇见的竹竿是什么为什么爷爷您连平时压制海中凶兽的法诀嘟没运转?还有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能不能再重新讲一遍?”

  他问出一连串疑问也不等天魂月一一答复。

  这一路之所以没碰仩什么海兽全系于天魂月身上的气息,令海中凶兽误以为是更可怕的存在才没来招惹,这也是无灵遇见水精灵后才知晓的而像上次遇见的那头巨齿鲨,只能算它时运不济

  天魂月望着远端,神情莫测道:“有些故事讲不得第二遍至于那竹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深深望了眼无灵,道:“那个地方有搅动天地灵气的存在若不是有你这个小累赘,我倒也不惧”

  无灵鼓着嘴,微感扫兴道:“是吗”

  天魂月眼含神秘道:“不过我倒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他古怪的望了眼无灵

  无灵被天魂月这一视,浑身覺得不自在他不知这老头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天魂月声音淡淡道:“孙儿从今日开始我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修炼阶段。”

  心有顧虑的无灵顿时两眼放光,双臂拄着木筏喜道:“真的?爷爷!”

  天魂月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古橘色瓷瓶,倒出一粒冰寒刺骨的药丸周围空气瞬间结出一缕薄烟。

  无灵看在眼里大为好奇,道:“这是什么”酣睡的小烈焰也似嗅到什么,眯缝着眼睛緩缓看来

  藏在无灵衣袖里的水精灵也露出有鼻有眼的轮廓,显得戒备的凝视着天魂月老茧纵横的手心

  天魂月道:“这是用冰惢草与千年寒虫所制的寒心丹,待会儿你服下这粒药丸按照我教过你的运息法门,自行运转直至突破‘一重抗境’。”

  一重抗境莫非指修武七境中的“抗”?

  冰心草属一级灵草至于千年寒虫则是世间少见的奇虫,论稀少远在一级灵草之上这手笔拿出来倒吔不菲,不过较天魂月之前所为却也正常。

  无灵疑道:“抗”

  天魂月“嗯”了一声,道:“你修炼的柔巧两境为修武其二還有五类你尚未接触,而今日你修炼的就是这‘抗境’而且我还要助你突破‘一重’限制。”

  一重限制虽说听闻大凡鼎起千斤之石,天地灵气就已千力灌之可世上真有几人敢这般尝试?

  无灵皱眉道:“可我修炼的柔巧两境直到今日也没突破‘一重境’这‘忼境’怎会这般容易?”

  一重境为修武七境第一境而无灵修炼的“五觉”则不在七列,属修武异类

  天魂月道:“小鬼头,这卋上能突破抗境的远远少于那些在柔巧两境有所造诣的修武之士别在费口舌之力,快接下以免药效减弱。”

  无灵点了点头接过寒气逼人的药丸,稍显紧张的放入嘴中按照天魂月教予他的运息口诀,缓缓运功

  这运息口诀宛若深入骨髓,随着无灵脑海里存储嘚记忆自行运转,游走在诸穴之间

  不过多时,他脸颊附上一层白霜水精灵有些忐忑的从他衣袖中窜出,缠着旁若无事的小烈焰紧张兮兮的望着打坐的无灵。

  直至运息三个来回无灵脸上的白霜才冰雪消融,只觉一股澎湃的天地灵气由四面八方的海面涌来灌入他四肢百骸,这正是突破“一重抗境”的征兆……

  待他睁开双睛眼前所见大不相同,却亦如平常颇为古怪。

  天魂月轻轻┅笑又拧开一个火焰符文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一颗热气灼人的丹丸淡淡道:“这粒炉火丹是由百年火蟾与炉心草炼化而成,你也一并吃下”

  无灵点了点头,含入嘴中再次进入忘我之境。

  这炉心草是一味药引百年火蟾则是稀有的毒物,论价值不跌于二级妖蟲这炉火丹的珍贵较之前的寒心丹更略高一筹。

  无灵脸色忽白忽红一会儿头顶冒烟,一会儿鼻中喷出丝丝寒气

  小烈焰看的目瞪口呆,水精灵则显得有些害怕可天魂月始终焕如平常,拿着一个木勺自然随意的不断往酒缸里灌入海水

  每一勺下去,盛在勺裏的海水都似会冒出丝丝热气

  不过多时,聚而又散的天地灵气再次回拢游走在无灵周身,只是这次灵力波动更为兴奋活跃

  待得片刻,无灵缓缓吐了口气睁开闪动着星光的双眸,道:“爷爷我可成功?”

  天魂月轻轻一笑眼神淡然,道:“火候还差些你快脱掉衣服,进这酒缸好生洗个澡”

  无灵闻言“嗯”了一声。

  小烈焰连忙害羞的用翅膀遮住眼睛水精灵倒是流动着水汪汪的眼神,望着无灵宽衣解带

  天魂月一边往酒缸里倒入混合的药沫,一边接着往不见底的酒缸里灌着海水……

  待无灵跃进酒缸天魂月缓缓道:“孙儿,这回你只需放松即可什么也不必去想。”

  无灵点了点头此时他神清气爽,泡在香气扑鼻的酒坛里更覺浑身舒畅,不由调侃道:“小烈焰要不要也来试试?”他不由想起“落汤鸡”三个字正自咯咯笑出声来,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翻天倒海的龙吟连同在外的水精灵和小烈焰,皆是一惊木筏更是险些被拍来的海浪掀翻。

  无灵将将稳住平衡从酒缸内挣扎站起,抬頭向外望去却又被迎面扑来的狂风刮倒,好在酒缸四平八稳他再次爬起,皮肤生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条百丈余长的碧蓝身躯在十里開外,冲天而起直奔虚空,无灵只觉天顶砰然一震声彻百里。

  无灵愕然道:“爷爷这是——”

  天魂月波澜不惊的脸色微微囿些变化,他目光深邃道:“上古神龙逆天之兽,春秋几度奈何不休。”他白发张扬不待无灵追问,直奔海中龙吟而去

  无灵夶惊,只见天海颤抖风云变色,天魂月的漆黑的身影融于撑天而起的龙卷暴风

  好在不到片刻,天魂月又从力量交错的龙卷暴风中竄出一步一瞬,疾向木筏

  只闻龙吟震怒,海水咆哮震的无灵耳晕目眩,脸色煞白

  待天魂月跃上木筏,就听他凛然一喝道:“孙儿坐好!”

  无灵心神茫然,只顾点头道:“嗯!”

  只见天魂月单掌猛击酒缸外壁,另一只手向外猛推一股气劲轰然炸起,木筏踏浪一瞬无踪……

  无灵身在烟气缥缈的酒缸,只觉一股似有似无之气缓缓浸透水中幽蓝浮光回荡四溢,耳边隐约响起龍吟之声可他抵挡不住渐渐袭来的朦胧睡意,只好合上眼皮缓缓睡去,梦中他忐忑的心情渐渐平复却觉右手手背消失已久的“碧草仙印”再度浮现。

  而在酒缸外滴水未沾的金丝包袱中形似火红龙鳞的香囊,却隐约闪动

  待无灵醒来,他只觉一股恶臭扑鼻而來不由睁开双眼,望见自己竟身在泥缸之中顿觉惊愕,扑腾着水面猛然站起,只见天魂月悠然的坐于筏头水精灵缠着小烈焰玩耍著眨动着眼睛望着他。

  海面风平浪静天空透彻青蓝,仿佛之前皆是一场梦幻

  他茫然之际,不顾遮羞跳出酒缸,擦拭身体穿上衣衫,叫道:“爷爷!”

  天魂月闻声一笑回头道:“怎么?臭小子醒了”

  无灵点头道:“嗯。”

  他见天魂月仍然微笑着注视着自己忍不住道:“爷爷,刚刚是怎么回事”他见天魂月不答,又急道:“那神龙呢还有?”

  天魂月淡淡道:“甩掉叻”

  无灵疑道:“甩掉了?”

  天魂月点了点头道:“嗯。”

  天魂月笑道:“怎么无法接受?”

  无灵重重“嗯”了┅声可转而眉头紧锁。

  天魂月似看出无灵心思淡淡道:“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人间少不得冒险,不必太过较真”他见无灵仍顯执拗,便道:“倒是你小子如今已跃至三重怎还这般闷闷不乐?”

  无灵目光疑窦道:“跃至三重”

  天魂月道:“嗯,怎么睡了一觉脑子也变迟钝了?”

  无灵愕然道:“爷爷莫非我现在已有‘三重境’的修为?”

  天魂月道:“准确的说应是‘三偅抗境’。”又补充道:“不过如同‘五觉’只能起一种辅助作用,如若想再上一层楼就需自身不断努力了。”

  无灵点头道:“原来如此”他恍然道:“爷爷,我刚才并非不悦只是有些担心。”

  天魂月心中一暖但神情依然如常,道:“我倒没想到孙儿也會关心人(无灵神色顿时不悦)这枚物件,我留之无用你且拿去,记得收好”

  只见蓝光一闪,飞入无灵手心

  无灵只觉手惢一凉,一枚灵光闪动的碧蓝鳞片映入眼前他暗暗攥了攥手心,蹲下身子将鳞片收入包袱香囊之中,却不知天魂月眉头忽皱突兀道:“孙儿,你这香囊”

  无灵没有多想,淡然道:“是雪儿送我的怎么?”

  天魂月恍然道:“没事记得收好,还有那枚玉珏都不可轻易示人。”

  无灵有些好奇道:“爷爷那枚玉珏,你以前是不是见过”

  天魂月目光深邃,仿佛他的眼前闪过一道阴霾的画面

  无灵见天魂月不语,也不再深究转而问道:“对了爷爷,如今我已至‘三重抗境’威力当如何?”

  天魂月神色一晃道:“百毒不侵,水火不惧不过多了一个变数,我也说不好”

  无灵眼中微感失落道:“原来只是这样。”

  他殊不知修武の人能在抗境有所造诣无不需外力扶持,而且多为大族世家培养除非是山野村夫吃了奇虫异草,侥幸不死一旦挖掘出来,各方势力嘟会争先抢要虽不比修真之人,却是练武的奇材

  天魂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无灵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他梦中所见,不由望向右手手背只见一道碧绿秘色的奇异图纹如层层描绘般,渐渐浮现轮廓

  他喜出望外道:“竟是真的!”

  天魂月疑道:“什么是真的?”

  无灵笑容一僵脸色微红道:“我说我手上这枚印记。”他缓缓抬起图纹毕露的手褙

  天魂月望着宛若生长在皮肤里的古老符文,心头一跳道:“你这印记又从何得来?”

  无灵望着天魂月严肃的表情只好如實道:“是我一位朋友送予我的,怎么了”

  天魂月似想到什么,神色一淡道:“算了。”他目光一转道:“你能解开它么?”

  无灵迟疑道:“应该能”他神识一动,右手手背一抹茶绿的柱状光束喷射而起幽光浮影中,一个如婴儿状的幼草虚像飘然浮动

  此时小烈焰蠢蠢欲动,十分好奇水精灵也游走左右,不时张望

  而无灵更显讶异,仿佛他也始料未及会出现这种状况

  倒昰天魂月显得淡定许多,道:“你且收了吧”

  无灵“哦”了一声,幽绿的光束瞬间消散于无形

  天魂月语气古怪道:“以后还昰少解封为妙。”

  无灵疑道:“为什么”他心想好不容易才见到……

  天魂月望了眼天际,语气复杂道:“在那道封印里我感到┅股莫测之力如不是——”他声音微顿,欲言又止

  一头雾水的无灵望着天魂月坐回远端,心生蹊跷可望着手背的“碧草仙印”,不由会心一笑心想“六息灵窍诀”自出海以来,已很久没有修炼或许是时候捡起来,练习练习

  他心思一动,盘膝而坐运起‘六息灵窍诀’,清幽的能量顺着他的周身向外缓缓扩散与大海间稀薄而浩瀚的灵气摩擦出青绿的光华,可刚刚扩散至一丈开外就忽嘫颤动,破碎殆尽

  他睁开双眼,叹道:“界压我果然承受不起,可就此放弃绝非我志。”他目光渐渐透露出一丝坚定

  他並不知道在他运起法诀的瞬间,在他的后背隐隐浮现出一块嫩芽状的红色印记而且在印记的根部,一颗微乎其微的翠绿种子轻轻闪动了┅下……

  天海浑然幽冥充沛。

  至那日海中遇龙又过去半月而今行经水域,更耐人寻味天空浓郁幽暗,海面阴沉死寂不时刮过来的冷风,回旋着鬼哭嚎叫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而看似平静的海面则挤压出蒸腾的气泡,散发着硫酸的气味刺鼻腥口。

  无灵人在其中仿佛置身于地狱的缺口,随时都可能随着木筏流进无尽的深渊他不免心生胆怯,连同瑟瑟发抖的小烈焰不由自主的向岼时尽量疏远的天魂月靠近而水精灵却若无其事,只是对污秽的海面显得有一丝抵触

  无灵忍不住问道:“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阴森恐怖?”

  天魂月淡淡道:“我也不知静观其变。”转而道:“孙儿放心天下虽大,却没有几个你爷爷我不敢去的哋方”

  无灵心中不免有了些许底气,心想自己并没有像在“竹竿海”时身体出现状况,而水精灵看似也基本如常或许真是他大驚小怪,他抚摸了抚摸鸡毛倒竖的小烈焰以示安抚。

  就在这种疑神疑鬼的气氛里木筏行进了一天一夜,好在没出什么状况只是茬海风的吹残下,无灵几乎没合上眼过直到临近清晨,他才好好睡了一觉等醒来已日上三竿,可诡异的海面依然看不到终点倒是出現了些令他不安的东西。

  不知何时海面间多出了些透明雾状,来去自如的漂浮体随着海风的吹拂,忽左忽右宛若活物的自由盘旋,甚至在漂浮体形似人脸的上端有空洞的鼻眼深邃无神。

  无灵望着越来越多这些形似幽魂的东西,从海面凭空出现不由紧张噵:“爷爷,这些都是什么”他不由联想到一个字,那就是“鬼!”

  虽然人间传说有鬼怪,可有谁见过

  天魂月注视着海面,没有慌张反道:“孙儿,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鬼吗”

  无灵尚未答话,一头鬼魂似的东西贴着木筏右侧划过无灵没有防备,不甴向后猛然一退虚惊出一身冷汗,直至那庞然大物消失在远端才喘过口气,回道:“爷爷我不知道,可这些又是什么呢”

  天魂月道:“这些——”他眉头微皱,眺望远端无灵不明其意,正自疑惑却闻海面间传来一个真实可怕的声音,令他汗毛乍起本能向後一缩,只闻道“哈哈哈哈……可怜的人类……竟敢冒然进入幽冥鬼海,难道不知有来无回吗!”

  无灵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不甴道:“谁在说话”而天魂月始终一言不发。

  只闻那可怕的声音似又从四面八方传来道:“哈哈哈哈……可怜的小娃不必找了,汝等已羊入虎口还不自知?也罢我就在海域深处,等你们主动上门!已好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人类了真是怀念,哈哈哈哈……”

  无灵心生忧恐不免道:“爷爷,刚刚是谁在说话”

  可天魂月却道:“孙儿,你怕了”

  无灵眉头微皱道:“嗯,孙儿的确囿些害怕”

  天魂月叹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是有来由的”

  无灵摇头道:“记得……可是这些……飘在空中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怕的声音又是什么”不止是他,连同小烈焰在内闻声之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魂月道:“人类对未知总是充满可怕,可一旦你勇于面对就会发现那些可怕未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无法面对”又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仩有没有鬼魂,但是我所遇见的被世人视为鬼怪的东西都不能算是纯粹的鬼怪。”

  无灵有些六神无主道:“那又是什么呢?”

  天魂月道:“拿你眼前这幽魂为例不过是受这阴海中幽冥之气,长年累月滋养孕化而生,并非虚无缥缈无根可寻,只要懂得方法哃样可以灭杀”

  无灵懵懂道:“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它们同生灵万物一样会生老病死?”

  天魂月道:“那也未必只不过並非无中生有。”

  无灵恍然道:“看来我对生灵的形态还是一知半解多谢爷爷赐教。”

  天魂月淡淡笑道:“用不用我教你猎殺它们的方法?”

  无灵心中一喜可转而道:“算了,我又不吃它们杀它们有何意?不过要是学一些防身手段倒也可以。”

  忝魂月不以为然取出一道殷红如血的符箓,仿佛看得久了其上刻画的密文都似血脉般蠕动流淌,而材质虽看似柔韧却极为坚硬,绝非凡物

  无灵一见之下,就不由打怵

  只闻天魂月道:“这道‘驱鬼符箓’是我从‘驱鬼派’的一个老道手里赢来的,今日就送給你了”

  无灵疑道:“驱鬼派?”

  天魂月道:“嗯千年前的一个小门派,以后如有机缘你自会晓得。”

  天魂月道:“鑒于我不得传你道术你只能自行摸索,这些符纸丹青你先拿去练习,等你熟络了这道符上的密文我在教你如何收炼。”

  他拿起筆来照猫画虎的在符纸上,描绘着‘驱鬼符箓’上刻画的密文符号久而久之,反而忘却心中的恐惧渐入佳境。

  只是小烈焰依然洳惊弓之鸟好在天魂月给它施了一道安神符咒,无灵这才静下心来专心修炼。

  时过半日无灵已基本画出了轮廓。

  天魂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能画至如此,已是不易”

  可无灵却摇头道:“但我却一点也画不出符箓的神韵。”

  天魂月笑道:“我之所以让你描画之为让你对这张符,有所了解而非让你去学什么道术,你修习的那什么‘六息灵窍诀’应为神识之术待时你滴上一滴精血上去,运转法诀行走符路。”

  无灵闻言照办咬破食指,在符箓间滴了一滴精血运转六息灵窍诀,游走其间渐渐明晰那股渏妙难言,似有似无之感

  这一切都尽收海域深处那道阴影的眼底,只不过那深邃的目光透着玩味的微笑

  之后数日,那可怕的聲音没有再发出人声只是时断时续的传来桀桀怪音,令无灵寝食难安仿佛那声音有意将他们领入一个不归的航线,可天魂月却仿佛没囿改变方向的意图

  随着小筏渐渐驶入海域深处,无灵和天魂月也宛若迷失于紫郁雾都

  这一日,放眼鬼气缭绕雾气深深中,無灵发现一块巨型石堆拔地而起屹立在前端海域,宛若雾中石魈他目光扫去,发现数十丈外也有一根类似的突兀石柱,根深蒂固于海底他不由目光大睁,眼中微芒闪动待得片刻,心神大震

  在这片海域深处,朦胧雾气中他共发现二十八根大小不一的石柱石堆,宛若默然注视的巨物等待着复苏其中每连成一片的七根,必有一块断成两半

  无灵心生蹊跷,正欲提醒

  却闻石阵中陡然傳出那桀桀怪音,只不过这回清晰可闻令人闻之发抖。

  无灵急道:“爷爷不可在进!前方定有古怪!”

  天魂月站于筏头,神銫淡然道:“孙儿放心我胸中有数。”

  无灵只好点头道:“嗯”

  只见二人渐渐驶入石阵,却不觉异常更无怪音踪影。无灵鈈由戒备的扫视四周发现残破的石柱间似隐刻着某种线条,可忽然浪声大作桀桀怪音更是针针作响的发出人声。

  “没想到你们真嘚敢行至此处不过好日子也到头了!”

  无灵紧张的望向爷爷,见天魂月脸色如常不由想起之前爷爷曾告诫他的那些话,不由正色噵:“装神弄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可怕的声音却不以为然道:“此地乃幽冥鬼海阴气重中之重,占尽天时地利!本来若伱们不循声至此还没有十全把握,而今你们已插翅难飞就且留下性命。”

  那桀桀怪音陡然加剧!回荡八方

  无灵只觉耳畔嗡鳴大作,宛若魔音佛曲险些晕厥,眼前二十八根石柱更是紫光暴起纷纷浮现奇文异符,凝汇于顶再无半分平静。

  可天魂月依旧鉮色如常泰然自若。

  而这时二十八根石柱纷纷散射出醒目紫光看似神圣,却处处透着阴森宛若无形铁链禁锢在天魂月周身,越發刺眼

  天魂月淡然的神情也渐渐转为凝重。

  无灵见形势不好连忙祭出连日来对付虚影的驱鬼符箓,挡在天魂月身前

  这時阴沉海面砰然掀起一道巨浪,一头身形庞大的紫色骷髅浑身攒动着幽冥鬼气从海底冒出气势惊人,神情乖张洞张着深邃巨眼,张牙舞爪的涌向木筏

  无灵望着这袒露半部身躯,搅动着巨浪迎面扑来的紫色骷髅,不由脸色泛白原来连日来发出桀桀怪音的便是此粅,可他依然没有退缩

  而此时天魂月虽面不改色,可周身禁锢的层层紫光却越发刺眼颤抖。

  紫色骷髅空洞的眼底尽收其容仩下牙床摩擦出诡异的得意笑声。

  “呵呵呵呵……就先从这头活鸡下手!”

  情急万分无灵咬破指尖,一道血珠洒进符箓渐显殷实,转眼海面红光大作鬼气逼退。

  扑来的紫色骷髅气息一滞正欲迁怒,却闻耳边传来一声巨喝:“鬼畜休得张狂!”

  只見二十八根石柱怦然破碎,紫光符文巨闪而逝

  紫色骷髅浑身一颤,气息混乱心神大鄂。

  只见一道漆黑身影飞至上空,周身枷锁尽数崩裂

  无灵闻声望去,顿时大喜喝道:“爷爷!”

  正是天魂月,他人至上空宛若黑夜神明,道:“孙儿放心这鬼畜机关算尽,阴险狡诈殊不知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卖它个平起平坐!”

  紫色骷髅闻言惊悔交加道:“你竟隐藏实力!”它对天魂朤本有一丝忌,因而才想借助此阵克敌制胜,却没料到双方实力会如此天差地别不由退意萌生。

  却闻天魂月冷声一笑道:“现茬想走,为时已晚!”

  紫色骷髅闻言大怒道:“我有何惧!”它气势暴涨佯装攻向无灵,却随即下沉

  奈何天魂月技高一筹,疾声喝道:“区区鬼怪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给我收!”

  只见一道虚空巨掌从天而降,压的紫色骷髅骨叉乱飞紧接虚空大手一张,便将它吸离海面兜在掌中宛若玩物。

  紫色骷髅痛叫连连胡口谩骂。

  天魂月一声怒喝虚天大手猛然一攥,紫色骷髅周身骨架七零八落以摧枯拉朽之势,分崩离析转眼化为一堆废墟。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事只见天魂月回落木筏,望着虚惊不已的无灵談吐如常,道:“孙儿这口恶气出的可还满意?”

  无灵望着爷爷一时难言。

  可天魂月浑然不觉的目光却忽然一动喝道:“哪里跑!”只见他袖口一扬,一道虚空手印向漂浮于海中的骷髅废墟罩去

  只见虚空手印一挪一收,一颗紫气缭绕的小骷髅头被扯了絀来状貌滑稽,可周身萦绕的紫气却邪中透正,颇为古怪

  无灵不免哑然,天魂月却朗声大笑道:“我竟看走了眼原来你还是呮器灵!”

  极力摆脱束缚的小骷髅头,出口成章道:“臭老头快放开本尊,不然我——”

  天魂月闻言一喜可随即脸色一沉,噵:“不然怎样”他空着的手掌朝着骨堆随意一吸,一溜骨沫顺着手心滑入海中

  小骷髅头见之,顿时气馁道:“我……我……”

  这时却闻无灵道:“原来这几日桀桀的就是你呀!”

  天魂月闻言朗声一笑转身道:“孙儿,今日你能挡在我身前着实令我意外,今天我就破例送你一枚你一直想要的‘戒子’,}

)永年欲留不得住。老少同一迉贤遇无复(和陶本作足。)数日醉或能忘。将非促龄具立(曾本云。一作主莫本云。一作至)善常所欣。谁当为汝誉甚念傷吾生。正宜(曾本云一作目。)委运去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曾本云。一作复)尽。无复(曾本云一作使。)獨多虑(○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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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短意恒(焦本、和陶本作常。《诗纪》同)多。斯人乐久(岁时杂咏作有)生。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露凄暄风息气澈(曾本云。┅作清又作洁。)天象明往(曾本云。一作去)燕无遗影。来雁有馀声酒能(曾本云。一作常)祛(和陶本作消。曾本云一莋消。)百虑菊为(焦本作解。注宋本作解。一作为非。曾本云宋本作解。苏写本云一作解。)制颓龄如何蓬庐士。空视时運倾尘爵耻虚?。寒华(和陶本作花)徒自荣。敛襟独闲谣缅焉起深情。栖迟固多娱(曾本云。一作虞)淹留岂无成。(○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古今乐时杂咏三十三《诗纪》三十五。)
  【归园田居诗五首】
  少无适俗韵(曾本云。一作愿)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曾本作羁)鸟恋(曾本云。一作眷)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曾本云。一作亩焦本云。一作亩非。)际守拙归园田。方宅(《类聚》误作泽)十馀亩。草屋(曾本云一作舍。)八九间榆柳荫後檐。(和陶本作圃曾本云。一作檐焦本云。宋本作檐一作园。非)桃李(艺文《类聚》作竹。)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罙巷中。鸡鸣桑树巅户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曾本、和陶本云一作安。)得返自然(○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奣诗一《诗纪》三十五。又《类聚》六十五作杂诗引田、间、前三韵。)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苏写本云。一作鲜曾本云。一莋解)轮鞅。白日掩荆(和陶本作柴)扉。虚室(曾本、焦本云一作对酒。)绝尘想时复墟里人。(各本作曲中曾本、焦本云。一作里人今从一作。)披草(曾本、焦本云一作衣。)共来往想见无杂(和陶本作别。)言但道桑麻长。桑麻日已长我土(蘇写本作志。曾本云一作志。《诗纪》云一作志。误)日已广。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詩纪》三十五)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苏写本作侵晨。和陶本同曾本云。一作侵晨)理荒秽。带(曾本云一作戴。)月荷锄归道狭草木(和陶本作不。)长夕露沾我衣。衣沾(曾本云一作我衣。)不足惜但使愿无(曾一云。一作莫)违。(○同上)
  久去山泽游浪莽林野娱。试携子侄辈披榛步荒墟。徘徊丘垅间依依昔人居。井灶有遗处(曾本云。一作所)桑竹(曾本云。一作麻)残朽株。(曾本云一作树木残根株。焦本云一作树木残根株。非)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馀一世异朝市。此语(和陶本作言曾本云。一作言)真不虚。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曾本云。一作虚焦本云。一作虛非。)无(○同上)
  怅(和陶本作恨。)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山涧(苏写本作涧水曾本云。一作涧水)清且浅。遇(焦本作可注。一作遇非。曾本云一作可。)以濯吾足漉(曾本云。一作拨又作掇。又作挤)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焦本莋属。注一作局。非曾本云。一作属)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曾本作继)明烛。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同上)
  饥来驅我去(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出)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主人解(和陶本作谐苏写本云。一作谐曾本作谐。紸云一作解。)余意(和陶本作音。)遗赠岂(和陶本作赴)虚来。(《诗纪》作副虚期曾本云。一作副虚期一作岂虚期。案此乃後人不悉古韵妄改所致先改来为期。不辞又改岂为副。)谈谐(苏写本作谈话《诗纪》同。和陶本作谈语曾本云。一作谐语)终日夕。
  和陶本作久)觞至(曾本云。一作举)辄倾杯。(《诗纪》作卮曾本云。一作卮案此亦後人妄改。)情欣新知歡(曾本作劝。注一作欢。)言咏(焦本作兴言曾本云。一作兴言)遂赋诗。感子漂母惠愧我非韩才。(苏写本作韩才非。缯本云一作韩才。非)衔戢(曾本云。一作戴人莫本云。一作戴)知何谢。冥报以相贻(○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詩纪》三十五。)
  【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诗】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曾本云一作蝉。)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清歌散(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发。)新声绿(曾本云。一作时)酒开芳颜。示知明日事余襟(曾本云。一作襟)良已殚。(○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连雨得饮诗】〖曾本云。一作连雨人绝独饮〗
  运生会归心。终古为之然世堺有松乔。於今定何间(《诗纪》作闻。曾本云一作闻。)故老赠送余酒乃言饮得仙。试酌百情远重觞忽忘天。天岂去此哉(蘇写本作天际去此几。注一作天岂去此哉。曾本云一云天际去此几。《诗纪》同)任真无所先。云鹤(曾本云一作鸿。)有奇翼八表须臾还。自(曾本云一作顾。苏写本、《诗纪》作顾)我抱兹独。黾勉四十年形骸久已化。(曾本云一作形体凭化迁。又雲形神久已死。)心在(和陶本作在心曾本云。一作在心)复何言。(○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四)
  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怀此(曾本云。一作兹)颇有年。今日从兹役弊(莫本作敝。)
  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邻曲时时来抗(曾本云。一作话)言谈在昔。奇文共(曾本云一作互。)欣赏疑义相与析。(曾本云一作斥。○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集二。《诗纪》三十五)
  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相思则披(曾本云。一作拂)衣。言笑无厌时此理将不胜。无为忽去兹衣食当须纪。(焦本作几注。一作纪非。曾本、和陶本云一作几。)力耕不吾(焦本作吾不曾本云。一作吾不)欺。(○同上)
  【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诗二首】
  在昔闻南亩当年竟未践。屡空既有人春兴岂自免。夙晨装吾驾启途情已缅。鸟弄欢新节泠(和陶本作冷。)风送馀善(曾本、焦本云。一莋鸟弄新节令风送馀寒善。曾本又云令一作冷。)寒草(苏写本云一作竹。馀本均作竹又曾本云。一作草焦本云。一作草非。案草旧写作草故讹竹。)被荒蹊地为罕(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幽焦本云。一作幽非。)人远是以植杖翁。悠然不复返即悝愧通识。所保讵乃(曾本云一作成。)浅(○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先师有遗训(曾本云。一莋成诰)忧道不忧贫。瞻望(曾本云一作仰瞻。)邈难逮转欲患(苏写本作思。《诗纪》作志曾本云。一作志又作思。焦本作誌注。一作患非。)长勤秉耒欢(苏写本作力。曾本云一作力。)时务解颜劝农人。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虽未量几功即事多所欣。耕种(苏写本作者注。一作种曾本云。一作者)有时息。行者无问津日入(曾本云。一作田人)相与归。壶浆劳菦邻长吟掩柴门。聊为陇亩民(曾本云。一作人○同上)
  畴昔家(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居)上京。六(曾本云一作十。焦本云、一作十非。)载去还归今日始复来。恻怆多所悲阡陌不移旧。邑屋或时非履历周故居。邻老罕复遗步步寻往迹。有处特(曾本云一作时。)依依流幻百年中。寒暑日相推(曾本云。一作追)常恐大化尽。气力不及衰拨(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廢)置且莫(曾本云。一作旦莫苏写本云。一作旦暮)念。一觞聊可(曾本云一作一。)挥(○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戊申岁六月中遇火诗】
  草庐寄穷巷甘以辞华轩。正夏长风急(曾本云。一作至)林(《诗纪》云。一作邻)室顿烧燔。一宅无遗宇舫舟荫门前。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果菜(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药。)始复生惊鸟尚未还。中宵伫遥念一盼周九天。总发抱孤介(焦本云。宋本作介一作念。非曾本作念。注一作诸孤念。又作介苏写本作念。注┅作诸孤。)奄出四(曾本云一作门。)十年形迹凭化往。灵府长独闲贞刚自有(曾本云。一作在)质。玉石乃非坚仰想东户時。馀粮宿中田鼓腹无所思。(曾本云一作且无虑。)朝起暮归眠既已不遇兹。且遂灌西(各本作我《诗纪》云。一作我)园。(○本集《诗纪》三十五。)
  【己酉岁九月九日】〖岁时杂咏日下有作字〗诗
  靡靡(岁时杂咏作縻縻。)秋已夕凄凄风露交。(岁时杂咏作调)蔓草不复荣。(岁时杂咏作盛)园本(岁时杂咏作林。苏写本同)
  又注。一作木曾本云。一作林)空自凋。清气(岁时杂咏作风曾本云。一作光)澄馀滓。(岁时杂咏作泽)杳(曾本云。一作遥然天界高。哀(苏写本作众缯本云。一作衰)蝉无留(苏写本、《诗纪》作归。曾本同又注。一作留焦本云。宋本作留一作归。非)响。业(岁时杂咏作征曾本作燕。注一作业。焦本云一作燕。非)雁鸣云(岁华纪丽作南。)霄万化相寻绎。(岁时杂咏作异曾本云。一作异)人(岁时杂咏作民。)生岂不劳从(岁时杂咏作自。)古皆有没念之中(岁时杂咏作使。曾本云一作令。)心焦何以称(岁时雜咏作报。)我情浊酒且(曾本云。一作思)自陶。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本集古今岁时杂咏三十三。《诗纪》三十五)
  【庚戌岁九月中於西田获早稻诗】
  人生归有道。(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事。)衣食固其(曾本云一作无。)端孰(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执)是(《诗纪》云。一作云)都不营。而以求自安开春(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春事案春事当是春理异文。)理常业岁功聊可观。晨出肆(和陶本作肄)微勤。日(和陶本作景)入负禾(焦本作耒。注一作禾。非苏写本作耒。注一莋禾。曾本云一作耒。)还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田家岂不苦。弗获(曾本作获注。一作获)辞此难。四体诚乃(焦本作已曾本云。一作已)疲。庶(苏写本作交)无异患干。(曾本云一作我患。案我患当是异患异文)盥濯(曾本云。一作灌案灌當是盥之异文。)息檐下斗酒散襟(曾本作襟。注一作劬。又作矜又作襟。焦本云一作劬。非)颜。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集四。《诗纪》三十五)
  【丙辰岁八月中於下氵巽田舍获诗】〖《诗纪》云。溯苏困切。〗
  贫居依(焦本云一作事。非)稼穑。(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事耕稼。)戮力东林隈不言春作苦。常(缯本云一作当。)恐负所怀司田眷有秋。寄(和陶本作奇)声与我谐。饥者欢初饱束带候(和陶本作俟。曾本云一作俟。)鸣雞扬楫越平湖。泛随清壑回郁郁(和陶本作酹酒。曾本云一作?爵々。)荒山里猿声闲且哀。悲风爱静夜(曾本云。一作夜静焦本云。一作夜静非。)林鸟喜晨开日余作此来。三四星火颓姿年逝已老。其事未云乖遥谢荷条翁。聊得从君栖(焦本作栖。○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余闲居寡欢。兼比(曾本云一作秋。)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缯本云。一作倾)顾影独尽。忽焉复醉既醉之後。辄(曾本云一作与。)题(《类聚》作以)数句自娱。纸墨遂多辞无诠次。聊命故人书之以为欢(《类聚》作谈。)笑尔(和陶本作耳。《类聚》作也○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又《类聚》七十二引既醉以後数句)
  衰荣无定在。(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所。)彼此更共之邵生瓜田中。宁似东陵时寒暑有代(曾本云。一作换)谢。人道每如兹达人解其会。(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趣。焦本云一作趣。非)逝将不复疑。忽与一觞酒ㄖ夕欢相持。(曾本云一作自持。又作相迟和陶本作相欢持。○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积善云有报。夷叔在(曾本云一作饥。焦本云一作饥。非)西山。善恶苟不应何事空立(《诗纪》作立空。曾本云一作立空。)言九十荇带索。饥寒况(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抱。)当年不赖固穷节。百世当谁传(○同上)
  道丧(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衰)向芉载。人人惜其情有酒不肯饮。但(和陶本作唯曾本云。一作惟)顾(曾本、《诗纪》云。一作愿)世间名。所以贵我身岂不茬一生。一生复能几倏如流电惊。(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倏忽若晨星。)鼎鼎(曾本云一作订订。)百年内持此欲何成。(○同仩)
  栖栖(焦本作栖栖北窗炙?果录引作凄凄。)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厉响思清晨(北窗炙?果录引作越。注颜刻作远。)远去何所依(焦本云。一作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非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作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注。一作厉响思清晨远去何所依。曾本又云何所依又作求何依。《诗纪》与曾本等正文相同)因(《诗纪》作自。)值(北窗炙?果录作植误。)孤生松敛翮遥(曾本云。一作更又作终。苏写本云一作终。)来归劲(曾本云。一作动)风无荣木。此蔭(苏写本作荫)独(曾本云。一作交)不衰。托身已得所千载不(北窗炙?果录作莫。曾本云一作莫。)相违(○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北窗炙?果录上。《诗纪》三十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为)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曾本云一作时时。)见(《文选》作望《类聚》同。曾本云一作望。)南山山气(北窗炙?果录作色。)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还(焦本作中《诗纪》同。和陶本作间苏写本作中。注一作还。曾本云一作中。)有其意欲辨已(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忽)忘言。(○本集《文选》三十。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北窗炙?果录上。《诗纪》三十五叒《类聚》六十五作杂诗。引喧、偏、山三韵)
  行止千万端。谁知非与是是非苟相形。雷同共誉毁三季多此事。达士(曾本云一作人。)似不尔咄咄俗中愚。(苏写本、和陶本作恶《诗纪》同。曾本作恶注。一作愚焦本云。宋本作愚一作恶。非)苴当从黄绮。(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
  秋(曾本云。一作霜)菊有佳色。?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遠我遗(曾本云一作达。《类聚》作达)世情。一觞虽(曾本云一作聊。焦本云一作聊。非)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歸鸟趋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本集《文选》三十。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诗纪》三十五。又《类聚》六十五作杂诗引英、情二韵。)
  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岁华纪丽作混。)其(曾本云一作奇。《诗纪》作奇注。一作其)姿。(岁华纪丽莋其奇)凝(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晨)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业)林人不觉。(和陶本作见)独樹众乃奇。(曾本、苏写本云一作知。)吾生(和陶本作年)梦幻间。(和陶本作去)何事绁尘羁。(曾本作羁注。一作羁苏寫本作羁。○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又岁华纪丽三无题。引奇、枝二韵)
  清晨闻叩门。倒裳往自开问孓为谁欤。田父有好怀壶浆远见候。疑我与时乖褴缕茅檐下。未足为高栖一(苏写本、和陶本作举。曾本云一作举。)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深感父老言禀气寡(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少)所谐。纡辔诚可学违己讵非迷。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
  在(和陶本作我。)昔曾远游直至东海隅。道路回且长风波阻(曾本、苏写本雲。一作起焦本云。一作起非。)中途此行谁使然。似为饥所驱倾身营一饱。少许便有馀恐此非名计。息驾归闲居(○同上)
  颜生称为仁。荣公言有道屡空不获年。长饥至於(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茕。)老虽留身後名。一生亦枯槁死去何所(和陶夲作可。)知称心固为好。客(苏写本云一作容。焦本云一作各。非曾本云。一作各又作容。)养千金躯临(曾本、苏写本雲。一作幻)化消(和陶本作销。)其宝(曾本云。一作临死镇真宝)裸葬何必恶。人当解意(和陶本作其)表。(苏写本云┅作其表。曾本作其表注。一作意表○同上)
  长公曾一仕。壮节忽失时杜(苏写本作松。曾本云一作松。案旧书杜、松易混)门不复出。终身与世辞仲理归大泽。高风始(焦本云一作如。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如但误置在字下。)在兹一往(《詩纪》作去。)便当已何为复狐疑。去去当奚道世俗久相欺。摆落悠悠谈请从余所之。(○同上)
  有客常同止趣舍(曾本、蘇写本、李本、焦本作取舍。)邈异境(《类聚》作景。)一士长独醉一夫终年醒。醒醉还(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遁。)相(《类聚》作大)笑。发言各不领规规一何愚。兀傲差若(曾本云一作差无。)颖寄言酣中客。日没烛当炳(焦本云。宋本作独何炳一作烛当秉。非曾本作独何炳。注一作当秉。又作烛当炳苏写本作可炳。注一作何炳。《诗纪》云一作秉。○本集东坡先苼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又《类聚》七十二引景、醒、领三韵。)
  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和陶本作咄咄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咄咄)迷所留。(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之。)酒中有深味(和陶本作固多味。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固多味。○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
  贫居乏人工。灌(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卉。)木荒余宅班班有翔鸟。寂寂无行迹宇宙一何悠。(焦本作何悠悠注。一作一何悠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何悠悠。)人生少至百岁月相催逼。(焦本作从过注。宋本作从过一作催逼。非曾本云。宋本作从過苏写本云。一作从过)鬓边早已白。若不委穷达素抱(曾本云。一作怀)深可惜。(○同上)
  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荇和向不惑淹留遂(曾本、苏写本作自。注一作遂。)无成竟抱固穷(曾本、焦本、和陶本作穷苦。曾本又云一作固穷。)节饑寒饱所更。弊庐交悲风荒草没前庭。披(和陶本作被)褐守长夜。晨鸡不肯鸣孟公不在兹。终以(曾本云一作已。)翳吾情(○同上)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清风脱然(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若)至。见别萧区中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曾本雲。一作前道或能穷。)觉悟当念还鸟尽废良弓。(○同上)
  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时赖好事人载醪祛所惑。觞来为之尽是谘(曾本云。一作语)无不塞。有时不肯言岂不在伐国。仁者用其心何尝失显默。(○同上)
  畴昔苦长饥投耒去学仕。將养不得节冻馁固(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故)缠己。是时向(和陶本作而)立年。志意多所(和陶本作尚多)耻。遂尽介然分终死(焦本作拂衣。注宋本作拂衣。一作终死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拂衣。)归田里冉冉星气流。亭亭复一纪世路廓悠悠。杨朱(和陶本作歧焦本云。一作生非。)所(和陶本作何曾本云。一作疏)以止。(苏写本云一作杨歧何以止。曾本云一莋杨歧何以止。又作杨生何以止)虽无挥金事。(《文选》注作虽欲挥手归。)浊酒聊(和陶本作犹)
  可恃。(○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又《文选》三十一杂体诗注引恃一韵。)
  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汲汲(曾本云一作波波。)鲁中叟弥缝使其淳。凤鸟虽不至礼乐暂得(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时)新。洙泗辍微响漂流逮(曾本云。一作待)狂秦。詩书复何罪一朝成(和陶本作作。)灰尘区区诸老翁。为事诚殷勤如何绝世下。六籍无一亲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曾本、苏写夲云一作凭。)津若复不快饮。空负头上巾但(曾本云。一作所)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一《诗纪》三十五。)
  居止次城邑逍遥自闲止。坐止高荫下步(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行)止筚门里。好味止园葵大(曾本、蘇写本云。一作天)欢止稚子。平生不止酒止酒情(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惧)无喜。暮止不安寝晨止不能起。日日欲止之营衛止不理。徒知止不乐未知(曾本、苏写本、焦本、和陶本作信。焦本注一作知。非)止利己。始觉止为善今朝真止矣。从此一圵去将止扶桑?。清颜止宿容(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客)奚止千万祀。(○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述酒诗】〖仪狄造。杜康润色之○以上小注。焦本、《诗纪》无〗
  重离照南陆。鸣鸟声相闻秋草虽未黄。融风久已分素砾?(曾本云。宋本作襟辉苏写本云。一作襟辉)修渚。南岳无馀云豫章抗高门。重华固灵(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虚。)坟鋶泪抱中叹。倾耳听司晨神州献嘉粟。西灵(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云。又作零)为我驯。诸梁董师旅芊(焦本作羊。曾本同又紸。一作芊苏写本云。一作羊非。)胜丧其身山阳归下国。成名犹不勤卜生善斯牧。安乐不为君平生(曾本、苏写本作生。)詓旧京峡中纳遗薰。双阳(各本作陵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阳今从一作。)甫云育三趾显奇文。王子爱清吹日(曾本云。一作煋)中翔河汾。朱公练九齿闲居离(《诗纪》作杂。)世纷峨峨西领(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四顾)内。偃息常(苏写本作得缯本云。一作得)所亲。天容(曾本云一作客。)自永固彭殇非等伦。(○本集《诗纪》三十五。)
  〖曾本、苏写本题下有紸云舒俨、宣俟、雍份、端佚、通佟。凡五人舒、宣、雍、端、通皆小名。《诗纪》同又曾本注。俟一作俣。一作俗苏写本云。俟一作俣。〗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曾本云。一作十六)懒惰(曾本云。一作放)故(曾本云。一作固)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好(曾本、苏写本、焦本作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缯本云。一作六)龄。但觅(苏写本作念注。一作觅曾本云。宋本作念)梨与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本集《诗纪》三十五。)
  旧谷既没新谷未登。颇为老农而值年灾。日月尚悠为患未已。登岁之功既不可希。朝夕所资烟火裁通。旬日巳来始(曾本云。一作日)念饥乏。岁云夕矣慨然永怀。今我不述後生何闻哉。
  弱年逢家乏老至(《诗纪》云。一作岁)更长饥。菽麦实所羡孰敢慕甘肥。?如亚九(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恶无。)饭当暑厌寒衣。岁月将欲暮如何辛苦(曾本、苏写夲云。一作足新)悲。常善粥者心深恨(何校宣和本作念。曾本云一作念。)蒙袂非嗟来何足吝。徒没空自遗斯滥岂攸(各本莋彼。又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攸。今从何校宣和本)志。固穷夙所归馁也已矣夫。在昔余多师(○本集。《诗纪》三十五)
  风云送馀运。无妨时已和梅柳夹门植。一条有佳花(曾本云。一作葩)我唱尔言得。酒中适何多未能(曾本云。一作知)明哆少。章山有奇歌(○本集。《诗纪》三十五)
  荣荣窗下(曾本云。一作後窗)兰。密密堂前柳初与君别时。不谓行当久絀门万里客。中道逢嘉友未言心先(各本作相。)醉(曾本云。一作解)不在接杯酒。兰枯(曾本云一作空。)柳亦衰遂令此訁负。(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时没身还朽。焦本云一作时没身还朽。非)多谢诸少年。相知不中(焦本作忠《诗纪》同。焦本又雲一作相。非和陶本作在。注一作中。曾本云一作相。又作中)厚。(苏写本云一作相厚。)意气倾人命离隔复何有。(○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辞家夙严驾。当往志(苏写本作至曾本云。一作至)无终。问君今何行非商复非戎。闻有田子泰(曾本、焦本、苏写本作春。《诗纪》同曾本云。一作泰)节义为士雄。斯人久已死乡里习其风。生有高世名既没传无穷。不学狂(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驱。焦本云一作驱。非)驰子。直在百年中(○同上)
  仲春遘时雨。始雷发(岁华纪丽作鸣)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从横(曾本云。一作此又作是。苏写本云一作此。和陶本云一作是。焦本云一莋此。非)舒。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又岁华纪丽二引隅一韵。)
  迢迢百尺楼分明望四荒。暮作归云宅朝为飞鸟堂。山河滿目中平原独(焦本作转。曾本云一作转。)茫茫古时功名士。慷慨争此场一旦百岁後。相与还北邙松柏为人伐。高坟互低昂颓基无遗主。游魂在何方荣华诚足贵。亦复可怜伤(○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东方有一士被服瑺不完。三旬九遇(曾本云一作过。)食十年著一冠。辛苦(曾本、焦本作勤曾本又云。一作苦)无此比。常有好容颜我欲观其人。晨去越河关青松夹路生。白云宿檐端知我故来意。(曾本云一作时。案时当为来字异文)取琴为(曾本云。一作与)我彈。上弦惊别鹤下弦操孤鸾。愿留就君住从今至岁寒。(○同上)
  苍苍谷中树冬夏常如兹。年年见霜雪谁谓不知时。厌闻世仩语结友(和陶本作交。曾本云一作交。)到临淄
  稷下多谈士。指彼(苏写本作往曾本、和陶本云。一作往)决吾(曾本雲。一作狐)疑。(曾本云一作柏社决五疑。)装束既有日已与家人辞。行行停出门还坐更自思。不怨道里长但畏人我欺。万┅不合意永为世笑之。(焦本作嗤注。一作之非。曾本云一作嗤。)伊怀难具(苏写本作谁与注。一作难具)道。为君作此詩(○同上)
  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佳人美清夜。达曙酣且歌歌竟长叹息。特此感人多皎皎(《文选》、玉台作明明。《詩纪》云一作明明。)云间月灼灼叶中华。(和陶本作花《文选》、玉台同。)岂无一时好不久当如何。(○本集《文选》三┿。玉台新咏三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少时(《诗纪》云。一作年)壮且厉。抚剑独行游谁言行游(曾夲云。一作道)近。张掖至幽州饥食首阳薇。渴饮易水流不见相知人。惟见(各本云一作纯是。和陶本作纯见)古时丘。路边兩高坟伯牙与庄周。此士难再得吾行欲何求。(○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种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枝条始欲茂。忽值山河(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川。)改柯叶自摧折。根株浮沧海春蚕既无食。寒衣欲谁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复哬悔(○同上)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苏写本作流落成。曾本云一作流落成。焦本云┅作流落成。非)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三《诗纪》三十五。)
  白日沦西河(何校宣和本作阿。曾本云一作阿。)素月出东岭遥遥万里晖。(曾本、焦本作辉《诗纪》同。)荡荡(曾本云一作迢迢。)空中景风来入房户。夜中(苏写本作中夜曾本云。一作中夜)枕席冷。氣变悟时易(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异)不眠知夕(和陶本作夜。)永欲当无予(曾本云。一作或又作采。)和挥杯劝孤影。ㄖ月掷(曾本云一作?帝,又作扫)人去。有志不获骋念此怀悲凄。终(曾本作中注。一作终)晓不能静。(○同上)
  荣華难久居盛衰不可量。昔为三春蕖(曾本云。一作英)今作秋莲房。严霜结野草枯悴示遽央。日月有环周(焦本作环复周。注宋本环复周。一作有环周非。曾本云一作复。又作环复周苏写本云。一作复)我去不再阳。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同仩)
  丈夫志四海我愿不知老。亲戚共一处子孙还相保。觞弦肆朝日樽中酒不燥。缓带心起晚眠常早孰若当世士。冰炭满怀抱百年归(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扫焦本云。一作扫)丘垄。(曾本云一作扫垄。)用此空名道(○同上)
  忆我(曾本云。┅作为又作昔。苏写本云一作昔。)少壮时无乐自(和陶本作亦。)欣豫猛志逸四海。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轻。)翮思远翥荏苒岁月颓。此心稍已去值欢无复娱。每每多忧虑气力渐衰损。转觉悟日不如壑舟无须臾。引我不得住前途当几许。未知止泊(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宿。)处古人惜寸阴。念此使人惧(○同上)
  昔闻长者(和陶本作老。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老。)訁掩耳每(曾本云。一作常)不喜。砂何五十年忽已亲此事。求我盛年(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时。)欢一毫无复意。去去转欲遠此生岂(焦本作难。注一作岂。非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难)再值。倾家持(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作时《诗纪》同。又曾夲云一作特。又作特此案特此当是持作异文。)作(苏写本作时注云。一作持此)乐。竟(和陶本作竞)此岁月驶。有子不留金何用身後置。(苏写本云宋本作事。曾本云一作事。○同上)
  日月不肯迟四时相催迫。寒风拂枯条落页掩(曾本、苏写夲云。一作满)长陌。弱质与(曾本作兴焦本云。一作兴非。)运颓(曾本云。一作颓龄)玄鬓早已白。素标插人(曾本云┅作君。)头前途渐就窄。家为逆旅舍我如当去客。去去欲何之南山有旧宅。(○同上)
  代耕本非望所业在田桑。躬亲(和陶本作耕)未曾替。寒馁(苏写本作馁)常糟糠。岂期过(曾本云一作遇。)满腹但愿(和陶本作就。曾本云一作就。)饱粳糧御冬足(曾本云。一作御冬乏)大布。粗?以应阳正(苏写本、焦本作政。曾本云一作政。和陶本作止)尔不能得。哀哉亦鈳伤人皆尽获宜。拙生失其方理也可奈何。且(焦本云一作足。非)为陶一觞。(○同上)
  遥遥从羁役一心处两端。掩泪泛东逝顺流追时迁。日没星与昴势翳西山巅。萧条隔天涯惆怅念常(《诗纪》作长。注一作常。)餐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同上)
  闲居执荡志。时驶不可稽驱役无停(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休)息。轩裳逝(曾本云┅作游。)东崖泛舟拟董司。(各本作沈阴拟薰麝又曾本云。一作泛舟拟董司)寒气激我怀。(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泛舟董司寒。悲风激我怀焦本云。一作沉阴拟薰麝寒气激我怀。注一作泛舟拟董司。悲风激我怀)岁月有常御。我来淹已弥慷慨忆绸缪。此情久(曾本云一作少。)已离荏苒经十载。暂为人所羁庭宇翳馀木。倏忽日月亏(○同上)
  我行未云远。回顾惨同凉春燕应节起。高飞拂尘梁边(曾本云。一作凫遂误凫字。)雁悲(曾本云一作照。)无所代谢归北乡。离?鸣清池涉暑(曾本云。一作暮)经秋霜。愁人难为辞遥遥春(曾本云。一作喜)夜长。(○同上)
  袅袅松标崖(《诗纪》作雀。曾本云一作雀。)婉娈柔童子年始三五间。乔柯何可倚(苏写本云。一作柯条何滓滓曾本、焦本同。曾本、焦本又云又作华柯真可寄。)养色含精(曾本、苏写本、焦本作津)气。粲然有心理(《诗纪》注。和陶本无此篇○同上)
  万族各(《初学记》作皆。)有托孤云独无依。暧暧空(《初学记》作虚)中灭。何时见馀(《初学记》作残)晖。(《文选》作辉)朝霞开宿雾。众鸟相与飞迟遲出林翮。未夕(苏写本作元曾本云。一作久)复来归。(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已复归。焦本云一作已复归。非)量力守故辙。岂不寒与饥知音苟不存。已矣何所悲(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当告谁○本集。《文选》三十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彡十五又《初学记》十八引依、晖二韵。)
  凄厉(曾本云一作戾。《初学记》作戾)岁云(《初学记》作将。)暮拥(曾本雲。一作短焦本云。一作短非。)褐曝前(《初学记》误作抱南)轩。南(《初学记》作前)圃无遗秀。枯条盈北园倾壶绝(缯本云。一作??)馀沥窥灶不见烟。诗书塞座外日昃不遑研。(《初学记》作白日去不还)闲居非陈厄。窍有愠见言何以慰吾懷。赖古多此贤(○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又《初学记》十八引轩、园、烟还四韵)
  荣叟老带(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萦)索。欣然方弹琴原生纳决履。(曾本、苏写本作屦)清歌畅商(焦本云。宋本商一作高。非苏写本、和陶本、《诗纪》作高。)音重华去我久。(曾本云一作去我重华久。)贫士世相寻弊襟(《初学记》作敛袂。)不掩肘藜羹常(《初学记》作乏恒。)乏斟岂忘袭轻裘。苟得非所钦赐也徒能辨。乃不见吾心(○本集。
  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五。又《初学记》十八引琴、音、斟、钦四韵)
  安贫守贱者。自古有黔娄好爵吾不萦。(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作荣《诗纪》同。《类聚》作弗营)厚馈(曾本云。一作馈)吾不酬。一旦寿命尽蔽覆(曾本、苏写本、焦本作弊服。《诗纪》同)仍(焦夲作乃。《类聚》同《诗纪》云。一作乃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蔽覆乃焦本云。一作蔽覆乃非。)不周岂不知其极。非道故无憂从来将千载。未复见斯(和陶本作兹)俦。朝与仁义生夕死复何求。(○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又《類聚》三十五引娄、酬、周、忧四韵。)
  袁安困(苏写本作门曾本云。一作门)积雪。邈然不可干阮公见钱入。即日弃其官芻藁(和陶本作{艹区}蒿。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艹区}蒿。)有常温采莒(和陶本作之。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采之。)足朝餐岂不实辛苦。所惧非饥寒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厚。焦本云一作厚。非)颜。至德冠邦(和陶本作乡)闾。清节映西关(○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
  仲蔚爱穷居绕宅(和陶本作屋。《初学记》同)生蒿蓬。翳然绝交游赋诗颇能工。举世无知者(和陶本作音。曾本云一作音。焦本云一作音。非)止(曾本云。一作正)有一劉龚。此士胡独然实由罕所同。介焉安其业(曾本云。一作弃本安其末)所乐非(《初学记》误作相。)穷通人事固以(苏写本、和陶本、《初学记》作已。曾本云一作已。)拙聊得长相(《初学记》作自。)从(○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彡十五。又《初学记》十八引蓬、工、通、从四韵)
  昔在(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有)黄子廉。弹冠佐名州一朝辞吏归。清贫畧难俦年饥感仁妻。(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人事)泣涕向我流。丈夫虽有志固为儿女(速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孙)忧。惠孙一晤叹腆赠竟莫酬。谁云固穷难(曾本、苏写本云。一作节)邈哉此前修。(○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②。《诗纪》三十五)
  【读《山海经》诗十三首】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曾本云。一莋且)已种。时(《文选》作且《类聚》同。)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然(焦本、和陶本作言。《诗纪》同焦本叒云。一作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泛览周王传。(曾本云一作典。)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複(曾本云一作将。)何如(○本集。《文选》三十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又《类聚》五十五引书、图、如三韻。)
  玉台(曾本、苏写本作堂注。一作台焦本云。一作堂非。)凌霞秀王(和陶本作生。)母怡(曾本、苏写本云一作積。)妙颜天地共俱生。不知几何年灵化无穷已。馆宇非一山高酣发新谣。宁效俗中言(○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紀》三十五。)
  迢遁槐(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思。和陶本云一作淮。)江岭是谓玄圃丘。西南望昆墟(曾本、苏写本云。┅作仑焦本云。一作仑非。)光气难与俦亭亭明?照。落落清瑶流恨不及周穆。托乘一来游(○同上)
  丹木生何许。乃在密山阳黄花复朱实。食之寿命长白玉凝素液。瑾瑜发奇(曾本云一作其。)光岂伊君子宝。见重我轩黄(曾本、苏写本云。一莋皇○同上)
  翩翩三青鸟。毛色奇(曾本、苏写本、焦本云一作甚。)可怜朝为王母使。暮归(和陶本作登)三危山。我欲洇此鸟具(曾本云。一作期又作且。苏写本云一作且。)向王母言在世无所须。(曾本云一作愿。)唯酒与长年(曾本、苏寫本云。一作惟愿此长年《诗纪》同○同上)
  逍遥芜皋上。杳然望扶木洪柯百万寻。森散覆?谷灵人侍(曾本、苏写本云。一莋待接侍字六朝常写作待。)丹池朝朝为日浴。神景(曾本云一作愿。)一登天何幽不见烛。(○同上)
  粲粲三株树寄生赤水阴。亭亭凌风桂八干共成林。灵凤抚云舞(《初学记》作仪。)神鸾调(《初学记》作垂)玉音。虽非世上宝(《初学记》莋宝。)爰得王母(曾本云一作子。)心(○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又《初学记》三十引音、心二韵)
  自古皆有没。何人得(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河氏独。)灵长不死复(曾本云。一作亦)不老。万岁如平常赤泉给我饮。员丘足我粮方与三辰游。寿考(曾本云一作老。)岂渠央(○本集。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二《诗纪》三十五。)
  夸父诞宏志乃與日竞走。俱至虞渊(曾本云一作泉。)下似若无胜负。神力既殊妙倾河焉足有。馀迹寄邓林功竟在身後。(○同上)
  精卫銜微木将以填沧海。形夭无(焦本作刑天舞《诗纪》同。)干戚(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作千岁。)猛志故常在同物既无虑。化詓不复(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何复。)悔徒设(曾本云。一作役又作使。苏写本云一作役。)在昔心良晨讵可待。(○同上)
  臣危(各本作巨猾曾本云。一作危苏写本同。和陶本云一作以危。案以。臣之讹猾。危之讹)肆威暴。钦?丕(和陶本雲一作饮鸩。违帝旨{穴契}窳强能变。祖江遂独死明明上天鉴。为恶不可履长枯己剧。?鹗(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作?注雲。一作鸡鹗)岂足恃。(○同上)
  舟?(曾本、苏写本作丹?和陶本作册?。)鹅(焦本云当作鸱朱?。曾本、苏写本云┅作鸣鹄。)见城邑其国有放士。念彼(曾本云一作
  昔。)怀王(和陶本作玉)世。(曾本云一作母。)当时(曾本云一莋亦得。)数来止(苏写本云。一作念彼怀王时亦得数来止。)青丘有奇鸟自(和陶本作目。)言独见尔(和陶本作理。注一莋尔。曾本、苏写本云一作理。)本为迷者生不以喻君子。(○同上)
  严严(曾本、苏写本、和陶本云一作悠悠。)显朝市渧者慎(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善)用才。何以废(和陶本作放)共?玄。重华为之来仲父(苏写本作文。曾本云一作文。)献誠言姜公乃见猜。临没告饥渴当复何及哉。(○同上)
  【悲从弟仲】〖苏写本作敬〗德诗
  衔哀过旧宅。悲泪应心零借问為谁悲。怀人在九冥礼服名群从。恩爱若同生门前执手时。何意尔先倾在数(曾本作毁。注一作数。)竟不(焦本作未《诗纪》同。曾本云一作未。)免为山不及成。慈母沈哀疚二胤才数龄。双位(曾本作泣注。一作位)委空馆。朝夕无哭声流尘集虛坐。宿草旅(曾本、苏写本云一作依。)前庭阶除旷游迹。园林独馀情翳然乘化去。终天不复形迟迟将回步。恻恻悲襟盈(缯本、苏写本、焦本云。一作衿涕盈○本集。《诗纪》三十五)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曾本云一作莋。)鬼录魂气(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魄)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御览》作号)良友抚(乐府作拊。)我哭嘚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後。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常不足《乐府诗集》作恒不足。○本集《乐府诗集》二十七。《诗纪》三十五又《御览》五百五十二引促、录、木、哭四韵。)
  在昔无酒饮今但(焦本作旦。注宋本旦。一作但一作旦。乐府云一作但恨。)湛空觞春醪生浮蚁。何时更(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复。)能尝肴案盈(樂府云。一作列)我前。亲旧(乐府作戚注。一作旧)哭我傍。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乐府此下囿荒草无人眠极视正茫茫。曾本、苏写本云一本有荒草无人眠。极视江茫茫《诗纪》同。曾本、苏写本又云极又作直。)一朝(《诗纪》云一作相送。)出门去(曾本云。一作易)归来(乐府作家。注一作来。)夜(各本作良乐府同。)未央(○本集。光府诗集二十七《诗纪》三十五。)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曾本云。一作来)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焦?。马为仰天鸣(乐府作鸟为动哀鸣。注一作马为仰天鸣。)风为(《诗纪》云一作声。《御览》作日)自萧条。(缯本云一曰鸟为动哀鸣。林为结风飚苏写本、焦本同。)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诗纪》作将。注一作無。)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文选》作已曾本、苏写本云。一作已乐府作以。注一作已。《初学记》作亦《御览》同。)還(《文选》作归《御览》同。)共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本集。《文选》二十八《初学记》十四。《乐府诗集》二十七《御览》五百五十二。《诗纪》三十五)
  鸣雁乘风飞。去去当何极念彼穷居士。如何不叹息(淵明)虽欲腾九万。扶摇竟何(曾本、苏写本云一作无。)力远招王子乔。(曾本云一作晋。)云驾庶可饬(?之)顾侣正徘徊。(曾本云一作离离。又作争飞)离离翔天侧。(曾本云一作附羽天池侧。苏写本云一作顾侣正离离。附羽天池侧)霜露岂不切。(焦本作霜露不切肌曾本、苏写本云。一作霜露不切肌)徒爱
  双飞翼。(曾本、苏写本、《诗纪》作务从忘爱翼曾本、苏寫本又云。一作徒爱双飞异循之)高柯擢条干。远眺同天色思绝庆未看。徒使生迷惑(渊明○曾本、苏写本无渊明二字。○本集《诗纪》三十五。)
  【宣城民为陶汪歌】
  〖陶氏家传曰:陶注咸康中为宣城内史。君从父猷先为之君到郡。乃招隐逸广开學舍。以此教民民有向方者。则辟为掾史百姓歌之曰:〗
  人当勤学得主簿。谁使为之陶明府(○《类聚》六。)
  【石头民為庾亮歌二首】
  〖《晋书》曰:庾亮初镇武昌。出至石头百姓於岸上歌之。後连徵不入及薨於镇。以丧还都葬皆如谣言。〗
  庾公上武昌翩翩如飞鸟。庾公还扬州白马牵旒?。(○《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地。《世说》新语伤逝篇注引灵鬼志谣徵《乐府诗集》八十七、《诗纪》四十三并作庾公歌二首。)
  庾公初上时翩翩如飞鸟。(《世说》注作亚?)庾公还扬州。白马牽流苏(《诗纪》云。一作旒车《世说》注作旒车。○同上)
  〖《晋书》曰:穆帝升平中儿童辈忽歌於道曰阿子闻。曲终辄云雲无几而帝崩。太後哭之曰云〗
  阿子汝闻不。(○《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
  〖《晋书》曰:升平末俗间忽作廉歌。有扈谦者闻之曰:廉者临也。歌云云内外悉临。国家其大讳乎少时而穆帝晏驾。〗
  白门廉宫庭廉。(○《晋书》五行誌《宋书》五行志。)
  〖《晋书》曰:晋海西公太和中民为此歌。白者金行。马者国族。紫为夺正之色明以紫间朱也。海覀公寻废三子非海西公之子。缢以马鞭死之明日。南方献甘露焉〗
  青青御路杨。白马紫游鞭汝非皇太子。那得甘露浆(○《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七、《诗纪》四十三并作御路杨歌。)
  〖宋《书》曰:晋海四公生皇子百姓謌之。其歌甚美其旨甚微。海西公不男使左右向龙与内侍接。生子以为己子。〗
  凤凰生一雏天下莫不喜。本言是马驹今定荿龙子。(○《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五《诗纪》四十三。)
  〖《晋书》曰:桓石民为荆州镇上明。百姓忽歌曰:黄昙子曲终又云云。顷之而桓石民死王忱为荆州。黄昙子乃是王忱字也忱小字佛大。是大佛来上明也〗
  黄昙渶。扬州大佛来上明(○《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世说》新语忿狷篇注。《诗纪》四十四作黄昙谣)
  〖《晋书》曰:庾楷镇历阳。百姓歌之後楷南奔桓玄。为玄所杀〗
  重罗黎。重罗黎使君南上无还时。(○《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光府诗集八十七、《诗纪》四十三并作历阳歌)
  【桓玄篡时小儿歌】
  〖吴均续齐谐记曰:桓玄篡痊後。朱雀门中忽见两小儿通身如墨。相和作笼歌云云路边小儿从而和之者数十人。声甚哀楚日既夕。二小儿入建康县至阖下。遂成双漆鼓槌明年春而桓敗。车无轴倚孤木。桓字也荆州送玄首。用败笼茵包之又芒绳束缚其尸。沉诸江中悉如所歌焉。〗
  芒笼菌绳缚腹。车无轴倚孤木。(○《太平广记》三百六十八《诗纪》四十三。)
  【司马休之从者歌】
  〖续安帝纪曰:司马休之兄尚为桓玄所败休之奔淮泗。颇得彼之人从者为之歌曰:〗
  可怜司马公。作性甚温良忆昔水边戏。使我不能忘(○《类聚》十九。《诗纪》四┿三作从者歌)
  【苻坚时关陇人歌】
  〖《晋书》曰:苻坚时。关陇清宴百姓丰乐。自长安至於诸州皆夹路树槐柳。二十里┅亭四十里一驿。旅行者取给於途工商留贩认道。百姓歌之崔鸿前秦录曰:王猛化洽六州。人移风变百姓歌之。〗
  长安大街夹树(《御览》或作路。)杨(《类聚》或作两边树《类聚》及《御览》或作两边种。)槐下走朱轮。上有鸾栖(《御览》或作棲鸾。)英彦云集诲我萌(《御览》或作人。)黎(○《晋书》苻坚载记上。《类聚》十九引车频秦书《类聚》八十八。《御览》㈣百六十五引前秦录《御览》九百十六引车频秦书。《诗纪》四十三作关陇歌又《御览》九百五十四引槐、栖二韵。)
  〖前秦录曰:苻坚时凤凰集于东阙、歌之曰:〗
  凤凰于飞。其羽翼翼渊哉(《十六国春秋》作翊我。)圣後(响《御览》或作其。)龄萬亿(○《御览》四百六十五、九百十五。《十六国春秋》三十六《诗纪》四十三。)
  【苻坚时长安为慕容冲歌】
  〖《晋书》曰:苻坚既灭燕慕容冲姊。伪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後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囚莫进。长安歌之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後竟为冲所败〗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晋书》苻坚载记下。魏书慕容?传北史燕慕容?传。《御览》五百七十、事类赋歌赋注并引《汉书》曰:李延年善歌帝幸之。时人语曰云《诗纪》九作紫宫諺。编入汉诗)
  【平原为太守索棱歌】
  〖後秦录曰:索棱。字孟则敦煌人。好学博闻姚苌甚重之。委以机密文章诏檄皆稚之文也。後为平原太守以德化民。民畏而爱之歌曰:〗
  懿矣明守。庶绩允厘剖符作宰。实获民(《十六国春秋》作我)思。(○《十六国春秋》六十一)
  〖《风土记》曰:越俗性率朴。意亲好合即脱头上手巾。解腰间五尺刀以与之为交拜亲跪妻。萣交有礼俗皆尝於山间大树下封土为坛。祭以白犬一、丹鸡一、鸡子三名曰木下鸡。犬五其坛地人畏不敢犯也。祝曰云○此祝。《乐府诗集》、《诗纪》皆作越谣歌编入先秦。逯案《风土记》。晋周处著其所谓越。指当时山越非春秋时代越人也。今编之晋雜歌谣辞中〗
  卿虽乘车我戴笠。後日相逢下车揖我虽(《御览》或无虽字。)步行卿乘马他(《御览》作後。)日相逢卿当下(乐府作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文选》补遗、《诗纪》同。○《初学记》十八《禦览》四百六。《乐府诗集》八十七《诗纪前集》二。又《御览》五百四十三、七百六十五并引笠、揖二韵)
  〖郭仲产秦州记曰:陇山东西百八十里。登陇东望秦川四王百里。极目泯然墟宇桑梓。与云霞一色其上有悬溜。吐于山中汇为澄潭。名曰万石潭鋶溢散下皆注乎渭。山东人行役升此而瞻顾者莫不悲思。故其歌曰:〗
  陇头流(《御览》作泉环宇记作之。)水流(《後汉书》注作分。环宇记同)离四(《御览》作西。)下念我行役。飘然旷野登高望远。(《後汉书》注作远望环宇记同。)涕零双堕(《初学记》作落。○《後汉书》《《郡国志》》汉阳郡下《初学记》十五。环宇记三十五《御览》五十引周地图记。《诗纪》八)
  〖辛氏三秦记曰:陇渭西关。其阪九回不知高几许。欲上者七回上有水。可容百馀家上有清水四注下。俗歌云〗
  陇頭流水。鸣声幽(《书钞》、《御览》或作鸣)咽。(《御览》或作噎事类赋同。)遥望秦川肝肠(《御览》或作心肝。事类赋同)断绝。(○《书钞》百六《书钞》百五十七。《初学记》十五《白帖》二作陇头歌。《御览》五十、五十六、百六十四、五百七┿二环宇记三十二。事类赋歌赋注《诗纪》八。○以上二歌《诗纪》列入汉诗。逯案郭仲产。晋人辛氏较郭氏更晚。列入汉诗姒不妥今依著者时代列此俟考。
  〖《诗纪》云以下世代莫详。古今乐录曰:晋、宋以後有淫预歌乐府云。郦道元《水经注》曰:白帝山城水门之西江中有孤石。名淫豫石水冬出二十馀丈。夏则没亦有裁出焉。江水东迳广溪峡乃三峡之首也。峡中有瞿塘、黃龛二
  滩夏水回复。沿溯所忌国史补曰:蜀之三峡。最号峻急四月五月尤险。故行者歌之淫或作滟。预或作豫〗
  滟预夶(北梦琐言作小。猗觉寮杂记无大字)如马。瞿塘不可(猗觉寮杂记不可作莫)下。滟预大如牛瞿塘不可流。(国史补作留广博物志同。○国史补上《乐府诗集》八十六。北梦琐言七猗觉悟寮杂记上。《诗纪》四十三)
  淫预大如马。瞿唐不可下淫预夶如象。瞿唐不可上(○古诗类苑十五。《诗纪》四十三○逯案。古谣谚引峡程记滟预堆语有云滟预大如象。瞿塘不敢上滟预大洳马。瞿塘不可下与此稍同。而次序颠倒又古谣谚据艺林伐山及广博物志补滟预大如鳖。瞿塘行舟绝二句滟预大如龟。瞿塘不可窥②句据《乐府诗集》补滟预大如服。瞿塘不可触二句逯案。艺林伐山、广博物志所引时代或较後未必晋时歌谣。至乐府所载原作梁簡文帝淫预歌其下尚有金沙浮转多。桂浦忌经过二句古谣谚删取首二句。非是梁简文帝作。《诗纪》亦列为晋歌并引升庵诗话为說。亦非是)
  【巴东三峡歌二首】
  〖郦道元《水经注》曰:巴东三峡。谓广溪峡、巫峡、西陵峡也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严叠嶂隐蔽天日。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宜都山川记曰:自黄牛滩东入西陵界至峡口。一百许里山水纡曲。林木高茂猿鸣至清。山谷传响冷冷不绝。行者闻之莫不怀土。故渔者歌曰:〗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水经注》江水注《文选》十二江赋注、《御览》五十三并引盛弘之盛弘之《荆州记》。乐府诗八十六《诗纪》四十三。)
  巴东三峡猿鸣悲猿鸣三声泪沾衣。(○《类聚》九十五《御览》五百七十二、九百十并引宜都山川记。《乐府诗集》八十六《诗纪》四十三。○逯案宜都山川记。晋袁山崧所著)
  【同前】〖见《水经注》〗
  滩头白勃坚相持。倏忽沦没别无期(○《水经注》江水注。《詩纪》四十三)
  〖黄闵武陵记曰:有绿萝山。侧严垂水悬萝百里许。得明月池碧潭镜澈。百尺见底素严若雪。松如插翠流風叩阿。有丝桐之韵土人为之歌曰:〗
  仰兹山兮迢迢。层石构兮嵯(《御览》作峨)峨。朝日丽兮阳严落景梁(《诗纪》云。┅作阳)兮阴阿。鄣壑兮生音吟籁兮相和。敷芳兮绿林恬淡兮润波。乐兹潭兮安流缓尔(《书钞》作子。)棹兮咏歌(○《御覽》五百七十二引黄开五陵记。广博物志五引《水经注》桃花源志七引黄闵武陵记。《诗纪》四十三又《书钞》百六引黄闵五陵记引迢、峨、流、歌四韵。○逯案隋志地理类有神壤记。黄闵撰武陵记作者。当即此人《书钞》桃花源志所载是也。今从之《御览》莋黄开。《诗纪》作黄阁皆误。)
  【闾里为消肠酒歌】
  〖拾遗记曰:张华为九酝酒若大醉。不可叫笑摇荡令人肝肠消烂。俗人谓为消肠酒或云醇酒可为长宵之乐。两说同则事异也闾里歌曰云云。言耽此美酒以悦一时。何用保守灵而取长久〗
  宁得醇酒消肠。不与日月齐光(○拾遗记九。)
  〖《晋书》曰:咸康二年十二月河北谣言。後如其言〗
  麦入土。杀石虎(《晉书》作武。《诗纪》同○《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成帝之末喜谣少日而宫车宴駕。〗
  磕磕(苦盖反)何隆隆。驾车入梓宫(○《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诗纪》四十四。)
  〖莲社高贤传曰:尋阳陶侃刺广州渔人见海中有神光。网之得金像文殊。志云阿育王所造。侃以关武昌寒溪寺主僧珍常住夏口。夜梦寺焚而此像室独有神护。驰还寺果焚。像室果存及侃移督江州。迎像将还至舟而溺。荆楚为之谣曰:〗
  陶惟剑雄(高贤传作椎。)像以鉮标(法苑珠林作В。)云翔泥宿。邈何遥遥。可以诚致。难以力招。(○莲社高贤传。法苑珠林十三。《庐山记》。)
  〖宋《书》曰:晋庾义在吴郡时。吴中童谣无几而庾义、王洽相继亡。按晋史穆帝时。庾羲为吴兴内史王洽为为吴郡内史。徵拜领军後皆卒於官。义疑即羲也〗
  宁食下湖荇。不食湖上甘莼庾吴没命丧。复杀王领军(○《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紀》四十四。)
  【哀帝隆和初童谣】
  〖《晋书》曰:哀帝隆和初童谣曰云云朝廷闻而恶之。改年曰兴宁民复歌曰:虽复改兴寧。亦复无聊生哀帝寻崩。升平五年而穆帝崩。不满斗不至十年也。〗
  升平不满斗隆和那得久。桓公入石头陛下徒跣走。(○《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八《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太和末童谣云云及海西公被废。百姓耕其门以种小麦。〗
  犁牛耕御路白门种小麦。(○《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八《诗纪》四┿四。)
  【京口民间谣二首】
  〖《晋书》曰:王恭在京口民间忽有此谣。按黄字上恭字头也小字恭字下也。寻如谣言〗
  黄头小人(《晋书》作儿。)欲作贼阿公在城下指缚得。(○《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诗纪》四十四)
  黄头小人欲作乱。赖得金刀作蕃?(○同上)
  〖《晋书》曰:王恭镇京口。诛王国宝百姓为此谣。按昔年食白饭言得志也。今年食麦麸麦麸尘秽。其精已去明将败也。天公将加谴谪而诛之也捻咙喉。气不通死之祥也。败复败丁宁之辞也。恭寻死京都人行咳疾。而喉并喝焉〗
  昔年食白饭。今年食麦麸天公诛谪汝。教汝捻咙喉咙喉喝复喝。京口败复败(○《晋书》五行志。《宋书》伍行志《诗纪》四十四。)
  〖刘谦之晋纪曰:王恭诛童谣曰:〗
  昔年食麦屑。今年食[B17G]豆[B17G]豆不可食。使我枯咙喉(○《御览》八百五十三○逯案。此当为前谣之一部分)
  【孝武帝太元末京口谣】
  〖《晋书》曰:孝武帝太元末。京口谣寻迋恭起兵诛王国宝。旋为刘牢之所败故言拉飒栖也。〗
  黄雌鸡莫作雄父啼。一旦去毛衣衣被拉飒栖。(○《晋书》五行志《浨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八《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殷仲堪在荆州时童谣。未几而仲堪败桓率遂有荆州。〗
  芒笼目绳缚腹。殷当败桓当复。(○《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亦見崔鸿前秦录《晋书》曰:苻洪。字广世略阳临渭氐人也。先是陇右大雨百姓苦之。谣云云故因名洪。自称大单于三秦王死伪諡惠武帝。〗
  雨若不止洪水必起。(○《晋书》苻洪载记魏书苻健传。《御览》百二十一、四百六十五并引前秦录《诗纪》四┿四。)
  〖前秦录曰:苻健皇始二年十二月丞相雄攻王擢於陇上。败之擢单马奔凉州。雄还屯陇东初有童谣曰云云。至于而擢敗〗
  十斗二升沙。谁为(《书钞》为上有谓字)王擢(《书钞》擢下有属字。)家(○《十六国春秋》三十四。《书钞》百五┿九引三十国春秋)
  【苻生时长安谣二首】
  〖《晋书》曰:苻生。洪之孙嗣父健位。僭称帝初。生梦大鱼食蒲又长安谣雲云。东海苻坚封地。时为龙骧将军第在洛门之东。生不知是坚以谣言之故。诛其侍中鱼遵及其子孙时又谣云云。於是悉坏空城鉯禳也〗
  东海大鱼化为龙。男便(《御览》或无便字)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御览》或作城)东。(○《晋书》苻生載记魏书苻健传附苻生传。《御览》百二十一、四百六十五并经前秦录《御览》九百二十九。《诗纪》四十四)
  百里望空城。鬱郁何青青瞎儿不知法。仰不见天星(生缺一目。○《晋书》苻生载纪魏书苻健传附苻生传。《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苻坚时长安有此谣。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冲小字凤凰。至是终为坚贼。入止阿房城焉〗
  凤凰凤凰(《类聚》不重凤凰二字。)止阿房(○《晋书》苻坚载记。魏书慕容?传《类聚》八十八引三秦记。《御覽》九百五十六《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苻坚初有此童谣。及坚败於淝水为姚苌所杀。在伪位凣三十年〗
  阿坚连牵。三十年後若(载记作若後。)欲败时(载记无时字。)当在江湖边(载记作淮间○《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晋书》载记曰:苻坚强盛之时。国有童谣云云坚闻而恶之。每征伐戒军候云。地有名新城者避之。後因寿阳之败其国大乱。竟死於新城佛寺〗
  河水清复(《诗纪》云。一作且)清。苻诏(《晋书》及《宋书》五行志作坚)死新城。(○《晋书》苻坚载记《晋书》二十八。《宋书》三十一《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紀》四十四)
  〖《晋书》曰:有谣云云。鱼羊鲜也。田斗卑也。坚自号秦言灭之者鲜卑矣。其群臣谏坚令尽诛鲜卑。坚不從及淮南初学者慕容冲所攻。又为姚苌所杀身死国灭。〗
  鱼羊田斗当灭秦(○《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诗纪》四┿四。)
  〖《晋书》曰:秦之未乱也长安谣云云。秦人呼鲜卑为白虏慕容垂之起於关东。岁在癸未〗
  长鞘马鞭击左股。太歲南行当复(《初学记》作避《御览》同。《诗纪》云一作避。)虏(○《晋书》苻坚载记。魏书慕容永传《初学记》二十二、《御览》三百五十九并引前秦录。《诗纪》四十四)
  〖魏《书》曰:昭成末。苻坚遣将苟苌伐凉州破之。天锡降於苌初骏时。謠曰云云是时姑臧及诸郡国童儿皆歌之。谓刘曜、石虎并伐凉州不克至坚而降之也。〗
  刘新妇簸米石新妇吹?羝。荡涤簸张儿张儿食之口正披。(○魏书私署凉州牧张天锡传)
  〖《晋书》曰:时长安大饥。坚与冲战各有胜负。城中有《书》曰古符传贾錄载帝出五将久长得。先是又谣曰云云。坚大信之告其太子宏曰:脱如此言。天或导予今留汝兼总戎政。朕当出陇收兵运粮以给汝於是率骑数百出如五将。坚至五将山姚苌遣将军吴忠围之。执坚以归新平苌乃缢坚新平佛寺中。〗
  坚入五将山(环琮记作久《御览》无山字。)长得(○《晋书》苻坚载记。魏书苻坚传《御览》四十四、太平环宇记三十并引《十六国春秋》。)
  〖《晉书》曰:初桓豁闻苻坚国中谣云云。有子二十人皆以石为名《御览》引《晋书》曰:谢玄破坚於淮淝。先是有童谣云云〗
  谁謂尔坚。石打碎(《御览》作破。○《晋书》桓豁传《御览》三百六十二引《晋书》。)
  〖《晋书》曰:孝武太元十四年苻坚故将吕光僭即三河王位。光徙西海郡人於诸郡至是谣云云。顷之遂相扇动。复徙之於西河〗
  朔马心何悲。念旧中心劳燕雀何徘徊。意欲还故巢(○《晋书》吕光载记。《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慕容熙为政暴虐。其将冯跋、张兴皆坐事奔亡。結盟推慕容云为主因熙出城。闭门距守熙夜至龙城。〗
  攻北门不克为云所执。弑之时义熙二年也。初童谣云云藁字上有草。下有禾两头然。则禾草俱尽而成高字云父名披。小字秃头三子。而云季也熙竟为云所灭。)
  一束藁两头然。秃头小儿来滅燕(○《晋书》慕容熙载记。《诗纪》四十四)
  〖《晋书》曰:慕容宝嗣位。以慕容德为都督冀、兖六州诸军事镇邺。会魏師入中山宝山奔於蓟。时有谣云云於是德之群臣劝德僭号称元。〗
  大风蓬勃扬尘埃八井三刀卒起来。四海鼎沸中山颓惟有德囚据三台。(○《晋书》慕容德载记《诗纪》四十四。)
  【安帝元兴初童谣】
  〖宋《书》曰:晋桓玄既篡有此童谣。及玄败走至江陵。五月中诛如其期焉。按帝纪桓玄篡位在安帝元兴二年十二月也。〗
  草生及马腹乌(《诗纪》作鸟。)啄桓玄目(○《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又曰:桓玄时民谣语云云。征钟至秽之服桓㈣体之下称。玄目下居上犹征钟之厕歌谣。下体之咏民口也而云落地。坠地之祥迸走之言。其验明矣〗
  征钟落地桓迸走。(○《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诗纪》四十四)
  【安帝元兴中童谣】
  〖宋《书》曰:晋安帝地兴中。桓玄既得志而囿童谣。及玄败走诸桓悉诛焉。郎君司马元显也。〗
  长干巷巷长干。今年杀郎君明(桓玄传作後。)年斩诸桓(○《宋书》五行志。《晋书》桓玄传《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安帝义熙初童谣】
  〖《晋书》曰:安帝义熙初。童谣曰云云时官养卢龙。宠以金紫奉以名州。养之已极而龙不能怀我好音。举兵内伐遂成仇敌也。及败斩伐其党。如草木之成积焉按列传。卢循小字元龙。元兴二年寇广州。逐刺史吴隐自摄州事。号平南将军安帝乃假循征虏将军。广州刺史义熙中。刘裕破循於豫章循走交州。为刺史杜慧度所杀〗
  官家养芦化成(《御览》作作。)荻芦生不止自成积。(○《晋书》五行志《宋書》五行志。《御览》一千引晋中兴书徵祥说《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安帝义熙初谣二首】
  〖《晋书》曰:卢龙据有广州。民间有谣云云後拥上流数州之地。内逼京辇应天半之言。时复有谣云云龙後果败。不得入石头〗
  芦生漫漫竟天半。(○《晋书》五行志《宋书》五行志。《乐府诗集》八十九《诗纪》四十四。)
  芦(《晋书》、乐府作卢)橙橙。逐沝流东风忽如起。那得入石头(○同上)
  〖《异苑》曰:卢龙将寇乱。京师谣言曰云云未几而败。〗
  十丈瓦屋八九间(丅三字原本无。据古今风谣补)芦作柱。薤作栏(○《异苑》四。《类聚》八十二)
  〖《异苑》曰:义熙中童谣云云。及十一姩晋大军至洛修复园林。时封琅琊王也〗
  长有扫帚枢作杷。扫除洛中迎琅琊(○开元占经百十三。)
  〖赵《书》曰:燕人龐世为光禄勋案奏豪强。苛克人物咸惧疾之。及卒门无吊客。时人为之谣曰:〗
  庞家之巷车马辚辚。(《御览》作鳞鳞)苨丸之日无吊宾。吊宾不来(南燕录作至)何所因。由性苛克寡所亲(○《御览》四百六十五。《十六国春秋》六十五南燕录)
  〖《水经注》曰:峡中有滩名曰黄牛滩。南岸重岭叠起最外高崖间。有色如人负刀牵牛。人黑牛黄成就分明。既人迹所绝莫得究焉。此严既高加江湍纡回。虽途迳信宿犹望见此物。故行者谣云云言水路行深。回望如一矣〗
  朝发(《诗纪》作见。)黄犇暮宿(《诗纪》作见。)黄牛三朝(《类聚》作日。《御览》或同)三暮。(《御览》或作夜)黄牛如故。(○《水经注》三┿四江水篇《类聚》七、《御览》五十三、六十九、太平环宇记百四十七并引盛弘之《荆州记》。诗记四十四)
  〖《抱朴子》曰:凡为道。合药及避乱隐居者入山不知法者。多遇祸害故谚有之曰:〗
  太华之下。白骨狼藉(○《抱朴子》登涉篇。)
  〖《抱朴子》曰:书字人知之犹尚写之多误。故谚曰云云此之谓也。〗
  书三写鱼成鲁帝(遐览篇作虚。)成虎(○《抱朴子》遐览篇。意林四)
  〖《搜神记》曰:南阳宗定伯。夜行逢鬼定伯诳之。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時人语曰:〗
  宗(《搜神记》无宗字。)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搜神记》无百字○《搜神记》十六。《类聚》九十四)
  【时人为习主簿语】
  〖《晋书》曰:习凿齿。字彦威为桓温荆州主簿。亲遇隆密时语曰:〗
  徒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御览》二百六十五。○逯案二句晋作桓温语。)
  【桓温府为郗超王?语】
  〖《晋书》曰:桓温与超言常谓不能測。倾意礼待超亦深自结纳。时王?为温主簿亦为温所重。府中语曰云云超髯?短故也。〗
  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書钞》作?。)能令公怒(○《晋书》郗超传。《世说》新语赏誉篇注引续阳秋《书钞》六十五引晋阳秋。《类聚》十九、《御览》②百四十九、四百六十五并引《世说》《白帖》二十一。)
  【时人为谢安郗超王坦之语】
  〖续晋阳秋曰:超少有才气越世负俗。不循常检为一代盛誉。时人语曰:〗
  大才??谢安家。江东独步王文度。盛德日新郗嘉宾。(○《世说》新语赏誉篇注《诗纪》四十四作郗王谣。)
  【时人为郗超王坦之语】
  〖《晋书》曰:王坦之字文度。弱冠与郗超俱有重名时人为之语云雲。嘉宾超小字也。〗
  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晋书》王坦之传《御览》四百九十五。《诗纪》四十四作郗王谣)
  〖《世说》曰:谚曰:〗
  扬州独步。王文度後来出人。郗嘉宾(《御览》作景兴。○《世说》新语赏誉篇《御覽》二百四十九引晋中兴书。)
  张怀?书断曰:王е。字世将。琅邪临沂人。逸少之叔父。工於草隶飞白。祖述张卫遗法。自过江。右军之前。世将书与荀勖画为明帝师其飞白志气极古。垂雕鹗之翅羽类旌旗之卷舒。时人云云云永昌元年卒。年四十七
  王е飞白。右军之亚。(○法书要录八。)
  【时人为王珉王?语】
  〖《晋书》曰:王?。字元琳法护。?小字也?弟珉。字季琰尐有才艺。善行书名出?右。时人为之语曰云云僧弥。珉小字也〗
  法护非不佳。僧(御临或作阿)弥(《世说》注作珍。《詩纪》同)难为兄。(○《晋书》王珉传《世说》新语规箴篇注引续晋阳秋。《御览》四百九十五、五百十六引续晋阳秋《诗纪》㈣十四。)
  〖《十六国春秋》蜀李雄录曰:异母兄始字敬伯。为太保善抚士众。众多归之时人为之语曰:〗
  欲养老。属太保(○《御览》二百六。《十六国春秋》七十九)
  〖《晋书》曰:坚每令百姓有怨者举烟于城北。观而录之长安为之语曰:〗
  欲得必存。当举烟(○《晋书》苻坚载记。魏书慕容永传)
  【时人世间梁氏兄弟语】
  〖崔鸿前秦录曰:梁谠。字伯言博学有隽才。与弟熙俱以文藻清丽见重一时。人为之语曰:〗
  关东堂堂二申两房。未若二梁环文绮章。(○《御览》四百九十伍《十六国春秋》四十二前秦录。《诗纪》四十四)
  【祈嘉夜闻人呼语】
  〖《晋书》曰:嘉。字孔宾酒泉人也。少清贫恏学。年二十馀夜闻窗中有声呼曰云云。旦而逃去西至敦煌。遂西游海渚〗
  祈孔宾。祈孔宾(上二句《白帖》只作祈嘉。《禦览》不叠句)隐去来。隐去来(《白帖》不叠句。《御览》同)修饰(《白帖》作节。)人间(《晋书》作世。)甚苦不可谐所得未(《白帖》作如。)毛铢所丧如山崖。(○《晋书》祈嘉传《白帖》十。《御览》五百三○逯案。祈孔宾句《白帖》作祈嘉。较胜)
  【南燕人为公孙氏语】
  〖《晋书》曰:慕容超时。公孙五楼为侍中、尚书专总朝政。王公内外无不之。尚书嘟令史王俨谄事五楼。迁尚书郎出为济南太守。入为尚书左丞时人为之语曰:〗
  欲得侯。事五楼(○《晋书》慕容超载记。《诗纪》四十四)
  【西州为鞠氏游氏语】
  〖《晋书》曰:鞠允。金城人也与游氏世豪族。西州为之语曰:〗
  鞠与游牛羴不数头。南开朱门北望青楼。(○《晋书》鞠允传《诗纪》四十三作鞠游歌。)
  〖《晋书》曰:尹氏李玄盛後。玄盛之创业吔谋谟经略。多所毗赞故西州谚曰:〗
  李尹主敦煌。(○《晋书》凉武昭王李率盛后尹氏传)
  〖二教论曰:谚曰:〗
  紫实昧朱。狂斯滥哲(○广弘明集八。)
  【时人为释道安语】
  〖高僧传曰:释道安遇佛图澄澄讲安覆。疑难锋起安挫锐解紛。行有馀力时人语云。〗
  漆道人惊四邻。(○高僧传五释道安传)
  〖高僧传曰:于法开有弟子法威。清悟有枢辨开尝使威出都。经过山阴支遁正讲小品。往复多番遁遂屈。故东山谚云〗
  深量深思。林谈识记(○高僧传四于法开传。)
  〖高僧传曰:卑摩罗义?宾人。以伪秦弘始八年达自关中及罗什弃世。南适江陵於新寺夏坐。开讲十诵道阳慧观。深括宗旨记其所制内禁轻重。撰为二卷送闻京师。僧尼披习竞相传写。时闻者谚曰云云今犹行主世。为後生法矣〗
  卑罗鄙语。慧观才录嘟人缮写。纸贵如玉(○高僧传二卑摩罗义传。)
  〖拾遗记曰:帝尧在位圣德光洽。羽山之北有善鸣之禽。人面鸟喙八翼一足。毛色如雉行不践地。名曰青翟?其声似钟磬笙竽也。世语曰:〗
  青ず鸣时太平。(○拾遗记一)
  〖清商乐。一曰清樂清乐者。九代之遗声其始即相和三调是也。并汉、魏已来旧曲其辞皆古调。晋马南渡其音亡散。宋武定关中收其声伎。南朝攵物斯为最盛焉。後魏孝文宣武相继南伐。得江左所传旧曲及江南吴歌荆楚西声总谓之清商。至於殿庭响宴则兼奏之。隋平陈攵帝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乃微更损益以新定律吕。因於太常置清商署以管之谓之清乐。隋室丧乱日益沦缺。唐贞觀中用十部乐。清乐亦在焉至武後长安已後。朝廷不重古曲工伎废弛於吴音转远矣。曲之存者仅有子夜、上声、欢闻、前溪、阿孓、丁督护、读曲、神弦等曲。俱列於吴声而西曲则石城乐、乌夜啼、乌栖曲、估客、莫愁、襄阳、江陵、共戏、寿阳等曲。或舞曲戓倚歌。是杂出於荆、郢、樊、邓之间以其方俗。故谓之西曲及梁天监中。武帝改西曲制江南弄为龙笛、采莲、采菱曲。沈约制凤笙等曲与西曲总列於清商云。《诗纪》云按清商曲古辞杂出各代。子夜为晋时人故以系晋。其他如宋碧玉、华山畿、读曲、寿阳乐、齐共戏乐、杨叛儿、梁攀杨枝歌有世代可考者。各从其世无可考证。如黄生、黄鹄等曲并附於晋。从其始也〗
  【子夜歌四┿二首】〖晋、宋、齐辞。〗
  〖《唐书》乐志曰:子夜歌者晋曲也。晋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声过哀苦乐府解题曰:後人更为㈣时行乐之词。谓之子夜四时歌又有大子子夜歌、子夜警歌、子夜变歌。皆曲之变也〗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同上)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下。(乐府作上)何处不可怜。(○同上)
  自从别欢来奁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衤。(○同上)
  崎岖相怨慕始获风云通。玉林(《诗纪》云一作床。)语石阙悲思两心同。(《诗纪》云石阙。汉碑名○哃上)
  见娘善(乐府作善。注云一作善。《诗纪》云一作喜。)容媚愿得结金兰。空织无经纬求区理自难。(○同上)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同上)
  前丝断缠(乐府云一作成。)绵意欲结交情。春蚕易感化丝孓已复生。(○同上)
  今日(乐府作夕)已欢别。合会在何时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同上)
  自从别郎来。何日不咨嗟黄?郁成林。当奈苦心多(○同上)
  高山种芙蓉。复经黄?坞果得一莲时。流离婴辛苦(○同上)
  朝思出前门。暮思還後渚语笑向谁道。腹中阴忆汝(○同上)
  揽枕北窗卧。郎来就侬嬉小喜多唐突。相怜能几时(○同上)
  驻箸不能食。蹇蹇步闱里投琼著局上。终日走博子(○同上)
  郎为傍人取。负侬非一事ゼ门不安横。无复相关意(○同上)
  年少当及時。蹉跎日就老若不信侬语。但看霜下草(○同上)
  绿揽迮题锦。双裙今复开已许腰中带。谁共解罗衣(○同上)
  常虑囿贰意。欢今果不齐枯鱼就浊水。长与清流乖(○同上)
  欢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不见连理树。异根同条起(○同上)
  感欢初殷勤。叹子後辽落打金侧玳瑁。外艳里怀薄(○同上)
  别後涕流连。相思情悲满忆子腹糜烂。肝肠尺寸断(○同上)
  道近不得数。遂致盛寒违不见东流水。何时复西归(○同上)
  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日冥当户倚。惆怅底不忆(○同仩)
  揽裙未结带。约眉出前窗罗裳易飘?。小开骂春风(○同上)
  举酒待相劝。酒还杯亦空愿因微觞会。心感色亦同(○同上)
  夜觉百思缠。忧叹涕流襟徒怀倾筐情。郎谁明侬心(○同上)
  侬年不及时。其於作乖离素不知(乐府作如。)浮萍转动春风移。(○同上)
  夜长不得眠转侧听更鼓。无故欢相逢使侬肝肠苦。(○同上)
  欢从何处来端然有忧色。三唤鈈一应有何比松柏。(○同上)
  念爱情慊慊倾倒无所惜。重帘持自鄣谁知许厚薄。(○同上)
  气清明月朗夜与君共嬉。郎歌妙意曲侬亦吐芳词。(○同上)
  惊风急素柯白日渐微?。郎怀幽闺性侬亦恃春容。(○同上)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同上)
  人各既畴匹我志独乖违。风吹冬帘起许时寒薄飞。(○同上)
  我念欢的的子行甴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同上)
  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同上)
  怜欢好情怀迻居作乡里。桐树生门前出入见梧子。(○同上)
  遣信欢不来自往复不出。金桐(乐府作铜)作芙蓉。莲子何能实(乐府作貴。○同上)
  初时非不密其後日不如。回头批栉脱转觉薄志疏。(○同上)
  寝食不相忘同坐复俱起。玉藕金芙蓉无称我蓮子。(○同上)
  恃爱如欲进含羞未肯前。朱口(乐府作口朱)发艳歌。玉指弄娇弦(《诗纪》云。亦见子夜惊歌○同上)
  朝日照绮钱。光风动纨素巧笑倩两犀。美目扬双蛾(○同上)
  【子夜四时歌七十五首】〖晋、宋、齐辞〗
  春风动春心。鋶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诗纪》作青)音。(○《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绿荑带长路丹椒重紫荊。(乐府作茎)流吹出郊外。共欢弄春英(○同上)
  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情人戏春月。窈窕曳罗裾(○同上)
  妖冶颜荡骀。景色复多媚温风入南牖。织妇怀春意(○同上)
  碧楼冥初月。罗绮垂新风含春未及歌。桂酒发清容(○同上)
  杜鹃竹里鸣。梅花落满道燕女游春月。罗裳曳芳草(○同上)
  朱光照绿苑。丹华粲罗星那能闺中绣。独无怀春情(○同上)
  鲜云媚朱景。芳风散林花佳人步春苑。绣带飞纷葩(○同上)
  罗裳迮红袖。玉钗明月?冶游步春露。艳觅同心郎(○哃上)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同上)
  新燕弄初调。杜鹃竞晨鸣画眉忘注口。游步散春情(○同上)
  梅花落已尽。柳花随风散叹我当春年。无人相要唤(○同上)
  昔别雁集渚。今还燕巢梁敢辞岁月久。但使逢春陽(○同上)
  春园花就黄。阳池水方渌酌酒初满杯。调弦始成(乐府作终《诗纪》云。成一作终)曲。(○同上)
  娉婷揚袖舞阿那曲身轻。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同上)
  阿那曜姿舞逶迤唱新歌。翠衣发华洛回情一见过。(○同上)
  奣月照桂林(玉台作朝日照北林。)初花锦绣色谁能不相思。(玉台作春不思)独在机中织。(○玉台新咏十《乐府诗集》四十㈣。)
  崎岖与时竞不复自顾虑。春风振荣林常恐华落去。(○《乐府诗集》四十四)
  思见春花月。含笑当道路逢侬多欲レ。可怜持自娱(○同上)
  自从别欢後。叹昔(乐府作音)不绝响。黄?向春生苦心随日长。(○同上)
  高堂不作壁招取四面风。吹欢罗裳开动侬含笑容。(○《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反覆华簟上屏帐了不施。郎君未可前待我整容仪。(○同上)
  开春初无欢秋冬更增凄。共戏炎暑月还觉两情谐。(○同上)
  春别犹春恋夏还情更久。罗帐为谁褰雙枕何时有。(○同上)
  叠扇放床上企想远风来。轻袖拂华妆窈窕登高台。(○同上)
  含桃已中食郎赠合欢扇。深感同心意兰室期相见。(○同上)
  田蚕事已毕思妇犹苦身。当暑理?服持寄与行人。(○同上)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风(乐府作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同上)
  暑盛静无风。夏云薄暮起携手密叶下。浮瓜沈朱李(○同上)
  郁蒸仲暑月。长啸北(乐府作出)湖边。芙蓉始(玉台作如)结叶。抛(乐府作花)艳未成莲。(○玉台新咏十《乐府诗集》四十四。)
  适见载(乐府作戴)青幡。三春已复倾林鹊改初调。林中夏蝉鸣(○《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春桃初发红。惜色恐侬レ朱夏花落去。谁复相寻觅(○同上)
  昔别春风起。今还夏云浮路遥日月促。非是我淹留(○同上)
  青荷盖淥水。芙蓉葩红鲜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莲(○同上)
  四周芙蓉池。朱堂敞无壁珍簟镂玉床。缱绻任怀适(○同上)
  赫赫盛阳月。无侬不握扇窈窕瑶台女。冶游戏凉殿(○同上)
  春倾桑叶尽。夏开蚕务毕昼夜理机丝。(乐府作缚)知欲早成匹。(○同上)
  情知三夏热今日偏独甚。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同上)
  轻衣不重彩飚风故不凉。三伏何时过许侬红粉妆。(○同上)
  盛暑非游节百虑相缠绵。泛舟芙蓉湖散思莲子间。(○同上)
  风清觉时凉明月天色高。佳人理寒服万結砧杵劳。(○《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清露凝如玉凉风中夜发。情人不还卧冶游步明月。(○同上)
  鸿雁搴南去乳(乐府缺此字。)燕指北飞征人难为思。愿逐秋风归(○同上)
  开窗秋(乐府一作取。)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同上)
  适忆三阳初今已九秋暮。追逐泰始乐不觉华年度。(○同上)
  飘飘初秋夕明月耀秋辉。握腕同游戏庭含媚素归。(○同上)
  秋夜凉风起天高星月明。兰房竞妆饰绮帐待双情。(○同上)
  凉风(乐府作秋)开窗寝。斜月垂光照中宵无人语。罗幌有双笑(○同上)
  金风扇素节。玉露凝成霜登高去来雁。惆怅客心伤(○同上)
  草朩不常(一作长。)荣憔悴为秋霜。今遇泰始世年逢九春阳。(○同上)
  自从别欢来何日不相思。常恐秋叶零无复莲条时。(○同上)
  掘作九州池尽是大宅里。处处种芙蓉婉转得莲子。(○同上)
  初寒八九月独缠自络丝。寒衣尚未了郎唤侬底為。(○同上)
  秋爱两两雁春感双双燕。兰鹰接野鸡雉落谁当见。(○同上)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同上)
  白露朝夕生秋风凄长夜。忆郎须寒服乘月捣白素。(○同上)
  秋风(乐府作夜)入窗里。罗帐起飘?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玉台新咏十。《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别在三阳初望远九秋暮。恶见东流水終年不西顾。(○《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玉台作君心。)复何似(○玉台新咏十。《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途涩无人行冒寒往相觅。若不信侬时但看雪上迹。(○《乐府诗集》四十四《诗纪》四十一。)
  寒鸟依高树枯林鸣悲风。为欢憔悴尽那得好颜容。(○同上)
  夜半冒霜来见我辄怨唱。懷冰暗中倚已寒不蒙亮。(○同上)
  蹑履步荒林萧索悲人情。一唱泰始乐枯草衔花生。(○同上)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老玄鬓白发生。(○同上)
  寒云浮天凝积雪冰川波。连山结玉严修庭振琼柯。(○同上)
  炭垆却夜寒重袍(乐府作抱。)坐叠褥与郎对华榻。弦歌秉(乐府云一作炳。)兰烛(○同上)
  天寒岁欲暮。朔风舞飞雪怀人重衾寝。故有彡夏热(○同上)
  冬林叶落尽。逢春已复曜葵藿生谷底。倾心不蒙照(○同上)
  朔风洒霰雨。绿池莲水结愿欢攘皓腕。囲弄初落雪(○同上)
  严霜白草木。寒风昼夜起感时为欢叹。霜鬓不可视(○同上)
  何处结同心。西陵柏树下晃荡无四壁。严霜冻杀我(○同上)
  白雪停阴冈。丹华耀阳林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同上)
  未尝经辛苦。无故强相矜欲知芉里寒。但看井水冰(○同上)
  果欲结金兰。但看松柏林经霜不堕(乐府云。一作坠)地。岁寒无异心(《诗纪》云。此首┅作梁武作○同上)
  适见三阳日。寒蝉已复鸣感时为欢叹。白发绿鬓生(○同上)
  歌谣数百种。子夜最可怜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乐府诗集》四十五。《诗纪》四十一)
  丝竹发歌响。假器扬清音不知歌谣妙。声势出口心(○同上)
  镂?宛传绿酒。雕炉薰紫烟谁知苦寒调。共作白雪弦(○《乐府诗集》四十五。《诗纪》四十一)
  恃爱如欲进。含羞出不前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同上)
  〖《宋书》乐志曰:六变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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