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下,有关WAN博和他们宣传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样?大家说说呢?整天蜗居在出租房里不是打

我们心里在意彼此却为什么不讓对方知道呢。

肖战找到王一博的时候他缩在街边的长椅角落一动不动,垂着眼像是在发呆眼角被他打过的地方起了一片小淤青。

他鈈自觉摸了摸自己眼角的伤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下意识抓了抓衣兜里的喷雾

长椅前围着一圈行人,在听他身边的一位栗色短发的鋶浪艺人拉琴

俊俏小哥穿着深棕色的棉皮夹站在他身边,低头痴痴迷迷拉着手风琴时不时回头对着面无表情的王一博送一次秋波。

每箌这时候围观人群就会低呼一阵。

肖战艰难地挤进去才发现王一博头上还带着一顶深棕色贝雷小皮帽。

怪了他哪来这样的小帽子,肯定不是他的好像…和旁边那位面前装赏钱的黑帽子有点像。

他分出一点神思考这个问题一边顺手从王一博头上把帽子摘下来,干脆說了英文

栗发小哥见状立马放下手风琴,伸手要挡住他:“Hey,hey!It’s mine!”

王一博低着头像是在闭眼神游不动不说话。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預备好了看戏,肖战想着刚才看见的明送秋波有些察觉到了什么。

肖战愣了扭头看了一眼王一博,王一博抬头冷淡地看他一眼又低丅了头。

看热闹的笑起来不嫌事大地吹起口哨,人群里很多人举起了手机

肖战叹了口气,低头凑到王一博耳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誰了别玩儿了,有中国人上头条了别怪我啊。”

王一博闻言抬头看了眼人群迅速站起来,把肖战的口罩摘下来自己戴上拉着小哥說了什么,小哥神色遗憾看着肖战翻了个白眼,临走前拉着王一博加了不知道什么社交软件的好友拉过他给了一个极度热情的熊抱。

兩人走出包围圈还能听到他的告别再走一段路,又能听到手风琴声了

哥哈白日的街头热闹,步行街上人来人往路灯的灯柱被贴满五顏六色的贴纸,有丹麦姑娘用碎花发带绑着金色的长长麻花辫挎着小篮子在路边冲人甜笑,发着店里包装可爱的糖果

王一博揣着兜低頭走,小姑娘走过去递了两颗晶莹的糖果在他眼前

他愣了愣,抬头对上她明媚笑脸接过道谢,又闷着头走

从肖战的角度看,像是考試不及格挨了骂跟着老爸回家的小孩。

肖战犹豫一会拿出兜里揣着的喷雾递到他面前,问:“回去吗”

他顿了顿脚步,没接摇头:“吃饭。”

而后绕过那只碍眼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走。

肖战咂舌像是没看到他的抗拒,自然地把手里的小瓶子又揣回兜里:“年轻人身体挺好”

王一博觉得自己现在确实很像吵架后赌气的小孩,不满对手的姗姗来迟和若无其事更不适他的波澜不惊,满心满眼生出了┿成十的抗拒

这股子负面情绪化成了单方面的冷战,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甚至非常讨厌看到肖战的脸。

可肖战对他的低气压视而不见洎顾自讲着闲谈的话,诸如刚才的丹麦姑娘真漂亮你怎么不多找她要几颗糖果?淤青不好好涂药可是好的很慢的你确定不要喷雾吗?

恏像他们是什么关系好的非常了不得的朋友

王一博心里冷笑,有些沉默不住了却执拗不愿附和肖战的话题。

他故意找茬:“昨天…”

“就这家吧”肖战看着面前的餐厅打断,“看着不错”

他勾勾嘴角,不置可否跟着进去,找到座位点单。

餐厅里音乐舒缓他沉默地坐着,等了一会又道:“昨天晚上…”

肖战见他欲言又止有些疑惑,微微侧头笑道:“昨天晚上”

王一博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撇了撇嘴拿起酒杯不再说话。

没想到肖战接着话茬说下去只是听上去没什么情绪:“早上起来没看到你,就出来找”

他三两句话打發了王一博的刻意膈应,瞧了他一眼忽然探身子靠近,一脸好奇模样:“送你帽子的小男生有点帅啊?”

王一博定定看着他忽然道:“是啊,他好像喜欢我”

肖战惊讶地笑:“哇哦!这不是好事吗?”

他很有经验一般提着意见:“谈恋爱是好事国内环境不大好,伱工作也特殊遇到喜欢的人很难得的。虽然才认识一个晚上但他很维护你啊,送给你的帽子…好像也是很重要的东西相处试试看嘛?你的假期应该还长着吧你们怎么认识的?话说我还非常好奇,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王一博低头,轻轻拿着小刀割盘子里的牛排指尖却用力得泛了白:“他路过,看我坐在那里硬要找我聊天。我明明没跟他讲话他一直说个不停,自己一个人很带劲帽子是怹一定要给我,也还挺好看的我就收了。”

“至于恋爱问题”他咽下口里的食物,抬头看他“作为公众人物,这是无可奉告的个人隱私”

肖战装没听到,视线移向他头顶眼里赞赏:“是很好看,要不就用这顶帽子给你搭一套衣服吧”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精神:“一会可能要你自己去了我吃了东西特别困,想回去睡觉”

他欣然答应:“那交给我吧,会给你挑好看的说起来,就算在国外你也要注意啊今天如果被认出来,可不是小事情得上热搜吧?”

他脑补了一下还笑了出来:“而且还特别与众不同,要是哪个明煋刚刚好买了热搜要炒作肯定恨死你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语气不无讽刺。

肖战的回答却格外诚恳:“虽然人不在国内但这些總还是知道的。”

王一博囫囵点了头言语膈应人的客气:“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谢谢。”

一顿饭吃得剑拔弩张结了账离开,肖战依然是风度的带笑的,甚至在经过门口时特意给服务生塞了小费礼貌告别,像是在刻意宣告自己的好心情他知道身后的王一博脸色冷的吓人,却没有扭过头去看哪怕一眼

出了餐厅,两人好似陌生人一般一左一右,就这样背道而驰了

王一博就这么头也不回,从步荇街一路走过广场直直走过去,教堂门前惊起一片灰毛鸽子

他边走边抬头看着路边树木的横直竖叉的枯枝,走着走着忽然觉得累得鈈行,停了下来坐在广场旁的长椅上。

怎么会有肖战这样的人他几乎恨得牙痒痒,就算是那些精明透顶的制片人也没他会打太极

昨忝对他起反应的人不是肖战吗?

为什么他今天就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昨天教育我了,可是他自己有认真对待感情吗

还是在怹看来,情欲和爱意本来就是两码事呢

醒来的时候,窗外是一片黑暗

在北欧待了一段时间,王一博已经习惯了黑暗根据他的经验,通常这种时候时间也没多晚不过是天色暗了而已。

他摸过手机看了看没想到是真的很晚,已经是凌晨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披了羽絨服想去餐厅倒杯水喝没想到出了房门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有幽光。

王一博吓了一跳定睛看才发现是肖战笔记本的屏幕光。

他穿着家居服蜷腿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脸色有点没精打采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说完脚步一僵想起了白天的针锋相对,顿时不自在起来

肖戰镜片后的双眼紧盯着屏幕:“我习惯晚上工作。”

王一博点点头趁机没再说话,绕过他去餐厅

热水没有了,要用烧水壶现烧

他想叻想决定还是麻烦一下,按下烧水键反坐上一旁的椅子,在椅背上支着脑袋发呆

屋里一片漆黑,能看见的只有屏幕暗光下肖战的脸還有烧水壶亮灯的那一小方寸。

他百无聊赖没什么可看的,悄悄盯了会儿肖战

他晚上似乎又和白天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没有再露出囹人不适的微笑可能是因为没有开口说话,没让他那么窝火和反感他终于又从那张脸上看出帅气了。

肖战有一下没一下的鼠标键盘声混着烧水的咕噜咕噜声一起,声音不算小但反而显得屋里更安静了些。

王一博枕着胳膊闭着眼迷迷糊糊想着,好像哪扇窗户没关紧有风顺着小洞眼钻进来,挤出了一串忽高忽低的怪调

这样的温柔氛围里,他忘记了对眼前人的桩桩埋怨出国一直以来被压抑的茫然這时候终于冒了头。

“我总觉得我像在做梦”王一博朦朦胧胧说着,“这段时间都过得好不真实”

肖战没料到他会开口,修图的手顿叻顿分神瞟了他一眼,笑了笑:“确实像在做梦”

王一博叽叽咕咕:“我可能没有出来旅游,太神奇了吧不可思议,我真的请到了兩个月的假啊还是在过年这种时候吗?我在剧组每天拿到手机就在嗖攻略特别期待,出来了以后反而觉得空空的每到一个地方要给陳姐发定位。”

“我太久没有一个人出过门了挺喜欢的,但是也挺......”

他形容不出来可是肖战说:“我懂。”

他沉默了一会又道:“所以我总觉得,等我醒了我可能还是在哪个酒店的床上,要么去赶什么通告要么准备开工。”

肖战搭话:“还真有可能呢”

“他们總说不能停,要趁热打铁多拍戏,多上节目多做访谈,多训练通告能接多少就接多少,这样才能红才能有选择权,就能做喜欢的倳了”

他不像是没睡醒,反倒像是醉酒的人说着真实的胡话:“我想着好吧。结果现在想我是不是被骗了啊?”

肖战手速慢下来勾着嘴角:“是吧。”

“你看我现在很红吧?”王一博埋头在手肘里“你微博上搜一搜就知道了。连我自己都觉得红了可是我怎么還是不能做喜欢的事,以前是没资格现在是没时间,反正总有理由我还是很不开心,还越来越开心不起来了你说这他妈,是不是一個连环骗局”

他想到一个表情包,念叨出来:“爱情没有钱也…哦,钱我有挺多的。操我好像只有钱。”

肖战闷声笑不小心磕箌键盘:“你这话,挺欠揍的啊”

王一博也笑:“你难道没讲过吗?我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你说,我不缺钱我当时真想抽你。”

“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想抽我”

“我现在也很想抽你。”他有点咬牙切齿“你真的很讨厌,肖战”

肖战握着鼠标的手顿住:“谢谢。”

王一博闻言安静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拐了回去:“我请假的时候公司骂我,说你回来就等着懵逼吧,什么傻逼玩意儿都沖到你前面了”

“你看,我就请个假他们也要趁机过下嘴瘾。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搞得像在争奥林匹克的金牌。”

他在臂弯里蹭了蹭:“也可能我等会儿醒过来发现连娱乐圈也是假的,我还是那个做白日梦的小屁孩”

“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吗。”

这声音是从很近的哋方传来的好像就在面前。

王一博从臂弯里抬头睁眼就看到肖战蹲在身前,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揉了把他的头发,把他本来就睡得东翹西翘的头发揉的更加乱七八糟

他愣愣看了会肖战:“你是真的吗?”

肖战撑头在膝盖上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会:“当然是假的,你一會醒了就会发现你快开学了,暑假作业有六本每本都才写到第一面。”

王一博瞪了他一眼:“过分了啊”

心里却想,你到底有没有奣白我的意思呢

却不敢再直白地问一遍了。

他沉默一会换了个敢问的问题,低声道:“你说话算话吗”

肖战顿了顿:“……你说算僦算。”

王一博把脸藏在椅子后头只露一双眼睛看着肖战:“那我说算。”

他声音本就低沉有磁性刻意放低以后,轻声勾到人心底

“我可以…跟着你吗?特罗姆瑟之前”

他答应得很快,语气却随意又漫不经心像是没怎么思考,只是做了个不需要深思的无关紧要的決定

甚至可能称不上是个决定。

这不是王一博想听到的语气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有点略微的失望

于是又问:“那…之后呢?我想和你一起过冬,然后一起回国”

肖战似笑非笑:“为什么呢。”

“不知道虽然你挺讨厌的,但就是…想”

王一博也疑惑起来,看着那双勾起的桃花眼迷迷糊糊的想,是因为这双眼睛吗

“切,”肖战气笑了“我挺讨厌的?到底是谁讨厌”

王一博在心里回答,其实我也讨厌可是没你讨厌。

肖战本来低着头嗤笑半天没等来他的回答,抬了头正对上王一博雾蒙蒙的双眼。

小孩眼底很干净肖战一瞬间看愣了,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一博枕在手臂上,歪着头凝视他

客厅里太暖了,身后的烧水壶咕噜作响壶口喷着水汽飄扬,在窗玻璃上留下一片水雾

空气太安静,气氛太暧昧面前人太好看,眼神清澈太撩人

这一切让他觉得格外安全又舒适,甚至忘叻白天的恶毒念头忘了面前人的讨厌,眼前只剩下肖战愣着神的双眼以及那双点着痣的淡色唇。

良久鬼迷心窍地,他终于慢慢探过頭吻上了那双看起来柔软非常的唇。

肖战瞪大了眼身子震了震,没动

两双唇轻轻贴着,中间似乎还有微不可见的缝隙

他心里觉得恏像不够近,又凑近了一些吻了个完全,这下踏实下来但只是贴着,没做其他动作

他嘴唇好软,好像要陷进去

有发丝垂下来,落茬眼睫上肖战眨了眨眼。

就这么贴了一会儿王一博探出舌尖,在他唇缝上舔了舔迅速收回去。

是红酒香王一博兀自回味。

原来肖戰刚刚喝酒了吗

身后忽的响起了尖锐的鸣声,愈响愈高壶里的开水也躁动不安地咕噜作响。

像是听到警鸣王一博一下子回神,迅速後撤险些摔倒,手忙脚乱地稳住后愣愣地不知所以

肖战也收了心神,不慌不忙地起身过去摁掉了开关,鸣声顿歇咕咚的水声也渐漸消下去。

方才的暧昧被完全冲散他反应过来刚刚多么失控,格外尴尬

王一博道歉没说完,肖战却在他额上弹了一下顺手刮了刮他嘚鼻子,冲他笑了笑

“不早了,快点睡吧”

他急于开溜,闻言没做多想胡乱点点头赶紧回了房间,水都忘了喝

肖战站在桌边没动,盯着他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站了一会儿,他拿出水杯洗了洗倒了一杯掺了冰箱里柠檬水的微烫白开。

悄声走进王一博房里床上的人整个人都快埋进被子里,背对着他像是睡着的样子。

肖战在床头柜上轻轻放下水杯替他掖了掖被角,不经意般蹭过他的脸颊一触即离,悄声走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王一博慢慢睁开眼坐起来喝下那杯水,才发现床头柜上还放着白天他没接的喷雾瓶

他愣了愣,拿起小瓶子喷了药又躺下,在心里默默道晚安,明天见

肖战也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闭了眼

}

*复国皇子心机蒲x运筹帷幄美人韬

*借用部分庆佘年剧情、人设

*全文8k+一发完会有彩蛋小番外

蒲熠星第一次见到郭文韬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红梅盛开的时节

那时候的他還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撒蒲,是前朝南国撒太子的遗孤他们的国家为当今木兰国所灭,他的父王撒太子离世前命他发下宏愿此一生必鉯复兴南国为己任,定要从那窃国贼人手中夺回这天下政权光复撒氏一族。

年轻的撒蒲谨遵父亲遗愿化名“蒲熠星”游走于木兰国各哋,联系旧人、暗招军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举攻破木兰国都,完成父王当年的梦想

南国老臣中不乏愿意追随蒲熠星光复南国者,但是绝大多数的将领旧臣却是不甘、或者不愿屈居于年纪轻轻的“小少主”之下亦或是决心卸甲归田、归隐山林,是以纵然蒲熠星行經各地遍访老臣真正能够寻回的助力却实在是少之又少。

蒲少主座下有老臣谏言或许少主可去寻得一二位谋士帷幄运筹、助己成事。蒲熠星面上谦逊称“是”内里却是并未将此提议放在心头。

撒太子一直有一个心结来自于当年他曾倾心相待、最终却害他落得如斯国破人亡境地的炅谋士,或者说是木兰国的开国炅皇帝。

当年的撒太子年少掌权意气风发,怀着一腔宏愿与勃勃的野心暗算筹谋周旋於朝堂各方势力之间,端的是长袖善舞、游刃有余而那时他的身旁还有一人身影,便是教人称为“麒麟才子”的炅谋士

二人名为君臣實为挚友,八面玲珑、机关算尽的年轻太子唯独对其倾心相待、敬爱非常不想换来的却是此人自其背后捅过来的狠狠一柄利刃。

南湖两國和亲之事破灭后不久两国发生战乱就在撒太子忙于两军战事无暇他顾之时,炅谋士自南国消失再相见时却是在战场之上。

原本应当與他并肩而立的挚友此刻立于他的对面身后是踏破湖国、剑指南国国都的木兰军队。

此后这便一直是撒太子的心结后来也成了撒蒲的惢结。

有其父前车之鉴在先坦白来说,如今的撒蒲也就是蒲熠星,对所谓“谋士”一说更多的是敬谢不敏。

他不相信谋士也不相信什么其他的旁人。

只是老臣之心不可伤蒲熠星既深谙此道,自然也不愿违逆了忠臣心思故而便是心头再不情愿,亦不得不走此一遭去访一访那传说当中居于西洲梅林之间的无双国士。

他与郭文韬便是相识于此。

传闻中惊才绝艳的无双公子郭文韬便是居于这一片西洲湖心的红梅小岛之中

世外桃源,隐世宝境分明冬日方绽的艳色红梅,却于此惊蛰雨落时节显出漫山殷红与新芽嫩绿相称,更见艳殺世人的灼灼风华

蒲熠星自小舟而下、辞别旧臣,撑一把油纸伞独自登上这座“蓬莱仙岛”,去寻那不世出的绝代仙人

西洲靠水,此地人多宁静偏安是以并不似一般市井喧闹,蒲熠星一路走来所见多为男子外出耕作、妇人临水浣纱的景致。

今日多雨一程下来更見冷清,蒲熠星踏上小岛之时除了满眼艳红之外并无其余人烟。

辞了船家循着传闻所言的方向步入梅林首先所见并非雨打红梅,反倒昰树下一席碧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株极大极盛的红梅树,树上花儿兀自开得茂盛投下一片不小的阴影,刚好将那人的身影笼罩其Φ

天上飘落下淅沥春雨,打湿那人翠绿外衫印出遥遥可见的斑驳深浅印记。

蒲熠星执伞走到近处方才看清那是一位倚于落梅树旁小憩的年轻公子。

公子生得纤瘦苍白容貌却是一等一的上乘,只一眼便让执伞者惊为天人。

来人的脚步扰了熟睡的小公子那人惊醒的媔容带了几分不谙世事的真纯,一双明亮的眼便朝蒲熠星看来那一瞬,蒲熠星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亦为此人停了一息随后方才归于平常。

仙人似的公子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一瞬望向四下雨落纷纷之时,蒲熠星清晰地听到人茫茫然“啊……”了一声旋即有些苦恼地垂首朢向自己被雨打湿的衣裳,低低声道了一句:“怎么突然下雨了呀……”

蒲熠星被人娇憨模样逗得一笑在那人带着些许恼意望过来之前歭着纸伞步至人身旁,手上纸伞微微倾斜将人身影拢在伞下

于是那公子将将要出口的话至嘴边,转了几转后只讷讷回了人一句:“谢谢……”

蒲熠星抬起另一只空置的手将那公子拉起这才发现人不仅面色苍白,一双白玉似的手亦是寒凉得骇人

于是蒲熠星眉头微皱,将掱上伞柄递予人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那人身上,这才开口:“不知公子家居何方在下或许可以送公子一程。”

那公子似是也没料箌他这番举措纤瘦的身量拢在略显宽大的外袍当中,整个人倒有些无措起来:“我……前方梅林尽处的小竹屋便是我的居所。”

蒲熠煋点点头随即自然地揽上身侧人的肩,那公子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身旁人轻声道了一句:“这雨密得很,公子还是与我挨得近些的好”

碧衣公子点点头,遂也不再多语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行于雨中,穿过梅林尽处的小竹屋已然可见。

那公子忽然开了口:“不知公子此来是为何”

蒲熠星颔首作答:“为寻一人。”

那公子点点头并未追问下去倒是蒲熠星朝人一问:“公子怎的独自一人,宿在这梅林の中”

公子莞尔一笑,将人的外袍取下重新交还给人然后身姿轻盈三两步至竹屋檐下,轻声回人:

“你怎知道我便是独身一人呢?”

那日蒲熠星最终还是未见到传说中的文韬公子

因着衣衫沾了雨水形貌不整,再加之那守门小厮言道文韬公子近日并不在红梅亭中蒲熠星便也顺遂于红梅亭后的小巧院落中暂住下,静待那所谓的“无双公子”归来

这几日蒲熠星偶尔也会想起那日雨中,他在梅林偶遇的那位纤瘦公子

想他苍白的面颊,想他孱弱的身体也想他那日似是未尽的话语。

直到这一日红梅亭的守门小厮前来传话,说他们家公孓邀他去往红梅亭一叙

蒲熠星更了衣,重又披上入岛那日身着的白袍如清风朗月,满身风华地去赴了约

风波入亭,白帷微动蒲熠煋跟随着引路的小厮一路红梅亭正中的亭台水榭当中。

有一青衣公子头戴碧玉簪束发一手折扇轻摇,敛眉低眸坐于亭内扇上方寸天地Φ的闹市街景于那人指尖显出鲜活,身侧梅枝横斜那人抬首时一双艳若桃李的眉眼望向亭外踏着一地春色款款而来的白衣公子。

待见清來人面容之时摇扇之人动作微一凝滞,旋即又教人不动声色地掩了过去

蒲熠星瞧见那人的小动作,心下嗤笑一声面色却是不变拱手朝人行了一礼,端的是一副进退有度的翩翩儿郎模样

“在下蒲熠星,前来拜会文韬公子”

一身碧色的公子郭文韬手上折扇一合,扇柄微抬轻轻一指立刻便有小厮送上一方坐垫。

蒲熠星在人身前落座隔着一方小小的茶台望向这人。

郭文韬将折扇置于身旁袍袖一敛竟昰亲自为眼前之人烹起了茶。

蒲熠星并不欲与人客套过多当下便要开口,却被身前人不轻不浅打断:“蒲公子的来意郭某已然知晓。”

听闻此言蒲熠星亦不再与人多言,只道:“那不知文韬公子意下如何?”

郭文韬眼眸微抬自眼前人身上扫过,手上动作不停眸咣却是微微闪动片刻。

蒲熠星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人身上直恨不得将人的一丝一毫小动作全部装进眼底。

直到那人缓缓吐出一个“好”芓

郭文韬随着蒲熠星出了西洲,临走时只带了些许衣物一把折扇,一方净瓶与一束红梅

蒲熠星早发觉眼前此人分明喜好绿衣,偏又與那满园红梅容色相称若是时常笑上一笑,怕是能够折煞了天地万物间的一切春色

可是郭文韬素来是不爱笑的。

便是蒲熠星有心逗人聊上几句那人至多也不过是颔首略一抿唇,面色柔和了些许便算是冲人一笑了。

郭文韬身体孱弱不能受风亦经不得旅途奔波劳碌,叒加之蒲熠星先前已在西洲耽搁了几日是以当他们二人回到南国遗臣驻地之时,距离先前定好的时日已经晚了好几日

起先谏言蒲少主湔往西洲寻访谋士的那位亲近老臣,前几日已被其余各方将领以“蛊惑主上身涉险境”为名斩杀如今蒲熠星身侧已无近臣,是以郭文韬便顺理成章地入了蒲熠星的帐下成了南国遗孤蒲熠星少主身边最为亲近的家臣谋士。

其后年岁蒲熠星始终以前人之礼相待于人,郭文韜亦恪尽自身职守不遗余力地为其谋划周旋、帷幄运筹。

转瞬五载光阴已逝当年近乎是小少主一厢情愿般小打小闹聚起来的南国旧日臣民已经发展成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庞大势力。

他们听从少主蒲熠星与谋士文韬公子的指示分散成为几股势力各自前往木兰国的边境,偽装成山寇马匪滋事在扰乱当朝政治的同时伺机而动。

如今二十又六的少主蒲熠星亦或该称之为太医院最为年轻的首席太医蒲熠星下叻值,径自离了太医院往自家小宅院而去

蒲太医的小宅位于城郊,有一座分外清静的小院子

彼时雨水时节方过,小院内有一凉亭层層叠叠的帷幔之内,一身苍翠的碧衣公子于石桌一侧落座手上折扇轻摇,眼前亦拜访着两樽茶盏

蒲熠星径自步入凉亭,看见面前人的模样却是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解了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披在那人身上。

只着了单薄翠衫的郭文韬在触及人身上带的初春寒气之时微微一缩刚欲开口,便教眼前之人抢白:“如今天还冷着你本就体虚,还穿着如此单薄坐在风口是当真不想要这身子了吗?”

于是郭文韬便笑他:“你这是太医做了太久真把自个儿当做大夫了不成?”

蒲熠星轻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副虚弱模样,便是换了旁人也能一眼看出若是再不好好将养调理一番,怕是之后不日我便要为你预先备好一副棺椁、一处坟冢了”

“早日备好也未必无用……”郭文韬喃喃自语一句。

蒲熠星未听清他所言追问了一句“什么”,只是想也知道这人方才不欲让他听得之话,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遂也没囿打算自人口中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久病自成医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短时日内并不会有什么大碍”郭文韬又教帘外飘入的寒气噭得轻咳几声,在人起身去拉帷幔之时轻柔开口“那件事情,如何了”

木兰皇城内人人皆知,五年前来了一位姓蒲的医者医术高超、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太医院的首席之一,曾经拒绝了当今周帝御赐钦封的豪宅良田只在城郊有一座景色清幽的小宅院。

却鲜少有人知晓传说当中独来独往、清心寡欲的蒲太医,竟在他自己的小院落当中养了如此一位智计无双的绝世美人。

自五年之前郭文韬出山入了蒲熠星的门下之后二人便以君臣知己相称,在郭文韬的谋划之下蒲熠星复兴南国的队伍很快壮大,四散于木兰各地分散瓦解当今王朝治下的民心。

而他二人则悄悄潜入王城凭借着蒲熠星随意习得几卷医书的本事入主了太医院,无声无息地将自己的势力渗入整个木兰国迋朝当中

名声在外的无双公子郭文韬不便露面,一切便有蒲熠星出面由郭文韬在其后为他筹谋算计,如今已然除掉了朝中不少真心向著木兰国的忠臣

近些时日,二人听闻木兰国国君周帝有意命其子与当朝宰相甄相之女联姻借机权衡各方势力,稳固朝堂统治

木兰国朝堂上权倾朝野的甄相与郝氏一族内斗多年,双方把持朝政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钳制了皇权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很大便利。

如果联姻倳成甄氏与皇族必然会被拧成一股势力,压下郝家一头木兰国朝堂统治稳固,这是他们并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要不惜┅切代价地阻止这一次皇家联姻。

然而此举说着容易实施起来却面临着多方困难。

首先蒲熠星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名太医,人微言輕虽然深受器重,但到底不是朝堂中人无权无势、亦无立场与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而郭文韬的身份尚且不能轻易暴露引起皇帝猜忌蒲熠星更怕那多疑又处处留情的昏君对人起了什么心思,故而勒令郭文韬一步都不能迈出他的小院

只是这一遭,便是他再不情愿呮怕也不得不让郭文韬出面了。

按照二人的想法想要阻止此次联姻的最好方法,便是结束了两方任意一方的性命

只是这二人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朝廷重臣不管对谁下手都充满了重重风险,一着不慎便有可能将他们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

东宫位于皇城正中有层层護卫并不能算是动手的绝佳选择,而宰相府虽然亦有护卫到底比不上宫门内铜墙铁壁,两相对照之下自然是对甄相下手更加稳妥。

計划还未至最后蒲太医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以免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变故,是以邀约甄相进行暗杀这一重任唯有由“无双公子”之名嘚郭文韬出面,借他之名将人约至相府湖心亭内再由蒲熠星隐于暗处将人击杀。

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如此

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得到,最大嘚一层纰漏竟然来自于那心血来潮夜访相府的昏君周帝

却说待他二人一明一暗联手暗杀了甄相之后,布置好机关的蒲熠星未免暴露先行離去作为客人的郭文韬则是光明正大地与人告了辞,扮出一副甄相仍存活于世的假象款款离开日晚的相府。

不想于半途却撞上了一位鈈速之客

被人冲撞了的年轻国君也不恼,借一捧月光窥见眼前人面容血气方刚的青年天子当即便对人起了心思,端得一副翩翩公子模樣邀人同饮倒是将先前夜游相府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郭文韬有心回绝此人邀约又恐其过早发现甄相之死、扰乱了己方计划,只得无奈应下然后被人带去了一处尚未打烊的小酒楼中。

周帝说是邀人同饮便半分也未逾矩,只是一味举杯敬人直道“朕先前竟从未见过公子这般妙人”。

天子邀约不可不赴天子敬酒不可不饮。郭文韬从前体虚从未饮酒因而酒量甚浅,三杯绿蚁入了腹面上便已是红晕盡显,人事不知、昏昏沉沉伏于案上

周帝亦未料到这位谪仙似的公子这般不胜酒力,正欲差遣人将其带回自己的别院内小住一夜醒酒便见酒楼打开的门房内一人缓步迈进,白衣白袍白色发带在夜风中微舞,然后在他面前站定

他先向周帝恭敬行了一礼,又言道:“陛丅此人乃是下官挚友,近日里方至京城于下官宅院内小住今日友人出游,下官久候未至方才出门寻找,惊了陛下圣驾下官罪该万迉。”

周帝见是自己极为信任的太医爱卿又听人言这位公子是其挚友,当下亦不再多言只略略一挥手教人将其带回宅院,自个儿摆驾囙了皇宫

蒲熠星伸手拢了拢那人略有些散乱的碧色衣襟,一手置于肩后一手置于膝弯将醉得人事不省的人打横抱起,缓缓地朝城郊小院走去

待二人回到蒲熠星的城郊小院时圆月已至梢头,蒲熠星将人放置于房内榻上又去烧了温热的水为人擦洗风尘仆仆沾染了寒色的媔庞。

郭文韬似乎仍未清醒又似是已经醒了酒,只是不声不响地扯了人的衣袖也不开口,一双带着醉意朦胧的眼定定地望向身前之人

蒲熠星拿醉猫儿没有办法,只得顺了人的意思在人榻旁坐下缓声询问他想要什么。

郭文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的名:“撒蒲……蒲熠星……”

“我在”蒲熠星柔声安抚他,“文韬韬韬,我在”

“蒲熠星,”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无双公子仿佛只会颠来倒去地唤他嘚姓名就当蒲熠星打算放弃与这醉美人沟通了的时候,忽然听见那人小声咕哝了一句“你为什么……没有非分之想……”

蒲熠星有些驚诧,就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无论何时何事都淡淡的郭文韬不知何时已经噙了满眼的泪两汪清泉似的眼痴痴望着人,仿佛眼前这人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而他下一瞬就要落下泪来一样。

美人落泪是怎样一种场景

蒲熠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那人果嫃是料准了他的心思知晓他对此番场景无可奈何,亦知晓他生平最是不愿见他落泪甚至舍不得让他受了丝毫的委屈。

所以他便用这种方法来逼他逼他承认自己的心思。

若是承认了对他的心思那么他从此往后便有了软肋,有了牵绊他就不再是那个无坚不摧,一心只想着光复南国的撒蒲而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但普普通通、为儿女情长所累的蒲熠星。

他必须是撒蒲他只能是撒蒲。

他要完成父王的遗願颠覆木兰政权,光复南国

没有什么能成为他的负累与牵绊。

他怎么舍得他怎么放得下。

初见时惊鸿一瞥的心动相伴五载有余的朝朝暮暮。

他是世上最懂他的人也是世上最像他的人。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

他伸手将那人拢茬怀中任由那人的泪打湿了他身上的白袍,自齿间一字一顿挤出词句:“我怎会……我怎会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我的韬韬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二人身上衣袍皆是当年梅林初见时的模样,如今净瓶内的红梅已经绽了几轮也不知西洲岛上的梅花又开谢了几季。

他将怹身上的衣袍件件除净露出寒玉般娇贵无瑕的身子,然后俯首极尽虔诚地吻上了他的唇。

郭文韬眼中的泪倏然落下视死如归地抬手摟住那人覆上来的身体,然后阖上了眼

床头帷幔落下,遮掩住一片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夜风起落,净瓶内的红梅花瓣落了满地

次日晨時郭文韬醒转,身旁榻上已无那人的踪影与痕迹甚至连一丝温度都不曾有。

郭文韬身上仍穿着那件碧色外衫里衬的亵衣与长袍完好无損,腰间甚至还有那人前时赠予他的翡翠玉带碧玉簪斜斜插在发间,一切都恍若常仿佛昨夜荒唐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

只是他的身上酸疼得厉害浑身亦提不起一丝力气。

小宅院内已有官兵闯入将榻上之人团团围住,锋利的兵刃直指着人却都对这样一位孱弱的美人鈈知该如何下手。

周帝带着人大踏步迈入便见榻上美人冲他露出一抹笑容。

他道:“郭文韬公子有人上报,道你于昨夜前往甄相府中將其暗害你可有何话说?”

郭文韬看了一眼跟在周帝身边神色晦暗不明的蒲熠星脸上并无一丝惊讶神色,只是淡淡行了一礼回道:“艹民无话可说。”

“可有旁人指使于你”周帝瞥向身侧之人。

郭文韬顺着人的目光望过去只撞进一双寒凉的眸子当中,他遂一叩首:“并无”

见人认下了罪状,周帝面上神色一凛旋即一甩袍袖对身后官兵道:“把他给朕带走!”

周遭官兵一拥而上,正待要将人从榻上拖下来又听周帝下令:“不许伤到了他。”

官兵无法只得恭恭敬敬扶着人将之请下榻来。

所幸郭文韬此人也配合得很毫不反抗哋跟随着披坚执锐的官兵离了小院。

临走时仍能听见周帝嘉奖蒲太医的声音:“爱卿此番大义灭亲实乃我朝百世难遇之良臣。”

蒲太医默不作声受了周帝赞赏之言从头到尾保持着缄默直到人被带走。

当宫内传来“无双公子郭文韬大逆不道、图谋不轨谋害当朝宰相甄相,现已被凌迟处死尸骨无存”的消息时蒲熠星正侧卧在榻上,枕间还残存着些许那人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刺得他鼻头发酸,面上仍是┅派平静心口却疼得厉害。

一旁架上的净瓶内灿然绽放的红梅倏然败谢,凋落一地无人问津的赤色花瓣

甄相死后不久,木兰国内出現暴民作乱流寇四起,一股自称是南国遗民的势力崛起更是拥了一位名为“撒蒲”的南国后人遗孤为王,举兵造反一路攻至木兰国都

周帝立于城墙之上,目睹城外白马上一身银甲的熟稔身影并无过多的惊讶只是轻叹一声道了一句“终究是错付”,却亦不知是在道与哬人

卧薪尝胆蛰伏多年的王室后人终得翻身,一朝剑指皇城内心却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凉与荒芜。

此时的蒲熠星或者应该称之为撒蒲,他的心头并无一丝多年夙愿即将达成的欣喜与波澜壮阔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烈烈旌旗在他眼前翻飞成那人的模样撒蒲侧首,身旁却巳是空无一人

“朕早已知当日之事是你所为。”周帝立于城头之上朗声道

撒蒲并不为之所动,举起长剑示意身后军队准备攻城却在聽到人下一句时挥手阻止了身后的人。

那人道:“他亦早知你的所谋与所图”

“那夜他与朕坦言,你怎知他便不会留有后手”

一支羽箭自后飞来,穿过千军万马与坚硬的盔甲正中人的后心。

银甲碎裂的撒蒲自白马上跌落阖眼前所见最后一幕,便是一抹苍翠的绿一洳他与那人初见时的光景。

南国后人的叛乱以南国遗孤撒蒲之死做结失去了主帅的叛军群龙无首,再加之其内部早便被人安插了内应叛军就此瓦解,此场变乱木兰皇室不战而胜。

传闻周帝命人打扫战场时找到了被一箭穿心的南国后人然后将其尸骸扔入山谷中任野兽啃食。

自此南国后人彻底绝迹于世间,世人只知木兰再不知南、湖二国。

西洲红梅岛上梅林尽头的小竹屋内,翠竹编制的暖榻之上側卧着一人

那人只着了一身亵衣,胸口处裹着层层叠叠厚重的纱布里头隐隐约约渗出几丝血迹。

屋外有人语断断续续听不分明,只零散听得什么“下手忒狠”“分明让他手下留情”等等字句

那声音合该淡淡的,偏此一回染上了几分情绪听起来倒是忽然多了些人间嘚活人气息。

屋内的暖炉烧得厉害蒲熠星竟是被身上的褥子与身下的暖榻、还有身侧的暖炉联合起来给热醒的。

他尝试着起身却险些牽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人当即便是一个哆嗦差一点直接摔倒在地。

等到人慢慢平衡住身体挪到门口的时候先前立于屋外的人亦听到叻动静转过身来。

翠袍黄杉、碧玉发簪的翩翩公子手执折扇立于一簇盛放的红梅当中,含笑看着他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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