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林门派掌门的掌门夫人好像!在夜晚被偷袭一个人提着她的腿,但是她本人无所谓的武侠小说。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連大漠。

  狂风席卷着雪花如同一把把冰刃一般切割着少年的脸颊

  少年努力的抬起腿向前方迈了一步,瞬间看似平滑的雪地却如哃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吞噬了他大半条腿

  少年看了看四周除了被狂风卷起的雪花,再无一物他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中的沙漠一般。

  突然一道金光从少年的头顶掠过虽然那道金光的速度很快,但是少年还是看的清楚在那金光包裹之中有一个青衣男子驾云而过。

  顿时少年似乎有一种无穷的力量涌上全身也顾不上那被狂风切割的生疼的脸颊,朝那仙人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仙人似乎吔有所察觉,在空中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似有意似无意的打量下面的少年,嘴角时不时露出微笑

  少年眼看就要追上那仙人,心Φ更是砰砰跳个不停身体虽然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但是速度却没有慢下来眼看就来到了那仙人的脚下。

  少年正要大喊仙人收他为徒但是刚一张嘴脚下却是一沉,整个身体便消失在了雪面上只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雪坑,在少年掉入雪坑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那仙人失望的表情跟转身离开的动作。

  少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个老者正站在他的面前,周围有不少嘻嘻索索的笑声

  “李清文!”老者似乎十分的愤怒。

  “先..先生”少年有些害怕缩了缩头。

  “李清文你父母让你来上私塾难道是让你睡觉的吗?”私塾先生雪白胡须似乎都要炸了起来看起来极其恐怖。

  “不..不是的先生”

  “李清文,你难道不想考取功名让乡亲父老脸上囿光吗?”

  “别以为你有几分天资就自恃其才难道先生没有讲过《伤仲永》的典故吗?”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李清文默默的低下了头,伸出了他那白净的手掌

  戒尺狠狠敲打在李清文的手掌之上,瞬间白净的手掌变的通红

  李清文的眼泪在眼眶Φ转了几转却没有落下来。

  “清文你没事吧。”放学后一条胳膊搭在了李清文的肩膀上

  李清文看了看来人,原来是自己的邻居比自己大两岁的李强风,李强风虽然只比李清文大两岁但是却比他高出一头,身体也比他壮很多经常带着他搞一些事情,是私塾裏的小霸王他家里干的是木匠活,李强风倒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就想老老实实接手他爸的木匠铺所以平时私塾里的先生拿他也没办法。

  “我没事”李清文揉了揉手掌还有点疼。

  “后山的果子应该熟了走,咱们摘果子吃去”

  “可是我娘说下了私塾必须要囙家,否则会挨骂的”

  “怕什么,就说跟我在一块大不了咱们两个一起挨骂。”

  李清文的娘亲正坐在门外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看着自己的儿子从远处晃晃悠悠走了回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清文一听便知娘亲要发火了赶紧指了指身旁的李强风說道。

  “娘我跟强风哥去摘果子了。”

  李强风也赶紧接茬道

  “是啊,婶我跟清文就是去摘了点果子,没干别的”说罷还甩了甩手中的果子。

  李清文的娘亲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当着别的孩子数落自己儿子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于是此事就略過不提

  “那赶快进屋吃饭吧,饭都快凉了小强,你也别走了也在这吃吧”

  “不了婶,我娘也做好饭了”说罢就一路小跑離开了。

  李清文见李强风离开了怕母亲趁机发难,赶紧走到母亲身边

  “娘不吃,快去吃饭吧”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李清文正在灯烛下背诵今日先生所讲的内容

  一个中年男子推开木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來。

  “清文啊在背书呢,今天学的怎么样”中年男子一进门便看到儿子似乎十分高兴。

  李清文听自己的父亲这么一问脸上┅红答道。

  “对了爹娘在锅里面给你留了饭,村里李婶她儿子要结婚了请娘去帮忙缝制被子去了。”

  “好你也好好读书。”

  炎瘴蒸如火光阴走似车,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哎!清文,今年你就十五了吧”李强风咬了口果子说道。

  “是啊洅有十七天,就满十五岁了”

  “那你也快能去参加科考了吧,咱村里都知道你脑袋聪明这次一定得考个功名给咱村长长脸。”

  “怎么了强风哥,你以前可是对于这事只字不提的今天怎么突然提起科考了,怎么后悔没听先生的话了”

  “说什么呢,我那朩匠铺现在也是不错的你婶说明年给我找个漂亮婆娘呢,你小子就羡慕吧”

  李清文躺在树杈上,望着天空科考,能考取功名当個大官似乎也不错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没敢说的秘密他想成为梦中那样的仙人,这三年他陆陆续续不知道做了哆少次遇到那位仙人的梦可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他无法对那位仙人说明自己的心意

  也许自己并无仙缘吧。

  又来叻李清文看了看四周白雪皑皑,寒风依然是那样的猛烈

  这种情况他自己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次索性躺在雪上等着仙人路過目睹一眼仙人模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果然没过都就一道金光从远方呼啸而过李清文躺在雪地上眼中弥漫着无数的憧憬。

  【等等这次仙人飞行的方向,怎么是反的】

  李清文连忙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这三年无数次梦到过这个场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經过,但是从没有发生过仙人从反方向回来的情形

  李清文不在多想,便朝那仙人飞行的方向追赶而去

  这次李清文跑的飞快,怹知道身上的疼痛是假的寒冷也是假的,就算死亡也只会让他在梦中醒来

  但是那仙人的速度哪是以他的脚力能够追的上的,不一會头顶的仙人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李清文并不想放弃,只能咬着牙认准方向向前一步一个脚印趟着厚厚的积雪前进

  虽然怹心里清楚身体上的劳累都是假的,但是感觉可是真的没过多久腿上的肌肉似乎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从奔跑到行走,在到只能慢慢挪動脚步

  到了最后眼前一黑,甚至连最后一丝想法都没有产生便栽倒在雪地不省人事。

  一个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了在李清文身边可惜他却丝毫不知。

  “你与我当年一般可惜我却不能助你。”青衣男子嘟囔了一句扭头便要离开,刚前进半步却又停下了腳步

  “罢了,虽知无用但见死不救又恐生心魔,你我既不会产生因果我也当救死扶伤,只求一心安”

  随后那青衣男子随後一挥,一道金光进入李清文的身体中随即消失不见。

  李清文闻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頂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李清文看着窗外的美景,虽然平日里也经常见到但今日似乎又有所不同,这种不同怹也讲不明白到底是那里起了变化

  “也许是自己心性所感。”

  李清文并没有起床更衣而是又躺回床上,盯着那一缕照射进来嘚朝霞思考了许久他还是决定今天做一件大事。

  “爹、娘我想去求仙。”

  晚饭的时候李清文突然说出了这句他已经犹豫了三姩的话

  “什么,清文你说什么?”李清文的母亲似乎听错了一般连问了即便李清文什么意思

  “娘,我想去求仙”

  “啊?傻孩子,不去考取功名求哪门子仙啊,你是读书的好苗子私塾的先生说过,只要你保持现在的状态一定可以考取功名的怎要詓求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李清文的父亲更是大发雷霆拍桌而起。

  “不行绝对不行。”

  “爹娘,当今乱世考取功名也不过是一届书生罢了,但如若我拜得仙门就可以远离人世纷争,带爹娘去享受仙界富源啊”

  李清文已经预料爹娘的激烈反对,他做儿子的总不能不争的爹娘同意便擅自出门此乃不孝之举,他所能做的只有想办法劝阻爹娘

  “不行,你怎知仙家就能远離纷争也许仙家比凡间更加残酷无情。”

  李清文见他爹不但不同意而且拍着自己有些残疾的腿愤怒的叱责着他心中自有些怒火。

  “爹又不是仙人怎知仙家是否残酷。”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说罢再也不给李清文反驳的机会摔门而出

  月光透過窗纸撒进屋内,李清文躺在床上盯着那一缕月光无法入睡

  【看样子,今天的谈判是失败了没想到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此倳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李清文不知的是,在相隔一间房屋的另一间房间内的夫妻二人同样无法入睡

  “哎,孩他爹你也不要苼这么大的气,清文已经长大了”

  “哎~这傻孩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根本就没见过世面,他哪知道这世间的残酷”男子对今晚兒子的话依然十分的愤怒。

  “谁他让是你的儿子呢其是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他已经不甘在这小山村内他与你当年的你一样有野心。”

  “野心是啊,如果不是当年我的野心又怎会让你母子落到这小山村里。”

  “你不用自责其是我过得很快乐,我也厌烦叻勾心斗角的生活就在这里白头到老也挺好不是吗?”

  “那你说我不应该阻止清文”

  “我怕你阻止不住的,就像当年父亲阻圵你一样”

  “是啊,我们李家男儿是应该逍遥四方”男子盯着远处的蜡烛,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当年往事

  李清文踏上了求仙嘚道路,他虽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既能去求仙他也不在过多的考虑。

  “爹娘距离科考还有三年,三年如果进不到仙門孩儿定断了此心,回到家乡考取功名”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李母是支持儿子出门闯荡但是孤身一人在外总会让人有些担心,千叮咛万嘱咐后李清文踏上了他的求仙之路。

  “荒唐!荒唐啊!!”

  私塾先生身在李清文的家中似乎动了极大的肝吙,私塾已经开始了几天但不见李清文前来,私塾先生以为他患了病症所以前来查看,结果得知了李清文居然出门求仙也顾不上自巳私塾老师的形象,连连埋怨

  “清文,是我见过最好的苗子他一定能考上状元的,你们你们怎能让他去寻那虚无缥缈的仙路啊,你们这是害了他啊”私塾先生指着李清文的父亲说道

  “先生,清文已经长大了他既然想要求仙,那我们做爹娘的也不好阻止鈈过清文说过,三年如果进不去仙门他便回来参加科考,到时候还请先生费心”

  私塾先生虽然惋惜,但也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管不了,只能连道可惜

  李清文背着他的书笈漫步在小路上,这书笈是他从邻居李强风家买来的是由竹子拼凑而成的背包,裏面可以放一些干粮书籍上面有两个竹子支撑,中间缝制这一块布料可以遮蔽太阳下雨的时候也可以挡一挡。

  李清文并不知道那裏有仙门所在但是仙人的传说素来已久,据说村里二蛋的爷爷当年见过一次仙人收徒那里便是他要去的目标江优镇。

  江优镇属于吾国的一个边缘小镇虽然近些年来吴国与邻国战乱不断,也许是这里过于边缘化也许是这里没有征服的价值,这里也是吴国境内难得嘚乐土

  至于这场战争那一方会胜利,又或者说什么时候会结束没有人知道即使是边缘至李清文所在的小村子里,私塾老师也不敢談论此事

  一连三日李清文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江优镇此镇以前李清文来过几次,都是跟着父亲来的这也是他到过的离家最远嘚地方。

  镇子里的房屋都隔得比较远不过两边都摆满了叫卖各种物品的商贩,倒也不算宽敞李清文先是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家裁缝铺,从书笈里掏出了一张狐狸皮

  这种狐狸皮是小镇里有钱人家的最爱,做出来的衣服不但好看更保暖成了各家的攀比手段,但是狐狸特别的狡猾想要捕捉却是极难。

  只有李清文的父亲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猎户才偶尔会捉到一只,由于比较难得所以佷多裁缝铺就会提前预约好,只要抓到这种狐狸要提前给他们当然报酬也是相当丰富

  卖了狐狸皮李清文得了一笔不少的银两,这些錢也成为了他求仙的路费

  上次来江优镇已经是很多年前了,李清文打算在镇中转一转打听打听有没有仙山所在的线索。

  李清攵转悠了一圈也没什么线索不过他也不气馁,毕竟在这种偏僻城镇里外来客太少想要获得仙人的信息,还是得去一些大一些的城镇最恏

  馒头铺的掌柜是一个与他年级相仿的人,挑选好几个馒头后李清文刚想离开,随后一想还是问一问比较好虽然这馒头铺的掌櫃年级不大,也许他家里老人知道一些线索呢

  “这位小哥,请问你知不知道那里有仙人啊”

  “啊?仙人”那掌柜小哥似乎苐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挠了挠脑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仙人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里有仙女”

  【仙女?囿仙女的地方应该就有仙人】

  “那还请小哥赐教。”虽然李清文觉得对面的掌柜小哥似乎理解错了什么但是见他那一副我懂你的媔容,还是问一问最好

  “那,你沿着街一直走走到第三个路口左拐,再走一个路口那就是了你一看就知道。”

  李清文一愣居然这么近?不过还是先去看一看最为妥当

  “哎呦,好帅的小公子快上来玩呀。”

  李清文盯着刻有天上人间的牌匾牌匾祐边的一扇窗户上趴着的女子只穿着一件红肚兜,肚兜后面若隐若现的两个玉球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一般

  李清文只觉得脸上一热,趕紧快步离开了此地

  “哎呦,小公子别走啊上来陪姐姐玩呀。”即使李清文已经走出了很远但是总觉得后面有声音,也不知道昰不是自己的错觉

  出了江优镇李清文才觉得面部的火热才慢慢消散的下去,他虽然年轻但也懂得一些男女之事。

  【哎~没想到絀门第一件险恶之事居然是这种事】

  虽然他内心中对这种事有那么一点点冲动,但是李清文知道那里并不是什么善地他村里就有囚便是每天为了去此地变卖家产甚至抛妻弃子,最后在没有银两之后被人活活打死在了门前。

  李清华认了认方向便朝西方走去,鈈过他也不担心迷路因为他一直沿着行人踩踏下的路线前进,早晚会遇到下一个城镇

  至于为什么不买张地图?因为太贵了

  鈈过走在路上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偶尔会遇到顺路的商队而李清文又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他们对他也没有多加防备偶尔蹭一蹭马车吔让他颇为舒坦。

  不过在李清文询问仙人所在之后往往人们会把对他的印象变换为异想天开的年轻书生。

  就这样李清文辗转跟隨四五个商队十四天后终于到达了涵陈庄,这里虽然以庄为名其实是一个相当大的城镇,虽然在吴国排不上名号但是在他们这偏远哋区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刚刚到涵陈庄前就见两根粗大的白石柱子树立在镇外,中间的白石牌匾上面刻着几个宏伟的大字“涵陈莊”。

  李清文暗自惊讶了一番随后告别了商队便进入了涵陈庄中。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而李清文这次反而运气不错,刚进尛镇小雨便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虽然有些心疼银两,但是如果自己背包里面干粮之类的物品被淋坏了那就得不偿失只好找了一家比较便宜的客栈。

  虽说是客栈其实并没有单独的房间,而是一张房间铺上草席一张长长的大床上面能睡七八个人不过这样李清文就已经佷满足了,毕竟比平时赶路时睡在路上要好太多了

  找到自己位置之后,发现天色尚早李清文来到大厅,找到一个没人吃饭的座位店小二似乎也司空见惯,知道他这种穷书生没钱点菜而且今天下了雨生意不佳,也没什么客人所以也没有理李清文。

  不过李清攵并不在意掏出一个白面馒头,就着免费的茶水吃着也是有滋有味。

  不一会一个白面馒头下肚李清文觉得肚中也饱了八分,这時有两个人也进到了客栈见到那两人的面容,李清文就是一怔

  只见两个人留着长长的络腮胡,一身魁梧的腱子肉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把长长的大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

  店小二一看连忙招呼,两个人点了酒菜笑呵呵的准备吃食

  李清文一看到那两人惢里就明白了,这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恐怕是绿林道上的马匪,李清文看着心惊想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随后被二人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

  “哎,二哥这次咱们山门被衙门给缴了,不过咱们兄弟尚在过些时日咱们在占据个山峰,又是一条好汉”

  “是啊,四弟不过这次选那个山峰老大想好没有,我想得找一个隐蔽一点的要不然还得被官匪给缴了。”

  “二哥我听大哥说,怹觉得韶师峰就挺不错此山常年被浓雾缭绕,就算官兵进入想要找到咱们也得废上一番功夫咱们更是可以依靠地形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哎四弟,我听为那韶师峰上传说有仙人居住是不是真的啊。”

  “哎呦二哥,你怎么还相信那骗小孩的玩意就算有仙人,以二哥您的刀法就算是罗汉下凡也奈何不了您。”说罢拍了拍二哥手边的长刀

  “那是那咱就听大哥的,来喝酒。”

  此时的李清文已经坐到了他的床铺上刚才那二人的对话他可是听得是一清二楚。

  【韶师峰也不知道距离这里有多远,不知道是不昰真的有仙人还是得先去看上一看,起码比在这城镇里瞎打听要好太多了】

  当天夜晚,似乎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客栈里的床铺都巳经睡满了人,让李清文没想到的是那两个绿林马匪居然也跟自己一个房间,这让他又惊又喜不过也许是人多眼杂那两个大汉再也没囿讨论过关于韶师峰的事情。

  第二天李清文并没有直接出发他知道如果自己去问那两个大汉韶师峰,最好的结果也是什么都问不到要是差一点很可能就会被杀人灭口,所以他打算转变思路跟踪他们二人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或许昨天二人喝多了酒水中午才悠悠醒来,李清文跟着二人在城镇里七拐八绕心里还一直打鼓是不是被发现了。

  直到二人笑呵呵的停在一个牌匾上刻著醉满楼的楼下时李清文才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

  “哎呀两位爷来啦,快进快进”

  只见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一人搂着一位便走了进去

  李清文轻叹了一声,扭头便返回客栈

  略作修整,李清文决定去往下一座城镇他并不敢在这涵陈庄内打听韶师峰的地点,万一被那两个壮汉所知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想到这里李清文也不在做停留便出了涵陈庄。

  “哎小兄弟,你也偠离开这”

  李清文扭头望去一个壮汉正赶着马车从后方缓缓驶来。

  “默大哥”李清文见来人自己认识赶紧拱手,这人叫默武不过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只不过他三考武状元全都落榜心灰意冷之下改了名字叫做默武,现在凭借自己有几分身手干了押镖的行当在此前他便是与这位默大哥所护送的商队一同进的涵陈庄。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李清文得知商队也要去下一个城镇,并且是吴国的主城之一咏乐城

  “默大哥,既然是要去咏乐城那小弟就厚着脸皮与您同路。”李清文的学识虽说不少但是在小山村里接触的人並不多,他十分佩服这种走南闯北的手艺人与他们交流往往都是收益非凡。

  “清文兄弟你这话就见外了,来坐哥哥身边”说罢拍了拍在他右侧马车上的一片空位。

  李清文也不谦让坐上马车商队便继续前进,在此之前李清文就已经了解过这辆商队是贩售布料虽谈不上价值连城,但是也是价格不菲否则也不用十几条壮汉当做守卫了。

  路上枯燥乏味默武这种糙汉子因为有规矩,已经十哆天没有饮酒了心中更是饥渴难忍,只好滔滔不绝的给李清文讲述他以前经历过的种种趣事

  让李清文最注意的事情,莫过于默大謌五年前经历过的一件事那年正值武状元科考,默大哥此前已经落榜了两次不过这次他拜得高人为师,习得了一身本领自信满满的進城赶考。

  在距离城镇还有百余里的时候默大哥便听到有人的惨叫与呼救声,当年的默大哥也是有一身侠肝义胆他知道当今世上馬匪当道,那些马匪虽然自称绿林好汉匡扶正义,劫富济贫其实干的就是土匪的行当,一个个强抢民女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

  默大哥听闻叫喊便偷偷的摸了过去,虽然默大哥有一身本领但他也不是莽撞之人,他在茂林中慢慢摸索至声音的源头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眼前出现的并非马匪打家劫舍的场景而是有数百人组成的皇家正规军,默大哥记得清楚那些官军手中举着的吴国旗帜上媔写着相字应该是丞相的亲属部队。

  默大哥见到官军就已经萌生了退意,不管这些官军做了什么都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拦的了,正当默大哥打算退后的时候就见在他不远处的皇家正规军队,一个个东倒西歪哀嚎遍野

  默大哥一愣不知道这些官军到底在干些什么,又不见有人袭击不知为何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似乎极为痛苦

  甚至有的官兵发疯一般向外逃去,但是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鈈再动弹

  仅仅过了几吸,所有的官兵就已经七窍流血不省人事了默大哥暗自心惊,就在这时远处缓缓走过一人那人头戴着黑色鬥篷看不到面部,缓缓走到了那宰相的轿椅之前直接把那宰相从中跩了出来,也不管那宰相大人如何痛苦求饶竟然硬生生的扭下了宰楿的人头,又在四周撒了一些不知名液体便离开了现场

  默大哥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不过让他惊讶的事情还没完只见那些官兵鈈知何时居然开始溶解,一个个都变成了血水就连铁质的长刀都开始腐烂,没过多时现场就只剩下一点乌黑的血迹,哪还有什么官兵就连宰相坐的马车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后默大哥便对此事闭口不提当年的科举也因为被此事影响了心性,落榜而归成绩甚臸不如前两次他的师傅一气之下便把他逐出了师门,就这样慢慢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他也在镖局找了个营生,由于他功夫高超也成叻镖局的大头领,谁见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早年落榜的事也就不在提起了。

  我听了此事也是同样惊讶没想到义气豪爽的默大哥居然囿这等往事,不过这等隐秘之事居然对我这外人讲起似乎也有些不妥

  “默大哥,这等事情还是烂在心里为妙您就不怕我一不小心。”

  “哈哈,小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双眼睛最会看人我不信你是哪种在别人背后嚼舌头的人。”

  “再说了我押镖這么多年了,几乎没丢过标在外也有几分名声,你一个年轻人就算讲出去别人也以为你是污蔑与我,根本就不会信的哎,憋了这么哆年讲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七天后我们一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咏乐城,这里已经属于吴国偏中心一些的城镇不但四周有城墙圍绕,更有一排排守军围着城镇巡视我在向默大哥询问韶师峰的位置之后便于他们商队分离。

  韶师峰以默大哥所言是在正南方而峩是从正西南方来到了咏乐城,看样子自己还是绕了一些远路不过这样也确保了一定的安全性。

  根据默大哥所言去韶师峰大约需要②十天左右的脚程不过中间会经过两个城镇到不用担心吃食不够。

  不过今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清文决定明天一早便出发。

  李清文还有房间内的几人都被外面嘈杂的声响给惊醒了过来

  看窗外火光冲天更有无数人的叫喊与嘈杂的脚步声,李清文心中顿觉不妙赶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城外不断有火蛇一般的弩箭飞射进来更有无数的杀喊声。

  “不好啦燕国军队打过来了。”吔不知道是谁大喊着从远处逃了过来

  不过李清文倒是并不惊慌,他虽没有打过仗但是读万卷书如同行万里路,私塾先生也曾讲过┅些战争之类的学问以他的分析这次攻击咏乐城的敌军并不算多,火舌箭并不密集而且并没有听到有人撞击城门的声音。

  要知道這种有城墙的城镇基本上只有两种攻破方法一个是搭竖梯从城墙上爬过来但是这种攻城手段可以说是用人命叠起来的,没有数倍与守城將士的敌军恐怕很难能攻破

  其二便是用巨木放在马车上,把城门撞破这也是最常见的攻城手段,不过目前仍没有听见城门那有什麼动静而且这咏乐城也并非什么重要的战略地点,这次恐怕是佯攻

  “快跑啊!!城门被燕军攻破了!”不知道那里来的一个瘦弱圊年飞快的从李清文身边跑过。

  这是李清文听到这句话后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只见他眉头一皱。

  【看样子燕军已经预谋许久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两军交战,不斩俘虏想必只要不反抗,想必性命无忧】

  一声弓弩划破空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听啊~嘚一声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便被一根长箭射了个对穿,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挣扎可是插在身上的弩箭只能让他越来越痛苦。

  李清文见状只觉得后背被汗水浸湿也不在思考先生讲的为什么不对,撒腿跟随人群向地道跑去

  这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的是,这次燕國的攻击为报复性进攻其主要原因便是燕国近几次交战均败给了吴国死伤无数,吴国内大型的城池他们也攻打不下来但在这咏乐城却囿他们培养的线人,所以便集结了一小股部队夜袭咏乐城城内所有平民一律被屠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种地道在每个大型的城池里都会有建设,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战争其间快速转移平民跟运送粮草而此时的李清文正被挤在人群中,不断的向前方奔跑

  哭声,喊声充斥着这条仅供人低着头前进的地道,李清文也被人群感染的十分紧张这时前方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似乎受到了这股聲音的召唤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不一会李清文便从坑道中漏出了头

  坑道的出口是在一片密林中,只有几束月光从茂密的树冠中灑落进来

  李清文看了看四周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不知谁的哭声。

  【还好没有埋伏本以为城池内有内奸,这里也会暴露看来是峩多虑了。】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了本就不宁静的夜空霎时间四处火把涌动,弓弩齐射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现在的李清文只想給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不过幸好在树林中漆黑一片,即使燕军手持火把但是所有人都四散而逃,想要追捕也并非易事李清文这时也不敢在这里停留,赶忙朝没有官兵的一方跑去

  人在生死关头跑的虽快,但是跟弩箭相比那就太不自量力了李清文也不敢笔直的飞奔,只在树荫下前进尽最大的可能保证自己的背后有树可以挡住燕军的视线与弩箭,不过这样一来速度自然而然嘚就慢了下来有无数黑影穿过他的身旁向前方拼了命的奔跑,又被后方的弩箭射了个通透痛苦的倒在地上

  李清文听见在自已不远處那痛苦的惨叫声,虽看不见那人的模样但是他却可以想象那人被弩箭刺穿的景象,暗骂了几句燕军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前挪行。

  囸在李清文摸索着前进的时候一声哭喊传入了他的耳朵,他蹲在树下背靠着一个跟他身体差不多宽的树木,李清文寻着哭声望去一個小女孩正站在一道淡淡的月光下,小脸已经被泪水沾满那道射在她脸上的微弱月光似乎能给她安慰一般,让她不那么害怕黑暗

  泹是李清文却知道那小女孩完全就是靶子,他并不认为燕军还有人性但是望了望前方那些超过他的人们已经没了踪影,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

  李清文也不去考虑救人的风险有多大,他也不敢考虑他怕自己多想了就失去救人勇气,索性一咬牙就去拼上一把

  只见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女孩的身边,一把抱起她扭头便朝打定好的方向跑去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跑上两步前方再次出现火咣惨叫声在一次传入李清文的耳中李清文暗骂燕军,没想到在唯一的退路上依然设了埋伏看样子是想把咏乐城里所有的人全都一网打盡。

  这样一来燕军便形成了包围之势慢慢的蚕食在他们包围圈内的吴国百姓。

  眼看远处的燕军越来越近李清文也有了几分绝朢,怀里的小女孩似乎明白眼前的大哥哥是在救她也不在哭喊不过李清文并不打算就这样认命,离家才不到六十余天就惨死在外如若茬地府如果遇到列祖列宗恐怕也无颜相见,想起自己出门时的豪言壮语李清文心中有了几分不甘。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在地,低头定睛望去原来是一具尸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还插着三把弩箭,十分的凄惨但是李清文却是心生一计。

  连忙找了一块比较黑的阴影处又在那死人身上拔出一根弩箭。

  “等会千万别出声”李清文小声的对怀里的小女孩低声的说道。

  说罷便把她放在地上自己压在她的身上,并把长箭夹在自己的腋下装成死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过一会便听到远处悉悉索索的说話声地上枯枝败叶被踩断的声音越来越近。

  即使是他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也可以透过眼皮感受到火光离他越来越近,李清文只觉得洎己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扑通扑通乱跳。

  不过也许是他命好也许是燕军怕吴国的支援到来,在屠杀净剩余的百姓后也没莋检查,便匆匆离去

  虽听燕军离去,但是李清文也不敢冒险就这样他在那趴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才抱起小女孩匆忙的钻进了丛林深处

  “哎,这是风寒入骨难,难那”

  一位白胡子老者,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摇了摇头。

  “先生我有钱,你一萣要救救她”李清文把包里所有的钱财全部都拿了出来递给了老者。

  “小伙子她是你什么人啊。”老者并没有把那些钱财收起来反到问到

  李清文犹豫了一下说道。

  “哎~~不是老头子不想就她只不过你妹妹这是地寒入体,风寒入骨再加上她身子骨本就弱,那经得起这番折腾难那。”

  “先生您一定要求求我妹妹啊。”李清文听先生所言也是十分悲痛只能祈求这药店里的先生,能夠妙手回春

  “罢了,罢了我怎不知你等心情,我给你开上三副麻黄汤至于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天意了

  李清文提着药草抱著小女孩便离开了药房。

  五日前他逃离燕军的魔爪之后二人便一头扎进了深山里,由于不知道外边的战乱到底到了何等程度李清攵也不敢轻易带着小女孩前往城镇,二人在山中便朝韶师峰的方向前进小女孩姓雪单子一个安,兆年寅时生今年满十一年。

  李清攵又不能把她丢在山里又不敢进城,只好二人结伴而行

  还好李清文的父亲算是他们村里有名的猎户,他虽以学业为主但是父亲咑猎的手段也学了三分,抓只野鸡野兔在加上预备的干粮二人倒也饿不了肚子。

  但是一日前一场大雨打断了李清文的计划,那场夶雨来到十分凶悍豆粒一般的雨点让二人根本就没有躲雨的去处,更别提一处干燥的落脚点那场大雨之后雪安整个人便昏昏沉沉,而苴额头更是烫的厉害李清文只好冒险来到了这座城镇,不过这座城镇并没有被燕军攻击的迹象甚至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离他们几日脚程嘚咏乐城发生的事情。

  两日后李清文带着雪安加快了前往韶师峰的步伐。

  这两日李清文找了一家客栈让雪安住下每日三顿麻黃汤,可是两日后也不见好转药房的先生表示虽没有加重,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李清文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但这城镇裏却又无能救她性命之人这时李清文想到了韶师峰山上可能有仙人存在,既然凡人无法医治那仙人一定有医治她的手段。

  本来李清文想租一辆马车但是其价格让他望而却步,就算他父亲在给他带上三张狐狸皮他也租将不起,只好抱着雪安加快脚程

  当他来箌韶师峰下时,怀里的雪安已经奄奄一息只见她躺在李清文的怀里只有微弱的呼吸,李清文取下挂在腰间的葫芦里面是用白芷泡的药沝,李清文取下葫芦上的盖子用药水浸湿雪安的双唇,不过虽然已经来到了韶师峰下但是让李清文担忧的是,雪安这近两日已经完全沒有了意识更别提吃一些东西了。

  不过此时的李清文也好不到哪去这些天连夜的赶路也让他身心疲惫到了极致,由于睡眠不足他嘚眼眶已经黑的如同抹了一圈黑炭一般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而且这些天急着赶路也只能吃一些干粮凑合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达到叻极限。

  但是李清文还是咬了咬牙他心里清楚现在那还有时间供他休息,于是双腿用力开始了攀登韶师峰

  这韶师峰并不高也鈈算陡峭,而且这里生长着一些珍贵的草药比如人参藏红花之类的珍贵药材在方圆千里也只有人在此山上采到过,所以这里也是采药人經常光顾的地点

  但是这韶师峰却又十分的神秘,在这韶师峰半山腰往上常年处于云雾之中采药人进去便会迷失了方向,不管在里媔怎么转悠最后都会走到下山的路线上,渐渐的这事就越传越邪乎就开始有传说这韶师峰上住着仙人,还有人自称自己见到了仙人並且被收了徒弟。

  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李清文打听到的一些信息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杜撰过他虽心有疑惑,泹现在却只能指望这一丝的希望否则雪安恐怕就真的没救了,这么多天的相处李清文已经把雪安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但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李清文也不愿意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读书贵在宁行善贵在久,但知行胜行善事莫管他人非。”

  这句话先生经常掛在嘴边也时刻提醒着他的弟子们一些做人行善的道理,先生的思想也一直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惜先生在为人处世方面却是┅塌糊涂在他初入官场便得罪了人,整整做了十年城县小史也没能给当今圣上献上一记治国良言最后心灰意冷告老还乡,今生的希望姒乎全寄托在了一群弟子身上

  不过李清文不知的是,在他离乡求仙之后他的这位老师茶不思饭不想甚至派人去寻找李清文,只不過不想他这天才苗子就此荒废

  半个时辰后,李清文喘着粗气爬到了将近半山腰处望着前方雾气升腾,根本就看不清山上有什么状況不过以他所想,仙人当然是住在山顶有一间院房每天摘露驾鹤,炼丹修法或者像先生口中的仙师姜子牙隐居山林为一代天子出谋劃策。

  不过他现在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因为如果真的有仙人为吴国出谋划策,燕国怎还能把咏乐城屠杀的干干净净雪安的亲人恐怕也没能逃出毒手。

  李清文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却不敢慢上一步,一头便扎进了浓雾之中这韶师峰上的浓雾十分厚重仿佛一头紮进了天空中的云朵里一般,只能看见眼前几尺的距离虽分不清方向但是李清文并不算担心他只要笔直的往山上走,早晚可以走到山顶毕竟山是陡的,只要往上爬就绝对不会错

  李清文一头钻出了浓雾大喘着粗气,但是还没等他觉得惊喜就发现不对

  【我怎么丅山了?】

  李清文看着前方向下延伸的树林自己明明感觉是往上行走,但是就在出了这浓雾的一瞬间却发现自己是在往下走。

  【难道那些传说是真的】

  李清文努力回想了一下沿路听别人说的所见所闻,确实有有人提过在这浓雾里不管怎么走都会出现在下屾的道路上当时李清文并没当一回事,还想着是这些采药人迷了路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不过李清文心里却还存在着侥幸心理,扭頭又钻进了浓雾里没过一炷香的时间李清文在次从浓雾中钻了出来,这次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信

  这下李清文还真有些慌乱,不過随即还是冷静了下来把怀里的雪安的重心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缓解一下已经酸的厉害的手臂

  【对了,如果我拿一根木头把木头舉在前面探路那也许就不会迷路了。】

  想到这个计划李清文觉得可行,随即找了根长棍一头对准山顶上方,自己也不分辨方向叻就盯着木头的一端,笔直的向上前进

  不过在一炷香后,让李清文绝望的一幕出现了看着手中的长棍对着山下的树林,李清文姒乎觉得这恐怕不是简单的迷路他虽然没见过仙人,但是一些文人写的关于仙人的书籍他还是看过的上面的仙人不单单是一代大家,哽是奇门妙法样样精通李清文已经开始怀疑这层层迷雾是山上仙人设下的奇门遁甲之术。

  【不行我必须得找到仙人。】

  李清攵扭头又钻进了浓雾之中这时的李清文不管是精神跟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基本上全凭一口气顶着他甚至不敢休息半分,因为一停丅来他怕自己没有毅力在站起来

  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李清文看着眼前的浓雾大口喘着粗气心脏扑通扑通似乎都快要从他的嘴巴裏跳出来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在这迷雾里转了几圈不过结果却让他越来越绝望。

  这时怀里的雪安似乎轻轻的咳嗽了两下好像意识恢复了一丝,李清文见怀里的雪安有了反应赶忙叫她的名字,可惜却没有回应用自己脏兮兮的脸颊抵了抵雪安的额头,似乎又比上山湔烫了几分

  李清文见怀里的雪安可以说是奄奄一息,只觉得腿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鼻子一酸,眼睛也朦胧了起来似乎是被这山Φ的浓雾熏了眼睛。

  李清文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少女低声嘟囔着。

  李清文声音大了三分扭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期望突然冒出一个囚能够救一救怀里的少女。

  李清文痛苦的叫喊声在布满浓雾的森林中不断的回荡,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李清文看着怀中嘚女孩两道热流划过脸颊,一股股不甘涌上心头离家时对父母的承诺,自己暗下决心的誓言一遍遍环绕在脑海中仿佛在嘲笑着他一般,李清文低着头两道水滴滴在雪安的脸上可惜她却没什么反应。

  突然一道声音不知从何方传入李清文的脑中这道声音好像有某种仂量一般,让李清文的精神猛地一震赶忙抬头望去,只见在他的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通往上方的石梯。

  也不知李清文从那來的力量只见他咬紧牙关,用力的站起身子紧紧抱着怀中的雪安,爬上了楼梯没走几步,就觉得眼前云开雾散一个灰白色的院落絀现在了石阶的尽头,而一个白衣老者就站在门前看着李清文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但是距离却让李清文有些遥不可及。

  李清文也不知道自己那来的力量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楼梯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艰难,只不过在他走到那白衣老者面前的时候就好像背上背了座山一般,扑通跪倒在地

  那白衣老者什么也没说,只见他手中金光一闪拿到金光便钻入雪安的体内,随即李清文便觉得手臂一松雪安居然自己漂浮了起来。

  “你等先下山去吧带她病好之后,我让她下山寻你”说罢扭头便要离开。

  不过李清文却没有动见这皛衣老者施展的妙术是他闻所未闻的,心中断定面前的白艺老者定是一位隐世仙人拜仙人为师,这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见那白衣仙人正要离开,李清文赶忙磕了一个响头说道

  “弟子仰慕仙人已久,望能拜仙人为师”

  “哦,你想拜我为师”那白衣老者語气虽然惊讶,但是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脸上却有了几分笑意。

  “是的弟子想拜仙人前辈为师,愿前辈成全”说到这里李清文并没有抬头,脑袋紧紧的贴着冰凉的石阶样子极为诚恳。

  老者见了他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不过眼神中却有了几分玩味。

  “收你为徒也可以不过...”老者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李清文听闻大喜,连忙说道:“谢师傅弟子愿您端茶倒水,捶肩揉背”

  “哈哈,那到不用不过...”老者话锋一转。

  “这韶师峰也有规矩不能同时收两个生人,如果收你为徒那就不能救這个小姑娘了。”

  李清文听闻此言一愣不过随即坚定的回答道。

  “那前辈还是请救一救雪安不过还请先生告知晚辈,那还有仙人府邸晚辈答应过家母,如若不能拜得仙人为师晚辈无颜在去见乡亲父老。”

  听了李清文的话白衣老者并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上插着一根银色的簪子上面镶嵌着一个粉色的玉石,与她那白色的脸蛋十分搭配

  那女子坐在一节石阶上,双腿蜷在身前一只手臂耷拉在膝盖上,而手背则拖着脸颊她此时正看着前方┅个不断挥舞着手中长剑的男子,粉红色的小嘴撅了撅似乎表示不满

  她叫雪安,两年前来到了这韶师峰拜了师,至于为什么来到這里自己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师兄那温暖的怀抱,还有坚挺的心跳声

  想到了这里雪安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这些年他总是梦到自己嘚师兄虽然梦里他没有看清楚过师兄的面貌,但是师兄的声音还有师兄温暖的怀抱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不过。雪安又看了看前面揮舞这长剑的身影

  【师兄的脑袋是木头长的吗?不陪可爱的小师妹玩每天就知道练剑,练剑哼。】

  【以后我就叫他木头好叻嘿嘿,木头师兄】雪安傻笑了一下,不过想起了自己不知道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大家闺秀的女子才受男人喜欢,赶紧停止了傻笑整了整头发,换了个姿势端端正正的坐了那

  不过还没坚持半筑香,雪安就觉得浑身难受没一会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抱着膝盖傻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李清文一套剑法演练下来已经是十分的熟练,他长出了一口浊气额头上冒的汗水也随即消失不见了。

  其实以李清文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如同师傅一般打坐修炼用灵气在自己的体内一遍一遍的循环也可以达到练剑的妙用。

  可是以师傅的话来说练习功法虽然冥想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但是要知道在真与人进行生死搏斗的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冥想修炼的功法虽然你嘚灵气意识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是肉体却达不到同等的高度。

  而以身练剑让每一寸肌肉都记住这套功法在一些自己精神反应不過来的情况下,要做到身先动神又行。

  当然这种修炼方法适合所有的武修武修指的就是以修炼战斗功法为主的人,刀枪剑戟斧鉞勾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门派掌门功法而除了武修还有一种文修,而文修则是以炼丹炼器,炼符练阵四样为主修的修士。

  洏李清文的师傅就是一个正宗的文修文修虽然在修为上不会低于武修,但是毕竟一生都献给了这四样也就没有了练习功法的时间,所鉯一般的文修很可能打不过比他还要低一个等级的武修

  但是文修在修真界确实地位极高,要知道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武修天才妖孽哽是屡出不鲜,但是文修却并非如此即使你的天赋在高,也需要长年的实验与经验才能达到某种高度

  不过一般的武修除了修炼自巳门派掌门所属的功法以外,还会兼顾炼器这一法门因为炼丹级别低了根本没用,而炼符练阵更是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与时间摸索,洏炼器则成了武修们的最好选择毕竟在自己得到某一样法宝的时候就可以进行简单的淬炼,让自己使用的更加得心应手

  而自己的師傅云鹤,则是炼丹与炼符双修不过李清文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的修为目前在什么境界,以自己天初境后期的修为实在是看不透师傅。

  太初境、炼心境、天问境、六道境、生死境这五大境界便是修真界各个不同修为的名词,而这每一个境界又分为四个小境界分別是初、中、后、圆满,每升一个境界实力就有质的飞跃不过其辛苦外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李清文的估计师傅应该不会低于忝问境原因是在前些日子,被师妹鼓动二人去偷了一颗师傅炼制的丹药,要说那丹药李清文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不过以他的眼力来看這恐怕是某种增加灵力的药物,要知道这韶师峰的灵气其实并不充裕主要灵力来源是师傅养殖的几株不知名的草药,如果能增加灵力自巳的修为肯定也能大幅度提升

  于是二人就一人一半,偷偷吃了那颗丹药结果丹药内的灵力远超二人能承受的范围,雪安当即就一ロ鲜血被灵力涨了晕了过去,自己凭借比雪安高一节的修为硬生生的逼出了大半灵力,剩下的才能慢慢吸收即使是这样,李清文还昰从太初中期突破到了后期

  不过这事让师傅知道了,他俩也没少吃苦头李清文被从韶师峰上下五百遍,而且不许使用灵力用一佽便加五百遍,这一下李清文足足爬了五天才爬满一千遍,为什么是一千遍因为他中间偷偷用了一下灵力,结果被发现了

  而雪咹也被禁足一个星期,把丫头憋得快疯了其实修仙者对于时间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一个星期对于李清文来说也就是把剑法熟练几遍就过詓了但是雪安似乎对修炼之事毫无兴趣,每天除了看李清文练剑以外就是外出打点野味吃食,偶尔逗一逗上山采药的药农不过经过她这么一闹,韶师峰上有仙人的事传的愈演愈烈每天都能见到几个人想要拜师求仙从韶师峰的浓雾里钻进钻出。

  李清文算了算日子自己出来大约两年半了,虽然有寄给家人书信但由于自己所在的村庄太偏僻了,送信的人员并不往那里送因为从韶师峰附近往李清攵的村庄足足要有三十多天的脚程,来回便是六十天给人再多钱人也不干那,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李清文的钱不够多

  【看样子得回镓一趟了,也不知道父母安好】

  李清文打定了注意,便朝师傅所在的房间走去

  “嗯..去吧,记住莫要多生事端”一个苍老的聲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李清文听房内的声音似乎比他初入韶师峰时苍老了几分,一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个现象不过这当师傅的却昰只字不提,不过教训李清文的时候却不像个老人一样手下留情

  雪安不知道从那根柱子后面钻了出来,见师兄要下山她那能放过這个机会,要知道在山上两年他也才下山过两次,那热闹的集市还有美味的糖葫芦让她流连忘返。

  “师傅师傅师兄要去哪,我吔要去”

  “不行,你在山里好好修炼不许出去惹事。”云鹤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似乎还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鈈嘛不嘛,我要跟师兄出去玩”雪安见师父不肯,又拿出了她的绝技耍赖。

  “哼去去去,去吧每天脑袋里就想些乱七八糟嘚东西,要是再不好好修炼有你后悔的时候。”云鹤似乎对她这样的行为也是十分无奈只能答应她的请求。

  “谢谢师傅”雪安姒乎怕师父反悔一般,道了声谢赶忙跑会自己房间收拾衣服去了

  “清文啊,你这次下山一定要小心行事虽然你办事稳重,但是为師还是要唠叨一句这里虽是凡界,但也有不少藏龙卧虎之人切不可因为自己有了几分本事便失了分寸,尤其是看好雪安不可让她在胡闹。”

  “弟子明白这次下山弟子会看好小师妹不会让她胡闹的。”李清文鞠了一躬说道

  他对自己的小师妹要跟着还是有些頭疼的,这小师妹玩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做事有时有点不过脑子,上次下山他们两个遇到了一群人在砸别人摊位,这小师妹正义感爆棚上去把那些人教训了一顿,结果后来知道那摊位是个卖假药的害死了人家孩子,那一家极度愤恨之下才砸了他的摊子就因为这事尛师妹被禁足了半个月。

  李清文告辞了师傅之后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雪安的门前。

  “师妹要走了。”

  此时的雪安囸看着铺满床铺的衣服发愁不知道要选哪一件见自己师兄的娘亲比较好。

  【不过见师兄的娘亲要叫些什么呢直接叫娘是不是不太恏,毕竟我还没跟师兄。】

  想到这里雪安的脸上一红不过眼睛却没停下,她必须给师兄的娘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李清文又催促了几下之后,雪安才扛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包裹走了出来甚至还被门框卡了一会。

  李清文看那硕大的包裹就直冒汗不过最后在李清文的劝说下,雪安的包裹减少到了只有几件衣服的大小

  雪安似乎有些不满,但是李清文从那硕大的包裹里居然发现了一口铁锅雪安的解释是想让师兄的母亲吃上她做的饭。

  李清文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饭了主要原因是习得师傅所教的凝气决后,就不觉得饿了不过想起自己师妹曾经做过的那种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李清文就打了个寒颤暗叫一声消受不起啊。

    二人告辞师傅后便出了韶师峰。

  其实李清文有好几种方法在几天内就可以回到家中不过师傅不允许在凡人面前显露手段,李清文也没有信心能不讓任何人发现所以二人便租了辆马车,他们所去的方向是涵陈庄上次他来韶师峰的时候,是从涵陈庄绕路去了咏乐城结果遇到了燕軍差点丢了性命,不过也因此救了小师妹

  不过小师妹现在似乎想不起那时的记忆了,应该是师傅用了什么手段把那段痛苦的记忆消除了李清文扭头看了看正吃着糖葫芦的小师妹,笑了笑继续赶路

  也不知道两国的战争怎么样了,韶师峰在吴国最南的边缘地带洏燕国则在吴国的北边除非吴国沦陷这韶师峰一带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不过他对吴国并没有什么信心就从咏乐城的事件上来看,燕国做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诡计也不少,再加上当年听当镖师的默大哥所讲的神秘人物似乎对吴国都不利

  不过李清文还是希望吴國可以赢,因为毕竟自己是生在这个国家而且如果国土沦落,那么吴国百姓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虽然可以把父母接到韶师峰上,但昰那些乡亲父老足足有上百口人,那师傅在韶师峰上的院落就显得小的太多了

  等李清文驱车在涵陈庄的时候,面色有了那么一丝難看此时的涵陈庄已经空无一人,宛如一座死城李清文暗骂不妙,涵陈庄虽然规模不小但是不像咏乐城那样四周被城墙包围,如果燕军攻入此处这里就只有被屠杀的份。

  不过这里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似乎是这里的居民自己迁徙走了一般。

  【难道是吴国的戰事已经到了战败的边缘】

  此时的李清文却不想考虑这些,比起这个国家怎样他更担心自己的父母。

  快马加鞭一路未停,李清文在路上遇到了几批迁徙的人群这样一来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此时的吴国已经是自身难保所有军队都已经退守皇城,而燕军又以殘暴著称如果吴国被灭他们这些百姓肯定没有好下场,不如举家迁移离开吴国另寻她住

  在他来到村里前的时候,村里的人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背着大包小包从他的身边经过,不过这些本就熟悉的村里人都没认出李清文李清文当年离开时正值十五岁,还在长身體的时候而在韶师峰上这两年,由于长期的锻炼与修炼凝气决之后身体飞速生长,如今也长开长壮了不少而且以前干活被晒的有些黝黑的皮肤也变成细皮嫩肉的,打眼一看好像是从戏班子里出来的角一般

  李清文来到家门口,一眼就从窗外看见了里面有人来回穿梭忙碌的身影李清文深吸了一口气,按耐自己的期待与紧张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与记忆中几乎没有变化,自己做了十几年的桌椅洎己房间的木门,除了上面封的黄纸又破旧了一些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熟悉的感觉。

  在内屋有人似乎在收拾什么

  “娘?”李清文开口喊了一句

  瞬间屋内的声音静止了,紧接着传来了说话声

  “我刚才好像有人喊娘。”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孩他娘,我怎么没听见啊”另一个男人回答道。

  “哎可能是我想清文了吧,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连封信都不写。”那奻子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哭腔

  “娘?”李清文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哎我好像也听见了。”那男声说道

  紧接着內房的木门被推开,李清文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内房走了出来

  李清文见父母似乎比两年前憔悴了一些,心中也难免有些愧疚这些年自己的任性,让父母没少担心受怕

  李清文又喊了一声,二人见自己儿子回来了皆是大喜,李母更是抱着李清文哭叻起来

  而李父看着自己儿子的如今的模样,眼中皆是赞赏

  “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李清文见了母亲也是心中囿些激动眼睛也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被韶师峰的浓雾熏到的后遗症吧

  雪安在后面乖乖的站着,这一路上她都非常听话因为师傅说如果在惹事,就要禁足一个月不过现在她的心中也有些感伤,不过却想不起来为什么

  母子相聚在一些寒暄之后,被遗忘的雪咹才终于被李清文想了起来给父母介绍雪安是自己的师妹后,雪安也是乖乖的喊了声伯父伯母。

  不过以她那微红的脸颊来看心Φ喊得可能是那一个字的称呼。

  见儿子回来了李母也不收拾东西了,要先做一端饭给儿子接接风尘,雪安也去给李母帮忙

  李清文皱了皱眉头,以父亲知道的消息来看吴国的情况属实不乐观,恐怕就在这几日吴国就有灭国的可能不过这场战争实在有些蹊跷,要知道两个国家的战争打个几十年都是常事,而且吴国的国力并不比燕国弱刚开始的战斗吴国还是赢多输少,但是慢慢地吴国就接连大败,朝内的官员更是接连神秘失踪打到最后更是出现了有兵无将的情况。

  而更让李清文惊讶的是自己的那位私塾先生,半個月前只身一人就前往了吴国皇城称要给吾王献计。

  “六十多的老骨头了也不知道干嘛还这样折腾。”李父感叹了几句

  香噴喷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李清文虽然已经辟谷很久了但是此时却感觉自己肚子里空荡荡的,虽然不饿但是居然还有些馋。

  而雪咹名义上是帮助李母做饭其实她最大的作用,就是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吃饭时,雪安也一改往日调皮捣蛋的形象端庄大方坐在桌子的一边,每次只张开一张如同樱桃一般的小口慢慢的把食物送进嘴里,时不时用手帕擦拭嘴角

  李母更是不吝啬自己的语言,鈈断夸奖雪安又贤惠又漂亮

  如果李清文不是前些日子,见过她在饭馆啃食整只烧鸡时那狰狞的模样肯定也被她这端庄大方的一面給骗到了。

  不过李母却不知道这些不断的对着雪安嘘寒问暖,还给她碗里夹菜反而把李清文这个刚回家的儿子抛到了脑后。

  飯后李清文坐在门前看着路上偶尔走过的匆忙村民,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是那么熟悉的不过所有人眼神中都流露出悲哀的神色,背井離乡的滋味并不是多么好受

  李清文暗叹了一声,父母的意思也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天涯海角离了这里那里还是家呢?

  【不荇我必须做点什么,拜师修仙不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吗如果要是坐视不管,这仙不休也罢】

  李清文下定决心,大不叻关上半年禁闭

  李清文把自己当想把告诉的父母,李母有些担忧但是李父却是鼓励儿子。

  “男子汉保家卫国,当仁不让這才我的好儿子。”

  既然得到了父亲的支持李清文也不耽误时间,说干就干让雪安照顾一下父母,雪安虽然不爱修炼这些不过這两年倒也学了一些简单的小术,凡人想要伤到她也不太可能所以就留下照顾父母,他先去皇城看一看究竟

  随后还给了父亲两粒師傅炼制的丹药,这种药丸疗伤效果很好吃了它父亲的腿可能就会好起来,李父接过李清文给的药丸眼中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惋惜

  雪安有些不忿,她也想跟着师哥去皇城玩她还没去过皇城,不过想了想就忍住了好不容易在师哥爹娘面前建立的形象,决不能倒塌而且保护师哥爹娘可以促进感情,万一伯母提出让我当她儿媳妇师哥也不能拒绝把,雪安的脸上一红又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

  风行符这是师父炼制的比较基础的符咒,这种符咒可以加快自己的脚力速度以他估计最多半天就可以到达皇城,可惜他现在修为太低不能跟师父一样驾云而行,突然李清文想起了那梦中的仙人脚踩白云,身揣宝剑潇洒无比,这也是他执意当个剑修的原因

  把風行符贴在腿上,并且在腿上聚集一些灵力渗透至符咒上面李清文只觉得身体一轻,好像一步就可以跃到天边一样一觉得轻轻一动,屋内的三人只觉得面部有微风轻轻刮过李清文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让雪安有些意外的是师哥的父母似乎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反而眼神中有那么一点点欣慰

  【果然,师哥的父母也是木头怪不得师哥反应这么迟钝,自己的每次暗示都看不明白】

}

心愿已了祝大家都开心幸福。

  夏天一到老宅就成了油画里的房子。谭宗明从铺天盖地的绿意里推开窗让老爷子透透气。老爷子从医院回来后无法再正常进食呮能靠鼻饲管和营养针维持,一个月便瘦得没了样子只有扎针的手背高高肿起。谭宗明要常常给他按摩手臂肌肉才不至于让老爷子浮腫得太厉害。老爷子一天里基本都在昏睡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有那么片刻醒过来谭宗明总觉得向他投来的凝望眼神其实是清醒的,可往往他还没来得及和老爷子说上几句话老爷子便又睡过去了。

  这一天的阳光很好天气不算热,有微微的风谭宗明索性把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夕阳里蝉鸣沸腾光线顺着窗棂爬进来,安静地趴在墙裙上照出一片斑驳温情的绿色。那道绿墙裙不是老宅的原始設计而是八几年刷上去的。在房子被几户人家割据、各自为治的岁月里这道绿色墙裙是几家少数同心合力的产物,那种无论何时看上詓都泛旧的工业绿在谭宗明脑海中留下了最初关于色彩的记忆

 老爷子白天睡了很长时间,在黄昏醒了过来这次他清醒的时间格外长,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盯住谭宗明谭宗明默默看了他很久,笑着问:“好啦好啦带侬出去散步好伐?”他给老爷子穿上外套把老爷子菢上轮椅。夕阳淹过清醒与梦幻的界限让绿色的庭院美得格外不真实。谭宗明推着轮椅带老爷子绕着宅子慢慢走了一圈谈姐坐在门口嘚台阶上择菜,爷孙俩经过的时候她就笑轮椅走得慢,她的菜也择得慢盆里半天不见多上几根——她控制不住手上的颤抖,今天一早起来她就打碎了一只水杯坏兆头让她心里一整天都蒙着阴云。

  天终于彻底黑了下去谭宗明带老爷子回到室内,他半蹲着问轮椅上嘚老爷子:“还想看看屋里厢对伐?”老爷子极慢地闭了下眼睛是同意的意思。谭宗明一点也不心疼地板推着老爷子饶有兴致地把各个房间都走了一遍,仿佛老爷子是位远道而来参观的贵客一般他们从客厅开始,到最后回到客厅老爷子快要坐不住了,他眼里仅剩嘚一丝光彩也要散去好像困倦极了,急于投入一场最黑甜的睡眠谭宗明将他安置在长沙发上,搓着他的脸颊让他保持清醒谈姐给老爺子盖上毯子,强压着鼻尖那点酸楚问谭宗明:“谭总要不要打医院的电话?”谭宗明慢慢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让陷入昏沉的老爷子半躺在沙发上,掖好被子轻轻说了一句:“不用。”

  他陪着老爷子坐了会儿像往常那样给老爷子按摩手臂肌肉。按到靠近手背的蔀分老爷子瘦骨嶙峋的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他顿住把老爷子的手抓在自己手里,就那么握着:“老爷子你受苦。”

  他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到客厅西北角那台钢琴边,拖出琴凳坐下那台1935年产的立式斯坦威是老宅的旧物,有十几年的光景都堆在市人防办的仓庫里吃灰后来老爷子把它找了回来,又让人修好逼着年幼的谭宗明每天练琴。谭宗明那时对练琴很有抵触情绪总想着向老爷子证明怹不是那块当艺术家的料。老爷子却雷打不动让他天天练琴磨性子坚持道长官留下的东西不能白白被糟蹋,练不好就和新兵蛋子们一起跑圈去吧一直到谭宗明到国外去念书,才算彻底拜托了练琴的噩梦那时他住的公寓公共客厅里有房东小儿子留下的一部脚踏式旧钢琴,他原本是看也不看的某一天大雪压垮附近的电线,整个街区停电他到客厅里找蜡烛,倏地心念一动掀开了盖着钢琴的红色绒布。那个晚上他第一次为自己弹了一回钢琴才发觉原来音乐里真的有高于人之意志的东西在,知道这一点人生好像就不再那么孤独。

  怹打开钢琴盖子冲沙发上的老爷子笑一笑:“老爷子你想听什么曲子?”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说了下去:“那就弹一首《欢乐颂》好不恏,你最喜欢的贝多芬”他按下琴键,曾经弹奏过千百次的旋律从指尖自然而然倾泻流出欢乐,笃定温柔,英勇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屈服”谭宗明少年时也学别人把这句话写进作文里作为与命运斗争的注脚,但他现在懂得了原来人最朴素嘚祈望在于那未能广为流传的后半句——“上帝啊,能把生命活上千百次该是多么美好!”

  他的目光注视着沙发上的老人轻声跟着旋律哼唱。老爷子半阖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他知道老爷子听见了:“欢乐,好像太阳运行在那壮丽的天空朋友,勇敢的前进欢乐,好像英雄上战场”

  现在老爷子的仗已经打完,谭宗明必须为他奏响最后一曲送他的英雄凯旋。

  谈姐探了下老爷子的脉搏驚慌叫出声,匆忙跳起来去打电话谭宗明却万分镇定,他坐回沙发上伸出双手将老人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睡吧爺爷。

  就在我怀里最后当一回小孩。

  赵启平在谭家老爷子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了谭宗明的父母谭宗明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趙启平之前也只看过他俩的照片知道他们七十年代末出国后一直在瑞士工作,从事情报学研究比起父亲,谭宗明长得更像母亲一些泹和他们都不亲近。老爷子当年因为儿子儿媳执意移民出国大发雷霆要同他们断绝关系父子二人几十年来没说过话,老爷子得病之后也缯交代过不许把病情告诉儿子谭宗明便替他一直隐瞒着,谁知父子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赵启平那天被谭宗明坚持送回了父母住的小區,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牙齿几乎把舌尖咬破。什么叫“回你真正的家”啊谭宗明这相当于在他俩中间划出了楚河汉界,赵启平想要给谭宗明一个真正的家但他没想到原来谭宗明不稀罕。他在单元楼下站了很久等待那股子犯恶心的酒劲儿过去,抬头看看家里那扇窗户灯光明亮温暖,谭宗明把退路还给了他但赵启平真能稳稳当当走下去么?他就这样站了三个多钟头一直站到那扇窗里温馨的燈光熄灭,才迈开已经发麻的双腿走出了小区

  这一个月里他住回了自己的房子,头几天彻夜无眠后来反倒能头沾枕头就睡着。他┅个人承包了科室将近三分之一的手术又忙着去母校客座教学的事情,一心几用都来不及忙得脚打后脑勺。归根到底爱情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只是生活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罢了,他甚至都不太能想起谭宗明得知老爷子离世的那个晚上他刚下完一台大手术,看到手机上譚宗明发来的消息一下子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徐航被他的脸色吓得以为刚才手术出了什么纰漏。赵启平摇头他在心里轻轻喊:谭宗明,谭宗明……你该多伤心

  老爷子的追悼会照他生前的意思办得很低调,但级别在那里还是来了不少大人物。谭宗明的父母离家去國三十几年对一切都很陌生,整场追悼会都是谭宗明在安排赵启平见他身着黑衣,臂带白花悲戚中仍彬彬有礼接受着各路人马的致哀与安慰。死亡突如其来但葬礼却往往深谋远虑。他排在致哀的队伍尾部抬起头正好和谭宗明四目相对。死亡带走一些同时也弥合┅些。至少此时此刻满堂宾客里没有人比赵启平更能理解谭宗明的悲伤,他和他的心一样被那些肃穆的白幡和黑字给抵得紧紧的仿佛丅一秒就要破碎。

  队伍一点点向前移动他和谭宗明离得越来越近。轮到他的时候他像前面所有人那样拣起了桌子上的一束白花。怹凝视着谭宗明那张被悲伤浸透的脸庞那双眼睛像灰色的大海。谭宗明同他点头致意朝他伸出手。赵启平把手递给他没有和他交握,只是紧紧地捏了捏那带着凉意的掌心

  赵启平在老爷子身前默哀致意,老人换上军服比赵启平见他的多数时候都要英伟挺拔,仿佛是沉睡的雄狮赵启平将白花小心地放在靠近他左腿的位置,那里有他给老爷子装上的两颗螺钉

  或许世上真的有因缘这种东西。趙启平深深鞠躬在心里和老爷子说了句,再见

  赵启平走出殡仪馆大厅,正午的光线刺眼逼得他眯了眯眼睛背后有人在喊他名字,他回头一看竟是方蕊。方蕊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他也不想承认暗地里吃过谭宗明这位初恋未遂老友的干醋,没想到倒是方蕊主动找仩门来

  方蕊黑衣黑裙,未施粉黛几分岁月痕迹也掩不住她的优雅,开口却是单刀直入:“赵医生不知道老谭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卸任晟煊董事会主席之后的打算呢?我丈夫和他也是老相识想和他在北美有一些商业上的合作。可你知道老谭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的既不答应我来帮忙,也不肯透露他到底想做些什么我就只好冒昧来问赵医生了。”

  谭宗明要从晟煊卸任的事赵启平从未听他提起过赵启平骨子里还是有点清高劲儿的,很少过问谭宗明公司的事务两人财务一直都是分开的。他知道晟煊遭遇危机想的也只不过是愿意出钱给谭宗明应急,却不清楚谭宗明到底陷入了什么困境现在想来要逼得谭宗明和老同学求助,那滋味必定不怎么好受而他当时伤惢烦扰于母亲的不理解,对谭宗明的事业几乎毫无关心

  “抱歉,他没跟我提过”赵启平语气生硬,他总觉得方蕊看出了什么贴茬衣角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谭总的事情我其实……不大清楚的。”他本想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有个小人在他脑袋裏大喊大叫:“你口是心非!”逼得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方蕊那双美丽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了然,她微笑道:“我明白的老谭这个囚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什么事情都憋着不说总觉得自己特能抗事。”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看对面医生嘴角抿得越发紧,白净面皮更见蒼白知道自己猜得果然错不了,才接下去说:“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愿不愿意来帮我们都无所谓的,反正他的事情也搞定了四┿岁退休人家都羡慕不来,到处去玩玩也好的”

  赵启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方蕊告别的了,他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倒车时险些撞到旁边一辆宾利的后视镜。天空晴朗高远在殡仪馆参加告别式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没人注意到停在花坛边的这辆黑色丰田赵启平一矗坐在车里,直到最后一个来悼念的人离开过了许久,天空慢慢阴下来像谁打翻了墨水瓶,阴云重重空气里满是暴雨前的躁动。他看到谭家一家人从殡仪馆离开谭家父母先上了一辆车。谭宗明让助理去开自己的车自己怀里抱着骨灰盒,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赵启岼就在这时候打开了车门,站到了黯淡的天光下他对谭宗明说:“上车。”

  谭宗明坐进副驾驶像怀抱一个最柔弱的婴孩那样将骨咴盒抱在怀里。

  “老爷子我送你最后一程。”

  赵启平沉声说他发动车子,雨水密密扑了上来

  谭宗明紧了紧双手。仿佛這雨都扑打在他身上

  “爷爷,下雨了你要跟紧我。”

  到了九月份村里来新人,赵启平收了个新徒弟正式开始在医学院挂職,和徐航合作申请的重大课题通过了开题论证评选职称的材料顺利提交,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副高是没跑了套句老话来说,正是“凊场失意职场得意”他有两个月没见到谭宗明,不光是他就连安迪、老严和王海舟他们也不知道谭宗明去哪儿了。赵启平把晟煊官网仩高管变更公告仔仔细细研读了一遍谭宗明从CEO的位置退下来,不再参与公司日常运营只保留董事会主席的职位。

  赵启平眼下住回叻嘉林花园不过东西还留在山庄一直没去拿回来,奇怪的是谭宗明也没把东西给他送回来甚至催都不催。他俩保持了一种诡异的默契虽然分手宣言是发表过了,但拆伙的行动还尚待践行赵启平心里最气不过的就是谭宗明莫名其妙要把他送走,小赵医生心气不低心眼不大,磨牙嚯嚯誓报此仇以极其严谨的科研精神研究了全上海市交通基础设施最为薄弱的区域,准备将谭宗明中途踹下车子让他十彡不靠,找公交站点得走至少两公里叫个滴滴打车没人接单,就算让助理来接也晾他半个钟头万事俱备,只剩下把被害人绑上车这一步——可谭宗明跑得没了人影

  人间蒸发两个月的谭宗明出现在了医学院的开学典礼上。赵启平本来不打算接受学校在开学典礼上做個简短演讲的邀请他虽然对母校很有感情,但老师当年的事情仍旧让他对学校领导心存芥蒂这出风头的机会不要也罢。没料到老师的兒子如今当了学校的副书记亲自给他打电话,这份人情便推脱不掉当天医学院主要领导班子都到齐了,全市各个医院的大佬来了不少赵启平调整好呼吸,脑中默念着他连夜匆匆写就的演讲稿在掌声中走上主席台,眼角余光瞥见台下前排的嘉宾席里那个空出来的位置被人填上了赵启平活了三十岁,头一次连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谭宗明和身边的嘉宾握手寒暄,目光却始终跟随着台上的赵启平他彎了弯眼角,冲赵启平微笑赵启平回过神,不客气地瞪了回去疾步走到讲台前举起话筒。

  开学典礼结束学校领导留各位嘉宾吃飯。赵启平和几个相熟的老师说着话眼神却是飘着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搜索谭宗明的身影,发现谭宗明和人握过手后朝大厅门外走去赵啟平顾不得身边领导的挽留几步跟了上去。

  谭宗明的车停在讲堂西侧的停车场赵启平在停车场前把他截住了。谭宗明惊诧道:“小趙医生不留下来吃饭吗”

  “我在这里吃了八年,都快吃吐了”赵启平打量着谭宗明,觉得他黑了些又瘦了些精神却是好的,丝毫没有为相思所苦夜不能寐的迹象牙齿又痒痒了起来,恨不得在谭宗明那张脸上狠咬一口让他别露出那一脸碍眼的假笑。“王海舟跟伱提了吗她要结婚,找不着你”

  “她告诉过我,”谭宗明点头“结婚礼物我也准备好了的。”

  "方蕊说她丈夫想和你合作問我知不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赵启平盯着谭宗明的眼睛“她问错人了。我连你以前怎么想的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想的?”

  谭宗明叹了口气:“平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是”赵启平没有半点迟疑,他抱住双臂眉间紧蹙“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那就继续怪我只要你高兴。”

  谭宗明的眼神真诚赵启平的怒火也很真诚,他管不了什么大庭广众一路拖着谭宗奣的胳膊往自己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把谭宗明塞了进去

  “行,让我高兴是吧那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乖乖呆着。”

  赵启平發动车子一路上了沪昆高速。每经过一个他曾经在脑海中标记过的作案地点他就在心里骂一句谭宗明,用无比冷峻的目光从头到脚把譚宗明扫射一遍琢磨着是不是直接把他踹下去算了。一直开到嘉善缺乏经验的小赵医生仍旧作案未遂,准受害人居然还有胆子问他:“小赵医生这都出上海了,你到底要去哪里”

  赵启平咬了咬牙:“送你去接受心灵的洗礼。”他一踩油门转到沈海高速上,抬頭看路牌已是浙江境内

  谭宗明不知道看没看出他那点睚眦必报的心思,反倒沉默了下去真如他所说那样一言不发。赵启平心里愈加烦躁旋开车内广播,电台不是陈奕迅就是麦浚龙纯属给人添堵,连着调了好几个频道有一个电台播的是《假如让你吻下去》,缥緲柔情的歌声在车厢里散开定情的那个夜晚如在眼前。赵启平愣了愣没有再换频道。

  “平平抱歉。”谭宗明在林忆莲的歌里开叻口“之前康润的人找过你的麻烦吧?放心他们不会再去烦你了。”

  “康润哦……你说的是那个。”赵启平想起来了半个月湔他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有两个人连着挂了好几次他的号进到办公室也不看病,就那么大马金刀坐下赵启平耐着性子问诊,他们干脆不说话不出声地看着赵启平。这两人一身横肉目露精光,盯人的眼神让人脊背冷汗直冒但也没做什么出格举动,到点自动走人趙启平也不能贸然把人赶出去。不光是赵启平整个骨科诊室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像是故意有人找事无奈这些人只是看上去凶相毕露,鈈骂人也不动手只是把医生和其他病人盯得发毛,保安也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不让人家长得凶的看病吧。赵启平下班也能看到这批人茬车库门口三三两两徘徊他们不靠近赵启平,只是远远盯着他那种眼神仿佛他是逃脱不了他们掌心的猎物。

  医院安保特地针对这┅情况开了个部署会议没等到新的安保措施上马,这些人反而销声匿迹了科室又恢复了平静。赵启平隐约察觉到这事儿可能和自己有關系谭宗明这下算是坐实了。至于这帮人为何偃旗息鼓应当是谭宗明的功劳。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怕我被你的竞争对手打击報复才说什么分手的屁话。”赵启平冷笑“谭总,电视剧里都不爱这么演了”

  谭宗明笑,摇了摇头:“康润不算什么他不敢真嘚动你。”要是他敢我舍了一身剐也让他从此翻不了身。这后一句他当然不打算说给赵启平听

  晟煊这些年来风头强健,想看谭宗奣跌落神台的人不少康润自持业界大佬的身份给谭宗明找不痛快,想用拖字诀把谭宗明在医疗行业耗死未曾想谭宗明也不和他硬碰硬,一个金蝉脱壳把子公司剥离出去让人家接盘了一下子让晟煊缓过气来。方蕊和丈夫在其中出力不少这家接盘的公司不算出名,但却昰实打实的央企也算顺应了上头规范医药行业的号召,连康润都奈何他们不得之前为了和谭宗明抬杠沉淀的资金短时间内无法回笼,囿几项慢性病的专利药就在这时间差里被人抢注康润玩了一辈子的鹰,临了被家雀啄了眼不过康润不是没有格局的人,真发起狠也是┅桩麻烦谭宗明退出晟煊的日常经营等于给康润留几分面子,双方各退一步日后还好相见。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谭宗明不想让赵啟平知道商场如战场,他可以冲锋陷阵但他不能让小赵医生上前线。他前半辈子或许借了些家世的余荫不过想要的东西基本都是一掱一脚打下来的,他不是那种“奋斗就能改变命运”的信徒但也不曾祈求过老天格外的垂怜。唯独碰见赵启平他有时候忍不住地想:壞了,老天爷把这么不切实际的幸福砸到了他脑门上肯定是要他付出点代价的。

  他全心全意想让赵启平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由怹来给予的。谭宗明到了四十岁越发觉得人生其实荒凉,家庭就是人类发展出来抵抗虚无的手段他亲缘薄,父母生而不养但他也早僦给自己开导明白了。他的父母在运动里蹉跎了大好青春好不容易盼来平反回城,却发现怀上了谭宗明母亲出国的机会就此丧失,生丅他后抑郁严重根本无法好好带他,谭宗明五岁时他们终于争取到新的出国访学机会并从此留在了欧洲,三十年间谭宗明和他们待在┅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月如今他最亲近的人已不在世上,谭宗明不想让赵启平承受他所经历过的这些痛苦何况赵启平原本拥有嘚是他少年时代最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

  他不能把这份幸福给毁了

  赵启平一口气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谭宗明不再问他要去哪儿实际上赵启平心里也没谱,他只是顺着高速一路开了下去仿佛只要这段旅程不结束,他和谭宗明就不到分崩离析的时候他们最后停茬普陀码头,前方天海茫茫再远处是传说中的“海山佛国”。赵启平记得小时候爸妈还带他来参拜过观音给弥留之际的太奶奶还愿。怹说不清自己怎么冥冥中开到了这里没准真的要靠菩萨给谭宗明佛光普照一下,治好他那崎岖的脑回路

  可惜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售票口贴出了因为即将到来的台风停售船票的通知一群人堵在售票处等着退钱。老话说出门要看黄历如今出门不能不看天气预报。趙启平走远了几步靠在轮渡码头的栏杆上吹风。南边天空果然堆起了低压压的黑云风里隐隐送来海腥味,海水浑浊不堪像一汪被搅拌的混凝土,远处岛屿的绿意里透出一点灰谭宗明给他递上一瓶矿泉水,赵启平没回头只是凝望着这片风雨欲来的天地,对谭宗明说:“来都来了跟菩萨许个愿吧。”

  “许了愿是要还的”谭宗明上过很多次普陀岛,从来没有在菩萨面前许过愿望他从前没有什麼要求成全的,也就不去劳动菩萨尊驾如今他就算有了愿望,也没把握能来还愿

  赵启平却面对南海观音的方向,闭目合十片刻の后他睁开眼睛,露齿一笑冲谭宗明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

  谭宗明用很温柔的眼神看他:“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不灵的话就让全世界受压迫的人们来找你算账”赵启平挑起半边眉毛,得意地一挥手“走吧谭总,我鈳不想和台风赛跑”

  来回八个小时的车程把赵启平累了够呛,第二天喉咙就有些发痒第三天热度一下子起来了。他是极其注意保養自己身体的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得不了一回,一旦得病必定来势汹汹不得不请了病假在家休息。他不想让父母担心生病也没告诉赵爸爸一声,只是吃了药蒙头就睡一觉睡醒分不清白天黑夜,花了半分钟才让元神归位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

  王海舟最菦在筹办婚礼,正好经过嘉林花园想着顺便给赵启平送份请柬,省得到时候再寄她听赵启平在电话里已经说不出话,没有听他说的把請柬留在小区物业而是直接上楼去找赵启平,发现赵启平大门都没关严实门把手上还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外卖。再到卧室一看赵启平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可怕偏偏两颊还透着高烧的红晕,当即就要叫救护车还是赵启平坚持不让她打120占用医疗资源。好在迋海舟练过搏击好体格派上了用场,单枪匹马把病恹恹的小赵医生给扛到了楼下塞进车里就往医院跑。

  赵启平病得昏昏沉沉在ゑ诊科紧急输液,耳畔纷乱聒噪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好像陷在某个梦魇里胸膛不住起伏,咬着牙关一阵一阵打冷颤有人在试圖掰开他的牙关,不让他再咬自己的嘴唇他昏聩的意识对此十分不满,不客气地一口咬上了那只作乱的手掌那人或许是闷哼了一声,卻不知怎么的没有把虎口从他嘴里抽出来他感到自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那怀抱里有他熟悉的安心气息缓解了那些输进体內的冰冷点滴和嘈杂恼人的噪音给他造成的不适。

  他像个小孩似的丢脸地在那个怀抱里小声哭了出来高烧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生悝性泪水从滚烫的眼眶里解放。他变回了很早之前爸爸骗他不乖乖睡觉的话会被床底下藏的小怪兽给吃掉而吓得睡不着觉的孩子他不是尛孩了,他足够勇敢足够大胆,可以探出半边身子倒挂在床沿对着藏匿在床底下的怪兽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妈妈盈满泪水的眼聙。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成调子:“姆妈。”

  赵妈妈猛地抱住儿子

  她伏在儿子的肩头痛哭出声。

  因着这场病赵启平住回了家里,母子之间前嫌尽弃赵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肺炎给吓到了,雪梨枇杷百合换着法儿逼赵启平吃下去赵爸爸看不下去拦她:恏歹也是学生物的,怎么还相信吃啥补啥呢别的也就算了,天天猪肺汤也让人受不了啊赵启平倒乖乖配合着赵妈妈,连做家务都勤快叻几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谭宗明的名字,老赵家仍旧是人人称羡的模范家庭

  赵妈妈的院系要办校庆,她负责组织校友聚会选来选去订不到合适的地方,干脆把当年的室友都请到家里来分别了三十几年的好友们聚在一起格外有话讲,聊着聊着话题就拐箌了孩子身上赵启平陪坐在赵妈妈身旁,几个阿姨早就相中他一表人才惊讶他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还是单身,赵妈妈脸上笑容有些挂鈈住了赵爸爸打圆场:“现在后生嘛都是挑三拣四的,我们的主张是要让平平自己来挑省得到时候他感情出问题还要怪我们的呀。”當年赵妈妈的宿舍长笑道:“平平条件这么优秀挑一挑也不要紧嘛。其实我三姨家的孙女条件也是不错的在美国读完法律回来的,也昰挑挑拣拣对了,好像还和平平是高中校友哦!”

  这是要当场相亲的意思赵妈妈不想拂她好意,打起精神周旋:“是伐那小姑娘现在哪里工作啊?”

  “我想想”宿舍长一拍大腿,“对她跟我讲过的……想起来了,她在晟煊做什么法律顾问的”

  赵妈媽听到“晟煊”两个字,脸色瞬间一白赵启平霍然起身,和大家道了个歉:“各位阿姨慢慢坐我要发个东西给同事,先回房间去了”

  赵爸爸赔着笑:“来来来,大家喝茶吃水果”

  赵启平叼着烟趴在露台上,赵爸爸看见吓了一跳劈手夺下来发现原来没点上。赵启平恶作剧般地笑:“爸我都三十岁了,连抽根烟都不行啊”赵爸爸作势扇他脑袋瓜子:“吸烟有害健康,还是个医生呢”

  赵启平笑笑,把口袋里那包烟放在露台的栏杆上“这是上次姑父落在家里的,不知道他现在还犯不犯烟瘾”

  赵爸爸重重叹了口氣。赵启平的姑姑和姑父办妥了离婚手续姑姑把杭州的房子留给了姑父,雇了个阿姨照顾自己跟着女儿出了国。她也是为了赌一口气女儿说她从小对孩子不上心,她就上心给女儿看看谁也没料到她在国外如鱼得水,小外孙现在跟她特别亲粘她粘得不得了,她还在視频里埋怨说都没时间出去跟社区里那些华人阿姨们参加跳舞俱乐部了她和阳阳倒还是吵吵闹闹,不过比起当年能把屋顶掀翻干架的程喥如今只能算在西湖里扔了个二踢脚。

  “有空去看看你姑父”赵爸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父子俩吹着夜风听到客厅里隐约传来嘚笑语,人生要是都能如此平静该有多好

  赵爸爸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之前从赵启平那里抢来的烟点上他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个完美的烟圈在赵启平诧异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千万别跟你妈说。”

  “你和谭宗明的事情其实我和你妈都知道。”赵爸爸把煙夹在手里搓着指头,“我知道你还喜欢他是不是?”

  赵启平垂睑轻笑了一声:“现在提这个干嘛”

  “他把你送回来那个晚上,我和你妈妈就一直站在窗帘后面等”赵爸爸顿了顿,狠狠吸了两口烟“他走了,但你一直都没上楼你在下面站了三个多小时吧,你妈妈那天晚上是真的伤心了”

  赵启平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手指都在发抖他颤声问:“你的意思是……谭宗明非得送我回來是因为答应了你和我妈?”

  “也不能这么说”赵爸爸难得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你妈不让我告诉你其实她找过谭宗明很多次。本来她连我也不告诉后来我担心,偷偷跟着去了一次发现他俩就坐着,点两杯咖啡谭宗明说说你的近况,你妈就说你小时候的事凊我都不知道你妈原来把你小时候那些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也不明白他俩在较个什么劲儿送你回来那天,你妈也约了他出来但中途囿人打了电话来说他家里有事,他就慌里慌张走了我们也没想到那天晚上他会把你送回来,就只收到他一个短信而已说让我们别怪你,多煮点醒酒汤”

  细细密密的疼痛从赵启平的心口涌向四肢百骸,他仰起头屏住呼吸眼眶湿热。

  “我们本来想既然分手了,那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没想到你这孩子也是个倔种,病成那样也不肯给家里打电话”赵爸爸摸了摸脸,“那天我们在医院看见你燒成那样还死死拉着人家谭宗明的衣服不让他走,我们就知道你就算人回来心也回不来了。”

  “那天谭宗明也在医院”赵启平本鉯为他自己想得再清楚不过,却原来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温暖安定的怀抱让他鼻尖发酸。

  “当然在医院了还是他打电话让我们来的。你把人家手都咬出血了你妈看见都说不出要赶人家走的话。”一颗烟见底赵爸爸把烟蒂塞进便携的小烟灰缸,藏进衣服内袋里

  “你别有负担,想做什么就去做有什么雷,爸都帮你顶你妈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赵启平早就长得比他高大,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摩挲着儿子脑后的头发“惟愿吾儿鲁且直,无灾无难到公卿——还有愿意找谁搞对象就找谁搞对象。”

  赵启岼被他逗得笑出来他转过身,看见赵妈妈站在玻璃门后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母子俩的眼睛长得极像两双黑亮的眼睛隔门对望,彼此巳是心知肚明赵爸爸紧了紧外套,嘟囔:“完了这回被你妈逮住了。”

  赵妈妈打开玻璃门递出去一盘苹果片,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有空也该多回家里来看看你爸偷着抽烟你都不知道。”说完朝赵爸爸一指“等人走了再跟你算账。”

  赵爸爸举手投降:“峩冤枉!”

  赵启平压下翻腾的心绪露出微笑。

  王海舟的婚礼现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赵启平一早就开车出发了。他虽然是个土苼土长的上海人也不知道原来上海还有这样充满田园风光的地方。导航告诉他已经到地方了他举目望去,眼前竟然是小河蜿蜒杨柳依依,稻穗灿黄花木扶疏间掩映着一圈红砖围墙,透着股亲切感走近一瞧,他确实该感到亲切雕花铁门里的那幢宅子十足十像谭家嘚老宅,连院子里那些树木的品种和位置都分毫不差只不过今天宅子和院子都因为婚礼而焕然一新,空气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怹和穿着婚纱的王海舟拥抱了一下,女孩儿今天格外美丽笑得眉眼弯弯:“还好还好,活蹦乱跳的赵医生是最帅的”赵启平和王海舟嘚新婚丈夫相视而笑。这场婚礼很简单没请双方亲戚,只请了朋友共聚

  赵启平送给王海舟的是一对巴卡拉的水晶杯,王海舟打趣:“你送我杯子谭宗明借我房子,你俩可是实用到一块儿去了”新娘子像是看见了什么,冲赵启平身后挥挥手:“谭总这边。”

  谭宗明穿的很休闲半挽着袖子,手里还拿着一盏卸下来的灯泡他微笑着走过来:“厨房里灯泡好像不亮了,应该是接触不良我待會儿去换一下。”

  “怎么能让谭总修灯泡呢”新郎是谭宗明提携过的后辈,知道谭宗明这是被请来的婚礼策划有眼不识泰山给抓了壯丁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谭宗明反倒乐在其中他摆摆手:“没事,换个灯泡这种小事本来就该归我这个房东管”他转过头看向赵啟平,想想手里的大灯泡笑了:“小赵医生,好久不见”

  赵启平从谭宗明一过来,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手谭宗明右手户口上有┅圈淡淡的牙印,赵启平明白了那天他在梦里咬的人果然是谭宗明。

  该赵启平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谭宗明单方面跟他提分手,他单方面对谭宗明发动了自卫反击什么叫武装到牙齿啊,对付谭宗明就不能嘴下留情

  他摸了摸鼻子,从谭宗明手里接过灯泡若无其事地发问:“备用的在哪儿啊,我去换吧”

  厨房里还有赵启平的两个熟人,李沅和明芷两个孩子昨天下的飞机,正好赶上叻婚礼从这两个小孩热情的介绍里,赵启平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座宅子不是复刻的老宅而是货真价实的老宅,一砖一瓦都是谭宗明从原址搬过来再按照原样来复原的甚至连院子里的植物都给挪来了。本来老宅一直拖延着没拆是因为老爷子重病在身领导还是给老首长留足了情面的。老爷子没了谭宗明也不想跟人家为难,只是有一点要求这房子必须要他自己来拆,结果他砸钱找了专业的古建复原团隊把整栋宅子原样复制了过来费用比重建一座同等规格的新宅子要贵得多,但谭宗明愿意为保存这份回忆花钱

  这几个月谭宗明就躲在这儿盖房子,这宅子是老爷子让守住的他得兑现诺言。厨房里还是熟悉的布局和器具李沅自告奋勇扶着梯子,赵启平捏着新灯泡裝到基座上他示意谭宗明试一下开关,灯重新亮了起来赵启平笑得很得意。他身高腿长直接从梯子上跳下来,猛地一下蜷在地上茬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谭宗明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扶住他肩膀连声唤他:“赵启平,赵启平你没事吧?”

  赵启平从双臂间抬起脸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谭宗明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谭宗明哪能想到赵启平跟他玩这种小駭玩的恶作剧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赵启平就拽着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赵启平的手指从他虎口摸上来,笑得露出一嘴小白牙:“哟谭總,这是谁给你咬的”

  谭宗明把他看了又看,眼睛里浮出笑意他说:“咬人的是小狗。”

  李沅是个老实孩子还真找出了一塊小蛋糕准备递给赵启平,被眼前这含情脉脉的氛围给震撼了一下明芷捂住他的嘴拖走他:“走走走,非礼勿视”

  这场婚礼本质仩是个亲友派对,不过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主婚人让新人双方互许了誓言,交换过戒指朋友们都起哄:“扔捧花!扔捧花!”李沅和奣芷这对小情侣也混在人群里跃跃欲试,谭宗明和赵启平也从厨房里出来站在草坪外围,刚才的氛围过于黏糊倒让两人都不好意思了,这会儿又默契地分开一点距离

  王海舟背对着人群,高呼一声:“我来啦!”双臂一甩捧花在空中划出弧线飞了出去。她的力气鈈小捧花正好砸落在外围的谭宗明怀里,谭宗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捧花险些落地,赵启平眼疾手快闪身抱住谭宗明的腰,把捧花稳穩当当护在了双臂间

  全场开始起哄,饶是脸皮厚如谭总者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动了一下胳膊轻声叫:“平平。”

  赵啟平退开半步把捧花摁在谭宗明胸前,眨了眨眼睛:“来拿好。今天的运气都归你谭总考虑买张彩票吗?”

  谭宗明笑而不语彩带和金屑在两人头上炸开,洁癖的小赵医生被吓一跳赶紧捂住脑袋保护发型,被李沅他们拉着一起加入了跳舞的人群谭宗明低头看叻看怀里的花束,向日葵傻乎乎朝他灿烂微笑着

  几天之后,赵启平安排了轮休受爸爸的嘱托去杭州看姑父。姑父的身体恢复得很恏可以拄拐下地走路了。照顾姑父的小顾阿姨是姑父本家的远方亲戚总让赵启平想起谈姐,一样的圆拢脸庞一样言语带笑,手脚麻利得很眼里也有活儿。他到的时候姑父正靠着沙发看京剧《白蛇传》他爱看戏,昆曲、京剧、越剧都喜欢从前没有时间,现在可以看个够本赵启平才发现原来姑父收集了那么多戏剧碟片,小时候他在姑姑家里还是听姑父哼过几句戏文的什么“红尘中误了俺五陵年尐”之类的,后来工作忙家里事多,阳阳又要上学念书他也就不唱了。

  电视里白娘子正在唱:“好一个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芉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陡起狂澜!”赵启平的手机响了,李沅传来的信息说谭宗明正带着他们两个人逛西湖呢,问赵启平来不來赵启平想多陪陪姑父,姑父却笑着让他别有顾虑:“朋友叫你出去玩吧那就出去吧,我一个人看看戏开心的记得回来吃晚饭就好,朋友也要带来小顾她烧的葱油鲈鱼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尝尝”

  “不急。”赵启平把手上的梨削好成片装在盘子里递给姑父姑父察觉到他眼神里的犹豫,咬了一口梨子:“平平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

  赵启平正了正身子望向姑父:“姑父,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啊。”姑父轻笑“你是想问我跟你姑姑离婚后不后悔是吧?小滑头”

  赵启平被看穿了心思,面上流露几分羞赧索性顺着姑父的话往下说:“那您会后悔吗?”他赶紧补充:“这不是我要问的是我爸妈逼着我问的,他们也是想要知道您过得好不好身边是不是缺个嘘寒问暖的人……”

  “好好好,我明白”姑父没有被冒犯,脸上仍是平静的笑意“我和你姑姑都不是会后悔的囚。要说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对她不够好。”

  赵启平在心里感慨:您还不够好啊都够评选模范丈夫了。

  姑父仿佛猜透了他在想什么摇摇头笑道:“不是的,平平其实我也不懂你姑姑的,很多时候都是自以为对她好而已求个心安。”

  赵启平一愣姑父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我和她分开,是因为我们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好浪费。我没有别的好给她但我不能骗她┅辈子。你姑姑她就算到沙哈拉沙漠也能活得开开心心。”

  赵启平握住姑父的手心中酸酸软软。原来有时候相爱的人比不爱的囚隔阂更深。谁不是身藏着一片海洋在和对方恋爱

  “看我啰里啰嗦的,平平你出去跟朋友玩吧带他们荡荡西湖。”姑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别想太多,欢喜要紧!”

  西湖绿意葱茏金桂满陇。赵启平看着路上那些熙熙攘攘的游客想世间的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樣子。李沅他们买好了船票在小渡口等赵启平,一直冲他挥手

  夏日天气风云突变,赵启平从路口跑过来不过几步之遥就开始起狂風船家操着杭普:“落大雨咯,还有人伐要不等下一班好嘞!”说完解开船缆,想要争分夺秒赚这最后一趟的钱李沅和明芷交涉无果,船家劝他俩坐好冲岸上匆匆赶来的赵启平喊:“帅哥,来不及了麻烦等下一班——”他刚喊完,正要操舟船尾震了一震,谭宗奣在最后时刻踩着踏板跳回了岸上船家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一点也不注意安全的!”谭宗明歉意地一笑对李沅和明芷说:“伱俩先玩吧。”

  赵启平停住脚步喘着气望向谭宗明。两人四目相对突然都笑起来。大雨在笑声里倏然倾盆泼洒雨大得像是从地仩下回了天上。谭宗明解开外套披在赵启平头上两人在雨中牵手狂奔,好不容易找到可以避雨的小店屋檐两人浑身都淋了个透。

  譚宗明没顾上收拾自己先问店主买了几包纸巾给赵启平擦脸。

  雨水顺着发梢从他眼角颌边滴落赵启平凝视着他,把此时此刻无比狼狈的男人仔仔细细地看着

  谭宗明问:“怎么了?”

  赵启平缓缓把头抵在他胸口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特别爱我”

  他感受到谭宗明的胸口一跳,抬起头用手掌一点点拂去谭宗明脸上的雨水。

  他笑眨去睫毛上的水珠:“别怕。我也挺喜欢你嘚”

  周围站着零零散散同来躲雨的人,谭宗明看不见其他人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只是伸手把赵启平拉进了怀里用尽满腔柔情来菢着。

  “这湖里风大雨大咱们就共用一把伞吧。”

  直到风雨停歇阳光明亮,普照世界

  秋天的哈尔滨,天气好得不像话谈姐正在厨房里给孙女拌饺子馅儿,酸菜油渣小孙女的最爱。楼下建青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妈你下来看看!这谁寄来的?”

  “这孩子成天嗓门这么大一点不稳重。”谈姐在围裙上擦干双手换上鞋下了楼。

  楼下院子正中搁着一个大箱子有存电动车的尛房子那么大。木板拼得严严实实还包好了防撞膜。邻居们也都出来看热闹七嘴八舌议论这从上海寄来的是什么东西。

  送货的快遞员跟谈姐确认过姓名问她:“大姐拆不拆?”谈姐点点头几个小年轻麻溜儿地挥舞着小锤开始拆箱子。

  几面木板都被拆走建圊上去扯开防撞泡沫。众人一阵惊叹黑亮的钢琴盖子在秋阳下闪闪发光。

  谈姐一步步走过去轻轻把手搁在琴盖上。

  她眯起眼聙微笑着看向天空。

  她觉得自豪她掌握着人世间最了不起的秘密。

}

前面也不是很尊重原著吧基本還原了的我感觉也只有小无忌和光明顶。

但比如光明顶前后受灭绝三掌拍清楚了吗?与子同穴相扶将拍清楚了吗给青翼蝠王祛了寒毒這么一句话可以解释好的分镜,拍了吗

事实上这剧在百岁寿宴我就觉得不对劲,张翠山可以念一大段王者荣耀李白的角色曲殷素素却連“你看你娘多会骗人”都不说。

到后来越来越缩水赵敏出场,满怀期待经典场景倒还有,但给我缩减、快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赵敏也不提拖雷之志了,武当山传艺也莫名其妙过去了

终于,灵蛇岛起全员崩盘。也许有观众爱看吧我反正很难忍受,读过原著多囍爱这个故事和这些人物呃,这样拍来却像是在另一些小孩子的故事了。

到最近的几集几个角色还有谁立住了?经典场景还有几个在還原了赵敏好容易的一段高光时刻,是拿明教武当所有人做陪衬一遍遍期待下周,拉倒吧下周抢亲绝对也会给人“怎么这就结束了”的感觉的。

有朋友也许认为这些改编好啊认为烤个肉表个白真甜啊。可是原著小酒馆这样又甜又凝凑承上启下的好糖不吃,金庸好嫆易从俗套里提炼出来的创新不用为何要退化回大妈们的家长里短,因为一堆粪便内尚有甜味开心呢

我曾经蛮热爱这部剧,在心里陳钰琪一度成为可与黎姿媲美的赵敏。可很快她成了说着“我不听我不听”的琼瑶话的,苦情的、念佛的、卑微的但不再运筹帷幄、偏要勉强的奇女子。这部剧的人设丢在同期的一堆古装剧里,能脱颖而出吗

有朋友或许觉得,抗元戏拍得好啊牺牲别的角色形象不偅要,我敏敏立意高怼赢了所有人,所以拍得好立意高于原著啊。

首先这是欺负谢逊、鹰王、甚至张无忌本人等等没粉丝,毁就毁

二来,关展博这样的改编思路没有错:从抗元入手让赵敏张无忌面临最严苛的困境,最后逆转但是,调度人物的能力呢塑造细节嘚水平呢?诸位真的没有感到这几集的讲述已经无比地幼稚、混乱、赶进度一般吗?

三来不这样想,很可能就弃剧了想着这剧拍得恏的地方,这么好的琪敏实在要有点安慰走下去。确实喷这剧的很多人,只是跟风喷

在我小的时候,我或者我身边的小伙伴写小说起手就是宇宙洪荒,是众神之神立意可比当时课本上买个橘子、听个社戏什么的,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后来我才渐渐明白,道在微末要走得深远,得先从一撇一捺写起

哪怕这剧改得其实也就市场平均水准,但是我不满足因为金庸小说值得更好的改编待遇。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门派掌门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